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终于回过神来,放开她的双腿,整个人就站了起来,低头硬声问道:“这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身影几乎压将下来,几乎将所有的亮光都挡住,孬小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解释,到是直接说:“你要这么想也行,送我回去吧。”

再没有比她更过分的人,把人甩了,还让人送她回去,她偏偏做起来一点疙瘩都没有,仿佛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见他黑着一张脸,她到是再凉凉地补上一句,“我自己走回去也行的——”

问题是她这一身能走得回去才叫有鬼!

偏陈沉舍不得,冷着脸,瞪她,“你跟谁好了?”

问的是重点!

“我没跟谁好。”她回答的坦白,目前是没有,分手了后就不好说了,总之现在是一对一,“结婚的事,你别想了,我爸要的是上门女婿,你们家总不能让你当上门女婿吧?”

她狡猾,把这个拉出来当挡箭牌,她自己到是不自在,可她亲爸是真打算的,所以她厚着脸皮拿出来现一下,“你们家乐意?”

把陈沉气得不行,出来时还是浓情蜜意的,呃,也不是出来时,是就刚才都是浓情蜜意的,才一眨眼工夫,她就变了脸,他是真气,可——又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却让她把挡箭牌拿出来时不由得脸色更黑,跟涂了墨水一样。

他多冤哪,都不知道哪里干得不好,让她变脸变的这么快,“我乐意!”闷气上来气得他口不择言,话没出口时,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话一说出口,他忽然间发现他自己也是愿意的,“我乐意!”

“噗——”到是孬小情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她两手揪着他的薄外套,晶亮的眼睛全是促狭的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觉得那里坚硬的很,踮起脚在他的嘴角快速地一亲,就迅速地退回去,“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把个陈沉弄得更气,这种事,哪里能开玩笑的?

他一把就把人扛起,薄外套顺势落在地,都没空去捡——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国庆发文实在是个错误,时间没有呀,哦哦哦

007

上班是重要的事。

孬小情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喏,她昨天下午就干脆地没去上班。

她将车子驶入惯常用的停车位,视线所及,是陈沉的车子,他低调,尽管背后身家丰厚,还是开着不怎么显眼的国产车——她眼里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拎着特大的黑色包,神清气爽的,踩着细高跟走入港城商贸局。

“孬秘书,早——”

她刚走到莫局办公室门前,就看到陈沉从里面出来,下意识地退开一步,还以为他不会再叫她了,眼里露出些许兴味之色,——

当然,她也不会表现得比他更差,轻轻点头,“陈助理早安。”

彼此擦身而过,就跟没有交集似的,也就是工作上的交集。

“莫局,早——”她细细的鞋跟踩在地板上,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早就在办公室的莫局到是从办公桌后面迅速地走出来,往外面一看,确认根本没有任何人想要过来时,他又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急急地走到孬小情面前——两手就拉着孬小情的手,跟拉什么似的——

拉得她还有点疼,眉头略略皱起,她心下疑惑,余碧莲那事根本不是事儿,由谭雅干的,谭琏负责收尾的,于莫局真是一点都不需要担心,她没躲,让莫局拉着她的手——尽管有些疼,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他:“莫局,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您还担心余碧莲的事儿?”

就跟引蛇出洞似的,她挺耐心的。

“我都要愁死了…”莫局一点主意都没有,跟平时那个在外头表现得八面玲珑的港贸局长完全不同,根本没有担当的能力,完全就把希望都压在她的身上,“小情,我可倒大楣了…”

倒楣?

到惹得孬小情更是一头雾水了,难不成是余碧莲那小事儿谭琏都没有搞成?她可没觉得谭琏那么孬,都布置好的,把人都控制了,还拿余碧莲没办法?这都不是大笑话吗?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个一挑眉的,到有些意外地瞅着莫局,“您能倒什么楣?更高的位都等着您呢。”

莫局一点都不平静,反而更揪心,“唐森那里、那里…上面要彻查。”他还没仔细说,有些个纠结样,像是藏着几种烦恼的。

唐森?

给谭琏给抓了——

谭琏嘛,是直接督办这案子,是省长特别代表,如今这从上到下的,一共是九个州,下面还有五十六个省,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那是总统,谭琏他亲爸如今是立法院议长,谭琏自小放在外面历练,如今刚好调到华省,港城归于华省辖下,由省政府直接管辖,而谭琏是省长特别代表,刚一到任,就干了件大事。

把港城闻名的唐森给抓了,还将他名下的产业都掀了个底朝天,从昨天开始最热门的新闻都是唐森被抓的事,省政府发言人更是发表讲话,严厉打击地方势力,将一切罪恶消灭在源头。

省政府发言人,正好是张加明。

唐森的事一出,孬小情一直觉得跟自己真是没有多大关系,可架不住莫局这个人底子不清白,现在一提起唐森,她就有种闯地雷阵的感觉,“您怕唐森把您的事交待出去?”

她也就一问,新闻里的都说得清清楚楚,都没闹出一点大事来,也就表面上的事交待一下,真要把唐森身上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还真没有,——新闻还戒严呢,特别是网上,半点都搜不出来,要真搜,也就是“唐森涉及黑恶势力被抓”简简单单的话,想再详细点的,都是别人的脑补。

莫局放开她,脸上一片颓然的,像是被宣判了死刑,而且是那种不能转死缓,只能是立即执行的死刑——长叹出一口气,他的手抵着额头,“他那里我年年领着分红呢,还不少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孬小情只能是这么想的,也挺佩服他的胆大,平时看着挺没主意的人,这一有主意,主意真是特别的大,大得都让孬小情汗颜,“您…”

她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莫局现在真要因这事儿倒了,与她是没有半点好处的,她眉毛皱得更紧了些,表现的比莫局更要焦急些,“封口?”

“这不太好吧,是条人命呢——”莫局立即开口,神色有些震惊。

差点让孬小情笑出声,真以为她什么事都干呢,好好的看守所里被关着,她一个弱女子的还能飞进去杀人?太看得起她了吧,就算她真有能耐,那种事,她真干不了,心里头对莫局倒抽口凉气,这位——看着不着眼,“封口”就能想到要人命了,岂不是活活要惊吓她的?

“您说什么呢——”她劝着莫局,“您小舅子肯定不会让这事叫别人知道的。”

她就是提醒他,唐森是谭琏抓的,要有什么事就跟谭琏通回气,省得他自己在这里担心——

可莫局不干呢,跟六魂去了三魂似的,“哪里能叫他知道的,他一贯没怎么把我这个姐夫放在眼里,你看看,都走马上任好一段时间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是跑到省政府去,他还架子端得挺高的,都不叫声‘姐夫’,生份的好像我不是他姐夫——”

他叨叨念念的,根本不敢去找谭琏,那位可是活阎王,都把唐森抓了,要是再晓得他的事儿,估计别说港城商贸局了,更别提什么局了,他人可能保得住,要再出仕,完全不敢想的——

把孬小情弄的又好气又好笑,也亏得这位这样子,好让她的工作一直干得风生水起,虽说是个小小的商贸局,好歹也是国家单位,她恁个铁饭碗的,领导嘛,做新不如做旧的,能不换最好,要是换个人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孬小情这个人其实还有点懒,并不想重新再去攻克新领导。

“您担心什么呢,好歹都是一家人的,哪里有您想的这么凶险了?”别看她现在表面镇定,其实她心里还有点急的,一贯耐心的她,自然不会显得过分焦急,“你有如今的位子,虽说不是顶高的,可好歹是一局之长,那位呢没跟您在外面人面前表现得太热乎,还不是给您做脸,好让人晓得您这一局之长是堂堂正正的,您说是不是?”

到底是对莫局了解太深,他的脉都叫孬小情摸得清清楚楚的,这番话刚好叫莫局听了像是在大冷的天里喝了热烈的生姜茶似的,简直是叫他透心暖的,心下也渐渐舒缓了点,“就你会说话。”

孬小情生受了。“您没留给唐森什么东西吧?”

拍马屁归拍马屁,马屁拍完了,就得讲实质的,心里在期待这位别那么蠢。

说到这个,莫局那个脸色羞的呀,都快找地洞去钻了,“录音,他录音了,每次给钱都是录音的,把钱都放在我平时常去的健身房,电话给我,让我自己去拿的。”

孬小情真是觉得干坏事也得有情商,也不知道这位儿到底是把情商长哪里了?估计也就对付女人行?她对此深以为然。

领导有事,她得解决哪——

到底是莫局,惯会装相,将事情都跟孬小情一说,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回到办公桌正经地坐下,办起公事来,像模像样的。

孬小情可头疼了,跟这么个二百五又会装相的领导,简直就是对她人生的最大考验,有事出来自己不思量着解决,就会推,就会找别人办,她心里到是挺厌烦这样的事,可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她才回办公室坐好,有个电话就进来了,还是内线电话,就跟知道她已经回到办公室似的,一瞄那号码,还迟疑了一下——

原因无它,正好是陈沉办公室座机号。

早上回去时,她就给人留了张纸条——“分手”,仅仅两个字,多余的话都没得。

他打了个电话过来,到叫孬小情有些心惊肉跳的,可好歹都是上班工作几年的,哪里能把两个人的私事都带到工作上面来,她就当是陈沉是为了工作的事找她——那样才好,分得干干净净,一点疙瘩都没有。

这同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还不想闹得太尴尬的。

毕竟莫局可是人亲舅舅。

“喂——”

她竟然还有些紧张,声音一出口,还有点哑,让她自个都有点嫌弃。

谁知道,她并没有听到陈沉的声音,反而是有一点杂音,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她就听到了声音,里面的声音很轻,刚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压根儿就是刚才她与莫局之间的对话——

他装了窃听器!

这个发现叫孬小情瞪大了眼睛,好个年轻人,这心机的,还能在他亲舅舅办公室装窃听器,这是要反天了?还是想怎么的!

亏得她两腿还酸着呢,那体力跟这么个年轻人一比,简直就比起渣——她想起昨晚的事,不由脸色微微红,“揪着你亲舅舅的把柄,感觉是不是比一般的事都要好?”

她还忍不住调侃他,真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双腿交叠在一起,人往后一靠,这是她的办公室,就跟她的家一样,舒服的没边儿了,就跟陈沉说话的语气,都是跟撒娇似的,她做起来得心应手,——

都说外甥肖舅,陈沉可是半点没随莫局这个亲舅舅的!

“唐森是你表哥吧?”冷不丁的,陈沉没跟她废话,索性把事情给扯白了,“您说我舅要是晓得把他可能拉下水的唐森是他个身边得力的孬秘书,他会怎么想?”

好个陈沉,还敢威胁她了。

一表三千里的那种。

“叫一声唐哥,就真是哥了?”她老神在在的回道,面上到是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得“咯咯”的,“我还说我是你亲姐哟,你信吗?”

“你要是我亲姐也行呀——”陈沉半点不退让,手里拿着飞镖,手一扬,就飞了出去,飞镖狠狠地滑入墙上的靶子里,“我昨晚睡了你呢,我的亲姐?”

妈蛋,她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

这么的好玩,跟平时完全由她作主不一样,他可是一下子跟长了刺一样,戳得她可生疼呢,她想呢,人又不是刺猬,要长什么刺呀,迟早都是得一根根的拔了,心里想得很,面上依旧笑着:“乖弟弟,咱们可要坏吓的…”

“乖弟弟想见下亲姐姐,能行吗?”

他大大方方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睡了,醒来就去上班

008

感觉比她刚才还要肉麻。

孬小情真是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吧,从来都不知道陈沉居然能这么熊孩子,熊孩子到能在自个亲舅舅的办公室里装个窃听器,画风太美,她也是快醉了。

当然,她去吗

她没去。

有必要吗,没有必要去。

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干的荒唐事,跟她也有责任?真滑稽的说法,就是古时的连坐,也摊不到她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身上,从血缘上说,是她亲妈表表亲的儿子,人家完全可以不当是亲戚了,出了好几服——当然,为了礼貌这一说,还是排排辈份的,就成了她表哥。

所以她才叫人唐哥,别说是掺合唐森的事了,人家都拉过她入股,唔,也就投一点点钱,有大回报的那种,她果断地没接受。

所以——陈沉的“威胁”于她来说不痛不痒的,看了看莫局的行程安排,她略略地皱起眉头,明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大清早地就得出发,去省城汇报工作,汇报工作的是莫局,而她自然是要去的。

但走之前——她觉得还是让莫局心安一点,比如拖关系走走唐森的路子,瞅瞅他到心里头到底是想着的什么,总不能让莫局悬着一颗心去省城吧,情绪一不对头,别人都能看得出来就不太美。

她直接去找秦简,秦简一贯给她面子,也没让她等,直接找个借口就出来跟她见面,一听她提起的事,到是有些迟疑——

他看着她,眼神里难掩些许疑惑,“姐,你何必见人,别人都巴不得跟那人撇清关系,你到是好,还上赶着去看人?”

“好歹是我表哥——”孬小情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道,面上微微苦恼,“我表姨婆就这么一个外孙,老人家年纪那么大,听到消息还差点晕死过去,我也没别的想法,救他,我使不上劲儿,也就是看看他,权当是让老人家放心点,别担心太多。”

“姐,他好着呢,又没有刑讯逼供这一套的,只差没把人供起来了,”秦简弯着身,对着车子里的人说,开着玩笑,还特特地留意周围,没见到熟面孔经过,才压低声音,“那位都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不知道是在搞什么,把事儿一直给拖着,谁要见都给见,完全跟办案的流程不同…”

听得孬小情心里头跟被针刺了般的,可心里头又活泛了起来,一手搭在车窗那里,一手还往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跟秦简说话,“谁进去都行?这么不讲究的?”

她在笑,好像在他开个天大的玩笑似的。

“谁不是说呢,就唐森手底下那些年轻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的都来看他,每次来的都不重复的样儿,”秦简说得很仔细,人是叫他们配合控制的——真正抓人时,他们这些本地的警察还真是没派上用场,都跟外头那些国民保安的人一样守在外头,不叫任何人进出,说起来他心里都有窝火,“就跟走天桥似的,生怕晚来一步唐森都不记得她们了。”

孬小情真乐,晓得他心里有点怨气,也不再揪着这个事再问,直截了当地问,“我明天就得去省城,你能给我安排去见见唐森?”

把秦简唬了一跳,他是港城刑警大队的副队,以他的年纪来说,确实是算得是年轻有为,唐森这事还挺严重的,不查还好,一查出来,真是跟推倒诺骨牌似的,他都不敢想,年轻有冲劲是好,那也得分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太赞同地看着她,“姐,你别跟我说,你私底下跟他有金钱来往?”

就跟亲弟弟一样的,一劲儿还为她担心,就怕她糊涂了,真去凑那个热闹。

孬小情摇头,心里想着陈沉还自称是她“亲弟弟”呃,尽管都成了“亲弟弟”,她还是觉得分手的“亲弟弟”跟这个“亲弟弟”是没法比的,一个太熊了,一个是口口声声都为人她打算的——

“我有那么糊涂?”孬小情曲起手指弹他的手臂,“就算再想捞钱,他那里风险太大,我怎么也不能让我自己赔本又赔钱吧,赔本都是小事儿,我可不想赔了本还把自己送进里面去——”

秦简听她这么一说,才算是放心了,她平时看上去是个可靠的人,呃,是个靠谱的,可有时候也挺不靠谱的,就跟上回——她没吃饭,就在家楼下买了罐八宝粥,吃八宝粥就吃八宝粥,她还偏偏用舌/头在拉开的盖子上面一舔——

那会儿,他刚结完一个案子,把嫌疑人都通通地抓了起来,回到家里连澡都没洗直接睡在床里,还没闭上眼睛呢,就叫她的电话给吓坏了——她怎么说的?说她嘴里全是血,大半夜的,他支撑起疲劳的身体,给她叫了120,还亲自跑去医院看的她。

就是个小伤口,她跟快死了一样,有够不靠谱的。

“我就怕你一时糊涂的,谁不晓得你心最软的,别人说一两句好话就对人掏心掏肺的,”秦简总结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提点她一下,“你找顾维,那是唐森律师,跟着他指不定能见上他一回。”

别看他是个副队,对案子是敏锐的很,可真的是没看透孬小情的本质,孬小情这个人,表面最好说话,又能将领导交待的事干得清清楚楚的,谁看她都觉得她人好——可她真不是那样的人,就跟陈沉的事,就可见一斑了。

前一秒,两个人还颠倒鸾凤的,她分手更干脆,直接就给人留下纸条,人家到是逼她就范,她理都没理,嘴上到是“乖弟弟”叫得挺好听,说白了,这个人最爱她自己,别的都不爱——

最最没心肠的人。

要说喜欢,她是真喜欢过陈沉,要分手,也是真的,不含一丝杂质,她就这样子,来的时候热热烈烈,扯开身的时候更是坚决果断。

偏秦简不知道她那颗渣一样的心,还夸起她来,而且都是真心话,不像她,在莫局面前真是叫人明白拍马屁也是种艺术。

“那改开请你吃饭,我先走?”

她还真的走了,嘴上请人吃饭,也就是一说,她压根儿没放心里去。

秦简看着车子走远,刚转身就碰到同事从后边走过来,还朝他挤挤眼,他不由得一扯嘴角,立即就“警告”同事,“你可别乱说,那是我姐。”

“嗯,是你姐,我知道的,我见过的,商贸局的孬小情嘛。”同事拍拍他的肩膀,斜眼往车子离去的方向瞧了眼,意味深长地再补了句,“好像是陈沉的女朋友?”

秦简从鼻子里冷哼了记,对陈沉明显不太感冒,“那小子心眼多,瞅着是个无害的,我姐才不会跟他一直好…”

这个人…

是真把孬小情当姐的,别看他现在这个刑警大队副队的架式,多少年前,他还是个弱鸡少年,孬小情可是护过他一回的,他反正就不太看得上陈沉那个样子,配不上他姐的,她姐值得更好。

完全跟中了孬小情的毒似的。

同事无语了,别的话都不多说了,孬小情的名声还挺响的,至少响的是什么名声,秦简不乐意听,他也不想费那事多说,省得叫秦简那家伙急赤白脸的争辩起来。

孬小情不知道别人在她背后说她,背后说的话都不值得听的,她一向这么认为的,有胆子敢在她面前说的,她可能还会佩服,在背后搅闲话的人,她一向不太在意,要是天天在意别人背后说什么,还不得天天愁白头的,她没那么空时间。

但是顾维,律师名字她是知道的,但不认识。

顾维是个神经病,她是晓得的。

没有一个律师能跟顾维似的神经病,唐森有这样的律师,孬小情都想替顾维点蜡,顾维的律师事务所就在港城地标性建筑“金城大厦”的十八层,别以为那一层都是他的律师事务所,仅仅是一个办公门面,所谓的律师事务所,就他跟他的助手,就两个人——

与他形成对比的是,几乎占了十八楼整个一层的“庆丰律师事务所”,说起来别人都知道的是这十八楼是顾维租的…他自己占了一个门面,把别的都租给了“庆丰律师事务所”,靠租金中间的差价也赚了个不错的数字,这种事儿就够让人吃惊的了。

她先给顾维打了个电话,不仅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手机更没有人接听。

偏陈沉又给她发信息,不是一两条,是十几条,看得她都头晕,以前可没觉得陈沉这么粘人的,叫她非常意外,尤其是一条的、一条的内容,更叫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