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他气急败坏地低吼,她却笑得更有持无恐。

叶文远咆哮了一声,俯□狠狠地封住她的嘴,把那刺耳的笑声完全堵住。他加快了撞击的动作,刚才的温柔已不复返。

郝妙被撞得七零八散,兴许是心理作用,这回她心底快活,疼痛好像消去不少。她说不清这是种怎么样的感觉,痛苦不是,快乐也不是,就是被不断挤压,又不断扩张。身体因飞快的律动而昏昏沉沉,在他高声大吼之际,她紧紧地攀住他的双臂。

一股热烫在她体内爆发,接着他身体一僵,然后整个人摊痪在她身上。贴在她额上的下巴,有汗水滑落,他粗声地喘着气,似是虚脱。

郝妙动了动,俩人紧贴着的部分迅速分开。他微微一愣,双手抱着她翻身,把她完全陷进自己的怀内。

郝妙听着他如雷般的心跳声,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可是意识有几许飘离,她昏昏欲睡。

好半天,郝妙差点以为自己睡着,却听到他突来的一句:“你刚才,还会觉得很糟糕吗?”

“咦?”郝妙猛然清醒,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你……有没有……高`潮?”

喝!郝妙顿时傻住!一股热气从脸颊,直蹿至耳根。“我……我……”才不要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好,我明白了。”他把她的头按至胸口,喃喃细语:“我以后会让你快活的。”

咳!他不会是,把这当为己任吧?

郝妙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苦难日子的开端?

29

多了一层亲密关系,是否就意味着一切会有所不同?

答案是:No!

跟之前的没有什么不同,打扫当厨娘的日子依然,他的骄傲也依然。唯一有点不同的时,他更理所当然地对她动手动脚。

有时候郝妙会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他?她其实可以反抗呀反抗,奋起呀奋起!不过……咳咳,内心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跟她说,你呀你,已经是他的人,而且你好像越来越在乎他了,所以……你就认了吧,活该你做小奴`隶。

庄可爱的婚礼完美落幕后,郝妙还要继续手头上的项目。那天周末在外面忙活了大半天,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回到公司才发现手机没电。插好充电器,“嘀嘀嘀”的提示音全是他打来的未接来电。

郝妙昨晚又被他强留在别墅过夜,为此她还跟爸妈撒慌。早上离开的时候,他还没醒。郝妙给他留了字条,说中午会回去给他做饭。这下都快中午一点了,他肯定等得很心急。郝妙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开着电瓶车又赶去别墅。

那晚以后,叶文远给了她一串钥匙。郝妙打开客厅大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一惊,快步往厨房跑去。

厨房内,叶文远铁青了脸瞪着地上,被打破的碗碎片散落四周,一旁还躺着一个不锈钢锅。

她大喊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叶文远闻声朝她怒目一瞪:“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想要饿死我?”

郝妙见料理台上放着速食面条,抓抓头,马上把地上的锅拾起,再小心的执拾好碎片。重新烧了水,从冰箱里拿出菜和速食水饺,动作干净利落。

叶文远退到一旁去,就像生气的大爷,脸无表情地冷眼旁观。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不会又是作曲失败吧?经理人郭健行自从双十一前出国后,至今未归。他老是独自在别墅,性格好像越来越孤僻,脾气也越来越臭。

水烧开了,郝妙先把菜掉进去煮熟捞起,再放了饺子和面条。气氛有点僵持,是因为他的坏脾气。郝妙望着徐徐升起的烟雾,思绪有点游离。她干嘛要在这让他骂?

“哇!”她突然叫了声,拿着筷子的手迅速抽回来。

“搞什么鬼!”叶文远迅速冲过去关火。执起她的手,只见白皙的手背上被烫红了一小块,肯定是踫到锅边了,要不就是被热气灼到。“你是猪呀!”发烧、在浴室摔倒,今天又烫伤手,对于她接二连三的出小问题,叶文远又沉了脸。真搞不好哪天,她会把这屋子拆了!

好像烫伤都是她的错似的,郝妙气鼓鼓的不说话,堵气地要把手抽回。

“别乱动?冲冲水才不会疼!“他抓紧她的手,回头又是一瞪,似在控诉她的不安分。“也不知在想什么,总是冒冒失失。”

郝妙被他一说,想到在床上他曾经那么温柔,床下就变得凶巴巴,冷漠无情,鼻子顿时一酸,泪水开始在眼眶里凝聚。她其实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对不?以为俩人关系有变,他至少会给点面子,现在看来,自己根本还是他的小佣人!

大概是察觉自己的过了,叶文远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即时软了下来:“有这么痛吗?”

郝妙嘴巴一撅,就是不理他。

“别哭了,很丑。”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不用你管!郝妙突然用力的拍开他的手,眼泪像缺堤一样,流得更凶了。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得情绪化?忙完工作马不停蹄地赶来,还要被他骂。他们甚至也没确定关系,他没说喜欢她,也没把她当成恋人。凭什么她要接受这等待遇?

叶文远用眼角瞥了瞥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再哭就真的会变猪头了。”

还说还说!“你才是猪头!”郝妙拍开他的手,转过身继续煮面。

叶文远不再逗她,好像只要有她出现,整幢房子便会充满生气。他受够了寂寞,所以当她比预期中晚到,便特别烦躁。他把背部靠向料理台,无聊地看着她下面。“下午还要不要上班?”

忙着把面条打散的手顿了顿,很想不理他,却非常没骨气地闷声回了句:“干嘛?”

“我们出去逛逛。”

“咦?”逛什么?

“怎样?没空?”

“也不是。”郝妙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很奇怪他说逛的定义是什么?难道他是指——约会?

“不去拉倒!”似是被看出了心思,他的脸蓦地一红,

“去!干嘛不去?”郝妙眼珠一转:“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因为他的邀约,她高兴得连眼角也眯起。

“你请我看电影?”

“对!”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几秒,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周末的商场内人来人往,再过不久便是圣诞节,到处布置得美仑美奂,充满了节日气氛。

郝妙太久没出来逛,看到新鲜的节日装饰,开心得啧啧直叫。

叶文远想不明白,女人不都是喜欢逛时装名店的吗?为啥她就只对这些小东西有兴趣。看她一直呱呱叫的蹦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乡巴佬一样,他有点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走着走着,她突然兴奋得大叫。

商场的中庭矗立着一棵起码有三层楼高的圣诞树,上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礼物,七彩的灯饰闪闪发亮。

“哇!”她从树底下往上望,两眼因看见美好的事物而闪闪发亮。真的太壮观,太漂亮了。

“幼稚!”叶文远被她孩子气的举动打败,但又不忍破坏她的好收情。见她尤在那陶醉着,心里一动,拿出手机把她这一刻的样子拍了下来。

听到“咔嚓”一声,福临朝声源转身,见他拿着手机拍她,便跑过来。

“你偷拍我!”她抓住他拿手机的手,举起来看。“啊!好呆的样子!”说着便要抢他的手机。“删了它!”

叶文远手一缩,把手机收到背后。“这是见证!一个乡巴佬小笨蛋的见证!”

“不要!删了它!要拍的话我再给你摆姿势!”

“这张够好了!”他才不要像个傻子般,在这拍照。叶文远把手机放回裤袋好,龙颜大悦的想吹口哨。

“叶文远!”她跺跺脚,想到自己那臭臭的样子留在他的手机里,顿时便觉得不舒服。

叶文远知道她又要发飙,把手机拿出来,一把搂过她,镜头对准,又是“咔嚓”一声。“好了,合照一张,替换了刚才那张吧。”

看着前面已经走远的他,郝妙才反应过来。合照?哎呀合照!“喂!我还没准备好!重新再照!”

叶文远哪里还理她,头微微往后侧,酷酷地说:“还照?不是要去看电影?”

“对哦。”笨笨的郝妙,很快就因为看电影这等大事,而把拍照这等小事给忘了。

捧着爆谷和矿泉水,郝妙独自一人站在影院大厅门口等。

他买票去了,明明就说要请他看电影的,可为什么最终掏钱的还是他?她记得他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我没有让女生请看电影的惯例!”难不成,他请过许多女生看电影?郝妙撇撇嘴,有点鄙视他的大男人主义。

终于看到他了,才刚想跑过去,身后突然像被什么扯住似的。转过头,一个男人在她后面鬼鬼祟祟的转身。郝妙愣了愣,便见叶文远大步跑过来,扯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他带到怀里。

“你想干嘛!”他大喝一声,一手已把刚才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推开。

那男人脚上不稳,跄踉倒地,身上挂着的一个超大袋子伴着他的倒下而坠落。男人身形不高,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拉得很低,几乎把他的脸都挡住。袋子落地,他马上爬起来,迅速把袋子拉上。

“干嘛?”郝妙被这么一弄,手上的爆谷都倒了一大半。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突然这样?而且,他的脸好冷,眼睛死死的瞪着那男人,嘴巴抿得紧紧的,样子很不高兴。

“拿出来!”他指着还坐在地上的男人大声喝道。

男人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再调了调帽子。

“拿什么?你有病呀?”说完也不理他的反应,转身敏捷的钻进人群,跑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才想去追,被她一手扯住。

“叶文远?干嘛?”他的样子很凶,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样子,让她觉得有点可怕。

他重重呼了几口气,再看她时,神色凝重:“那家伙想偷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啊?有吗?怎么会!”她忙检查外套的两个口袋,钱包和手机还在。

“当然!我把他打跑了!”还好没掉东西。

臭屁!郝妙扬扬手上所剩无几的爆谷桶,“没了。”

“再去买。”他拉着她的手,走去零食部。

电影院里很暗,除了前面屏幕透出来的光外,可以说整个影厅内漆黑一片。

他们看的是一部外语片,听说是最近比较热的剧。以前郝妙时不时要陪叶小妞去看电影,但这段时间因为太忙,她都好久没出来了。之所以提议来看电影,是因为她想大概时下每对恋人,都会做这事吧。她已经自动把二人的关系,升级为恋人了。她这样想,应该没错吧?

只是,她没想过,看个电影会这么无聊。

郝妙又挪了挪坐得发僵的身体,强迫自己进入状况。影片说的是英语,配合着字幕,还是看得懂的。只是,这大概是套灾难片,有好多画面,都惨不目睹的。

“怎么了?”他弯□,贴着她的耳朵问。她像毛毛虫般踊来踊去很久了,不会是影片不喜欢吧。

“嗯?没事。”她贴着他的耳,讷讷的回了句。

“那你干嘛动来动去?”他索性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提起,把她拉近自己。

“那个影片,有点血腥。”

血腥?这套电影最近很热,听说不知耗资多少个亿来拍的。他很少来电影院,不喜欢这个充斥着浓烈的空调味道的地方。如果不是她提议,他根本不可能来。

“那你喜欢看什么片?”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才拉下他的头,悄声说:“其实,我喜欢看动画片。”

默!她都几岁了?叶文远轻叹,拉起她的手:“走吧。”

“去哪?”

“去看你喜欢的动画片?”

“呃?”

“快!”他已经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一下把屏幕挡了一部分,坐后边的人即时鼓噪。

就这样,在一片怨声中,叶文远把身旁那个挣扎着要走还是不走的小笨蛋拉走。这辈子,大概就属这次最丢脸了。唉!

生活其实就那样平淡,有时候俩个人相处,也不一定非要跟别人相同。偶尔他们会出去吃顿饭,不过大多数都在别墅度过。尽管大家都没说出那个字,不过彼此的关系已经心照不宣。

或许很多东西都不用点明?

打蛋器正“呜呜”地运作,郝妙的心思却飘得很远。

“好了没?”厨房门口,叶小妞第二次敲门。

郝妙回过神来,看看碗里的蛋白,已被打发成白色糊状,连忙把机器关掉。“你别心急,如果鸡蛋没打发好,做出来的蛋糕便不够松软。”

“郝大师,迅速!不然我要睡觉了!”

郝妙望望外面的小阳台,阳光普照。“你的作息时间这样日夜颠倒,早晚会出事。”

“有什么事?反正只要习惯就好。”

“服了你。”怎么说都不听。郝妙摇摇头,把面粉倒进鸡蛋糊里,再搅拌均匀。两分钟后,蛋糕放烤箱里烤,她转过身,发现叶小妞还椅在门框边上,若有所思地看她。

“干嘛?”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了?”

“哪有什么好事?”郝妙把工具放进水槽里,回避她探究的眼光。

“红粉菲菲呀亲,恋爱了?”叶子薇简直料事如神。

郝妙抿着唇,愣是不回答。叶子薇了然:“叶文远把你吃了?”

“哐啷”!手里的盘子滑落在水槽里,郝妙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胡说。”

“那就是了。笨蛋!”叶子薇撩撩波浪形的长发,扭着屁股走出客厅。

有哪么明显吗?郝妙捏捏脸蛋,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八十平方大的两室两厅,装修得雅致大方。沙发区到处可见大大的抱枕,叶子薇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中,想到好友还是不可避免地跟叶文远扯在一块,心情竟有点惆怅。

“薇薇……”跟在身后的郝妙怯怯地叫她的名字。

叶子薇回头:“干嘛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因为……”郝妙低头对手指:“你不是提醒过我,说他不适合我?”

叶子薇坐起身,拉了拉郝妙的手。“坐下。”

郝妙有些忐忑地坐到她身边。

“傻!我虽然不太赞成,但你跟他,是你们自己的事。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反正你现在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开心吗?她也说不清,反正对那个男人——她是越来越牵肠挂肚了。

“妙子,我希望你能幸福。”

“薇薇。”这小妞突如其来的煽情,令郝妙很感动。

“停!别给我流眼泪!”

“好啦!“郝妙悄悄抹了把眼角。

“啊,很香!蛋糕好了没有?”叶子薇突然大叫,把尴尬气氛抹走。

“快了快了,我去看看。”郝妙跳起身跑进厨房,烤箱显示还有五分钟。她透过玻璃门望进里面,模具内的蛋糕已被烤得鼓起,浓浓的香味飘进鼻子里。

“想吃想吃!”身边叶小妞的头凑了过来,听她说话也是满脸期待。

“烤好后还要冷却,然后抹奶油,放草莓,估计还要再一小时才行呢。”

“啊啊!我又饿又困!”叶子薇抓抓头发,为了美食,她才忍住没让眼帘盖下来。

郝妙把洗干净的草莓拿出来,并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去泡茶。”

清闲的假日,跟朋友做做吃的,是郝妙以往最经常过的生活。一个自己烤的小蛋糕,配上一杯花茶,其实幸福也就这样简单。只是呀……

“电话又响了!”满足了口腹之欲后摊在沙发上挺尸的叶子薇,朝厨房里正在洗擦的人大喊。

郝妙匆匆跑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电话接听:“叶文远?”

听到这个名字,叶子薇翻翻眼。郝妙只来了两三个小时,他打了有没有十个电话来?真想不到,他会是个这么痴缠的男人。

“快可以走了。什么?你已经在外面?那……好吧,我下来。”郝妙挂了电话,回头一脸抱歉地望向叶子薇:“薇薇……”

叶子薇手一举:“行了,我明白!反正吃饱了,我要睡觉,你可以安心滚了。”

郝妙讪讪地笑了笑,“我留了一块蛋糕在冰箱里,你晚点醒来饿的话可以吃。别老是吃外卖,有时间自己要学着自己做饭。”

“行了大小姐,你先去搞定外面那个男人吧。”叶子薇挥挥手,赶人了。

郝妙拎起包包,连带把桌上的盒子拿走,穿好鞋子后便离开。知道他没耐性等,所以下了楼后她便以百米冲刺往小区外冲去。

他的车早就停在路边,郝妙敲敲车窗,他开了锁。

“干什么跑那么急?”叶文远抽了片纸巾,给喘气连连的她。

“怕你等嘛。”郝妙接过纸巾擦擦汗,才记起手里的蛋糕。“给你的。”

“这是什么?”

“草莓蛋糕,我做的。”

叶文远揭开盒盖,一块蛋糕东歪西倒地躺在盒里。“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