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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君问天,不要回头看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很丑哎!如果想记住我,那就把我记得美美的,梦也要梦得美美的。

我没想到你这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着了我的道,而且好象还是刻骨铭心那种,真的太虚荣太幸福。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比我聪明、可爱的女子多得去了,你要是在那,一定不会爱我,这样想穿越过来真是幸运。可惜这份姻缘短暂得如烟花,我都没来得及品尝甜蜜,就消失了。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老公,我好爱好爱你,这话讲得很恶心很肉麻,但还是想对你亲口说一遍又一遍。

只是,这样的机会,于你于我都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

让你伤心我很难过,那些话都是假的,老公不要往心中去,你打了我,疼的是我,但你的心比我的疼要能痛好几倍,我怎舍得怪你呢?

你过得不幸福,我会比你更心痛。很想陪你走得更远更久,如同我突然穿越到这儿,现在命运突然喊停止。

再聪明,也算不到命运的安排。

草原、湖泊、山林,骏马,一炉香,几片落花,漫天飞雪,精致的小菜,美丽的罗裙,宝石发环,飞天堡、大都城…想起老公,就连带着想起这些。

和老公认识的每一天,原来是这么美丽!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哪怕用一生能换取这样的一天也情愿呀!

老公,能穿越到千年前,这说明世上的奇迹皆有可能,那么说不定也会有轮回,也有会转世。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忍住诱惑,不喝孟婆汤,不走奈何轿,我要记住老公的样子,守在路边,然后与老公相遇,我会笑着对你说:老公,和我恋爱好不好?

碧儿大睁着清眸,目送着君问天的背影越来越远,泪如雨下。

“爱妃!”一直站在内室的窝阔台走了出来,弯下腰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朕护着你呢?”

“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不疼的,以后我再也…不能帮他做什么了。”碧儿剧烈抽动着肩膀,抽泣着说,“现在他死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窝阔台温柔地抱起她,密密护在怀中,“爱妃,朕真的好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象爱他这般爱着我。”

碧儿闭上眼,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此情,永不再!

五十三,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五十三,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君府。

“问天…。。”王夫人一声惨烈的尖叫,惊恐地看着君问天趴在床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吓得捂住嘴,冲上前两手抱住儿子,“佛祖啊、菩萨呀,这…这是怎么了?”

“你的儿子能有什么呢?”君问天不在意地拭去嘴角的血迹,俊美的面容苍白得惊人。他无力地倚在床背上,手不自觉地抚摸着一边的鸳鸯枕,轻轻的、温柔的。

王夫人无措地直搓手,“你在骗娘亲是不是?你不是说去接碧儿的吗?人呢?”她四处张望,房中的侍候丫头恍惚地摇摇头。

“娘亲,”君问天优雅地勾起嘴角,执住王夫人的手,“你不要亲自把碧儿扫地出门了,她有自知之明,抢先飞了。”

王夫人骇住,“飞了?飞去哪?”

“飞上高枝,做皇妃去了。”君问天英眉挑起,“她不再是舒碧儿,也不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不是君府的少奶奶,她是-------蒙古大汗的舒贵妃。”

“胡说,她…不是怀着身孕吗?”王夫人忧心地摸摸君问天的额头,担心他是在说胡话。

“怀着身孕怎么了?大汗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要她腹中的孩子。放心,孩子生下来会送回君府,你还是一样做祖母。哈哈!”君问天放声狂笑。

“天,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王夫人这下有些相信了,“孩子没出世就想着抛弃,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问天,你怎么这样苦呀,每次都不张张眼,碰到的女人都不是善类。这个我让你不要娶,你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

王夫人说得心酸,掉下泪来。

“娘亲,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听你的,你说娶谁就娶谁…”君问天对着娘亲笑,抬起头,换成了一脸死灰,脑中一次次闪过碧儿没有表情的丽容,仍然无法相信她真的不是他的了。

“嗯,咱们飞天堡又不是小门小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娶到。舒园那种破落地主家的丫头,不稀罕,没有家规,不守妇道,心肠歹毒…。问天,这次娘亲帮你挑,一定会赛过那丫头百倍、千倍。”王夫人知道儿子不一定是对碧儿有多留恋,而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气成这样,心中对碧儿恨了又恨。“日后若让我遇到她,管她什么皇妃、皇后,我一定要羞得她抬不起头来。”

“娘亲,你能忘记碧儿吗?”君问天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

王夫人眨眨眼,恨恨不平地说道:“忘不了也要忘,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记得的,为了贪荣华富贵,连亲生的孩子都能抛弃。问天,”她心疼地抚摸着君问天的脸,“不要傻了,不值得的,她做得这么绝,咱们就当她死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个样子,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可不比皇宫里的妃嫔差,大汗现在就图她个新鲜,时间一久,扔她就象扔块破布似的,她哭的日子在后面呢!”

“娘亲,大汗…。很爱她的…。”大汗还是三王爷时,他和碧儿去王府赴宴,他就看出窝阔台眼中的爱意。窝阔台还以王妃的名义找碧儿单独见面。他进大牢,碧儿找窝阔台相救,窝阔台嘴上没答应,暗中却拦阻了不少拖雷的诡计。碧儿和他闹别扭,两次离家,都是窝阔台在照顾她。碧儿怀着他的孩子,窝阔台就急急地定下她的名份。如果这些不是出于爱,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但不管窝阔台对碧儿做了多少,他远远没有对窝阔台有对韩江流那么紧张。因为碧儿对韩江流是有些情份的,和韩江流一起时,她笑魇如花,俏皮可爱如邻家小姑娘。对窝阔台,碧儿多数是应付和利用,把窝阔台当冤大头对待,耍些小聪明,纵使笑也是疏离、防备,不带一点男女之情,他甚至觉得碧儿是排斥、厌恶窝阔台的。

到底是什么让碧儿突然改变了想法,真的是对他绝望了吗?

“大汗吃错了药了,还爱她?不会是喜欢她那些疯言疯语吧!对了,问天,是你休了她,是咱们把她踢出君府的,她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咱们何必还去在意她呢?生个男孩就收下,是女孩咱也不用了。她进了君家,就没一天太平过。那种女人你早该休了。”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音量突地提高了八度,尖得刺耳。

“噗”,君问天胸口又涌上一股腥甜,来不及欠身,全部喷在被子上。王夫人吓得忙上前来扶,君问天摇头推开她,“娘亲,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你不疼我来疼。我就是心里堵着,现在好受些了,你回院找青羽聊天吧!”

“青羽和君总管一早就去城里打听姑爷的事了,朱敏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你。。。。。好端端的出去,回来成了这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王夫人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君问天看娘亲这样激动,咬了咬唇,用眼色命令侍候的丫头扶娘亲出去。

王夫人不情愿地站起身,含泪泣道:“你原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白莲那样淫荡,你都能隐忍下来。现在对这个舒碧儿干吗这样牵肠挂肚的?”

君问天无力地挥挥手,不愿多讲。

娘亲怎么懂他的心呢,他不爱白莲,白莲怎么折腾,他的心只会觉得羞怒,而不是疼。而他爱碧儿呀,碧儿的离开就象把他的心头肉生生割去,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在这张床上,她一边宽衣,一边强悍地对他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理由是她爱上他,他只能看她、疼她、宠她、爱她一个人。

碧儿,这些你都忘了吗?依在别的男人怀中,你就没有一点不适吗?

君问天苦涩地闭上眼。静了半晌,睁开眼,看到君总管皱着眉头站在床前。

“和大小姐出去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君总管叹了口气,“骆姑爷好象是来了大都,我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的行李,可是掌柜的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客栈了,大小姐慌得没了主张,只是哭,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只好先回来了。少爷,你没事吧?”

“我还好,那家客栈在哪边?”

“离行宫不太远,站在客栈的房间里,可以看到行宫的后花园。”

君问天一怔,坐直了,“君总管,君南有多久没和府中联系了,秀珠呢?”

君总管低下了头,“小的看你心情不好,没敢对你说。他们两个有近一个月没和君府联系了,以前君南有时还能跑到府中和我见个面,现在不谈见面,连封信也没有了。”

“不好!”君问天俊目瞪圆,“我好象疏忽了什么…。君总管,你快写封信到飞天堡,让白一汉带几十个护卫悄悄来大都。”

“少爷,那少奶奶会不会有危险?”君总管刚回府,还没有听说碧儿的事。

君问天惊愕地扬起脸,“你…说什么?”

“若是君南他们有不测,少奶奶不是也在里面吗,会不会有危险?”

君问天薄唇微张,心头一疼。

********

碧儿在宫中是有点不适,窝阔台不要求她行妃嫔之礼,事实上她也行不了,但宫中的规矩实在太多,她顶着个舒妃的名,光是那一帮侍候的宫女和太监在眼前晃得她头发晕。用什么茶、什么膳、什么香、什么衣,一大堆的名目,她记也记不住,每次他们来请示的时候,她都是笑笑说:随便。

以乃马真皇后为代表的十几个妃嫔是轮番轰炸,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寝殿向她道贺,顺便传授几条育儿经验。她最小,也是新来的,可大汗宠呀,那谁也在她面前摆不了谱。摆不了谱,就得放下身份来奉承她,这是其一,其二是这寝殿平时想进也进不了,依着探视之名,看个稀奇。

碧儿并没有和窝阔台同床,怀孕八个月了,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一个人都恨不得睡两张床,旁边还能挤得下谁呢?窝阔台认为既然名份已定,不急于一时。等碧儿产下孩子后,调养好身体,两人再正式大婚,现在先对外营造出生米煮成熟饭的局面,碧儿想赖账也不行。为了方便宫女照顾碧儿,他在寝殿的书房歇息。睡觉前,他会过来陪碧儿说说话。

“爱妃,忙什么呢?”碧儿今天兴致高,写了一天的字,他探头想看,她歪着头,遮住,说让他尊重个人隐私。

窝阔台摸摸鼻子坐下,看着她把写好的字折起、粘好,和以前画的一堆看不出所以然的画放在一起。

“大汗,你以后不要喊我爱妃好不好,我听得怪怪的。”碧儿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往里挪挪,拭净了手,端起桌上的参茶慢慢抿着。

“有什么好怪的?”窝阔台耸耸眉,“朕对妃嫔都是这个称呼。”

“我怀疑你是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才故意含糊其辞的蒙混。叫名字不亲切些吗?”碧儿转过脸来,挑眉说道。

窝阔台莞尔一笑,把椅子挪近了她,抱她抱坐在膝上,“想听朕喊你的名字吗?”他俯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问。

碧儿眨眨眼,感觉到他脸上的胡渣摩擦着自己的脸,心中不觉泛起一股不悦。她隐藏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地笑笑,尽管那笑容有些惨白,“是啊,大汗不是一直说我是特别的吗?那就什么都特别吧,叫我碧儿,我对大汗也不要自称臣妾,呵,要是我这样说,我怕我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朕依你!”窝阔台宠溺地吻吻她白玉般的耳朵。

“大汗,宫女们虽然侍候得很周到啦,可是不知怎么,我就是不习惯,还是喜欢以前的丫头秀珠,她很有眼头见色,我不用开口,她就能明白我的心思。没多久,就要分娩了,把她和那个护卫一起带进宫中吧,孩子生下来后,也正好交给他们送回君府。好吗?”

窝阔台脸色微变,低沉地问道:“你不会接下来要把耶律著也带进宫中?”

碧儿抿唇,“大汗若不同意,直接拒绝好了,我只是提议而已。”她托着肚子站起来,口气带了些冷。

“你明知朕舍不得拒绝你!”窝阔台在身后叹了口气,“你的两个随从进宫可以,但耶律著一定要等到我们大婚之后才能释放。朕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自己。朕对你做不到心硬,你要是开口,朕就什么都得应你。碧儿,你。。。。。能偶尔考虑朕的感受吗?”

“生好孩子,就让秀珠和君南出宫吧!我再也不会和君家有一点牵扯,大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呵!”窝阔台伸手圈住她膨大的腰,“自朕登基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朕新纳的妃嫔,感觉象初次成亲,心怦怦直跳,惊喜得不敢置信。”

“大汗…”碧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启禀大汗,忽必烈王子求见!”殿外守候的太监站在门边拉长了音调说道。

碧儿眼中一亮,“小王子怎么这么晚还在宫中?”

“太后想他了,唤他进宫陪住一宵。他定是看你来的,你以前最爱逗闹他了,也格外疼他。”窝阔台挥手让太监领忽必烈进来。

碧儿点头,“他装大人,一本正经的样,我就忍不住想逗他。大汗,你去忙吧,让我和他好好说会话。你在,他会拘束的。”

“你在支开朕?”窝阔台故作委屈。

威仪高贵的君王装委屈,看着碧儿直发愣,忍俊不禁地倾倾嘴角,“对,对,就是支开你。快去看你的折子,忙你的国事。”

冷不防,窝阔台探身偷得一吻,“这个算给朕的补偿。”

等他出了门,碧儿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狠命地拭着嘴唇,直到发红。

“姐姐!”

忽必烈不知是抽高,还是怎么,显得消瘦得很,但依然英气挺拨,眉宇间一派王族子弟的尊贵淡定。

碧儿轻轻伸出手,这次忽必烈没有闪躲,没有脸红,任她拉着拥在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碧儿的衣襟不一会湿濡了一大片。

“很想父王?”碧儿柔声问。

忽必烈咬着唇,哽咽地点头。

碧儿拉着他坐下,温柔地拭去他眼中的泪,“想就放在心中吧,记住他的样子。姐姐也想一个人,但姐姐忍着不哭。要是让他知道姐姐为他流泪,他会伤心的。”

“姐姐,君叔叔…。其实蛮好的。”忽必烈斟酌了下,说道。

要是他知道他父王是怎么死的,他还会说君问天好吗?碧儿欠下身,给他拉了颗梨,“我没说他坏呀!小王子,你还是小男生,大人们之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薄情最是帝王家,生在皇族,有许多事是不能以是与非来判断,你父王的死,你不要耿耿于怀,你的大哥和娘亲心中有数。你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习武,让自己强大,为你以后的事业早做准备。和姚先生见过面了吗?”

“嗯,见过了,他现住在王府,教我治国之道。我听姐姐的话,心无二念,只装。。。。。”帝业,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但他相信姐姐一定会懂的。

碧儿微笑地抱抱他,“记得姐姐嘱托你的事吗?”

忽必烈平息了下心绪,羞涩地瞟了眼碧儿的大肚子,“姐姐生个男孩子,我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