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江月稍微冷静一点,她就会知道,那些血是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的,可是,惊慌中的江月失去了理智,她停不下来,她挥舞着刀才觉得安全,她继续把床单千刀万剐,想像中,要抢她的戒指、想害她的苏映雪被她分尸了。

结婚戒指!

床单变得支离破碎,数不清的碎片飘得到处都是,屋里一片狼藉,有的布片染了江月的血,看起来像掉在地上的一块块人皮。

江月终于筋疲力尽了,她气喘如牛地停止了砍杀,愣愣地看这看那,她颤颤地把手举到眼前,刀上、手上都是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胳膊像蚯蚓一下往下爬。她扔了刀,抱着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尖锐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传进屋来。

抱着头尖叫的江月惊愕地抬头往门外看,怎么会有警笛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警笛声却停在了“繁星春水”门外,紧接着,几十个全身武装的刑警气势汹汹地冲进门来,个个背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她。

江月彻底吓傻了,她举着一双鲜血横流的手,两眼发直,含糊不清地说:“我杀、杀了人、人,我没有杀、杀…”

大家看到,屋子里到处是破布片,床上凌乱不堪,一把带血的刀躺在床上,旁边是满身是血的江月。

刑警们把江月带上了警车,几个侦查员仔细检查了屋子,发现没有其他人,其中一个侦查员把那刀小心地放好,又捡了些带刀的布片、拍了几张照片后就离开了。

威华市刑警大队侦察科会议室夜晚

桌上,一枚戒指在灯光下闪光,那是在苏映雪紧握的手里发现的。

沈逸凡确定这枚戒指是江月的。

有重大杀人嫌疑的江月被警方拘留,连夜审讯。

“江月,认识这只戒指吗?”徐东问。

江月惊惶惶地抬起来,那只戒指正是她丢的那只,可它怎么会在徐东手里?

“这是在苏映雪手里发现的,她在一个小时前被人捅了一刀,现在正在抢救,生死未卜。”徐东盯着江月的眼睛。

苏映雪被人捅了一刀?手里握着她江月的订婚戒指?这说明了什么?江月一时转不过弯来,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开会。她只想,原来真是苏映雪抢了她的订婚戒指。

输血

江月傻乎乎地看身那只戒指,半天连眼珠都不转。

“老实交待,少装傻!”徐东旁边的小李大声吼了一嗓子,吓得江月打了个激灵,愣愣地看向小李,不明白这个公安为什么说她装傻。

“我们在你卧室里发现了这把刀,刀上的血迹有你的,也有苏映雪的,刀柄上只有你的指纹,而且从伤口分析,捅伤苏映雪的就是这把刀,江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月看着徐东的嘴唇在上下翕动,她脑子里的蜜蜂把她的脑浆吸干了,现在飞得一只没有了,她的脑袋成了个空壳,木木地转不出一点完整的思维。

捅苏映雪的刀只有她拿过,上面有她和苏映雪两个人的血,难道,她真的杀了苏映雪?苏映雪真地躺在床单下面让她杀死了?

呵呵,苏映雪死了,再也不能抢她的订婚,再也不能勾引沈逸凡了。江月分不清状况地笑了。

徐东和几个审讯员面面相觑,只觉得江月的笑容带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们从来没见过杀完了人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人,诧异过后,他们感到了愤怒,刚要制止江月笑下去,想让她说话,却听见江月细着嗓子说:“逸凡,我们一起回家吧…嘿嘿嘿…”

刑警们愣住了,江月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头,审讯中断,法医对江月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检查。

威华市中心医院急救室内外

“血库A型血存量不足,是不是给她输入异型血(O型)?”一个医生急急地问主任医师。

“怕发生溶血反映,虽然A型血在传统意义上是万能受血者,但因溶血反映导致死亡的个例在别的医院发生过,我们最好不要冒这个险,你出去问问她家亲属有没有A型血,快点。”主任医生飞快地说。

医生跑出急救室,对着等在外面的人问:“你们谁是A型血?”

沈逸凡、方子豪、于浩、陆颖、刑警小刘等十多个人等在外面,看到医生跑了出来,都站起来围了过去,听到医生的问题,没人应声,沈逸凡是B型血,方子豪和其他人也不是A型。

夺爱

沈逸凡急了,为什么他不是A型血呢,他上前抓着医生就发火了:“医生储血库为什么没有A型血,你们早干嘛去了!”

“很抱歉,因为先前抢救了一个患者,也是A型血…”医生还没解释完,就让沈逸凡给打断了,“那现在怎么办!”

“在紧急情况下,我们也只能采取输入异型血的措施了,但是否会发生溶血反应、何时发生、怎样发生,只好听天由命了。”医生无奈地说。

“什么?听天由命?不行!我不能让映雪冒这个险,我现在就去找A型血的人,给我几分钟,就几分钟…”沈逸凡转身要往外冲,他要去大街上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到A型血的人。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找啊,等你找到也来不及了!”医生的话把沈逸凡按进了绝望的冰窖。

“给她输异型血吧,我同意。”一直反常地冷静着的方子豪突然说话了。

“不行!”沈逸凡阻止方子豪签字。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耽误了时间,她更危险,躲开!”方子豪打开沈逸凡的手,要在医生递来的风险责任书上签字,却再次被沈逸凡阻止了。

“你是不是故意延长时间?”

沈逸凡愣了,方子豪怎么这么说?就听到医生在一边催:“临时找A型血的人是不可能了,这深更半夜的,大街上恐怕都没几个人了,时间紧急,你们赶紧做决定!”

“反正我不允许给映雪输异型血!”沈逸凡差点儿就给医生跪下来,“医生,求求你,你看医院有这么多医生护士,肯定有A型血的人…”

“我来吧!”

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声说。

大家一看,是邹本赫。

“我是A型血,抽我的。”邹本赫伸出了胳膊。

“你怎么来了?我不同意你给碧玉输血,你们这些不安好心的家伙,离她远一点!”方子豪极力反对。

“她是苏映雪,不是你老婆,相反,她是我的女朋友!”邹本赫冷笑,看看方子豪,又看看沈逸凡,说:“没办法,这是老天爷的选择,谁让你们都不是A型血呢?”

忍痛成全

沈逸凡的心一沉,苏映雪是邹本赫的未婚妻?是的,他曾当众看到苏映雪答应了邹本赫的求爱…

医生拉着邹本赫进了急救室。

方子豪又气又急,攥着拳头狠狠打在墙上。

于浩赶紧上前扶住他说:“方总,你岙体不好,别发火了,要不,我送你回病房休息吧。”

“不用,我哪儿也不去!”方子豪甩开于浩,冲着沈逸凡就过去了,他抓起沈逸凡衣襟把他抵到了墙上,怒气冲冲地说:“都是你害了她,你老婆吃醋为什么不捅你?你为什么等着碧玉吃了亏才冒出来?”

沈逸凡说不出话来,他伤心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月会杀苏映雪,他也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那么久才找到苏映雪,可是,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方子豪见沈逸凡不说话更生气了,扬起拳头就想打人,被一边的于浩和陆颖拉住了。

“你们干嘛?在这里闹起来,这是医院!”刑警小刘上前拉开了方子豪和沈逸凡。

“沈逸凡,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但从遇上你开始,我们的生活就不太平,请你离映雪远一点,不要再伤害她了!”方子豪努力压着火气说。

沈逸凡看着憔悴的方子豪,没有心情和他吵,方子豪说的对,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失误,江月不会伤害苏映雪,他很自责、难过、担忧,却都于事无补,苏映雪现在在急救中,生死难料,如果她死了,他沈逸凡将永远背负心灵的罪责。

“我答应你,我会离开映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不要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

沈逸凡指的是那件事,方子豪明白,他肩头上还留着苏映雪咬伤的疤痕。

“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她是苏映雪,不是我的爱人苏碧玉…”方子豪的声音低落下去,“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向映雪道歉的。”

沈逸凡点了点头,忍痛离开了——映雪,如果是我把不幸带给了你,希望从此以后,你能健康无忧…

急救室外沉静下来,方子豪困倦地闭上眼睛,一遍遍祈求上天保佑映雪安好,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焦灼压得他透不过气儿来,他不敢想,没有了苏映雪他该怎么办。

脱险

在他生病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把苏映雪当成了苏碧玉,像爱碧玉那样爱她。而善良的苏映雪为他的康复忍辱负重,虽然他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她仍然没有丢下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难过得不知所措了,他还是怎么也接受不了“姐夫”这个角色,因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苏映雪。

不只如此,苏映雪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患的是选择性失忆症,有些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一直说他的父母在国外,其实,那是他的谎言。他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在他上高中的时候,他的爸爸就病死了,妈妈几年后也郁郁而终,考上大学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父母死了,他怕别人充满怜悯同情的眼神。妈妈在临死前给了方子豪足够的钱供他读书和生活,方子豪凭着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优良的成绩,得到过很多人的赞赏,可是,没有人知道,方子豪的内心充满了无家可归的自卑感和孤独感,这种痛苦那么尖锐,常常搅得他心神不定。他之所以进入腾达威龙发展,除了因为苏企锐的极力邀请和极大赏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美丽高雅的苏碧玉让他飘泊不定的心有了着落。可谁知道,他和苏碧玉无缘做夫妻,却和苏映雪阴差阳错、日久生情了。

方子豪越想越苦恼,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成了煎熬,好不容易等了三个多小时,主任医师终于从急救室里出来了,说:“右侧腹部的刀伤伤及肝脏和大肠,情况很严重,但幸好受伤后能被及时地送入医院,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抢救时间,手术十分成功,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但仍然需要密切观察。”

方子豪情难自抑、喜极而泣,抱着于浩孩子一样地大哭起来,一旁的陆颖咬着嘴唇也红了眼眶。

与此同时,在急救室里,邹本赫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的血被装在血袋里慢慢输入苏映雪的身体里,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下,苏映雪永远不能忽略他了,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她想把他拒之千里也不可能了,呵呵,老天有眼,

苏映雪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面容恬静,她还不知道她在鬼门关游了一圈刚刚被送回了人间,而她以后要面对的人生又是怎样的呢,我们拭目以待…

江月疯了

刑警大队队长办公室

法医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江月疯了。

江月因杀害苏映雪后,精神负荷过大,在接受审讯时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彻底疯了。

从所有的迹像看,这个推理水到渠成。

可是,徐东觉得这个案子存在众多疑点,忍不住对唐凯说:“为什么江月身上的血只有她自己的?她的身体多处被刀划伤,虽然伤口不深,但肯定会疼,为什么她感觉不出疼痛,也不知道给自己清洗包扎?还有,如果是江月杀了苏映雪,那她怎么还敢回家?她下午去腾达威龙找过苏映雪,没有见到苏映雪就和方子豪吵了一架,这说明她并不知道苏映雪在哪里,又怎么能找到公园里的苏映雪杀害她?我觉得,仅凭那枚戒指和那把刀,不足以证明江月杀人,极有可能是凶手栽赃嫁祸。”徐东说出自己的分析。

唐凯:“有道理,可是,腾达威龙的员工不是说,江月下午到腾达威龙找苏映雪的时候,言行就很激烈、怪异,而且扬言要杀了苏映雪,但那时她说话思维还算正常,但她真起了杀心就不一样了,一个疯癫的人是没有恐惧感的,所以她杀了人也不会畏罪潜逃,当然敢回家;她身上没有苏映雪的血,这不是问题,因为抽刀动作缓慢,站立位置偏离苏映雪,这些都会让江月干干净净地离开;她能找到公园里的苏映雪,不排除巧合,会不会是她在公园里,而正巧苏映雪也去了那里?杀了人之后回到家,江月才后怕了,所以有自残行为,可能想自杀又没有勇气,我觉得江月就是杀人凶手,要不,她戴在手上的戒指怎么会被苏映雪抓在手里?一定是苏映雪在紧要关头抓住的证据。”

徐东闷闷地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唉,江月这个女孩子也真可怜,对感情太执拗了…据沈逸凡和江月主治医生说,江月精神出现问题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不肯正常上班,总说自己病没好,成天琢磨怎么留住沈逸凡的心,她跟踪过沈逸凡,甚至千方百计查沈逸凡的通话记录,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小题大做、大哭大闹,一看沈逸凡生气了,马上赔礼道歉,保证下不为例,这样反复无常,把沈逸凡闹烦了,通知她的父母来带她回家,可她要死要活不肯走,闹得沈逸凡没办法,只好让她住在家里,想等她的病好一点儿再把她送回家,可她不但没有好转,反而…”

姐夫自重

“对感情太执着并不是件好事,害人害己…从通话记录来看,沈逸凡和苏映雪并没有多少交往,退一步说,沈逸凡只是江月的男朋友,两个人也没有结婚,就算沈逸凡移情别恋,江月也不该死缠烂打。”一旁的小李说,“江月这样的女人够可怕的,太以自我为中心,想啥是啥,一时不如意就疯狂,沈逸凡和苏映雪都真够倒霉的了。”

唐凯:“先前苏映雪的那起案子还没有破,又出事了,两起案子要杀的都是苏映雪,难道一直是江月在捣鬼?”

徐东:“不太可能,我总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苏映雪怎么样了?”唐凯问,“手术做完了没有?

“完了,小刘在医院等着呢。”徐东说。

唐凯:“有没有生命危险?”

徐东:“应该没事了。”

唐凯:“具体情况等苏映雪醒来后再仔细问问。”

徐东:“一定。”

威华市中心医院九号病区909病房

“邹本赫,虽然映雪输了你的血,但你别想借此图谋不轨,映雪不会买你的帐,你打错了算盘了!”方子豪一看见邹本赫就生气。

“嘘——别吵,病人需要安静。”邹本赫气定神闲,对方子豪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方子豪看了看病床上的苏映雪,忍住不再和邹本赫吵,他上前握住苏映雪的手,却被邹本赫打开了,就听邹本赫说:“她是我女朋友,请姐夫自重。”

“谁是你姐夫!”方子豪低吼,狠狠地瞅了邹本赫一眼。

“呵呵,对我客气点儿,不管怎么说,我是映雪的救命恩人。”邹本赫和和气气地说。

方子豪快让邹本赫给怄死了,可又无可奈何,他担心地看着苏映雪,希望她快点醒过来。

“姐夫,我看你快挺不住了,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映雪的。”邹本赫一板一眼地说。

凶手是谁?

方子豪没理他,昨天晚上一点儿没睡,方子豪真有点儿吃不消,可他怎么放心让苏映雪单独和邹本赫在一起?

苏映雪怎么还不醒,麻药劲儿早过了,方子豪暗暗着急。

这时,苏映雪的头微微动了动,接着,她睁开了美丽的眼睛。

“映雪!你醒了!”方子豪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邹本赫站在原地没动,鼻子有点酸,还好,老天爷还愿意给他赢的机会。

苏映雪对方子豪虚弱地笑笑,转头看见邹本赫,有些吃惊,他怎么也在这里?就听旁边的护士说:“幸亏你男朋友及时把你送到医院,还给你输了血,要不是他,你就危险了。”

是邹本赫把她送到医院的?不是沈逸凡?输血?邹本赫为了救她给她输了血?苏映雪很震惊,心情复杂地看向邹本赫,难道她一直误解了他,他是真心对她好?

邹本赫笑着冲苏映雪点点头,两行眼泪却落了下来。

苏映雪冲邹本赫冲出了手,邹本赫的眼泪打动了她,她说:“谢谢你。”

一边的方子豪本来想告诉苏映雪,是沈逸凡把她送到了医院,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他不想提沈逸凡的名字,更不想让苏映雪对沈逸凡感恩戴德。

邹本赫握住苏映雪的手,说:“谢什么,我是你男朋友嘛,应该的。”

这次,苏映雪没有反驳,她勉强笑笑,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晕。

这时,门开了,徐东和小刘走了进来。

“苏映雪,很高兴你脱离了危险,有些事我们要了解一下,可以吗?”徐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问。

苏映雪点点头。

“你能不能记得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苏映雪摇了摇头,说:“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蒙着脸,看不清模样。”

“是男是女你知道吗?”

“不知道。”

“这是你从凶手身上脱下来的吗?”徐东举起了那枚戒指,“它在你手心里发现的。”

苏映雪想了半天,再次摇头,“我好像没有碰过凶手的手。”

“别好像,能不能确定?”

一口回绝

苏映雪使劲儿回忆,她无法想清每个细枝末节,那样紧张恐惧的时刻,她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她说:“我当时很恐慌,被捅了一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噢,这样,那你能不能大体记得凶手的身高?”徐东又问。

“他站在路边石上,我没有准确的估计。”苏映雪说。

“那你认得这枚戒指吗?”徐东把戒指凑到苏映雪眼前。

精美的戒指,中心图案外面是圆的,里面是五角星,太阳保护星星?江月的订婚戒指?

苏映雪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捅她的人是江月?她说:“这是江月的戒指,她给我看过了。”

“你确认在被袭击之前,手里没拿这枚戒指?”徐东问。

“没有,江月给我看的时候是伸手给我看的。”

“什么时候给你看的?”

“几天前在家门口甬路上。”

徐东点了点头,做笔录的小刘收起了记录本,徐东站起来,对苏映雪说:“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我们再来打扰你,对了,上次那个案子,我们还在查,早晚会给你一个结果。”

苏映雪急急地问:“杀我的人是江月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定案,她疯了。”徐东说。

江月疯了…苏映雪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月站在绿树丛中、如蝴蝶的一样美丽的身影,她心里堵得慌,有说不出的悲哀。

徐东、小刘和护士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苏映雪、方子豪和邹本赫三个人。

气氛有些压抑、尴尬,方子豪忍不住对邹本赫说:“你走吧,这里有我照顾映雪。”

“豪哥,你记起我了?”苏映雪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