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死死的瞪着他,眼睛因酸涩,冒出些许液体。、

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反倒让他欣慰,脸上露出了笑意,“你不是很开心吗?原来你开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简凝挣扎不堪,转过头就要去咬他的手。知道了她的意图,他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头发,发根扯着头皮,那么疼,她却忍住了哭的冲动。

“一家团圆,父慈子孝,我倒看看你是怎么继续开心的。”他一字一顿在她耳边叙述着。

“你永远也不会懂那样的感觉。”嘴角漫出一丝笑,嘲笑着他从不曾拥有。

顾长夜脸上的寒气家剧,他没有父母,从小便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随时都可能拼命,什么是活得开心,他从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如何让自己活得长久。关甜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他这辈子发誓会娶的女人,他们会拥有一个家,甚至会有子女,像一对平常的夫妻那般过着幸福的简单生活。

他原本是可以拥有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连唯一的希冀都消失了。她竟然还敢嘲笑他,竟然敢笑她。

他用力的推她一把,她的头撞在茶几上,瞬间出血,她却连伸手去摸自己那处痛都没有,反而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对他笑,“你这么恨我,那弄死我啊,像刚才这样,再多用力一点。”

“你想死,我偏不如你意。”他深沉的脸放大在她的眼前。

她慢慢的爬起来,头上的血慢慢流下来,“你舍不得让我死?你忘记了,关甜可是被我害死的。”

顾长夜果然变了脸色,浑身的肌肉,血管突起,“我自然是舍不得你死,死太便宜你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当然,还让你的家人为你陪葬,你不是喜欢‘一家团圆’嘛,放心好了,我一定成全。”

父亲和哥哥是她现在最后的底线,终于让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崩溃,“顾长夜,你还是不是人?”

“你不是一向喜欢骂我不是人吗?”看到她情绪失控,他反倒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

“两个孩子还不够抵消你的恨吗?那是你的孩子啊…”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配生我的孩子吗?”手移动到她的脸上,玩味的抚摸着,“去处理一下伤口,你如果就这么没了,我找不到好玩的玩具,你的父亲和哥哥…”他笑得意味深长。

她的身体,却抖得更加厉害。

心口疼到窒息,那时候他们结婚还没有多长时间,他索要得很厉害,她自己也觉得不太正常,却看到别人说这种男人对女人的“宠爱”,她信以为真,原本那么怕疼的她,忍住所有的不适。

那天身体不好,可面对他的强要,还是挣扎了几下就投降了。大概是她的血液里有卑贱的因子,他都那么对她了,在看到身上的男人是自己曾心心念念的那个,竟然觉得有可耻的幸福,还勉强自己去配合他。

他们的交谈不多,她就努力附和他,想着他们的关系总会变好。

在他身下的时候,肚子已经不舒服了,她推他,却推不开,然后身体仿佛被雷击中,痛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冷汗不停的冒出。她能感到,自己下面冒出一股粘稠的液体。

醒来的时候,已经待在医院了,她流产了,房事剧烈,身体虚弱…她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怀孕了,更没有想过自己得到消息时孩子已经没了。

眼泪从她脸上不停的滑落,医生劝着她,还年轻,想要孩子总会有的。她想要有人陪着自己,她一个人难受,看到医院白色的墙害怕。

她打顾长夜的电话,他根本就不远接,就算接通了也是别人接的,总是说他不再。

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真没有用,连孩子都保不住。他一定生气了,觉得自己太娇气了,连怀孕了都不清楚,害死了他们之间的孩子。在医院住院的那几天,他一次都没有看过她。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他在骂着自己,说她配当一个母亲吗?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半夜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水。拿起手机,没有一个来电,没有一条短信。

她知道他生气了,知道自己很没有用,苦苦祈祷着他能回心转意。

之后他惮度越来越差,她都一直忍着,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他笑着告诉她,他高兴还来不及,她连让他送去医院做流产手术的时间都省了,可真为他着想。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那样从她肚子里消失,她连一点感受都没有。

简凝滑到在地,佣人犹犹豫豫的走过来,拿起药箱为她上药,不发一言,却忍不住叹气。她想自己大概很可怜吧,连佣人都对她叹气,眼神里对她含着悲悯。

已经忘记了疼痛了,连想要闭上眼睛,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都不可能,自作自受,大概才是她的最终结局,但能不能不要来得这么缓慢,所有的痛全都一起来,让她一次痛得彻底。

活在未来遥遥无期的黑暗里,她害怕,这里又冷又疼,她怕冷,也怕疼,却偏偏深刻的明白了眼泪再也没有用了。

婚之初(七)

简凝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家庭医生来为她检查过,认定她没有问题,只是皮外伤,但临走之后,却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的情绪不太正常。她轻笑,情绪正常了,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张嫂在门外敲门,她听到了声音也没有搭理,门被敲了许久,她这才叫人进来。

“简…哦,夫人,楼下有电话找你。”

简凝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顾长夜在家的时候喊她简小姐喊习惯了,他不再的时候,也多半不与她对话,现在反倒不知道该喊她什么了。

有她的电话…家里的电话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已经好久没有人打电话进来了。如果她告诉别人她现在连手机都没有用,会不会被人咒骂她不配待在地球上?她的脸上浮着一层笑,并不透切,像是硬装在她脸的表面,看上去又奇怪又诡异。

第一个孩子没了,没有过多久,便有人给她打电话。她当时什么都不懂,别人喊她出去,她便去了。在咖啡厅见面之后,觉得又气又可笑,她是顾长夜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对她说三道四了。说她和顾长夜根本就不配,顾长夜也根本就不爱她,不要缠着顾长夜,第一次的时候,她真觉得有人和自己开玩笑,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慢慢的,找自己的人越来越多。

那时她被惹得烦了,亲自去找顾长夜,对他埋怨着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来找她说些有的没了,她后来只记得顾长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却愚蠢的认为,顾长夜虽然连解释都没有,是在告诉她,这种事他连解释都没有必要,自己也应该当做没有这回事儿。

在越来越多女人找上她之后,她终于发脾气了,开始向顾长夜撒娇,之后向他闹。她开始怀疑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和每个妻子怀疑自己的丈夫出轨那般,她不停的打电话问他,不停的和他吵,不停的为此闹腾。

一直到他喝醉了念着关甜的名字,她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跟个戏子似的,说不定他还在旁边看着自己这个戏子表演。

那些女人找她,都会对她说一句:顾长夜根本就不爱你。

她觉得那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几乎平均三天,都会有一个女人找上门,将她们和顾长夜的关系在她耳边反复叙述,她分不清是真是假,在越来越没有安全感的日子里,她将手机扔掉了。

安静了,再也没有人在她耳边说和顾长夜去了什么地方,也不会有女人说顾长夜对她有多好,更没有人再来提醒着她,她的丈夫根本不爱她。

简凝披了一件衣服,慢吞吞的下楼,她有些期待会是自己父亲打来的电话,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接起电话,她缓和着自己的语气,“你好,我是简凝,请问你是?”

“顾夫人,你好,我是席蓉蓉,能和你见一面吗?”

席蓉蓉约的是一个高级的咖啡厅,她到的时候,便有人将她引向二楼,二楼已经被人包下了。简凝明白,席蓉蓉现在正当红,记者们争着想拍到她的照片做新闻,自然会小心一些。

简凝打扮得很随意,连妆都没有化,与精致无比的席蓉蓉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少了许多气势。席蓉蓉真人没有电视上那么好看,皮肤要差一点,但却看上去更为年轻。

简凝看向席蓉蓉,“不知道席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席蓉蓉也在打量着简凝,漂亮是漂亮,却少了几分灵魂,而且对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女人美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需要更多的美女突显他现在的地位。

“夫人很忙吗?我只是想与夫人喝一杯咖啡而已。”席蓉蓉笑得甜美,却不时观察着简凝的表情,“嗯,前段时间有一张被媒体偷拍的报纸,相信夫人应该看过。媒体曝光之后,我一直心绪难安,一直想找个机会同夫人解释,我和顾少真的没有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简凝原本以为,今天又会听到那句经典胆词:他根本不爱你。

猜测失误了,“什么报刊?”她笑笑,“我从不看娱乐新闻。”

“哦,是吗?”席蓉蓉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来,“那夫人是如何知道我的?”

“席小姐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而我也恰好听得很清楚。”

大概是觉得有几分尴尬,席蓉蓉让人赶快送上咖啡来,再继续同简凝闲聊,“夫人喜欢做什么?”

“吃斋念佛。”

“顾夫人真是会说笑。”

简凝但笑不语,席蓉蓉则回忆了一下顾长夜的事,夸奖他真是一个好男人,相信大多数女人都会被那种男人吸引。

简凝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知道她不过想要激怒自己,这种游戏太多人玩过了,别人玩得兴致勃勃,她却提不起半分兴趣,于是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就先离开了。”

席蓉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见她要走,脸上伪装的神情有轻微的撕裂,“听说顾少和你关系不太好。”

简凝走了几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席蓉蓉,“你眼睛长得像她。”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席蓉蓉不明所以,却暗自生气,传言中不是说这位顾夫人很喜欢生气吗,怎么和传言中不同了。

经纪人立即上前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席蓉蓉双手抱胸,“很简单啊,让顾少以为是他老婆将我叫出来的,要知道他可没有将他老婆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怪不得你上次和C一起吃饭。”

席蓉蓉耸耸肩,“如果顾少知道我受到了委屈,那下一部戏的女主角…”

经纪人摇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年纪不大,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

简凝收集了无数有关顾长夜的报刊,其中不乏许多当红女星,这些女人地征,在收集了众多报刊之后,她还是能看明白,她们或多或少的某个地方很像关甜,有的是背影很像,有的是侧脸很像,有的是嘴唇像…席蓉蓉则是眼睛长得很像关甜。

这种类似于替身的戏码,竟然真实的上演在她的生活中,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老公。气愤吗?她只觉得好笑,或者说可悲,内心恶毒的地方慢慢发酵,他顾长夜也只有通过这种可悲的方式,去延续他那高贵的爱情。

难道不值得好好笑笑吗?

她一个人胡乱的走着,城市那么大,却并没有她能够待的地方,她走到了一条很偏远的街道。街道两边种着杨树,根须散乱的落下来,多了几分慵懒。

路上有一个老拿着袋子,正在不停的翻找着路边的垃圾桶,找出里面空的矿泉水瓶子。简凝看了一会儿那个老人,去最近的商店买了两瓶水,走到老的面前,将瓶子递给老。

老看了一眼,见瓶子里有水,眼里闪过诧异。

“给你喝的。”简凝递水的动作保持不变。

老接过了一瓶水,去推脱另一瓶水,“我只喝一瓶就够了。”

简凝看着手中的水,却用最快的速度将水喝光,然后将空瓶子递给老,“水空了。”

老认真的看了她几眼,“小姑娘,心情不好?”

简凝笑笑,却没有说话。老却没有喝水,而是看着她,“是不是失恋了?”

简凝摇摇头,还是没有回答。

老见她不说话,摇摇头,“你是个好姑娘,会有好报的。年轻的时候,总认为一点小事就是天崩地裂,等到了一定年龄,就知道了,那些根本就不是事儿。”

简凝看了她一会儿,挥挥手,示意离开了。

如果要到了一定的年龄,才能让这些东西如同过眼云烟,那她希望快点回到未来,哪怕她过去最不希望时间过得太快。

念大学的时候,考试之前总希望能穿越到考试后,觉得那应该就是最美的事。事实上当考试完毕,也没有觉得有多兴奋,只是发现考试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而未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简小姐去见了席小姐。”男子低着头,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汇报着。

顾长夜似乎觉得有趣,“然后?”

“简小姐一会儿就离开了。”

“没闹?”

男子摇摇头。

顾长夜靠在转椅椅背上,两只手不断的玩弄着手中进口的钢笔,眼眸微微敛着。他记得她过去很爱笑,每次看到自己时,都会讨好似的的笑起来,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夸奖。她还会自己去做菜,满满的一大桌,等他回家吃饭。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他每次看到她,都在想,她为什么就可以这么开心呢?她为什么笑得这么纯真呢?她知不知道,在她笑得这么美好时,另一个女人却长埋了地下。

她的笑变得越来越碍眼,让他很想知道,如果这张脸不再笑了,会是什么样子。她的大小姐脾气还真是厉害,连他的那群兄弟都不敢来公司闹他,她竟然敢一个人前来,向他埋怨那些女人惹她不痛快。

她一定不知道,她在说这话时,他想的是,那才达到了目的。

她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得到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他的不耐烦,然后他在她面前故意说起关甜的事。

他成功了,终于看到了她不再对着他笑了。

婚之初(八)

这一个多月,是简凝在婚后生活得最平和的日子,她会在偶尔的时候回到家里看她的父亲和哥哥,她越来越喜欢喝哥哥一起说着小时候的事,很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买方便面,那时候方便面很便宜,只需要八角钱一包,她和哥哥一起泡面吃,被妈妈看到了,妈妈训斥了她一顿,可哥哥却没有被训斥。她很不甘心的问简一凡,为什么只有她被训斥,简一凡笑,谁让她脚短,不会跑,被妈妈捉到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简一凡上了初中之后,她便很少和他一起去玩了,有了不同的朋友圈子。

简凝每次从简家回来,心情就会好上许多。顾长夜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有回过别墅,这是她最自由的时光,她的心情好上了许多,还会一个人在房间里折着千纸鹤。她折千纸鹤的技术并不好,不能折的整整齐齐,只能折出一个大概的形状,折千纸鹤很好的人是关甜。高中的时候,班上流行折千纸鹤,她与关甜也加入。每次展恒来看到她折的千纸鹤,都会忍不住嘲笑她,如果送给哪个男生,一准会被她吓跑,嘲笑了她之后展恒又狠狠的夸奖了一通关甜,惹得简凝每次都有痛扁展恒的冲动。

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后来,她一个人曾认真练习过如何折千纸鹤,要折得漂亮又舒服,那时她想着,总有一天,她要为心爱的人折一千只千纸鹤。

一大叠纸在手中,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将玻璃罐和彩纸收好,她躺在床上,慢慢的梦乡。

好的心情,延伸进她的梦里,她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披着一头长发,眼睛闪动着明媚的光芒,好似一颗晶莹的水晶。她走在关甜和展恒的身后,对那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一直能保持这么久表示高度的不解。

展恒笑她,当她恋爱了之后,就知道了。每次展恒这样说的时候,关甜就会在一边笑。展恒总会将关甜的手牵得很紧,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简凝偶尔羡慕嫉妒恨时,会对他们说,她也会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很爱很爱自己。

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出现得那么快。

进大学的第一天,她就有幸看到了什么是以一敌众。她过去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情节,男主角拯救女主角时,历经艰难万险,以一人之力,打遍众人。那时她只觉得电视剧本假得出奇,一个人怎么可能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那是校园里一条僻静的小路,如果是平时,她一定拔腿就跑,没有办法,她一向是一个懦弱的女孩。

只是当她看到人群中的那个人时,脚却怎么也迈不动了。一群人之中,她只看到了那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站在人群中与众不同,他修长提拔的身体泛着一股儿冷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格斗术,以及别的武术相混合。比起他动作的流畅有力,别的男生简直就是花拳绣腿,七八个男生,竟然打不赢一个男生。

那时她是住在城堡空虚已久的公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坚信他就是那个能带自己走出城堡的王子,哪怕这个王子并非骑着白马而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动很奇怪,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男生,他是一个不良少年。

那天之后,她多番打听,却没有听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好像校园里根本没有这个人,而他这个人完全是属于她的幻觉。

一直到很久很久,简凝自己都已经绝望了,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王子,能够保护她,能够让她心动,可他们有缘无分。

小女生心理作祟,她告诉自己,如果她还能再见到他,那一定就是上天给她安排的缘分,如果不能,那就是他们有缘无分。

大三后的最后一堂考试,同学们都异常兴奋,大四的课全拿到大三上完了,意味着许多同学会直接回到自己家乡找工作,最多在第二年七月回来拿毕业证,以后几乎没有什么见面时间了,想到离别,不是不感伤。

简凝并不算一个特别感伤的人,却在聚餐时哭了出来。全班同学大合唱《朋友》。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 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 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一句话 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她那时第一次觉得,这首歌那么动听,轻易的就让人流出了眼泪。饭后,一些人去KTV,一些人领,简凝跟随着一大群朋友去酒吧。酒吧这些场所,她们很少会涉及,总是在电视里面看到,想着大家就快分别了,干脆去一次,也算满足曾经的好奇。

男生们则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在她们身边,怕出了什么意外,毕竟有很多关于酒吧的负面报道。因为人多,大家的胆子也比较大,都叫了酒,只是也不敢多喝,但总归要尽兴。

简凝手中拿着一杯酒,正研究着,她对一些小事物保持着高度的好奇,比如这晶莹的酒水,在她眼中就是一件艺术品,值得细细去观摩。

酒吧的舞台上,响起躁动的摇滚曲,鼓舞着人进舞池,好几个同学已经去了舞池,另外几个则跃跃欲试。

简凝端着酒杯,就这么平静的看向舞台,只一眼,她的目光就灿若星辰,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再次看到他。

他仍旧穿着一身黑,站在舞台上,他周围的人本能的成为他的背景。他的声音不是嘹亮高亢,反而深沉低沉,唱出来的歌曲,在动感中竟然有一分沉浸。

缘分来得又快又猛,让她猛的眨着眼睛,害怕只是自己为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可那个人,那么生动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上天果真还是厚爱着她,又将他送到自己的眼前,好像冥冥之中在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一直在等着的人。

那天后,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顾长夜。

那个假期,太过美妙,她每天期待的事,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安静的去那个酒吧,等着他出现。他并非每天都在那里,她却天天去等候。在那之前,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一个只知道名字的男人做着如此疯狂的事。竟然会来酒吧这种场合,要知道在她眼中,觉得网吧都算鱼龙混杂。

她觉得自己也许疯了,可内心那一团无法浇熄的火焰,让她控制不住自己天天去那里报道,甚至还骗着自己的父亲是去同学家玩。

她好像变坏了,可她觉得很幸福。

记忆里,那是充满着期待美妙的日子,没有真正的目的,不考虑未来,只是固执的那么去做。

嘴角扬起来,却在闻到熟悉酒气时,瞬间醒来,全身的汗毛立刻立了起来,好像有人将她丢到了寒冰之中,她无法挣扎。

越来越不喜欢做美好的梦,醒来时那一刻的落差,怎么也填补不了。不如做噩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或许也觉得是安慰。

她怎么就忘记了,现在的她怎么还去奢侈那片刻的美好,即使是做梦,也有人将她记忆力的那部分美好。

她大口的喘气,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只有她自己清楚,没有做梦,那些真实存在的画面让她不忍回忆,现实的气息那么重。不远处的人影,正向着她一步一步靠近。

以前如果他回来,她是有知觉的,今天睡得太沉,竟然在醒来之后闻到那股儿酒气才知道他回来了。

连那点幻想都不允许她有吗?来提醒着她,真实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向过去那般,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直接将被子拉开,他整个人覆了上来。浓重的酒气让她胃翻搅着,好像下一刻都会吐出来。已经学会不去挣扎了,只要他满意就好。

黑暗中,她竟然笑了笑。

顾长夜着她的睡衣,禁锢着她的双腿,动作蛮横的打开她的双腿。她想要挣扎的,却又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