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文愣了下,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站在他的车边,“哦,我没事。”

晏阳召见她的思绪似乎还缠绕在方才的电话上,他正欲开口,她却忽然抬起一对如清水般纯净的眸子,“那个,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眉湖水上音乐厅,我可以给你报油费。”

“眉湖水上音乐厅?”晏阳召反问道,而后灿然一笑,他笑起来上扬的唇如同微弯的上弦月,“上车。”

秦晓文几乎是魂不守舍,双手紧紧攥住手机,仿佛那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一路上晏阳召同她说了几句话,她都心不在焉,只是催他开得再快些,晏阳召也不再讲话,竟当真将油门踩到底,飞速赶往人烟稀少的经济开发区。

**

“咦,刚我好像听见你在说话。”元媛推门进来。

莫景川失声笑道:“没有的事。”

元媛闲来无事,便摆弄起莫景川房间内的小饰物,“我穿高跟鞋是不是走路有点响,会不会吵到你奶奶休息?”

莫景川放下手中的书,边说边朝隔壁房间瞥了一眼,“没事,她耳背。”

“那你呢,你觉得我穿高跟鞋好看吗?”元媛说着,忽然伸手扯住莫景川的衣领,缓缓分开腿,跨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动作很有诱惑性,莫景川的眼神却望了眼桌子上的手机,淡淡的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元媛纤细如柔荑的手指慢慢触过他的肌肤,她的指尖有种滑腻的感觉,莫景川抬头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几缕头发慢慢从她耳际滑落下来,她一双魅惑撩人的眸子,看得他心猿意马。

元媛起身反锁上了莫景川房间的门,她笑盈盈的娇媚着朝莫景川走来,“去,换上军装。”元媛的指尖慢慢滑过他的衣领,莫景川翻身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换那干嘛?”

“你不懂啊?”元媛的手探向他灼热的皮肤,“这叫制服的诱惑。”她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畔,直吹得莫景川心里痒痒的,莫景川的头埋于她的发丝间,她的身上有股很淡的清香。

这种味道对莫景川来说格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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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师来了,快醒醒。”莫景川伸手使劲晃了晃秦晓文,秦晓文一个激灵,立刻睁大双眼紧盯着黑板。

“老师?”秦晓文迷迷糊糊的四处瞅着,却发现上了莫景川的当。

“你个死白斩鸡,老师在哪里呢?”秦晓文用小拳头使劲捶在莫景川的肩上。

莫景川边呲牙咧嘴边皮笑道:“逗你呢,看你吓得。”

秦晓文眼睛噌噌射出几道光,不满的刺向他。

“你身上有点香,是不是喷香水了?”莫景川说着用力抽了下鼻子。

“哪有。”秦晓文整张脸红到了脖颈。

“还喷香水,太臭美了。”莫景川说着又嗅了嗅。

他觉得秦晓文身上的香味很特别,并不是奔放强烈刺激,甚至不是浓郁袭人的花香,她身上的香味很淡,淡得让人难以察觉,更有些像纯真的果木清香。

这种味道,绝非掺杂了化学药剂,就好像是和煦的阳光。

“我才没有喷香水呢,这是我们家洗衣皂的味道。”秦晓文试图反驳。

莫景川却摇头不信,“怎么可能,我也用肥皂洗衣服,怎么没这个味道。”

“真的,是一个很老的肥皂牌子,很少有人用,洗完就有这种味道。”

莫景川瞧着不好意思的秦晓文,忽然觉得这种肥皂香味,在她身上,简直就是种轻柔毒药。

而让他中毒的却是元媛。

他清楚记得和元媛见面时,她举手投足间皆有股慵懒之气,“你要吗?”元媛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别致的女士香烟细而长,黑玫瑰的滤嘴在她红艳的唇边更显迷人。

“谢谢,不要。”莫景川拒绝了,他却安静的坐着欣赏她,她是学舞蹈的,稍侧的脸颊与优美的肩线,仿若一片美丽的剪影。

“你身上有股香味,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莫景川双手交叉问道,大学里再没有曾经的羞涩,没人会不好意思泄露自己在用香水,元媛弹了弹烟灰,奇怪的望着他,莫景川笑着补充道:“这香味很特别。”

“我没搽香水,是一种老牌子的肥皂,我妈喜欢用那东西给我洗衣服。”元媛妖娆一笑,露出白皙的皓齿,“我以为你只会闻到烟味。”

莫景川也笑了,“我对味道很敏感。”

她身上的香味通过鼻翼进入他的身体,莫景川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却又不太像。

**

“要吗?”元媛说着慢慢将腿从后面绕在他背上,他的军装很硬,咯得她有些生疼,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元媛的话就好像他们曾经见面时的场景,仿佛她把自己当成了一支烟,等待他的吮吸。

莫景川没回答,他只是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坐了起来,他整理了下领子,元媛却不乐意的坐在床边上,她光着脚没有穿鞋子,长期跳舞的脚尖长了不少的茧子,她用脚趾慢慢撩起他的裤腿,“怎么,你不是说你奶奶耳背吗?反正又听不见,这样才刺激。”

莫景川瞥了眼桌子上的手机,没理睬她。

“好不好?”元媛忽然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她里面没有穿内衣,露出丰盈白皙的胸部。

这无异于赤_裸_裸的勾引,莫景川的性_欲也被她点燃了,他回身牢牢将她压在了身上,元媛快速解开他的扣子。

元媛轻咬着红唇,用修长的手指,慢慢顺着他的腿部向上滑,她柔软的手徐徐探进他的裤中,不断游离在他的□。

莫景川不喜欢被动,他反手按住元媛的头,用力吻了上去,她的舌不断被他缠绕着,他的手慢慢向她的裙下探索,“别夹着。”莫景川的话很管用,元媛听话得张开双腿,他的手就像一根细草,温柔得触到她那水嫩的隐□。

元媛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急促了起来,她忍不住溢出了一声浅吟,无意识得喊了声“景川…”

莫景川听到她的喊声,直接将元媛推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她的衣服,张口就去啃她胸前的那枚粉豆子,他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好半含着她的酥胸,元媛抓住床单不断向上抬起臀部,等待他的光顾。

莫景川顺应了她的要求,由于前戏的作用,他轻而易举得滑了进去,里面几乎是又湿又紧,令人欲罢不能,莫景川用上狠劲,又往里进了一寸,

随着元媛的呻|吟声,莫景川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元媛就如同在水面上漂浮的舟,她拼命去抓莫景川的后背,但怎么也抓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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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秦晓文焦急得催促着,“麻烦再快点。”车速的表盘转过大半圈,晏阳召看了眼时间,“没事,来得及,放心。”

前方是眉湖水上音乐厅,秦晓文不等车停稳,就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晏阳召看得也吓得赶紧停了车。

眉湖水上音乐厅建在经济开发区的如玉湖上,一方清水环绕,唯有一条供行人可走的小桥通往湖水中央,环境雅致而安静。

由于不是周末,又处于偏远的老城区外,此时没有音乐会的音乐厅异常空旷,秦晓文慌掏出手机拨打方才的号码。

风吹得湖水波光粼粼,秦晓文张望着无人的四周,唯有嘟嘟的电话声在耳边回荡。

莫景川同元媛在床上巫山云雨,忽然手机响了,莫景川像触电似的僵住了,连带僵住的还有元媛的身体,莫景川也不□,也不继续动,元媛双腿夹着他不耐烦得说:“怎么不动了?快点啊!”

莫景川却猛地抽离,起身抓起了手机,元媛即将到高_潮,莫景川却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很是不乐意,“讨厌,谁的电话,不准接!”说着元媛抢过莫景川的手机,就扔在柔软的被子上。

莫景川正要去抢,元媛却紧搂住了他,“莫景川,够了,我说不准接,你听到没!”元媛柔软的躯体就如同一条蛇,缠得莫景川无可奈何,简直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乡。

元媛抢夺莫景川手中电话时,无意间按了通话键,莫景川见手机只响了一声,便静如死水,也便转身抱住元媛,将她双腿分开继续忘情其中。

秦晓文静静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呻_吟,她是不相信的,可分明刚才她听见女孩子尖锐的喊了声莫景川的名字,秦晓文握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

秦晓文站在桥上,她望着远处的音乐厅,电话另一端鱼水之欢的声音,在风中异常刺耳,“啊…景川,用力,用力点…”“别,别停下来,继续…”其中伴随着莫景川粗嘎的喘气声,一次次将元媛推上了高_潮。

“你找的人呢?”晏阳召走过来。

秦晓文蓦地合上了手机,她强咧起嘴冲他笑道:“他,有事,不来了。”

晏阳召怔了下,他紧望着秦晓文,她的眼睛如一泓清泉,仿佛盈盈的碧水,顷刻会从她的眼中流出。

秦晓文踉跄的一步步走着,晏阳召站在后面望着她,她的背影很瘦,让人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忽然周围响起了音乐,如同是从云端飘来的乐曲,“这里定点就会放音乐。”晏阳召听着悠扬婉转的钢琴曲说道。

音乐厅每日定点播放高雅的乐曲,不论当日是否有音乐会举行,尽管是曲高和寡,却为优美的景色增添了一抹别致的情调。

风卷着音符拂过秦晓文的发丝,碧绿的湖水连接天际,层云慢慢漏出阳光,金色的光线照在秦晓文的脸颊上,她的肌肤仿若光洁的白瓷。

“我给你跳支舞吧。”秦晓文说着回头冲晏阳召笑了。

晏阳召望着她娇媚的脸庞一愣,秦晓文却已迎着风翩然起舞,曲子是芭蕾独舞《天鹅之死》的配乐,她合着音乐,慢慢踮起脚尖支撑起整个身体。

由于太久没跳舞,秦晓文只觉脚尖如同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她却在这种疼痛的刺激中不断跳跃。

秦晓文立起足尖缓缓移步,轻抬起手腕,已然化身为一只白天鹅,忧伤地抖动着翅膀,向苍穹伸出渴望飞翔的双臂,如同她正站在悬崖之巅,生命呼唤着她奋力与死神拼搏,她慢慢仰起头望向太阳,金色的光晕中仿佛依稀可见莫景川的笑容,纯净自然,清新得不浊半点尘埃。

————

多年前,她曾跨在单车上,冲前方骑得飞快的莫景川嚷道:“喂,到了没,累死我啦!”

莫景川骑得很快,他的白T恤在风中呼呼的刮着,就好像一只扬起的白帆,“喏,到了。”他忽然刹了车,秦晓文没反应过来,竟险些撞了上去。

“死白斩鸡,你停车也不会说一声啊?”

秦晓文的话还没骂完,却仰起头看见了前方的眉湖水上音乐厅,新翻修的音乐厅气势宏伟,汉白玉建筑的眼光下熠熠生辉,彩绘玻璃炫目耀眼,音乐厅建于湖之中,仿若一条玉带通往其中。

“我以前在这里跳过舞。”秦晓文陷入曾经的回忆中。

莫景川却朝她的自行车上轻踹了一脚,“大白天做什么梦。”

“真的。”秦晓文趴在自行车上嘟起嘴,她忽又显得遗憾和伤感,“那时候音乐厅还没修得这么新。”

紧闭的音乐厅内传来动听的乐曲,似乎是某个乐队的演出,骑在自行车上的莫景川忽然郑重的对秦晓文说:“晓文,等我有钱了,包下整个音乐厅,请你进去演出,就算你跳得再难看也没关系。”

秦晓文哑然失笑,曾经的她一度在那镁光灯下光芒璀璨。

————

秦晓文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荷色的连衣裙,薄如蝉翼的纱裙在风中飘动,她的脚步轻云慢移步步生莲,旋身跳跃间皆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晏阳召痴痴的望着她,这一刹他几乎失了神,她目光明净清澈,有种灵秀逼人的美,就如同腾云驾雾而来的月宫仙子,,在晶莹剔透的琼楼玉宇之上起舞,仿佛满天日光正纷纷坠落,连缀天上人间,却不及她美得流光溢彩。

秦晓文不停的跳跃着,丝毫不顾脚下的剧烈的阵痛,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体会不到整颗心砰然碎了满地的感觉。

她紧闭上双眼,但四周却全是莫景川和他的女友元媛,莫景川疯狂的吻着元媛赤_裸的身体,元媛享受的冲他笑着,秦晓文耳边几乎都是他们的喘息。

是她太幼稚了,她和莫景川都已经长大了。

再也不是当初的对方了。

秦晓文的脚踝忽然发出一声脆响,“啊!”她猛地摔在了地上。

晏阳召慌伸手去扶她,秦晓文已疼得流了满额的冷汗,她脸色苍白,发乌的双唇不停的颤抖着,“痛…”秦晓文咝了口冷气,晏阳召慌将她打横抱起,“你怎么样?”

秦晓文只觉这种疼痛,仿佛顺着她的脚步神经,直传遍全身,每个细胞都同不断的挣扎着。

晏阳召抱着她快速朝车子奔去,秦晓文在他的怀中轻微颠簸着,他喘着粗气额头微微渗出了汗,可手臂仍紧得就像钳子,好像她是怎样贵重的宝物。

晏阳召小心翼翼将秦晓文放在后座上,秦晓文几乎疼到虚脱,泪水不停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隐约间看见晏阳召连闯了几个红灯,摄像头闪着耀眼的光拍下他的车牌号,他却踩着油门安慰她别怕。

秦晓文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她疼得渐渐失去了意识,只朦朦胧胧感觉到晏阳召焦急的眼神。

就好像那一年的车祸。

**

“妈,我跳得好不好?”秦晓文举着奖杯站在了母亲的电动车后面。

“快坐下,快坐下,多危险!”秦母慌减慢了车速。

秦晓文却在后座上咯咯的笑着,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脚上未换的舞鞋因穿久了,显出略微的陈旧,“妈,我拿了奖,你高兴不高兴?”

秦母笑得合不拢嘴,不自主的扭动车把,加快了速度,“高兴,能不高兴吗,我家丫头以后是要上舞蹈学院的。”

年幼的秦晓文搂紧怀中的奖杯,白纱裙在风中飞扬,天色渐渐暗下来,秦晓文的兴致却丝毫不减,“妈,你知不知道,我是咱们市第一个能登上眉湖水上音乐厅表演的初中生。”

秦母的笑容顺着嘴角散布了满脸颊,“知道,我家晓文最有出息啦。”

“还是老爸送的项链起了作用!”秦晓文抽出脖颈中的项链,使劲放在嘴边亲吻了下,猫眼石吊坠在夕阳的照耀下,闪出别样的光芒。这条猫眼石项链是秦父送给秦晓文的生日礼物,据说能带来好运,自此秦晓文便随身佩戴。

秦晓文笑着再次抱着奖杯站在了后车座上,“我,秦晓文,要成为最了不起的芭蕾舞者!”秦晓文刚喊完,笑着回头却发现有一辆汽车疯狂朝她们驶来。

“妈!”秦晓文吓得狂拍母亲肩膀,可她还没说出后面的话,车子已将秦母的电动车飞了。

奖杯瞬间从秦晓文的怀中滑出去,支离破碎的掉在了地上,一霎间,除了双腿的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看见母亲的眼睛被车镜挂到,鲜血顷刻染红了秦母姣好的脸庞。

秦晓文倒在血泊中,她试图挣扎,却发现整条腿都没有了知觉。

“救命,救救我!”秦晓文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然而这条路本就鲜有人烟,又是傍晚时分更是无人问津,她只记得车上走下一个穿皮鞋的男人,他伫立在秦晓文面前愣了很久,似乎也是吓傻了,转而竟迅速回到车上,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肇事逃逸了。

秦晓文和母亲被抛弃在路边,母亲已昏倒在地,而她满眼都是绝望,除了浸染了鲜血的舞鞋,什么也看不清。

那天是她成功演出的日子,她表演的芭蕾舞正是《天鹅之死》。

她的舞蹈生涯也随着那天彻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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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热得简直没法喘息,浑身黏糊糊得就像长满了痱子,秦晓文实在受不了伸手掀开了被子,却发现房间里竟站着个男的!

秦晓文定睛瞧了眼,才发现原来是晏阳召,他双手剪在背后,认真看她屋子墙上的照片。

秦晓文的闺房内挂满了照片和奖杯,都是她曾经舞蹈生涯的见证。

她站在舞台上优雅的跳完最后一曲,自信的向裁判鞠躬,镁光灯照在她身上,仿佛整个舞台都只为她而搭设。

晏阳召扭过头发现秦晓文已经坐了起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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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睡衣的秦晓文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个,谢谢你。”

晏阳召没坐下,仍是站着,“没事,不过医生说你以后不能再…”晏阳召欲言又止。

秦晓文却很自然的笑了,“我早知道了,医生说过不准我再跳舞,不然我可能连路都没法走了。”

晏阳召眉宇明朗,他的眼睛有种深不可测的漆黑,秦晓文坐在被窝里看着他,忽然觉得很不自在,毕竟他们今天才认识,甚至还算不上认识。

“我叫秦晓文。”秦晓文微微一笑。

“我知道。”晏阳召淡然的说。

“啊,你怎么知道?”秦晓文记起她在考场外,想要还他签字笔时,就是他先喊出她的名字,而且那样自然熟悉,仿佛她的名字早就在他的唇齿间流淌过无数次。

晏阳召没回答秦晓文的问话,却报了自己的名字,“晏阳召。”

秦晓文转而一想,他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在试卷上瞥到过一眼,想必自己的名字他也是从试卷上看来的,便也没再问下去。

“咳,那个,晏阳召啊,一会儿留下来吃晚饭吧?”秦母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不了,谢谢阿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晏阳召说着同秦晓告别。

秦晓文想着大恩不言谢,今天她累了,以后再说也不迟,便毫不客气的说:“行,好嘞,下回我请你吃饭哈!”

秦母热情的送走了晏阳召,而后转回房间冲床上的秦晓文怒斥道:“人家送你去医院,看完病又带你回来,你可好,连送都不送人家一下。”

秦晓文纳闷了,她老娘什么时候这么懂待客之道了,“我知道他人好,我不是腿疼嘛,歇一会都不让。”秦晓文冷哼了一声,赖在床上不肯动。

秦母却坐到了她身边,拉起秦晓文的手说:“晓文啊,你打完针睡觉的时候,我问了,这个男孩子,叫晏阳召,今年刚研究生毕业,比你大两岁,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还有个哥哥…”

秦晓文张口结舌的看着母亲,“不是吧,你派出所的啊,调查这么清楚?”

秦母摆摆手,示意秦晓文不要打断自己,“我要是派出所的就好了,可惜人家派出所不要我,别打岔,听我说啊,最重要的是晏阳召家是城中村的,他们家住在水墨洲,最近那里刚拆迁了,家家户户分房子,据说钱多得花都花不完。”

秦晓文大约猜到母亲的意图了,她讪讪的冷笑道:“那咋办,难道去打劫他?”

“呸,瞧你说得什么话,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恩人!你是不知道,现在全国最有钱的就是拆迁户,那房子分得住都住不完,我刚问了,他说光他名下就有两栋房子,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还开那么好的车,你说他家条件…”

“打住打住!”秦晓文截住秦母没完没了的话语,“行了,妈,我今天才认识他,说不定他都有妻有子了,你见过这年头哪个条件这么好的帅哥还单身?”

秦母想了想,“好像是啊,不过,晓文啊,万一他是单身,这么好的机会…”

秦晓文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堵着耳朵,不再听母亲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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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染成金亚麻色,卷发要烫得甜美些。”秦晓文说着跟理发店人员比划着,“放心吧,保证给你打造成日系洋气小美女!”理发师说着一刀下去,剪掉一大截乌黑的长发。

秦晓文的黑发就如同倾斜而下的瀑布,她留了很多年,只因有次体育课上,莫景川抱着足球静静望向操场的另一端,他注视着远处的一个女孩子,眼神中留露出无尽的爱怜,“她头发真好看,简直像一匹绸缎。”

从那之后秦晓文从短短的马尾,开始蓄起乌黑的长发,她对头发的爱惜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不染发烫发,护发素成瓶的消耗,甚至连头发都舍不得绑。

而现在,她看着纷纷坠落的发丝,忽然有种伤感,在她生命中,有莫景川的青春将一去不复返。

隔了几天秦晓文的脚已好得差不多了,她想起了还未报答晏阳召,殊不知秦晓文可是有仇必报,有恩不一定报之人。正当她看着手机发呆,觉得无法联系上晏阳召时,手机却响了。

“有人是不是欠我一顿饭?”晏阳召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晏阳召亲自到楼下接了秦晓文,秦晓文抬头看了眼自家的窗户,她娘正从十三楼的窗子使劲冲她摆手,尽管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秦母的头渺小得如同一个点,秦晓文似乎仍能感觉到她老妈满脸绽放的笑容。

“怎么想起来染头发了?”晏阳召似乎看也没看她一眼,眼神注视着道路的前方,手悠然的搭在方向盘上。

秦晓文想起很老的一首歌,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