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渊来回看着两人的关系,秦晓文则在地上咄咄不休的骂着邱泉个负心汉,终于陆玖渊站了起来,他脱掉外套披在丁寂秋的背上,这个动作暧昧却又炫耀,好像在规划自己的地盘,“小心,别着凉。”陆玖渊覆在丁寂秋耳边轻声说,他抬头冲邱泉微微一笑,炫耀胜利的喜悦,更像在说,丁寂秋已名花有主。

不料邱泉看着陆玖渊故意做的一幕,竟笑了起来,“恭喜你,兄弟!虽然是我穿过的破鞋,但这鞋还是舒服的。”

“你说什么呢,谁是破鞋,你个傻逼!”秦晓文听到他开口骂丁寂秋,气急败坏的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瞬,丁寂秋的心彻底死了。

她站了起来,就在秦晓文要冲向邱泉的时候,丁寂秋手中的酒瓶啪一声砸在了邱泉的头上,酒瓶应声而碎,鲜血汩汩的顺着邱泉的额头流了下来。

秦晓文和陆玖渊都愣在原地,谁也没想到出手的竟是平日温柔的丁寂秋。

“哎呦,妈呀,流血啦!”烧烤摊上的大妈叫喊着,拿起手机就报警。

雪顺着邱泉的脑门流下,滑过他粗犷的皮肤,流得他满脸都是鲜红,他却看着丁寂秋,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眼泪顷刻从丁寂秋的眼中迸发出来,她隔着泪水望向邱泉,“我们完了。”

邱泉的眼中弥漫着血丝,他睁大通红的双眼看向丁寂秋,尽管满脸是血,他还是不屑的笑了,“丁寂秋,你他妈的要什么时候才明白,我们早就完了!”

“你个混蛋,我跟了你七年,足足七年!”丁寂秋哭喊着,手中的酒瓶竟仍要挥向邱泉,陆玖渊见形势不对,邱泉毫无躲闪的意思,他冲过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丁寂秋,“要出人命的!”

秦晓文完全懵了,她看着温婉的丁寂秋在陆玖渊的束缚下不断挣扎,她屡次想冲向邱泉,恨不能将他一块块撕成碎片,碾做粉末挥洒于天际。

由于距离医院近,邱泉很快被送去就诊,秦晓文,丁寂秋和陆玖渊三人足足录了两个小时的口供,最后在寒风中走出了派出所。

秦晓文刚一出派出所,就看见门外立于漆黑夜色中的晏阳召,他的冷眸却比夜更加黑。

“谢谢你帮忙。”陆玖渊感谢的笑道,晏阳召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陆玖渊担心的回望了秦晓文一眼,她站在风中同晏阳召对视。

“我先和寂秋回去了,你送秦晓文吧。”陆玖渊扶着怀中啜泣不止的丁寂秋,但他刚讲出话,晏阳召却狠狠的说:“不用你管。”

陆玖渊识趣的带着丁寂秋离开。

秦晓文虽不耐烦,但只得跟着晏阳召上了车,“你没跟我妈说吧?”

晏阳召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冷冷的开着车,“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秦晓文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

“遇到麻烦知道打电话求我了?”晏阳召淡淡的说,他目视前方看似在认真开车,握方向盘的手却越发用力。

秦晓文哼哼唧唧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是啦,主要就是今晚吃饭没注意手机什么时候就自动关机了,可能…”

“那工作呢,你怎么签了别的单位?”晏阳召的问题像手榴弹,一个接一个抛向秦晓文,令她措手不及。

“我本来就不喜欢国企的氛围,我觉得校园更加适合我,而且我找的这个工作…”秦晓文觉得纳闷了,凭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总是低声下气,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向他解释这些问题!

秦晓文不敢看晏阳召,她壮着胆子,理直气壮的说:“你管我那么多!”

咝一声晏阳召踩了急刹车,快速行驶的车子瞬间停了下来,“你说什么?”晏阳召停下望向她,他两颗乌黑的眸子如同黑海,淹得秦晓文难以喘息。

“我,我没说什么…”

秦晓文为自己的卑躬屈膝的态度感到无耻,我就说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秦晓文挺直腰杆,面对黄世仁的问话,她正襟危坐,大义凛然的说:“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我又没求着你帮我!”

晏阳召的浓眉微微蹙起,在黑暗的夜色中,她隐约感到他浑身上下森冷的寒意,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他又不是皇帝,我怕他干嘛!

秦晓文咽了一大口口水,她昂首挺胸面对晏阳召的冷眼,如同英勇就义的革命家,“我告诉你,晏阳召,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想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别以为你能干涉我,我…”

秦晓文的话还未说完,晏阳召却忽然吻了上来,他狠狠啃着她的唇,将她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秦晓文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但晏阳召的手却在黑暗中按下按钮,副驾驶座立刻倒了下去,彻底变成一张床。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喂,下一章要来肥肉啦…肥肥的哦~~大家可别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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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车子已停在秦晓文家小区的偏僻处,再加上浓重的夜色里,半夜寂静的小区内无人经过,但秦晓文发誓要反抗,她要农奴翻身做主人,坚决不再受资本家的压迫。

晏阳召却不是那么好打败的,他狠狠压在秦晓文的身上,忽略她所有的抓挠踢咬,他用尽力气制服她这只小兽。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秦晓文的两只手被他牢牢捏住,晏阳召另一手轻易扯光她的衣服。

“让不让我管?”晏阳召紧压在她身上,他覆在她耳边重重咬着她的耳垂。

秦晓文却不肯服输,“想管你姑奶奶,门都没有!”

晏阳召不喜欢她爆粗口,他趴在她身上,用力吻着她,但这又不像是在吻,那力气大得好像要将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气挤出,秦晓文也胡乱的啃回去,却没有一次能成功咬到他。

连续几天晏阳召都没见到她,他已是憋了很久,秦晓文却倔强的不肯服软,他干脆霸王硬上弓,强行进入她的身体。

秦晓文的不配合,导致有些干,晏阳召进入时,秦晓文疼得哭了起来,晏阳召却不肯放手,激烈而沉默的同她纠缠着,他硬要逼到秦晓文顺从。秦晓文哽咽着,死活不答应。

在这样安静而狭窄的空间里,两人都默不作声,晏阳召粗重的声音里混着秦晓文紊乱的呼吸,而秦晓文越是不说话,晏阳召越是用力,他使劲死死将她往车座上按,车内不大的地方,两人的呼吸蒸得车玻璃上一片雾气。

他不断吻着她的每一寸皮肤,而他这样高的个子压在她的身上,密密实实的,简直像床加厚的棉被,盖得她又闷又热,完全喘不上气,几度觉得车内缺氧。秦晓文实在受不住,她觉得自己好几次都要抽搐着晕过去。

到第四次的时候,秦晓文真想死了,晏阳召简直比前几次更精神抖擞,她感觉到车子明显在剧烈震动着,而她已经软得彻底瘫在他的胯|下。

“以后听话点,不然看我下次不弄死你!”晏阳召捏了捏她的脸,又恨又爱的说。

秦晓文汗流浃背的躺着,她觉得自己浑身酸软得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晏阳召似乎也有些累了,他躺在驾驶座上,指尖一点点触在她皮肤上。

晏阳召说不出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尽管如此累,他却仍想疯狂将她按倒,不停的吻她,亲她的每一寸身体,简直想要一口口将她吞下去。

秦晓文隔着夜色里朦胧的灯光,隐约看见车玻璃上模糊的雾气,身旁的晏阳召发出微微的喘息,秦晓文很想爬起来扇他一巴掌,可惜她没有丁点力气,软得就像一滩泥。

**

“你都快变成鸭子嘴了!”丁寂秋走过来捏了下秦晓文撅起的嘴唇。

“寂秋,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塞在女人的下面,立刻把男人给夹死?”秦晓文刚说出口,丁寂秋一口未咽下的水就喷了出来。

她惊异的看着秦晓文,“你,你也太重口味了吧?”

“不是啦。”秦晓文满脸羞红,拽着衣角半天才嘟哝道:“我是想弄死晏阳召。”

“用,用你下面?”丁寂秋张口结舌的望着秦晓文的双腿之间。

“哎呦,我是说东西啦,类似于捕鼠器的,最好一次把他下面给夹断。”秦晓文双手一合,做出老鼠夹似的动作。

丁寂秋咽了口口水,“你是要毁掉你后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吗?”

“呸,跟他哪里来的性福!”秦晓文嘟起嘴继续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丁寂秋咬了口手中的苹果,她想了想,迟疑道:“你别说,好像真有那么个东西,我记得以前看《知音》,里面说非洲□率特别高,很多女孩子都会遭受这种折磨,当地有个医生为了女孩子能健康成长,就发明了一种女孩子可以随身佩戴的狼牙状“避孕套”,如果有人强行入内,狼牙就一口把对方咬住,他越挣扎就咬得越紧,直到把他的命根咬断为止。”

门忽然被推开,秦晓文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进来的却是陆玖渊,“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

丁寂秋也被自己方才关于狼牙的话吓得不轻,陆玖渊却笑道:“我都敲了半天门啦,就听见你俩在讨论《知音》,你们不会这么OUT吧?这年头还看那些诱惑少妇的故事!”

“哪有,我们是在进行高等学习知识的研讨!”秦晓文反驳。

“你得了吧,我再不了解你,你就会带坏寂秋!肯定又在说什么楚人美、旋风腿、后浪推、花下鬼!用你那扯蛋的幸福,来面对世间的残酷!”陆玖渊一顿狂轰乱炸。

“靠,老娘急着上班,晚上再回来和你对骂。”秦晓文拽起包包就往外跑。

“随时奉陪!”陆玖渊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掠过一丝浅笑,丁寂秋却凝视着他的那抹笑容,只有见到秦晓文,陆玖渊的眼睛才会发亮,嘴上掩也掩不住的微笑。

丁寂秋的手握着杯子,掌心的力量却不断变大。

“狼牙状的,效果能给力吗?”秦晓文自言自语的说着,手中的鼠标不断点击,她一行行浏览过页面,始终却未找到丁寂秋口中类似的产品。

“不好意思,我们宿舍连不上网。”进来一同学气势汹汹的抱怨道。

秦晓文头也不抬的敷衍道:“嗯,上不了网请拨打校园抢修热线。”

“我打了,他们说是什么结点问题,让我来网络部找你。”学生冷冷的说。

秦晓文不耐烦的关上网页,懒懒的投入工作中,然而在抬头的一霎,秦晓文和面前的女学生都愣住了。

“你…”秦晓文几乎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美貌的女学生,不是别人,竟是元媛!

元媛先是一惊,却转而平和的微微一笑,“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秦晓文不知如何是好,她恍惚的点了点头,却又立刻好奇的问:“你认识我?”

在她的印象中,模糊的见过元媛几次,但按道理元媛是不曾见过自己的,除非…

秦晓文欲起身,慌张之时却碰倒了桌上的水杯,纯净水哗啦撒了她一身,秦晓文抽出纸巾胡乱在衣服上擦拭,尴尬不已的说:“真不好意思,我总是这么粗心。”

元媛浅笑道:“没事,你们工作忙,可以理解。”

这话倒有点讽刺的意味在里面,秦晓文拿纸巾不断的擦着,屋内暖气热得熏人,暖气管上都渗出了水滴,秦晓文却觉得手指冰凉,冷得仿佛指节都僵硬了。

“我们是2号楼B单元3楼8号,麻烦尽快修好网络,我们毕业生投简历很需要网络的通畅。”元媛颇有些命令的口气。

“嗯,好,我记下了,马上找工作人员去查看,你是2B三八,对吧?”

元媛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狠狠瞥了秦晓文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

秦晓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真是的,怎么碰巧是这么个数字。”秦晓文简直捶胸顿足,正后悔自己的失态,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串钥匙。

秦晓文拿起来看,两个银色的钥匙上挂着一只水晶天鹅,天鹅骄傲的昂起头,一对黑水晶的眼睛透着夜色般的锐利,秦晓文记得似乎方才元媛进来时,水晶天鹅的钥匙扣不时被她拿在手中把玩,她不经意间举手投足,皆透出与这天鹅般相似的优雅。

“这种人也能当大学老师,难怪我们学校就业率日益下滑。”元媛满脸怨气的走了出来。

办公楼外的莫景川迎了上去,“怎么,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元媛白了莫景川一眼,“办公室的一个神经病!”

“啊?”莫景川刚呼出口,正要追上元媛问个究竟,身后却响起秦晓文的声音,“同学,你的钥匙!”

莫景川终身一震,他不需要回头,只是一句话,他就能辨别出她的声音。

元媛眼波一闪,眸子里透出狡黠的明光,她的唇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旋身走过莫景川的身边,“不看看这是谁吗?”

元媛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他的心上。

元媛面朝秦晓文伸出手淡淡的笑,“谢谢。”

秦晓文松开手,钥匙掉在元媛掌心的一瞬,莫景川回过了头,他望着几乎呆住的秦晓文,隔着元媛,秦晓文只听见金属钥匙同水晶天鹅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秦晓文遥遥的看着莫景川波澜莫测的双眸,她心底所有的痛苦都无处遁形。

“走吧。”元媛晃动了下手中的钥匙,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在莫景川眼前闪动,元媛的手臂搭在莫景川的臂弯里,稍稍用力,便拖着莫景川几乎僵硬的身体向前迈步。

秦晓文呼吸一窒,她的目光落在元媛的手上,她的手凝白而纤细,搭在莫景川黑色的外套上,更显出如雪般细腻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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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实,但如今望着这对眷侣,秦晓文仍有种锥心刺骨的痛,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就像黑暗里的一只小兽,她稍有丁点对他的怀念,那只小兽就呼哧哧的从黑暗中跑了出来,正大光明的嚎叫着。

所有往事像一列火车,轰轰烈烈的向她冲过来,而他穿了件白衬衣,干净利落,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脸庞上,他的皮肤很白,就如同身上的校服一样,他忽然回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

“喂,老师来了!”秦晓文用手肘撞了下他,他立刻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清澈的双眸死死盯着课本,秦晓文忍不住扑哧笑了,“又耍我?”他睁大惺忪的双眼瞪向她。

“卷子往旁边挪挪呗,赶紧的!”他低声嘟哝着,监考老师察觉到异样,刚往这边瞟了一眼,他慌住了嘴。

“还有几分钟下课?”他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的动弹,“莫景川,你屁股上长钉了?”黑板前的老师将粉笔头扔来,恰好正中莫景川的脑门,他扭头不满得对秦晓文抱怨,“都是你,还不告诉我几点。”

“作业写完没?借我抄抄呗!”莫景川正要来夺本子,秦晓文却故意藏起来,“偏不!”

“莫景川,给我带个肉夹馍!”“要买自己下楼去,懒死了,你上个月欠我的五毛钱还没还呢。”

“喂,刚才到底是什么歌。”“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哦。”秦晓文靠着书架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撒了进来,艳丽的红霞温柔披在他肩上,他的脸半藏在玫瑰色的光线中,另一面被昏暗的阴影所遮盖。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他唇畔掠过一丝温和的笑,“像谁?”秦晓文伸出手,用指尖慢慢触摸着他的脸庞,就像在用画笔勾勒他的轮廓,“眼睛像,鼻子像,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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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久了?”莫景川的声音打断秦晓文的思路,“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蘸着水在桌上画画?”秦晓文的指尖停留在桌上的水迹中,透明液体勾勒出人的大致面部轮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

“画的是什么?我看看。”莫景川刚探过头,秦晓文却伸手胡乱摸去,在一滩水迹前倒映出与画像相似的脸庞,秦晓文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淡然得说:“没什么,随便乱画的。”

“两杯柠檬茶。”莫景川挥手向服务员说道。

“不,我要杯卡布奇诺!”

莫景川好奇得望向她灵动的眼眸,“怎么忽然喝卡布奇诺了?”

“没有,只是不喜欢喝柠檬茶了。”秦晓文漠然的答,她眼角扫也未扫过莫景川。

莫景川的手微微颤抖,却仍在勉强笑,“那个,今天把你叫过来,其实也很仓促,我只是想和你说,其实我跟元媛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莫景川说话时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结结巴巴得说不出下面的话。

秦晓文倒是很镇定,“你叫我出来,不会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吧?”

莫景川怔怔望着她,他的唇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平时上班很忙,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想和男朋友好好过。”

“男朋友?”莫景川难以置信的呼出口,秦晓文却已起身离开。

“晓文,你等下!”莫景川迅速追出去,然而门外的晏阳召已打开了车门,秦晓文站在车前盈盈笑道:“再见。”她向莫景川摆了摆手,静默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晏阳召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眸中隐约间燃着两簇火焰。

莫景川站在店门口,看着晏阳召的车子载着秦晓文扬长而去,他忽然觉得呼吸这样困难,每一次喘息都夹杂着隐隐的痛,好像关于她的全部记忆,都被一层层剥离他的身体。

莫景川慢慢踱步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却瞧见有个扎马尾的女孩子坐在秦晓文刚才的座位上,他一时气急败坏,正欲走过去,却见一个男孩子蹑手蹑脚走到了她的背后。

男孩子站在女孩子身后,他慢慢垂下头,她似乎换了一种洗发水,味道却仍是迷人的清香,感觉就像几只蚂蚁在他心里爬着,有种异样的酥|痒。她的马尾轻轻扫在男孩子的脸庞上,他觉得有些微痒,却痒到了心底。

女孩子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蓦地回头,一双怒目半含笑,“莫景川,您老人家下次能准时点吗!”

男孩子后退一步,单肩挎着书包,桀骜不驯得昂起头,“话真多,谁让你来这么早!”

女孩子吮吸了口杯中的柠檬茶,不满的望向他。

她却不知道男孩子表面看似镇定自若,手心竟已紧张得出了汗。

莫景川摇了摇头,才发现座位上根本一片空白,那个女孩和男孩已悄然消失在逝去的时光里,莫景川坐在秦晓文曾坐的位置上,椅子还有她的余温,杯内的咖啡还是热的,而她却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秦晓文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掠过的风景,风撩拨她的发丝,吹得她头有些痛,似乎是感冒了。

“那人是谁?”晏阳召视线丝毫不离开车前方玻璃。

“一个老朋友。”秦晓文淡淡的说。

晏阳召不再问,他左手握方向盘,腾出右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车窗外的风刮过秦晓文的脸庞,她的手被晏阳召紧攥着,却想起莫景川的那双眼睛,他的欲言又止,到底是想说什么?

如果她继续听下去,是不是就必须拆散他和元媛,那到时候…

秦晓文悲凉的笑了,这样太不道德了,况且,她扭头望向晏阳召,晏阳召则视线不离开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的说:“我约了爸妈,一会儿见面。”

“神马?”秦晓文一声尖叫,瞬间将方才的伤感甩至脑后。

“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下?”秦晓文喊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反抗是多么苍白无力,试问杨白劳和黄世仁有讨价还加的资格吗?

“不行,我不去,我不能去!”秦晓文挣扎着赖在车上,晏阳召却不会无限制的纵容她,他一把将秦晓文拽了出来,如同对待一袋毫无生命的面粉般,瞬间将她扛在了肩上。

“你妹啊,晏阳召,你快放你姑奶奶下来!”秦晓文拼了老命的叫唤着,但晏阳召视而不见,“这世上可没白吃的早饭,今天这么急着把我叫来,给你的老情人当挡箭牌,你就该想到得付出代价!”

“屁啊,这代价也太大了,不划算!”秦晓文双腿不老实的踹来踹去,晏阳召却牢牢抓住她的脚踝,“要是什么都划算,我们做生意的早饿死了。”

秦晓文的鬼哭狼嚎丝毫不管用,晏阳召不费力的将她扛到家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晏阳召打开门一把就将她推了进来。

“妈啊!”秦晓文吼叫着不敢面对晏阳召的家长。

姑奶奶我真是彻底玩完了,见了家长,下一步岂不就是领证结婚,不是吧,我的大好青春居然要毁在黄世仁的手里!

屋内异常安静,秦晓文双手捂在眼睛上,吓得合紧双手,一丝指缝也不敢露出。

“晓文?”

秦晓文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缓缓松开手,擦,眼花了吧?

秦晓文彻底放下双手,才发现眼前居然真是她刚喊的妈!

“妈,你怎么在这儿?”秦晓文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哭腔。

黄世仁啊,你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连老妈都搬来了!

晏阳召站在秦晓文身后,“阿姨,你,你怎么来了?”他几乎也是惊诧的问。

装吧,你个塑料袋,你就使劲装吧,还装!

秦晓文恶狠狠得瞥向晏阳召,晏阳召环顾屋内的人,有自己的父母,但秦父秦母竟也无故到来。

“妈,她就是晓文。”晏阳召揽过秦晓文的肩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