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在他画完放下笔时,当即道,“对,就是她。”

  楚含也道,“是,就是她,她就是芸嬷嬷。”

  苏青打量着画卷说,“这老嬷嬷看起来十分普通啊。”

  凤阳道,“天下大多奇人,不可貌相。”

  苏风暖没说话,看着那芸嬷嬷,微蹙眉头。

  叶裳放下笔,看着苏风暖,见她神色不太对,对她问,“暖儿,你见过她?”

  众人也向她看来。

  苏风暖颔首,“见过。”

  苏青好奇地问,“在哪里?”

  苏风暖道,“丞相府。”

  众人齐齐一怔。

  叶裳眯起眼睛,“丞相府?什么时候?”

  苏风暖道,“去年去丞相府作客时,那一日,我被丞相夫人请进画堂,她端来茶点,不过,不是一个老嬷嬷,而是一名婢女。”

  “啊?”苏青看着她,“小丫头,你没弄错吧?这一个老嬷嬷,一个婢女,差得太远了。”

  苏风暖摇头,“不会弄错,人的容貌无论如何变化,眼睛也变不了。无论是多高明的易容术,亦或者是幻容术,只能换了一张面皮,却换不了眼睛。”

  叶昔立即问,“也就是说,她是在丞相夫人身边侍候的婢女?”

  苏风暖颔首。

  “叫什么名字?”叶裳问。

  苏风暖摇头,“那时候,我为了躲避许云初认出我,钻进了丞相府的马车,为了答谢孙晴雪,我听闻她是去墨宝阁,便跟着她一道去了,送了她玉芝兰的笔洗作为答谢之礼。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来,她请我去丞相府作客,孙夫人见到我后,便拉着我说起了还礼之事,我当时只想着还真被你猜对了,想办法推脱时,瞅了那婢女一眼。就是这双眼睛。”

  苏青立即说,“我去了丞相府数次,没注意哪个婢女有这么一双眼睛……”

  叶昔当即问,“小丫头,你既然记得她的眼睛,可记得她的样貌?画出来!”

  苏风暖想了想,道,“我还真记得。”话落,她拿起笔,在叶裳那幅画旁边,画出一个婢女的模样来。

  这名婢女,面相寻常,但却长了一双好眸子,看起来水灵灵的,甚是灵动。

  苏风暖画完后,众人都看着她的眼睛,发现,还真与那芸嬷嬷的眼睛相差无几。芸嬷嬷的眼睛,是刻意地掩盖了眸底的光华灵动,像是蒙了一层青雾。而这少女,一双眸子却清澈见底,十分清透。

  但无疑,是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

  苏青瞅了又瞅,摇头,“我没见过她。”

  凤阳瞅了瞅,“我在京城的时日不长,与丞相府没打过交道,也没有见过她。”

  叶裳道,“我也未曾见过。”

  苏风暖看了几人一眼,道,“看来还就我运气好了,见到过她。”

  叶昔道,“这婢女在丞相夫人身边侍候,是她自己在京城隐匿在丞相府的身份呢?还是说丞相府的水也很深,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牵扯着丞相府?”

  苏青当即道,“不会吧?丞相府一门清正,对南齐忠心耿耿,且丞相和我外公交好。丞相府公子孙泽玉和我交情也不错。她妹妹与小丫头交情虽然算不得手帕交,但也交情不错。丞相夫人从不得罪京城一众夫人们,人缘极好。每年都会提前一日去灵云寺后山为容安王和一众战死的英魂上香。丞相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若说丞相府有什么背后的事儿,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题外话------

  最近累狠了,犯腰椎的同时,大姨妈又提前来了,浑身疼,码字无力,让大家久等了~(╥﹏╥)

  特此公告大家,已经说了无数次,再说最后一遍:作者和大家一样,是有生活的,不是只有电脑的。所以,如果留言区没有管理通知今天不更新,就一定会更新的,不过是没写出来,要晚一点儿而已。大多时候,都是有二更的,标题或者题外话会标明,没有标明,就是写不动了,没有了。做到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准时准点更新不延误的是神人,我如今这把年纪,只有膜拜的份儿,做不到了。毕竟,还是要保证文的质量为主,大家多担待吧,毕竟写了八年了。

  月底最后两天了,姑娘们有月票的,别留着了,月底清零,别浪费,么么么么~

  今天写不动了,明天见~

第六十七章 不下定论(一更)

  苏青话落,苏风暖、叶裳、叶昔等人都没说话。

  苏青看着众人,“怎么?你们难道都觉得丞相府有问题?背后有见不得人之事?”

  叶裳道,“丞相府是否有问题,要看证据,不能凭猜测下定论。”

  苏青虽然觉得这话说得有理,但还是觉得叶裳这是有猜疑丞相府的成分在内,他转头看向苏风暖,“小丫头,不能因为芸嬷嬷与丞相府婢女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就猜疑丞相府吧?”

  苏风暖对苏青道,“你离开京城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两桩事儿,是牵扯了丞相府的。”

  “嗯?什么事儿?”苏青立即问。

  苏风暖对他道,“一桩是机关密道案,我虽然未曾与你细说,但你应该也听闻了个七七八八,其中牵扯了花烛秀、又牵扯了方华斋的玉人香,我请娘办了一次赏花宴,那一日,死了一名下毒的婢女,在杀那名婢女的墙角,丞相府的马车载着孙夫人和孙小姐正巧路过。孙小姐也有玉人香,有杀人的嫌疑。”

  苏青睁大了眼睛。

  苏风暖又道,“还有一桩事儿,就是爹从西境回京途中,途经沛城,遭遇截杀,皇上派孙泽玉前往沛城,但他到达沛城之后,便染了隐疾,不能查案,难以启齿,而我们此次从京城来西境经过沛城方才查知,他是因为孙夫人在他出京时,给他找孟太医求的预防寒症的药有问题。”

  苏青惊了惊。

  苏风暖道,“这两桩事儿,第一桩是太凑巧了,这世上凑巧的事儿虽多,但有时候太巧了,也难免让人猜疑。第二桩是孙夫人和孟太医,总有一个是有问题的。孟太医我接触数次,是个医痴。孙夫人呢,是个和气的长辈,以前我不多做评价,但如今嘛,这芸嬷嬷作为婢女出现在她身边,必有因果。”

  苏青听罢,一时间觉得头皮发嘛,道,“这……不会吧?”

  凤阳拍拍苏青的肩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事情,都难说得很。丞相位居高位,相府在皇上和国丈府斗得最激烈时,依然安然利于朝野,真正的心善太慈和的人,做不了丞相的位置。”

  苏青闻言立即反驳说,“我外公这么多年也夹在皇上和国丈之间,难道他也有问题?”

  凤阳没了话。

  苏青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相信丞相。我算是他的半个门生,我入朝之前,他对我悉心教导数日,不曾藏私。就算他与外公一样,狡猾如狐狸,不是真正的心善太慈和的人,但身为丞相,也是在其位谋其政。至于背后有什么阴暗之事,我是不信的。”

  叶昔道,“事情未曾查明前,不宜过早下定论,猜疑也好,相信也罢,都做不得数。我们还是先启程赶紧前往望帝山,让三位师叔祖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凤来好了。”

  苏风暖点点头,不再思索丞相府之事,转移话题,对二人问,“单灼可还好?萧贤妃有没有为难单灼?”

  她这一问,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楚含立马看向二人。

  叶裳和叶昔对看一眼,一时间,都没开口。

  苏风暖见二人神色不对,问,“怎么了?单灼不太好?”

  楚含有些急,“萧贤妃对他出手了?”话落,他见二人不语,顿时站起身说,“我就知道,我们去时,萧贤妃已经命禁卫军围困将军府了。她是聪明人,我们绑了单灼给她做样子,她怕是识破了,她要掌权,是不是清除障碍,杀了单灼?”

  叶裳没说话。

  叶昔叹了口气,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楚含盯着叶昔,一怔,“那他到底怎么样了?”

  苏风暖聪透,觉得让二人难说之事,想必不是夺权杀人这么简单。

  叶昔转头,见叶裳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全都推给他了。他咳嗽了一声,无奈地说,“我和表弟去时,听到单府有人在谈论单灼可惜之事,说他是跳进火坑里的荣华。我们觉得不妙,便连忙进了宫,我们进宫时,天已经快亮了。咳咳……单灼宿在萧贤妃的贤淑宫内……”

  “什么?”楚含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昔。

  叶昔看着他道,“就是这样。”

  “怎么可能?”楚含拔高声音。

  叶昔道,“萧贤妃上朝后,我与表弟商议,若他是被萧贤妃所迫,我们便救出他。但我去见他时,他对我说,萧贤妃虽然用九族威胁他,但他也是没受住诱惑……”话落,便将单灼的原话,与楚含复述了一遍。

  楚含听罢,一时间觉得眼前轰轰如天雷炸响,一时间呆呆的。

  他即便离开了北周,不再是萧贤妃的儿子了,但私心里,他还是觉得她是她的母妃,他叫了她近二十年的母妃。而单灼,是与他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他们竟然……

  他觉得实在太荒谬。

  苏风暖虽然隐约猜到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萧贤妃将单灼拉去了自己寝宫的床上,尤其是北周王如今还活着呢。这事儿可真是……大开眼界。

  苏青欷歔。

  凤阳也觉得新奇。

  过了半晌,楚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众人都看向他,想着别人听了这样的事儿,也就是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新鲜罢了。可是搁在楚含身上,一个是他叫了多年的母妃,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对他无异于又是一场打击。

  苏风暖怕楚含刚好转的模样因此受打击的废了,想了想说,“我查你和单灼时,查到当年萧贤妃看上的人是单煦,只不过后来她选择嫁了北周王。十三年前,单煦与容安王战死沙场,萧贤妃心情失落了很久。”

  凤阳闻言一拍大腿,道,“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我凤阳镖局的消息网里也收录了此事。”

  楚含抬头瞅了二人一眼,木木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她喜欢的人其实不是北周王,而是单煦。单煦战死,她十分伤心。如今北周王被他掌控,昏迷不醒,她把持朝纲,想必是从单灼身上要找回对单煦的念想。”..

  “天!这是什么女人啊!老子死了要儿子?”苏青受不了地道。

  楚含冷笑,“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对两国皇子易子而养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单灼长得很像单煦吗?”苏青问。

  楚含点头,“像七分。”

  “好吧!”苏青彻底被大败了,道,“一个月贵妃,一个萧贤妃,不愧是姐妹。”

  楚含沉默,没了话。

  叶昔咳嗽一声,站起身,拍拍楚含肩膀,对他说,“其实,北周较南齐民风开放,规矩礼教也没那么严苛。萧贤妃呢,人美,温柔,保养得好,不比二八芳华的女儿家差的。单灼呢,一是九族受威胁,二是在美人的诱惑面前,年轻又血气方刚,把持不住,也正常。”

  楚含脸色不好看。

  苏风暖道,“你看开些吧,北周已经不是你在时的北周,萧贤妃也已经不是你的母妃。单灼虽然是你的兄弟,但那是以前,你此次离开北周,从今以后,与他的兄弟交情也就断了。人生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单灼为了九族,选择从了萧贤妃,愤怒的同时,又受不住诱惑,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与你无关,便不要多想了。”

  楚含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嘲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还怎么管别人?自然是管不了的。”

  叶裳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启程赶路吧!”

  众人无异议,点点头,都站起身,继续赶路,前往望帝山。

  在叶裳和叶昔离开北周皇宫后,萧贤妃回了自己的贤淑宫,单灼已经起身,穿着单衣,站在贤淑宫的窗前,看着窗外,北周的春天来得晚,打开的窗子有风吹进来,乍暖还寒。

  单灼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会儿,便听到了萧贤妃回宫的声音,他心沉了沉,又沉了沉。

  萧贤妃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赤脚穿着单衣站在窗前的单灼。单灼是北周年轻的大将军,年少成名,多年来,除了跟随楚含大败的几场战事外,其余时候,都一帆风顺。他意气风发时,萧贤妃见过,他颓丧失志时,萧贤妃也见过。

  如今这样的单灼,是困在笼子的金丝雀,有一种颓靡的静寂和沧桑,正是萧贤妃喜欢的。

  于是,她温柔地笑着走到他身边,对他温柔地笑着说,“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了?”

  单灼回转身,看着萧贤妃,一双眸子,寂寂的,带着苍凉,对她说,“我答应自此后跟在你身边伴驾,但单家族里的那几位太公和太叔公,每日里用药吊着命,着实辛苦,我身为小辈,看着十分不忍,你替我送他们归位吧!”

  ------题外话------

  月底最后两天,姑娘们,月票,么么么哒~

  稍后有二更~

第六十八章 上望帝山

  萧贤妃闻言一怔。

  单灼瞅着她,他不得不承认,萧贤妃的确是美的,这样看着她,确实与二八芳华的女儿家相差无几,温婉贤淑,端庄可人,尤其是她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很温柔。

  当年,父亲对她似乎也有心思,只不过碍于王上,便退了一步,十三年前,父亲战死,他是亲眼见过她扶着父亲的衣冠冢难过的样子,没想到,如今,她依旧念念不忘,将对他父亲的念想转接到了他的身上……

  昨日,他惊惧,愤怒、恼恨、挣扎、最终却受了迷惑……

  一切,如云似雾,他有些记得清楚,有些已经记不清。

  他想着,他这一生,以前是大将军,以后,也就听天由命了!

  萧贤妃一怔过后,收了面上温柔的笑意,看着他问,“为什么?”

  单灼道,“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原因。”

  萧贤妃轻笑,“单灼,本宫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在本宫这贤淑宫里,早上起来,第一桩事儿,却是让本宫杀人,这可不是好玩的。你不与本宫说实话,本宫可做不到。”

  单灼抿了一下嘴角,道,“我的将军府,被你下令围困数日,昨日,我又被你留在皇宫,不合规矩。这些日子以来,单家族里的几位长辈们若是在乎我,就一定会闹进皇宫,找你要个说法。可是,无论是以前你围困将军府,还是昨夜,都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显然是已经不拿我当单家的子孙了。我为了单家九族,答应从了你,但也不希望他们一边享受着我给的荣华,一边背地里唾弃着我不耻我,所以,他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萧贤妃闻言,笑出声,上前一步,伸手点单灼脑门,柔声笑着说,“原来是为这个,本宫当你心太善,为着单家九族,什么都舍得出去。你若是长久这样,本宫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如今你有这个想法,本宫当该高兴。你自此后是我的人了,自然无需太委屈了自己。”

  单灼不语,但也没躲避她的手。

  萧贤妃温柔地摸摸单灼的脸,看着他英俊的眉眼,笑着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为了别人,受多少委屈,不是十分在意你的人,都看不到你的委屈。只有自己多爱惜自己些,自己过得如意,才是不枉此生。”

  单灼点头。

  萧贤妃执起他的手,道,“你即便是男儿,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春日里乍暖还寒的凉气,别赤脚站着了。”话落,伸手关上了窗子,吩咐道,“来人,侍候将军更衣。”

  有宫女进来,捧着叠整齐的鞋靴,恭敬地对单灼见礼。

  单灼脸色木木的,站着不动,对萧贤妃说,“你还没答复我,到底答应不答应?”

  萧贤妃笑看着他,“你可真是个急脾气,本宫自然是答应你的,但不是现在,单家的那几个老骨头,虽然年纪一把了,但还是吃着朝廷的俸禄的,不能说让他们归位就立马动手。总要找个由头,否则我刚让你进宫伴驾,他们便被我处置了,这传扬出去,对你不利。容我琢磨琢磨。”

  单灼点点头,随宫女去更衣了。

  萧贤妃也换来宫女,换了一身不早朝的轻便服侍。

  单灼从屏风后出来,便看到了萧贤妃换了轻便衣衫后,脖颈上的吻痕十分清晰,没做遮掩,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提醒她,“你便就这样穿着吗?”

  萧贤妃坐在菱花镜前,对他招招手,“过来。”

  单灼走到她身后。

  萧贤妃将一块绢纱递给他,“你帮我吧!”

  单灼拿着绢纱,不知如何下手,对她说,“我不会。”

  萧贤妃笑看了他一眼,“真是个木头,讨女子欢心的伎俩没学过吗?有的人,即便没学过,也是有样学样,能够无师自通的。”

  单灼不语。

  萧贤妃笑起来,“本宫知道你是自幼学兵法的,行兵打仗你在行,捧刀握剑你也在行,扬鞭打马也在行,统领千军还在行。可是这个,却是难为你了是不是?”话落,握住他的手,柔声说,“我教你。”

  单灼脸色不自然地在萧贤妃的教导下帮她系上了绢纱,遮住了昨夜欢爱的痕迹。

  用过早膳,萧贤妃前往御书房,单灼作为新上任的伴驾,也随着萧贤妃去了御书房。

  萧贤妃既然敢做,就已经将后宫修剪得滴水不漏了,同样,朝野上下,对于单灼伴驾在贤妃娘娘身边也无人有意义。反而,对于昨夜萧贤妃遇刺,刺客竟然是南齐的叶裳、苏风暖等人之事,一经传出,整个北周哗然。

  北周百姓们对于萧贤妃,有着十分的喜爱,一时间大骂南齐背信弃义,人人义愤填膺。

  他们并不知道萧贤妃两国异子而换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萧贤妃迫使单灼纳入了红罗帐。他们只知道,贤妃娘娘遇刺,险些被杀,自然需要大将军的保护。

  整个北周,如今也就单大将军能保护贤妃娘娘,以防南齐再二度刺杀。

  苏风暖、叶裳、叶昔等人在北周境内所有人为他们刺杀萧贤妃而大肆捕查之时,早已经通过深山之路,离开了。

  离开的他们,跟本没有理会萧贤妃对他们的诬蔑。

  一行人走深山之路,六日之后,来到了望帝山脚下。

  苏风暖不愿意将苏青、凤阳、楚含等人牵扯进望帝山,另外,外人是不准许踏入望帝山的。便对他们道,“三哥、凤阳,你们在山脚下择一处住处,等着我们,我和叶裳、师兄三人上山,多则五日,少则三日,我们便下山与你们汇合。望帝山不许外人踏入的规矩,千百年不曾改过,如今也不能破例。”

  苏青担心地说,“小丫头,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苏风暖摇头,“你们放心吧,不会有危险。”

  叶昔道,“我和表弟不会让她有危险的,你们放心好了。”

  苏青闻言只得点头,“好吧,你们早些下山。”

  一行人商议妥当,苏风暖、叶裳、叶昔三人上了望帝山,苏青、凤阳、楚含、千寒、贺知等人带着容安王府的六名府卫择了一处安置之处,等候在山下。

  ------题外话------

  月底最后两天了,姑娘们,翻翻兜,月底月票清零,别浪费,么么么么么~

第六十九章 空空如也(一更)

  白雕驮着苏风暖、叶裳、叶昔三人上了望帝山,三人到了山上后,发现望帝山空空如也。

  楼台空空,庭院空空,三位师祖不在,四位师叔不在,一众师兄弟也不在。每间院子都是空的,各个房间也像是许久未曾住人了。

  苏风暖又指腹在桌案上摩擦了一下,抬起手指,见染了一层灰,她眉头不由得皱起。

  叶昔纳闷道,“望帝山怎么会没人?师祖和师叔以及一众师兄弟们都哪里去了?莫不是都出去游历了?”..

  苏风暖道,“望帝山从来没有出现过无人镇守的情况,三位师祖已经多年不下山游历了,四位师叔也不喜外面尘世纷扰,很少下山,一众师兄弟就算下山去游历,但最多也不过是三五结伴,不可能都离开望帝山。”

  叶昔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风暖沉默。

  叶裳道,“看这落下一层土的厚度,应该有月余无人住了。”

  叶昔面色凝重,对苏风暖问,“望帝山月余无人,我们却没得到丝毫消息,如今怎么办?”

  苏风暖面色不太好,她本就是回望帝山了解些事情的,可是如今望帝山空空如也,一众人等不知所踪,她抿唇,道,“我问一下白雕。”

  叶昔看着她,提醒道,“小丫头,白雕是畜生。”

  苏风暖道,“但是通人性。”

  叶昔点头,“好吧。”

  苏风暖当即走出房间,用哨音叫来白雕,白雕听到哨音,飞来,落在她面前,抖着翅膀,十分高兴的样子。她摸摸一对白雕,回头指指房间,对它们说,“人都哪里去了?你们可知道?”

  白雕瞅着她,似乎不明白。

  叶昔在一旁说,“看吧,我就说问它们白问。”

  苏风暖想了一下,对叶昔道,“师兄,你身上可有师祖、师叔、或者师兄弟们谁送给你的东西。”

  叶昔闻言拿出挂在腰间的短笛,“这个,是我从玄青师叔手里抢的。”

  苏风暖当即说,“解下来,给它们,让它们衔着,带着我们去找师叔他们。”

  叶昔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话落,立马解下来,扔给白雕。

  白雕张嘴叼住,歪着头瞅着叶昔和苏风暖。

  苏风暖对它们说,“乖,带我们去找玄青师叔。”

  白雕似乎懂了,当即转过身,抖抖翅膀,伏在了地上。

  苏风暖拉着叶裳,骑在了白雕身上,叶昔也当即上了另一只白雕。两只白雕驮着三人离开了院子。

  白雕离开院子后,并没有下山,而是驮着三人前往寒池山。

  苏风暖带叶裳第一次上望帝山来给他解热毒时,曾经带他上过寒池山,后来热毒也是在寒池山解的。

  望帝山以前四处锦绣如春,唯有一处寒池山,是至寒之地,但后来因为给叶裳解热毒,寒池山化了,成了一片碧湖热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