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文打了个寒战,她扭头面对眼睛黑不见底的他,“我刚吐过,你敢亲吗?”

“别说吐了,你就算刚吃过屎,我也敢。”

秦晓文扑哧笑了,她伸手捶他坚实的胸膛,“你才吃屎呢!”

“虽然想,但你今天不舒服,算了,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晏阳召睡着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间。

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晓文叹了口气,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恋人吗?可惜少了点东西!

炮友吗?又算不上。

秦晓文觉得有些凄凉,原来他们连炮友都算不上,她背对着他,眼角滑下一滴泪,默默落在了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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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知道吗?”于晨雪粗壮的小短腿,三步化作两步飞速跑至从希跟前,从希悠然吹着手指上饱满的甲油,于晨雪覆在她耳边嘟哝了一番,从希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靠,真的假的,这么八卦!”

黎婉云手拿资料刚好经过,从希伸手就拽住她的衣角,煞有介事的说:“婉云啊,你听说秦晓文和杨主任的事情没?”

黎婉云本来赶着做事情,懒得理会她们,但听到秦晓文三个字,却停住了脚步。

“你可是不知道,最近杨主任对秦晓文的态度,好得呀,简直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晨雪手舞足蹈的描述起来。

黎婉云看似若无其事,但她的手却悄悄用力抠在文件夹上,她冷冷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杨主任看重她很正常。”

从希的鼻翼发出一声冷哼,“看重她?看重她什么呀!难道看重她胸大无脑,整天办错事?”

于晨雪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部,不满的撅起嘴,“要说大,比我的差远了。”

秦晓文抱着一摞文件从杨主任办公室走出来,虽然之前被狂批一顿,但如今忽然得到领导的重用,秦晓文简直瞬间从地狱升入了天堂,若不努力工作,真是有负于杨主任突如其来的知遇之恩。

“大有什么用?人家秦晓文可不光是上面大,人家下面还会勾搭,你看把那个姓晏的经理骗得团团转,现在连咱们盛气凌人的杨主任,也被她拿下了,你有本事,倒是叉开两腿试试啊!”从希污言秽语的描述着,于晨雪笑得前仰后合。

黎婉云有些听不下去,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面色铁青的秦晓文。

“晓文,其实,从希姐只是开玩笑的…”黎婉云张口结舌的指着从希说不出话。

秦晓文冷冷的看着从希,简直就像随时会裂开的冰层,于晨雪瞧见秦晓文,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再说一遍!”秦晓文的话从齿缝间一个个蹦出来。

从希怔怔的站在原处,周围同事皆好奇的望了过来,她知道错在自己,但碍于面子,又想自己在单位年长,何须怕这么个黄毛丫头。

从希干脆理直气壮的说:“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潜规则,就你,进我们公司,连门都没有!”

秦晓文甩手怀中的文件重重摔在地上,“你麻痹的,谁潜规则!”

从希看着气势汹汹的秦晓文,心里害怕嘴上却不肯服输,“你,我说的就是你!”

秦晓文踏过遍地的文件,冲到从希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从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个小贱货,还敢打我!”眼泪从她细长的眼中流出来,伸手却拼命朝秦晓文脸上抓去。

“快,劝架呀!”于晨雪鼓动着同事去拦住她们。

但女孩子一旦打起架来,无疑是手脚并用,指甲疯狂往对方白皙的脸上挠,一头长发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于晨雪眼看秦晓文占了优势,慌嚷嚷着劝架,却以此为由,使劲拽着秦晓文的双臂,好给从希以回击的机会。

“你他妈的放开我,放开我!”秦晓文拼命的挣扎着,双脚扑腾着要往从希身上踹,于晨雪死死的拽住秦晓文,“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她口中这样喊着却不断给从希使颜色,从希见势使劲朝秦晓文的小腹上狠狠踢了几脚。

从希是单位的老员工,大家劝架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拉拽秦晓文,却任由从希动手,黎婉云瞧着秦晓文处于弱势,心里怕极了,总担心事情会闹大,慌跑去办公室大声叫道:“网络部经理晏阳召呢,晏阳召在哪儿,快叫他过来!”

于晨雪并非虚胖,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攥住了秦晓文,从希好不容易在于晨雪的帮助下扭转了局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秦晓文,她刚踢了秦晓文两脚,杨主任就大声嚷道:“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从希揪住秦晓文的头发却不肯放手,秦晓文小腹疼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她半弯着身躯,五脏六腑都要扭做一团。

“从希,你给我放手!”在杨主任的呵斥声中,从希和于晨雪只得松了手,秦晓文身体支持不住,噗通一声,就如同无力的玩偶,虚脱的倒在了地上。

晏阳召却在这时跑了进来,黎婉云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吓得惊叫道:“天,从希,你是要打死她吗?”

晏阳召走过去蹲□,秦晓文柔软得如同一张剪纸,蜷缩着躺在地板上,他伸手去摸她娇小的脸庞,她疼得脸色发白,一只白皙纤柔的手轻轻搭在晏阳召的胳膊上,手上细小的血管依稀可见,她如同落水的人,手上渐渐用力,使劲抓住他,就好像在抓一根浮木。

黎婉云看不见晏阳召的表情,她只瞧见他的手竟在颤抖

VIP最新章节 36爱三十六天

“快把晓文送去医院吧。”杨主任同晏阳召不是一个部门,不好下命令,只得督促他去照顾秦晓文。

晏阳召却忽然站起来,回手一巴掌狠狠掴从希的脸上,于晨雪没料到他会这样没有风度,竟吓得尖叫起来,他的力气太大,从希只感觉到耳边嗡的一声,脸颊一阵火辣,瞬间被他扇倒地。

他扬起的手又狠又重,从希匍匐地上,只隐约瞧见他锐利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于晨雪不由打了个寒战,不料晏阳召没放过从希,他用力将从希的脑袋从地上拽起来,她的一头长发覆脸颊上如同鬼魅,晏阳召揪住她的头发,砰地一声将她脑门撞了墙上,从希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瞬间晕厥过去。

众瞧着这场景,皆看傻了眼,黎婉云见晏阳召竟伸手要继续收拾从希,她慌冲过去拦住他,“别再打了,她会死的,快去看看晓文吧!”

晏阳召抬起头的一瞬间,黎婉云瞥见他那双冰冷漆黑的眼睛,就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双眼,乌黑如同一片深渊,令不寒而栗。

晏阳召松开手,从希被揪掉的大把头发从他手心中滑过,他转身抱起蜷缩地上的秦晓文向外冲去。

而遥远的乌鲁木齐,元媛忙里偷闲,趁着和莫景川放暑假,一同来到他的家中。

元媛不太适应当地早晚温差巨变,又极其干燥的天气,她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慢悠悠的擦着营养霜,“喂,们家有没有唇膏哦?没带!”

莫景川坐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里大声放着球赛的直播,屏幕闪烁不断的光线扫他的脸上,他却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手机。

“莫景川,听到没,叫呢!”元媛又嚷了一句。

莫景川如梦初醒,不耐烦的说道:“昨天妈不是说她给买的有唇膏吗?”

元媛梳妆台上摸索了半天,却毫无所得,负气的大声吼叫:“哪里啊?怎么不知道!”

莫景川望着手机通讯录上的备注,他的指尖来回几次,险些触到呼叫键,却又最终挪开了。

“到底哪里啊?嘴都干死了,瞧都起皮了,快来瞧瞧啊!”元媛边说边对着镜子,使劲比划自己娇嫩的红唇。

“哎呀,真是麻烦,去爸妈的卧室看看,是不是放床头的柜子上了。”莫景川客厅不乐意的说。

元媛听着吵杂的球赛声,不满踱步到莫景川父母的主卧,莫景川的父母皆上班工作了,家中仅留下放假闲赋家的两。

“这什么鬼地方,干死了。”元媛嘟哝着推开莫景川父母房间的门,主卧室布局简单打扫得又干净,元媛一眼就瞅见床头柜上放着未开封的唇膏,“还是婆婆好。”元媛得意的拿过唇膏,正要转身时,她瞥见桌上的一本《圣经》,莫景川的父母是忠诚的基督徒,《圣经》已被翻得有些泛旧。

“这年头居然还有看这。”元媛好奇的拿起《圣经》翻了两下,颇觉无聊,却发现书下放着一只紫檀木盒子,元媛伸了两下手,却又缩了回来,毕竟是未来婆婆的东西,未经允许去查看有些不合适。

但那只盒子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不断的向她召唤着,元媛站原地思考了下,她回头瞧向虚掩的房门,莫景川仍客厅若无其事的看电视,忽闪的光线通过门缝透进来。

元媛犹豫着伸手打开扣环,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条普通的猫眼石项链,指肚大小的坠子光线的照耀下,发出奇异的光芒,随着吊坠的转动,猫眼石张开闭合,就仿佛一只活猫的眼睛,反射着元媛精美的面孔。

猫眼石吊坠用银质细链子挂着,链子上似乎有着些深红到发黑的物质,元媛用手指来回摩挲,皮肤也被染上了红色,“是血?”元媛惊诧的盯着项链,蓦地她又瞥见盒子底部放着一纸张。

元媛一手拿项链,另一手掏出叠紫檀木盒内的纸张,她小心心打开,竟是一张九年前的旧报纸,元媛握着猫眼石项链,好奇的翻看着薄薄的一页报纸,头条上赫然印着:舞蹈女孩惨遭车撞,司机肇事逃逸!

元媛的心突突的跳着,她顺着标题往下看,图片上女孩躺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整个虚弱不堪,旁边另附了一张照片,是她车祸前舞台上的靓照,洁白的芭蕾舞服修饰出她优雅的曲线,踮起的脚尖仿佛凌空踩湖水上,骄傲的脸庞上一对眸子剪断秋水。

“女孩当天获得全省芭蕾舞赛一等奖,离开音乐厅回家的路上却惨遭车祸,肇事司机撞伤女孩及其母亲,竟无情的逃离现场…女孩因车祸将无法再跳舞,甚至正常走路也将成为问题,女孩母亲脸部受伤,连缝十五针…”元媛细细的看着全文,她又回去瞅了一眼女孩的名字:秦晓文。

是她!

元媛的眼睛一亮,手中的猫眼石项链握得更紧了。

莫景川见元媛多时都未出来,他将电视声音关小,“喂,找到唇膏没?”莫景川说着大步朝卧室走去。

元媛来不及叠,慌将报纸揉成一团塞进紫檀木盒内,莫景川砰地推开了门,他站光线处静静的看着她,“干嘛?”

元媛放下左手中的《圣经》,将它盖紫檀木盒上,她浅浅的笑道:“没干嘛,找到唇膏了,看见家有本《圣经》就随手翻了下。”

莫景川冷冷的说:“别乱动爸妈的东西,快出来。”

元媛看着门口的莫景川,笑着点了点头,她背身后的右手,却将手中的猫眼石吊坠越握越紧。

莫景川的手扶门上,待元媛走出后,他痴痴的望着背光的卧室。

莫景川父母是做地质矿产研究的,九年前的一天他放学回来,却见父母收拾好行李箱竟要前往新疆,他死活不肯同意,但父亲说是为了西部矿产资源的开发,支援落后地区,才不得不将他留奶奶家。

莫景川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毫无预兆,居然没有提早通知就匆匆离开了。

他只记得高中假期,他独自乌鲁木齐的家中,父母都上班去,只剩他和一只名叫哈莉的苏格兰牧羊犬,“哈莉,老实点,别乱跑。”莫景川歪沙发上看电视,精力旺盛的哈莉家中四处乱蹿,“啪。”莫景川听见父母的卧室传来一声响,似乎是哈莉碰倒了什么东西。

“,是不是又干坏事了,蹲门后面去!”莫景川斥责道,二十四英寸高的大哈莉立刻意识到自己干了错事,它低声呜呜的叫唤着,垂头丧气的靠了门后,就像个伤心的孩子。

莫景川极不耐烦的踱到父母的卧室,发现父亲书桌上的圣经和一个盒子都掉了地上,莫景川的父亲是个忠诚的基督徒,若是父亲看到这情景,定会大发雷霆。

莫景川赶忙将圣经放回桌上,又捡起地上的紫檀木盒子,莫景川从不记得家里有这样东西,檀木盒仅有一个扣环,并未上锁,莫景川满怀好奇,小心翼翼的打开,木质盒内躺着一条微红的项链。

莫景川取出来仔细看,细长的链子上挂了个别致的猫眼石坠子,链子似乎是银质的,莫景川用手摸了下,发现上面的绛红色竟是早已干却的血,血迹粘晶莹剔透的猫眼石上,仿佛一段渗血的白绫。

莫景川还没看仔细,父母却回了家,莫父瞧见正拿着猫眼石项链的莫景川,竟瞬间暴跳如雷,他抢过莫景川手中的项链,一把扔进檀木盒内而后迅速上了锁,“谁让碰的!滚,立刻给滚出去!”

莫景川从没见父亲发这样大的脾气,他的印象中,基督徒的父亲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慈父般的呵护和关心着他,但这次父亲却像忽然爆发一般,简直恨不得将他从屋内扔出去。

被父亲骂过后,莫景川再不敢踏进父母的卧室半步,“妈,说爸怎么那么凶,不就看了眼那盒里的项链。”

莫景川的母亲手一滞,拿手中的被子险些掉下来,母亲有些惊慌失措,“妈,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莫母恍了下神,结巴巴的说:“项链,哦,那条项链啊…可能爸最近心情不太好。”

莫景川听着母亲的前言不搭后语,一头雾水的犯了迷糊。

但碍于父母的苛责,他只能远离那神秘的盒子,直到他捡到秦晓文的钱包。

“哇,秦晓文,还真臭美,钱包里居然放自己的照片,啧啧,不过这照片照得真丑。”莫景川高举起钱包看着上面的照片感叹道。

“快给,真无聊!”秦晓文个子比他低,她连蹦带跳的伸手去抢,却怎么也够不到。

莫景川将钱包递到秦晓文面前,她刚要触到,他又立刻举起起来,反复故意逗秦晓文,就像耍一只猴子。

忽然莫景川的手停了下来,他注意到照片里秦晓文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细长的链子上挂着精美的猫眼石坠子,莫景川觉得这项链异常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

“照片上的项链,怎么没见戴过?”莫景川看着秦晓文好奇的问。

秦晓文的脸却忽然暗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冷冷的说:“丢了呗,要管,给!”

莫景川觉得这条项链,他一定见过,他蹙了下眉,迅速抽出钱夹中的照片,竟厚颜无耻的塞进了自己口袋中,“莫景川,拿照片干嘛?”秦晓文大声嚷嚷起来。

“叫什么叫,这照片真丑,回家要挂门上,好辟邪驱鬼!”莫景川说着将钱包扔回给秦晓文。

次年寒假莫景川趁父母上班时,偷偷溜进卧室翻出那只紫檀木的盒子,当他掏出秦晓文的照片,对比盒内的那条猫眼石项链,再看了底部的那份报纸,他终于懂了。

他明白父母当初为何要决然离开故乡,来到偏远的新疆发展,他也理解一向与为善的父亲,为何疯狂做祷告,时常对着紫檀木盒子忏悔…

那个寒假,莫景川度过了生平最可怕的一个冬天,春暖花未开,他答应从乌鲁木齐回来要给秦晓文带礼物。

那天秦晓文穿着一件过膝的白毛衣,呼哧呼哧的向他跑了过来,白天雪地间,仿若一只纯色的小鹿,他却觉两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晓文。”莫景川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秦晓文蓦然回眸望向他。

莫景川隔着小区狭长的雪路,他凝视着她,抑或是迟疑,但他的眼底却透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如同他与她之间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沟渠。

莫景川犹豫了下,最后竟只是粲然一笑,露出白皙整齐的牙齿,“没什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答。

莫景川望着秦晓文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雪地里,她披着他的黑色羽绒服,就好像一朵盛开雪域中的墨梅,他觉得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模糊,就连他聚焦的秦晓文也渐渐化为道路上的一个黑点,越走越远。

莫景川猛地吸了一大口冷气,凌冽的空气如同一把刀片,顺着他的口直刮进喉中。莫景川的手慢慢用力,手中的东西被他握得沙沙作响,他终于松开发红的指关节,手中东西掉了地上,竟是一张被握皱的照片,满是折痕的照片上依稀可见秦晓文笑靥如花的面孔。

他知道,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有交集了。

莫景川回忆着这些往事,终于松开按门上的手,任房门瞬间弹了回来,牢牢的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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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吐…”秦晓文干呕着坐了起来。

“怀孕了,这么好?”

秦晓文听见晏阳召有磁性的低音,她缓缓坐了起来,“不会吧,哪可能这么碰巧!”

“怎么不会,咱们可是做了好几次。”晏阳召将水杯递到秦晓文嘴边。

秦晓文不乐意的接过杯子,瞥眼瞪了瞪他,转而又发现自己竟躺在晏阳召的房子里,“怎么带我来你家了?”

“我是经过丈母娘同意的。”晏阳召将枕头放在秦晓文的身后,让她靠着坐得更紧舒服些。

秦晓文慌看身上的睡衣,“靠,又得到我老娘的允许,我还没允许呢,你怎么能给我换衣服呢?”

晏阳召松了口气,“都能骂人,看来你已经好多了。”

“我本来就没事,问你呢,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秦晓文多么希望晏阳召能说,这是我表姐或表妹帮你换的,但答案却给了秦晓文当头棒喝,“反正那么平,跟男的没什么两样,谁换还不都一样。”

麻痹,又侮辱我的胸!

秦晓文气得欲站起来反抗,但她稍一动弹,腹部就疼得直不起腰,“疼死你姑奶奶了。”秦晓文不断呻吟着,晏阳召过去扶她躺下,“整天把自己当姑奶奶,不被人打才怪。”

晏阳召的话气得秦晓文半天缓不过劲,她腹部发痛,只得老老实实得躺下,使劲用目光企图杀死他。晏阳召却对她犀利的双眸视而不见,“我帮你请了三天假,丈母娘说让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

秦晓文躺进被窝里依旧不安生,“喂喂喂,我告诉你,别再叫丈母娘了,要知道咱俩可没啥关系呢!”

晏阳召忽然躺在了她的枕边,“没啥关系是什么关系?”

晏阳召凝视着她,他的眼睛很黑,如同一望无际的黑海,在冰冷的夜晚,一旦有人坠入其中,便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秦晓文怔怔得盯着他蛊惑的双眸,他的手慢慢抚过她的脸颊,穿过她修长的发丝,秦晓文觉得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心中暗想不妙,正要动弹之时,晏阳召恰好抓住了她。

秦晓文低呼了一声,她的尾音却湮没在晏阳召深切的吻中。晏阳召的力气很大,他牢牢攥住她的两只手,狂热的吻着她,她的唇上馨香温软,简直让人想无限陷进这唇齿中,晏阳召的呼吸一窒,几乎觉得同她难舍难分,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秦晓文激烈的反抗着,但腹部却疼得使不上劲。两人在不断的纠缠中,竟盖到了同一床被子下,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中间夹杂着秦晓文紊乱轻浅的呼吸。

晏阳召的唇丝毫舍不得离开她,被子里的手刚触到她的扣子,他就快速解开她的睡衣,探进其中触摸她柔美嫩滑的肌肤,秦晓文腹部疼得无法喘息,在燥热的棉被内她的挣扎徒劳无功。

晏阳召的手摩挲到她的胸前时,房外的门铃却急促响了起来,晏阳召本不想理会它,但门铃不断的叫嚷着,晏阳召终于无法忍受门外的噪音,只得依依不舍的坐了起来。

秦晓文趁机,伸脚就向他踹去,但晏阳召像早有预料,身体只是稍稍一挪动,就巧妙避开了她,晏阳召简单整理了下衣衫便走去开门,秦晓文不满的骂道:“流氓,就知道占老娘的便宜!”

秦晓文系好扣子,拿起一本书就要冲出房间,但又觉得书本似乎太小,不足以砸死晏阳召那家伙,她在房间内转悠了两圈,干脆拖动一把椅子就往客厅杀去。

“晏阳召,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她拖着椅子刚从房间走到客厅,却愣住了,屋内除了晏阳召,竟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他身段高挑,脸部棱角分明,俊美得如同一具行走的雕塑,一袭整齐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风度翩然。

他同晏阳召一样高大挺拔,长眸微睐,神采中与晏阳召有几分神似,但明显略比晏阳召大出十岁左右,气质上更加沉稳而内敛。他看着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秦晓文,蓦地冲晏阳召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整天不回家,敢情是金屋藏娇啊!”

晏阳召蹙了下眉,伸手接过秦晓文的椅子,客人的脸庞上微蕴笑意,“真是有礼貌,知道我来了,还专门给我搬椅子,不用了,我坐沙发就好。”他说着干脆坐了下来。

秦晓文看着被晏阳召拖走的椅子,靠,不是给你们谁坐的,是用来砸死晏阳召这个流氓的!

“你好,我叫晏欣欣,是晏阳召的大哥。”

秦晓文扑哧笑了,“晏欣欣?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晏欣欣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没办法,父母本来希望要个女孩,所以叫欣欣,当时还打算第二个孩子叫晏向荣,喻意欣欣向荣,但第二个孩子也是男的,小名叫荣荣太女性化,所以最后,他叫晏阳召,艳阳照!”

秦晓文笑道:“那你可真倒霉,给老二改了名字,老大却不改。”

晏欣欣无奈的耸了耸肩,“你呢,叫什么名字?”

“秦晓文。”

晏欣欣眯着双眼,似乎有些近视,看不太清秦晓文的面孔,“秦晓文,”他稍稍想了下,“我觉得你看着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晓文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她一开始觉得晏阳召有些眼熟,但现在看到晏欣欣,才真正觉得眼熟的似乎是晏欣欣。

秦晓文渐渐收敛了笑容,她忽然哦了一声,好像想起了晏欣欣的身份,正要开口之时,晏阳召却推她回房间,“赶紧回去,我们有事要谈。”秦晓文就像古代地位卑微的女子,被晏阳召硬拽回了屋子,房门关上的瞬间,她望着门缝外的晏欣欣,就像是电影的取景,透过一方狭长的镜头。

晏欣欣亦凝视着她,直到门被彻底关上。

“是那个出车祸的姑娘?”晏欣欣转头问他。

晏阳召立于窗户边,整个人都罩在艳阳下,他的声音却冷得如数九寒冬,“是。”

晏欣欣皱了皱眉头,他皱眉的模样与晏阳召更加神似,只是晏阳召与他的名字截然相反,完全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晏欣欣则不同,即使蹙眉,仍有种温和之感,“这么多年了,我都差点认不出她,变化还真是大,以前那么优秀,现在…”晏欣欣欲言又止。

晏阳召的声音更冷了,“她以前优秀,现在一样。”

晏欣欣望向自己弟弟,他朗眉星目间自有一种异彩,仿佛秦晓文是最引以为傲的珍宝。

晏欣欣嘴角微沉,“她优秀?优秀得跟人打架!还让你去帮忙?”

晏阳召靠着窗子淡淡的说:“她没让我帮忙。”

“她没让你帮忙,你能干出那种事情?你是小孩子吗,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恃强凌弱,你可倒好,动手打女人,你怎么这么有能耐!”晏欣欣努力遏制自己的火气,他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屋内的秦晓文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