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妙凑过去看看:“可能我跑得太急,所以蛋糕塌了。卖相是差点,不过味道很好。”

“自卖自夸!”

“哪有?郝氏出品,必属佳品。微微都吃了很多!”

叶文远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每个星期天下午,就来给她做这些?”怎么他的女人,要给别人做厨娘?

“也不是专门给她做啦。反正她家有齐全的烘焙工具,而我对做西点又蛮有兴趣的,所以来了嘛。”郝妙一心只有蛋糕上,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快试试!”

叶文远皱皱眉,对这类甜吃向来敬谢不敏,只是奈于是她做的,才勉强吃了一口。

“怎样怎样?”郝妙充满期待地想要答案。

“强差人意吧。”他拿纸巾擦擦嘴,意味着不会再试。

“不好吃吗?”郝妙又挖了一口蛋糕自己吃掉,“奶油很香,蛋糕又绵软,我还少放了糖。你竟然都不捧场,哼!”

她忿忿地吃完,越想越郁闷。偶一抬头,便看到他正盯着自己。她当机立断闭嘴,不再碎碎念。

“这里有蛋糕。”他伸出食指,在她的嘴角抹了抹,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奶油是很香很滑。”

这样能试出点什么?郝妙撇撇嘴,很不屑他的行径。才想找纸巾擦嘴,下颚忽地被握住。他把她的头轻轻一转,接着一道黑影压过来。

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他便衔住不放,轻挑慢咬。柔软灵活的物体游移进嘴里,把残留的蛋糕尝了个遍。

半晌,他把她放开,轻舔了舔唇。“这样甜多了。”

郝妙完全惊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指着他颤声道:“你……你好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又惊现草莓蛋糕了!其实七也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每篇文都会写草莓蛋糕,即使爱吃,也没到念念不忘的地步。不过七最近真的在学做蛋糕,还有小饼干。其实只要工具到位,再按着书上的步骤操作,做这些小玩意真的一点也不难。上段时间我自己做了个新鲜的草莓馅蛋糕,卖相虽然强差人意,不过吃起来真的啖啖草莓肉,外面买的跟自己做的口感真的没法比。这章很可能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更,明天开始要做清洁打扫的工作,所以如果你们看到有更新,也可能是修28章的伪更。春节是七最繁忙的日子,所以期间我会不定时更新,当然我会尽量抽时间出来码字。在此,七提前跟各位拜个早年。祝各位亲爱的身体健康,新春大吉!

30

周日叶文远有事出外,仍然要求郝妙早便来别墅驻守。郝妙其实已经很久没有陪伴家人,不过熬不过他的霸道,大清早便听话地现身。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怎就一软茄子,明明不想当乖宝宝,却总屈从于他。

打扫完卫生,再简单地解决掉午餐,一天的时间便过了一半。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回来,想起临出门前他再三的叮嘱,郝妙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没了他的大屋好像少了点什么,有点无聊。不过难得不用侍奉大爷,倒也乐得几分清闲。

郝妙泡了壶花茶,拎起一本书,跑到三楼的露台上享受日光浴。翻了几页书,完全看不入眼,昏昏欲睡之际,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

可视门铃内显示出两个男人,其中一人穿着某某电器行的制服,另外一人是小区内的保安。透过机器传来保安先生的声音:“郝小姐,这是电器行的人来送货。”

送货?她疑惑的打开门。

保安先生对她敬了个礼:“叶先生吩咐,让我把这人带进来。”

郝妙接过送货工人递来的单据,上面罗列着长长的内容,烤箱、打蛋器、发酵机……这,不是做西点的设备吗?

“小姐,这是叶先生昨天订的货,请签收一下。”

“哦哦。”送货工人轻声催促,郝妙才胡乱的签上名字。

保安先生再次开口:“叶先生说让工人把东西安放好。”

郝妙往后退开:“好的。”

他们把东西搬进屋,并在她的指示下入了厨房。一箱箱的电器被解封,并整齐有序地安置好。

“小姐,你会用吗?”送货工人一边扭着开关试机,一边问道。

“会的。”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工具呀,她怎能不会用?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了?他干嘛要买这些回来?

“那就好,没什么问题的了,都可以正常工作。如果有问题,请拔打这个维修电话。”送货工人说着给她指了指维修卡上的电话号码,郝妙纳闷地点点头。

两个男人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便离开,独留郝妙一人在厨房内发呆。料理台上并排着一系列的新机器,使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看这架势,都可以开个烘焙店了。她抓抓头,有点不可置信地想,他这么做,就为了让她可以随时练习做西点吗?笨蛋,买前怎都不跟她沟通好?很多工具根本就用不上,浪费!一声不哼,自作主张,也只有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大男人才会干的事!

郝妙暗暗骂了几句,手摸着那些工具,嘴角却不自禁地扬起。虽然对他有所埋怨,不过骄傲如他,能有这份心思,已属难得。心底有丝丝甜意升起,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多了这堆工具,整个下午郝妙便待在厨房里。接近黄昏时分,一辆宝马驶进别墅车库。

“我们回来了!”人没到,远远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大嚷:“好香!好香!郝妹妹你在做什么?”

守在烤箱旁的郝妙闻声转身,便被首个冲进厨房的健硕身躯抱个满怀。“郝妹妹,呜……好想念你!好想念你——的食物!”

郝妙被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箍着她的人突然被一道外力拉开。

“啊!为何不让我跟郝妙妙拥抱?”郭健行揉着被抓痛的手臂,不满地大叫。“我们快一个月没见面!”

叶文远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扫过料理台,看到新增添的大堆东西,目光没多作停留,最后定定地落在郝妙身上。“东西合适吗?”

“呃?哦。”郝妙抿抿嘴,与他对视几秒后,难为情地别过脸。尽管他仍是没过多的表情,但这毕竟是他为自己添置的东西,郝妙自动把这当为一份礼物。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哦,她可高兴呢,可是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很在乎吗?

粗心大意的郭健行没空闲时间理会他们之间的情潮暗涌,一心只扑在烤箱内的蛋糕上。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里面补烤得发涨的小蛋糕,他由衷地概叹:“郝妹妹,你竟然连蛋糕也会做,我真的太有口福了!”

“她有说要给你做吗?”叶文远冷笑。

“不给我做难道给你做吗?你从不吃蛋糕之类的食物!”

郭健行一句话后,郝妙便心急地问叶文远:“你不吃蛋糕?”

“对呀对呀!他不喜欢甜食!”仍是郭健行,抢着替叶文远回答了。

“呀……”郝妙有几许失望。“不吃蛋糕你买烤箱回来干嘛?”

叶文远差点就翻眼,“你不是喜欢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我做了你也不吃!”郝妙感到既委屈又沮丧。她喜滋滋做的东西,无非是为了让他品赏。

“谁说我不吃?”叶文远粗声反问。

郝妙抿抿嘴不说话,可是笑容已藏不住。他说会吃呢。

郭健行来回看着他俩,老觉得这二人之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亲密感。“啧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邪笑着,头不经意一垂,忽然惊呼出声:“哇,你们竟然穿情侣家居拖鞋?”

新增的室内拖鞋,同是格子布面,男款为蓝色,女款为红色,是前段时间他们逛超市的时候,叶文远随便放进购物车里。拖鞋买回来后,他勒令郝妙不能再赤脚在地板上走动,说天气转冷,会感冒。郝妙这才记起,那次他妈妈来别墅的时候,他对她没穿鞋子一度不高兴,原来是因为怕她生病么?

明白了这个,对于他的要求,她便欣然接受了。只是,她不知道这同款拖鞋,会暴露了二人的关系。

“没……哪有?”郝妙连忙矢口否认,并弯身借检查烤箱里蛋糕的情况,以掩饰自己的害羞。

郭健行笑吟吟地睨着叶文远,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你们有奸`情,结果惹来他不屑的冷哼。

这时烤箱传出“叮”的一声响,在烤的小蛋糕终于完成。郝妙打开烤箱,把铁盘端出来。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郭健行不理三七二十一,手伸过来便把铁盘拿了去。“让我来,免得烫伤你!”他迫不及待地把整个铁盘端到客厅去,大有要独吃之势。

郝妙无奈地摇头,咋就有这么嘴馋的人?视线一转,又迎上叶文远深切凝视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着脸问:“你饿吗?”

“嗯。”他走过去,微俯□,以唇擦过她的发顶。“是真的饿了。”

话中有话,郝妙猛抬头,便被他衔住了双唇。他的吻很温柔,像怕弄痛她似的,一直轻舔。四周如微风吹拂,很柔和舒服,围绕着她的,依然是他身上清淡的气息。

“那些东西……谢谢你。”他虽然霸道,但对她,似乎又挺细心,郝妙隐隐读懂了这点心意。

“嗯。”他回应得随意,只专注地吻她。

郝妙差点便沉溺在他少有的温柔里,不过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客厅里还有人,她轻轻推开他。

“以后就在这学做蛋糕,不用到处跑!”叶文远说完啄啄她的唇,明明要退开,却又不舍地重新含住她的唇瓣,噬咬起来。

咦?敢情他的目的,只是?还没多加细想,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手已伸进她衣服的下摆。

“喂!”她及时揪住他的手,压着声低喊:“外面有人啦!”这男人,脑子里想的怎么尽是那种事?

“我饿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并掰开她的手,放进嘴里轻轻啃咬。

“啊啊!你是吃人族呀!”郝妙快要被他气死,万一被郭健行看到,她还有脸见人不?

岂料他完全无视她的忧虑,竟然还说了句:“是呀。”手锲而不舍地继续往里探。

“你别这样!”郝妙死命地扳着他的掌,沉着脸瞪他,一点也不肯放松。

叶文远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叹气:“我明天要去法国。”

“呃?”她即时呆愣。

“差不多要一个月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家里办了场婚事,前前后后我得协助筹备,忙活了好久。然后家里那位外国友人还得帮忙招待,一家子带他去游玩,真的比上班还要累。所幸,大事最终完美落幕,外国友人也快要离开。七七终于快能过回正常的生活了,可喜可贺!

31

叶文远离开M城的时候,郝妙没有去送行。他们从香港出发,直达巴黎的飞机。

快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郝妙跑到茶水间,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的天空。初冬的阳光依然猛烈,蔚蓝的天际,一条长长的白色云带占据了半个天空。

“如果我让你跟我去法国,你会不会答应?”

想起昨晚他提出的要求,郝妙不禁发笑。他去法国录音外加演出,她跟去干嘛?先别说她没钱,就是有,她也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工作。

“这两个月,我习惯了你做的菜。”

敢情他真把她当成专属厨娘?

“你辞掉现在的工作,当我的助理吧。”

为了他的胃,竟然连这种要求也提出来了。她笑着摇头:“别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他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态度严肃,完全没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他是认真的哦。愣了愣,郝妙才意识到这点。只是,这要求也来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妥,她根本不可能丢下这里的东西,跟着他出国。而且,她不想!

幸好郭健行适时出现,话题才没再继续。晚上他送她回家时,也再没提这事。从车上下来,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久久也不愿放手。郝妙这才有些感觉,他明天要离开,他们即将要分开一个月。他们的恋爱关系才刚开始,却毫无预警地要分隔两地了。

那一刻,她把头深埋进他的胸膛里,努力地吸取来源于他身上的气息,以作日后能细细回味。

天空中一架飞机划破长空,郝妙傻气地猜测,会不会是他坐的那班航机?她摩挲着玻璃上飞机经过的痕迹,仍是不太相信,跟自己相处了快两个月的男人,竟突然离开了,而且还要整整一个月才能见面。

整个下午过得有点浑噩,该做的事没有完成,余景天喊她送资料,还错泡了杯茶进经理室。下班的时候,她跨上电瓶车,随着人流驶上马路,结果去了通往别墅的路。走了十分钟终于意识到走错路,才转回面店的方向。

晚上小面馆一如既往的忙碌,她帮忙着招呼客人,等到十一点过后,才猛地记起了什么,匆匆跑回房间。明知道他的飞机根本未到达目的地,还是心急从手袋里掏出手机,希望能收到他发来片言只语。只是除了手机上的时间和日期,别无其它了。她颓败地垂下拿着电话的手,心底涌起丝丝失落。

分开的第一天,她开始想他了。

叶文远在离开的第三天才给她打电话,那时郝妙刚下班。傍晚六点多,正是面店最繁忙的时候,她根本走不开,听到他说已经安全到达,便匆匆挂了线。到九点多她回房间,翻看来电记录,发现是一串无法识别的数字,拔去他的手机,提示已关机。又等了两小时,电话依然悄然无声。中法时差有七小时,他那边才下午四点多,大概也在忙。郝妙纵然想再听他的声音,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之后的几天,郝妙始终找不着她。而他自从来过一次电后,没了音讯。郝妙每天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做事也不踏实。老惦着手机,怕会错过他的来电。

周五傍晚下班,她去了一趟别墅,把全屋上下打扫了一遍。躺在他睡过的床铺上,她咬着手背,暗暗算着他离开的日数。

可恶的家伙,是被法国的美妞迷住了吗?竟然连电话也不打一通,过分!

她重重地捶了床垫一下,转念又记起经理人那晚提过,说这次的法国之行很匆忙。所以他是抽不出时间找她吧?

心理交战了一轮,她在床单是滚来滚去,仍是压抑不了对他的思念。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以为分开也没什么,结果才几天,她便变得茶饭不思。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周末一下班回家,郝妙便躲回房间,决定今晚啥也不做,就专心等他的电话。从傍晚六点至晚上十一点多,手机却一直安静地躺在书桌上。

即使再忙也有个度,连郭健行也找不到,那就更奇怪了。难道他出了事?

郝妙越想越担忧,明知道他的手机关机,仍是一次一次的拔过去。

等了很久,她不知不觉睡着。当铃声响起时,郝妙猛地从浅眠中惊醒。房间外已变得异常宁静,致使音乐声听起来变得分外响亮,郝妙看也没看来电显示,抓起手机便低声叫:“叶文远?”

“嗯。”

属于他淡而低的声线虚虚渺渺地飘来,郝妙心头陡然一松,紧绷了几天的心顿时松懈下来。坐起身来,她捊捊一头乱发,再拉拉被子,本想说句什么,岂料一开口喉咙便微微一哽:“你怎么这么久才找我?”

话语间有轻微的埋怨,还带着对他这些天的牵挂。郝妙仰起头,吸吸鼻子,努力把快溢出眼角的水气倒流回去。

“郝妙。”一向清冽的声音此时掺杂了些许低哑,还有虚弱?他叫了声她的名字,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生病了。”

“呃?”

他轻叹了口气:“一来法国就生病了,急性肠胃炎,住了几天医院。”

郝妙知道他的胃不太好,所以对吃才这么挑剔。听到他说生病,一颗心即时扭成一团,说话的声音轻柔了许多:“现在好了吗?”

“出院了。”

“那……”她刚想说给他熬点养胃的粥,才记起他人在法国。“谁给你做饭了?”

“佣人。”

“外国人吗?”

“嗯。”

“噢……”郝妙不禁沮丧,外国人怎满足得了中国人的胃?“郭先生有给你熬粥吗?”

“他忙着筹备演奏会的事宜,我明天开始也会比较忙碌。”

才刚病好,没人照顾身子怎么恢复?郝妙有些心急:“那怎么行?”

“没办法。”他反而变得没所谓,“像我们这种四处飘泊的人,早就习惯这种事。”

说者云淡风轻,听者愈加着急。“不可以!得想想办法!”

“要不你来法国吧。”

“呃?”郝妙没想到他顺着接了句,又重提旧事。她半晌不语,愣是没再说话。去法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以前想都没想过会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

两人握着电话,一度的沉默,空气中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有些东西在冷却,最后结成冰。没多久,电话那端传来他清洌的声音:“我有事,要先挂了。”

没等她回应,他便收了线。郝妙知道,他生气了。

以他的性格,开口要求她已非易事,更何况已经两次了。被拒绝了两次,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这回不知道他又要别扭到何时。

叹气,扔下手机,郝妙重新躺回床上。窗口透着微光,还有外面招牌霓虹灯闪烁的光影,忽明忽暗,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她看不清这段感情的未来。

他骄傲,自大,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有着令人艳羡的光环和背景。像他这类人,从来就只能远观。郝妙没想过有天会跟个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根本没来得及细想,便和他糊糊涂涂地开始了。

只是要短暂的恋爱关系,还是希望能发展为永远呢?郝妙完全没底。事情一路发展下来,她不但失了身,还渐渐把颗心挂在他身上。对于他的要求,她一向有求必应。但要离开M城,离开父母,那便万万不可。说她没大志,什么都好,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她但求能凭自己努力,给父母安定的居所便满足了。或许很多人会以出国为荣,但她不是。更别说要二人关系还没明朗化的情况下,跟着他东奔西跑。

不知几点了,被突然吵醒,睡意全消。她无意识地盯着墙角,胸口像被石头压着,很是沉重。还是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

郝妙掖掖被角,把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缩去。合上眼,脑内尽是他病得苍白的脸。他这人倔得要命,只怕会把身子累坏。

怎么办?她睁开眼,茫然地瞪着漆黑的天花板,首次觉得,爱情真是个让惆怅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变成了一条废柴,码不出字来了!

32

这段时间郝妙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对着手机发呆。那晚通过电话以后,终于又在三天后盼到他的来电。

她一股劲的把这些天想好的话语吐出来,像个罗嗦的老太婆,将自己不能答应去法国的原因一一列明。

他就只淡淡地倾听,没有插话。最后,才浅浅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郝妙呼吸微微一滞,想说的话只在舌尖溜了个圈,竟找不到话语回应。

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之后发现他的手机已正常开通,于是一天总会发十来条短信试探问候。知道他忙,所以偶尔才盼得他一两句的回复也没怨言。

俩人通电话的次数不多,一周就那么两次,有时候郝妙相思难耐给他打电话,要不是时差不对,便是他正好有事。

这种情况是郝妙始料未及的事情,当初原以为他不在,自己可以喘口气。可是现在她想他,好想好想,怕他吃不好,怕他会累坏。这种思念如蚀入了骨髓,每每静下来便揪得她的心脏紧紧的痛。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那怕只是电话接通了不说话,只要听到他浅浅的气息,也满足。

也不知怎样度过这样的日子,十二月就过了大半。

M城的冬天来得晚,十二月的天气仍和暖如初秋。不过偶然会来股冷空气,一天内降个十来度是正常事,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让人感受到冬天的真正来临。

临近圣诞节,一股超强冷空气突如其来,前天还穿短袖,第二天便要出动羽绒大衣。郝妙被这忽暖忽冷的天气打败,连着几天鼻涕连连,连郝妈妈的中药医疗攻势也没用。感冒茶灌了不少,情况也没见好转,加上叶文远演奏会举行在即,每天密锣紧鼓地练习,她已有一周时间没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更是郁闷难消,整个人就像萎蔫的植物,无精打采。

外面街道的商铺为了迎接即将而来的节日,已经挂满了各种圣诞装饰。就连郝家面店也迎景地在墙上贴了几个圣诞树的贴纸。

郝妙因为生病请了假,躺在床上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圣诞歌曲,突然相思成狂。把手机拿出来,拔了他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听,彼端的背景有点吵闹,隐约还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

“什么事?”

“……”冷淡的声音,带着几分疏远,郝妙纵有千言万语,也被弄得意兴阑珊。她顿觉委屈万分,多日以来的思念和不安,差点因为他这不愠不火的态度而崩溃。

“没事,只是因为……”想你了。但她最终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因为感冒,她的声线沙哑,电话那端的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等了一会仍未见她接下去,于是不悦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