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张书桌大小的一张戏台,背景是古代的回廊和花园,笔法精致,色泽鲜艳夺目。在背景的前面,尺把高的古装木偶小美女正举着袖子对木偶小帅哥羞答答地说:“这位公子,我迷路了…”

韩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还没有从嘴上放下来,就听身边的邢原低声笑道:“看木偶戏也能犯困?”

“为什么不能?”韩晓白了他一眼:“我从小就不喜欢木偶戏。”

“为什么不喜欢?”邢原的表情似乎有点受打击:“小姑娘家不是都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吗?”

韩晓冷笑:“是吗?你这是从那位姑娘那里得来的经验?”

邢原的眼睛突地一亮,整个人突然间就精神了起来。

韩晓警觉地瞪着他,心里却暗暗纳闷:这人果然不正常,自己不过顺口的一句话…他这叫什么反应啊?

“你在吃醋吧?”邢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象个撒娇的孩子似的斜着眼看着她:“你是在吃醋吗?晓晓?我跟你发誓我从来没有拿这样的把戏哄过别的小姑娘。真的。”

韩晓一把推开了他的脑袋:“你拿什么哄小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些女人…”邢原顺着她收回的手劲又粘了过来,嘀嘀咕咕地抱怨:“那些女人扔出去两张金卡就一切OK了。哪里还用花什么心思。”

“你真猥琐。”韩晓鄙夷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抓起旁边的拐棍站了起来。她的腿骨有轻微的骨裂,肌肉愈合得也不好。医生嘱咐她这条腿暂时不能受力。所以出来进去都像个残疾人似的驻着拐杖。

她一直都怕疼。可是腿上的伤却是越怕越疼。正在暗自咬牙的功夫,邢原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用一种不容分说的强硬姿态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狗爪子拿开!”韩晓恶狠狠地瞪他:“我自己能走!”

邢原却笑了,好像看到一只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猫咪似的:“我说小韩工,明明腿疼,明明自己走起来很费劲,干嘛硬要拒绝别人的帮忙?逞强又不是什么优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韩晓哼了一声。

“木偶戏不爱看…”邢原低下头看着她,微微有点苦恼地反问她:“那你喜欢干什么呢?你现在这个样子那是什么体育活动都不行的了…”说着说着眼前一亮:“要不围棋怎么样?”

韩晓摇摇头:“不会。”

“象棋?”

“不会。”

“军棋呢?”

“不会。”

邢原不死心地追问:“那…跳棋呢?”

邢原眼睛里的光满殷切的,韩晓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好像…会吧。”

邢原的脸耷拉下来:“什么叫好像会?”

“就是小的时候会,后来一直一直没有再玩过…”韩晓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同时也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沮丧。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爱好少得这么可怜呢?

邢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那就跳棋吧。”

这样无可奈何的语气让韩晓心里不爽:“你什么语气?跳棋很上不了台面吗?就算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爱好,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邢原瞪了她一眼:“你本来就是一个超大号的傻大姐。”

“你什么意思?!”韩晓火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邢原没好气地瞪着她:“我就只懂芯片。你说你平台上的那些事我能听懂吗?我说我做生意的事你能听懂吗?咱俩总得有点什么能玩到一起去的东西吧?不过,等你的腿好了我就可以带你去滑雪了。除了滑雪,我还可以教你骑马。你也该锻炼锻炼了,你看看你肚子上捂出来的这一圈肥肉…啧啧…”

韩晓没有听到他后面那些挖苦的话。她直愣愣地望着他,耳边翻来覆去的全是那一句“总得有点什么能玩到一起去的东西吧…”完全是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韩晓有种挨了一闷棍似的钝痛。自己一直以来纠结的不就是这个问题么?为什么自己和罗青枫就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是需要费心去发掘的呢?罗青枫一直在试图改变她,把自己拉进他的那个圈子里去。而她也在吃力地配合着他的改造计划…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除了油画,罗青枫其实也是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另外的共同点的:也许是旅游、也许是音乐、也许是…

可是偏偏罗青枫没有想到,而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韩晓目光复杂地望着邢原,不得不承认这个有时粗线条、有时又精细得吓人的男人,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还真是满聪明的。

这种认知带给她的震动并不是十分地令人愉快。韩晓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这种心情。虽然被人了解是好事,但是如果不是期望的那个人…这一切就失去了某种令人心动的意义。

邢原说了半天,见她始终呆呆地魂游天外,不悦地晃了晃手臂:“我跟你说话呢!”

韩晓瞥了他一眼,有点不太甘心地点了点头:“谢谢。”

邢原倒愣了一下。韩晓似乎还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么客气的话呢。邢原心里有点不安,两只手都腾不出来,于是俯下身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该不是发烧说胡话了吧?

韩晓的皮肤很软,很光滑,嘴唇贴上去的触感细腻得像奶油。她身上没有时髦女郎们惯有的甜腻浓厚的香水味,只有沐浴香皂残留的一丝清淡的柠檬香。

很淡的味道,反而诱人。

韩晓不自在地推开了他,瞪起眼睛的时候脸上却身不由己地染上了一层绯红:“你又出什么妖蛾子?”

“没有。”邢原直起腰,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捉到了一只妖蛾子。”

韩晓瞪着他。可是当他眉眼带笑地俯视望过来的时候,她却又忙不迭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邢原的眼睛太黑太幽深,让她有那么一点点从顶楼俯视楼下的羊肠小道的错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似的。

有点晕眩。

邢原低声笑了。就在韩晓犹豫不决该不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的时候,他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晓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的。对不对?”

作者的几句废话

在今天的更新之前,我先说几句废话(跟正文完全无关,所以不想看的宝贝们可以直接翻到新章节。)

关于更新速度,很多亲都在抱怨说慢。

我来解释一下:这个文目前已经签了出版约,所以按照惯例,结尾部分是要扣下不能发的。大家也知道,盗链、盗版太厉害(《如梦令》和《鹦鹉》上市之前,盗版就已经出现了),所以,出版那边也不希望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请大家多多谅解吧。

我是希望自己能写的快一点,然后发的慢一点,这样大家可以连着看。不至于断掉。这个文我不想VIP(因为就算是VIP的话,结尾恐怕还是要扣下的。)所以跟大家商量商量,看看就这么发大家能接受不?

我尽量多发几章,如果实在要停的话,我尽量停在一个不那么让人抓心挠肝的地方。这样的话,不愿意等又不想买书看的宝贝们可以当作它是完结了。(*^__^*)

等实体书上市之后,出版社同意复更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后面的章节给亲们抱上来。

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有什么要补充的,等我想起来了再跟大家絮叨吧。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参与。鞠躬…

移情作用

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披散着乱蓬蓬的长发紧贴着玻璃窗飘了过来,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着女人一张青灰色的脸。眼角和唇边还挂着颜色模糊的液体…

韩晓“啊”地一声跳了起来,顺手把紧抱在怀里的沙发靠垫朝着邢原的脑袋砸了过去:“关了!关了!”

邢原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伸手去够放在矮几上的遥控器,然后慢吞吞地在女鬼的尖叫声里关掉了影碟机。他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很慢,而且斜着眼打量韩晓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种很欠扁的微笑——好像很满意她被吓到似的。

韩晓靠着沙发扶手很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心想什么烂片子…神神叨叨的。虽然不像前几天看的美式鬼片那么血肉模糊,但是这种阴森森的调子反而更瘆人。一想起前几天片子里的那个变态杀人狂,韩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就爱看这种片子?就不能…”

“就不能看点高尚的?”邢原学着她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看点有知识有内涵的?”

韩晓瞪了他一眼:“变态!”

“这就是你不对了,”邢原一本正经地拽着她的胳膊坐了回来:“看有知识有内涵的就叫变态?”

韩晓已经发现了,跟他耍嘴皮子她是完全不占优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怪不怪。所以她只能咬着后槽牙装没听见。

初秋的天,虽然艳阳高照,但是一到黄昏还是会有点凉。韩晓接过他递来的薄外套披在身上,望着窗外已微微泛黄的树冠,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来到这个不知位于什么城市的名叫“愉园”的疗养院已经快一个月了。在跟邢原冷战热战了几场之后,邢原终于让她见到了一起从平台上接过来的几位同事。不过,在例行的检查和复原过后,“愉园”很快就只剩下了她和施工方的一位技术员。那位技术员的臂骨骨折,愈合得差不多了就死活要回家去休养。交涉的结果就是刘东坡派了人来接他,然后…“愉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伤员。

韩晓也死活想回家休养,可是她每次提这个的时候,邢原的脸色就很臭。后来干脆对她的抗议装没听见。“愉园”的位置是在山上,周围几里地之内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她还带着一条暂时性的瘸腿…实在没有把握可以顺利地找到出路。

“这个怎么样?”正出神的时候,邢原拿着几张碟片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几乎把人家店里能买到的片子都划拉来了,看,这还有一盘《老年养生》呢。”

韩晓没出声。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邢原的示好。除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训在她的观念里作祟,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人如此细致地照顾过她。不但考虑她在饮食上的口味,还要细心地揣摩她的各种可能会有的爱好…韩晓觉得当一个男人真的肯放下身段去对女人好的时候——那效果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

比如昨天晚上的那一锅补汤。

韩晓很想知道别的女人在面对一锅黑糊糊的补汤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在见到他戴着卡通图案的围裙在厨房里耗费了一堆珍贵的材料和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后。

韩晓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变得僵硬了,接过来之后才想起来要说一声“谢谢”。

然后他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把它喝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活像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这个想法让韩晓感觉很不舒服。她猜想邢原的眼睛里看到的图像一定不是韩晓在喝汤,而是那位神秘的白安妮在喝汤。

一想到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某种移情作用——这个认知远比那锅散发着古怪中药气味的补汤还要令她觉得难以忍受。

真的很不舒服。一个人对你好,只因为你身上具有某些被他认可的特征…

真是变态。

韩晓觉得自己在邢原的眼里已经完全退化成了白安妮的一张活动照片。于是,在他卑劣地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完成自己的臆想时,韩晓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变得越来越烦躁。

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在主治医师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时她也装听不见,反正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了:“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马上就好了。”

邢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开始想方设法地逗她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她看见了就觉得不舒服:这变态到底在看谁?

邢原还在摆弄他搜罗来的一堆碟片,韩晓从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里顺手抽出来一张,是几年前的一部吸血鬼的片子《惊情四百年》。这个她看过,是在郭蓉蓉的家里。看完的当夜她和郭蓉蓉挤在一起将就了一整夜,硬是没敢回自己家去。其实现在再想想,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反而是吸血鬼伯爵最初在城堡里看到男主角案头上米娜的照片时,那一滴被他飞快拭去的眼泪更让她记忆犹新。

“看这个?”邢原看她拿着碟片发呆,忙说:“老片子了,不过不怎么吓人。”

韩晓没有说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令她印象深刻的片段:伦敦街头,吸血鬼伯爵默默注视着米娜的眼神;他说:“我跨越时间的瀚海来等你…”;被他揉碎在掌心里变成了钻石的米娜的眼泪;米娜站在船头撕碎自己日记…以及她抱着他哭泣的样子…

明明是吸血杀人的片子,可是回忆起来的时候她记得住的却全都是与感情相关的温情片段。也许是困惑于什么样的感情可以一直延续四百年那么久的时间…

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强烈到…延续四百年,让他宁愿变成活死人也不肯放弃?

“骗人的片子,”邢原显然和她不是从一个角度来理解的,因为他的语气十分地不屑:“四百年…那么长时间还能记住什么呀,你想想看,我问你中学老师是谁,你还得想上个半天吧?”

韩晓没有出声。

邢原又说:“他还把人家未婚夫给关起来——伦敦那个女人根本也不是他的老婆呀,死缠烂打地…”

韩晓“啪”地一声把片子扔回了茶几上,抬头反问他:“T市的韩晓也根本不是你的梦中情人白安妮,你死缠烂打的又算怎么回事?”

邢原的呼吸猛然一窒,缓缓望过来的眼睛里竟然象着了火似的愤怒。

韩晓看着他脸颊上紧绷起来的线条,心里竟奇异地感觉痛快。于是眼神里的嘲讽也越加地恣意:“跟他比起来,你不过是没有亲手去对付罗青枫罢了。当然你用不着,你比吸血鬼占优势:因为吸血鬼没有于洋这么一个能干的表妹。”

邢原把手里的碟片重重砸在了矮几上,堆的乱七八糟的碟片立刻稀里哗啦地撒了一地。邢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脚步很重,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当别人都是傻子呢,可是随便耍着玩?”韩晓抬脚把落在脚边的碟片一脚踢飞:“真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的邢原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现。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韩晓的父母。

韩晓急怒攻心,抓起餐刀就冲着邢原扔了过去:“邢原你到底是不是人?!”自己被关在这里敢怒不敢言也就罢了,居然还…

餐刀擦过邢原的肩膀打在了门框上,然后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冷的撞击声。

韩爸爸和韩妈妈大概从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如此彪悍,双双愣在了门口。而邢原则面无表情地看看掉在脚边的餐刀,再看看气得直抖的韩晓,转身对韩妈妈说:“伯父伯母,你们先吃饭吧,我去看看你们的房间准备得怎么样。”

韩晓跳着脚追了过去,十指尖尖马上要抓到邢原的脖子时,被韩妈妈一把抓住了。韩晓下意识地转头,正对上母亲震惊的表情。这样的表情韩晓也从来没有见过,于是她的爪子还伸在半空中保持着要抓人的姿势,人却僵住了。

“晓晓,”韩妈妈的声音有点发抖:“你的家教呢?你的礼貌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韩爸爸在她的背后叹了一口气。而这一声叹息却远比母亲的指责更加令她难受。

“妈,你不知道…”韩晓平息心头翻滚的怒气,竭力想要拿出平静的态度来。她知道自己越是激动,在母亲面前就越是没有可信度:“我被这个混蛋关了快半个月了…”

“晓晓!”这回是韩爸爸忍无可忍地出声制止她:“你好歹也是女孩子,而且还受过高等教育!言谈举止怎么像个…像个…”找不到合适的比喻,韩爸爸又叹了口气:“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韩晓低下头,眼睛酸酸的。明明受了委屈,可是这委屈又不能表露出来让他们知道,只能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邢原:“杀千刀的死变态!活该白安妮不要你!老天保佑下辈子她还不要你!就嫁给你身边最亲近的朋友!肉挂在墙上猫看看——馋不死你!”

出租车还没有在路边停稳,崔浩就看到了站在画廊外面的几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差不多的身高体态,每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劲头。

崔浩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T市,这么俗套的架势也就只有一个人可以使得出来。明明表面上是个正经八百的生意人,可是就像生怕别人猜不出他是混黑道出身似的,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烂俗港片里看来的黑社会架势——其实人家真正的黑社会不这样好不好?崔浩暗想:就像邢原——那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他自己不想露面的时候,谁也不知该上哪里去找…

出租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崔浩拽了拽衬衣下摆,慢悠悠地朝着画廊走了过去。倒不是他的胆子格外大,而是…他自己琢磨着,大概在孟恒宇那种不太正宗的黑社会眼里,见不得光的事都要放到晚上才能干吧。就好比围殴罗青枫、派人来砸画廊…

事实证明,崔浩的想法还是很靠谱的。因为那几个彪形大汉只是居高临下地瞟了他几眼。尽管如此,崔浩一脚迈进画廊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画廊一直停业,那两个打零工的大学生也没有来帮忙。罗青枫最近又是陪自己父母,又是打听韩晓的消息,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料理画廊,一眼望去,崔浩只觉得空荡荡的大厅里到处都漂浮着灰尘的味道。

楼上的画室的门虚掩着,忽高忽低的说话声很清楚地飘了下来。

是于洋和罗青枫。

崔浩扶着楼梯的木栏杆,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每一次你别别扭扭地发脾气都是我先跟你低头,罗青枫,你也别太过分了。”

“我没有跟你发脾气。我只是把该说的话都跟你说清楚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些做法…你自己不觉得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吗?有什么意思?”

“你就不能找点新鲜的说说?罗青枫,你别想就这么把我甩一边去。”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好,那么我来问你:你打算怎么跟孟老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