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时,她就已经感到自己身体的异常,那种莫名的感觉,就像她怀第二个孩子那般,没有什么原因,就能感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她焦躁,不敢像之前那次,直接去医院,那时她还没有对他绝望,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后,就能改变彼此之间的关系。

甚至她很没有用的去想过,无论顾长夜在外面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她愿意守着自己的孩子过一辈子。

只是那个男人不肯给她机会。

如今,也许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小生命,会慢慢长大,会叫她妈妈。可她不敢去证实,她原本想趁着昨天去药店,但她不能,司机一直跟着她,她去哪里都会被发现,而顾长夜很快就会知道。

她不能让他知道。

三支验孕棒,她闭了闭眼,又害怕,又激动。

全都是两条红线。

简凝慢慢的从洗手间走出来,程羽菲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怎么样?”

简凝用手摸在自己肚子上,脸上的笑很僵硬,她拉过程羽菲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羽菲,我有孩子了,他在这里,你感觉到了没有?”

程羽菲也为简凝高兴,只是简凝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只好又安抚着。简凝却拉着程羽菲的手不放,“这个孩子很乖,一点也不娇气,没有让我受罪,却又那么乖巧滇醒着我他的存在。”

她是在笑,可这笑被的恐惧烘托着,显出几分诡异来。程羽菲能感觉到,简凝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她一定是又想到那两个没有保住的孩子了。

“简凝,”程羽菲试探的喊住她,“要不,你逃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

简凝笑了起来,对自由的向往,对美好未来的希冀,只在一瞬间,这笑立即暗淡下来,仿若盛开正艳的玫瑰,突然之间凋零,她摇摇头,“我逃到哪里去?我什么都没有,逃了也活不下去。何况,如果我真靠你逃走了,顾长夜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程羽菲还想劝说她,但简凝都拒绝,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想逃跑,可也没有人知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顾长夜的为人,简凝逃走了,他一定不会动用人去找她,他只会去折磨她的父亲和哥哥,不费吹灰之力都让她主动回来,而且还得回来对他苦苦哀求。

那个男人的行事作风,她自己太清楚不过了,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加了解。

程羽菲见劝说无效,也只能作罢,“你现在不能激动,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简凝坚定的点点头,“如果我保不住他,”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手在那里摸索了许久,“我就去陪他,这样他就不会孤独了。”

“你胡说些什么。”

简凝也不反驳,只是虚弱的笑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信念,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再继续懦弱下去了。

程羽菲让简凝在这里安心坐着看电视,她去做饭。简凝笑笑,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她想到了很多很多,她一直活得都那么自我,小时候总是不停的需求自己想要的一切,如今她无论想要什么都能那么困难,这和她那恃宠而骄以及又懦弱的性格有着的关系。

现在,她不能继续懦弱了,她得为自己和孩子赌这一局。

网络是这个时代传递信息最快的媒介,一条轰动的热门新闻在经过网络的预热,瞬间成为各大周刊的头条。女大学生当人小三,被人教训,即使视频中的人物做出了模糊处理,还是被舆论推到了热门。

助手急切的推门而进,连敲门的步骤都已经省掉,可想而知这件事有多严重。

顾长夜听了助手的报告,随即让他出去。在下一秒,故事中的女主角叶婉便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声泪俱下,她只是向往常一样出校门,却被人逮住,然后还被人扇了耳光,有人还将她拍了下来。现在网络上全是关于她的新闻,说她破坏别人的家庭,当了不耻的小三,还将她的名字和专业全都爆料出来,现在学校方面已经对她准备做出了处理。

她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考上了这所大学,念书是她父亲对她唯一的期盼,现在她的一切都毁掉了。

叶婉记得,那个打她的人说是他妻子叫去的。

顾长夜沉默的挂了电话,似乎还能听到叶婉痛苦的哭声,他捏紧了手机,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的胆子会这么大。

简凝没有想过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程羽菲之前告诉她,说这件事薛佳柔打算去处理,没有想到薛佳柔这人这么的雷厉风行,说去就去,直接能逼得对方走投无路。她不是在同情别人,她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她只是怕她自己的事,连累到了别人。

其实不该让她们去做这样的事,应该她自己亲自去,随便在叶婉面前说点什么,相信叶婉就会哭哭啼啼的去找顾长夜诉苦,那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可她怕,叶婉表现得无害,她却不再相信了,现在演戏的人太多了,以退为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敢去做。

如果她真和叶婉起了争执…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不敢冒险,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快点过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几乎成了预言家,能够判断顾长夜会不会回来。她已经猜到了他会回来,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他那辆车的引擎声都能让她的毛孔变大,汗毛直接立了起来。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一定要好好去面对。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简凝,你得勇敢,现在你不是一个人。

深呼吸了几下,她这才慢慢走出自己的房间,心口窒息般的堵住,仿佛是去刑场,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有多么害怕。

她慢吞吞的下来,而那个男人刚好进来。他身上的冷气似乎太足了,佣人们本能涤得远远的,怕他那冷飕飕的目光。这样一个男人,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去招惹他?

这真是一个不解之谜。

他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她,让她的心发慌,手不停的冒着冷汗。

顾长夜看她许久,突然笑了,转过头对向厨房那边,“还不开饭?”

佣人们战战兢兢的去厨房,将菜都端出来。顾长夜这才满意了,看向简凝,“还不过来准备吃饭?”

他竟然是笑着的。

简凝却不敢大意,这个人的表情就跟变色龙似的,你以为他是在笑,其实不是。简凝慢吞吞的走过去,却还是暗自打量着他的表情。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太过安静,简凝觉得自己的续似乎加速了,能听到那一下一下剧烈跌动,额头的汗更多了。

碗筷的声响,都被无限的放大。

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的不正常,顾长夜收起碗筷,将手中的筷子甩在桌子上,“简凝,你真是变得有能耐了啊。”

竟然连徐兆伦都叫得动,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继续夹着菜,假装自己安好。

顾长夜将面前的碗甩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盘子被砸成几部分,一些细碎的残块飞向各处,而简凝的身上沾上了不少菜叶子。

她用手,将自己衣服上的碎片和菜都拿掉,这才抬头看向怒火冲冲的顾长夜。他动怒了,这么明显,他过去从不在下人面前给她这样大的难堪,哪怕谁都知道她这个当妻子的人并不得她的宠爱。

“真是长了本事。”顾长夜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简凝笑了,拿着旁边的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谢谢夸奖。”

他站起身来,直接跳在桌子上,扯着她的头发。她几乎怀疑他会直接将她按在桌子上,可他只是笑着,从桌子上跳下来,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然后看向一边的佣人,“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收拾吗?”

他将她拉到二楼,所有的痛都已经变得麻木,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可她知道自己是在笑着的,“顾长夜,你也有可悲的时候。”

他将摔在床上,禁锢住她的身体,“原来你就这么想找死?”

“呵呵,找一个替身…”她笑出了声,“你看你多悲哀。”

她脸上的轻蔑和嘲讽,如此明显。顾长夜拿过一边的枕头,直接按在她的脸上,捂在她的鼻子上方,“那我让你看看你究竟多么能耐,你连一个替身都比不上?”

简凝不断的挣扎着,用脚踢他。顾长夜将她悟得更紧,在这一刻,他真的有想将她弄死的冲动。

她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

其实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简凝突然就放弃了挣扎,可在下一刻,顾长夜却拿开了枕头。

简凝睁开眼睛,对着他笑着。

婚之初(十四)

顾长夜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天,他有事必须离开医院,在离开前,关甜突然叫住了他,“你说你想和我结婚,是认真的吗?”

他点头,他既然想和她结婚,那就一定是认真的。

关甜对他笑了,什么也没有多说。那一刻,他以为她对他笑,是答应成为他的新娘,甚至为她难得的转变感到兴奋。

直到第二天,传来她的死讯,自杀。他才明白,原来关甜的那个笑,是在对他告别。

他记得关甜的那个笑,一直都记得。

就像现在,简凝笑着看向他一般,“顾长夜,你猜对了,就是我找人去找的叶婉,我自己是没有什么本事,可我那同学的本事似乎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能让顾长夜也不敢动的人,不错两个字太过谦虚了。

顾长夜看着她,就像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没有女人会容忍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何况你还去找了那样一个和关甜长得如此像的人,我嫉妒。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顾长夜一天妻子,我就会去找你外面那群女人,我过得不好,那你也别想过好。”

顾长夜还是只是看着她。

简凝有些发慌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他难道不该暴怒吗?她只是盯着他,怕自己话说多了会出漏洞。

顾长夜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原来是这样。你做这么多,只是想让我主动提出离婚?简凝,你怎么还是那么愚蠢,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尤其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你不觉得很兴奋吗?能看到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生不如死。”

简凝不断的大口喘气。

顾长夜则很好心的再告诉她一件事,“你亲爱的父亲和哥哥现在正四处借债呢,你说他们能不能接到?”

简凝瞪着他。

“本来他们是借不到的,可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别人看在这个面子上,一定会借的。”顾长夜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脸。

她的脸色大变,然后呢,让他们借了一大笔钱,投进无底洞,到时候…她全身得更加厉害,“顾长夜你不得好死。”

“你台词说错了,你原本设计胆词应该是劝我和你离婚,让我娶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就换了台词呢?”

简凝抓紧床单,不想再看他一眼。她是想得太简单了,她原本是想着既然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和关甜那么像的人,也许他真会将对关甜的感情移到那个女孩身上,而她这般去惹那个女孩,以顾长夜的为人,一定不会绕过她。她再刺激一下他,说不定他就会选择和她离婚,再娶那个女孩。

她是天真,而且还很愚蠢。

顾长夜拍拍自己的手,斜睨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又突然想到,简凝这么胆小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做这些事?难道是她口中所谓的朋友教唆?

徐兆伦,看来他们的梁子结大了。

他慢悠悠的转过头,再次看了床上人一眼,她的手放在肚子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她快速的将手移开。

顾长夜的眸子闪了闪,某些东西似乎一下就得到了解释。这个懦弱又天真的女人,像一只小龙虾似的,你一再进攻,她就一再退后。想让她勇敢的向前走两步,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可是…总有例外。

孩子就是她所有勇气的来源。

简凝没有想到顾长夜没有离开,出了那样的事,他不是应该去安慰那个叫叶婉的女人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顾长夜却没有理会她眼中的疑惑,“医生已经到了,你打算一直躺在床上?”

“你喊医生做什么?”她突然坐起来,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大了,“我…我没有生病。”

“检查一下比较好,我怕把你悟出了毛病。”顾长夜慢慢走近她。

“我很好,不需要。”

“你确定不需要吗?”他笑了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简凝不停的摇着头,此刻家庭医生已经站到门口,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顾长夜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挥挥手,让家庭医生直接走开。

简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一口气还未吐出来,顾长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简凝惊恐的看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立即用自己的手挡住。

顾长夜抬眼,“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难不成这里…”他指着她的肚子,“又有一个孽种?”

他的话音刚落下,她的眼泪就顺着掉落下来,她不停的向后退去,头也不断的摇着,“没有,没有,我没有怀孕。”

他脸上的戾气加重,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很好,很好,她现在竟然也学会了算计了。借着叶婉的事,演了一出好戏,她故意去找叶婉,故意激怒他,希望他能够主动提出离婚放过她,然后她再跑到一个地方去生孩子。

想得可真美。

他也爬到床上来,快速的将她按住,“没有吗?”他笑了笑,“既然没有怀孕啊,那我现在想要了,正好可以满足我。”

她睁大双眼看着他,她没有忘记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如何死去。初始靛会不是很深,她一直以为那个孩子和自己没有缘分,后来每每想起,她就越发的难过,会去想如果她当初生下了那个孩子,孩子会有多高,会不会已经喊她妈妈了。她想,孩子离开的时候,一定很疼。

她用手推着他,用脚踢着他,“你给我滚,滚开,离我远一点。”

“这么大牌,连夫妻义务都不履行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或许你运气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他抓着她的手,低下头就去吻她,得到的却是她咬了他嘴唇一口。

血的味道,让他整个人狰狞起来。

她的脸上全是眼泪,“顾长夜,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顾长夜的视线移动到她肚子上,“你不是没有怀孕吗?”

“怀了的,怀了的,我怀孕了的。”她哭得更加厉害,全身抖动着,好似随时都会崩溃。

他俯在她耳边,“你早点承认,不就好了?”

顾长夜嘴角含笑,看她一眼,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他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手上沾了血迹,不由得心绪烦躁。

简凝的身体还是忍不住,不断的抖着。她看到他要走开,大脑里想到的不是轻松,而是他一定又想出了别的法子。他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孽种,孽种。她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太过迅猛,下床的时候没有注意,半滚到地上。

顾长夜听到动静,慢悠悠的转过身,像看小丑似的看着她。

她此刻无比的狼狈,脸上泪水未干,头发一部分沾在脸颊上,一部分乱飞舞着,甚至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眉眼中总是含着笑意,眯着眼睛,总带着对生活的积极和热情,她总是会不分场合的大呼小叫,却又不会太让人反感。

顾长夜眯着眼睛看着离自己并不远的女人,他突然问自己,他还认识这个人吗,这么的陌生。

简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趴在他面前,双手拉住他的腿,“我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求求你…”

顾长夜的视线落在她的双手上,一言不发。想瞒着他生孩子,还想要设计他,竟然敢如此欺骗他,现在却又求他让她生孩子,是不是太搞笑了一点?

她扯着他的裤脚不放,“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液…”

他第一次没有回家,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着闷气,在他回来之后,毫不掩饰自己惮度:顾长夜,你真是太过分了。

在他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之后,她会缠着他的手臂:顾长夜,你不许不理我。

在她看电视看得起劲时,会眯着眼睛笑:顾长夜,你看,我比她好看,你一定要像她男朋友那样对我好。

顾长夜,你不许骗我。

顾长夜,你不许碰别的女人一下。

顾长夜,你不能不回家。

顾长夜,你只能爱我宠我。

他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烦的女人,她以前那么烦,现在一样烦。以前的她,至少还能花枝招展,现在的她简直是惨不忍睹。

“顾长夜,我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以前的她只会要求他,现在也学会了求?

他想抽出自己的腿,她却跩得那么用力,他沉着脸不悦,“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一脚踢来,连去医院动手术的程序都省了?”

他似笑非笑,可她却知道,他不是再开玩笑。

嘴里请求的话都喊不出来…

婚之初(十五)

“打掉。”顾长夜只冷冷的扔给简凝两个字。

她的手慢慢放开他的裤腿,害怕他真的一脚踢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小的生命承受不起他给予的任何伤害,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她也不敢冒险。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你别害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如果妈妈保护不了你了,妈妈就来陪着你,妈妈可以为了你变得坚强。

他的脚步声消失了,她还是坐在地上。她用手去摸自己的眼泪,觉得很是滑稽,那个男人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告诉她了:简凝,别想用你的眼泪骗我,你的眼泪不值钱。

她是蠢,是笨,从来都不肯吸取教训。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她不能太激动,情绪也不能起伏太大,现在她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了,她必须变得勇敢起来,哪怕看不到一点的希望。

她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在做着梦,梦里有一个小孩对着她笑,快乐的喊着:妈妈,妈妈…

她忍不住,也对着孩子笑了起来。

顾长夜冷冷的站在床前,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开口,“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医生收好仪器,“她怀孕了,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发烧…”顿了顿看向阴晴不定的男人,“以她的身体状况,现在也不适合做流产手术。”

“没用。”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那医生看看床上的女人,只能做一些物理降温,药物对婴儿都会有一定的伤害,只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冷了,让人浑身不自在,只是也已经习惯了,每次来这里,面对的都是这相同氛围。

顾长夜看着床上的女人,真是没有用,她求他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