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你像场人间喜剧上一章:第 3 章
  • 爱你像场人间喜剧下一章:第 5 章

我不声不响,逼得他大叫:“何荷,开门,你在家。”

顾虑到邻里,我不得不开腔:“我睡了,您请回吧。”

“睡了就不能开门?哈哈,你又不是没和我睡过!”史迪文的嗓门儿直入云霄。

我将散落在四处的孕期指南通通划拉进了抽屉,然后啪的开了门。

史迪文一挤眼睛,洋洋自得地欧耶了一声。他带着酒气,处于微醺的状态。他的酒量一向低下,一旦混酒,免不了扶墙,不混还好点儿,可也得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我拦他在门口:“你还讲不讲道义了?和别人喝high了,反倒来我这儿发酒疯。”

史迪文人高马大,对着我一扑,就来到了室内,一尥蹶子还把门关上了:“你的口气像是…像是在吃醋呀?”

我不敌史迪文的酒气,匆匆逃窜到窗口,以柔克刚:“哎,莫非你堂堂史迪文,也是纠缠不休之徒?”

史迪文脱了鞋,黑色的袜子如常像是新的。坦白而言,他的确是个从里到外都不乏质感的男人,他的袜子只有黑白两色,运用得当,他只穿合身的平角内裤,不松垮,也不会把那话儿的形状勾勒得太火爆,大多是灰色的,个别几条暗色条纹的。他这样的男人,可以随时ONS,从不会脱到里面,就煞风景。

史迪文没搭理我,兀自从鞋柜中找出他的拖鞋,换上。

他坐到沙发中央,两只长臂伸展着搭在沙发背上:“别躲那么远嘛,我又不会强迫你。再说了,咱俩还用得着强迫吗?”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中国话?喝过几年洋墨水,忘本了是不是?”我*操着中国式的英语,生硬地,“We*are*over,understand?”

史迪文以柔克刚才是真的,他没吱声,只是一根食指对我勾了勾。

我鬼迷心窍了,一步一步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臂弯里。冬天不是个over的好季节,我身上每一块打颤的肌肉,都在叫嚣,不要over。这个男人,穿着专属于他的拖鞋,坐在他习惯坐的位置上,套用一句上个世纪的歌词: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今天不行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1 本章字数:1919

而这时,史迪文扳过我的脸,对着我的嘴直直亲下来。铫鴀殩午

好反胃。我知道这是大壮在作祟,因为时隔这多日,我主观上并不介意和史迪文嘴对嘴一会儿的,即便我一向不和他投入地接吻,但走走形式,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可史迪文不知道。

我胃里翻江倒海翻上来的一个嗝,让他好生挫折。

我重新回到窗口,开了条窗缝,汲取氧气。

迪斯尼音乐从卧室里隐隐地飘出来,有种朦胧的美。史迪文垂着头,他的头发该剪了,这会儿乱糟糟地支楞着,多桀骜似的。他的胸腔在大幅度地起伏着,我保证他这回才不会举着双手拿腔作势地离去,他起身后至少也得摔摔我的物什,才会离去。

果然,他爆发了…一阵鼾声。

我在这儿肝颤儿着,人老先生反倒…睡着了。

我哭笑不得,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变换着各种语气:“史迪文?史迪文!你别给我装蒜啊史迪文!”

史迪文雷打不动。

我扳着史迪文的脚,将他放平在沙发上。他的个子太高,沙发太短,他在好一番蠕动后,蜷作了虾米状。

夜间,我照旧尿频,才回到床上后,便耳闻史迪文跌跌撞撞地摸向厕所,尿完了,他熟门熟道儿地又摸上了我的床。

我一蹬腿:“睡沙发去。”

史迪文撒娇:“太冷了,你这蛇蝎心肠,也不说给我盖个被子。”

我赏了他第二脚:“冷回家睡去。”

“你就收留我一夜嘛。”史迪文这回是铁了心地不要脸了。

说着,他一掀我的被子,钻进来抱住了我:“睡了,乖。”

我之前的经验老道这会儿通通不作数了,怀孕让我翻开了新的篇章,身为一个怀孕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我僵硬得像一块百炼钢。

史迪文墨绿色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发光,他微微欠起身:“你在等我对你上下其手吧?”

我咬牙:“滚。”

史迪文躺回枕头上:“今天不行,我不胜酒力,没那么威猛的,改天,乖。”

史迪文当我是个抱枕,抱着我的上半身,一条健美的大腿压住我的下半身,顷刻间便满足地睡去了。念在他没危机我的中间段,我叹了口气,也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史迪文姗姗醒来时,我已梳洗完毕。

他朝我自以为迷人地笑了笑,我还以一瞪,并将他的一件衬衫丢到了他的头上。在我的这个家中,有史迪文零星几件换洗的衣物,香烟,水杯,拖鞋,剃须刀等等,我尚迟迟来不及处理。

史迪文伸了个懒腰,当着我的面更衣,露出他不止是自认为,是真的还满迷人的身体。

由于史迪文拖了后腿,我们出门时已是地铁的高峰时段。我提议打车,史迪文耸耸肩,伸出大拇指去打车。

我翻白眼:“拜托别这么装好不好?自然地伸出你的手上下摆一摆,不掉价儿的。”

-----

加更哟~不收藏至少冒泡,不冒泡至少收藏~

谁让你这些天对我若即若离呢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2 本章字数:1651

出租车上,史迪文做贼心虚:“我和姜绚丽没什么的。铫鴀殩午”

我当时正涂了层薄薄的润唇膏,抿着嘴,他这么一说,我下颌骨嘎嘣响了一声。我说:“你有必要和我说这个吗?”

史迪文也有点儿别扭,转了转脖子,嘎嘎两声。

然后,他就不安了,比手画脚地恶人先告状:“姜绚丽她也太不上道儿了,我们不过才是吃吃饭,喝喝小酒,瞧把她心虚的,哆哆嗦嗦地是要昭告天下还是要怎样啊?哪像你啊,何荷,不是我捧你啊,你是真大气,有时候比我还能装呢,要么说,还是你合适我呢。”

我斜过眼珠子,鄙夷地瞥着史迪文。

史迪文撒了气:“好吧…我承认,是我先对她放电的,是我不对。”

再转个弯儿就到宏利了,史迪文一心二用,招呼司机:“停停停,我就在这儿下了。”

紧接着,他还对我锲而不舍:“对你的好姐妹放电,更是我不对,可只有这样你才会注意到我啊。谁让你这些天对我若即若离呢?”

“若即若离?离是真的,即,是你误会了。”这时我不得不力挽狂澜了,“史迪文,之前我们一向谨慎行事,就算是一块儿下班,也从来是一个冲锋,一个垫后,一公里开外了再会和,不是吗?你和姜绚丽不妨也这么着,不然她这初出茅庐的,你一上来就叫她在人前和你演对手戏,演不好也是人之常情。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上道儿的。”

我的言外之意便是史迪文,我巴不得你和姜绚丽情投意合。

史迪文面无表情,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小。

一下子我便甩开了头。

他没再说什么,下了车。

这一天,我一直粘在位子上干巴巴地给潜在客户打着电话。这是我最普遍的工作状态,没有三寸不烂之舌,但有大海捞针的信念。

秦媛走过来,半扇毫不下垂的翘臀坐上我的桌沿,等我挂了电话才慢条斯理道:“你这工作方式,还真传统。”

我接着在花名册上搜索:“传统的,才是不朽的。”

秦媛的翘臀还在。我才又抓上话筒,她把握时机,说走吧,陪我喝杯咖啡去。我吐了口气,反正今天的潜在客户个个吃了枪子儿似的,对我的热忱推介个个置若罔闻,我也不妨顿上一顿。

“茶水间在这边。”楼道里,我叫住秦媛。

“速溶咖啡不叫咖啡,叫垃圾。”秦媛按了电梯。

蓝鸟咖啡厅。她叫了一杯曼特宁,而我只有喝鲜榨橙汁的份儿。她处处找茬儿,问我,你多大了,还喝橙汁?我泰然自若,说总之比你青春年少。

秦媛甩了下头,乌亮亮的短发飞扬,紧接着又服帖地回归到耳畔:“你来宏利多久了?”

“两年。”

欧耶,妙!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3 本章字数:1629

秦媛点点头:“我来了快八年了,才找到你这么一个…同类人。铫鴀殩午”

我一振:“你说我们是…同类人?”

秦媛马不停蹄:“我们都在掩藏着什么,欺骗别人,可久而久之,快要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

这回振动的不光是我的心了,还有我手里的橙汁,咄咄地泛着波澜。秦媛趁胜追击,她说何荷,你是寂寞的吧?即便你逢人便笑,处事谦谦有礼,不惹是生非,不与人结怨,但笑过之后,你是寂寞的吧?

我身子向后倒,那沙发背垫未免太软绵绵了些,倒下便溺在其中。我被拆穿了。不与人结怨,可也不和人交好,我一向是执着的倾听者,站在倾诉的对立面,这样的我,寂寞像是必然的产物。

然后,我便倾听到了秦媛的威胁。她说,别再打毛睿的主意,有钱人多如牛毛,少了他一个,你照样维持得了温饱。我下意识地激将,说维持温饱我哪里满足?我还指着他奔小康呢。

就这样,秦媛说:“随你吧,只不过,替我向…史迪文问好。”

如此说来,我和史迪文的装劲儿,还远远不及她秦媛,我们引以为傲的奸情就这么大喇喇地被摆到了明面上,而在暗处的,是秦媛这么大张旗鼓地“解救”毛睿,到底是为哪般。

我爸的六十大寿,我和我妈在家为他庆祝,八个菜,四荤四素,外加长寿面和茅台酒。两杯下肚,我爸的脸孔村红似的,一个劲儿地叨叨:锦上添花,锦上添花啊。

我买了一台四十寸的液晶电视,给他们更新换代。这电视不过是添花的花,至于那锦,自然是我腹中的大壮。

我爸亲自夹了块儿红烧肉给我,肥瘦适中:“多吃点儿。”

我还他一杯酒,亲自给他斟满,差点儿就问他了:爸,我这就叫母凭子贵吧?

饭后,他已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细致地摸了香烟去了阳台。我妈追着他发牢骚:“说了你二十几年了,白说,非得在屋里抽。六十了,这才心疼我们娘俩儿?你这到底是心疼谁哟?还不就是孙子…”

她以为我听不见,可我听见了。

我爸生日的第二天,便是史迪文的生日。他说过:“欧耶,妙!何荷,你这辈子也忘不了我的生日了。”

史迪文三十五岁整了。

他说过,男人的黄金年龄是三十三岁。是的,就是这么个有零有整的数字,因为他和我说这话时,正好是三十三岁,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的潜台词是:何荷你好有福气,拥有了我新鲜出炉的大好年华。

我不领情,说我宁可找初生牛犊,至少,他们“精力”充沛。

而后,史迪文就把我掀翻在床上,向我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三十三岁的他,“精力”不减当年。

如今三十五岁的他,一准儿会对另一个女人夸夸其谈,说三十五岁,才是男人的巅峰。

被我挑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了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3 本章字数:1840

这一天,直到下班,史迪文连个影子都没露。铫鴀殩午然后到了下班时间,他给我打了电话:“何荷,我病了。”

我是念在是他生日的份上,才接电话的。

“哦,好好养病。”这点儿表里不如一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不可否认,他病怏怏的小腔调,的确让我心里紧了一紧。

“蛇蝎,太蛇蝎了。我这儿生日都快变忌日了,你就这么袖手旁观?”

“哦,对了,今天是你生日。”

史迪文噗地一声,吐了血也不为过:“你你你…你忘了?”

出了宏利,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苹果和梨,这种地方,品种不佳,价格不菲,图的也就是个便利。但一出门,迎面撞上姜绚丽。

“咦,你也买水果?”她问。

“你‘也’是?”我反问。

“嗯,去探望个病人,朋友,普通朋友,你不认识的。”姜绚丽道行太浅,话太多。

“快去吧,被我挑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了。”我又说出这等歹毒的话里有话来。

我直接回了家,并没有按计划去史迪文的家。适才在电话中,我拒绝了他邀我去探病的邀请,所以他才会启用第二套方案,姜绚丽吧。我倒不是出尔反尔,而是口是心非罢了,从他说他病了的那一句,我就计划好了去的,亲自下厨太亲昵了些,但买上两三水果和一份病号饭,没什么不大了。

总之,天助我也,不然届时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是谁非?

那一整晚,史迪文都没有再打电话给我。他亦假亦真地挣扎了这么几个回合,而我还是翻脸不认人的我,那么他也是时候咽气了。

第二天,地下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