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召嘴角微抿,“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凡是敢动手打她的,我都不会放过。”

晏欣欣顿时火冒三丈,“幼稚,你简直就是幼稚!”晏欣欣见晏阳召不说话,他用力拍桌的手停了下来,“多亏我认识你们公司的总裁,他已经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了,我也替你赔偿过那个叫从希的女人了。”

秦晓文躲在门后,耳朵贴在门上,静静聆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腹部的疼痛如潮水般阵阵涌来,秦晓文实在疼得难受,只得紧咬红唇蹲在了地上。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凡是敢动手打她的,我都不会放过。

她的耳畔不断回荡着晏阳召的话,眼泪猝然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是什么歌?”

莫景川的食指忽然覆在秦晓文柔软的唇上,她一时几乎窒息,他的手很温暖,眼睛澄澈得如同一尘不染的天空,仿佛抬起头就能靠近他。

在安静的图书馆内,他的耳机戴在她耳朵上,耳机线环绕在他的指间,他笑盈盈望着她,明眸皓齿间有种青山春风之感,干净的白衬衣在他的俊秀中透出一种俏皮。

他低声覆在她耳边,“一生有你”

是歌曲的名字,亦是她希望他真心说的话。

那年秦晓文和莫景川十七岁。

秦晓文蹲在地上,腹部的疼痛让她有些目眩,似乎曾经心底的那份悸动,已经变得模糊,甚至在光阴中淡忘。

反而晏阳召,那样的明晰可见。

此刻她还能清楚记得,被从希打倒在地时,晏阳召忽然出现的面孔,紧张焦虑甚至恐惧爬满他的眼眸,他近乎用一种害怕的绝望凝视着她,仿佛她一旦坠落破碎,他的生命也会随之枯萎。

从单位到医院的路上,尽管疼痛难忍,但她的意识却很清晰,这个男人用坚实的双臂环绕着她,“别怕,有我在。”他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无法言喻的哀凉,却又温柔得将她融化。

“你怎么蹲在这儿?”晏阳召进到屋内就瞧见角落里的秦晓文,她一双乌沉的眼睛望着他,眸中恍若千丈深潭,似乎泉水随时会喷薄而出。

晏阳召刚送走晏欣欣,还未反应过来,秦晓文却忍着疼痛,噌得站起来扑进他怀中,晏阳召一个踉跄往后略微退了半步。

秦晓文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气,混着洗发香精的薄荷味,让人不由想起他的名字,艳阳照,冰冷中的阳光,却依旧温暖。

晏阳召仿佛听到自己脉搏剧烈的跳动,如同泉眼般,源源不断涌向左心房。

他怔怔得托起秦晓文的脸庞,她的皮肤莹白如玉,隐隐透出脸颊上的纤细血脉,似有一片嫣红涂于两腮之上,尤存的泪痕更显娇媚,晏阳召怜惜的问:“你没事吧?”

秦晓文看着他黑不见底的双眸,她竟大胆凑上去吻在他冰冷的唇上,晏阳召猝不及防,他无措的望着她,惊诧怪异卷着喜悦无尽袭来。

秦晓文嫣然一笑,笑容中尤带娇羞,如同月下绽放的花朵,她双臂绕过他的脖颈,手指俏皮得抚摸着他紧蹙的眉头,“怎么,被老娘占便宜了还不乐意啊?您应该说这是你的荣幸!”

晏阳召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被动,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秦晓文却若无其事的笑道:“还皱眉,再皱老娘就不宠你了!”

晏阳召的眼睛掠过一丝狡黠,“再说老娘这两个字…”他顿了下,忽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就让你从秦晓文变成秦晓六!”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下一章是肉肉吗?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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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耍流氓啦!”秦晓文在他怀中欢腾的踢着双腿,翻身却被晏阳召压在了床上。

秦晓文的眼眸溢出无限柔情,晏阳召静静望着这双熟悉的眸子,他压得她喘息有些艰难,娇喘中脸庞逐渐透出红润,晏阳召温柔的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

虽然是白天,但卧室窗帘紧闭,屋内仍是一片昏暗,当两人赤|裸相见时,秦晓文却提出分外雷人的要求,“那个,其实,之前都没敢仔细看过,现在我能看看吗?”

秦晓文说着用手指了指他身体下方,晏阳召没吭声,秦晓文也觉得自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要求实在太过无理取闹了,但她确实很好奇,同晏阳召的数次亲热中,她隐约能感触到他矫健的身材。

过去偶有几次观摩A V,她却只看到,那些身段婀娜多姿,皮肤细腻光润的女|优,而那些男人则是猥琐不堪,甚至下|体的东西都异常丑陋。

秦晓文自然对晏阳召充满了好奇,秦晓文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但她的话刚说出口,晏阳召竟已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床头柔和的光线虚笼笼得罩在两人身上,其实天气已入凉,但秦晓文却觉得极热,晏阳召的额头也渗出细细的微汗。晏阳召握着秦晓文的手,一点点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挪去,秦晓文的手完全僵硬了,她咽了一大口口水。

靠,不就是个男人嘛,蛋定蛋定!

秦晓文转而又想,擦,姑奶奶我没蛋怎么定。

秦晓文慌张的拽着被子,用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戳了一下,但那东西正处于最硬挺的状态,竟直直的矗立着。

秦晓文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她用被子使劲捂着脸,晏阳召的声音却扑面而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秦晓文还没反应过来,晏阳召却已强势的俯□观察她,“喂,有什么好看的?”秦晓文双腿被晏阳召掰得发酸,她娇羞的挣扎着。

“你看的时候怎么不说有什么好看的。”晏阳召反问着,饶有兴致得观摩这方寸之地,古今多少英雄在它面前放下荣光与梦想。他细细的观察着,在她的每一条沟壑,其中都留下他炽热的情|欲。

“别看了,快盖上被子。”秦晓文浑身冒着燥热的汗,却拽着毛毯不断往两个人身上盖。

晏阳召却不肯罢休,看都看了,难道还能戛然而止!

“等下…等下,我还没准备好…”

在挣扎中,杨白劳被黄世仁吃抹干净…

**

“若这个男人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秦晓文吸了口杯中的饮料。

制作果汁的丁寂秋笑盈盈说:“那晏阳召是前者还是后者?”

秦晓文喝饮料的声音很大,她又用劲吸了口,丁寂秋不等她说话,就抢先道:“瞧你宽衣解带就轻松拿下他,必然是情窦初开咯。”

秦晓文的鼻翼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前者后者,到老娘手里,哗啦衣服一脱都能轻松搞定。”

“是吗,之前是谁说的,可不喜欢他。”丁寂秋将鲜榨果汁倒入秦晓文的杯中。

秦晓文皱了皱鼻子,“其实他对我挺好的,就这凑合过吧。”

门被轻推开,秦晓文抬头瞅见进来的人,是陆玖渊,秦晓文想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想笑。

陆玖渊看见她奸笑的脸庞,心情简直比上坟还纠结,“六九圆,你回来啦!”秦晓文站起来冲他摆手打招呼。

“靠,再说一遍,老子叫陆玖渊,不是六九圆!”陆玖渊对她的无语简直能沉默整个宇宙。

秦晓文却偏要挑衅他,“好好好,不叫你六九圆!八戒,你过来点,别老站灯泡下,再站你也变不成夜光猪。”

丁寂秋扑哧捂嘴笑了起来,陆玖渊四处瞅了瞅,发现原来站在壁灯下的正是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挑起一对丹凤眼,狠狠的瞪着秦晓文,“谁是猪?说你了吧?在人群中如此渺小,在猪圈里才显得伟大!”

秦晓文瞧着他狭长魅惑的眼神,气汹汹的嚷道:“你个六九圆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那半男不女的样!”

“我半男不女?靠,老子可是纯爷们,不像你,芙蓉姐姐的身材,如花的美貌,还敢以凤姐的自信出来炫耀,别老拿你那副饱经风霜的脸来丢人了,美的不突出,丑的不别致!”

秦晓文噌的火冒三丈,若不是丁寂秋拦着,她或许早将水杯扔到陆玖渊的脸上了,“我,我,我美得不突出?”秦晓文张口结舌,用手指头使劲戳着自己。

“行了吧,别用手指头戳你那A和C之间的胸了,我知道你有两个乳|房,所以俗称2B!”陆玖渊对秦晓文毫不客气的伸出中指。

秦晓文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胸,擦,老娘明明是标准的36C,哪里是2B!

“你,你放屁!”秦晓文气得嘴都歪了。

“放屁?谢谢,我可没您老人家那本事,一个屁就能把白裤衩儿崩成菊花!”陆玖渊显然站了上风,得意洋洋的看着几乎口吐白沫的秦晓文。

“越说越不像话,快打住吧。”丁寂秋稍蹙眉,有种两点愁上眉的娇美。

“寂秋,你看他欺负我,你要帮我出气啊!”秦晓文拽着丁寂秋的袖子不断撒娇。

“我欺负你?明明是你先变态,自|慰时候把振动棒砸到我车上,又在医院里诬陷我,害得别人对我拳打脚踢,我好不容易才进了那家医院实习,人家说什么我爱惹事,还把我开除了,你说这是谁欺负谁!”陆玖渊手舞足蹈的说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伸手掴在秦晓文的脸上。

丁寂秋听得一愣一愣,她扭头好奇又窘迫的问秦晓文,“振动棒和医院里都是怎么回事?”

秦晓文躲在丁寂秋的背后,使劲摆手,“寂秋,你听我给你解释哈,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你最了解我了,我是那么无耻的人吗?”

丁寂秋疑惑的眼神显然肯定的回答:是!

“我宁愿去医院和精神病打一架,也不愿和你说句话!”陆玖渊碍于丁寂秋在场,只得踱步回房间。

秦晓文见他进屋关上门,立刻变得张狂起来,她对着陆玖渊的房门喊道:“草,你都跟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啦,你怎么不去找精神病干架啊?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精神病都不屑!”

丁寂秋看着这对冤家,不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

“晓文,你回来了,我好担心啊!”

秦晓文干巴巴的笑着,默默推开搭在胳膊上黎婉云的手,若是真的担心,请假这么多天,黎婉云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你请假这几天,我一个人快累死了,所有活都交给我。”黎婉云捶了捶肩膀,她虽这样说,话语里却无不洋溢着欢快。

秦晓文清楚黎婉云积极的上进心,恐怕巴不得她永远都不来上班,但想到自己挨从希打时,多亏黎婉云去叫晏阳召,否则真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从希已经被调到别的部门去了,离咱们远得很,”黎婉云边说边微笑,“你男朋友可真有本事。”

最后她补充的这句,像是夸奖,却更像是一种莫大的嘲讽。

秦晓文坐回自己的工位,周围同事经过她身边不时投来异样的眼神,除了黎婉云偶尔同她讲几句话,几乎很少人愿意理会她。

秦晓文默默的敲着键盘,随意抬起头时,却对上于晨雪厌恶的目光。

进入工作,绝不同于过去校园里的生活,尤其在国企,一句不恰当的话,对方便会牢记心上,并通过各种途径传达给上级领导。

更何况是打架这样的恶性事件。

秦晓文看着周围漠然的眼光,众人简直把她当怪物一般来看待,几个胆小的姑娘递给秦晓文文件时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她会动手打人。

秦晓文冷冷的笑了,她为自己的无知,和幼稚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

“相信我,亲爱的,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丁寂秋挽着秦晓文疯狂购物。

“小姐,一共三千二。”导购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秦晓文的思路,她掏出银行卡刷去不多的钞票。

“我觉得现在真爽!”秦晓文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惊呼道。

“我现在可不爽!”陆玖渊拎着成堆的衣服和鞋子,他真觉得自己的理智只比室温低一点,若不是丁寂秋那娇嫩欲滴的脸庞,一双柔媚欲落泪的双眼,娇媚的央求着他,他怎么会吃饱了撑的,没事来给这两个疯婆子当苦力,逛街逛得腿都要断成双节棍了。

秦晓文完全漠视掉身后蹒跚的陆玖渊,“我现在是忘了工作上的不顺心,但我敢肯定一件事,我今晚回到家数钱的时候,肯定想找把刀捅死自己。”

我现在就想捅死你!陆玖渊用眼神疯狂射向秦晓文。

“既然出来购物,何必在乎钱呢,先爽了再说!”丁寂秋拿过橱窗里的一条红裙子,“怎么样,这个好看吗?”丁寂秋对着镜子仔细打量。

秦晓文双手抱臂靠在铁制衣架前,她欣赏着丁寂秋柔美的容颜,鲜红如火的裙子更衬出她白皙的肌肤。秦晓文的唇畔拂过一丝浅笑,就这样安宁祥和,让她的寂秋忘记邱泉那个混蛋,简单幸福的生活。

忽然秦晓文的手机响了,她走出店铺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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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陆玖渊望着丁寂秋手中的裙子,“轻快而不肃穆,庄重不失优雅。”

“是啊,你身材这么好,穿起来肯定漂亮,试试吧?”导购也催促丁寂秋,丁寂秋却抚摸着裙子光滑的质地,“你说,晓文穿起来好看吗?”

陆玖渊一怔,满脑子浮现出秦晓文奸诈的脸庞,他头使劲摇得如同拨浪鼓,刚要否认却见秦晓文走了进来,他慌闭上了口。

“太好了,杨主任说晚上陪王副总吃饭,我们部门居然派我去!”秦晓文激动得紧攥住丁寂秋的手。

“天,刚谁在抱怨工作,怎么现在有应酬还这么高兴?”丁寂秋满不乐意的嘟哝道。

秦晓文仍是一脸的兴奋,“不是啦,你想想,我在大家眼里就是个关系户,所有人都不愿交给我任务,总觉得我这也不会那也行,可王副总这么重要的人物,杨主任不找别的同事,居然找我这么个菜鸟!”

丁寂秋睥睨道:“又不是给你什么大项目,陪酒嘛,肯定是找美女咯。”

陆玖渊仇视着秦晓文,就她还美女,呸,一张连城管能吓哭的脸!

“什么陪酒啊!你看杨主任多么正派的人,骂我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得,王副总据说也特别严格,反正啊,我们部门叫我去,说明杨主任正在发现我无穷的潜力!”秦晓文说着转了个圈,因本身的舞蹈功底,她随意抬手轻步旋转,脚下划出花瓣般的弧度。

“切,前几天谁不停的问候杨主任祖宗十八辈?”丁寂秋撇嘴讥笑。

秦晓文却大义凌然,“那现在不是伯乐开眼了嘛!”

丁寂秋看着欢喜不已的秦晓文,手臂轻搭在她肩膀上,“亲爱的千里马,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您能告诉我,您今晚吃饭,要套那个鞍吗?”

秦晓文立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呀,对,我要穿什么呢,我的衣服都是学院风,是不是不够正式?”

丁寂秋被秦晓文摇得头晕眼花,“我就知道,以前催你买件正式点的衣服,你总不听,非要可耻的卖萌,现在知道时间紧迫了?”

丁寂秋虽是这么说着,却将手中的红裙子递到秦晓文面前,“喏,你的尺寸,我已经付过帐了。”

秦晓文简直像在无边的海上,遇见明亮的灯塔,“寂秋,我的感激真是滔滔江水,等我有日发财了,我肯定…”

丁寂秋摆摆手让她打住,“行了,还发财?等您攒够钱还黄世仁的债,估计那天我也去见马克思了,赶紧拿去穿上!”

当秦晓文脱掉外套,一袭红裙出现在饭店时,她不得不承认,丁寂秋卓越的眼光,剪裁简单的裙子勾勒出秦晓文玲珑的曲线,长短适宜的裙子露出一段光洁的小腿,在灯光的照耀下,火红色绸缎裙子反射在秦晓文的两颊,如同一抹红霞扑于白嫩的脸庞上。

“小秦来了?来坐这边。”杨主任也惊了下,在他眼中这个姑娘平凡而普通,因着靠晏阳召的关系进来,对她的能力愈加怀疑和反感。

若不是之前王副总来部门查看新入职员工简历时,特别提到秦晓文,“秦晓文?”杨主任看着王副总捉摸不定的眼神,“对,这个姑娘工作能力不是很强。”王副总却皱了皱眉,“小杨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能力不强是可以学习的。我见过这姑娘,还是不错的。”

杨主任听到此话,莫非秦晓文是王副总的亲戚,想到这层关系,他也得对秦晓文另眼相看。即使秦晓文与从希发生摩擦,杨主任也只得咬牙将能干的从希调离,再加上晏欣欣出面求情,杨主任只得勉为其难的安慰秦晓文。

若不是看在王副总的份上,秦晓文怎能坐到这里!

杨主任看着身边的秦晓文,眼中掠过一丝惊艳,这个姑娘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漂亮。

黎婉云瞥了眼秦晓文,经过丁寂秋的一番修饰,从头发服饰到妆容无不清雅动人,但与现在的秦晓文相比,不懂化妆的黎婉云立刻显得黯然失色。

黎婉云的手放在桌下暗中使劲抠着桌布,力气大得简直要将整条桌布都撕碎。

习惯了学生时代的优秀,和无限光彩的环绕,黎婉云狠狠咬着自己薄薄的红唇,要强的她向来不允许有人超越自己,无论在任何方面!而今众人却将视线皆投在秦晓文的身上。

黎婉云眼中的秦晓文逐渐模糊成一团,仿佛融成一滩肮脏的血迹。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门口传来一声,杨主任慌跑过接待来人。

“大家坐,大家坐,都别客气!”王副总爽朗的笑着入席。

秦晓文却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这个王副总,居然是她做错事挨了杨主任的骂,躲在办公室外树林里偷哭时,递给她纸巾的人!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躲在这儿哭?真是我见犹怜!”他风度翩翩,很有礼貌的递给秦晓文一包纸巾。

秦晓文对他绅士的举止,儒雅的形象和亲切的关怀记忆清晰。

王副总仍是一袭黑西装,笑起来眼角散开几道浅纹,“爱哭的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秦晓文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她一紧张,竟碰翻了桌前的玻璃杯,幸好杯中还未倒酒,她慌慌张张的放好杯子,“那个,我,我上回真不知道您是王副总,实在太对不起了,我…”

秦晓文想到自己那天刚好在骂杨主任,竟还被王副总听到了,她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别紧张,瞧你那小脸都憋红了,上次你和我说话多自然啊!”王副总和蔼的笑着,伸手拍拍秦晓文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王副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恐惧,反倒格外平易近人,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秦晓文更对他充满好感,“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王副总瞥了眼杨主任,对秦晓文轻声说道。

秦晓文感激得使劲点头,杨主任看王副总和秦晓文都在瞧自己,慌好奇的探过头,秦晓文和王副总却不约而同的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黎婉云尴尬得坐在远处,王副总甚至连瞟都未曾瞟她一眼,只是笑着同身边的秦晓文聊天,不时交待杨主任要重视和培养新人,但这所谓的新人,摆明只指秦晓文。

黎婉云想到自己之前卖命的学习和工作,而秦晓文靠关系进入企业,如今又凭着王副总,未来定会扶摇直上。黎婉云用力咬在唇上,杯中的红酒混着一股腥甜,她已分不清饮得到底是酒还是血。

秦晓文的脑袋一团浆糊,晕乎乎得看着摇晃的四周,丁寂秋当真说对了,杨主任分明是将她拉来当陪酒,王副总是海量,喝了红酒又白酒,秦晓文不胜酒力,端着酒杯分不清东西南北。

“来来,看你这样还自己打车?这么晚,让我司机开车送你。”王副总扶过摇摆不定的秦晓文。

秦晓文眨动着如同小刷的双睫,含糊不清的说:“好,我们就去开飞机,开飞机去抓课代表!”

王副总哭笑不得,只能硬将秦晓文塞进车内,“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先送这姑娘回家。”

杨主任望着王副总绝尘而去的豪车,不觉叹了口气,“其实这姑娘人还是不错的。”杨主任连连叹气,伤感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不错?”黎婉云没听清前半句,诧异得问自说自话的杨主任。

杨主任回过神,怔怔的笑道:“没什么,我是说婉云,你拿着卡去结账,到时候把发票拿回来报销,不少菜都没吃完,剩下的你可以打包回家。”

黎婉云站在寒风中目送杨主任离开,凭什么?她也是女的!这样黑的夜晚凭什么让她留下收尾,吃不完的菜让她打包?

“我堂堂理工院校的高材生,不是垃圾桶!”黎婉云在饭店外对着杨主任离去的车子,嘶声呐喊道。

眼泪像珍珠般滚过她的脸庞,黎婉云的薄唇很疼,已经被她咬破了,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取得成功,令众人认可,却不想秦晓文竟装下娇弱,所有势力都齐刷刷倒下她了。

等着吧你,浓妆艳抹的,迟早要被潜规则!

“美女,等下。”服务生叫住在门口的黎婉云,“您的手机忘了。”

黎婉云冷冷的看着服务生递来的手机,“不是我的。”

“是您刚结账房间桌上的。”

黎婉云看着手机的彩色外壳,觉得异常眼熟,她蓦地想起,这居然是秦晓文那个小贱人的。

“谢谢。”黎婉云接过手机,就要使劲朝马路中央扔去,手机却震动着响了起来,黎婉云看了眼屏幕,备注是:色魔流氓无耻变态晏阳召,而且已有十多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