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终于掉落出来,“你忘记了吗,忘记了我们当年在这里约会的场景,那个时候我们多么…”多么相爱。

“那已经是过去。”他对上她的眼睛。

如果两个人只能够反复的说着“曾经”说着“过去”,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那代表着他们没有现在,没有未来。

“周承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狠心。”她颤颤抖抖的站起来,“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准备伸出去的手还是收了回来,表面的善意,不过是自寻烦恼的事。

“对不起。”

还是这句话,竟然还是这句话,柳思言觉得自己又可悲又可笑。他那么狠,并且像无数男人那样无情,一句话就毁掉了他们的感情,原来他们只剩下过去了吗,只剩下那些所谓的回忆了。

“你和她在一起了?”她开口,他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了她两次,两次,这次又是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哪里好。

“还没有。”

不是没有,是还没有。

柳思言眼泪如柱,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解决了自己的事,才和沈代凝在一起。

呵,多么可笑。

“你会后悔的,周承泽,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永远也找不到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转身走去,没人发现,她的腿一直在颤抖,好像一不注意,她就会摔倒。

她把自己所有的自尊都放下,他却还是不要她。

57、第五十七页:苏依琳&江清弈

苏依琳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病房的样式已经换了,她记得自己昨天被江清弈带来的时候,只是在一间很普通的病房里,她受伤并不严重,脸上有点淤青,身上有些青紫。江清弈非让她去做全身检查,一系列检查下来,她便沉睡了过去,大概睡得太沉,连何时换了病房也不知道了。她昨天并不是累,而是感到大脑昏沉沉一片,脑海里钻出了很多个念头,罗心渝为何如此针对她和母亲,而江清弈一直喜欢的人是代凝。

在昏昏沉沉之间,她发现自己最想反驳罗心渝的话是——那说明江清弈有眼光,如果江清弈真喜欢你,我才该怀疑他这个人的人品。这么说他从未喜欢过你,做的那些都是因为我好朋友了?这样来说,最可笑的人是你吧,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为我如此着想,而你,永远不可能有那样一个人。

她从床上下来,这里像一个独立的一室一厅,除了没有人气的感觉,完全像家居室,大概是直觉使然,她能感到自己还是在医院。她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也显得空荡荡的,她沿着走廊过去,才看到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有护士看到了她,冲她和善的笑,再询问她准备去哪里。她表示自己想出去走走,那护士微笑的点点头,然后记录下她属于哪一间病房,从什么时候离开了病房中。

这里果然还是医院,大概怕影响不好,从外观上看这栋楼没有任何不同。她走出这栋住院楼,慢悠悠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想往哪里走。两边的深绿色植物之间,有了一簇簇鲜艳的红色,走近时才发现,那并不像花朵,样子就是最顶端的叶子,姿态有点像用粉色的纸剪成的花朵,不算漂亮,只是够特别。

她顺着医院年代有些久远的石板路走着,然后在一片草地上停下了脚步。这里算得上热闹,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小朋友,他的右手打着点滴,一个护士站在他身边为他拿着点滴瓶的杆子。有年轻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进。

她走上前,想找个地方坐下。此时阳光铺满大地,只是天气早已经转凉,这样的阳光没有炙热感,只是淡淡的和煦。这种天气的阳光,格外难得,天空也不再是白沉沉一片。她坐到了一个长椅上,长椅上朱红的颜色,坐上去时凉凉的。在她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青春飞扬的女孩,大概十几二十岁的模样,脸上有未经社会洗礼的干净纯粹。

穿着病服的女孩此刻正在哭泣,是一种很专注的哭泣,声音不大,却不看任何人,只是哭泣着。穿着红衣的女孩则轻轻拍着病服女孩的后背,用着行为在安慰着。只需要一眼,似乎就能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朋友或者闺蜜。

对方处于一种低沉的气氛中,苏依琳莫名的觉得自己挺羡慕,还能这么因为伤心就哭泣,因为难受就摆出脸色,而不像她,连那种感觉都逐渐转化成平淡和无谓。

病服女孩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好像自己为一点破事儿去哭是很可笑的事,“我真没有什么事,就是突然之间感到难受了。医生也说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昨天喝酒喝多了。我住院的事,你别告诉别人。”

红衣女孩,“你父母呢?也不说。”

病服女孩摇摇头,“说什么,说去参加同学会,喝酒喝多了,喝进医院了?”

红衣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变成那个样子?那一瞬间,吓我一大跳,又怎么都拦不住你。”

病服女孩眼睛有些红,又垂下头,如同已经想开了一般,“昨天陈诺不是问我在哪个学校吗,当我回答了,她还捂嘴表示不可思议的说那是一个二本学院,说我怎么就不会填志愿,看她填得多好,比我分数还少一分,却读的是重本。之后又走到另一些同学那里去,说着重本学校和二本的学校待遇是不同的…高中填志愿时,陈诺和我在一起,她不停的抱怨着她分数低,在我面前哭泣。我原本想填的是她的那所学校,但我那个时候特犯傻,怕我分数比她高一分,会影响她,所以没有选。”

说到这里,病服女孩垂头,似乎极为难过。的确很傻,那么多人填志愿,一分之差之间有无数人,她以为是自己是圣人吗,还为了别人不选那所学校。

红衣女孩咬着唇,拍着病服女孩,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她们都清楚,陈诺在离开的时候,还对着别人把她损了一顿,内容大概是读书的时候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总觉得自己成绩好,结果学校还不如陈诺自己…那语气里的轻视,让人无法忘记。

病服女孩仍旧垂着头,“我那样做,从未想过让她感激我,或者我要得到什么。只是听到她那样的话,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大傻~逼。”

红衣女孩的安慰,苏依琳并未听清楚,只是病服女孩最后的那句话,却让她感到印象深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时,只是那一个瞬间的事,就是想让你好,最后的结果如何,谁都无法把握到。得不到对方相同的付出,也没什么,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但如果对方以讽刺和否定的姿态出现,那曾经付出的那个人,该多心冷。

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又有什么东西突然畅然了。

她有些懂了,当年的江清弈从头到尾,都不曾喜欢过罗心渝,他和罗心渝纠缠在一起,是因为代凝来学校了。那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清楚,却能够懂得,自己当年对代凝反复的抱怨着罗心渝时,她嘴上没有说什么,却以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江清弈喜欢的是代凝?

她问自己,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给不出答案,因为她不知道,高二以前的代凝在学校几乎和她形影不离,她却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和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她问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呢?因为那个时候,她除了关注江清弈的一切,对别人,总是轻漫,甚至对于沈代凝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以来,在她伤心难过举棋不定的时候,她一个电话打过去,都是要沈代凝的安慰和看法。沈代凝对于她,好像一个最好的倾听者,从过去到现在都如此。

她突然很难过,这么多年,她到底了解沈代凝多少?又去关心多少?又为沈代凝做过了什么事?

没有,竟然一件事都没有,连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都是沈代凝付钱的居多,而她也觉得习惯了。是不是某些习惯一旦养成了,便觉得就该如此,而忘记了,对方从来都没有那个义务去做这些事。

她慢悠悠的走着,初时知道真相时的难受,转变成了另一种沉重。

她正走出那片草地,就被立即跑来的江清弈握住了两边的肩膀。他跑得很急切,此刻还在喘气,“乱跑什么?我买完早餐回去就看你不在,还是护士告诉我你出来了。出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他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在仔细观察着她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看到他的脸,他脸上的担心和急切那么明显,让她逐渐升起一抹笑,“我没事,就是想出来走走。”

“身体还疼吗?”

她摇摇头,“去吃早餐吧,我真有些饿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已经饿到了不行。

她笑容还是那么恬淡,有些温和,有些和煦,就像如今的阳光。

江清弈和苏依琳一起走回病房,他买了好些小咸菜,然后是粥,以及去的一家有名的包子铺买的包子。

苏依琳原本不喜欢吃外面的包子,总觉得肉馅吃着别扭,对这些食物没信心,只是她咬了一口,就彻底爱上了,馅很嫩很滑,咬一口,里面冒出浓浓的热气和香气。热气离开,再吃下整个包子。

“你去了很远的地方买的?”她边吃边看他。

“也没有多远。”他喝了一口粥,给她递过纸去。

她默默的吃着东西,并没有刨根问底,他们都已经过了去做什么事让对方感动不已,因为那些事全变成了理所当然,不再去思考如果对方知道了会如何。

早餐吃完,他便把袋子和盒子收拾到外面,顺便也将窗户全打开,让屋内通气。她看着他自然至极的动作,发现他和那些同类世家子弟还是有所不同,她认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理所当然感。他打架,也多半是对方有问题,遇到一些故意找茬的混混,而他不喜欢解释,慢慢的他也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

她眉眼低垂,因为这瞬间的回忆,好像很多地方又连起了线。

她和沈代凝都在的时候,他会主动去给她们买不少东西吃,当没有沈代凝时,他和她说话时会很随意,随意的几句话后,便是问她好朋友去哪里了又是去做什么了。那时候她的理解是他和沈代凝不熟,于是一起的时候,他们话很少,并且有着顾忌。现在回忆想起,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让他们感到不自在的人,原来他每次过来找自己,只因为想得到另一个人的消息。

她闭闭眼,想把那些因为回忆而有的惆怅通通都撕掉。

江清弈回到病房,就看到她拧着眉头。他猜想着她现在应该不会很舒服,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疯狂的与人厮打在一起,那种骨子里的疯狂。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给你家打了电话,说你这几天都不会回去。”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青紫的地方,她自己都忘记了,如果自己没有回家,爸爸和哥哥肯定会担心,“我挺好的。嗯,谢谢。”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一些失望,他始终没有能让她去理所当然接受他的好。

他沉默,她咬咬唇,“告诉我吧?”

“什么?”

她轻叹一声,“罗心渝为什么会如此讨厌我?”

“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她是真想知道,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当初自己被陷害的一切,她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江清弈很平静的叙述,并观察着她的神色,在看到她只是感到意外,并未打算说话时,才又继续,“我找到了罗心渝的姑姑,她姑姑那边得到的信息是如此。罗心渝的父亲曾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去买一个老婆,那应该就是你的母亲,之后你母亲逃走,罗心渝的父亲去世,罗心渝便跟着她姑姑一起生活。罗心渝就读的高中,和我们一样,我想她应该在那时候知道你和你母亲,或许还曾与你母亲见过面,应该不是场愉快的对话,才对你们如此憎恨…”

同母异父的姐姐?

苏依琳承认她很震惊,但她更为心疼,心疼自己的妈妈竟然遭遇过那样的事,她能够想象妈妈对于罗心渝的恶劣态度,妈妈从不提那段过往,可想而知那些过往对于妈妈来说是一段灰色的过去。她心疼妈妈,却也庆幸妈妈逃了出来,并且遇到了视妈妈为明珠的爸爸。

至于罗心渝,她知道,罗心渝伤得比自己严重多了,但她不关心,凭什么去担心一个自己恶心的人?至于罗心渝遭遇过什么,全都和她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她吐出一口气,很多事情,原来真的有因有果,她最遗憾的只是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么不懂事,没有花更多的时间陪着妈妈。

“你不想做点什么?”他皱眉。

“做什么?”她反问。

“当年的那件事…”

他还没有说完,她理解了他的意思,摇摇头,“不用,再次提起又如何,只是让更多人去一议论我。我当年被冤枉,那些在网上咒骂过我的人,难道还会因为当时的咒骂对我说一声抱歉?我凭什么要去向那些在网络上发泄不满的人证明我自己?需要我证明的人,只有我妈妈,但她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

江清弈哑然,并且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他更多的是觉得她不懂事,随后才是觉得那件事闹那么大,别对她有影响才好。至于相信与否,好像并未在他的考虑范畴,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他从未陪伴过她。然后过了那个契机,她再也不需要谁的陪伴了,他反而因此耿耿于怀着。

他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她并未挥开。

“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什么。”她闭上眼睛,“我有妈妈,有爸爸,有哥哥,有嫂子和侄子,但没有姐姐。”

她不会去承认那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一次的发泄,她也用尽了全力,她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在罗心渝的身上,那个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值得她浪费时间浪费力气。

他握紧她的手,嘴边有着笑,“你还有我。”

雨下过后,才被送来的伞,会不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下雨。

58、第五十八页:沈代凝&周承泽

沈代凝继续赶着拍戏,拍戏的时间太赶,她连回酒店的时间都很少,很多时候拍完一场戏连妆都来不及卸,就靠在某个躺椅上睡着了,然后被人叫醒,补妆后继续拍摄。这样忙碌起来,让她无暇去思考很多东西,尤其是周承泽最近很莫名其妙的行为。她每天都会收到周承泽发来短信,内容通常很简单,询问她在做什么,最近拍摄情况是否顺利,小雨乖不乖。她看了看那些短信,没有回,但却将周承泽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不知道他都在搞什么鬼,在她的经纪人和某些自以为她很关心周承泽的人那里,她得到了不少关于周承泽的消息,他最近都没有接工作,不止如此,还将之前接的一些工作全都推掉了,很多知情人士都在猜测着周承泽这是想做什么。

沈代凝拍完了一场戏后,也在思考着那个问题,他想干什么。之前他都已经推了部分工作,目的是想多陪陪小雨,如今竟然把所有工作都给推了,刻意的留出时间来。她皱着眉头坐着,连助手端来了盒饭也没有看到。因为她此刻很是抑郁,周承泽这么做,是因为他打算和柳思言结婚了?只有他想结婚了,才会这么空出一段时间,毕竟结婚后,他还得空出时间来进行蜜月旅行。她抬头看向众人,觉得他们都很可疑,或许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周承泽要结婚的消息,只是他们因为某些关系不告诉自己。

“吃饭了,再不吃饭,都冷了。”白臻见沈代凝还在呆愣中,忍不住出声提醒。自从上次沈代凝说了她一顿后,白臻自己回去想了很多很多,沈代凝说得不见全对,但这些年她的确愧对了自己,现在更想为自己而活。只是沈代凝说话太不客气了,好好的话从沈代凝口中冒出来,都格外让人不舒服似的。

沈代凝这才回过神来,“把我的手机给我。”

白臻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十分了解沈代凝的性格,很快就把沈代凝的手机取来。沈代凝翻着自己的手机短信箱,怎么看那最近一条周承泽发来的短信,时间都是停留在昨天。今天怎么没有短信发来,他是忘记了还是准备在晚上发来。不应该才是,那厮最不赞同在晚上拿手机聊天啥的,都是在白天发来。

她捣鼓了自己手机很久,终于认命般的甩开了手机。切,那厮正准备着结婚的事呢,哪里有空理会自己。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她抱着盒饭,把里面的菜挑挑拣拣的吃着,大概吃了一半,她就饱了。白臻立即给她倒来一杯温开水,她饭后必须喝水。原本沈代凝都是喝一些饮料或者酸奶,可最近几天她没有时间陪小雨,可晴和阿兰偶尔会把小雨带到片场来,小雨看到沈代凝喝那些东西,也会很想喝。沈代凝在看到那些各种饮品上公开写着的各种添加剂时,忍痛割爱了,她祸害自己没什么,但不能祸害她女儿,于是改喝白开水了。

沈代凝刚喝了几口水,可晴和阿兰就把小雨给带来了。

“妈妈。”小雨穿得有些厚,跑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团,移动起来说不出的暖心。

沈代凝立即伸出双手,把跑过来的小雨抱起来,“小雨有没有乖乖吃饭?”

小雨点点头,脆生生的回答,“有,我还吃了两大碗。”

沈代凝看向可晴,可晴点点头,今天小雨的确吃得不少,只是那个碗肯定不能用大碗来形容。

小雨往沈代凝怀里拱,把头埋进沈代凝怀里,像在玩某种遮脸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后,小雨才微微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偷看沈代凝,却发现被妈妈抓得正着,于是抬起头咯咯的笑了起来。小雨笑得十分开心,像躲太阳花似的,眼睛眯成月牙。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小雨拉扯着沈代凝的衣服。

“你想他了?”

沈代凝正想从心底感叹血缘这东西的奇妙,就听见小雨开口,“爸爸一定会给我买玩具的。”

好吧,是想念玩具了。

沈代凝拍怕小雨的脸,很是无奈,可又很庆幸小雨能够这么无忧无虑,不去思考太多,不那么敏感,就算被人认为是没心没肺又如何,她能够比大多数人都活得更快乐。

这时导演催着沈代凝过去,她放下女儿,嘱咐小雨要乖乖的,这才离去。

片场里正休息和等待着下一场戏的那些演员,这时候都围着周小语转,他们都很喜欢周小语,逗弄周小语变成了他们闲时的一向娱乐活动,因为周小语嘟着嘴或者生气的时候,都能让人觉得欢喜。

“小雨,来告诉叔叔,你更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周小语,“都喜欢。”

“那不成,只能喜欢一个。”

周小语抿着嘴不说话。

男子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到周小语面前,“说了叔叔就把巧克力给你。”

周小语眼睛眯起来,冲上去一边亲了男子的脸一下,一边快速抢过巧克力,“我喜欢你。”

一群人笑闹着,这孩子,还这么小,都是个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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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泽到来的时候,正看到众人在逗弄着他女儿。大家一看到他,立即鸟兽般散开,然后和周承泽打着招呼,撇开沈代凝的关系不谈,周承泽可算他们的前辈。这里的部分人都将周承泽视为偶像,希望能像周承泽那样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高水准和高人气。

周承泽对众人点点头,随即去将小雨抱起来。小雨惊喜的看着他,“爸爸,我想你。”说着头在周承泽胸口拱了拱,表达着她的思念之情。

周承泽的脸色立即柔和下来,这时众人彻底散开,纷纷在心里想着,原来大影帝也是个女儿控,和周小语相处时,身体都有着慈爱般神圣的光芒。

“爸爸,你辛苦不辛苦?”小雨非常善解人意的看着他,“累不累?”

周承泽总觉得这话儿由女儿说出来是说不出的怪异,“爸爸很好,不累。妈妈去哪里了?”

“妈妈去给别人当妈妈了。”周小语一本正经。

周承泽:…

沈代凝在电影里演的是个单亲妈妈,沈代凝给周小语解释过,那都是假的,演给别人看而已。可周小语小朋友不理解,都是假东西了,那些看的人怎么会那么笨,还要去看。

周承泽抱着小雨去片场,这一场戏是沈代凝和那个小朋友之间的事,一对假母女之间感人肺腑的小事。

周小语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妈妈牵着另一个小朋友,随即看向周承泽,“爸爸,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什么?”

周承泽看一眼女儿,想着女儿难道被沈代凝这个动作给刺激了,要不要把小雨给抱走。

小雨拉扯着周承泽的衣服表示不依,腮帮子也鼓了起来,“爸爸说话不算话,玩具,玩具,玩具…”表情极为的抗议。

周承泽把女儿抱开,“有有有,爸爸怎么能忘记你的玩具呢!”

沈代凝这场戏结束,就匆匆往小雨那边赶去。她刚才就看到了周承泽,这厮还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刚才因为看到了他,还失神了一下,被那个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幸好她脸皮厚,否则都和那个女配一样,得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哭泣悲伤了。

小雨手上拿着一些小小的动物玩具,有乌龟,有螃蟹,有蝙蝠…各种小动物,颜色还各不相同,而且很硬。

周小语正拿着玩具研究着,因为爸爸说了,这些小动物能喝水长大,只要泡在水里,就能够一天一天的变大,好神奇好神奇。

周承泽坐在一边,看着女儿一会儿拿着乌龟,一会儿拿着螃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探究和欣喜。

沈代凝莫名的从这对父女这里读出了几分其乐融融的感觉,她咳嗽了一下,“又变闲了啊。”

话是对周承泽说的,结果周小语拿着玩具跑过来,对着沈代凝就是一通高兴的叙述,大意是这个玩具很新奇,会长大,会长得很大很大。小丫头不停的比划着,手舞足蹈的姿态格外好看。

“行了,妈妈懂了,回去后就拿水给你泡着,好不好?”

周小语高兴的点着头。

沈代凝坐到周承泽对面,他们中间坐着自娱自乐的周小语小朋友,沈代凝目光在周承泽身上转着,她总觉得,他下一秒都能从怀里拿出个结婚请帖,而且还会特恶毒的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她去参加就是大度和祝福,不曾经就是小气和不能忘情。

做人得先下手为强,“怎么,好事将近了啊,婚礼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好看看我能不能抽空去参加。”

反正她最近忙,抽不出时间来,那可不是她不想去,是真的忙。

周承泽看她略带气鼓鼓的表情以及眼中的不爽,他猜想着她此刻定然不痛快。人的想法可真奇怪,如果是以前,他大概只会觉得她又在无理取闹。

“没有婚礼。”他坦然对上她的眼睛。

她一愣,转过头,“你有没有婚礼关我什么事,告诉我干嘛。”

“告诉你了,你就不用在繁忙着还得抽不抽时间去参加婚礼了。”他还是很坦然的看着她,有一种不动如山的稳重。

她哼了一声,“你都一把年纪了,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柳思言着想啊,这个年纪还不结婚,你当真要别人等成老太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