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有人大喊,“抓刺客!有刺客!保护娘娘!”

  须臾,帝寝殿的门被推开,涌进来大批的大内侍卫,侍卫们纷纷提着刀剑,将楚含、叶裳、叶昔等人围住。

  有一人对着苏风暖喊,“大胆刺客,快放开娘娘!”

  苏风暖头也不回,对萧贤妃道,“贤妃娘娘,你是想北周大乱是吗?”话落,她伸手入怀,拿出一枚信号弹,小小的信号弹,拇指那么大,她轻轻捻着,道,“再次重申一遍,我此次来北周,是陪二皇子而来,贤妃娘娘若是不怕死,不怕如月贵妃一样没命,不怕北周大乱,那么,我们就真可以试试。开弓没有回头箭,贤妃娘娘可要想好了。”

  萧贤妃看着她的手,冷静地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风暖道,“毁了整个北周皇城的东西。”

  萧贤妃冷笑,“小小一个物事儿,便能毁了北周京城?开什么玩笑?”

  苏风暖道,“这物事儿虽小,可是一旦放出去,威力可就大了。北周京城必会烽火硝烟。而我一个女子,即便传出去,也不怕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总比贤妃娘娘您和月贵妃异子而换的事情要小得多。我虽不想两国皇室因此弄得天下皆知而都没面子,但贤妃娘娘若是一味地求个结果,恐怕没有比这再坏的了,我也可以成全你。”

  萧贤妃面色彻底地冷了下来,不再开口。

  “大胆刺客,还不快放开娘娘!”有一人提着剑指着苏风暖又大喊。

  苏风暖不理会,笑着对萧贤妃道,“贤妃娘娘仔细想想,最好是想得明白仔细点儿。”

  萧贤妃道,“苏风暖,凭这个,你威胁不了我。你杀了我姐姐,我势必不会让你离开北周。你知道异子而换的究竟又管什么用?”

  苏风暖道,“贤妃娘娘在北周扎根极深,根基庞大,如今文武百官听你的,你的确可以说这样的大话。但我游历在外多年,学尽望帝山所学,无论是南齐,还是北周,我若是想说横着走,还没有走不了的。”

  萧贤妃闻言笑起来,对苏风暖道,“小小年纪,便如此猖狂,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风暖笑吟吟地说,“我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也没见得坏到哪儿去,相反,一个个坏人都死了,我还活着。”

  萧贤妃收起了笑容,沉默片刻,摆摆手,对大内侍卫道,“你们都退出去吧!”

  “娘娘!”大内侍卫一惊。

  萧贤妃温柔地摆手,“刚刚是误会,原来是本宫地道娘家人来了。真正的刺客,本宫便不会多话了。退下去吧!”

  大内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齐齐地退了出去。

  苏风暖见此,也撤回了手中的袖剑。

  萧贤妃理了理衣摆,对苏风暖道,“听闻苏小姐与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大婚刚没几日,正是该如胶似漆的时候,如今苏小姐来了北周,想必叶世子也来了。”

  苏风暖一笑,“娘娘真聪明。”

  叶裳本就站在苏风暖身旁,闻言浅淡地一笑,道,“贤妃娘娘百闻不如一见,令叶裳刮目相看。”

  萧贤妃看着叶裳,无论是容貌,还是衣服,是禁卫军的普通士兵的模样,她道,“叶世子易容成这般模样,也是白糟蹋了一张面皮了。”

  叶裳道,“容貌如何,本就是一张面皮而已。”..

  萧贤妃笑了一声,点头,“不错,不过虽是一张面皮,但我姐姐却看不透,当年容安王将她迷得晕头转向,再看不上天下男子。”

  叶裳不语。

  萧贤妃道,“为了容安王,她背弃了我们兄妹三人当初的誓言。如今大哥死了,她也死了,只剩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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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有因有果(一更)

  苏风暖、叶裳等人看着萧贤妃,想知道她、月贵妃、易疯子兄妹三人当初有什么誓言。

  萧贤妃看着苏风暖和叶裳,没继续往下说,而是转向二人身边的几人,问道,“跟随苏小姐和叶世子一起来的人,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辈,不知几位是何人?请叫高名!”

  叶昔拱手,笑道,“叶昔!”

  苏青拱手,道,“苏青!”

  凤阳拱手,道,“凤阳!娘娘有礼了!”

  千寒和贺知以及其余六人身为容安王府的府卫,自然不必自报名姓。

  萧贤妃听罢,道,“江南叶家的公子叶昔,苏大将军府的三公子苏青,凤阳镖局的少主凤阳,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今日这北周王宫来了你等几位名扬天下的公子,也是本宫来到北周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了。”

  叶昔笑着说,“凑个热闹而已。”

  苏青笑着说,“听说贤妃娘娘不仅人美,还很温柔,贤名遍传北周,特意来瞧瞧娘娘尊荣。”

  凤阳笑着说,“天下鲜少有瞒得过凤阳镖局的事情,月贵妃和贤妃娘娘您易子而养之事,瞒了二十年,实在让在下忍不住来探究一番。”

  萧贤妃笑起来,看着众人道,“看来你们今日是非要本宫说出原因了?”

  叶昔道,“我们若是一直留在北周皇宫做客不走的话,对娘娘也有碍不是?娘娘痛快地说了,我们也就滚了。”

  一直没说话的楚含开口道,“我叫了您多年的母妃,从小叫到大,没想过我不是您亲生的儿子。您不想我回北周,告知我原因,我走就是了。”

  萧贤妃看着楚含,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总归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便告知你吧。”

  楚含不再说话,等着萧贤妃。

  萧贤妃道,“当年,我们兄妹三人,被逐出岭山织造,年幼无立足之地,恨天不平,恨地不公。一起立誓,毁了岭山织造,毁了南齐,我们兄妹三人一起来北周,扶住北周一起踏平南齐,夺了南齐的天下,让北周一统。”

  众人闻言齐齐一默,想着当年他们兄妹三人应该还很年少吧,竟有这样的志向。

  萧贤妃道,“大哥进了杀手门,大姐去了鬼山派,我流浪了一年,大哥找到了我,将我安置在了一处地方。后来大姐接我去了鬼山派。多年后,我们三人一起回到岭山织造,开始了我们三人的筹谋。”

  众人不语。

  萧贤妃道,“本来我们兄妹三人约好,借由岭山织造,识得北周王,一起来北周,再暗中行事。可是大姐见到了容安王后,却对容安王一见倾心,改了注意,要留在南齐。可是容安王对她不屑一顾,看中了江南叶家的女儿,她因爱生恨,为了离他进一点,依靠岭山织造,嫁去了南齐皇宫,成为了皇妃。而大哥,不想脱离杀手门,放不下风美人,便也留在了南齐,最后,只有我一人来了北周。”

  众人看着她,依旧沉默。

  萧贤妃道,“若是当年容安王接受了大姐,可能大姐就要违背誓言了,可是容安王没有。大姐在绝望中,又联络因为她背弃我们的约定十分愤怒的我,说当初立的誓言还有效。她要让容安王死,容安王和苏大将军是南齐江山的半壁支柱,只要杀了他们,南齐就毁了一半。我不相信她,她对我提出了易子而养。”

  众人欷歔,原来易子而养是这么来的。

  萧贤妃道,“当初她怀有身孕,我也怀有身孕,她提出来此事,可见决心,我也就答应了。毕竟独木难成林,我自己一人,守着当初的誓言,心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既然她回心转意,那么,我有何不愿?”

  苏风暖道,“贤妃娘娘一定不爱北周王吧?您若是爱他的话,就不会将他与你的孩子送走。”

  萧贤妃笑了一声,“爱?”她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大姐疯狂,让大哥甘愿做一个女人的马下凳相好,没出息多年,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它做什么?”

  苏风暖道,“所以,也就是说,您这一辈子都没尝过爱的滋味,正因为如此,才舍得将亲生儿子送出去。”

  萧贤妃道,“自从我被逐出岭山织造后,我的生命里,只有我的长兄和长姐。其他的人,哪怕我肚子里怀的孩子,也算不得我的至亲,送出去,又来了一个,有什么不同?”

  楚含闻言,心中更不是滋味。

  当他知道他不是萧贤妃亲生的儿子时,心里何其难受,她的母妃,如此温柔,听人说月贵妃何其狠毒,若让他选母亲的话,他还是愿意选萧贤妃,甚至嫉妒疯了大皇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如今听她如此一说,他和大皇子,对她来说,没什么两样,可见,他根本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苏风暖看着萧贤妃,“自然是有不同的,你们生的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一个是南齐的皇子,一个是北周的皇子,异子而换,就是将两国调了个。”

  萧贤妃笑起来,“对,若非如此,我还不换呢。我养着南齐皇子,姐姐来养北周皇子,她比我有本事,再加上对容安王的恨意,恨不得与天下为敌的狠意,我的孩子放在她身边,将来这个天下,才是北周的天下。”

  楚含又抿起唇,道,“可是你自小对我十分严格。”

  萧贤妃看着他,温柔地道,“傻孩子,我自然不能将你养成废物,否则如何兴兵北周呢?我让皇上给你请最好的军师,自小就教你兵法。这么多年,你没有发觉吗?论帝王之术,你多有欠缺,但论兵法,你虽然未曾学得炉火纯青,但连苏大将军都败在了你的手里。”话落,她看了苏风暖一眼,道,“若没有苏小姐,如今你早已经马踏南齐了。”

  楚含一时脸色沉暗,晦涩地道,“原来,你只督促我兵法,是为了我帮你踏平南齐?”

  萧贤妃点头,“是啊,我一个女子,困居深宫,你不帮我,谁来帮我?王上亲征吗?”她摇摇头,“王上虽有野心,但没有那个本事,手下也没有能用之人。十三年前,容安王和单老将军同归于尽,我北周受的重创不比南齐小多少,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我能指望的,就是你。”

  楚含没了话。

  萧贤妃又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于兵法上十分有天赋,只是没想到南齐出了个苏风暖。让你连连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苏风暖道,“那是因为,您只注重教导二皇子兵法,没有教导他谋人心。兵法与谋略,相辅相成。二皇子运兵如神,但运谋不过人心算计。您当初若是将您的谋算悉数交给他,兴许,他真能大败我,踏平南齐江山也说不定。”

  萧贤妃闻言叹了口气道,“他是南齐皇子,就算我教他人心算计谋略,踏平南齐江山,将来夺得天下一统,那还是南齐的天下,与北周何干?我要毁的就是南齐的天下。”

  苏风暖道,“当年,对不起你们兄妹三人的是岭山织造,不是南齐皇室。”

  萧贤妃笑起来,“苏小姐,岭山织造是什么人扶持起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是南齐皇室。他们仗着家族势大,家族的法规大于王法,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人的生死。我父母双亡,本就可怜,偏偏将我们兄妹三人在年幼时逐出岭山织造。我们如何不能找南齐皇室报这个仇?”

  叶裳淡淡开口道,“南齐的法治确实不规范,但这不能成为你们毁自己国家的理由。岭山织造不好,但给了你们生命,南齐不好,水土也养过你们。”

  萧贤妃看着叶裳,温柔地笑着说,“叶世子果然不愧出身容安王府,但正因为你是皇族宗室子嗣,即便父母双亡,也有人爱护你,管你,出入大批随从,衣食无忧。我若小时候如你一般,也不会生出想毁了南齐之心。”

  苏风暖闻言不客气地道,“贤妃娘娘这么柔弱,若是叶裳,你早已经死了。他五岁时,在十里荒芜,白骨成山的战场上,活了七天。若是换做你,你活不过的。”

  萧贤妃闻言默了默,道,“的确,我不是叶世子,做不到。”话落,又道,“但无论如何,有因有果。诚如你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本宫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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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下追杀令(二更)

  当年,萧家三兄妹原来有那么大的志向,便是扶持北周,踏平南齐,让北周天下一统。

  萧贤妃和月贵妃易子而养,也是为了这个因由。

  苏风暖、叶裳等人听完萧贤妃的话,一时间分外感慨,没想到二十多年来让两国争端不休的起点,竟是出自岭山织造当初那小小的荒唐的放眼天下不值一提的萧家三兄妹被逐出岭山织造的闹剧。

  那时候,没有人会关注这三兄妹被逐出岭山织造。

  更没想到,自此便埋下了祸根。

  两国异子而换,十三年前,两国兴兵,南齐有人通敌卖国泄密,容安王战死沙场,十三年后,叶裳屡次遭人算计迫害,南齐京城各种大案层出不穷,都是这么多年萧家三兄妹种的因,得的果,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只不过,无论是萧贤妃,还是月贵妃,都没想到月贵妃轻易地被苏风暖杀了,死得干脆。

  因为她的死,很多的网和线便断了。

  不过因她而牵连的根基埋得深,苏风暖和叶裳一步步铲除,也需要时间。

  萧贤妃看着楚含,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楚含抿唇,“南齐大败北周,北周主动求和,国力衰退不知凡几。这么说来,如今您的心愿还未曾达成。”

  萧贤妃笑着说,“听闻南齐的皇帝失踪了,大皇子监国。南齐有他,北周有我。虽未天下一统,早晚要合二为一。”

  楚含看着萧贤妃,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的陌生,一个女人的野心在温柔的外表下如此之大,他一时无言。

  叶裳开口道,“不见得!”

  “哦?叶世子另有高见?”萧贤妃看着叶裳。

  叶裳道,“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贤妃在北周虽然得民心,但终究是借助了北周王后宫妃嫔的身份,不是名正言顺的女帝。所谓掌权,也不过是北周无人之时的支撑罢了。至于南齐,大皇子这么多年,在月贵妃的教养下,虽然文韬武略,但惯于阴暗行事,不够光明磊落,在南齐的声名来说,不是众望极高,如今皇上失踪,他监国朝局,恐怕也难以长久。”

  萧贤妃笑着说,“这样说来,叶世子是不看好我们,还是说你另有本事拉我们下台?”

  叶裳淡淡道,“江山权柄,在贤妃娘娘看来,无非是野心私欲。在我看来,身外之物。若不是担着皇族宗室子嗣肩上该担的责任,我也懒得来北周走这一趟。贤妃娘娘好自为之吧!”

  言外之意,不用他拉,他们走的就是自取灭亡的路。

  萧贤妃看着叶裳,“《红颜传》里评叶世子枉读诗书负才华,锦绣堆里做风流。看来真是所言差矣。”

  叶裳不置可否,转身对苏风暖说,“走了。”

  苏风暖点点头,对萧贤妃道,“贤妃娘娘,多有打扰,既然您不喜欢二皇子留在北周,人我就带走了。愿来日我再踏足北周时,您还能高坐在这里谈笑风生。”

  萧贤妃瞅着她,笑着说,“即便几位今日踏出我这帝寝殿,就能保证能踏出京城,离开北周吗?”

  苏风暖笑着道,“能!”

  萧贤妃也笑了,“既然如此,就让本宫看看苏小姐和叶世子以及几位的本事。”

  苏风暖扬了扬眉。

  萧贤妃看着楚含,对他温柔地道,“楚含,你我母子一场,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也该喊我一声姨母。”

  楚含咬唇,半晌,喊道,“姨母。”

  萧贤妃对他温柔地笑,“好孩子,来世别托生在帝王家了!你没有帝王的命!”

  楚含眼眶发红地看向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北周王,想起北周王对他的宠爱,一时间心下悲酸难受。他慢慢地蹲下身,跪在地上,对着床榻上的北周王叩了三个头。之后,起身,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贤妃娘娘,再会!”苏风暖拱手。..

  萧贤妃笑着说,“再会!”

  叶裳牵了苏风暖的手,叶昔、苏青、凤阳、千寒等人跟随其后,出了帝寝殿。

  一行人刚踏出门,萧贤妃便喊,“来人!”

  有人立即冲了进来,“娘娘!”

  萧贤妃一根一根地捏着豆蔻指甲,温柔地下命令,“传令下去,容安王府世子叶裳、苏大将军府小姐苏风暖、江南叶家公子叶昔、苏大将军府三公子苏青、凤阳镖局少主凤阳。伙同背叛了北周的质子楚含,前来北周王宫谋害皇上,祸乱北周,撕毁两国协议,行背信弃义之事。北周虽弱,但不能受如此欺负。特昭告天下,北周臣民,但凡见到几人者,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大惊,没想到萧贤妃报出的名字一个个都如雷贯耳。

  萧贤妃又道,“再传令下去,封锁皇宫,封锁京城,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即刻起,立即捉拿几人杀无赦,若是让他们出了京城,各统领提头来见。”

  那人大骇,“娘娘?这……”

  萧贤妃眉目一凝,不容拒绝,“快去!”

  那人不敢再多言,连忙去了。

  萧贤妃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单灼,单灼一张脸十分苍白难看,不敢置信地看着萧贤妃。那名被叶昔指使的小兵,在进来之后,听了天大的秘密,早已经吓得倒地晕死了过去。

  萧贤妃盯着单灼看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向他走来。

  单灼一动不动地看着萧贤妃,他们单家一门,忠于北周皇室,如今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他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恨不得与楚含、苏风暖、叶裳等人一起走了,可是他的根在北周京城,单家世世代代拥护北周,他能去哪里?

  萧贤妃来到单灼面前,对他温柔地说,“你可知道那日你闯出单府,进宫对我质问,我为何没杀了你?”

  单灼慢慢地摇头。

  萧贤妃伸出手,捏住他的脖颈,单灼面色更是白了白,她指甲上移,指腹顺着脖颈向上,轻轻地温柔地摸了一下单灼的脸,对他说,“当年,我看上的人其实不是王上,而是你父亲单峥,可是王上看上了我,我便嫁了王上。你父亲后来与容安王一起战死沙场。我一直引以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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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要了单灼(一更)

  单灼看着萧贤妃,眼里的瞳仁扩大,心底忽然慌了起来,猛地拂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萧贤妃不在意被打痛的手,轻轻而笑,温柔地对他说,“你与你父亲长得很像。”

  单灼又后退了一步。

  萧贤妃看着他,依旧温柔,“我当年认识王上与你父亲时,你父亲也就你这般大的年纪,未娶妻。”

  单灼骇然,转身欲走。

  萧贤妃看着他吓坏的模样,轻柔地笑,“你若是敢走出帝寝殿的门,本宫今日就诛了单府九族。”

  单灼猛地停住脚步,身子软了软。

  萧贤妃见他停住脚步,温柔地对他道,“从今日起,单大将军就跟在本宫身边伴驾吧!”

  单灼惊骇地看着她,“不!”

  萧贤妃微笑挑眉,“难道你想让本宫诛单家九族?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苏风暖、叶裳等人绑了你来,是做给本宫看的,无非是怕他们牵连了你,让本宫不治罪于你。可是,你觉得本宫是这般心软的人吗?你知道了本宫这么多的秘密,本宫对你又有心,岂能再放你出宫?”

  单灼惊恐到了极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单灼不该听娘娘的秘密,求娘娘赐死单灼。我死了,娘娘的秘密便不会有人外泄。”

  萧贤妃看着他,笑着说,“傻孩子,本宫要你伴驾,与秘密无干,两国异子而换的秘密,本宫不怕泄露出去,至于本宫的心思、手段、所作所为,都不怕泄露。本宫贤良多年,任何不好的话,即便传出去,百姓们也都不会相信了的。”

  单灼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萧贤妃蹲下身,用豆蔻指甲挑开他身上绑着的绳索,对他说,“本宫要你死做什么?你父亲当年死了,本宫一直念着他,不过还好有你在,你若是死了,本宫岂不是就没了念想了?”

  单灼不敢再看萧贤妃温柔的脸,他觉得通体上下冰冷,颤着声音僵硬地说,“臣……与二皇子同岁……”

  萧贤妃笑起来,“男人五十,尚能娶十八芳华的女儿家,女人四十,便不能与双十男子成就好合了吗?”

  单灼如坠冰窟。

  这时,早先晕死在地上的那名小兵苏醒过来,看看萧贤妃,看看单灼,眼睛猛地睁大。

  萧贤妃不看那人,缓缓站起身,轻喊,“来人!”

  有人冲了进来,“娘娘!”

  萧贤妃随手一指那人,吩咐道,“堵住他的嘴,将他拖出去,杖毙!”

  有人应了一声,上前堵住了那人的嘴,拖了出去。

  单灼听见外面刑仗声音响起,不几下,便止歇了。宫廷的掌刑官要杖毙一个人,很快。他也恨不得随那人一起被杖毙了,也好过如今。他又干涩地说,“单灼……何德何能……求娘娘……”

  萧贤妃看着他轻笑,“你的德能,一半承袭你父亲,一半承袭你自己。你不必求本宫了,若是你同意,便跟在本宫身边伴驾,保护本宫,若是不同意,今日本宫便下令,诛你单家九族。”顿了顿,补充道,“你要知道,如今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都听本宫的,就算是诛你单家九族,朝野上下也不会有多少反对的声音,毕竟你单家今非昔比了。”

  单灼一时觉得气血上涌,承受不住,眼前晕眩,昏死在了地上。

  萧贤妃见单灼晕了过去,笑了笑,又重新蹲下身,将绑着他的绳索拿开,摸了摸他的脸,站起身,轻柔地喊,“芸嬷嬷。”

  一个老嬷嬷应声出现在门口,径直推开帝寝殿的门,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萧贤妃对她说,“您刚刚在外面,可看到那一批人了?”

  芸嬷嬷看着萧贤妃,虽然满脸皱纹,但声音却不老迈,微笑慈和地说,“娘娘指的是叶裳、苏风暖等人?”

  萧贤妃点点头,“嗯。”

  芸嬷嬷道,“看到了。”

  萧贤妃笑着说,“他们没发现嬷嬷吧?看来嬷嬷您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

  芸嬷嬷笑起来,“一帮子小子加一个小女娃,武功再修炼,也不如我修炼了百年的功夫。”

  萧贤妃道,“嬷嬷当时未出现,有意放了他们走,他们出了这帝寝殿,就能出皇宫,出了皇宫,就能出京城,出了京城,便能离开北周。虽然年纪小,一个个的本事却是不可小视的。”

  芸嬷嬷道,“他们总归是我的小辈,我看他们不是特意来对付娘娘的,只不过是来问个究竟,这一次便算了。若有下次,老婆子我再对他们不客气地出手好了。”

  萧贤妃微笑地说,“嬷嬷慈善。”话落,道,“我本要为姐姐报仇,如今错失了良机。嬷嬷不帮我那件事儿,便帮我把眼前这件事儿办了吧。”

  芸嬷嬷看着萧贤妃,又看看倒在地上晕死了的单灼,无奈地说,“你还是忘不了他爹?”

  萧贤妃笑着说,“没有得到,便难以忘怀,得到了,也就忘了。”

  芸嬷嬷闻言道,“单家的人都骨气硬,你若是强要了单灼,传出去,单家人怕是不甘屈辱,会不干的。单家手里掌着兵权,此事有些棘手啊。”

  萧贤妃道,“人老越,据说越怕死,嬷嬷,您是这样吗?”

  芸嬷嬷笑起来,“老婆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有绝顶的武功傍身,谁能杀了我?自然是从没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