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别说不去这种话,否则我要跟你绝交!明天下午四点,我去接你,然后打扮好我们一起出发!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郝妙有意见,叶子薇就果断结束通话。这简直就是强来,郝妙万分无奈。

“看来你明天晚上也会来。”余景天的话绝对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都怪这手机,话筒音量奇高,听个电话都没秘密了。

郝妙扁扁嘴,余景天了然地笑了笑,起身。“我送你回家吧。”

“哦不不,我自己回去就行。”她还要截返公司把电瓶车开走。

“这里很难打车,你还要再坚持下去吗?”他又微笑,这次郝妙学精了。喜来登开在新城区,环境是一流,不过四周除了静还是静。哭,在经理面前实在不应该装模作样,就像今晚这顿饭。

大黄蜂在郝妙的指示下进入了不宽的街道。“在这里停就好了,我家就在前面。”郝妙指了指好福气面店的小招牌。

余景天刹住车:“你家开面店?”

“是呀。”郝妙摘掉安全带,推开门就准备跳下车,岂料余景天拔了车锁,跟着下车。

“今晚那顿饭吃得真不够味儿,肚子还是空的。”

“呃?”所以?“如果不介意,欢迎经理来小店坐坐。”她很聪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呀。”

还真老实不客气。郝妙暗暗翻眼,躬着腰伸出手:“有请经理大驾光临。”

“哈。”这女孩真可爱,余景天很久都未这般乐过。

不远处一辆高大的四驱车内,有人目睹他们嘻笑着走向面店,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几秒后,车子吼叫了一声,喷出一尾浓烟,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16

周二下午,才过三点郝妙便被叶小妞强拉去做头发。一小时后回到她位于海逸湾的家,开门竟发现叶妈妈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还摆放着一套优雅的公主裙装。

郝妙小声地叫了句叶妈妈,郭洁却招呼也没打,起身走到女儿身边,沉着脸说:“换了这套衣服,一起出发!”

叶子薇最恨妈妈这样,不信任她,还要亲自来督导她的穿着。“你怕我不去?”

“司机已经在下面等!”

“我自己开车去!”

“女孩子去参加宴会,自己开什么车?也不怕人家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专程来一趟。快去换衣服!”郭洁呼喝着,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往房间一挥,脸有愠色。

叶子薇也不是省油的灯:“算了吧,你还是把精力多费在叶大先生身上,免得他带别的女人出席今晚的宴会,丢尽你的脸。”

叶荣添风流人尽皆知,郭洁被女儿的话气得脸色发绿。“如果不是我嫁入叶家,你有今天的优质生活?别忘记这个单元是谁送你的!别忘了你每个月两万的生活费是谁替你争取的!你就只管嘴上讨点便宜吧,有骨气的话就离开叶家,别接受叶家给的丝毫恩惠!”

叶子薇垂着头,双拳紧握。她太清楚,太清楚母亲说的都是实话。人前人后风光的叶小姐,没了叶家这个光环,她什么也不是。她看不起母亲,其实自己又比母亲好多少?

“我等会跟妙妙打车去。”现实面前,她终归选择屈服。

“哼!”冷冷的利眼如箭般扫向身边的郝妙。一个下等人,没半点利用价值!冷笑!“今晚你要带谁去没关系,但衣服得给我换上。一小时后我让司机再来,你别耍什么花样!”说完她拧起小手袋,蹬着高跟鞋离开。

叶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四十多,仍像三十出头。可惜,太势利了,郝妙摇头。

叶子薇走到沙发,拿起那袭钉满白色珍珠和缀满蕾丝的裙子,用力把它扔在地上。

“薇薇!”郝妙连忙拉住她,阻止好友要踩上去的脚。“你别这样,如果让叶妈妈知道……”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叶子薇推开郝妙冲进房间。挂在衣柜边上的一套红色礼服,已被剪成碎布条。

“神经病!”叶子薇怒吼,发疯般扯掉今晚打算穿的衣服。

好极端的女人!郝妙也被这情景吓着,心下对叶妈妈不禁多了几分畏惧。

十月下旬的天黑得早,才六点夜幕便开始降临。黑色宝马在昏暗的街道上飞驰,穿着制服的司机在前座专心的驾驶着。

从侧面看叶小妞,头发梳得非常整齐,衣着又得体,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大家闺秀。可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刚才那副想哭又强忍着的表情,让郝妙看着好心疼。

伸手握住她的手,叶子薇偏偏头,终于有点动静。郝妙略施微力,与她十指相扣,叶子薇僵硬的脸容才有所和缓。这世上清楚了解她,而又不会唾弃她、嘲笑她的人,大概就只剩这个笨蛋了。

窗外夜色渐浓,路灯不算明亮,马路两旁的树影快速掠过。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喜来登的大堂前停住,司机下车为二人开门。叶子薇弯身出去,昂起头,又是高贵的公主。

门口装饰得金壁辉煌,汽球和鲜花堆满了走道两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沿路站着,有嘉宾来便恭敬有礼的鞠躬。

作为M城房地产的龙头老大,仅凭一个五星级的家便卖到全国各地家喻户晓,这回大老板生日,自是极尽奢华,把喜来登最大的贵宾厅全包下。

生日宴采取中西合壁的形式,宴开百席,来的人非富则贵,进眼的尽是衣香鬓影。郝妙没见过这等大场面,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叶小妞。

“叶小姐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郝妙扭头,看见穿着黑色西装的余景天。叶子薇斜斜地看他,只用鼻孔轻轻发了个音。

郝妙可不一样,这是她的上司呢。“经理。”她呆呆地行礼,像小学生遇见老师那般敬畏。

余景天被逗乐了,微笑着点头,恭敬地跟她打招呼:“郝小姐你好。”

上司竟然叫她郝小姐,郝妙好囧。还想多说两句,余景天已伸出手,引领她们往主席台那边走去。

“我……我不坐那边行吗?”妈呀,第一排的桌子,得有多得高望重的身份才可以坐。她……她浑身不自在。

叶子薇睨了她一眼,“我肯定要坐那边的,你如果不怕对着一堆陌生人,可以让他帮你再安排位置。”

这小妞就是看准她胆子小,郝妙努努嘴,只好作罢。

余景天招呼她俩在一张大圆桌前坐下便离开,叶小妞屁股还没坐暖,叶妈妈便走过来把她拉走。郝妙目送她们走到一堆人面前,然后叶妈妈像换了个人,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还暗暗捏女儿的手臂,叫她一起陪笑。

那个穿着棕色西装的男人该就是叶荣添吧?说是六十出头,但保养得非常好,看着只有五十岁,比她老爸年轻多了。郝妙首次见识到什么叫众星拱月,平时只能在杂志上才会见到的知名人士,全围着这个男人转。他身旁站着的应该是叶小妞的继兄,跟叶荣添的样子很像,棱角分明的五观,嘴角虽带笑,但眼底却没一丝温度。这气质很熟悉,郝妙一时记不起来跟谁很像。

“郝小姐,想喝什么?”

“啊?”郝妙收回八卦的目光,才发现余景天似笑非笑地站在身旁。“经……经理。”

“你酒量不好,还是喝果汁吧。”余景天笑着把一杯橙汁送到她面前,郝妙唯唯喏喏的道谢,还是不习惯被上司侍候。

“别觉得不好意思,今晚你是宾客,而我只是工作人员呢。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余景天朝她眨眨眼,临行前不忘悄声说:“其实你不戴眼镜漂亮多了。”

“呃?”经理赞她漂亮?郝妙脸上一热,意会过来时只看到他的背影。她愣愣地半张着嘴,没半点高兴,只觉他在开玩笑。即使穿着昂贵的小礼服,上了美丽的妆容,她跟这里还是格格不入。抿抿嘴,她拿起果汁喝了口,眼睛不经意地往外一瞥,整个人顿时定住。

隔着一张桌子,叶文远冷冷地瞪着她。

他……他今晚也来了?想起之前挂了他的电话,郝妙立马如遇上猫的小老鼠,慌乱地转身背着他。身后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背脊戳穿,郝妙如坐针毡。他到底想怎样?是他太过分,她才违反约定的。她根本没错,对吧!

想到这,她毅然回过身,咬着唇勇敢地迎上他的冷眼。比眼睛大吗?谁怕谁!

叶文远的双眼慢慢眯起来,最后还是先败北,移开视线时轻轻吐出两个字:“无聊。”

“什么?”郭健行刚应酬完回来,听到这话凑过脸来问:“你不去打个招呼?”

叶文远双手抱胸,冷哼:“我来他就该偷笑了吧。”说完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那方向看去,她应该挺无聊,一只手不断地在桌上乱划。今晚的她跟以往很不同,那副丑陋的黑框眼镜不见了,双眸一如梦中的明亮。头发虽然仍有点微卷,倒是很贴服。这回的小礼服极贴身,也没上次的暴露,普通的款式,却把她娇小的身板衬得玲珑有致。这样的她,有几分清新脱俗。

“咦咦?郝妹妹也来了?”

郭健行充满惊喜的声音随着他移动的身躯飘远,叶文远要阻止已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过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郝妹妹!”

“啊?”郝妙正在数餐巾上的花纹数量,乍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吓了一跳。

“你今晚也来了?”

“对呀。”

“好巧哦!”郭健行二话不说地拉开她身边的椅子,熟络地挨近她。“郝妹妹呀,你没来几天,想死我了!”

想?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样度过的,没一顿温饱。那个王丽娜做的饭菜,吃到我想吐。”

有这么夸张吗?

“她以为自己做得有多好吃,还强迫要我给满分。”

“噗。”郝妙不厚度地笑了出来,“有这么可怜吗?”

“有有!你说,怎么你都不来?连我的电话也不听。”郭健行连声追问。

“我……”

“因为她是小气鬼!”

叶文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还阴声阴气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郝妙倏声起身,粗声道:“谁……谁是小气鬼!”明明就是他不对!

“是谁,你该心知肚明!”只不过扔了她的手机,竟然连电话也不接,叶文远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随她给自己摆脸色。

“我……我不要跟你说话!”像个赌气的孩子,郝妙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郭健行上下打量他们,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一个弧度。

幼稚的二人,难道都没发现这样的争吵像极了打情骂俏吗?

17

郭健行默默退开,决定在吵闹的宴会厅内,给这别扭的二人组留点私人空间。

经理人走了,叶文远反而不急着离开,拉开她身旁的椅子不客气地坐下。

“这个位有人的啦。”他坐了叶小妞的座位,郝妙当然有意见,况且,他坐这干嘛?“你的座位在那边!”

“我喜欢。”她越抗拒,他偏越主动。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学着脑中余景天似笑非笑的模样,邪气地问:“想喝什么?”

郝妙惊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仿佛遇到怪物。他是她所认识的冰块男吗?

叶文远招来侍应要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呆愣愣的她:“出席这种场合喝果汁太不像话,我们干一杯,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如何?”

喂喂,是他得罪她,干嘛一副施恩的口吻。郝妙不屑地别过头,坚决不接受这种和解。

这态度,就是完全不给半点面子,为何对别人就笑意盈盈,对他却冷若冰霜?原本带笑的脸慢慢变冷,他脸色一沉,突然发狠地把玻璃酒杯举到她嘴边,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喝!”

“我……”郝妙才开口,苦涩的酒便全数灌进嘴里。“咳咳!”她止不住地咳嗽,忙抽起餐巾捂着嘴。

“你是不是疯了!”这人今晚行径大失常态,郝妙不禁动怒。

目的已达到,叶文远把自己杯里的红酒干掉,优雅地放下酒杯,施施然起身。“你两天没来,本来我很生气,不过看在这杯酒的份上,算了,我原谅你!”

“神……咳咳……经!”早就猜到今晚来会倒霉,只是没想到会是遇见他!骂人的话也说不完整,郝妙气极,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往他的裤管踹去。

“哎呀。”叶文远疼得弯下腰,怒火更从胸口往脑门直冲。他扣住她的胳膊正要发作,结果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文远,原来你在这。”来者是叶家的大公子——叶文昊。他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站在高大的叶文远身旁,外貌虽不大相似,却一样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郝妙惊魂未定,趁他分神忙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掣肘下拯救出来。

叶文远深吸了口气,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淡然道:“哥,有事?”

咦?他们是兄弟?

郝妙尤在惊奇,叶文昊一手搭上他的肩:“爸找你。既然来了,总得跟他说上两句。”

我的妈呀,原来钢琴王子是东升集团的太子爷。这身分……显赫得让人震惊,郝妙诧异得忘了慌张。

“好吧。”叶文远自知躲不过,狠狠地瞪了郝妙的头壳顶一眼,大步朝那堆人走去。

郝妙始终用餐巾捂着脸,半个字也不敢哼出来,当叶文昊临行前目光稍稍在她身上停留,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天啊,她……她居然踹了老板的弟弟一脚!呜!看来这回真的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郝妙抱着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直到叶子薇回来,才哀嚎着责备:“薇……薇薇,你怎么不告诉我钢琴王子是你哥哥?”叶文远是叶荣添儿子这个身份,比他作为钢琴王子来得更让人震憾。

“有什么好说?我要攀关系,人家还不喜欢呢。”这兄弟俩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她当然也不会敲锣打鼓地到处说自己是他们的继妹。

“这……”她差点忘记,他们一家子的关系都不好。郝妙哭丧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饿,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你要吃点什么吗?”刚才喝了两杯酒,叶子薇只觉肚子一阵空虚。来这种场合,不等到八点是不会开席。除了等齐人,还要算上大家寒喧废话的时间。

郝妙哪里还有吃的心思。“不,我……呜……”她想走,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叶子薇好不容易摆脱妈妈的纠缠,现在正饿得发慌,根本没空理会她发生何事,先让侍应送了两个鱼翅捞面来垫垫肚子。

第一排桌子的入坐率不高,过了好久才有另一个女的过来就坐。能坐到这排座位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不过叶子薇对不认识的人从来不理,她吃完一碗面后,见好友神情仍然萎缩,皱了皱眉。“妙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郝妙抬头,习惯性地托托鼻梁,这才记得戴了隐形眼镜。

看她脸色发白,叶子薇提议:“要不起来走走,反正不知要等到何时。”

“嗯。”总比在这胡思乱想好。

她们走后,那个女孩才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原来是个日本人,难道也是从新娘学校毕业的?”

在场内随便逛了一圈,中途被余景天截住聊了几句,郝妙的情绪才有所平复。回来又碰上郭健行,看到叶子薇,他的眼里有惊艳。“郝妹妹,不介绍一下吗?”

“你不认识她?这是……”

郝妙刚要给二人介绍,叶子薇却抬起下巴打断她:“我对大叔没兴趣!”

郝妙看看郭健行,今晚他把头发全梳了上去,看着的确比平常老了好几分。

“大叔?小妹妹,我四十岁还没到呢。”郭健行不忿地为自己申辩。

“你的样子起码有五十,如果命好,都有我这么大的女儿了。”

“噗!”叶小妞的嘴就是毒,有时候连她也受不了。不好当面嘲笑人家,郝妙掩着嘴转身,可是抬起头,却又迎上那道灼灼的目光。她眨眨眼,最终在他冷冷的瞪视下收回笑脸,瘪瘪嘴,凶巴巴地回了他一瞥。突然想起他的身份,顿时气短,仰头,强装若无其事地看天花。

郭健行跟叶子薇仍在斗嘴,几句后叶妈妈又来拉人。

老友走后,郭健行问:“这是你的同学?”

“对。”忆起刚才的话,郝妙忍不住漾开了笑脸,轻轻提醒:“她跟我同龄,才——二十二。”

“哦,真的很□!”郭健行无比懊恼,恨不得自己只有三十。

郝妙悄悄耸肩,对于打破人家的幻想有点抱歉。少了一个挡箭牌,担心有人要来追究刚才那一脚,瞄到不远处的一个门口,她拿起小手袋便往那奔去。

从洗手间出来是条宽阔的走廊,到尽头便会通往不同的地方。五星级大酒店果然不同凡响,小小的地方也做得那么有格调。长长的走道上,有一边墙挂着名画,而另一边的落地玻璃窗外,树影重重。

这里不比宴会厅,灯光不是很强烈,只有壁灯微弱的光在闪烁,姣洁的月色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一片白光显得有点冷清。

郝妙划着玻璃一路踱步过去,也没细想会去到什么地方,或是错过等会的晚餐,她喜欢这里的宁静。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从慢到急速。郝妙聚然停住脚步,回头,一个人影从暗处渐渐现身,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着很焦急。

是叶文远。他的目标似乎是她,跨出大步而来,揪住她的手臂大吼:“你跑来这干什么?”

郝妙先是愕然愣住,继而才反应过来。“你……你别乱来!”她双手交叉举起,仿佛只要他有所行动,她便会作出正当防卫。

叶文远翻了翻眼白,假如有天他被气死,她肯定是罪魁祸首。“你不是去卫生间?”

原来不是来报仇,郝妙放下手,讪讪地回答:“去过了呀。”

“那你在这里干嘛?”他在外面等了好久,始终不见她出来,还以为她又悄然消失。

“要你管!”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干嘛到哪都要跟他报备。

“你!”她就是有本事激怒他。叶文远眯起眼,已经发现自己最近的反常,是因为她吗?明明就是一个平凡人,样子普通,身材更不出众。他欺近她,很想看清楚她到底哪里与别不同。

“喂,你干嘛?”他一步步迫近,郝妙只能往后退。身后是落地玻璃,再过去就是墙角了,无形的压力萦绕四周,头顶还能感受他喷出来的热气,她突然变得紧张。“别再过来……”

话还没完,一道黑影贴着她的脸,腰冷不妨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你别乱……”

最后那个字消失在他的嘴里,叶文远单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易而举就使她的头仰起。他的吻带着满满的情`欲,根本不让她有惊呼的机会,撬开她的唇齿,柔韧滑腻的舌尖长驱直入,捣乱一池春水。

郝妙根本未意识到发生何事,已被吻得七荤八素。四周很静,她只听到狂乱的心跳声,腰上的手臂不断收紧,勒得她呼吸困难。

他在干什么?干什么?发麻的大脑飞快运转,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被侵`犯,而他的唇已移师至她纤柔的后颈上。

郝妙浑身一阵哆嗦,终于恢复了神智,反射性地用力推开他。

跑是郝妙唯一能作出的反应,可是走廊很长,在快到出口时,他已经追上来,并揪住她的臂。

“放手!放手!”郝妙惶恐万分,被抓住的左手不断狂甩,却怎样也摆脱不掉。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猛地转身,举起右手往他的俊脸上用力挥去。

“啪”一声响,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惊愣之下,她已经成功挣脱,提着裙摆匆匆逃离。

18

郝妙简直是落荒而逃,脑内根本不及细想,只道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