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懒猪,快起来吃饭吧。”他拍拍她的小屁股,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得到,亲昵的语气仍是露出了十足的宠溺。

帮她换下睡衣,套上闲适的衣裤,拉着她去浴室洗漱干净,又给她梳顺溜了头发,用一根皮筋绑好。

刚走出房间,便看到管家乔恩挺着毕直的身板立在房门口,那身招牌服装穿在他身上可体而熨贴。

“先生,请让我为您服务。”乔恩躬着身子说道。

陈豫北略知道一些英式管家的规矩,却仍是有些不习惯这种贴身的服务,便笑笑说:“好的,不过默小姐的服务暂时由我自己来,她的眼睛现在不方便,对陌生人有些排斥。”

尽管这段话说的有些蹩脚,但乔因显然是听明白了。

他略一弯腰引着他们下到了楼下的小餐厅。

陈晋南和闫勇昨天已经离开,这若大的建筑里,一堆陌生的人只伺服着两位主人。

孟晓敏一会也从楼梯的另一侧下下来,看到陈豫北略一欠身微笑着说:“陈先生,布莱伊尔先生那边已经约好了,要我们明天过去他实验室。”

“好的。谢谢你。”陈豫北冷清地点点头,牵着默默的手自去吃饭。

乔恩引着他们坐到座位上,便指挥着仆人有条不紊地送上了餐食,次序井然,令人咋舌。

-世人都说,英式管家虽然不是贵族,却是贵族的老师,这话一点不假。

陈豫北把勺子放到默默的手上时,她有着片刻的愣怔,随后含笑接过来的,另一只手扶住碗的边缘,把碗里的粥用勺子放进嘴里。

陈晋南想的非常周全,厨师是地道的中餐大厨,只不过,让管家弄成了西式吃法,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等她放下勺子,管家在边上适时地递上了叉子。

默默又用另一只手摸索着盘子的边缘,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食物放到嘴里,大约感觉到房间里还有生人,她吃的很小心,小口地吃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再喝粥时,却不小心把粥弄到了鼻子尖上一点点,陈豫北的脸上终于浮出了忍俊不禁笑意。

吃过了饭,外面的太阳像是全落了下去,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园子。

陈豫北命人拿来一件外套,带她去外面花园里散步。

青草地是昨天刚刚修剪过的,散发着浓郁的草香,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光线有点昏暗,但是远处洛城的夜景已经隐隐约约呈现。再回头看到大宅的廊灯已经亮起,这座宏伟的建筑在光线映照下显的温馨而瑰丽。

“叔叔,我们是在花园里吗?好香的味道啊。”默默突然松开了陈豫北拉着她的手,蹲□子摸了摸地上的草坪,然后站起身子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手臂,像展翅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转了个圈子。

“叔叔,我好喜欢这里,我好想看到啊。”她冲着陈豫北的方向,仰起了小脸。

陈豫北走上前两步,把她抱在怀里。拉出她的小手,在她手掌慢慢地写:“会看到的,我们一起努力。”

他每写一个字,等她读出来以后再写下一个字,一句话的交流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

等带着她去花园长廊上坐下时,管家送上来了新鲜的果汁和沏好的龙井,另有大叠的《世界日报》和《华尔街日报》等报纸和多本财经杂志,送来的报纸都是熨过的。

茶沏的没什么水准,勉强可以喝,这让陈豫北十分怀念这孩子每天给他沏茶的日子。

他叹息,真想念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光。

就这样一生一世吧,就这样守着这孩子过完下半辈子,也不失为神仙一般的日子。

陈豫北长久以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此刻竟然难得地靠在宽大的躺椅上睡着了。

默默像是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地窝在他身边,伸出了手摸在他的左胸,感觉着他的心跳。

美国的南加大是古老的私立大学,也是世界领先的私立综合学术研究型名校之一。南加州大学的主要校区位于洛杉矶市区,交通十分便利,校园内大部分建筑为罗马式风格,古朴而优雅的红砖建筑与校外的洛杉矶风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陈晋南为了他方便,把自己那辆全新的宾利房车给他使用,自己则换了一辆跑车。而乔恩的绅士风度与这车子相衬到了极致,真让人赞叹。

孟晓敏是一位澳洲来的华裔女孩,二十六岁,是南加大心理学系的硕士研究生。流利的英语自不必说,一口还不错的国语听起来颇悦耳,至少能让陈豫北听懂乔博士口中极专业的术语。在陈豫北用手掌写字的方式和默默做了艰难的沟通以后,她总算是信任了这个女孩子,偶尔会把手交给她,让她陪伴着自己,让陈豫北去办别的事情。

布莱伊恩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半大老头儿,卷曲的花白头发,多折的脸宠,一双睿智的眼睛让你在他面前有着强烈的倾诉欲望。

但是当你和他掏心挖肺的交流过以后,却会发现他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理智。

这就是心理医生特有的素质。无论你遭遇到什么事件,对他们来说,都是事件经过,而不会带有半点感□彩。

在给默默做了一系列医学检查以后,布老头儿认为默默的生理健康指数还不错,但是当前主要是应该恢复她的听力和视力。这样才能和她沟通,便于实施临床干预。

“由于之前的被遗弃和虐待经历,她会处于高唤醒状态,其认知也会处于极度困扰,如果你稍有表现不耐,她便会以为你要抛弃她,直至她做出激烈的事情来渲泻,或是结束生命。这些行为和她本身的个性无关,主要是她一直是在患病状态。”孟晓敏的翻译非常到位,她尽量在保持原有名词直译的基础上,让陈豫北听懂。

“做为医生,我希望无论是做为家属还是监护人,积极配合治疗是最重要的,目前患者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稳定持续的治疗关系,因此你个人的情况稳定对患者的稳定非常重要。”布教授清楚的交待着。他强调了三遍“稳定”这个词。

这一段话陈豫北基本能听懂,经孟晓敏具体一解释,他更明白自己在默默问题的处理上过于简单化和想当然,错失了治疗的最好时机。

布老头有一个观点,就是女性更容易在最亲密的关系中受到伤害,特别是性创伤。

显然,默默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孟姑娘的眼睛是那种标准的长眼,不大,但是有内容。她在给陈豫北翻译的时候的同时还做着笔记,可见是位用心的学生。

孟晓敏和布教授确定了下次复诊的时候,一行人便离开了实验室。

“去海边去转转吧。”陈豫北对乔恩说,于是车子调转过去,沿着海滨公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洛杉矶是一个充满自由风格的城市,又是一个艺术氛围浓郁的地方,好多景色可以在好莱坞大片的场景中找到。

陈豫北多次来过洛杉矶,却不曾有过心境欣赏,而此时身边的默默却是无法感知这一美丽。

当车子停在一那著名的海滩附近时,陈豫北牵着她的手走下来,在她的手掌上写了下了几个字:“海,很美丽。”

“啊!我闻到大海的味道了,松软的沙滩,碧蓝的海水。”那孩子脚踏进沙滩后,欢声说道。

“叔叔,这里的海和我们家里的海不一样。”

“嗯?”陈豫北随口反问。

“这里的海有股子阳光的味道。”她并没有听到陈豫北的反问,却自顾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天哪,这孩子的敏感到了极致!”孟姑娘发出了惊叹!

洛杉矶位于地中海型气候带,气候温和。大体上终年干燥少雨,只是在冬季降雨稍多。全年阳光明媚,气候非常温和宜人,默默从没有踏进这块土地,确能强烈感觉到这片海洋与A市的不同,不能不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就连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孟姑娘也不得不佩服。

陈豫北扯了扯嘴角,看过去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

但是陈豫北只让她在海边玩了一小会儿,他还是怕浓烈的阳光伤到她。直到回程的车子上,她还在嘀咕没有玩够,要陈豫北答应她明天再来。

乔恩是一位极负责的管家,他根据陈豫北的建议,和孟姑娘一起商量着,给默默制定了一份短时间的每天活动日程。

起床后由陈豫北会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一小时,然后回餐厅吃饭;饭后孟姑娘会带她到后花园的植物种植区去散步,回来后由孟姑娘带着她到二楼的露台背诵半小时中文诗歌或散文。这是为了保持她的中文语言发音进行的必要训练。

午餐后在室内稍做缓解运动,然后去午睡;下午四点起床,陈豫北带她去户外散步两个小时,返回后稍休息吃午餐。晚餐后再由孟姑娘带着她在花园内散步或游戏。

闫勇离开,集团的很多事物要有过渡,陈豫北不能全部撒手,毕竟还有几万人要吃饭。晚上的大部分时间他要和国内联系,有一些事务还需要他自亲处理。

孟姑娘是一个很负责的翻译和助手,也不知道陈晋南在哪儿挖出来的,几天就取得了默默的信任,在她第一次跟着乔恩和孟姑娘一起出去的时候,虽然表现的犹豫,但终于还是松开了陈豫北的手。

慢慢地,陈豫北解脱了一些,也有了时间处理积下来的事务。

多年以后,很多人难以相信,北佳集团的海外市场,正是因着这样一个极私人的原因,慢慢地拓展到了雄霸一方。

三楼的巨大卧室一侧连着一个儿童房,本来陈豫北是想过段时间让她过去住的,毕竟,这么不大不小的女孩子和他同床有着许多不便,但是在他几次试着趁她睡着了把她抱过去后,仍是被那孩子半夜做噩梦的尖叫声把他给惊醒,最后是他不得不又把她抱回自己那大床上。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孩子不在身边时,他竟然睡不着。陈豫北现在睡眠浅的不得了,时时似听到她在哭叫。无奈之下,只好让她仍在自己那巨大的床上霸着一多半的位置。

时间一长,她竟然对这房间摸的差不多,有时候也能自己在房间里转游着自理。

但当有一次她自己摸索着从卫生间出来时,碰到一个柜角,并顺手带倒了柜子上一个水晶花瓶,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陈豫北便下令把房间里所有不稳定易倒地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又在所有的空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作者有话要说:小汐困死了,周三以前有一更,具体时间会在留言里通知,明天回复留言~~爬走了~PS:这章仍是过渡,但实在没办法,仍有东西需要交待,本来想一章更完,更到转折点,但是太长了,而且后面需要修改。下一章会有转折,保证更新5000字以上。

一辈子

洛城的夏季极少雨,气候干燥异常。当这年夏天第一场雨来时,默默是欢呼雀跃的。

A市是海滨城市,她早已经习惯了那里的温暖湿润,来到这里后,干燥让她皮肤变得极敏感,陈豫北吩咐孟晓敏去给她买来了一些润肤的东西,给她每天洗过澡以后抹在身上才略为缓解一些。

所以,当这天傍晚有雨丝飘下的时候,孟晓敏给她穿好外套,拉着她站到三楼小客厅外的露台上,让她把手伸出来接住雨滴。

微微吹来的风,把后花园天竺葵的花香送了过来,花园另外一角开着大片的石斛兰,阵阵清香沁人心肺,连空气都变得异常清新起来。

只是,那湿冷的风还是把她扫的瑟缩了一下。

这孟姑娘这才想到这孩子的体质是比一般的人要弱的,不敢让她久留,忙拉了她回到房子里。刚进到小客厅,恰好陈豫北从下面上来,看到那孩子有点泛白的脸,便阴沉着脸接过她,拉她回到卧室,去浴室拿出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然后吩咐乔恩给她准备治喝伤风的中药。

可能这孩子也觉得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便说:“叔叔我要洗澡。”

陈豫北看天色也挺晚了,便去卫生间放好了水,领她了进去给她脱衣服。

自她眼睛看不见以后,都是陈豫北帮她洗澡的,这种事儿他无法假他人之手,哪怕是孟姑娘也不行。

先给她洗好了头发,再给身上打好浴盐,最后冲洗干净,拿来大大的浴巾包好,抱她回到床上。

今天因为淋了雨,所以陈豫北把水调的热了点,那孩子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深褐色的头发泛着光泽,大大的眼睛如漆墨点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地上下翻滚着,如小扇子般可爱。红艳艳的嘴唇如花瓣初开,随着女孩儿轻浅的呼吸散发出少女的馨香。

陈豫北别转过头去,转身去拿她干净的睡衣。

“叔叔。”

那孩子轻轻地叫,声间透着异样。

陈豫北回头,对上那孩子的眸子。

“叔叔。”那孩子又叫。

“嗯?”陈豫北俯□,拔开她额角的碎发,指腹轻轻地抚上了她粉嫩的脸颊。

这孩子好像长个子了,小小的脸庞也变的丰润细腻起来。

默默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里忽然涌出了一抹疼惜:“叔叔,你瘦了好多。”那孩子石破天惊地说了这句话。

“默默!”陈豫北震惊地呆住了,半晌才颤声问,“你,你可以看到了?”

“嗯!”那孩子眯起了眼,笑的一脸灿烂。

陈豫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猛地俯身把她抱在怀里。女孩儿那红润娇嫩的脸庞贴在他的胸膛前,细腻润滑的肌肤在他的大掌下有着莫名的惊悸。

“叔叔,对不起……”女孩儿喃喃的细语在他的颈间呵出阵阵酥麻。

“你能看到了,能看到了!”陈豫北似不敢相信,又把她推开半臂的距离,细细端详着她。然后才缓缓的问:“能听到吗?”

那孩子盯着他的唇,摇摇头:“听不到,但是,偶尔会有一点点杂音。”

这已经让他欢喜异常了,待要把她再搂到怀中,才猛地发现这孩子几乎是全身□裸地面对着他。

全身被热水刺激的粉红皮肤几乎透明,刚发育出来的胸部玲珑俏挺,颈长的脖子如天鹅般细腻优雅,盈盈细腰不堪一握,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带一丝杂质地望着他。

之前,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当然可以忽略,但是当他对上了这孩子那双纯净的眸子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有些难堪地紧张起来。

他似猛地清醒过来般,一把推开她的小身子,转身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睡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默默似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全滑到了腰部,同时,她撇见陈豫北紧抿着嘴唇的脸上似有一抹可疑的暗红。

陈豫北仍是镇静地帮她穿好睡衣系好腰间的带子,拉好丝被帮她盖好。

虽然是这些日子习惯了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一但能看清这世界,她仍是涨红了脸,小手紧紧扯着浴袍的下摆任他为自己掖好好被角,待她再抬头再看陈豫北时,见他已经拿着衣服进到了浴室了。

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对自己的,随着自己堕入那死一般沉寂中的巨大恐惧,让她想抓着他,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顾得上这些礼义廉耻。今天忽然这般□裸地相对,而且,那陈豫北那睡衣根本就是敞开的,那高大挺拔的身材,健壮胸肌,忽然让她觉得刺目而羞愧。

默默忽然就这样发现,自己的心跳异常地快了起来,怀里像踹了个小兔子,随时都要蹦出来。

待陈豫北洗好澡出来以后,那孩子已经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似睡着了。

陈豫北站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掀起了被子的一角,躺了下来。

等灯光调暗,他便感到那小小的身子磨磨蹭蹭地滚到了他的怀里。

他扎挣了一下,想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但那小身子却仍是不肯罢休地死死扒着他。

“叔叔……我,怕……”口气似有丝丝委屈,又似在央求。

陈豫北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把她搂了过来。那小脑袋又毫不客气地枕到了他的肩胛处,一只小腿自觉地搭到了他的腰上,一只小手也慢慢地滑到了他的左胸,微弱的呼息呵在他的胸前竟有着轻微的酥麻。

“小坏蛋。”宠溺地骂一声,手臂上的力道不觉又加强了一分。另一只大掌伸过来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心底竟涌出了一股满足和温馨。

半夜的时候,这孩子果然发起烧来,身上滚烫。

陈豫北惊惧之下,忙命乔恩招来医生,那洋医在给她量过体温又听了心肺之后,下医嘱给她服了药。

送走了医生,孟姑娘惴惴不安地来到书房,她知道默默着实是因白天淋了雨而着凉,不觉有些羞愧。

傍晚她一时心血来潮拖着小姑娘去感知洛城难得落下的雨丝,却不想这冲动的后果是如此严重。

“陈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带默默小姐去淋雨。”孟晓敏并不知道这孩子出问题的详细情况,但是陈豫北对这孩子的宝贝程度她是亲眼所见,她明白在聪明的人面前说不得半句假话,勇于承担责任才是正确的态度。

陈豫北抬头看着她,沉声冷然道:“孟小姐,你也算半个医生,我不希望你再犯此类错误。”

“是的,我明白。”孟姑娘简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惹恼了这位冷面罗刹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你去休息吧。”陈豫北寡淡地撇她一眼说。这让孟姑娘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自己。

她并不知道陈豫北虽然为这孩子病了而心焦,但是孩子的眼睛恢复了,这让他心情奇好,所以他没空儿计较她。

布教授说的没错,新鲜的空气和闲适规律的生活,让她放松而觉得安全,这对她的恢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孟姑娘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给她训练也功不可没,他不可以迁怒于人而破坏掉这和谐的状况,这孩子难得适应一个陌生人。

更可喜的是,三天后,默默的听力也恢复了。陈豫北透过堵在胸中的那口污浊之气的时候,感觉像是要虚脱了。

他捧起默默的小脸儿,竟有着流泪的冲动。

结果是孟姑娘提醒他,要赶紧约布教授了,他们耽搁了近二个月的时间,基本都是处在了解和观察阶段,还没有进行过真正的临床干预。时间对这孩子来说,是异常宝贵的。

在下一次去布老头儿那之后,他开始给她做系列的心理检测,并重新做出生理健康评估。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治疗是小心奕奕的,更多的时候,像是朋友之间在聊天,他需要和患者建立彼此的信任,这是最关键的。难得的是,布老头儿同意陈豫北和默默同时接受他的访问。

默默的话,陈豫北翻给布老头儿听,布老头儿在两次以后,就慢慢可以和陈豫北直接沟通了;而孟姑娘,则是会在访问结束后,负责和布老头儿探讨分析相对学术上的问题,负责对陈豫北解释专业上的名词。

陈豫北决定默默给默默找一家语言学校学习,但是孟姑娘说,现在的语言学校华人学生多,都是半瓶子醋,进步慢,建议直接进大学一边修学分,一边学语言。

陈豫北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在征求默默意见学什么的时候,默默想了想说,学别的她听不懂,便说想学画画。

于是,几天后,加州大学的洛杉矶分校的艺术学院便多了一位中国学生。

讲课的大多时候她是听不太懂的,但是这孩子的观察力不错,虽然不善交流,但漂亮的小女生总是不泛主动搭讪的学生,因此就不怕她不主动交流。

给她选这里读书,主要还是因为从贝莱尔开车去学校只要十几分钟,孟晓敏有时间的时候,多会陪她来上课,因此是极方便的。至此,默默这才真正的开始溶入异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