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裳挑眉。

  苏风暖道,“沈芝兰一直待在红粉楼,她身上沾染着颇杂的气味,实属正常,据孙晴雪说,她站在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沾染了她身上的香粉,倒也不奇怪。”

  叶裳闻言伸手扯过苏风暖的袖子,放在鼻息处闻了闻,颔首道,“你与孙晴雪待久了,确实染了些脂粉味。”

  苏风暖道,“这就是了,这个说法,也是说得过去的。她说因为今日是初五,沈芝兰无法去景阳侯府祖坟拜祭,便去了被封的景阳侯府,在门口拜祭了一番,她马车经过,正好遇到了她,便说了片刻的话。”

  许云初道,“这么说,丁香之死,她和沈芝兰都有嫌疑了?”

  苏风暖颔首,“可以这么猜。”话落,她道,“不过,回京后我与孙晴雪见面的次数颇多,曾经她弹琴,我起剑而舞,今日我与她携手赏海棠,没探出她有丝毫武功,难道她与我一般,武功已经返璞归真?”

  许云初道,“你于武学一道是个天赋之才,天下怕是鲜有人能及,月贵妃都死在了你的手里,孙晴雪当真有武功且极其厉害不成?”

  叶裳不语。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又道,“丞相府一门清贵,素来忠于皇权,去年北周兴兵犯境,丞相举荐由你去请我父亲带兵出战,后来,北周吃了败仗,安稳一时,国之危顿解。而丞相是云山真人的弟子,孙泽玉破安国公景阳侯两府大案,干净利落,我总难相信是她有问题。”

  叶裳闻言道,“许灵依还没开口吗?”

  苏风暖恍然想起她还没与他说许灵依之事,对她将许灵依说出找她之人是刘文说了一遍。

  叶裳听完扬了扬眉。

  许云初惊异不已,“怎么会是晋王府长子?”

  苏风暖看向许云初,“你觉得不是?”

  许云初道,“当初,我父亲,晋王府长子,容安王,三人十分交好,犹如亲兄弟,我觉得他不会杀叶世子。”

  苏风暖颔首,“我也觉得不是他,今日若非是他看我面相,提醒我折两株海棠送去给她小妾铃兰,我偷偷提前回了苏府一趟,破解了暖棚的蚀骨毒,否则蚀骨毒侵染整个暖棚的空气,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许云初道,“你若没及时破解的话,先进入暖棚的一批人必死无疑。”

  苏风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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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商议对策(一更)

  先进入暖棚的一批人有太后、皇后、苏夫人、丞相夫人等一众一品诰命夫人。

  若是孙晴雪暗中指使铃兰动了手脚,又将其杀害的话,那么,她在门口碰到丞相府的马车,与她一起进府,进府后就被请去了会客厅,之后,未离开众人的视线,怎么能知道暖棚的蚀骨毒被她解了?

  既然她不知道蚀骨毒已解,怎么能让她娘进暖棚?

  难道有人心之狠,让太后、皇后等一众夫人与她娘陪葬吗?

  她暗自摇摇头,对叶裳和许云初道,“应该不是孙晴雪,是我多疑了,觉得她身上带有玉人香,丁香之死与国丈府马车路过的时间又正好,而她身上又有青楼里杂粉的味道,而手骨纤细,与烈焰掌印差不多,所以,才怀疑了她。”

  许云初道,“有没有可能,那个人也许真是沈芝兰?”

  苏风暖眯了眯眼睛,道,“沈芝兰我一共见了两三面,一次是太后的赏花宴,之后是中秋宫宴,再就是年前我和叶裳前往红粉楼。未近距离接触她,倒真不好评判,总之她十分不讨喜就是了。”

  叶裳道,“许灵依说那个人是文叔叔,有三点。其一,黑衣蒙面,手也藏在袖中,惯有的动作无论是坐还是站,都是胳膊折放在胸前,提着蛐蛐的姿态。其二,一身各种各样的脂粉味,没有人刻意会把多种脂粉全部擦在身上,唯独在一处待久了被染上,唯青楼莫属。其三,武功极高,走路无声。”

  苏风暖颔首,“对,她是这样说。”

  叶裳道,“别人都知道文叔叔惯有的动作,他若真是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定然要掩藏起来,所以,定然不是他。”顿了顿,他道,“他这个人,我自小识得他时,就惯常故弄玄虚,他故弄玄虚时,恨不得把自己周身所有让人识得的毛病都藏起来,比如他摆摊算命,所以,不会是他故意让人识破,只能说有人冒充他误导许灵依。更何况,他要杀我,早就能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我未防过他。”

  苏风暖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不太相信。”

  许云初道,“如今,孙晴雪和沈芝兰,都十分吻合,若当真如孙晴雪所言,她今日在苏府后街遇到了沈芝兰,沾染了她身上的味道,那么,杀害丁香的凶手,兴许真是她。她如今就待在红粉楼。”

  苏风暖颔首,“若是这样说,沈芝兰冒充刘文,一身脂粉味,会不会她也冒充沈琪?她就是江木?”顿了顿,她道,“或者说,她以前就对青楼十分熟悉,才在许灵依接她出天牢时,她不入国丈府,而选择去了红粉楼,毕竟红粉楼也是青楼,既让她对青楼之事孰能应手,也能让她避开红袖招、花烛秀等这些与她有牵扯之地,做出什么事情,也好撇得清。”

  许云初道,“这样说也有道理,她是沈琪的姐姐,与沈琪极为熟悉,但因他们毕竟不是同母至亲同胞姐弟,所以,毕竟不尽然太熟悉,易容他时,易容不到细处。而大长公主在面临皇上降罪时,用免死金牌死保了她,定然也不止是厚爱这么简单。”

  苏风暖道,“我曾听你那日说起你府中管家说那人不胖不瘦,比你矮一些?”

  许云初颔首。

  苏风暖道,“那就是了,找许灵依和你府中管家的人,应该是女子易容,刘文与你身高差不多,而沈琪偏矮一些,所以,一众青楼老鸨断定是沈琪时常光顾。而沈芝兰……”她偏头问半晌没说话的叶裳,“她在女子中偏高,与沈琪相差无几吧?”

  叶裳点点头,眉目忽明忽暗。

  苏风暖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叶裳道,“我在想,昔日,国丈和皇上明争暗斗得不可开交之际,这些年,瑞悦大长公主与东宫交好,皇上本就扶持东宫,所以,见此十分欣慰,对瑞悦大长公主颇好。沈芝兰是瑞悦大长公主和景阳侯重心培养之人,若是暗中师承月贵妃,那么,她定然会烈焰掌。”

  苏风暖道,“这么说真是她了?”

  叶裳道,“也只能说她有这个嫌疑。”话落,他道,“许灵依说那个人第一次找她时,是在中秋夜宴之后,小国舅出发前往燕北的当日,那时,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两府还未抄家入天牢。”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道,“第二次是安国公、景阳侯两府被抄家灭门的当日,那时,正是她被放出天牢当日。第三次是北周从燕北撤兵的消息传回京城之日,许灵依服下恨春风,若她暗中师承月贵妃,那么,手里有恨春风也不稀奇。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都借助密道找许灵依。虽然身在红粉楼,但我们都知道,红粉楼规矩并不严苛,行动是十分自由的。”

  苏风暖闻言道,“被你这样一说,诸多事情便合情合理了。”

  许云初道,“若是她的话,她能暗中驱使许灵依,自然不会明着受她贬低被接入国丈府为奴为婢。红粉楼规矩自由,所以,她才选择了红粉楼。”

  苏风暖颔首。

  叶裳道,“不过也不能说孙晴雪因此没有嫌疑和干系,毕竟,今日的事情,确实有些凑巧。”话落,他道,“每年的正月十五,京城的花灯会十分热闹,各青楼歌坊都会齐齐出动,在这一日才艺比拼。往年红粉楼也参加。”

  苏风暖闻言道,“今日才初五,还有十日。”

  叶裳道,“今日丁香下毒,稍后在皇上面前便将此事闹开,然后,让皇上开口,各府送进苏府的人都让各府带回去。接下来,就算谁想迫不及待杀你,应该也会稍微收敛再等待机会。若是这十日内,无人对你再出手,那么,我们就借由花灯会,将人引出来。”

  许云初道,“若是这期间,那人不出手,花灯会如何将人引出来?”

  “我与暖儿去花灯会赏灯,人多冲开了,她身边没有护卫,只一个人的话,背后之人不知晓她已经恢复了武功,那么,定会趁机杀她。若想要她的命,这么好的机会,谁会错过?”叶裳道。

  许云初颔首,“这样一来,也不必刻意,免得引人怀疑,甚好。”

  苏风暖也赞同,“好,那就定在那一日。”

  三人就此说定,又闲谈了几句,离开书房。

  苏驰跑出自己的院子,拦住苏风暖,仰着脸对她问,“姐姐,叶哥哥说要教导我,什么时候?”

  苏风暖看着苏驰,想着除夕宫宴出事儿后,她还无暇顾上他,闻言看向叶裳。

  叶裳弹指敲敲他的头,微笑说,“今日就跟我去容安王府吧,我每日早晚抽空教导你一个时辰,白日里自己温习。如何?”

  苏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苏风暖拍拍苏驰肩膀,对他说,“你去收拾东西吧,稍后我们离开时,你跟着一起去容安王府。”

  苏驰高兴地连忙去了。

  叶裳失笑道,“倒是好学,孺子可教。”

  苏风暖好笑。

  三人出了书房,去了正院,苏澈和皇帝刚下完一局棋,君臣二人和棋。

  叶裳见了,不客气地笑着说,“伯父不知,多年来,皇上最想别人赢他,偏偏每次与人下棋,不是和棋就是赢棋。”

  皇帝闻言笑骂,“你个混账,你这是变相在说着朕棋艺差。”

  叶裳笑着说,“不敢。”

  皇帝哼了一声,对他问,“案子查得怎样了?你今日神神秘秘的将朕请来苏府,可有进展?”

  叶裳道,“不算有进展,更有些棘手了。恐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彻底查清。”

  皇帝正色道,“皇宫密道案,必须给朕尽快查清,否则朕日夜难安。”

  叶裳颔首。

  皇帝看着苏风暖,“苏丫头,你不在前面陪着太后和皇后与一众夫人小姐们,跑到这里来,是有话要与朕说?”

  苏风暖点头,从怀里拿出管家给她的府中仆从的名册,递给皇上,同时问,“丁香可是您赐来这府里的人?”

  皇帝闻言疑惑,“什么丁香?”

  苏风暖笑看着她,“您不会忘了吧?苏府搬回京城,我娘进京当日,您、太后、皇后、各府都给苏府送来些使用的人。其中,您赐来的人是丁香。”

  皇帝恍然,“是有这回事儿,她怎么了?”

  苏风暖道,“死了。”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儿?”

  苏风暖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皇帝说了一遍,自然略过了刘文为她看相,她暗中用轻功偷摸入府查看之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放楚含归(二更)

  皇帝听罢后,脸色十分难看。

  苏风暖看着皇帝,想着任谁知道这样的事情,脸色都不会好看,毕竟这样歹毒的手段,着实心狠手辣,若是得了手,那么南齐京城的天就塌了一半。

  苏澈在一旁听闻后都十分震惊。

  皇帝伸手拿过苏风暖的名册,扫了一眼,自然看到了丁香的名字,写着皇上所赐。他沉默片刻,道,“当初,苏府回京时,朕听闻所带的仆从极少,不符合将军府这偌大的府宅,朕也是为了让别人知晓朕盛宠将军府,才赐了人,这人选是冯盛给选的。没想到,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事儿。”

  苏风暖想着当初她和她娘都觉得冯盛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太监,是个好的,没想到冯盛却是月贵妃的人,她一时无言。

  皇帝道,“可查出是什么人杀了她吗?”

  苏风暖看了叶裳和许云初一眼,觉得没有真凭实据,如今还不好说出猜疑的话,于是,摇了摇头,道,“要进一步查实。”

  皇帝点点头,对苏澈道,“爱卿,朕对不住你啊,赐个人来苏府,还是个包藏祸心的。”

  苏澈连忙说,“这不怪皇上,臣回京也有数日了,也没发现。”

  皇帝道,“苏夫人心善,对于送来苏府的人,都不好拒绝,都收了。既然今日出了这等事情,朕就做主,将那些送来苏府的人,都让人领回去好了。正好今日太后、皇后、各府夫人都在这儿。”

  苏澈看了苏风暖一眼,见她挤了挤眼睛,他拱手道,“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皇帝叹了口气道,“朕这江山啊,从坐上至今,便没安稳了。十三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十三年后,京中又有鬼魅祸乱,意图祸政。着实让朕觉得这一生为君失败。”

  苏澈连忙说,“皇上万万不要这么说,您宅心仁厚,是百姓臣民之福。”

  皇帝道,“前几日,苏丫头与朕提了让北周二皇子返回北周之事,用以交换南齐背后与北周勾结为祸之人,朕这两日正在思量,爱卿你可有建议?”

  苏澈并不知道此事,闻言看向苏风暖,“有这事儿?”

  苏风暖便将与楚含交涉之事说了,之后,又道,“南齐内患猛如虎,若是不极早铲除,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层出不穷,内政如何能兴盛?在楚含全盛时期,我们依旧大败了北周,如今楚含寒疾加深,身体并不好,扣住一个楚含,不比将他放回北周换得的价值效用更大。”

  皇帝道,“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楚含会说真话吗?空口无凭可不行。”

  苏风暖道,“既然与他做交易,自然要让他拿出证据予以取证。”

  叶裳这时开口道,“背后之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您会放楚含回北周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扭转如今我们被动的局势。”

  苏澈这时道,“我赞同小裳所言。”

  许云初这时也道,“北周皇帝自从北周大败后,连番打击之下,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从前,北周诸皇子正在明争暗斗,争夺皇位,若是楚含此事回北周,北周一众皇子怕是更又一番血杀。北周本就大败,国力衰退,若是诸皇子大动干戈,那么,北周国力又会衰退。楚含回北周,于我南齐如今有利无害。”

  皇帝闻言点点头,“也罢,朕就放他回北周。”

  苏澈道,“既然皇上决定,那就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帝看向苏风暖,“苏丫头,你有什么好提议?”

  苏风暖道,“皇上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北周和南齐已经签订合约,两国修好,如今北周王病重,病中思念爱子楚含,给您发来数封文书,您体恤父子之情,深受感触,特准楚含回北周探望北周王。”

  皇帝颔首,“这倒是个道理,可只是探望?有探望之日,就有归期啊。”

  苏风暖道,“您的圣旨先这样写,待楚含回了北周后,北周干戈起,届时,他若是败了,那自然不必回来了。他若是胜了,定然会多派两个兄弟质子来南齐替他。”

  皇帝闻言笑道,“苏丫头,多亏你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这天下可还有别人的立足之处?”

  苏风暖道,“皇上这般夸我是夸大了,我走的是光明大道,行的是狭义正事。论阴暗谋算,真不及背后之人万一,否则如今也不至于被人处处谋害了。”

  皇帝点点头,道,“这样,你随朕进宫一趟,将圣旨自取来吧,然后拿着圣旨,去与楚含交易。”

  叶裳这时道,“她先留在苏府帮伯母吧,我随您进宫取圣旨。”

  皇帝道,“不是还要给二皇子换药?”

  苏风暖道,“我已经教给孟太医了,接下来孟太医为二皇子换药就好。”

  皇帝颔首,“也好。”

  几人商议妥当,皇帝站起身,起身离开,苏澈拄着拐杖送皇帝出府。

  一行人出了正院的画堂,来到前厅。

  皇帝将名单递给小泉子,对他吩咐道,“你去与太后、皇后、众位夫人说,因丁香包藏祸心,害人被杀,朕下旨,但凡在苏府进京之日,送来府内的人,一律由人领回去。”

  小泉子应声,立即去了。

  会客厅内,太后、皇后、苏夫人、丞相夫人等众人依旧聊得热闹,宫宴出了那等事情,众人虽然有聚在一起的机会,但未曾好好地聚在一起闲聊,如今借着苏府的地方,倒是相谈甚欢。

  小泉子拿着名单来到时,将此事禀了太后和皇后。

  太后听闻皇上赐给苏府的丁香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若不是被察觉,险些来苏府赏花的这些人都遭殃,她脸色大变,道,“真是该遭五马分尸的贱婢,竟然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皇后脸色也十分难看,问,“那丁香人呢。”

  小泉子道,“已经被人杀了,凶手还有待彻查。”

  皇后道,“真没想到,这京中没有一日清静,来苏府赏个海棠,也能出这等事情,着实可恨。”

  众位夫人也惊骇不已,想想就后怕,虽然她们都不知道蚀骨毒是个什么样的毒,但既然能在融入炭火里炭火燃烧得兴旺时就能以挥散的空气杀人,可见真是歹毒务必,都齐齐变了颜色。

  苏夫人虽然早先已经知道,但也佯装做惊骇地问,“除了丁香,府中可还有人受害?”

  小泉子道,“回夫人,据说府中看守暖棚的泥鳅中了毒,幸亏苏小姐救得及时,否则一命呜呼了。早先苏小姐怕打扰太后、皇后以及众位夫人赏花的雅兴,故而压下了此事儿。”

  太后道,“这贼子真是心狠手辣可恨至极。”话落,她看了众人一圈道,“苏大将军为我南齐累累战功,今日苏府赏花宴,本是好事儿,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桩谋杀案,哀家觉得皇上说得极为有道理。连皇上送的人都如此阴暗施为,免得再有人效仿,让苏大将军不能好好养伤,让苏府不得清静,哀家带头,众位都有谁往苏府送了人,都将人带回去吧。”

  众人闻言齐齐应是。

  太后又问,“皇上呢?”

  小泉子道,“皇上准备回宫了。”

  太后站起身,对皇后道,“咱们也回宫吧。”

  皇后点点头。

  众位夫人闻言也起身对苏夫人告辞,与太后和皇后一起离开了会客厅。

  苏夫人送众人出府,来到府门口,皇帝没有乘坐玉辇来,已经坐去了叶裳的马车,太后和皇后上了凤辇,各位夫人上了马车,管家拿着名册叫了对应着皇宫和各府送来苏府的人,仆从们连忙跟随着自己的原主子,离开了苏府。

  一行人浩浩汤汤离去,苏府顿时清静了许多,只剩下几名老仆从,一时间显得冷冷清清了。

  苏夫人目送着众人离开,回头点苏风暖额头,笑着说,“你将这事儿办的倒是利落干净,杀丁香的人查到了没有?”

  苏风暖摇头,“没有。”

  苏夫人道,“真是让人忧心。”

  许云初并没有立即离开,对苏夫人道,“伯母也无需担心,今日出了丁香一事,对苏府来说,虽然是祸事儿,但也是好事儿,将这些人都送走,以后就没人敢往苏府送人了。伯母好好地规整一番苏府,别再让人有缝隙祸乱了。”

  苏夫人点点头,“说得也是。”话落,她揉揉眉心说,“还是清静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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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趁火打劫(一更)

  宫里和各个府邸送入苏府的人一经被带走,苏府顿时安静许多,最高兴的莫过于管家。

  他对苏澈和苏夫人道,“从回京后,管理这偌大的奴仆,老奴实在是疲累不已,如今人都走了,可算跟以前在乡下一样清静了。”

  苏澈笑着对他说,“让你管家,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管家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能跟着将军,是我的福气。”话落,他道,“老奴管府宅没什么本事,今日险些酿成大祸。”

  苏夫人道,“怪不得你,是背后之人太心狠手辣。”

  管家对苏风暖道,“今日多亏了小姐。”

  苏风暖道,“如今送走了大批人,苏府虽然人少了,但在这京城里,迎来送往打点之事免不了。如今就这么几个老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苏夫人看着管家,道,“是啊,人少虽然清静,没有人言杂事儿,但这偌大府宅,不比在乡野。你应付得过来吗?”

  管家一拍脑袋道,“老奴只想着总算清静省心了,一时没想这么多。”话落,他道,“要不然,再找几个可靠的人入府?”

  苏澈在一旁道,“这一年,数次兴兵,有些伤残之兵,退了下来,如今回乡务农了。要不然我吩咐副将去问问,他们可愿意来府?”

  管家眼睛一亮,“这样可靠。”

  苏风暖笑着说,“就依照爹说的吧,战场上下来的人,经历了生死,虽然不太会圆滑的迎来送往之事,但是活计是定然会做的,打点府内,包揽府中杂活,没有问题。这些人回乡务农,生计也是难谋,若是爹去问,一准愿意来的。”

  管家道,“正是,都愿意跟着将军,在将军府与将军一起生活,求之不得。”

  苏夫人也没意见,“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几人在门口便将府内人员之事说定,许云初在一旁笑着对苏澈道,“伯父去问时,若是还有多余的愿意来京之人,也匀给我些。我国丈府也要重新整顿,换一批人了。”

  苏澈笑着说,“这个好说,稍后我便让人去办。”

  苏风暖取笑许云初,“你可真会趁火打劫。”

  许云初道,“我也十分喜欢战场上的兵士,从小到大,最畅意之事便是在燕北对敌北周。”

  苏风暖能体会到许云初说这一句话的诚然之心,战场可以让人更血性,更能领会到生命可贵,大义面前,人心更透彻。她笑着道,“你随我再进院中坐片刻吧,我帮你驱寒毒。”

  许云初道,“今日你也累了,改日吧。”

  “不累。”苏风暖摇头,“走吧。”话落,道,“就去我爹娘的正院画堂好了。”

  许云初闻言不再客气,随着苏风暖又折进了苏府。

  苏夫人扶着苏澈,一起回了正院。

  来到画堂,关好门窗,苏风暖盘膝而坐,为许云初运功驱寒。

  苏澈和苏夫人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二人。

  半个时辰后,苏风暖收功,对许云初道,“我探你体内,心火极旺,你这两日在自己运功驱寒?”

  许云初点点头,“我自己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