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一分自欺欺人的恶心感让她苦笑,用牙齿咬着舌尖,疼痛感让她清醒起来。清醒的感受到他在她身上的力度,他动作有多蛮横,还有那久久不散的酒气回荡在她周围。

记住这一刻,这么屈辱的感觉。

把自己想象成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任由他解剖摔打,反正结果只是一个,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今天似乎比往常要醉,完事后竟然趴在她身上,她很努力的从他身上钻出来,他的气息太重,刺激着她的眼睛发酸。

她记得,她拉着关甜的手,“他有很好看的鼻梁,很好看的眼睛,是我喜欢的样子。”

“简凝,你在说偶像剧台词?”

她笑着和关甜打闹。

眼泪像洒下的珍珠不断涌动,那不是偶像剧,是一部失败的少女梦幻记,可她明白得太晚。

婚之初(九)

稀薄的光晕慢慢透进屋子里,他睡得沉,她却一直未再睡下,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晚上没有拉上窗帘,屋子里比平时暗一些。自从搬到了这间屋子,她就觉得自己变成了阴生植物,因为阳台外是一片树木,屋内接受的光线一直很有限,她多半的时间会放在阳台上,呆呆的坐着,等待一天之内太阳上升到中空时,一天之中仅仅有两个小时,阳光可以笼罩在全身,那种感觉,就像一直期待着的希望,在等待许久后终于降临都自己身上。

屋内的光线慢慢变亮,她转过头,看向身边躺着的男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他睡着的样子了,还是高高的鼻梁,好看的眼睛,还是她喜欢的样子,却不再是她少女时期做梦的那个男人。她将他当做能够带自己走出城堡的黑色王子,却不知道,他的侵入,是为了将自己带向地狱。

婚后,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第二天醒来看他的睡颜,那会让她一整天都很满足。生活里有她爱着的丈夫,真像童话里的一场美梦。她喜欢亲自做菜给他吃,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奖赏。他却很少笑,她一开始很失落,后来见他对别人也如此,渐渐释怀,想着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可他能够答应娶自己,至少证明了自己在他眼中也是与众不同的女人,于是相安无事。

直到她清楚了他心中的那个人是关甜,那带着幻想的心,渐渐破碎,她会时时刻刻去想,他在关甜的面前,一定不是像对她这般冷然。他会对关甜笑,会十分宠爱关甜,会在关甜不开心的时候哄着她。

那幻想的一幕,都能让她心口。

现在他睡着,表情安然,她却不再像过去那般带着眷念。甚至当他昨晚没有像以前那样离开,她感到不安,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本能的离他远一点,仿若在她身边有一条虎视眈眈的蛇,让她不得其眠。

已经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偏偏在她觉得自己生活变好之后出现,也好,让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简凝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顾长夜似乎在笑,眼睛眯了眯,看着她身上的睡衣,轻轻吐出话来,“名牌睡衣?趁有时间多买点。”

本能的想到了不好的事,视线再放在他的脸上,带着询问,不敢出声,怕又会惹他不痛快。

他的心情貌似很不错,至少还有心情为她解惑,“免得你过几天就没有心情买了…”

简凝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僵硬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打算对付他们简家了,所以是回来看她笑话的?嘲笑她懦弱无知,将这段时间当做是眷顾,却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后果。

“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还是能够察觉到声线的抖动,哪怕她尽力的平复自己。

“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自信,从容,看她的表情就是手中手无缚的小白兔,他只需要捏住她的脖子,就能轻易解决掉她的生命。

她张张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是啊,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谁又能改变?

至于她的存在,无非只是让他在无聊时玩弄的宠物,能有什么价值?

她的安静,倒让他有几分诧异,“不求我?”

“我求得动吗?”

他伸出手来捏她的脸,真是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这么毁了似乎很可惜,“终于有自知自明了。”她连头都没有偏,那一份淡然让他扬起了嘴角,“说实话,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如果没有我,你永远是那个活在象牙塔里的白痴,看我把你变得多了解这个世界。”

“是,的确该感谢你。”

她的顺从大概让他无趣,收回了手,下了床直接离开了这间屋子。

简凝的手的去擦掉下巴上他留下的痕迹,坐在床上许久,屋子已经大亮,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和一只幽灵没有区别,没有生气,没有感觉,甚至连哭都没有了。

慢慢移动到浴室,将水开到最大,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加高水温,滚烫的水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

水雾袅绕,暂时逃避掉那些不愉快。她一直喜欢用固定的方式定义因果,自己选择的路,就得自己去承受,现在她自己也一样,一切都是由她自己开始,如果她没有说想嫁给这个男人,她的父亲一定不会去找关甜,关甜不用死,顾长夜也不会想着折磨她,对付他们简家。

她的少女梦想,害了所有人。能不能给她一个后悔的机会,她一定离这个男人远远的,永远不会招惹他半分。她错了,这一切她都愿意承受,但她的哥哥和父亲都是无辜的,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她的亲人?

不能求,顾长夜如果看到她这样,大概会更觉得快意吧?

佣人上来敲门,心里感到诧异,却也明白了,她们都知道自己洗澡时间长,一向不会打扰,那么就是顾长夜的意思。

他竟然还没有走,也对,她今天看上去一定不好过,他怎么可能放弃看她难堪的样子,这是她对于他而言最大的价值。

简凝慢吞吞的踱下去,顾长夜已经坐在餐桌前,见到她的身影后,便让佣人开饭。简凝觉得他大概要失望了,自己能如何?难道还要像之前那么蠢,找他闹,找他抱怨,现在想起来她都想痛骂过去那个自己。

她一向吃得少,也没有什么食欲。

顾长夜的视线往她碗里扫了扫,“看来得换厨师了,做出来的食物让我家夫人如此难以下咽。”

简凝捏紧了筷子,抬头就看到他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他的视线之下,她将碗里的粥都吃光了,“很好吃,我自己很喜欢。”

顾长夜看一眼旁边站着的佣人,“没听到话吗?她说很喜欢吃,还不去再盛一碗来?”

佣人战战兢兢的上前将简凝面前的碗端去厨房。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望了望天花板,“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我关心你身体,希望你多吃点。”他笑得诡异。

那后面没有说出的话她自己都能猜到,多吃点,把身体养好,才能让他折磨久一点。

她没有再说话,知道与他永远不会有正常的交流,见她再没有什么反应,他失去了乐趣,这才准备离开。

喉咙里的粥堵在那里,全身都难受,她冲进洗手间,将食物全都吐出来,仿佛要把胃清空,这样的生活,有没有尽头?

简凝不想待在家里,太过压抑,她承受不住。离开了家,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的行为都像被监视了一般,出门必须由固定的司机接送,是怕她跑了吗?她又能跑哪里去,何况她一如既往的懦弱,根本没有那么勇敢。

司机带她去市区转了转,她按着自己的头,那里郁结难受,想了想,吩咐司机去墓地。

城郊有一片的墓园,以前一个长辈去世,她跟着父亲来过这里。看着那一大片灰黑色的墓碑,她总觉得有一股儿冷然,好像会冒出一股儿怨气,哥哥总会笑她,鬼故事看多了,只是她还是怕接近这些墓碑。

现在呢?是她胆子变大了吗?再也不感到害怕了,甚至敢穿行在这些墓碑之中,那一张张黑白照,就像一张张剪影,她完全没有知觉。也许顾长夜说得对,他将她从城堡里带出来,她不再是那个白痴了。

她停在展恒的墓碑前,盯着那张笑着的黑白照,他笑得那么开心,一如记忆里的样子。

“你,过得好不好?”她蹲下身来,对着那张黑白照笑,好似对着一个活人,能像小时候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以前就骂我,说我这样的人,一旦被丢进了社会,铁定活不下去,一定拉低了我们人民劳动力的勤劳水平…其实,我现在也是这样,你怎么不骂我?”

“你过去老说我懦弱,其实啊,我比你好啊,你看我现在…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我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生存,看不到一点希望,可我还活着。每次我站在顶楼,都很想知道,你跳楼时在想什么,就那么跳下去了…”

“你的父母过得很好,你出事之后他们就移民了,嗯,好像还有了一个小弟弟…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和你很像。你看你多自私,连自己的父母都舍得抛下…”

她神神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最后却莫名的笑了起来,“展恒,其实我比你勇敢,你看我还活着。”笑着的脸上,流下的却是晶莹的眼泪。

她蹲太久,腿太酸,又揉搓着自己的腿。

旁边的那个墓,她过去一直刻意的忽略,可今天,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停了下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去看关甜的样子了,还是笑得那么灿烂。

她过去一直唾弃着,为什么女人的友情都那么浅薄,总会因为一个男生就绝交,而男生似乎就不会这般。她因为展恒责怪了关甜那么久,又因为知道顾长夜心爱的女人是关甜而对她愤然,甚至还在顾长夜面前说过她死了是活该…

“对不起。”她轻轻的开口,她不应该那么说。

其实也该唾弃自己吧,如果她将关甜当做朋友,首先想的应该是相信关甜,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而不是立即就按上了罪名。

只是她太难受了,第一个孩子逝去,她可以说是意外。可第二个孩子呢,她想求那个男人让她生下孩子,可他不同意,他追着她,她就跑,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她太恨了,才会那么口不择言。

“对不起。”还是应该道歉,是她自己太过懦弱,明明应该恨的是那个男人,却将愤怒转移在了关甜身上。

“我是真的真的将你们当做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滑落下来,原来自己还是一样的没有出息,“你们都比我厉害,说死就死,我不敢,我怕疼。”

“关甜,我不恨你了,真的。我老是回想起我们过去的日子,我多想做你和展恒身后的那个跟屁虫,当那个你们眼中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可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都不在了,最后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着生活。

婚之初(十)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简凝记忆里最深刻的是那一场大雨…

简凝几乎一个假期都没有出现在展恒和关甜面前,终于惹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将简凝拦住,用各种方式来让她开口。简凝的心情却郁郁寡欢,她之前去网吧的次数太多,每次都说去同学家里玩,被简一凡给抓得现行了,对她这种撒谎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警告,并且不许她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付出的代价是被关在家里一周不许出去。

展恒和关甜都对她被关在家里表示默哀,在他们走了之后,她却为自己成功守住了小秘密感到开心。

秘密装在心里太久,也会慢慢生长,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分享自己的小心情。过去的那个人是展恒,现在却变成了关甜,一同互相说着彼此的心事。

于是关甜知道了简凝关于那个男人的秘密,他们怎么认识,她如何爱上他,现在又是怎么在为他发傻。

简凝没有发现,她在欣喜的说着自己秘密时,关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关甜很想很想去她,那个男人真的合适吗?但简凝脸上的笑容太过美好,让关甜不忍去打击她半分。

关甜一直觉得,简凝应该找一个阳光帅气家世又不错的男子,守在她的身边,俊男美女的组合,然后扮演着真正的童话。

简凝拉着关甜的手,“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她其实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看到那个男人,毕竟他不是每天都在那家酒吧,但可以去试试运气。关甜和过去一样,只要是简凝的要求,多半不会拒绝。

于是她们约定了在酒吧门口见面,简凝则去想办法如何从家里出去,现在简一凡看她看得可严了。

简凝还是偷偷摸摸的出去了,她心知肚明,和简一凡讲道理太不现实了,只要早点回来应该就没有问题。

在出门时,天空阴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雨,她对让关甜去看她的心上人的远远大于这场即将来到的大雨。

那时还早,酒吧里只有悉悉索索几个人,有人在说今天晚上的生意可能不会太好,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简凝坐在那里,莫名的就忧虑了,这么大的雨,他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她给关甜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展恒,展恒告诉她,关甜有事出去了。简凝挂上电话,想的是关甜真够意思,还知道瞒过展恒,如果展恒知道她们来这种地方,多半不允许,甚至还会狠狠的教训她们。他不舍得教训关甜,吃亏的也只能是这样,想到这个,直接给展恒寇了一个“重色轻友”的大帽子。

她坐在那里慢慢等着,那个男人没有来,关甜也没有来。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她要等着的人。

她起身,走到酒吧门口,想着会不会是关甜见这么大的雨,所以就不打算来了?如果真是那样,她觉得也好。

雨太大了,她撑起的伞似乎也抵不住那股儿冲力,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她举着伞,正准备去前面打车,雨太大,连出租车也变得高贵冷艳起来。酒吧附近有一条小巷子,巷子里很黑,好像是别人丢垃圾的地方,每次看过去都能让人心情不好。

她只是站着无聊,无意的看了一眼,却似乎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心猛的被提起,她承认自己很怂,没有见义勇为的勇气,怕痛怕苦怕死,只那么一眼,她直接提起脚步准备离得远远的。

又走了一段距离,有几个人直接往这边走来,他们没有打伞,面目表情狰狞。

“那姓顾的小子跑哪里去了?”

“就不信找不到他。”

在他们走近时,简凝的续也猛加速,仿佛要从心口跳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

“哎,小姑娘…”

有人叫住她,她顿住脚步,拿着伞的手却莫名的抓得更紧。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跑了?”

简凝闪了闪眼眸,“这边没有看见,但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往那边跑了。”她指了指公路对面。

那几个人一听,立即往那个方面走去。

简凝吞着口水,撒谎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甚至脸色绯红,只是这些异常被雨水遮掩。她拿着伞,再也不能向前移动一步,而是迅速的往回走,那个身影还待在那里,还是一身黑,仿佛要同黑夜融为一体。简凝害怕,慢慢的踱进小巷子里,她是真怕,还没有走进,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紧张,害怕,席卷着她,她很想直接跑掉,可忍不住,只因为那个人说了“姓顾”…她终于走了进去,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蹲在那具身体面前,她的大脑几乎都空了,她伸出手去碰他,身体上还有温度,他没死。

翻过他的脸,她终于看到他的五官,是他,是他。

眼泪继续的掉落下来,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欣喜,只是他的身上有好多的血。她看着他这个样子,鬼使神差的,竟然拖着她的身体,慢慢向另一边移动,那边放着好几个垃圾箱。她原本想将他放到垃圾箱里面,可没有力气,只好将他拖进垃圾箱后面,再用东西将他和自己遮掩着。

她胆小,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放心,现在出去,害怕那群人没有离开。

她的全身都忍不住抖动,却还记得用手摸着他的脸,能够从他的鼻子下面感到温热的呼吸,他还活着。少女的世界,总会将这一切当做上天的眷顾,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她的手摸在他的脸上,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他的鼻子,这是他的眼睛,这是他的嘴巴,全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她的脸上,是笑,欣喜的笑,强烈的愉悦让她连垃圾的臭味都能忍受,甚至似乎闻不到那股儿恶臭。

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能在雨水中还能听到这么剧烈的脚步声,来的人一定不是一个。

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群人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见人,他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还受了伤,不可能会跑这么快啊…”

有人慢慢靠近了,猛的将垃圾箱的盖子打开,立即捂住鼻子,“臭死了…”接着拿着手中的东西向垃圾箱里面刺了好几下。

另一个人也照样这样做,拿着东西向箱子里刺着。

“刚才那个小姑娘不是说了吗?往那边去了,非要返回来,我看那小子现在更有可能跑了?”

“闭嘴。”

简凝全身都忍不住抖起来,就差那么一下,如果她将他扔进了垃圾箱,他就必死无疑了,如果她不是胆小藏起来,现在就被他们抓到了,死后余生之感,让她心中充满了侥幸,同时还是忍不住抖动着。

说话声消失了,脚步声消失了。

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真的好慢好慢,她才从那些破东西里面钻出来,想了想,没有去拉他。她在出小巷子前,看了看那个位置,刚好被好几个垃圾箱遮住,恰好垃圾箱又比较惹人注意一些。

她要去打车,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将他拉出来,而且将他拉出来太惹人注意了。

忘记了自己究竟多么的狼狈,她只想着如何能将他送去医院,他穿着黑衣服,血色不明显,可连她身上都沾染上了血迹,可想而知,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她冲在雨里,连伞也没有打了。

“简凝。”

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太着急了,完全没有听见。关甜见她完全没有理会自己,而且还有越走越远的趋势,什么也顾不了,从酒吧直接冲出来,跑到简凝身边,“你怎么了,我喊你,你也不出声。”

见到了关甜,她一颗心终于着了地,眼泪也掉得迅猛,“关甜…”

关甜见她如此狼狈,身上又有血迹,脸色大变。

简凝并不知道她想歪了,反反复复滇及着,“他受伤了…很严重,我要救他…”

她抓着关甜的手,死死攥着,手还在不停的抖着,嘴里絮絮叨叨着。

关甜却放下了心,知道她现在只是害怕,只是紧张,便让她先冷静一下。关甜立即跑到公路中间,直接伸出手拦车,停车的司机骂骂咧咧一通,关甜和那人交谈了一会儿,司机还是开着车走了。关甜又去拦第二辆车…车主终于同意载他们。

她拉着关甜去那条小巷子,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不理会,手机却叫得更凶,这才接了电话。简一凡直接劈头盖脸骂她,这么大的雨竟然又跑了出来,问她在哪里,他亲自来接她。

简凝差一点就想将一切告诉简一凡了,却在最后时刻闭了嘴,哥哥只会让他们报警之类…

简一凡命令着她马上回去,否则别想可以出门了。

简凝挂断了电话,和关甜将顾长夜扶出小巷子,扶到了车上。她开始犹豫,她长这么大,连夜不归宿的事都没有做过,好学生当习惯了,一切不利于好学生称号的事都本能的理解成坏的…

“我送他去医院,你赶快回家。”关甜见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不想她因此感冒,简凝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简凝还是犹豫,担心。

关甜只好又劝说她,那边司机也在催促了。

简凝立即拿出钱包里的卡,全都放到关甜的手中,“你要好好照顾他,这是我爱的男人。”

关甜认真的点点头。

那是故事的开始,对于简凝而言,却是故事的结束。那天回家,简凝被惩罚了,哥哥原本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担心不已,她只说是去围观别人打架沾上的,被哥哥大骂了一通。一向对她慈爱的父亲,却让她跪在妈妈的照片前,自己反省做错了什么。

当跪在地上时,她并不难受,认为那都是爱情会经历的考验,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