“如你所愿了。”他把我放正,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去哪里吃饭?”

刚才那个蜻蜓点水之吻已经让我酒足饭饱,别无他求了。我一脸笑眯眯,“彦乔,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带我去吃饭?”

我明显看到他的眼睑忽然睁了睁,似乎有所动容。凭着我强烈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寻常。八点多才回家,还带我来吃饭?总觉得无事献殷情非奸。

他告诉我,“跟同事谈了个案子,所以晚了。”

我眯着眼打量姜彦乔,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男人对自己女人撒谎,那么这件事必定与自己的女人相关。

我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莫不是姜彦乔有外遇了?如此一想,我竟然有一丝丝害怕,我害怕姜彦乔不要我。对于这场婚姻,我一直觉得是天上掉馅饼的。27岁的姜彦乔一回国,便被婆婆逼着相亲。而我一直也不在婆婆选媳妇的标准内。我只是在一个毫无准备的下午接到妈妈的电话,让我回家商量一件事。我便奉命回去了。打开家门,便见婆婆和姜彦乔在厅里坐着,我妈和我爸表情也一直凝重。

后来我才知道,姜彦乔指名道姓说要娶我,并且还态度十分强硬,说是非我不娶。我也是兴奋冲过了头,完全是以一种美梦成真的心情急迫的答应了,不管我爸妈的顾虑,只想嫁给姜彦乔。

现在想想,我当时确实未了解实情,盲目地把自己嫁出去了。我完全不知道姜彦乔到底是为何与我结婚,也不清楚姜彦乔到底是否喜欢我。我处于完全被动,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所以,他一有点状态,我就毫无安全感可言,想东想西。

如若他真的有了外遇,我势必被两脚揣出门的。一想到如此,我的小悲伤不仅要逆流成河还要顺流直下三千尺了。

我对姜彦乔说:“彦乔,我爱你。”

我看见姜彦乔的长睫毛微微颤了颤,嘴唇抿的很紧。

chapter.11

我想,我是狗急跳墙了,如此迫切的表白纯属脑子进水。果然,姜彦乔把车暂时停在一侧,望着我的熊猫眼,略带笑意地对我说:“傻瓜。”

表白换来的是两个字,傻瓜。

其实我还是很满足了,至少不像廖琳曾经暗恋一位很优秀的学长,终于鼓足勇气去表白,换来的却是“傻逼”二字来的强。

姜彦乔继续开车,不过终点不是某家餐厅,而是药店。姜彦乔下车之前,告诉我,“乖乖坐在车上。”

我含笑点头。我看着他离开,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本想拿出自己的手机玩一阵子解决当下的寂寞,往口袋一摸,才发现,我除了钥匙一无所有。我不觉有些气馁,余光却好死不活的扫到姜彦乔放在手挡旁盒子里的手机。我凝望着手机,心跳骤然加快。

手机,一般总有些蛛丝马迹的。但是,我这样不礼貌地翻看姜彦乔的手机,会不会很不好?再但是,我若不看,可能将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我把头歪向姜彦乔去的那家药店,而他在专柜中选药。我就像碰烫手山芋一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揣在自己手里,偷偷看姜彦乔的聊天记录和手机短信。

我翻了个遍,并无可疑之处。我知道姜彦乔的秉性,他是不拘小节之人,手机通话记录和手机短信是想到了偶尔删删,不定期。这就让我纳闷了,他和“她”从来不通过手机吗?难道只是面对面?

想及如此,我脑袋一翁。

姜彦乔买药回来。他把我的头转过来对着他,用棉签涂上药膏,往我熊猫眼上擦了擦,样子看起来倒有一丝认真。他的认真模样是最令我着迷的。在那年暑假,他一面教我英语,一面复习自己的司法。他有着对我而言最英挺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却遮不住他那专注认真的漆黑双眸。有时候我看他痴了,就连他轻微的呼吸,我都能感应到。那时的他,也许太过认真,即使我的目光那样灼热,他从来没发现过我在看他。

姜彦乔帮我把药上好,忽然拿出一张厚纱布直接贴在我熊猫眼上,用胶布粘上,又把我的头转正,“以后不准那么盯着我看。”

我独眼看着正前方的都市夜景,实为不习惯,想撕掉那块纱布,却被姜彦乔制止了,“贴上纱布比独只熊猫眼好看。”

我扁着嘴又回头看他,“其实你就怕我多一只眼看你,我那么看你,你会死啊?”

姜彦乔正在拧盖子,把棉签包好放进垃圾袋里,收拾干净以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确实会死。”

也许是外面的灯光效应,我怎么一阵恍惚,觉得姜彦乔的脸上竟有红晕未散?想必是灯光效应吧。

我以为姜彦乔会问我到哪里吃饭,可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的把车开到一家外层朱红格调,内设相当典雅的西餐厅内。

我与他一起下车,然而却不没有勇气进西餐厅。

我这独眼纱布,进这么典雅的场合,是否有些另类?

姜彦乔回身见我不想进去,忽而一把把我捞进怀里,一脸笑眯眯,“我觉得今天的你,比在苏琳卡甜品屋美多了。那里都敢进,这里又何惧?嗯?”

我浑身一抖。原来那天他认得我。那他今天特意把我独眼包扎好,带我来此,有何居心?我不禁担忧地看他,而他,却回给我一个无害的迷人微笑!

走进屋内,我明显感觉到别人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那种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和笑意。虽说他们毫无恶意,但被众多人围观我还是极其别扭的。

姜彦乔其实老早就定在这里吃饭了,包厢早就定好了,为此我十分郁结,既然已经定好了,好征求我的意见干嘛?真会做表面的绅士风度。

后来姜彦乔却笑说:“没办法,西方很讲究绅士风度。”

我与姜彦乔坐在一间较为宽敞,内设极其讲究的包厢里。为何说到讲究,那是因为我还头一次见着包厢里带钢琴的。

此乃古怪之一。再来的古怪便是这家环境极其优雅很有档次的西餐厅怎么对另订包厢顾客如此小气?外面五光十色,里头却点蜡烛?若要是说这是为了情趣,专门设为烛光晚餐的话,我觉得这家餐厅的老板一定是脑残!

都什么年代了,还烛光晚餐,当我们女人还是上世纪的无聊浪漫主义者?

我以为姜彦乔会换个包厢,未料一向不拘小节的他直接为我拉开椅子,绅士地让我做。我没辙,只好坐下,但如坐针毡。

姜彦乔就我对面坐下,把放在桌上的菜单推给我,并说:“想吃什么,尽管点吧。”

对姜彦乔,我向来不客气。而且对于难得一次花姜彦乔的钱,我更加不会客气。在我们A市,姜彦乔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是最出名的,一般成员年收入过百万,向姜彦乔这种挂牌大律师,更不用说了。

吃这么一回,想必也就是九牛一毛。

我也不可以点些什么昂贵的食物,也就按我与一帮吃货在外加餐的分量点了些,顺便还体贴地为姜彦乔点了许多甜品。当我心满意足地放下菜单,本以为姜彦乔会露出错愕的表情,可他却面带微笑地反问我,“够吃吗?”

我点的起码够七八人吃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姜彦乔今儿的表现,是否太“绅士”的有些阴阳怪气了?

姜彦乔拿起桌上已经倒好的红酒,抿了一口,对我说:“反正等牛排还需一些时间。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吧。”

他忽而拉我到钢琴边上,自个先坐在钢琴旁,调试几个按键,便开始弹奏起来。我知道姜彦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仅仅局限于知道,并不知实况。如今,当我听到姜彦乔弹奏的《献给爱丽丝》并且此曲有着十分流畅的节拍,我终于领会到什么叫做名不虚传。他弹完告诉我,“弹钢琴有助于缓解压力和紧张。”

这个似乎有些道理,比较是优雅的东西。不过就这话而言,姜彦乔弹上一曲,莫不是给自己缓解压力和紧张?钢琴是一种相当典雅的艺术,不过我是个俗人,并不十分热衷。听一听还可以,兴趣全无。我还是喜欢激情四射的嚎啕一嗓子唱着费翔的——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我觉得这个很激情很滂湃,唱着还真能熊熊壮起。

不消半刻,侍应生拿着美味的食物送过来。我见那鲜嫩欲滴的牛排,心中顿觉垂涎,就好像那牛排是姜彦乔,有种想扑倒的冲动。

我偶尔抬头,却见姜彦乔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一愣,莫不是姜彦乔也喜欢吃这块牛排,不好意思开口与我讲?

“彦乔,你要吃?”

“不吃。”

我终于吁了口气,“那你想说什么吗?”

他随即微微一笑,“想。”

“额,那你说吧。”

姜彦乔用一双意味深长地眸子看着我,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姜彦乔今儿的表现不符合他惯有的作风,我怎么感觉他有些紧张?

姜彦乔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抿了一口,“这个月,以后周末我可能没时间去新房了。”

“…”我当即无言。这就是他欲言又止的内容?他是不是嫌弃我了?不爱与我睡在一起?抑或者他想腾出时间与“她”在一起,怕我碍事?肯定是这样了。一想到姜彦乔如此折腾请我吃餐饭,竟然是为这事儿。我心里顿时五味俱全,有着说不出来的胸闷。

“你这个月请假,暂时别住寝室了”姜彦乔又来这么一句。

“…”我倏然睁大眼,往死里看他。

“搬到我公寓这边来。”

“…”

由于抠门的餐厅老板只给我们烛光,忽明忽暗,我不能清楚看到姜彦乔的表情和脸色。这…这…姜彦乔又给我砸馅儿饼了?虽然我欣喜若狂,但我必须要淡定。我忍着心中的狂喜,矫情地问:“这样好吗?”

我娇滴滴地往他身上瞄了一遍又一遍,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笑弯了。一想到夜夜与君睡,晚上神不知鬼不觉肆无忌惮地偷亲他,我这做梦也笑了。我一扫刚才胡思乱想的阴霾,一想到美好的前景我就心花怒放。我就说姜彦乔怎么如此大费周章请我吃饭,还在吃饭前弹奏一曲。哎,这事儿确实有些难为情,他紧张有压力是正常的。

一想到姜彦乔就这么引狼入室,我这只带色调的狼唾液不禁多了起来。

“我与金涛商量好了,他把他的公寓让出来与我们新房交换一个月住。他这个月有宗重要案子,正好当事人住我们小区,为了方便商讨和整理。本来此事想与你商量,但是想想,这次倒能名正言顺住在一起,就自个做主了。”

“…”我立马石化,风中凌乱地问,“彦乔的意思,是让我住你隔壁?”我感觉我的美梦幻灭了,瞬间从天堂掉进无尽黑暗的地狱。

这就是近水楼台了,我他妈还得不到月亮。只能望梅止渴?

“我记得这个月正好是你们的实践实习月,没有课。不会耽搁你吧?”

我嘴角扯出一个很勉强地微笑,“不会。”

“那就好。”姜彦乔的那双漆黑眸子在昏暗不明的烛光下却亮的惊人,只听他不温不火,不徐不疾地娓娓道来,“那层楼全是我律师所的同事,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干妹妹,会很照顾你的。咱妈一直担心我们长期分居不好,这个月,正好我们好好培养,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培养个P!千载难逢个P!还不是分居,给我来个一墙之隔,这比当初的“距离是美”更挠人。

我郁闷地浑身发抖,垂头丧气地垂死挣扎说:“晚上可以一起睡吗?”

姜彦乔微笑撇清我两的关系,“干妹妹,名词。”

坑爹啊!还不如原来的周末呢,还可以和姜彦乔一起睡…他是禁欲大叔,我可不是未经人事的萝莉,我他妈是阅战经验丰富的苍井空第N代弟子。

我幽怨地将姜彦乔凝望着,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未料,姜彦乔一直对我微笑。不知为何,我总觉的他微笑里,有着故意整我得逞的笑意。

chapter.12

这顿饭,我吃的着实食不下咽,嚼之无味。即使有着古老的浪漫元素烛光晚餐,还有眼前姜彦乔这道美色风景,可想起这一个月里的日子,心里难免有些不爽快。我这人一旦心情不好,总会把情绪表露在脸上。很明显,我看起来很不高兴。我想,姜彦乔心里应该有底了,也不说话,就自个吃自个的。

我终于放下筷子,对姜彦乔说:“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姜彦乔又朝我微笑。

我走到洗手间扑了一脸的水,让自己因为借酒消愁灌了几杯红酒导致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些。这是一家极其有气质的西餐厅,我自当全面附庸,不让人笑话。所以,我即使脑袋有些犯晕,我还要一副泰然处之地走着气质的步伐,回到自己包厢。

我刚靠近包厢,手还未触到把手,却听到包厢内有人在说话?

“先生,您确定把你精心准备的999朵玫瑰扔垃圾桶里?”

“嗯。”

“会不会有些可惜?要不我们包装好送到贵舍?”

“不用了,我太太似乎不喜欢这些。”

“那好的。”

我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因是偷听,我略显慌张的跑开到一侧,背对着来人,可头还不时地往那边瞟了几眼。在她路经我身边时,我瞄到了她胸口上的徽章——总经理。

想必是这西餐厅的总经理。刚刚她和姜彦乔说的好像是把先前准备好的999朵玫瑰扔垃圾桶?而姜彦乔还说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些?

如花似玉的女人哪个不喜欢花啊!虽然我心里鄙视烛光晚餐的老土,但并不代表我不喜欢999朵玫瑰!从小到大,少女变少妇,我还没收过一次花。

我曾经盼望着姜彦乔能开窍,如今他无声无息的开窍了,却被我搞砸了。若不是我表现出一种极其苦逼的模样,失了姜彦乔的信心,想必此时进去,眼前晃荡着999朵玫瑰。一阵芬芳!

我灰头土脸地打开门,别说999朵玫瑰,便是土渣子“烛光晚餐”也撤了,西餐厅一下子大方,开了一盏巨型装饰吊灯,不知几百瓦。

姜彦乔优雅地坐在位子上,举起一杯红酒,抬头看我,“回来的挺早,继续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家。”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送我的玫瑰就这么送人了?一点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单凭我这张苦瓜脸就判定我不喜欢花?

我极其负气地说:“刚才在洗手间,看到一个女生捧着一束玫瑰走出来,好羡慕,好羡慕。”因是略带不满,我看姜彦乔,可谓是能用目光欲裂来形容。

姜彦乔似乎手有些僵硬,至少手中把玩的高脚杯不再动了。他抬眼看我,“原来你也喜欢烂俗。”

他这话怎么听出一丝惋惜的味道?不管怎样,我就撅着嘴,嘀嘀咕咕道:“是女人都喜欢这些。”

“那要是与这个相比较呢?”姜彦乔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我。我见那红盒子的大小尺寸,心忽然扑通跳个不停,愣怔地抬头看他。

姜彦乔把自己的手抬起,在他的无名指上,闪着璀璨亮光。他说:“今儿跟同事说我结了婚,他们都不信,说是没结婚戒指。我想想似乎也是,就去金店挑了个最新款。”

我早已两眼发亮,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取出戒指,完全妥帖地戴在我的无名指上。额,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般大小,不紧也不松。只是这样式与姜彦乔的完全不一样,这到底是不是一对婚戒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终于有婚戒了。

钻戒和玫瑰一比,早就把刚才玫瑰之事忘了一干二净。

我忍不住往姜彦乔那只戴婚戒的手望去,那指环圈在他指骨修长的无名指上,发出的白光忽而就像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那就好像是一个归有权章印,昭告所有,他已有所有人了。而所有人,就是我。

不过,我想到有些男人在“特殊”情况下,会取下婚戒,又忍不住蹙眉。我第一次对彦乔提出一个要求:“彦乔,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准取下婚戒。”

他那时举杯喝酒,因我这句话,顿了顿。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中满满地不安。

他说:“好。”我还没开心一秒,姜彦乔复说:“这戒指若是再丢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我忽而被他凝重的语气吓到了。

“你应该懂。”他又微微一笑,无伤大雅,表现的极其绅士。

奈何,我却抖了三抖,惴惴不安。

在回家的路上,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无名指上,偶尔也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瞟向姜彦乔的手上,然后就很傻逼地笑了起来。这个戒指是“贞操牌坊”,有着极大的意义。我非常喜欢姜彦乔戴婚戒,给我安全感。

当我傻笑频繁之时,姜彦乔说:“你情绪控制的不是很好。”

我回:“是啊,哪有你这位大律师控制的好。”我一直很佩服姜彦乔的控制力,从始至终,可以面瘫到底。姜彦乔也不回驳我,依旧我行我素地开车,过了两个红绿灯,忽然把车停在一边,熄火,“你等我。”

我见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不免有些莫可名状,也不知我这位想法永远闷在心里的老公,又想干什么?

因为喝了高纯度红酒的缘故,我的头一阵很沉,这人一松散起来,脑袋就更不受控制松懈,我竟然不知不觉快速睡着了。

当我醒来之时,我发现我已经宽衣躺在姜彦乔的大床上,耳边传来浴室里稀稀疏疏的淋浴声。我拍拍脑袋,走到吧台边,倒杯水喝了几口。

想必姜彦乔把我送回来,安顿好我,就立即去洗澡了。一想到如此,我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么着急洗澡,肯定我又吐在他身上了。

我还记得新婚之夜,我和姜彦乔洞房回新房,由于我实在太兴奋太放纵,喝了很多酒,结果吐了他一身。那时,也是这样的状况,他去洗澡了,我也有一半清醒。待他出来,穿着松垮白袍,身上有着清新好闻的沐浴乳香,那刻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然后我就无法控制我禽兽的欲念…

想及至此,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晚洞房之夜,貌似是我先扑倒姜彦乔,然后床上的表现“大出所料”,造成天大的误会,姜彦乔误以为我那销魂的叫|床是痛苦的挣扎!

都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我在想,若是当初我如平常表现一般,如今应该躺在姜彦乔的温柔乡里。唯有一声叹息,表述着我内心翻滚的后悔情cao。

此时的我,显然已经没有睡意了。既然毫无睡意,我唯有能做的只有看电视了。

当我打开电视,看见沙发上姜彦乔的衣服那刻,我愣了一愣。外套已经不知所踪,但衬衫和外裤都脱在这里了。我虽只有周末和姜彦乔在一起,不过他的秉性我还是略知一二。他把衣服堆在沙发上,貌似不寻常。当我把衣服一件件拾起来,我才发现了真谛。

我觉得哭笑不得。

被衣服埋没的是一束玫瑰,玫瑰上面还残有水滴,花瓣尚且饱满,很漂亮。

浴室里也没了稀疏的水声,门被打开,姜彦乔一边低着头系腰间的带子,一边漫步走出来。他刚一抬头,就见我手里捧着那束玫瑰花,而我又目光含笑地看他。

我本以为姜彦乔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送给我。

未料,他相当随意地说:“知道你喜欢烂俗,特意给你买的。”

我原本心里打了好些腹稿要好好感谢他一番,可如今他来了这么一句话,把我原本满心欢喜的心情顿时添了一份阴郁,好话全部打道回府。

我极具爆发力地感谢他,“姜彦乔,我爱你。”

自然,此话我说时毫无煽情,甚至有吵架的语气。

姜彦乔也不是笨蛋,无奈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对我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去洗澡吧。明天你回家收拾一下,搬到隔壁去,我也累了,晚安。”

我凝望着姜彦乔的背影,心里揣测着,早晚有一天,要他臣服于我的石榴裙下,为我肝肠寸断,苦逼到死。总之,一定要把他这面瘫的病给治好。

虽然这一束玫瑰花给我带来莫大的惊喜但还有极大的怨念,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浪漫。我把花儿插在花瓶上面,摆在餐桌旁。我欣赏了他们一番,才恋恋不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爬上床,顺道瞄了一眼姜彦乔,见他闭目养神之状,心有不满,我推了推他,“彦乔。”

果然,他并没有睡觉。他睁开看我,问我,“怎么了?”

我用自己那只戴有婚戒的手从被窝里拉出他的那只戴有婚戒的手,握了握,很紧。

姜彦乔忽然笑起来,另一只空闲的手把我揽入怀中。

我趴在姜彦乔的胸口之上,内心有着无以伦比的满足感,我真的很喜欢他的怀抱,好像漂浮的浮萍终于找到了避风港,踏实,依赖。

姜彦乔忽然开口,“以后晚上还是在这里睡吧,大不了早上起早点再回去。”

我蹭地坐起来俯身看他,我这次确定自己没眼花,姜彦乔非常不淡定地避开我的注视,因我灼光注视,脸也烧热了。

他这样可爱的表情,一扫刚才所有的阴霾,我又扑在他的怀里,含情脉脉地唤了一声,“彦乔。”

彦乔回头来看我。

“来,我们亲一亲。”我饿狼扑食般箍住他的头,朝他吻去。

他却及时用手挡在唇上,未能让我得逞。

他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