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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姜绚丽拖着早早用餐,在餐厅门口便目睹史迪文端着餐盘冲刺似的抢了个座位,坐下后还对其余落败者抱拳,那意思是承让承让。姜绚丽咯咯地笑。我垮着张脸:“呵,幼稚。”

史迪文一向是中心人物,所以即便他喷嚏连连,鼻涕哈哈地,他的四周还是聚满了人,围着他侃侃而谈。

我和姜绚丽坐在他的邻桌。

假如说于小界是颗雷,那么他给我打来电话时,史迪文便俨然是一灵敏的探雷针。史迪文假模假式地过来了我们这一桌,和姜绚丽来八卦港台明星。

我坐得稳稳当当,没道理回避,对着电话呢喃道:“好啊,没问题,好啊,下班见。”

史迪文竖着耳朵。也许是我眼花了,我竟眼看着他的耳廓噌噌地动了两下,好不机警的样子。

于小界在宏利楼下等我,借着给我照片的名义,继而请我吃饭。也许当日他给我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设计好了这下文了。

我站在原地,拿着照片,手直哆嗦。我一直自认为不甚高挑,五官样样马虎,搭配得规规矩矩,好看倒是好看,但也仅限于此了。可在于小界的镜头下,我有着墨黑的眸子,墨黑,却也清澈,我有一张时时紧抿着的倔强的嘴,有一头天然的欧美范儿的卷发,和东方美的下颌线条。于小界俯近了我:“如何?”

我啧啧地颔首,一掌拍上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4 本章字数:1774

于小界身后又背着那比他的肉体还厚的背包,可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副压不垮的样子。铫鴀殩午他说:“何荷,你这小女人太变幻莫测,上一秒细腻,下一秒就大而化之,这一分钟还是快乐的,下一分钟,那些快乐就都像是表面功夫。”

我避开于小界的目光,继续男儿气概:“拜托,你才二十三岁,整整小我六岁,叫我‘小女人’,你何德何能。”

倒是避开了于小界,可我却迎上了史迪文的目光。他下了班,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于小界在辩驳着什么,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却只听到了史迪文的羊绒大衣擦过我的羽绒服的声响,歘地一声。于小界以为我被撞到了,下意识地拉了我一把,这下,我的羽绒服又擦过于小界的冲锋衣,接二连三地,让我好生耳痛。

我和于小界去吃饭了。他只比毛睿大上两岁,但成熟太多,可就是这成熟,让他非要彬彬有礼地让我挑选吃饭的地方,到了地方,又非要让我点菜。不幸的是,我一向不善于在吃上动脑筋,这欢心,他是讨不到了。

在这方面,史迪文倒是歪打正着。他一向是自己馋了什么,便点了来吃,我陪吃就好。

在清汤火锅前,我涮着娃娃菜和豆腐,倒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我声明道:“我可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人’,嗑两片菜叶就嚷嚷人家撑死啦,比兔子还不如,我这会儿是不在状态,不然这一盘羊肉也就塞塞我的牙缝儿。”

于小界时不时才动一下筷子,他把握机会,将他的祖上向我和盘托出。他说,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

我被豆腐烫得口齿不清:“超生游击队?”

于小界又给我捞了一块,夹开四半,散热:“超生是不假,不过我父母是因为想要个女儿。”

我用不甚整齐的牙齿撕扯着娃娃菜,稍加停顿,继续:“怎么会…想要个女儿?”

于小界困惑,问何荷,你…该不会重男轻女吧?有个伶俐的,贴心的女儿,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吗?我埋头猛吃,说重男轻女怎么了?重男轻女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又顿了顿,谄媚地给于小界夹了一筷子什么,问:“于家老四,你上头有三个哥哥,那么即便将来你倒插门去哪个姑娘家,对你们于家的香火,也无大碍吧?”

于小界的表情是不外露的,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又进一步:“那么,即便你和那姑娘将来的孩子,随那姑娘的姓,也是OK的吧?”

“也可以这么说。”

其实不关于小界的事儿,其实不过是我自个儿悲从中来,顿时,我热泪盈眶,筷子一撂,紧紧握住于小界的手:“相见恨晚,相见恨晚…恨死我了…”

于小界也有一双大眼睛,不同于史迪文那种偏长的大眼睛,而是比例得当,一看就是好人的那种。这会儿他穿过我的泪雾,直看向我的脑干去,他以为他看穿了我,所以他问:“何荷,你希望你将来的孩子,随你,姓何,是吗?”

我收拾好哭势:“呵,我就是随便那么一希望,你不用当真。来,吃饭吃饭。”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给于小界夹的那一筷子,除了葱姜,就是一粒红枣,全乃锅底之物。

别演得像谁甩了甩似的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5 本章字数:1596

史迪文赔钱了。铫鴀殩午而且传闻,是赔了…一大笔。

宏利的交易部,分为团队交易和个人交易,说白了,团队交易是三人一组,有商有量。至于个人交易,顾名思义便是单打独斗,出不出手那是你自个儿的事。宏利的每一名交易员,都是从团队入行,有胆有识了,有勇有谋了,再升去个人交易的行列。

当年,史迪文是有史以来,耗时第一短升上去的。

我还记忆犹新,史迪文在初获自主权的那天,重仓买进澳元,结结实实地赚了一笔。那晚,他来到我家,像和我青梅竹马似的,抱得我两脚离地,悠了好几圈。他说何荷,我是个天才,天才就是理智和激情的完美结合。

那晚,他无比威猛,但该臭屁的时候还是得臭屁,他说何荷,耗时第一短的记录仅限于我的升迁,在你这儿我可是持久型的吧?是吧?

一年多过去,史迪文的业绩一直可喜。他的理智往往重于激情,所以创下小功无数,大过无一。

我是在茶水间门口耳闻的。

甲说,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时候。明摆着方向反了还加仓,还连加了三次。

乙说:这有什么没想到的?他也不是机器人,当然也会受情绪左右。

甲又说:哎,正所谓有了情绪就没钱,要有钱,你还就得没情绪。

我收回了腿,端着空杯子,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去了电梯间的窗边。照理说这儿是不允许抽烟的,但史迪文是那种屡教不改的。果然,他在那儿。

我清了清嗓子,他回过头。

“感冒还没痊愈吧?都说感冒药叫人头脑不清楚,还真是。”我按了电梯,假装要下楼,而并非专程来找他。

“我头脑再不清楚,也比你这没头脑的强。”史迪文按熄了烟。

我蹿着嗖嗖的无名火,可也得按捺:“愿闻其详。”

史迪文走到我一旁,双手交握垂在身前,也好一副等电梯的姿态。他这个人就是周全,明明赔了个半仓,还被我拱了火,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会做足。

他说:“那天来接你的那小白脸是你什么人?你看上他什么?青春?精力充沛?何荷,你就这么肤浅吗?不对,你这根本是…低级。你也不看看你这一把年纪了,你和他…连共同语言都不会有。”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平心静气了。

“就凭咱俩一度,美好地,共同生活过。”史迪文还对答如流了。

“可咱俩总有一天会好聚好散,不是我提出来,就是你提出来,迟早的不是吗?你说我一把年纪了,不假,所以,我气数将尽,先走一步了。”我微微偏过头,“史迪文,别演得像谁甩了甩似的,咱从没到那份儿上,你说…是不是?”

咱俩先和好,重来一遍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5 本章字数:1690

史迪文从头到尾盯着前方,两扇电梯门中间的那条缝隙,快要被他盯出花儿来了。铫鴀殩午而他的两片薄唇,闭得比什么都紧。

我得理不饶人似的:“还是说…你来真的了?”

突然,史迪文一咧嘴:“好嘛好嘛,我承认是逢场作戏,可你这一先走一步,伤害了人家水嫩嫩的自尊心嘛。要不这样,咱俩先和好,重来一遍,这回我先撤,你垫后?”

就在这时,电梯上来了,门一开,里面曲里拐弯儿地立着风华绝代的秦媛。她不肖细细打量,便拆穿我:“哟,端着杯子这是要去哪?下楼打酒吗?”

我意外地在刹那间败北,调头就走。

毛睿介绍来的那酒糟鼻的开户手续生效了,我打电话通知他带实打实的票子来,存入后这就可以正式交易了。

毛睿也来了,一屁股坐下后双腿跷上我的办公桌:“我来参加你们那个赔也赔个明白的培训班。”

关于培训,我建议过他不下十次了,我总不忍心他祖祖辈辈的基业,间接地因我而赔个精光。那天在蓝鸟咖啡厅,秦媛对我颐指气使,叫我别再打毛睿的主意后,我又建议了他第十一次,我说:“赚不赚的咱另说,好歹你扫扫盲,赔也赔个明白。”

我叫了姜绚丽来,让她给毛睿先安排课程表。

姜绚丽今天穿了黑色的套裙,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裹在黑色丝袜里。她的腿太直,缺乏曲线,不带感情…

可我才这么“小人”地想着,哪想毛睿就肆无忌惮地吹了一声口哨:“亲爱的,你早说啊,早说你们这儿的老师比苍老师还有味道,我不早就来了?”

我嫁祸似的对姜绚丽挥了挥手:“快,快把他给我带走。”

姜绚丽还一知半解:“苍老师是哪位啊?”

这时,秦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与毛睿和姜绚丽打了个照面。这倒是我求之不得的,我看紧了秦媛。她对毛睿看都没看,这反倒太做作了些。毛睿这样一个热热闹闹又俊俏的孩子,走到哪里都像有聚光灯打着,哪有看都不看的道理。

毛睿背对着我,是个未知数。

秦媛经过我,我及时表明立场:“喂,我这可不是打他的主意。这不,带他来培训培训,没准儿一开窍,他就是下一条外汇界的大鳄。”

我不是旁若无人的人,还没活到那么开阔的份儿上。幸好,我的这番“诡辩”奏了效,所以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秦媛将我和史迪文的小秘密,高高挂起了。

于小界传了张照片给我。

他将我的那张“回眸”做了幅一米多高的海报,挂在了嘿摄汇的黄金位置,然后,他拍了张照片传给我,问我:不介意吧?

我直接电话拨过去:“于小界,你理应不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吧?”

“当然。”

“所以说,我还挺拿得出手喽?”我沾沾自喜。

炸弹中的核炸弹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6 本章字数:2073

“这有目共睹。铫鴀殩午”电话那头的于小界,有着一把浑厚的音色,远远比他白嫩的面孔来得浓墨重彩。

他又说,“坦白说,你告我侵犯你的肖像权也无妨的。出于私心,我也并不乐于你这么‘抛头露面’,被无数人欣赏。”

还是孕期指南说的,孕妇高不高兴会直接作用于胎儿,可偏偏我怀不逢时似的,史迪文脱了轨地黏黏糊糊,变幻莫测,秦媛又像颗定时炸弹。再加上于小界,这个和我尚半生不熟的少年郎,上一秒才让我有了高兴的苗头,下一秒又暴露出了得寸进尺的狐狸尾巴。

他显然是想说:何荷,我多想“独占”你。

如此说来,他才是炸弹中的核炸弹。我的“怀孕”,我二十九岁的高龄,我的搪塞,我的满不在乎和吊儿郎当,至今也没能顺利将他拆除。

郑香宜邀我去她家吃饭,说是她妈,也就是我的表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计划是要填周综维的肚子的,可周综维突然生意缠身,临时飞去了云南。

周综维是个商人,无商不奸这个词,他是个例外。他做的是家具生意,从东南亚进口上好的木材,在国内加工成成品家具,再销往五湖四海。

郑香宜致电我:“表姐,这回便宜你了。”

我对一桌子荤腥不感兴趣:“算了,我这人不好占人便宜。”

不过末了,我还是去了,因为郑香宜又说:“你就当尽尽孝心好了。想想看你有多久没登过我家家门了?亏我爸妈疼你胜过疼我。”

郑香宜这话不假。我的这对表姨表姨夫,爱女胜似爱千金。自小,我一去串门子,他们对着我和郑香宜的小辫儿纷飞,软声细语,就会露出此生足矣的笑容来。那种笑容,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所以也是弥足珍贵的。

不过长大后,我渐渐疏远了他们。旁人说我不识好歹我也认了,因为他们那股子掏心窝子的疼爱,就是会从我的细胞核儿里勾出我对我亲生爸妈的不满。

可问题是,我一个当子女的,有什么权力去不满赐予我肉身的亲生爸妈?

表姨拉住我的手:“瘦了,又瘦了。”

瞧,光这三言两语,又挖到了我隐隐的痂了。我大可以和姐妹勾肩搭背,大办伪蕾丝派对,可以和并不熟识,单单只是流窜了火花的男人比如史迪文滚一滚床单,但这等半至亲的嘘寒问暖,就是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捆在那里,搔着脚心。

表姨夫也围上来:“小荷,今天别走了,住两天。你表姨把被子都给你晒好了。”

瞧,还在搔。

我对着一桌子的虾兵蟹将下不去筷子,反倒包圆儿了一碟子醋溜白菜。

表姨心碎了一片片,问我是她的厨艺大不如前了吗?不等我辩驳,郑香宜又在一旁帮腔,说表姐,你可别学综维那没良心的,辜负了我妈这一桌子的爱心。

一提到周综维,表姨夫矮墩墩的身躯扭去扭回,拿回来一张照片:“小荷,还没有对象呢?喏,我这儿有个老同学,也正给他儿子物色呢,你看看,合不合眼?在地质研究所工作,一个月六千块,平时,爱看看书,下下棋,可以说是博学多才。至于买房,我的老同学说了,家里能给帮衬帮衬…”

我被动地接过照片:“地质研究所?还真是,这脸形,这不活脱脱一板儿砖吗?”

表姨夫啧了我一声,我这才一本正经:“表姨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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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情况啊,这文这么惨淡啊。。你们逼我弃笔从商去么。。

话说回来,万一明儿末日了,我今儿可加更了,问心无愧了。你们再不冒泡,以后就再没有冒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