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京城公子这么说,阿黛倒是愣了一下,难道她过来时跟二姐错开了?

“看在你救过龟爷爷的份上,卖你一个消息,是有人花钱让我故意**你二姐的。”这时,那个京城公子又道。

“是谁?”阿黛问道,心里却估摸着,怕是跟阮秀有关,二姐跟别人可没什么仇怨,更何况,一般人也弄不来这么一个京城公子来**自家二姐,唯有重生的阮秀,她前世是安修之的妾,对自家二姐自是有怨的。

此时,那京城公子手在空中一划,立时的,空中便显出一个人影,是一个身着管事服的男子,这情形,阿黛吓了一跳啊,不过,她自身都能神游,这情形虽难理解,但这是聊斋的世界,这种幻术倒也不希奇。

再结合此时城西别苑的情形,还有他嘴里龟爷爷,阿黛基本可以肯定,这位怕不是普通人。而至于京城公子的身份,明显是编的了,钱塘一干小媳妇大姑娘若是知道,怕是芳心要碎一地。

如此,倒也淡定,再看那人影,果然的,跟阮秀有关,空中显出的人影正是那晚阿黛神游时到阮家见到的那个跟阮秀说话的下人。

阮秀的计划,显然就是让人来**自家二姐,二姐一上当,那跟安修之的婚事肯定就不成了,说不得是阮秀要跟安大哥再序前缘?想着入梦里,安大哥高中状元,如此,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阿黛自动脑补了这一段。

“这位大人,在下走了,宅子还你了。”那京城公子这时又冲着那黑衫男子拱了拱手,然后一个腾跃就已上了墙头,然后没了踪影。

黑衫男子这回倒没有继续追。

而听得京城公子这话,阿黛才明白,原来这位才是宅子的主人,只是不知为何,却让这宅子荒废至此。

“将军,一切都已打理,我们可以进城了。”这时,两位士兵站在门口道。

“走…”那黑衫青年依然冷着脸,看也没看阿黛,转身就出了门,随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显然走远了。

阿黛摸了摸鼻子,她被彻底无视了。

只是二姐在哪里?使不得,阿黛又得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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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闹大了

只是回到家里,二姐依然不见人影。

初时,刘氏和王继善还不是太在意,只当这丫头任性,一会儿应该会回来的,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王靛还不见人影,刘氏和王爹也急了,于是王家几人便四处去找

到了戌时,可王靛还没有回来。

找得人也没看到踪影。

今夜无月,也无星光,天已黑透了,这要到那里去找?

而且,王家也不敢太过张扬的去找,一个正值妙龄的姑娘,这要是一个晚上不回家,那就说不清了。

“这死丫头,我平日就是太惯着她了。”刘氏急的捶桌子。

“婆婆,你才知道啊。”一边孟氏翻着白眼道,别说,婆婆有时对二妹是真偏心。

“行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赶紧着把阿靛找回来。”一边王继善脸色也不好。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能去哪里找?”孟氏摊着手,阿靛太能折腾了。

是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还能去哪里找?

王家几人都没有话了。

只是阿黛心里隐隐约约着有一种感觉,二姐并未走远。

“我再出去看看。”阿黛道。

“不行,这天都黑了,你就不要出去了,我出去。”王爹道。

“没事,爹放心,我就在巷口走走,一会儿就回来。”阿黛道。

听得阿黛这么说,王爹只有点点头:“那行,拿着灯,别走远。”

阿黛应声,拿了一只小灯笼,然后出得门。而一边王爹和刘氏也出得门去找,只留孟氏在家里看门。

巷口杂货铺前,灯光隐约。

“阿黛,你二姐还没找到啊?别是被那位京城公子拐跑了吧?我下午的时候可是瞧着你二姐跟那位京城公子一道出城的。”

因着天热,附近几家的妇人大晚上的睡不着,便几个人聊在一起,坐在这巷口乘凉,边聊着闲话,此时一个妇人看着阿黛提着灯笼出来,又在街口转悠着,便问道。

先前孟氏就出来找过,再加上有好几个人看到王靛跟着那位京城公子一道走的,因此这会儿,这些人问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浓浓的八卦表情。

一听这些妇人的话,阿黛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大了,甭管二姐今天找不找得到,二姐今天的行为都成了话柄了。

“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阿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巷口,不远处便是西湖堤岸,湖风清凉,几艘渔船的渔灯发出幽幽的光。

突然,阿黛福如心至,渔船!!她怎么把渔船给忘了,自家的渔船还没有找过呢。

想着,阿黛快步走到自家的渔船边,举了灯笼上得船,立刻的,就看到二姐抱着膝盖坐在船舱里,答拉着脑袋,还发出微重的呼吸声,这分明是睡着了。

阿黛无语,家里人都急死了,这位还安心的在这里睡觉。

撇了撇嘴,阿黛蹲了下来,推了推王靛的胳膊,王靛睡着了,没有任何的防备,被阿黛一推就重重的倒在一边的小桌边上,磕的脑袋一阵生病。

“懒丫头,你皮痒了是不?”王靛猛的醒来,揉着额头冲着阿黛愤愤的道。

“我没皮痒,是你皮痒了,这回啊,娘都不会姑息你了。”阿黛这时没良心的偷着乐了。

“我做什么了?娘怎么不姑息我了?”王靛一脸的莫名其妙。

“二姐,你看看外面的天,现在已经是亥时了,从你下午跑出家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还有人看到你跟那京城公子一道出城,人家都当你跟他私奔了呢。”阿黛没好气的道。

“呸呸呸,什么私奔不私奔,这能乱说吗?我就是心情不好,坐在这里冷静冷静。”王靛一脸忐忑的反驳。

她之前跑出来,遇上那京城的青公子。

其实这位青公子,她认识好长时间了.

他就是那天在西湖堤边,诵《洛神赋》的公子。

之后,常常的,他们就会在西湖边相遇,王靛自为他的风采所折。

此番再遇,又被青公子几句话一说,她还真有跟他私奔的念头,但念头也仅仅念头,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更重要的是她记得三妹跟她说过的话,最近做事千万别冲动,有什么主意,也要问过爹再定。

因此,跟那位青公子刚出得城,她突然的就一阵心慌意乱,然后趁着那位青公子没注意,又一溜跑的回来了,只是让她乖乖的回家她又有些不甘心,最后就窝在了自家的渔船上,想心事想的,不知不觉的,竟然就睡着了。

直到这时,阿黛过来,她才醒过来。

听了二姐说了过程,阿黛无语望天,根本没什么的事情。

二姐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阿黛倒是挺高兴,可这姐儿太别扭了,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就乖乖回家呗,偏要作死,躲在家里的渔船里,还睡着了,害的家人找的发急,也让外人有了暇想。

如此,再想着如今那城西别苑已成慌园,京城公子怕是无影无踪。

到得明日,大家听说这些消息,那谣言怕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了呢。

二姐这回真是给她自己找麻烦了,不过,也幸得二姐听进了之前说的话,就算是有麻烦,但也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行了,赶紧回家吧,爹娘都急死了,现在街坊都传你跟京城公子私奔了呢。”阿黛道。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怎么乱说啊?”王靛也急了,私奔之名不是一个女儿家能担的起的。

“还好,没坏到底,现在赶紧回家,让别人看到你出现了,能把谣言降到最低程度。”阿黛回道。

这时,王靛也顾不得跟阿黛置气了,提着裙摆下得船,跟着阿黛一起往家里赶。

巷口的杂货铺,聊天的人正要散去,夜深了,也没那么热了,可以回家睡觉了。

“阿靛回来了。”杂货铺的老板娘正在收拾凳子,看到阿黛和王靛出现,脸上有些探究的表情道。

“我二姐在渔船上收拾鱼网呢。”阿黛应了声。

王靛恨这些人乱传她私奔之事,理也没理会钱娘子,先快步进了家门。阿黛提着灯笼自是紧跟着。

“不定是刚刚请了人找回来的,真要是在船上,那为什么王家人先前却找不到。”钱娘子嘀咕着。

随后关了杂货铺的门。

“你还晓得回家呀,你干脆走了算了,我权当没生你这个女儿。”王靛还没进门,刘氏一扫帚就砸了出来,这回她是铁了心要给这个二女儿一点颜色看看的。

王继善也是一脸严肃。

“娘,别人乱说的,女儿就是闷气,在渔船里散散心呢,外面人乱说,你可得为女儿做主。”王靛拿出平日讨乖卖巧的样子准备上前。

“你就给我在院子里站着,你不是不乐意嫁安家吗?行,你今天晚上在院子里想一晚上,明天,娘带你去安家退亲,娘给安家陪罪去。”刘氏声色俱厉的道,今天阿靛跟着京城公子出城的事情好些人看到了,再加上之前他们找人,这街房邻里,葱蒜那样的小事都能说个天大,更何况这事,另外,看阿靛的样子,实是不愿嫁安修之,总之,不管怎么样,王家都要给安家一个解释了。

第三十七章 成长

王靛从来没见到娘亲这么生气过,一时也慌,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再听得娘亲说要去退亲,一直以来的愿望突然要实现了,可那心反而有些无所适从,因此就站在院子里愣愣的,不敢动分毫。

阿黛耸耸肩,二姐就该得个教训,要不然,总是任性妄为,最后苦的终是她自己。

毕竟有重生的阮秀在,二姐是否还能得到她前世的结局就未可知了。

如今吃一番苦头,也让她能更成熟些。

一家人睡下,已是子时。

只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王靛还被罚站在院子里,因此,王家人从上到下,注定都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阿黛睡在床上,气机充盈之下,正屋里,爹娘的说话声清晰的传来。

“真要悔婚?”刘氏声音有些低落的问道,之前跟王靛说的那翻话,是她跟王继善商量好的,本就是要给王靛吃点苦,只是现在真要悔婚,对于阿靛来说实是不利。

“那怎么办,街坊邻里说闲话那个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阿靛晚上找到了,倒是可以解释解释,可偏偏阿黛之前去过城西别苑,听说那里已经变成荒园了,那个所谓京城公子也不知什么路数,如今怕是人去楼空,阿靛又偏偏是跟他一起出过城,还叫许多人看到,怕是明天天一亮,城西别苑这奇异之事就要传的满城风雨了。阿靛这回怎么也逃脱不了闲言了,明日我跟你一道去安家,我于安海有兄弟之义,总之今天这事跟安大嫂说清楚,若是安大嫂仍相信阿靛,坚持婚约,那我便是绑了阿靛,也把她送上花轿。”王继善。

如今的王家,一贫如洗,也没什么能让人掂记的,而他这个院试案首,听着不错,但以他的年纪,那到底是昨日黄花,而安修之却是明日朝阳。

所以,若安家仍守信约,并相信阿靛,那这门亲事便是极善的亲事。

信义二字,说的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却又十分不容易的。这便是知易行难。

“但愿吧,不过,我怕是我们一提,正中安大嫂的下怀了。”刘氏的声音带着一种嘲意,也有一种浓浓的担心,为的自然是阿靛。

“那就退了,阿靛已经是大姑娘了,也要让她明白,有些事情发生了就要承担后果的。”王继善说着,又叹了口气:“还好,这丫头没糊涂透顶,让她吃点苦心,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嗯。”刘氏点点头。

两夫妻说着,心里明白,明天肯定是退亲的结局。

随后渐渐无声了。

阿黛睡不着,看着边上的床空空的,便干脆起床,走到院子里。

王靛此时就坐在井台上,天边无星无月,空气中有些沉闷,这天气,一会儿有雷阵雨。

“想什么?”阿黛搬了木梯靠在院墙边,然后爬上楼梯,坐在木梯中间,这样视野开阔。

“我是不是挺招人嫌的?”王靛好一会儿才吱声道。

她倒底快十六岁了,虽然平日被刘氏娇惯些,结果穷人家的孩子,倒是养出了娇气来,只是娇气归娇气,她不是不识数的,今天这事会给她带来什么?她心里也约模知道。

这之前,她可以任性,可以娇气,可这之后,怕将是闲言缠身了。

所谓言语如刀,她心里是有些怕的。

“你哪里招人嫌了?娘疼你,爹心里也疼你,嫂子跟你站一边儿,真招人嫌的是我,至于外人,别人是给你吃?还是给你穿?都是不相干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阿黛另类的宽慰,虽然她是觉得二姐挺招人嫌的,但这时候,总不能伤口上撒盐了。

好一会儿,王靛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随后便站在了井台上,虽然井台上盖着盖子的,阿黛的心还是突的一跳,连忙下了木梯,招手道:“二姐,下来,要下雨了。”

“放心,我才不会死呢,你二姐我要活到八十岁,然后吃衙门的粮,让衙门养着。”王靛回道,本朝是有规定了,凡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均由朝廷奉养。

别看二姐这个愿望没什么出息,但在这个时代,一个人要活到八十岁,那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听了这话,阿黛倒是乐了,总的来说,二姐其实还是一个乐观的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闷雷,然后一阵风卷起地上的树枝,没两下,豆大的雨珠就砸了下来。

“二姐,快躲雨。”阿黛用劲的扯着二姐的手,将她扯下井台。

两人一溜跑的往边上的屋檐下去,雨瞬间成了瓢泼之势。

两人站在了一边的屋檐下。王靛睁着眼睛看着雨幕,嘴唇紧抿着,而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下。随后王靛就蹲了下来,两手捂,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漆黑的雨幕,哭过之后,两眼清亮清亮的。

阿黛也蹲在一边,看着雨幕,只是气机感应之间,她发现的二姐的气质少了以前的浮气,多了一些内秀。

梦里,二姐因为八年的冷遇,以及安修之的诚心相待而成长,而现实,二姐因为这次挫折而成长。

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契机,在契机来临前,浑浑噩噩,在契机来临后,便是脱胎换骨。

心神一动,阿黛便用气机感应二姐的脉相。

阿黛发现二姐的脉相虽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命妇命格,但妾婢之相已经消失了。

所谓心明则神安,神安则福致,总归二姐正在迈过她人生中的一个大坎,情形却突然的在一片晦暗之中好转。这应该又是祸兮福之所依的现象。

不过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二姐还有一段晦暗难明的日子要走,希望二姐能坚持住。

雨没一会儿就停了,家里公鸡迈着官步跳到井台上,下一刻,“喔喔…”的叫声在黎明中响起。

东方渐现鱼肚白,新的一天又来了。

果然,一大早的,城西别苑变成荒园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其实城西别苑本来就是荒园,只是把荒园变成精致的院落并不难,只要有钱就成,所以大家反而不稀奇。但是,如今一夜之间,原来精致的别院变成荒园,那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再加上那京城公子突然没了踪影了,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就出来了。

而在这样的猜测和八卦中,王靛的事就被人扯了出来,毕竟,她是最后见过,并同京城公子在一起的人。

于是,大多数的传言就成了,那京城公子别是什么妖怪吧?迷惑了王家二闺女,王家二闺女就傻傻的跟着京城公子私奔,最终还是王家托请了高人才把王靛找回来。

甚至还有一场高人跟妖怪斗法,从妖怪手里截下王靛的故事。

如此种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有同情王靛的人,但看笑话的也不少。

总之王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清白之名是没了。

第三十八章 且行且珍惜

“我们心里清楚,阿靛是清清白白的,但这丫头任性,不懂事儿,招惹了这些闲言,所以,今天我们带着阿靛来给大嫂子一个交待。”

安家简陋的客厅里,王继善和刘氏面前,各摆了一碗清水。对面坐的是安方氏。

阿黛陪着自家二姐坐在外间,巧姐在一边相陪。

巧姐还有些小女孩心性,她听了八卦,这会儿居然好奇的跟王靛打听,高人是怎么跟妖怪斗法的?

王靛自来到安家,除了叫人外,再没开过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明显着有些失神。

阿黛回着巧姐道:“没这回事,阿靛根本没有被妖怪抓走,她一直在家里的渔船上了,莫听人乱传。”

“不是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巧姐不信。

阿黛也不理会她,只是侧过脸,从窗子里看屋里的情形。

爹娘面前只摆了清水,再怎么说,凭着两家的关系,粗茶也该是有的,可现在是清水,可见安方氏心中的不痛快。

此里,屋里静悄悄的,好一会儿安方氏才沉着脸道:“怎么交待?今天我一早去买菜,在菜市上听人家说,那可真正是丢尽了脸面。”

安方氏这完全是问罪的口气。

听得安方氏这话,王继善和刘氏明白,今日这事只能是退亲结局了,最后一丝饶幸也没有了。若是安家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便不会这么说话了。

王继善挺了挺背:“总之是我们对不住安海兄了,阿靛没教好,而至于阿靛和修之的亲事,我看就解除了吧。”

“如此,甚好,也是我家修之跟阿靛这孩子无缘。”安方氏在王继善的话意落下后,就立刻回应了。

她本来对阿靛就不是很满意,如今儿子才十七岁就是秀才了,十七岁的秀才,钱塘可没几个,再加上还有阮先生这位坐师,今后前程远大着呢。

这门亲事是修之他爹在世时定下的,她就算心里有些疙瘩本也是悔不得的,本来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想着,要是以后不如意,大不了,再帮着修之纳房妾室。

可如今,王靛自己把屎兜在头上,那她自不能让这丫头拖累了修之。本来,今天王家人要是不来的话,她也会找上门跟安家讨说法的,所以,一大早的,她便把儿子派去他舅舅那边了,就是生怕这小子坏事。

不过,王家也算识相,不等自己上门,就先来退亲了,这正中安方氏的下怀,安方氏自是没口子的应了。

王家人倒是没想到安方氏应的如此迫不及待,连一句客气安慰的话都没有。

两家多年的交情,安方氏这态度,倒底是让王爹和刘氏有些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