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什么事这么严重?”周围的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气。之前,翁大公子告书院和赵昱舞弊,也不过不痛不痒的禁闭了几日,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执家法,还打去半条命。这可就不得了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告诉你,真是天大的事情,问题就出在赵二公子那块‘免死金牌’之上,那可是皇上亲赐的,赵二公子拿出来赌皇帝岂有不怒的,这事以后还不知要怎么发展呢。当然,拿出‘免死金牌’来赌是赵二公子的错,但翁家居然明知是免死金牌,也敢赌,岂不是对免死金牌有觊觎之心,如此说来那翁家的事情可就大了…”那汉子又道。

众人一听,这下厉害关系分明了,赵昱是个浑小子,他自小到大做的混杖事情多了去了,因此,这拿免死金牌出来赌,皇帝或许会震怒,但说实话,还真不一定会对赵昱下杀手,毕竟那也是亲外甥,浑小子做浑事,虽然让人生气,但太计较就显得没气度了,皇家气度还是要的。

但这事论到翁家就不同了,翁二爷可是朝中重臣,你一个朝中重臣觊觎免死金牌,这里面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更何况,赵昱这回之所以这么赌,那更可以说是被翁家逼的,毕竟那么大的产业全被坑在顺风赌场里,如此一来,皇帝的怒气哪还不全朝着翁家去了。

如此一来,翁家关闭顺风赌场,将李超投衙,又在大庭广众这下处罚翁大公子,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做给人看的。

也等于告诉别人,不是翁家有什么别的心思,实是小儿不肖。

“哈,这可真是报应了,当初翁家坑了赵二公子,谁曾想如今被赵二公子逼成这样。”一边听明白厉害关系的人直咋舌。

“可不,听说翁老爷子如今已重病在床。”边上有人摇头,随后众人散去。

阿黛自去抓药。

而这边,于老先生看着阿黛的背影,却是冲着王继善道:“你家丫头这太素脉法怕是有些门道了,聂大人这边说不得真有喜事。”

“于老,此话怎么讲?”聂纪堂连忙问。

“翁老爷子重病在床,翁尚书怕是要回来侍疾了,这空下了礼部尚书之职,聂大人此刻回京正好是适逢期会啊。”于老先生摸着胡子道。

翁家要想避嫌,就只有釜底抽薪,翁尚书回家侍疾,如此才能避开凶险。

于老先生心里也为聂纪堂高兴,当年聂纪堂被罢官正是受他的牵连,这回他背后推动聂纪堂起复,如今若能再得礼部尚书之职,那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而聂纪堂在听着这话,两眼也是一亮。

第一百零九章 鼠妖

钱塘这边的蝴蝶微微扇了一下翅膀,京城朝中,就因为翁尚书的请辞刮起了飓风。

这些暂且不表。

转眼就是腊月初九,大雪。

今天是王欣宁出嫁的日子。

白马红衣新郎官,大红的花轿,吹的热闹的锁呐,再加上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场婚礼竟是出奇的热闹。

“果然是大雪,阿黛都可以去县里当天文生了。”大雪中,周氏看着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揉了揉红红的眼眶道。

“大嫂,别难过,横竖不过几步路,以后还不是常来常往的。”一边刘氏劝道。

“没难过,我这是高兴呢,就是有些舍不得。”周氏抹了一把泪道,女儿养这么大,出嫁了,做娘的是最舍不得的。

看着周氏这般,刘氏本来还操心着两个女儿的婚事,如今倒是想着再留个一年也不迟,说到底也是不舍呀。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是近几年来难得的大雪。

迎亲的队伍走了,不过王家这边还有席面,都是招待一些远近亲朋的。

妇人在后院,各家男人在前厅,此时桌面上热气腾腾的,各人也敞开了吃喝。

“孟掌柜的,你今儿个随的是什么礼啊?”几个汉子酒吃的有些多了,便冲着孟有良道,存心是要落他面子,之前随礼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看到的,这孟有良不愧是有“孟无良”的别称啊,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成亲随礼基本有个惯例,就算是再穷的人家也会送六个鸡蛋。

可这孟掌柜的,却送了一幅字,上书“百年好合”四个字,这可不是名人字画,是他那刚入了县学的小子写的,虽然口彩也算不错,但孟有良也算是小前资产啊。就这么随意的送四个字,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们懂什么,我家大郎如今入得县学,说不定以后就是举人老爷。还可能是进士老爷呢,这四个字,说不定以后金贵着呢。”孟有良一脸自坦然的道。

说着,还冲着正在招呼客人的王和道:“王大夫,我这话不错吧?”

这话真说起来也不算错,毕竟少年人以后的发展谁说的好呢,更何况孟家跟王教谕还是亲家,王教谕教学生的本事大家也是知道的,有他教导着,指不定孟家大郎说不定还真就有了出息了。

但这话从孟有良的嘴里出来。那味儿就不对了。

不过今天是王家喜事,王和又晓得孟有良那铁公鸡的秉性,也懒的跟他计较,只是点头随意的附合了句:“不错不错。”

王和说完这话,正要离开。不管怎么说,孟有良刚才的话都是有些强辞夺理的,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和也就没什么话跟孟有良。

只是转身之际看着孟有良,却微微皱了眉头:“孟老弟啊,最近身子骨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我给你把把看看吧。”

因着孟有良皮肤微黑。外人不太看得出来,做了几十年的郎中,王和却是一眼看出孟有良眼下发青,肤色更是晦暗,身体必然有亏啊。

他这纯是关心。

没想孟有良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会儿立刻翻脸了:“我说王郎中。做人不能这样啊,成亲随礼,看的是各人的心意,哪有你这样的?嫌我送的礼轻,就来咒我生病啊?你的医德都哪里去了?”

孟有良这话可是难听的很。

王和气的嘴皮子发抖。只是这样的日子,孟有良又是来贺喜的贺客,再怎么王和都没法子发作的。

这边的争吵惊动了不少人,大家都围了过来,阿黛今日帮着大伯娘招呼客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听得孟有良的话,再看他的脸色,察他的脉相。

心里就呵呵了,肾脉阳中生阴有外情,而阴中还带着邪气,此时邪气已经侵入身体里,孟有良身体的问题大了。

因此便挤出人群冲着孟有良道:“孟家大哥,我大伯说的没错,你的身体是有问题,杏林之祖曾把病的轻重分成四个阶段,病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鍼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你现在的病已经在肠胃了,若不及早治疗,那便是病入骨髓,无药可医。”

阿黛绷着一张脸。

“你这丫头别兴口雌黄,我身体有没有病自己难道心里没数吗?最近我吃的饱,睡得着,干活有力,精气十足,还有…”说到还有,孟有良停顿了一下不说了,心里却是想着,夜里整夜雄风不倒,身体好的不得了,又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王和和阿黛这样还不就是看他随礼随少了,这是变着法子想从他身上弄钱,哼,他岂能如他们的意。

想着,孟有良又哼哼着:“嗯,庆安堂的人,我今儿个算是见识过了,为了那点症费,怕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啊。”

孟有良嗤着鼻,便起身告辞,这场喜宴竟弄得不欢而散。

“色字头上一把刀。”阿黛冲着孟有良背影道,这人要找死,是拦不住的。

雪渐小了,喜宴也散了。

阿黛同二姐还有大嫂一起回家。

“阿黛,我大哥的病很严重?”路上,孟氏有些担心的问,之前争吵的事情,孟氏已经替自家大哥向王和道歉,这种时候,王和自也不会真同孟有良计较,反正以后又没什么往来。

只是孟氏晓得阿黛是不会乱说话的,这时终是担心的问。

“很严重,他要是不注意是会丧命的。”阿黛道,孟无良的脉相分明就是在往死路上奔。

“那我去跟我大哥说说。”虽然孟有良极不地道,但倒底是孟氏唯一的大哥,孟氏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只怕大嫂就算是说了也没用。”阿黛道,孟有良如今身体表面上看着好的很,你非得跟他说他病的快死了,以孟有良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信呢。

“那怎么办?”孟氏焦急了,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啊。

“大嫂,要不,你去跟孟家大嫂说。孟大哥外面可能有女人了。”阿黛道。

“啊,真有些事?”孟氏一惊。

“嗯,孟大哥的病分明是亏了气血。”阿黛道。而能吸人气血的,除了妖就是一些修邪术的女子。就不知道孟家大哥遇到的是哪一种了。

“好,那就提提。”孟氏咬咬牙。

“大嫂只消说孟大哥的病是纵欲过度,气血两亏,如此孟家大嫂必然心中有数了。”阿黛又提点到,直接说有女人反而不好,只说孟有良纵欲过度,而孟家大哥若是遇上妖或者邪修,那每日的精力必然会被吸干净,回到家里,又哪里还有劲跟孟家大嫂胡来。如此。大嫂这么一说,孟家大嫂必然怀疑孟有良有外情。

如此猜测,才是水到渠成。

“嗯,我晓得了。”孟氏点点头,便转身去了孟家。

夜里。阿黛的入梦中。

城南郊的一栋大宅子,院中假山,游廊,溪水,红梅,小亭,一步一景。景致十分的清幽。屋内,尽管外面大雪纷飞,但屋内却是暖意融融,如同阳春时节。

此时,夜已深,屋内每隔几步便点着一盏灯。一直沿伸到卧室。

卧室里,最显眼的便是一张枣红大床,床前桌子上,摆着各种水果和点心,一边装茶水的茶壶是玉制的。

床上纹帐垂着。而帐钩是用金子制成的,窗棱更是内外两层雕刻,整间屋子华丽非凡。

而此时帐内大床上,被浪翻滚,两条白嫩嫩的粉腿从梅红色的被子里伸了出来,显得腿更白,被面更红。

此时那粉腿绷直着,脚指还微微的勾着,上面竟有一层细密密的汗,然后一声轻吟自被子里发出,整个声音里透着一种满足和慵懒。

整间屋子里透着浓浓的春*情味道

阿黛便是在梦中,也瞧的有些口干舌燥。

觉得有些燥热,阿黛气机便飞扬开来。

立时的,梦中幻景一变。

帐幔变成了蜘蛛网,梅红的被子只不过是一层稻草,而此时稻草上,孟有良正抱着一只黑色的大老鼠。

那情形渗人已极。

就在这时,孟有良两眼一睁,便看到身下的大老鼠,立时魂都飞了。

“啊…”的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那大老鼠也十分的慌张,从屋里窜了出来,发出吱吱的尖叫声,她不明白,她的法术怎么突然间就失效了。

而此时屋外哪里还有一步一景,整个是一片荒冢。

碎了半块的墓碑倒在黄土上,到得都是碎石,幽深的洞穴,透着一股子腐气,边上是枯草断枝,还有偶尔露出黄土表面的森森白骨。

这…整一个乱葬岗似的,一边的枯树上,还有乌鸦飞过,发同难听以极的声音。

阿黛吓了一跳,猛的从梦里醒来,飞扬的气机便又回到了体内。

大冷天的,她也叫梦里的情形吓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是梦中的情形见了有些渗人。

外面,公鸡叫了,东方已现鱼肚白。

此时城郊南,因着阿黛的气机已散,原来的荒冢又变成了豪宅

院中,依旧是一步一景。

内屋,白玉,勾花帐幔,梅红锦被,还有被子里的妖娆佳人,以及那未散去的春*情味道。

孟有良从梦中醒来,看到屋里的情形,长长的松了口气。

昨夜里,好一场恶梦,他梦见佳人变成了大黑老鼠。

 

第一百一十章 白蛇绕梁

冬日的清晨尤其的寒冷,孟有良出得大宅,被寒风一吹,身体不由的一抖,心里直冒着一股寒气。

而四肢更被这冷风吹的有些麻木。

“今天冬天怎么好象比以往更冷些。”孟有良嘀咕了句,他又哪里晓得,并非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冷,而是因为他虽然表面精神,但体质已亏,自然更加的畏寒。

而被这股冷风一吹,孟有良突然就觉得人有些昏沉沉的。

便搓着手,孟有良一路小跑的回到家里,还未进门就直觉得两腿发软,整个人气喘的很,似乎身体是真的差了。

孟有良进得家门,家里却是冷冰冰的,柳氏寒着一张脸坐在厅上。

“怎么了,一大早就甩脸色,这么冷的天也不晓个火盆子?”孟有良边喘着气道,他实在是感到太冷了,这会儿便点着油灯,借着油灯的火烘手。

“今儿个天可比前几天暖和多了,天气有些回暖,你冷怕是你自己的问题吧?”柳氏气哼哼的道。

“你这什么话?”孟有良没好气的回道,没来由的受这一顿,他心里自然也不痛快了,头似乎更晕了。

“我什么话!!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歇的?”柳氏站起来质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去城郊几个田庄那里看谷去了。”孟有良道。

“呗,胡说八道,我昨天已经差了大郎去几个田庄看了,田庄的管事都说没看到你。”柳氏揭穿孟有良道。

昨天孟氏回来跟她大嫂柳氏说了大哥身体亏了气血的事情,而最近,孟有良总是借着看谷三天两头的在外面,柳氏本也有些疑心,孟氏那么一说,柳氏心中就有数了,于是便差了大郎去几个田庄看看,果然几个田庄的管事都说没看到孟掌柜。

如此一来。柳氏便心中有数,孟有良定是不晓得在哪个女人那里胡混了,如今自是要兴师问罪的。

“你这是干什么啊,叫人看笑话呀?”一听柳氏居然让大郎去找他。孟有良心里也不痛快了,口气很冲的回道。

“我告诉你,你在外面若真有了喜欢的女人,我也不是那容不得人的人,你就给我领回家,规规矩矩的给我敬茶,休要去惹那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东西。”柳氏又道,她心里也有计较着,于期让孟有良在外面胡混。不如让他把女人领回家,她也好拿捏。

妾通买卖,不过是多了一个下人罢了,总好过让男人这般在外面胡混的好。

“胡说,什么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孟有良见柳氏越说越不象话,便反驳着。

“那谁晓得?我只知道普通的女人家就算是床弟上再厉害,也万没有把人的气血亏成这样的。”柳氏一脸愤愤的道。

又看着到得这时孟有良还嘴硬,再看他苍白的跟鬼似的脸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后拿起镜子伸到孟有良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镜子中。孟有良的两眼都陷了下去,眼底一片发青,原来胖胖的两颊,如今也深凹了下去,整个人看着十分的憔悴,这跟昨日完全是两个人样的。

孟有良自不晓得。平日里他虽然被那鼠妖吸了气血,但鼠妖的法术在,因此,他整个人还精神的很。

可昨夜里,阿黛的一场入梦。直接破了鼠妖的法术,他的真实情况也就露了出来。

没来由的,孟有良又想起了昨夜的梦,还有梦里的大黑老鼠。

“啊…”孟有良突然的就感到一阵心惊,昨夜似乎并不是梦。他猛的站了起来,只是这站的太突然的,而他的身体也实在是亏狠了,只觉两眼一黑,便晕倒了在地上。

柳氏完全没想到夫君说倒就倒,不由大急:“大郎,二郎,快,把你爹给扶进屋里。”柳氏说着,叫了大郎二郎过来,将孟有良扶进了屋里。

“你们守着你爹,我去叫人。”柳氏看着仍昏沉沉的孟有良,叮嘱了大郎二郎一句,便急急的赶去王家,找阿黛。

王家。

因着是腊月了,阿黛最近没去药堂,大多都呆在家里照顾着小侄儿小侄女。

又或者准备年货。

“公主今年又要在灵隐寺的梅园召开赏梅会,听说这回可是正儿巴经的要为赵二公子选媳妇了,连咱娘亲都收到了请柬,这公主说不得可是冲着你来的。”王靛听来消息,便在阿黛的耳边八卦着。

当年赵二公子和阿黛的流言也曾传的沸沸扬扬,而如今赵二公子又是在王继善的教导下浪子回头。

于是阿黛跟赵二公子的流言便渐渐的又起了。

“二姐,别人云亦云的,人家外面也有流言,说爹要在文会上为二姐选婿,如今书院里不少学子正摩拳擦掌。”阿黛亦是笑咪咪的回道。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王靛的笑容立刻就蔫了,虽然王家和安家的和好了,但刘氏终还是有些‘好女不吃回头草’的意思,只是王靛的心思终还是在安修之的身上。

还是那句话,当初安修之有情,如今她不能无义。

“二姐,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得赏梅会上,二姐会有收获。”阿黛心神一动的道。

“我倒是不希望有什么收获。”王靛嘀咕着。

就在这时,院门被拍响,拍的十分的急。

阿黛去开门,门外就站着柳氏。

“阿黛,快,跟我去看看你孟家大哥,他怕是不行了?”柳氏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昨天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阿黛皱着眉头问,脚步却没有动。

昨天虽然阿黛看出孟有良身体有在问题,但同时也有一股邪气支撑着他,所以看上去生龙活虎的,可没有马上要倒下的迹象。

“我也不晓得,只是他昨天一夜没回家,今早上一到家里,整个人就脱了形了。才说他几句,他一激动站起身来,就晕倒了。”柳氏有些急道。

阿黛沉吟着,昨天到下午的时候。孟有良看着表面还是好好的,只经过一夜的时间,今天早上人就脱了形了,如此说来,阿黛心中有些数目,说不得跟昨天夜里自己用气机破了那鼠妖的法术有关。

只是孟有良的事情,阿黛并不太想插手,一来两家关系并不亲近,二来,当初点化中所见。孟有良这个做大哥的做事也太绝。

当然,点化中所见之事并不是已经发现的,而是未来将要发生的,而这一切已经因为阿黛的介入化解了,‘因’既不存在。那自然没了‘果’。

因此,倒也不能因为未曾发生的事情怪罪孟有良。

但孟有良的性子在那里,何况,当初大嫂借米之事历历在目。便是当初卖铺面给大哥其实也有不安好心的成份。更何况昨天孟有良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庆安堂的医德有问题呢。

别说她,便是自家大伯那里,说不得要孟家另请高明。

“三妹…”这时,孟氏出来。叫了阿黛一句,脸上有些恳求,她听大伯王和说过,阿黛因着太素脉法之故,医道已达治未病之境,便是大伯王和有时都要叹自愧不如。

因此。她自是希望阿黛过去的。

阿黛抓了抓额头,这动作若是叫刘氏瞧见,自然会说她没相。

只是这动作却是阿黛前世的习惯。

“那孟家大嫂,我就跟你去看看吧?”说起来,孟有良大多是对自家大嫂不住。如今自家大嫂都不计较,那她自也没什么太计较的,且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