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文挑眉问道:“所以,你就把路边认识的一个陌生人介绍给我?”

二姨见秦晓文略有些生气,不由嘟哝起来,“什么陌生人,那夫妻俩不都是从陌生人走过来的。”

秦母瞧见慌过来拉着二姨到客厅吃饭,她瞪了秦晓文一眼,“怎么说话呢,瞧你那口气跟审犯人似的,你二姨还不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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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上次你都喝酒喝出病了。”赵娆坐到晏阳召旁边,试图去夺他手中的酒杯。

酒吧内的音乐震耳欲聋,坐在吧台的晏阳召手轻轻一偏,避开了赵娆,反倒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的声音冷漠得一如往常。

赵娆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两指间,轻笑道:“想知道你在哪儿还不容易,下班偷偷跟踪就行了。”

她红艳的唇印留在烟嘴上显得格外诱惑,“让大律师我来猜猜,这次肯定也和你女朋友脱不开干系吧?”

晏阳召侧目瞥了她一下,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向她。

赵娆微微一笑,手随意滑过领口,却不经意间翻了下衣领,露出胸前更多的沟壑,“我就不明白,秦晓文哪里能比我好?”

赵娆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慢慢抚过晏阳召的腿,顺着他的裤子朝大腿根部摸去,这无疑是□裸的勾引,她轻咬了下唇,满眼的欲望等待他来填补。

赵娆的手慢慢在他腿上移动,放在吧台上夹烟的手肘碰到玻璃杯,晏阳召的视线只集中在酒杯上,他看着赵娆的酒杯越来越靠边,终于掉了下来,但就在这一瞬间,晏阳召却稳稳得接住了酒杯。

“哇哦,蜘蛛侠吗?”赵娆更是欣赏得望向他。

晏阳召将她的酒杯放至她面前,冷冷的说:“知道我手为什么这么快吗?”他说着话,脸逐渐贴近赵娆,她睁大眼睛紧紧望向他,“不知道。”她浓烈的香水夹杂着烟草的味道呼出红唇。

“因为除了秦晓文和它,其他人,我都不需要。”晏阳召伸出自己敏捷的手,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赵娆大口喘着气,脸色几乎发绿,她回头看着大步离开的晏阳召,气得手不住得颤抖,她将香烟狠狠扔在地上,“晏阳召,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有钱,你他妈的本质还是个吊丝,吊丝啊!不会享受的白痴!”然而她的音声却被淹没在音乐巨大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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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开着老年代步车在路上跑得很慢,她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来看,滑开屏幕仍没有晏阳召的短信,她心里忽然有一丝失落,但就在她看手机的瞬间,车子竟嘭的一声,撞上了前面停在路边的轿车。

秦晓文吓得慌刹住车,前面轿车的车主走了下来,弯腰敲秦晓文的车玻璃,“喂,怎么回事?”

秦晓文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下了车。

“我还以为里面坐的是个老头呢,没想到现在中年妇女也开始流行开这车啦!”被撞的司机瞧见秦晓文忍不住笑道。

秦晓文怒发冲冠,猛地抬起头来,“你说谁中年妇女!”

被撞司机一怔,愣愣得盯了秦晓文几秒钟,秦晓文也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秦晓文?”对方的口气稍有些不太确定。

秦晓文眨了眨眼睛,似乎费了好大劲才想起他的名字,“陈默?”

陈默难以置信,他伸手狠狠拥抱了秦晓文一下,“秦晓文啊,秦晓文,你居然还活着?”

他的口气又惊又喜,简直对能再次见到秦晓文激动不已。

秦晓文的手不自觉摸到脖子上的猫眼石吊坠,“什么叫我还活着?姐姐我一直活得很好!”

陈默的视线也落到她白皙的颈部,“对对对,你肯定过得好,向来都是光彩动人,只是…”陈默犹豫了下,却又肆无忌惮得笑起来,“只是没想到以前你那么漂亮,我都整天把你都当女神望着,没想到女神也变女吊了。”

秦晓文听着他的话,露出生气的皱眉,“我哪里变了?明明和过去一样好不好!”

陈默一摆手,“哪呀,你可真是长残了!要不是看见你脖子上的项链,我还真是没认出来!”

在陈默的印象中,每逢临上台之前,台下一阵雷霆般的掌声,幕布后的秦晓文显出格外的紧张,她总会忍不住握紧脖颈上的项链,亲吻明亮的猫眼石吊坠,随后踩着节拍优雅得上台,一旦站在镁光灯下,面对台下黑压压的观众,秦晓文反倒表现出异常的镇定,如同排练般轻盈而自由得舞动起来。

与那时的她相比,芭蕾舞中的男伴陈默,在她光辉的照耀下,反倒显得暗淡无光。

“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鱼尾纹了。”陈默笑着指向秦晓文的眼角,“哪有!”秦晓文不满得嘟起嘴,陈默认真的说:“其实,你这样挺好的,比以前亲和多了。”

秦晓文忍不住气得给了他轻轻一拳,陈默呲牙咧嘴,假装疼得要命,“哇靠,大姐,您撞了我的车,还扁我,太嚣张了吧!”

遇见多年不见的舞伴,秦晓文心里浮起一丝伤感,在过去练舞的岁月里,她与陈默的谈话并不多,她所有的心思都扑在每一次的旋转和跳跃中,她只要求自己的完美,舞伴的配合默契,至于对方是谁,她竟从未在乎过。

陈默和秦晓文一番寒暄后,他让秦晓文将车停到一侧,亲自驾车邀请秦晓文去吃饭,甚至连被撞车子的刮痕也忘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一张正太脸。”秦晓文瞧着身旁开车的陈默。

陈默忍俊不禁,“是吗,其实我们变化都很大。”陈默转动方向盘,不由长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芭蕾,都是父母的意愿,逼我去学跳舞,那时候整天看你跳得认真,我以为你会一直从事舞蹈事业,没想到,最后走下来的居然是我。”

秦晓文的思绪被拉得很远,在车祸之前,陈默是她最佳的搭档,两人寡言少语,却一举手一投足都配合得相当益彰,她是惊艳动人的白天鹅,他则是绅士的王子…但车祸后,秦晓文再也没同陈默联系,陈默得知秦晓文的车祸后,也换了舞伴。

“喜欢吃什么,推荐家餐厅,咱们去好好叙叙旧。”陈默话刚说完,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单手开车接了电话,“嗯嗯嗯,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你有事啊?要不,你先忙吧,咱们下次再约也行。”秦晓文赶紧接上话,生怕打扰到陈默。

他反倒微微一笑,“没事,是舞蹈团今天要排练,黑天鹅的衣服忘在我车上了,这给她送过去就行了,不耽误。”

秦晓文见陈默一直坚持要吃饭,也只好答应先陪他去送服装。

陈默的车停了下来,秦晓文走下车子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炫目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一条如玉带般的长路直通向湖心的音乐厅。

眉湖水上音乐厅!

秦晓文的身体微微一颤。

陈默指着前方浅笑,“虽然翻新了,但还是觉得特别熟悉,我一来到这里,就想起咱们当年那场轰动全市的表演。”

秦晓文的手发冷,她伫在原地不动,陈默左手剪在身后,半弯腰优雅得伸出右手,如同中世纪的王子,“请吧,我的天鹅公主。”

秦晓文默默的静了一分钟,似乎是在犹豫。

熟悉的眉湖水上音乐厅,她很多次坐车经过这里,但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陈默悄悄抬头去看她的脸,秦晓文忍不住扑哧笑了,她终于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上,在微笑的眼睛里却模糊得看不清前方。

眉湖水上音乐厅外挂着巨大的图片,演绎白天鹅的是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人,身后的陈默则以独特的亚洲轮廓,漆黑的眼眸透出别样的爱慕。

秦晓文一惊,不敢相信得望向陈默,“天,原来你是这个芭蕾舞团的主演!”

陈默对秦晓文的震惊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们舞团很有名吗?”

秦晓文的惊讶中透出无比的羡慕,“何止是有名!这个舞团几乎是代表了亚洲最强的芭蕾舞!”

陈默无所谓的说:“那又如何。”

秦晓文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如何你妹啊,要是老娘能进去,早兴奋死了。

秦晓文向前迈了一步,勇敢的推开音乐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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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慢慢踮起足尖,依靠鞋子的足部支撑身体,脚后跟逐渐离开地面,但还未站稳,她却重重摔在了地上。

走出电梯时,陈默看到惊艳的秦晓文,忍不住欢呼道:“哇,瞬间返老还童了!”

秦晓文沮丧得摇摇头,“我,可能没法再跳舞了…”

尽管这么多年,她从未放弃,车祸出院后,她不断的复健,练习各种舞蹈动作,但每次终会以失败告终。

“别啊,我们只是去试试,陪我练习而已,别太在意。”陈默拍拍秦晓文的肩,就像每次两人上台前的习惯性动作。

秦晓文还想拒绝,但看到陈默期望的眼神,他微笑着看向她,仿佛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好吧好吧,反正音乐厅也没人,我就滥竽充数一次吧,可别笑话残疾人哦!”秦晓文勉为其难得答应下来。

“非得带不可吗?”秦晓文有些不乐意。

陈默却将白绸缎布条缠在她的眼睛前,白绸缎带子与她的服装搭配得恰到好处。

“别睁开眼睛,要记得你是哭瞎了眼睛的天鹅。”陈默说着扶秦晓文上了路边的一辆银色汽车。

秦晓文当真紧紧闭着眼睛,任由绸缎蒙住双眼,“嗯,那你可得扶好我啦,敢摔着老娘,看我不弄死你!”

秦晓文像盲人似的,紧紧拽住陈默的胳膊,陈默笑着答应道:“好嘞,放心吧,我可是你最可靠的舞伴呢!师傅,开车吧。”

前面的司机微笑着踩下油门,秦晓文不安得乱摸着四周,她倒对这种方式感到颇为有趣,“我们现在在出租车上了吗?”

“没错。”陈默说着,同驾驶座上的于志赫相视一笑。

“慢点啊,小心。”陈默扶着秦晓文下了车,他们从眉湖水上音乐厅的侧口进入,音乐厅外放着巨大的展板:4月2日XX舞蹈团带来新型芭蕾舞。

秦晓文完全听从着陈默的指挥,她就像过去一样,每次旋转的落下,都异常放心,因为她知道这位尽职尽责的舞伴,一定会稳稳接住她。

秦晓文站在幕后,异常紧张,她伸手抓住陈默,“我怎么听台下有声音啊!好像有人吧?”陈默笑着安慰道:“怎么可能,明明是我放的音乐,前奏有吵杂的人声,这样模拟观众,让排练的时候感觉更加真实。”

“真的假的?”秦晓文不太相信。

陈默说:“不信你去掉眼罩。”

秦晓文刚伸出手,陈默却将她按住,“好了,都装了一路瞎子啦,快开始吧,不然排练完天都黑啦。”

秦晓文听罢,也只好不去理会外面细微的声音,只得戴着眼罩在陈默的搀扶下,踉跄得走上台。

幕布缓缓拉开,台下一片死寂,但秦晓文总觉得能听见低沉的呼吸声,“听我的指挥。”陈默的声音在秦晓文耳边响起,秦晓文不再管外界环境,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耳畔。

陈默牵动秦晓文的左手,音乐缓缓响起,秦晓文如同牵线木偶,在陈默的怀中,随他慢慢舞动起手臂,“踮脚。”陈默小声下了命令,秦晓文的身体微微一震,却不敢动。

“放心,我托着你,快。”陈默的手紧紧箍住秦晓文的腰肢,她终于放松状态,慢慢踮起脚尖,张开了双臂。

音乐越演越烈,陈默缓缓松开了手,而秦晓文却猛地摔倒在地,陈默看着倒下的秦晓文心惊胆战,他还未走过去,秦晓文又踮起脚尖站了起来,这次她居然自己稳稳得站了起来,陈默在音乐中慢慢退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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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之死?哼,还真是找死,居然选这么简单的曲目!”身着黑纱裙的女子双手抱肩嘲笑正在压腿的秦晓文,秦晓文不说话,只是继续专注酝酿情绪,这幕舞很特别,对动作难度的要求并不算高,但却要表演者能全心投入,将自己完全想象为即将死去的天鹅,不甘痛苦的挣扎和渴望。

旁边伴舞的女孩子却微笑着望向秦晓文,“我倒觉得她会表演得不错,你看的她身段多适合跳芭蕾。”

“切。”黑裙女孩子不服得瞥了一眼,她走过去,用力一伸脚。秦晓文才抬起一条腿,另一只脚尖刚支撑起身体,忽然被她这么一绊,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她气愤得瞪眼去望,只瞧见黑衣女孩笑着回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剪断秋水,原来她正是年少的元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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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的膝盖方才摔在地上,磕得很痛,她想到过去的种种,慢慢挥手起身,恰好这段音乐是《天鹅之死》的独舞,她柔美而轻盈得跳起来,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刻意的编排,那样自然而流畅。

她站在舞台的中央,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但她却能感觉到发热的灯光照在她的皮肤上,那样多的灯,聚光灯、彩灯、射灯,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她是所有光线的焦点,好似就站在世界之巅。

秦晓文湮没在其中,骄傲的晕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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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秦晓文,要成为最了不起的芭蕾舞者!”她的声音在风中呼啸,然而笑着回头的一瞬,无法抵挡的汽车却疯狂朝她驶来。

“妈!”秦晓文吓得狂拍母亲的肩膀,可她还没说出后面的话,车子已将秦母的电动车撞翻了。

奖杯瞬间从她怀中飞了出去,支离破碎的掉在了地上,一霎间,除了双腿的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看见母亲的眼睛被车镜挂到,鲜血顷刻染红了秦母姣好的脸庞。

秦晓文倒在血泊中,她试图挣扎,却发现整条腿都没了知觉。

“救命,救救我!”秦晓文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母亲已昏倒在地,而她满眼都是绝望,视线越来越模糊,除了浸染鲜血的舞鞋,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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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幕幕掠过秦晓文的眼前,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却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音乐凄厉而悲伤,她每一步都跳得美艳惊人,她缓缓屈身倒地,如同渐渐合上双眼的天鹅,一阵阵颤栗似闪电扫过她全身 ,秦晓文用力挥动手臂,以脚尖快速跳跃着,好像天鹅临死前对生的渴望。

她向天空伸出双臂,仿佛临死前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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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清楚得告诉你,她这么多年不停的复健没有效果,根本不是她的腿伤,是她心理上有病,需要看心理医生!”

“是你害我不能跳舞的?”

“晓文,我真不知道当初出车祸的会是你!我…”莫景川刚说半句话,秦晓文就癫狂似的站起来,“我问你,是不是?”

“是。”莫景川默默的回答。

他的笑那样好看,却在笑中,毁掉她的一生。

十七岁那年学校的车棚,他单脚撑地,双手搭在车把上,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笑道:“车坏了?”

尽管她与莫景川一见如故,却只能再见陌路。

“那个会跳舞,漂亮,优秀的我早就死了,现在的我,其实你一点也不稀罕!”

“我没…”晏阳召忽然松开了手,他死灰般的眼神漠然得看着她,松开的双手渐渐冰冷。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那时候我会跳舞才看上我的!”

**

若说她这一生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时光却毁了她最美的未来,温柔的岁月也离她远去。

是不是无法跳舞,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秦晓文最终倒在冰冷的地上,整颗心已分崩离析,如同死去的天鹅,彻底烟消云散。

悠长的音乐逐渐停止,秦晓文落下眼泪,但隔着眼罩,眼泪完全打湿了白绸布的眼罩,在音乐的尾声中,台下瞬间响起巨浪般铺天盖地的掌声。

秦晓文蓦地感觉不对劲,她伸手扯掉眼罩,由于长时间的蒙蔽,她有些不适应台上刺眼的光线,在朦胧的泪光中,她慢慢睁开眼睛,只看见音乐厅里竟然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天!”秦晓文惊得呆在了原地,她怔怔望着台下的观众,所有的掌声喝彩声响彻偌大的音乐厅。

陈默慌慌张张的上台,扶起地上的秦晓文,优雅得向观众鞠躬谢幕,秦晓文在他的搀扶下彻底懵了。幕布慢慢落下,秦晓文站在光源下,手握白绸缎丝带,痴痴得看着掌声四起的台下。

她的视线落在音乐厅观众席一侧的过道里,在暗影里站着一个人,他漆黑的西装如同黑夜,令人不易察觉,但墙上的侧灯恰好有一缕光线照在他的脸庞上,他深邃的眸子好似一道温柔的电波,望着台上耀眼的秦晓文。

竟然是晏阳召!

巨大的掌声如海浪般一股股得响彻音乐厅,秦晓文遥遥望着他,他的眉和眼都那样清晰分明,但又清晰得不真实,仿佛像一团迷雾,一个梦境般美得不真实,而她竟是那个跌入其中无法自拔的爱丽丝。

幕布慢慢落下,直到挡住秦晓文的目光,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这么久才让女主跳舞…可我只想说,我好爱晏阳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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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晏总非要出钱让你表演《天鹅之死》,你肯定演得特别烂,我都怕砸了我们的招牌,没想到你的表演如此出乎我的预料!”编导激动得走过来握住秦晓文的手,秦晓文一头雾水的站在后台,接受众人的祝贺。

元媛换好了衣服,要轮到她上场了,她就像从前一样,再次走到秦晓文身边,鄙夷得瞥向她,却嘴角慢慢勾起,“一般般啊,这么多年你的水平还和以前一样。”

元媛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服气,极不甘得走上台去,台上响起激烈的音乐,秦晓文完全懵掉了,陈默却笑着拍她的肩膀,“对不起,舞伴,其实我们的演出计划中没有这座城市,但舞团的资金紧缺,晏阳召出资赞助我们,前提就是要骗你来跳舞。”

秦晓文难以置信得看着陈默,“你是说?”

陈默还没说话,角落里就响起一个声音,“没错,晏阳召为你可算用心良苦啊,我跟他说你的腿纯粹是心理疾病,和身体无关,为了让你相信你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们只能用这招,毕竟你对陈默有绝对的信任。”于志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是说,这都是晏阳召在骗我?”秦晓文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法辨别真假。

“不能说是骗,只是在你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帮你的腿恢复。”于志赫说话的语气中无不透出浓重的心理师意味。

“就算是骗,也是花了重金,花了心血。”晏欣欣走过来,将怀中的一大束鲜花送给秦晓文,“为了这场骗局,我弟可是花光了全部积蓄,连车都卖了。”

浓郁的花香阵阵袭来,陈默推搡着秦晓文,“晓文啊,这样好的男人,连我都感动了,要不是太爱你,谁会花时间花金钱在你身上浪费心机。”

“这年头掏□的男人多,但肯掏钱掏时间的可不多!”于志赫笑着开导秦晓文。

秦晓文还陷在其中,回不过神,晏欣欣倒没有非要求她成为弟妹,他只是从身后拿出一份请帖,“秦小姐,不知道是否肯赏脸,到贵校任舞蹈老师?”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场景,她抱着鲜花站在人群的羡慕中,曾经晏欣欣邀请她去舞蹈学校参加入学面试,而今却是老师的任职。

秦晓文看着他手中薄薄的一张请帖,她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如果接了,她就能继续过去断裂的生活。

重新开始她的舞蹈生涯。

秦晓文看着如千金重的请帖,猛地收回了手,“对不起,我不想。”

她果断扔下怀中的鲜花,来不及换鞋就跑了出去。

晏欣欣不敢相信得看着落荒而逃的秦晓文,一旁的于志赫却自信满满得说:“怎么样,我早说了,她肯定不会收。”

晏欣欣觉得不可思议,“为,为什么呀?”

于志赫如预料到一切的先知,“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晏欣欣品味着于志赫模棱两的话,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秦晓文大步跑出音乐厅,前方的道路如同一条玉带,从湖水中央延伸至陆地,她的心骤然一紧,脱口叫了声,“晏阳召!”

前方正在走的人忽然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