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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伯兰公爵一愣,似乎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而我的意思,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因为,对面的可是黑珍珠号啊!

两艘船的距离相差不远,站在船舷边,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众人的忙忙碌碌,以及杰克船长的悠闲样子。

我就知道,杰克船长不会那样丢下我的。

我抬手,正想挥手打个招呼,视线却为忽然出现在我视界一角的某样东西所吸引。

…那不是…触手么?

在我一愣的时候,那“触手”已经从海平面下慢慢升了上来,沿着黑珍珠号的外轮廓蜿蜒向上,紧紧地将之包裹了起来。

那是…章鱼叔的小宠物大海怪!

我惊诧不已,甚至觉得有些惊恐了。

对面,在挪威海怪的突然袭击下,几乎所有人都慌了神,对这艘船的攻击也立刻停了下来。

一旁的坎伯兰公爵没有继续思索我话中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巨大的怪物,立刻下令船退后。

“请等等!”我忙拦住坎伯兰公爵,眼睛却片刻不离那被缠成一颗粽子的黑珍珠号。

电影中,黑珍珠号确实被大海怪拖入了戴维琼斯的魔狱,但绝对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但此刻,黑珍珠号发出的即将损毁的呻.吟声,连我这里都能听到,听得清清楚楚,让我毫不怀疑,下一秒黑珍珠号就会被拖入海底。

转头看向坎伯兰公爵,我请求道:“请击退那只海怪,好么?”

如果不是我自己毫无办法,我绝对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他人,特别还是我十分不待见的坎伯兰公爵。

“那可是一只怪物!”坎伯兰公爵又看了海怪一眼,眼中微带恐慌。

“我知道…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这会是我们的结婚礼物。”我用了伊丽莎白的手段。

坎伯兰公爵脸上一喜,但似乎忌惮着什么,依然犹豫。

…原来,索尼娅公主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没有那么足啊。

考虑到这点令我心里沉了沉,但此时刻不容缓,我只能迅速地转动我的大脑,想出另一番说辞,“坎伯兰公爵,如果您能带着海怪的尸体回去,谁都会夸赞你的英勇无畏,您在国民中的形象,又会上一个台阶!”我哪儿知道他现在在英国的形象如何?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我紧张地看着坎伯兰公爵脸上闪过的挣扎,最后,他终于下令道:“炮手准备,全力向怪物攻击!”

我一喜,紧张地看着战况。

“索尼娅,我不知道你希望我这样做的原因,我也不会再问。但我希望,当你成为公爵夫人之后,你不会再跟那些海盗有瓜葛。”坎伯兰公爵在我耳旁说道。

“那是自然!身为公爵女儿,我明白我该做什么。”我转向坎伯兰公爵严肃道,然后立刻将视线转回战场,紧张地看着炮火落在挪威海怪的身上,打得它触手不停乱挥。

…而当我身为梵妮的时候,我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在索尼娅公主身体内的时间不会长了。

前方之前听到炮火声的船也掉了头,在坎伯兰公爵的示意下纷纷将炮弹往海怪身上倾泻。海怪就算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在众多炮弹的轰击之下,它松开了黑珍珠号,往下沉去。

炮火声渐歇,这艘船上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而我却觉得这胜利来得太容易了些。电影中的大海怪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打败,它的下沉,只是为下一轮更加猛烈的攻击做准备。

我紧紧盯着海平面,忽然看到黑珍珠号和这艘船之间有小小的漩涡,立刻大喊道:“它还在,它在那儿!”

然而,我的声音在欢呼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忙退到船中央,免得被那大海怪的触手拖了下去。

当我退到中央抓住了主桅杆,这艘船就剧烈地摇晃起来,同时,两侧的触手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升了上来,将一些还在欢呼搞不清楚状况的士兵卷入海底。

船上的欢呼声立刻变了调,尖叫声,唾骂声汇成一处,不断搅动着我的脑细胞。

我自救无暇,当然管不着其他人,只好死死地抓着桅杆下的缆绳。

从海怪胡乱挥舞的触手之间看出去,已经伤痕累累的黑珍珠号正在远去。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愣愣地看着黑珍珠号仓皇离去。

走了啊…也对,海怪的目标显然是黑珍珠号,如果不在它迁怒于我们这艘船的时候离开,更待何时?等到海怪搞沉了这船,毫无疑问,下一个目标必定是黑珍珠号!而那时,再没有人可以阻止黑珍珠号的沉没。

所以,黑珍珠号这样的选择是对的,杰克船长这样的判断是毫无问题的。

当黑珍珠号逐渐离我们远去之后,弯道另一面的船只发现了我们这里的异样,不断向这里开炮施以援手。

大海怪经受不住诸多的攻击,再次下潜。

下潜之前,它的触手仿佛是为了报复一般一下打到桅杆边,木头做的地板被打得突起,其中一小块尖利的木头直直地向我飞来,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它刺入我腹部的趋势了。

然后我便又死了。

我飘出了索尼娅公主的身体,隐形在一旁等了许久,也不见那股吸力再次出现。而令人惊奇的是,随着我的脱出,那身体竟像是死了许久般,隐隐有着腐烂的前兆。

我知道,我再也不用以索尼娅公主的身份活下去了。

当船队修整好后,又航行了一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港口。而我则下了船。默默地对坎伯兰公爵说了声对不起,我在港口边飘来飘去,找寻着合适目的地的船只。可惜找了很久,都没有去龟岛的船——我相信要找到杰克船长,最后还是应该去龟岛。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个了折中的办法,选择了去皇家港的船只。

这是一艘叫安娜号的商船,全船大约有个二十来人。在这个不知名的港口购置了足够的货物后,安娜号起航了。

海洋是个神秘又危险的地方,很多人为此付出了生命,却又更多的人前赴后继。

一开始的航行很平静——我不扮鬼吓人,天公又作美,哪来的不平静呢?

然而,很快,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而更糟糕的是,海上暴风雨将安娜号推离了预定的航向,触礁了。

在我心焦地等待船只出现救援之时,当夜,一艘幽灵一般的船忽然从水中跳了出来,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登上了触礁的安娜号,其中,一个长着章鱼脸的人形怪物抽着烟看着地上被制服的船员们,以一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态度说道:

“你们怕死吗?”

任务

今天是我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的第二天。

一直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除了黑珍珠号上的船员,随便在其他人面前现形是不对滴,特别是在这艘船上,我觉得我还是保持低调,随时探听消息为好。

——反正我现在也找不到回龟岛的路,更找不到黑珍珠号,待哪儿不是待?

此时,我再次庆幸我是个魂体的状态,不管是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还是在黑暗深沉的海底,都于我没有影响。我觉得我真是个最好的间谍人选。

而我在这艘船上探听到的消息则是,章鱼叔叔已经在前一段时间找到杰克船长,要他还债了,前几次那大海怪找到杰克船长,就是因为章鱼叔叔恼怒于杰克船长的不守信用。

要我估计的话,现在杰克船长应该已经到陆地上躲起来了。谁叫章鱼叔叔就是那可怜的不能上岸的小鱼鱼?杰克船长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一点的——只希望别像电影中那么倒霉,再次被食人部落给抓去…

而现在,威尔差不多要为了伊丽莎白去找杰克船长了。

为了搜寻到足够准确足够多的信息,我经常在飞翔的荷兰人上到处乱走。

而最多去的地方,自然就是章鱼叔叔的船舱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和科莉布索女神的纠葛,但看到他谈着那架非常牛逼的钢琴,脸上露出的并不明显的伤感和愤怒,我就觉得心中某块地方隐隐作痛。

如果你爱的人不会爱人?或者说他可以爱你,但他却更爱某些类似自由,类似事业的东西,你该怎么办?

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女神科莉布索的本性就如大海般易变,残酷,无法驯服,她背叛了她和章鱼叔叔的爱,而章鱼叔叔受不了爱人的背叛,便联合他人将她封印。他们之间的爱,太过浓烈,太过令人绝望。

我想,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愿意妥协,不愿为对方妥协,也不愿对方为自己妥协。

那么,我呢?

杰克船长是那种你无法抗拒他的魅力的男人,当你在他身边待得越久,你就会陷得越深。并且,你深知他追求自由的秉性,于是,你的爱中就会带上绝望。

——这么一说,我发觉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所以每一次船长丢下我之后,我总能很快调整过来。我是谁啊,船长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所以,如果船长对我好,那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如果不好,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想法令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白归明白,这么细细一想,我发觉还真的够琼瑶腔的…啊哈哈,忘掉它们!

“谁在那里?”正专心地谈着钢琴的章鱼叔叔忽然侧头,视线直直地射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狠狠吓了一跳,僵直地挺着,一动也不敢动。

没、没道理的啊!我根本就没有现形,更不用说发声了,为什么章鱼叔叔这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是巧合,还是因为他总是跟海里的鬼魂打交道,所以能感应到我?

章鱼叔叔面朝我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回了头。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却再也不敢长时间地待在他的船舱里了。

这几天,章鱼叔叔在继续追踪杰克船长的踪影。当然,他派出了他的大海怪,估计整个加勒比海都翻遍了,却到处都没有找到杰克船长的踪迹——要么上岸了,要么逃到其他海域去了。依杰克船长胆小…啊不,我的意思是谨慎的性格,他为了万无一失肯定上岸了。

我相信章鱼叔叔也一定明白这点了,因为没过几天他就派出了比尔特纳——也就是威尔那可怜的父亲——去把杰克船长拉下海。暴怒的章鱼叔叔似乎没有想到杰克船长和威尔战斗力的差别,更没有考虑到比尔也是不能踏上岸的,直言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就让他在船上服役一辈子。

这实在是个很恐怖的惩罚,我看到比尔皱着眉头,立刻离开了飞翔的荷兰人号。

难得忽然出现个能领路的,我没有犹豫,立刻跟上了比尔。

跟着比尔的路途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在海底慢慢地走,我自然只能慢慢地跟着,他这样的速度对于我这完全不能认路的可怜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却偏偏不能现形催他走快点。

于是,这样磨磨蹭蹭的,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七八天之后到达了龟岛。

是的,龟岛。

比尔身为前海盗,自然知道去哪里找一个海盗的信息最方便。

终于到达了我日思夜想的龟岛,我欢呼雀跃之余就想立刻去找杰克船长,但忽然出现的几个人让我的行动猛地一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那、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能勾搭到一起去?!

没错!我看到的几个人,正是伊丽莎白,威尔,以及…莫娜!

这实在是件很惊悚的事情。

我忙左右看看,在没看到贝克特勋爵后立刻松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的了,如果再加一个想要干掉所有海盗的贝克特勋爵,就完了啊!幸好幸好,我的运气…哦不,是杰克船长的运气还没那么糟。

庆幸完,我本想继续走我的路,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便定在了原地,看着那几个新出现的人。

既然剧情已经有了改变,我为什么不做得更多,让杰克船长的处境不要再那么艰难了呢?

剧情已经不在,那么接下来就是事在人为,只要想做,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不能做到的。

而在我思考的时候,比尔显然也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伊丽莎白和莫娜都是作男装打扮,弄得脏兮兮的,确实难以辨认,但威尔这个男人,据说跟比尔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比尔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恐怕他化成灰他就能认出他来——好吧,夸张了。

“威尔,你是威尔。”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待得太久,已经有些迟钝的比尔踩着两只水桶,愣愣地向正在向岛内走去的三人组靠近。

威尔立刻发现了比尔,戒备地站到了两位女士的面前,拔剑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

被剑指着,比尔的神智看起来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他愣愣地看着威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威尔惊疑不定。

“是的。我被迫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服役,是戴维琼斯派我来做事,我现在才能够下船。”威尔对自己的儿子没那么多戒备,直言道。

威尔依然带着怀疑地看着比尔,视线在接触到他脚上的水桶后又迅速地移回到比尔脸上。

“父亲?”这一次,虽然是跟刚才同样的话,威尔的声音却变得有些呢喃,似乎已经相信了比尔的话,“真的是你…”

父子相认的场景因为时间地点的不合适而变得没那么令人感动。

而当相认后,考虑到比尔的情况,四人立刻到港口边的一处浅滩上,继续叙旧。

我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跟上。

“父亲,我们一起离开吧!”不怎么了解情况的威尔对自己的父亲劝道。

“不,儿子。你不知道,当我对戴维琼斯效忠的那刻起,我就是飞翔的荷兰人号上的一分子了,只能十年上岸一次。除非戴维琼斯肯放我走,否则我必须回去。”比尔摇头,缓缓解释道。

“那我就去请求他放你离开!”威尔坚持道。

“不,你不能去!”比尔有些急了,“戴维琼斯不会给予我们任何慈悲之心的!”

“那要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再回到那艘船上!”威尔皱眉说道。

“帮我完成任务。”比尔说,“说不定戴维琼斯能减少我在船上服役的时间。”

“好,告诉我,那任务是什么?”威尔只能妥协。

“把杰克斯派洛引下海。”比尔道,“他欠戴维琼斯一百年的服役时间。”

“杰克!”一边一直旁听的伊丽莎白惊叫。

威尔和比尔同时看向伊丽莎白。

先是缩了缩,后来似乎想到什么,伊丽莎白又挺直了腰背,皱眉说道:“威尔,你不能那么做!”

可以看出来,当比尔说出任务内容的时候,威尔的脸上也是有犹豫之色的,但当伊丽莎白那么一说,他的犹豫就都消失了,“他是我的父亲,我必须那么做!”

“杰克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能去害自己的朋友!”伊丽莎白针锋相对道。

“但我的父亲,我怎么能让他再受那种苦?”

“为了你的父亲,你就要陷害你的朋友吗?”

“是的!”

“威尔!你…”

看着两人争论不休的样子,而一旁看着的莫娜似乎要插嘴的样子,我觉得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看戏也该看够了。

于是,我在离他们两米远处慢慢现形,笑眯眯地挥手说道:“嗨~”

寻找杰克·斯派洛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