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脸红了红,刚要推开他,却被他钳住手臂,整个抱了起来,让她半坐在在大理石台上,而他的吻,顺着她的耳际颈侧缓缓落下,带起一串滚烫的灼热…

何欢不由微微颤抖着,随着他的吻,她身上的浴袍敞开来…商湛不禁低笑起来:“媳妇儿,早打算着犒劳你老公了是不是?”她里头竟然是光裸的。

商湛挑开浴袍的腰带,入目便是无限春光,顶灯的光线落在她皙,白的身体上,泛起润泽的光晕,似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雪白峰顶上两点秀色,仿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引人采撷攀折…

商湛的唇落在上面,盘桓良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却给那抹轻粉又添上了晶莹的晨露,更加诱人…

他的唇却依次滑落,他的手箍住她的腿弯,轻轻分开…好久都没有动静,何欢睁开眼,一张小脸更是爆红如血,商湛正在看她哪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哪里有什么秘密,而他的目光又是那般贪婪,饱含着情欲…

何欢觉得不好意思,她下意识要并拢腿,却哪里扭得过商湛的力气,而且他忽然倾身,唇落在了上面…

何欢呼吸一滞,浑身颤抖起来,那种温热潮湿的触感,几乎让她疯狂,更何况,他亲的那般深,就像亲吻她的唇一样,忽而轻,忽而重,忽而在外逗留,忽而孤军深入,灵活非常,令何欢忍不住叫出声来,那种声音低迷而yin荡,在四周回荡,令人脸红心跳…

忽然他的手指加入进来,内外夹击下,何欢异常丢脸的尖叫出声,瞬间飞到云端缓缓落下,那种感觉软绵绵轻飘飘,她觉得自己都成了棉花,浑身再无一丝可以支撑的力气,但商湛却吻住了她的唇,大异于刚才的温柔缠绵,霸道而强横,如一个悍勇的武士,长驱直入,那种疯狂的频率和节凑,一再引领何欢跟着他攀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两人做的相当投入,事实上,每次跟商湛做,何欢都有一种要死要活的感觉,过后却又觉得舒服无比,那种彼此拥有,没有丝毫隔阂的感觉,令人分外安心,或许骨子里,何欢缺少安全感,而且,对这段得之不易的爱情,始终存着消极悲观的想法,致使每次做,都觉得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带着些许绝望色彩的xing,爱,每一次都能淋漓尽致。

结果,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何欢做的菜不多,却荤素搭配相当地道,糖醋排骨都是精选小肋排,挂上红亮香甜的糖醋汁,味道好的,商湛恨不得连碟子都吞下去,还有清蒸鲑鱼,清炒菜心,虾干冬瓜汤,这时候喝最好,入口清爽,浓淡相宜。

商湛放下调羹,满足的叹口气抱怨:“媳妇儿,你这么喂你老公,简直就是居心叵测,是不是想把你老公喂成满身赘肉的肥猪,别的女人就不会看上你老公了?”

何欢噗嗤一声笑了,却相当配合的道:“即使我老公成了肥猪,也是最帅的肥猪。”

“好啊!你骂我是猪。”商湛一个飞扑把她按在地上,何欢急忙伸手去堵他的嘴:“油腻腻的,不许亲我。”那表情嫌弃非常。

商湛不满的道:“敢嫌弃你老公,让你也油腻腻的…”伸舌头在何欢脸上一通狂舔,弄的何欢满脸都是排骨和鱼的腥味,却又觉得痒的不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两人扭在一起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第二天,何欢起来的时候就觉腰酸的跟不是她的一般,商湛已经走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商湛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何欢洗了澡出来,才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是云清的,何欢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云清是云浩的堂叔伯弟弟,何欢上大学的时候,跟云清同校,云清的性格爽朗诙谐,又是云浩的弟弟,自然而然跟何欢走在一起,云清酷爱音乐,后来借由何欢跟云浩也亲近了起来,兴致来时,三人经常一起玩,那时候云清总吵嚷着要弄一支乐队。

何欢跟云浩却没他这么狂热,云浩管理着何氏,哪里闲功夫搞这个,何欢满心都是报仇,最终只有云清一条道跑到黑,这种执着,一直是何欢最佩服他的地方。

不过,最近他应该很忙才是,不是说要进行世界巡演了吗,怎么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手机通了,那边传来云清欢快的声音:“欢欢,想不想我?”

何欢忍不住笑了一声:“现在的阿清可是鼎鼎大名,粉丝数以万计,我哪敢想,被你那些狂热的小粉丝们知道,估摸灭了我的心都有。”

阿清也笑了起来:“那说正经的,出来吃顿饭吧!我好容易抽出一天空来,欢欢不会忍心拒绝我吧!”何欢刚一迟疑,已经被阿清堵住话头,何欢叹口气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去哪里?”阿清道:“我家怎么样?”

何欢看了看表:“好,我六点到。”

阿清放下手机,对云浩摆摆手:“不至于吧!什么时候你想见欢欢,还用我出马了。”

何云浩不禁苦笑,是啊!他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天商湛把乔乔从自己身边带走开始,他想见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更遑论一起吃饭。

云清翻了翻他桌子上计划书:“怎么?你真要对付商氏啊!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说起来,商氏也是数代经营下来的产业,真完了,有点不近人情吧!”

云浩合起计划书冷冷的道:“不近人情?我只是想让他把乔乔还给我而已。”

云清吹了声口哨:“真像上次我接的那个狗血连续剧的剧情,或许你听不进去,但我还是得说句实话,爱情这玩意儿勉强不来的,即使你勉强得来,也不会幸福。”

云浩涩然一笑:“你以为失去乔乔,我还会有什么幸福?”云清摆摆手:“但至少欢欢幸福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真正爱一个人,就应该做到即使她嫁给别人,还能在心里祝福她。”

云浩有些执拗的道:“乔乔不爱商湛,她只是觉得自己喜欢他而已,我很了解乔乔,她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她心里只有报仇,她嫁给商湛,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报仇,只不过现在被商湛迷惑,那男人太阴险。”

云清不禁暗暗摇头,精明无比的云浩,一碰到何欢的事,就会失去该有的判断力,或许是他自己根本不想去正视这个问题,何欢跟商湛在一起的新闻,自己看过,那样的何欢是他第一次见,她望着商湛的目光那么专注,晶莹的就仿佛一望到底的涧水,轻易就照见了爱的影子。

“你想过没有,如果搞垮了商氏,欢欢依旧跟着商湛该怎么办?”“不会的,她会回来,我会让她回来,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她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从她六岁,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的。”

四十五回

何欢放下手机,想怎么跟商湛说这件事,就商湛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爱吃醋又爱胡思乱想,云清是云浩的弟弟,以目前商氏跟何氏剑拔弩张的态势,自己跟商湛说了,肯定不许她去

但商湛可以跟云浩斗个你死我活,自己永远不可能,云浩对她有恩,云浩养了她二十二年,对于她,云浩如父如兄,而云清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何欢也相当清楚,估计是云浩拉不下脸来,借由云清打给自己。

即使商湛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什么,何欢也相当清楚,商氏现在肯定有麻烦了,云浩真要对付商氏轻而易举,就算商湛再有本事,实力在哪儿摆着,不是实力相当的对手,商湛毫无胜算,如果因为自己毁了商氏,商湛会怎样,商家会怎样?

所以何欢必须娶见见云浩,跟他好好谈谈,或许会有转机,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何欢还在纠结的时候,商湛打了电话回来:“晚上出去吃饭?”虽然隐瞒是不智的,但目前来说,没有第二种选择:“晚上我想去疗养院陪陪我爸,明天好不好?”“陪爸啊?”话筒那边的商湛的声音仿佛有些异样:“我让司机送你去?”“不,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何欢有些紧张,但好在商湛也么坚持:“那好路上小心点儿。”何欢暗暗松了口气。

云清住的地方是紧邻古董城的一片迷你别墅区,都是二层小楼,外头围着粉墙黛瓦,里面的楼阁飞檐吊脚,古香古色,颇具古韵的建筑,却又带着些许烟柳如丝的江南风格,自带的迷你小花园收拾的颇有味道。

临着窗子一侧种了芭蕉,长的极好,翠□滴,花园中间造了一个人工荷花池,如今还是夏天,水面清圆,风荷如举,翠绿的荷叶下,养了红鲤,何欢弯腰看了半晌儿,抬头看着云清道:“我怎么记得你从出生就在国外的,怎么会把房子收拾成这样?”

云清举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笑着道:“可我有一颗中国心。”何欢噗嗤一声乐了,笑容并未扩散开去,就看见了立在台阶上的云浩。

何云浩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笑了起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了吗?”

何欢却收住笑,只是这么看着云浩,她对云浩的感情很复杂,但所有感情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爱情,云浩太亲太近了,她无法想想跟云浩成为情人或是夫妻的情景,她甚至觉得,那是乱伦,可云浩显然对自己抱着一份执念,为了这份执念,他会毫不留情的对付商湛。

云清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笑着打圆场道:“今天咱们三个终于团聚了,我们吃烧烤好不好?”

何云浩打量周围一圈:“云清,在这里吃烧烤,岂不是焚琴煮鹤。”云清嘿嘿一笑:“那又如何,我乐意谁管的着。”

云浩跟何欢不约而同笑了起来,这就是云清,兴致一来随时随地可以为所欲为。

烧烤是专人送过来的,一条龙服务,只不过准备开始的时候,云浩看看表让服务人员稍等一会儿,说还有客人。

云清跟何欢同时愣了一下,云清疑惑的道:“你还请了别人?谁啊?”

云浩目光扫过何欢,何欢忽然想起,刚才商湛给她打电话时候的语气,她察觉到了商湛的异样,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云浩身上,如果云浩找来商湛,他的目的无非是破坏自己跟商湛的感情,这样的手段未免有些低劣。

她看着云浩直接问他:“是商湛吗?”虽是问话却已相当肯定,云浩目光闪了闪:“乔乔,既然商湛是你执意要嫁的男人,至少我该知道他配不配的上我的乔乔,这并不过分吧!”

何欢一点不信云浩能如此平静的接受商湛,即使他能,商湛也不可能,可是她这次却料错了。

商湛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个礼貌而得体的笑容,即使扫过何欢,这个笑容也没走样,只是眸光略沉,他走过来,倾身亲在了何欢脸上,仿似埋怨的语气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吗?你要见何总裁跟阿清,就大大方方的跟我说,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弄成这样,倒让外人笑话了。”

何云浩目光闪了闪道:“我以为商总不会赏光,略耳闻商氏出了些问题。”

商湛却轻松一笑:“小问题而已,做生意岂会一帆风水,难免遇到些难题,我倒是喜欢这样的挑战。”

何云浩点点头:“对于商总的淡定,我相当佩服,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风高浪急,还需小心些才是,真翻了船再后悔,就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争吵,但是句句带刺,针锋相对,云清扫了何欢一眼,觉得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心里不禁暗暗后悔,怎么就听了云浩的,把何欢约了出来,这明显就是云浩利用自己定下的鸿门宴,虽不至于当场撕破脸,但云浩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他是为了宣告,也是为了威胁,宣告何欢是她的,威胁商湛放弃,可商湛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看上去淡然,却寸土必争,跟打仗似的,云清都替何欢头疼,怎么就弄了这么两个难搞的。

自从商湛进来,何欢就在想怎么处理目前这种情况,她根本无法想象,商湛能云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这种荒唐的戏码,就真切的在自己眼前上演了,荒缪却又真实,而她也拿不准以商湛的脾气,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不爆发,因为云浩显然一再触及商湛的爆点。

他给自己倒酒,他貌似开心的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自己平常的小习惯,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及自己的糗事,点点滴滴仿佛一辈子都说不完。何欢都不敢去看商湛的脸色,因为坐在他身边,她都能感觉到他那种紧绷的怒意。

商湛毕竟修炼的还不到家,一开始的稳健淡然是因为不涉及何欢,何欢是谁?何欢是他老婆,是他商湛的媳妇儿,另外一个男人却事无巨细的说着她的事,而自己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能压住脾气?除非是泥人,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商湛。

商湛很清楚这是何云浩耍的手段,他就是让自己知道,即便何欢嫁给了自己,也不见得就是自己的,这男人的确阴险,他用这种方式嘲讽自己,做的相当漂亮。

商湛沉着的目光看着云浩把烤好的牛肉,切成标准的小块,并且撒上了调料和酱汁,推到了何欢手边,一连串的动作自然非常,仿佛历来就该如此,做了不知道几百遍了,何欢并没有吃,却抬头看着对面的何云浩,云浩笑道:“没有何氏农场出的牛肉好吃,勉强也能入口。”

商湛忽然站了起来,何欢不禁侧头看着他,正对上商湛的目光,商湛看了她几秒,忽然抓住她的手:“媳妇儿,我很生气,生气到再留在这里,没准会把这里砸个稀巴烂,所以,我们回家!”说完拽着何欢就走。

“乔乔…”何云浩也站了起来,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再也无法维系,商湛却揽着何欢的腰,低头在她耳边用威胁的语气道:“你敢回头试试,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在他面前要你。”

何欢身体一僵,商湛见她不动,满意了,转过身道:“何云浩,你以为你说那些我会嫉妒,是,我承认我嫉妒了,但更多的是可怜,我可怜你,因为你那些都过去了,即便你拥有乔乔二十二年,但我们还有很多个二十二年,我会让她忘了那些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直到她再不会记得那些为止,谢谢你今天的晚餐,告辞。”拖着何欢往外走。

却听身后传来云浩的声音:“商湛,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商湛挑挑眉:“就凭乔乔爱我不爱你,就凭这一点,我永远比你理直气壮。”

何云浩忽然笑了,笑的颇为嘲讽:“你确定乔乔爱你吗?爱情这个东西不到最后,说不清谁是赢家。”

商湛不再搭理他,转身拽着何欢走了出去,开车门,上车,车子开出别墅区,走了很长一段,商湛都没说话儿,就是阴着一张脸,甚至连看都没看何欢。何欢张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最终闭上了嘴。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商湛熄火,下车,何欢坐在车里看着他,商湛往前走了两步,见她还没下车,没好气的回头道:“怎么着?有功了,打算让我回去抱你是不是?”那语气既酸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何欢却放了心,商湛肯这样说,就说明今天的事能过去,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事,不就自己说谎骗了他一回吗?

何欢推开车门下车,商湛等她走过来,哼了一声,快步往前走,把何欢甩在身后,进了电梯也不看她,那别扭的跟个小孩子一模一样。

四十六回

说实话,何欢还真有点应付不来商湛偶尔一耍的小孩子脾气,主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索性就靠在电梯里看着他耍。

商湛还在哪儿等着呢,商湛心里琢磨着,今儿这档子事,自己的表现可算相当大度了,要依着他过去的脾气,管他谁家,冲过去先把何云浩那小子揍一顿,解了狠再说,可他忍住了,忍得他自己牙都快咬碎了,他是不想让何云浩得逞,真过去把他打一顿,何云浩那混蛋肯定不还手,落在他媳妇儿眼里,没准又开始同情他了。

商湛心里也相当明白,即便乔乔嫁给了自己,毕竟跟何云浩生活了二十二年,不是二十二天,是二十二年,虽然他刚才说的漂亮,但他心里非常在意,何云浩是乔乔的恩人,教养她长大,这份亲情,他永远也割不断,他也能理解,何欢跟自己撒谎,但至少这会儿她该哄哄自己吧!主动认个错,然后上来抱着他热情的亲亲他,他还能把她推开吗,她倒好,跟块木头一样杵在哪里,什么他妈女人啊!

商湛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冤得慌,进了门,商湛抓住何欢就把她抵在墙上,几乎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女人就是欠收拾。”扒衣服,扯裤子直奔主题,仿佛为了泄愤,一下就顶了进去,何欢不禁哼一声,却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软的仿佛一团棉絮,连骨头都没了,且眉眼盈盈的望着商湛,红唇主动贴上来亲他,异常配合。

商湛那满肚子的火,顿时嗤一声泄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付诸于行动,两人从墙边儿滚到地毯上,激烈非常,等完事了,商湛那剩下的一半火气也没了,但有些话还是得说,不然他媳妇是个贼有注意的,不定就给他出什么幺蛾子。

商湛一翻身把何欢压在身下:“媳妇儿,今儿的事你男人能既往不咎,以后不许再有,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谎言和猜忌,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未来还有七十年要在一起,从现在,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坦诚,媳妇儿,如果你还有瞒着我的事,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的坦白,过了今儿,你男人就没这么好说话儿了,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何欢定定望着他,两人挨的很近,近到,何欢从他暗色的眸光里,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他问的也相当认真,何欢忽然那有种冲动,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冲动,却又忍住了,她有些怕的,如今她也成了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了,她开始贪恋这种亲昵和幸福,如果自己说了,商湛会怎样,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报仇才嫁给他,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而这一切又从何说起,怎么说明白,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都不信自己会爱上他,更何况他。

如果这会儿不说,她或许还能有一段时日的安稳幸福,如果说了,也许今天他们就会决裂,这些念头在何欢脑子里像拔河一样拽来拽去,最终一方获胜,她微微垂下眸光:“坦白什么,你好重…”

商湛也松了口气,以前总觉的何欢心里仿佛藏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随着两人越来越在乎彼此,渐渐成了阴影,商湛希望何欢在自己面前是坦诚的,只有坦诚的爱情才能长久,而他既然爱了,就希望自己的爱情一路阳光,他不喜欢有阴影的存在,哪怕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何欢既然这样说,他选择相信她。

听到她后面的话儿,却又不禁低笑起来,凑到她耳边,对着她嫩白的耳朵咬了一口:“刚才你可没嫌重,还一个劲儿的抓着我往你身上压呢,怎么,这会儿用完了,嫌重了?”

何欢脸一红,推开他,却被商湛箍住了小脑袋,迫使她不得不抬头跟他对视着:“乔乔我爱你。”然后定定看着他,眼底里一丝一缕倾泻而出的是期待。

何欢并没有让他失望,她抓下他的手,伸胳膊揽住他的颈项拽向自己,微仰头亲在他的唇:“我也爱你,很爱。”

这句话仿佛火种,又一次成功点燃了激情,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对于结婚,何欢一直没什么太多感受,依着何欢的心思,两人既然已经登记注册,就算结婚了,婚礼不婚礼,并不重要,但商湛坚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用商湛的话来说,就是要对全世界宣告,他商湛娶媳妇了。

其实,何欢觉得,他真正想宣告的对象或许只有一个,就是云浩,从那天起,云浩就没出现过了,给了她几天难得的平静,但越是平静,何欢越有一种心惊胆战的预感,这种心境下,她哪还会在乎婚礼有多盛大。

直到她穿上披着梦幻般的白纱,站在鲜花堆的拱门前,才有了些许真实感,她要嫁给商湛了,不过,婚礼怎么还不开始,宾客已经就位,正前方陆锦州跟商湛已经站在了圣坛下,结婚进行曲却迟迟没有响起。

何欢这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她微微侧头,商小蝶站在自己身边,白色婚纱,精致妆容,使她退去了青涩和天真,她看上去很漂亮,眉眼更像赵梦歌,其实仔细看的话,自己也像,尤其眼睛。

何欢的目光略过商小蝶,落在那边坐那边主席上的赵梦歌身上,说起来真挺讽刺的,她们母女三人,竟然以这样一种身份出现在这里。

忽然,何欢对上商小蝶的目光,一瞬她便错开了,何欢却不禁愣了愣,虽只一瞬,何欢也清楚看到了她眼里的恨意,商小蝶恨自己,为什么?因为知道了之前的事吗,她不喜欢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同样不喜欢自己这个姐姐,正好,以后也能落个清净。

商小蝶清楚的看到,正前方圣坛下的两个新郎,无论是她哥还是锦州哥哥,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了何欢身上,她哥眼里是清晰的幸福,而锦州哥哥眼里是羡慕,何欢把她哥跟锦州哥哥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又算什么,而现在,自己甚至不能有反抗和不满。

她怕自己的身世揭晓,丢了商氏千金的头衔,她又算什么,她怎么办,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指望她妈,怎么可能,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自己,就像她妈说的,只有嫁给锦州哥哥是唯一的出路,即使锦州哥哥不爱她,即使真相败露以后离婚,她也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抚养费,况且,还有商氏的股份,过了今天她就能拿到手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仿佛看见一个男人进来,然后,陆震声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商小蝶忽然心里一跳,不会是…

念头刚转到这里,陆震声已经走了回来,陆夫人小声埋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就等你一个人了。”

陆震声却没看妻子,而是扫了那边商铨一眼,陆震声挺同情自己这个老友的,可同情归同情,两家这个婚事绝不能继续下去,他陆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陆震声沉着脸,大步走到前面:“对不起耽误各位的时间,我在这里郑重宣布,商陆两家的婚事取消。”

除了宾客,偌大的宴会厅外,挤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商陆两家联姻的新闻已经够大,更何况有个何欢。

现如今谁还不知道,何氏针对商氏,何云浩跟商湛的对决,本来就是大新新闻,而这场生意上的对决背后,还隐着豪门之间的香艳韵事。

何欢是何氏的养女,何云浩养了二十多年的洛丽塔,却给商湛夺了去,这夺妻之恨,哪个男人能咽下,更何况那是何云浩,这场刚拉开序幕的商战,因为有着背后这些是,噱头十足,愈发吸引所有媒体的目光。

而且,这几天商氏大肆筹办婚礼,弄的人尽皆知,何氏那边却没有丝毫反应,这更引发了无数猜测,都猜何云浩要最后一击,把宝压在了婚礼上呢,毕竟前不久,商湛从何氏银行开幕的剪彩仪式上,光明正大的带走了何欢,今天会不会旧事重演呢。

憋着这个心思,媒体记者们今天到的相当齐,跟下帖子请来似的,本来眼瞅这婚礼开始了,还没看见何云浩出来,那些守候在外的媒体记者还有点儿失望,却没想到这会儿急转直下,陆氏的董事长站出来说要取消商陆两家的联姻。

媒体顿时跟炸了营,为什么?这里头有什么秘而不宣的事,肯定是大新闻,各媒体记者摩拳擦掌,不是有保安挡着,恨不能直接冲进来问个清楚明白。

商铨脸色一沉,站了起来:“震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震声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赵梦歌,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在商铨手里:“抱歉,到这时候才取消婚礼,实在是我陆家丢不起这个人。”

商铨皱着眉接过打开,是一份DNA检测报告,看到结果,看到上面的名字,商铨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

四十七回

“商氏爆出最大丑闻,商氏的总裁夫人赵梦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安于室红杏出墙,所出女儿商小蝶并非商总裁骨血,婚礼上被知情人士爆出,陆氏当场取消婚礼,商氏总裁商铨,急怒之下引发脑溢血,送进医院抢救,何氏却趁机频频出手,意在参与T城郊外地皮的投标,商氏内忧外患,一旦破产,商氏数万员工将可去可从,更有人猜测,这一系列的手段,均出自何氏总裁之手,因情生恨,意在夺回爱人,商总监是否能为了美人舍弃数代经营的江山,成了目前最引人注目的话题。”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回来都不知道。”商湛立在门口问她,何欢这才发现他,忙道:“哦,没什么。”把手里的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站起来接了他的西装外套放起来:“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热饭。”

商湛却搂着她坐在沙发里,按了按眉心:“不用了,我在医院吃过了。”

何欢看着他脸上掩藏不住的疲惫,不禁心疼,她知道,真实情况比媒体爆出来的还要更糟糕,赵梦歌连同商小蝶从婚礼那天起就不见影了,赵梦歌怎么样也打击不到商湛,但商小蝶…商湛对于商小蝶的感情何欢最清楚,当初不是因为成全商小蝶,他也不会娶自己,这会儿突然知道,商小蝶根本不是他妹妹,可想而知他会多难过,而这一点她也都没想到。

她知道赵梦歌外头养了小白脸,并且计划私奔,但她没想到商小蝶不是商家的女儿,赵梦歌把这个秘密隐瞒了二十多年,以商铨的精明竟然没有发现,可见赵梦歌这件事做的相当隐秘,而有能力挖出这件事的,何欢也很清楚,肯定是云浩。

直到此刻,何欢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云浩不禁要毁了商氏,他还要毁了商家,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真怕商湛撑不过去,或许她可以…

商湛却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捧起她的脸道:“乔乔,不许胡思乱想,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要你置身事外,不许掺合进来,这是我跟何云浩的事,胜负都跟你无关。”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其实何云浩早就败了,因为我有了你,而他只能干看着,所以,才恼羞成怒的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不对?乔乔,再说一遍你爱我,我想听?”“我爱你。”何欢仰着头,细细密密的亲他,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里,相依相偎着,没做什么,却仿佛能给彼此最大的力量。

何欢第二天煲了汤送去医院,商铨住在陆氏医院,虽然当时凶险,好在抢救及时,命是救回来了,后遗症是半身不遂,也是常说的偏瘫,影响了一定语言功能,不过专家说这种情况随着治疗还会恢复一些,但恢复成以前那样不可能,却比现在要好得多。

何欢进来的时候,看护正给商铨念报纸,念的自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现在不能刺激他,见她进来看护收起报纸,走了出去。

何欢把煲的汤倒在碗里,坐在床边上一勺一勺的喂他吃,商铨术后恢复的很好,一开始连饭都吃不了的,喂他喝了汤,何欢收好保温瓶,拿起旁边的报纸接着给他念,这是何欢这几天来做惯了的事,一般她会在医院待一个到两个小时,然后去郊区的疗养院陪着她爸去做针灸治疗。

比起商铨,她爸哪里却毫无起色,何欢甚至怀疑看护看到的反应是错觉,他爸还跟过去二十二年里没什么两样。

何欢从病房出来,就看到陆锦州,陆锦州靠在对面的床边上,仿佛是可以等着她的:“何欢我有事找你。”

“我们上去说。”何欢并没有拒绝陆锦州。

两人在天台上坐下,陆锦州略斟酌片刻道:“何氏最近频频跟我父亲接触,据我所知,正在商谈合作事宜,商氏目前这种境况,我爸这样做相当不厚道,我也试图阻拦过父亲,但你知道,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而且何氏开出的条件,具有相当的诱惑力,利益当前,估计我父亲不会拒绝。”

何欢比陆锦州清楚云浩的手段,攻心为上,一开始他会让对方尝到足够的甜头,但后面就难说了。

“不是为了商氏,单纯从陆氏的角度出发,我的建议仍然是不要跟云浩合作,任何合作都不要谈,但如果陆院长执意如此,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知道你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帮商湛,心里过不去,你不必太愧疚,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如果连这个都分不清,他就不是商湛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站起来转身离去。

陆锦州却怔愣良久,不禁微微苦笑,商氏虽然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但商湛身边毕竟还有何欢,仅仅凭着这一点,商湛就令人羡慕不已,羡慕之余还有嫉妒,自己的嫉妒有些师出无名,但何云浩的嫉妒,何云浩的做法,他也觉得不很妥当,要知道,爱情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刺上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何欢出了陆氏,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不远处立在墙边上的赵梦歌,她打扮的很是古怪,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头上还严严实实裹着一个丝巾,脸上带着大黑框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上去跟那些怕被认出来的明星差不多。

何欢不禁皱皱眉,显然她是来找自己的,何欢想不到她找自己做什么,到了此时,何欢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报复赵梦歌,或许商家成不了今天这样,赵梦歌毫无人性,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

但能还有第二条路走,赵梦歌都不想来找何欢,赵梦歌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被金东哄住,把钱给了他,当时她是真没把那点钱放在眼里,她怎么会想到,何云浩会在婚礼那天把小蝶的身世公布于众,商铨送进医院之后,她趁人不注意,窜出婚礼现场,直奔银行,想提钱,却发现,仅一个小时不到,她手里的卡全停了,她名下的户头一分钱都没剩下。

赵梦歌咬咬牙,给金东打电话,想问问他那边弄的怎么样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赵梦歌很清楚,无论商铨醒不醒的过来,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小蝶这儿也黄了,她还在T城待着做什么,去找金东过两人的日子去得了。

又哪里想到,前天还跟她通电话的金东,今天手机就打不通了,电话里传来此号码已注销的提示,赵梦歌只觉脑袋嗡一下,立马驱车赶往金东在T城的房子,还是她买给他的,到了才知道,房子也卖了,不定计划了多长时间了,就等机会呢,自己那天被他几句话骗住,把钱一给他,这混蛋拿着钱就跑了。

赵梦歌掉头去找她弟赵梦海,赵梦海干别的不行,找个人应该难不住他,赵梦海一听,就不禁埋怨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小子是个白眼狼靠不住,你非不听我的,你也别找那小子了,就算找着,你打算怎么办,钱早被那小子挥霍光了,再说,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管那小子,没有商家这颗大树,咱姐俩屁也不是,周正光那小子今天就跟我说要撤出去呢,这小子忒他妈势力,姐,您跟弟弟交个底呗,手里还有多少钱,咱姐俩也好计划以后。”

赵梦歌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商湛会给我钱吗,那小子从二十年前就恨不得把我赶出商家,这会儿终于成了事实,他一毛钱也不会给我。”

赵梦海的脸立马掉了下来:“也就说,你现在一分钱都没了。”赵梦歌看着他:“怎么没有,你这里不还有我投进来的几百个吗?”

赵梦海却笑了,却笑的相当冷:“姐,如今弟弟也不瞒你,钱吗是有,都在厂里呢,你自己去厂里看,哪个值你那几百来个随便搬,弟弟绝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