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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乃们,这段写得我肉痛,哀家还没开始恋,就已经失了~~~

第五章

我正拔草泄恨的动作猛地僵住,愣愣地看着他缓步来到我身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墨然…”

我一手正扯着一小撮青草,一手正维持着要去将它们“碎尸万段”的动作,傻愣愣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墨然。

私底下他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红衣,衬得那张本就过分好看的脸更是惊艳绝伦,当然,人家底子好,不管穿什么都是极其好看的…呸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攥着青草的手紧了紧,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墨然,你胡说什么呢。”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看着我手忙脚乱起身却不小心滑倒,差点一头栽进碧波湖…

低低叹息一声,他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

“给我。”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伸到我面前,我不解地抬起头。“干嘛?”

他直接扯过我袖中的锦帕,又将我刚刚被湖水打湿的衣袖稍稍挽起,俯□子为我擦拭湿淋淋的手。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他说话时正俯身为我擦拭衣袖上的茶渍,长长的墨发自肩头倾泻而下,配着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以及那身风骚过头的红衣,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旖旎…

我静静打量着他,暗暗猜测着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的目的。

是真心,是实意,还是…试探?

我实在看不懂他。

虽然名义上我与墨然是皇太后与皇上,但其实墨然与我同龄,不仅如此,我两的生辰更是在同一天…我与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十三岁起我们就一直一同过生辰宴,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难道真是君心难测?

仿佛没有察觉到我的探究,墨然一撩衣摆,自顾自在我旁边坐下,漫不经心地笑笑:“你既然这样喜欢他,我下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你得偿夙愿。”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过寻常的琐事。

我咬咬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早已将我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即便我否认了,他也不会信,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

随手抓起一粒石子砸进湖水里,我闷闷不乐地摇摇头。“他又不喜欢我。”

“那又如何,我圣旨一下,管他愿不愿意。”他从我手里抢过我正欲继续丢进湖里的石子,微微偏头丢了出去,那粒石子便在水面上跳跃着打出好几圈涟漪。

我膛目结舌:“若要人听了去,非说你是那无道昏君。”好好一个皇上,怎么说话跟个土匪头子一样!

薄唇一勾,他似笑非笑:“为了你,当个昏君也不错啊。”

我瞪他一眼,斥道:“尽胡说八道!”

他挑眉笑笑,没有多作解释。

“不如…我去抢了那柳欺霜,让沈离廷成不了婚!”墨然扯了扯唇角,一手摩挲着下巴,似乎真在考虑着这件事是否可行。

略一思索,我严肃的点点头:“好办法。反正你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如你就去做那强抢民女的昏君,把柳欺霜抢进宫,教沈离廷没妻子可娶!”

“然后我再下一道圣旨,让沈离廷进宫当你的面首,你我各自抱得美人归,从此狼狈为奸…”

“对对对…不对吧!”

呸呸吐出嘴里不小心咬到的青草,我无力地瘫软在草地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顺手扯过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无比惆怅地感叹道:“你说柳欺霜怎么好好的花魁不当,跑去幽州做什么!”

墨然盘腿坐在我身边,一身红衣在阳光下分外夺目,长长的墨发绸缎一样铺开,映着波光缱绻,惊艳绝伦。“那你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除了心之所向,还有什么理由呢。

“墨然,你可有求而不得的人?”看一眼身旁的人,我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可话一出口我就讪讪的笑笑,“我忘了你是皇上,皇上又怎会有这种烦恼,只要你愿意,这天下人都是你的…”

午后的阳光微醺,我躺在柔软的草丛中微阖着眸,昏昏欲睡。

“有啊…”

恍惚中听到墨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难以释怀的怅惘:“就是有人不稀罕我的好。”

脑袋里有些混混沌沌的,我无意识地接口道:“你是皇上…怎会有女子不喜欢你…”

“她心里眼里始终挂念着另一个人,又怎容得下我。”他低头自嘲的笑笑,狭长的凤目中氤氲着深邃的波光。

眼皮越来越沉,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奈何越来越困,最后索性就这么闭着眼睛享受着春日里的阳光,懒懒扔给他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似是低笑了一声,沉悦的嗓音离我耳畔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密密绵绵扑打在我的颈侧,带着暧昧的气息…

我想要说什么,却睁不开眼睛,只听到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在我心中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哪里有人可以代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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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失恋这种事情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明明还没恋,就完完全全的失了…别人失恋至少还有恋过,我连肉末渣渣都没吃过,就这么被拒之门外,并且再也没有希望了!

每每想到这件事,哀家就惆怅得很呐~

一动不动盯着手中捧着的瓷碗,我开始认真思考墨然曾经提过的建议。

哀家要不要来荒、淫一回?

让墨然一道圣旨下去,叫他娶不了柳欺霜,只能乖乖成为我的面首…

沈离廷无比看重君臣之仪,若是墨然当真给他下了圣旨,就算他再不愿意也一定会遵从!

越想越痛心疾首,当初墨然问我时我怎么就没同意呢?

“太后…”

看我一脸愤慨的盯着碗里的参汤,豆芽怯怯地拍拍我的肩膀,“您怎么了?”

“现在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反悔!”我霍地起身,把正侍奉在侧的宫婢们吓得齐齐倒退一步,以为是哪里伺候不周惹恼了我,一个个满脸惊惧的颤抖着身子。

我后知后觉,看着满殿敛眸垂首的宫人,不禁摆摆手:“哀家没事,你们不必担忧。”

豆芽眨巴着乌葡萄一般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手里那碗参汤,再看看我,问道:“可是这参汤做得不和太后的口味?”

我摇摇头,转而面向一旁同样满眼疑惑的绿萝:“皇上现在在哪里?”

“啊?”

被我太过跳跃的思维吓了一跳,绿萝低呼一声,旋即反应过来,对着我低垂着头应道:“回太后,听说昨个儿大宛国的使臣前来咱们大龙朝,这两日皇上和沈太傅,还有宁相等好几名大臣都陪同使臣到处参观…”

我急切的打断她:“哀家是问皇上现在在哪里?”

绿萝古古怪怪地瞅我一眼,“在锦绣宫水榭那里宴请…”

不等她说完我便将手里的参汤碗往她怀里一塞,快步窜了出去,一直默默守在外面的韩林秀忙跟上我。

“诶?太后!太后…”

无视绿萝和豆芽的惊呼声,我边往锦绣宫的方向走,边瞥瞥旁边丝毫不显吃力就跟紧我的韩林秀,颇有些羡慕嫉妒恨。

我跑得喘气喘得跟牛一样,他有条不紊的像是游走在三月的江南,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得教人想扁他一顿!

突然,韩林秀停住脚步不走了,我正纳闷他怎么回事,就听他分外冷静地说:“锦绣宫在南边。”

冲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再瞧瞧我正要往前面冲的北边方向,我顿时一囧。

我在宫里头生活了整整七年,还比不过韩林秀这个在皇宫里待了四年的人。

脸上一阵赫然,我整整衣襟,努力装作平静沉着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哼道:“哀家…哀家早就知道,哀家是为了考考你的记忆力才故意走错的!”

“…”韩林秀瞅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我几步追上他,不死心的强调:“喂喂!你听到没?哀家刚才只是为了考你的记忆力…考你的!”

“没听到!”他斩钉截铁的丢给我三个字,目不斜视。

“…”我狠狠瞪着他的背影,琢磨着要不要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什么的。

在连续错了三次才找到锦绣宫后面的水榭后,我已经满脸窘迫,几乎有点抬不起头去看韩林秀了的表情了。当然,不用瞧也知道,他定是正无比鄙夷地斜睨着我,眼里除了嘲弄就是鄙视。

默默摸一把冷汗,我“镇定”地从韩林秀身边绕过,径直往水榭的方向里走…

韩林秀默不作声跟在我后面,安静得让我怀疑我背后跟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只背后鬼魂!

为自己这个念头恶寒了一把,我加快脚步。

锦绣宫并不大,我顺着水榭一路往深处去,不多时就看见前方的廊坊下有道熟悉的人影,满心欣喜的一路小跑进去,正欲开口唤他,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生生将我欲脱口而出的话硬憋了回去…

一身红衣的墨然被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衣男子突然压在身下,鲜艳的朱红色衣服和雪白的衣衫纠缠着落在一起,犹如雪地里傲然绽放的寒梅,有一种绝艳而肃杀的美!

水榭里同行的还有正抚着胡须的宁相,微微皱着眉的沈离廷,以及其他几名我常见的大臣,此时众人皆不敢置信地瞪着滚落在地上的两人,满脸震惊。

周遭沉寂片刻,终于还是其中两名大臣手忙脚乱拉起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世子,两位可还好?”

这一拉一扯间,本来摔在一起的两人毫无预兆,只听“嗤啦”一声锦帛断裂的声音响起,那白衣男子的衣袖竟生生被扯断了——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颤抖着手指指着前方的一群人,震惊之下我吼了一句让我后悔了很久的话。

“靠!死断袖你还不快放开墨然!”

作者有话要说:呼唤,评在哪里?人在哪里?你们都变成霸王鱼了吗?要我用深水炸弹才炸得出来了吗吗吗吗吗吗…

第六章

水榭里顿时肃穆得跟灵堂一样。

众臣看看我,再看看还“纠缠不清”的墨然与白衣男子,脸色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啾、绿了吧唧,粉里里透着那个美…

咳咳!不不不,是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变黑…

脸色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变幻莫测!

我小心翼翼瞥一眼墨然,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上长眉微挑,手中的乌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左手掌心,看不出喜怒。

他的旁边,是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那人长相倒也是俊逸非凡,他正凝眸瞧着我,似有所思。

暗暗吞了吞口水,我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哀家…”

“先回去了”最后几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墨然身边那道白影极快的掠过眼前,待我定睛看去,那张眉宇间写满桀骜的脸正对着我,吓得我差点当场尖叫。

“你——”我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这样实在对心脏不好啊。

“你是谁?”

那白衣男子剑眉微拧,一双瞳眸竟是罕见的茶色!

眼角的余光撇过他的半截“断袖”,我不乐意了,轻哼一声:“放肆!”

他却突然笑了,眼波一转,茶色的眸底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一般耀目,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我不由得呆了呆。

直到旁边的黄公公轻咳一声我方才幡然醒悟,皱眉盯着那个白衣男子,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

明明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个长得好看了点的男人,那双眸子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邪气,让人不知不觉就被蛊惑了心智…

没有注意到我的晃神,白衣男子抿唇一抹古怪的笑容,语气轻佻地对着墨然笑道:“墨然,这位美人儿难道是你金屋藏娇?”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同时变了脸色,黄公公更是吓得瞪圆双眼。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忽然觉得有些痒痒,真是忍不住就想给他一拳呐!

“世子…”

一直立于后面的宁相往前一步,“这位是…”

他还未来得及说下去就被那白衣男打断了,冲我挤眉弄眼的笑,白衣男的眼底尽是暧昧:“美人儿,不如随我回大宛国吧。”

手指极其轻佻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他笑眯眯地说:“只要你跟了本世子,我就休了我那十八房姬妾,将正房的位置让给你…”

咔嚓——

不等他说完,一柄折扇倏地凌空飞来——

折扇正好打中那白衣人的手,他似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折扇一时落了空打在了水榭旁垂下的柳条上,几根柳条竟齐刷刷被打断…

我愣愣地看着数步之外正负手而立的墨然,他朱红色宽袍衣摆在风中轻微晃荡着,抬眸,对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