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们去医院。”被抱着也觉得天旋地转,只是知道是江南桐抱着自己还是很安心的任自己迷糊着了。

睡着迷糊着,眼前有一闪而过的光亮,手背也有隐约的痛感,耳边还有人一直轻声安慰着她,那么轻柔的声音应该是江南桐吧,被这声音催眠着终于可以放心睡了,什么都不想了。

眼睛眯开一条缝,有浅浅的白色入目,哦,忽然想起来,这是医院,医院都是白的。

“球球?”

微微转下头都觉得脑浆乱晃晕晕的:“江南桐,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入了自己的耳像是气若游丝。

“小陶打电话说你病得很严重,我不放心连夜回来了。乖,老婆,没事了,很快都会过去的,好好睡一会儿。”江南桐说道。

她的手被握在他两只大手里,暖暖的很安全。

“江南桐,你抱着我睡,别走,行么?”她得抓住点东西,否则她觉得自己漂在冰冷的海上。

“嗯,好,不走,老公永远都不会从你身边走开,睡吧。”江南桐坐上床头歪着把她抱在怀里眼看着她又沉沉睡去,隔着病号服的身子火热,刚拔了点滴的手正摸索着抓住了他右手的食指,紧紧的,怕丢了一样。

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满脸的歉疚:“夏夏姐她好点了么?”

“嗯,好点了,别担心。”小心地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了,小陶,你先回家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就行了。”

小陶想说什么终究只说了句“对不起”。

“小陶,这事你先别给你舅舅和舅妈、表哥打电话,等夏夏好点了再说,免得他们也担心。”江南桐叮嘱,小陶这才出去。

早上八点多盛夏醒了,半夜里烧得厉害,此时嗓子都有些沙哑,睁眼看到江南桐便有些忍不住眼泪。

“怎么把我老婆给烧成兔子眼了?”江南桐轻笑,顺便给她擦擦眼角的泪。

“江南桐,林放他……我爸他……”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我都知道了。”

“小陶告诉你的?怎么会这样呢?难怪妈妈受不了,我都这样了,妈妈一定很难受,放假我回去还在我面前硬撑着,55……我真是个笨蛋。”

“不是小陶,是你哥告诉我的,上个月他打电话跟我讲的。”江南桐说道。

“嗯?原来他早就告诉你了,林放心里肯定也很难受,唉,怎么办呢?我好担心妈妈,江南桐,我得回去陪着她。”盛夏满面愁云,这种荒唐事居然发生在他们家,更荒唐的是她爸爸也没有背叛她妈妈,一想到这个盛夏便生气:“那个姓李的和姑姑,我不会放过她们的,我要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送她们进监狱。”

“盛夏!”江南桐难得口气重了些:“这件事若闹到那个地步你可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你父母不仅定会分开,而且你父亲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哥,所有这些压力最后都会转化成歧视落在他身上,你想他这样么?你想让你优秀的哥哥变成忍忍指点的对象么?夏夏,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得冷静,你得为所有人考虑,把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我好不甘心!尤其是姑姑,她就算当年再看不上我妈妈也不至于要这样啊?我妈妈又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我恨死她了,绝不原谅。”盛夏咬牙说着,可心里也明白,这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的父母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算在各自的领域有所成就,尤其,江南桐说得对,林放是最无辜的,他不应该一生替别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否则他就毁了。

“她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父母和林放,至于李医生和你姑姑,不急。”江南桐说道。

“话是这么说,爸爸还好办,可让妈妈接受……还有林放,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开朗,可其实他很敏感,也真难为他了,上个月就知道还在我面前装得没事人一样。”盛夏口气很是自责,妈妈和哥哥的维护让她很是愧疚。

“你哥在他大三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他刚刚进入医院实习,无意中听到了你姑姑和李医生的谈话,不过,林放毕竟是学医的,这种事还是很冷静,不过,最终证明他不是你妈妈的孩子。”江南桐说道。

盛夏太过惊讶,“腾”地从江南桐怀里坐直,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你说,林放早就知道了?那我爸呢?”

江南桐摇摇头:“不知道,林放谁也没告诉,他说他以为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谁知道李医生的女儿爱上了你哥……唉,果然都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只是平白让无辜的人跟着糟心。”

“所以,我得回家去,我去劝妈妈去劝林放,电话呢,我订机票,我今天就走。”盛夏说着还四处找电话,也不管自己一动就头晕恶心得要吐。

“别急!”江南桐抱住她:“你妈妈这两天就到S市了,你也正好趁这两天恢复恢复,我们再想想如何宽慰你妈妈。”

“老公,谢谢你,谢谢!”看着江南桐,盛夏眼睛还是刚才那样红红的:“我总给你添麻烦。”

“我一辈子甘之如饴的甜蜜的负担。”江南桐抱抱她让她躺好:“这下子可以放心睡了,不要再边睡边哭,别忘了你说过的啊,你是可以经历暴风雨洗礼的,现在你人生的第一个暴风骤雨来了,养好体力。”大手轻轻摩挲她的额头,让盛夏觉得很安心。

有的人就是有那种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似乎他在身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吸吸鼻子擦擦眼睛:“我很快就会好了。”

在江南桐温柔目光的注视下盛夏睡着了。

下午盛夏醒了,仍旧头晕脑胀,嗓子也疼,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的,正喝着江南桐给她熬的粥电话响了,盛夏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江南桐看看电话递给她:“林放!”

“他知道了么?”盛夏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如果小陶没打电话给他的话。”江南桐握握她的手:“盛夏,加油!”然后便出去了。

电话又响了两声盛夏才鼓起勇气接了,一开口,声音难听得要死,那边林放显然也听到了。

“夏夏,你怎么了?怎么这个声音?生病了还是谁欺负你了?”林放口气很是焦急。

“没,S市最近老变天,我感冒了,正挂水呢,林放,你签证办好了么?什么时候走?在北京飞还是来S市?”盛夏问道,眼睛又有点湿润了。

“笨蛋,又感冒,怎么严重到要挂水的地步了?”林放无视她的问题。

“因为我太专注于工作舍不得请假所以稍微有点严重,一点点儿而已,再说,挂个水而已嘛,我小时候比这可经常多了。”盛夏挤出两声笑:“哥,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来?”

林放不会不会来了吧?不会的,他一定舍不得父母和妹妹的。

林放静默片刻:“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什么时候该回来?”盛夏追问。

“你放心,我回来之前一定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好不好?”林放笑着说道,可那笑声听在盛夏耳里却是酸涩、勉强。

“少来这一套吧,以前你来重庆看我也从来都没提前告诉我,每次都突然袭击,害得我一放假都不敢出去玩,就怕你来了找不着我又去派出所报失踪。哥,你去就去吧,早点回来,哦,还有啊,如果能骗个白妞妞回来也中,引进发达国家先进品种进行自我改良……”盛夏说道。

“死丫头,没一句正经话。”林放这回笑得开心了:“我从S市飞,免得你还得来北京送驾,看我多为你着想。”

“废话,你是我亲哥,一个妈生的,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对我好对谁好?哼,你要是敢在外面认啥乱七八糟的妹妹小心我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盛夏说道,这边手却握成了拳头。

林放又沉默了。

“喂?人呢?林放?”盛夏仍旧握拳,担心着声音里的故作轻松被林放听出来,他一向是擅长猜她情绪的。

“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何况是一奶同胞的,夏夏,我要去趟病房,先挂了,你好好养病,小心着点儿,过些日子我就去看你了。”林放说道。

“哦,哥,我要吃大白兔奶糖,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行么?我想吃你买的。”盛夏笑。

“嗯,好。”林放挂了电话。

盛夏长出一口气,只觉得满脑门的冷汗,摊开手,刚才太用力,指甲把手心的肉抠得红了两个小月牙。

对,即使不是一个妈生的,你也是我唯一的哥哥,这世上还有种东西是比血缘还珍贵的。

又过周日一天,盛夏不知道是不是意志力太强大,总之她的烧退了,嗓子也慢慢好转中,唯一能看出病过的痕迹是脸上那一丝病态的倦容。

因为盛夏坚持周一要去上班,去参加那个项目报告会,所以周日晚上便回家了,小陶见她总是有些不大自然,盛夏想想那天他指责他妈妈的口气,显然他是个心地比他妈妈好许多的孩子,因此她也不忍说他什么。

“小陶,你别不自在,这事跟你也没关系,就算那天我没听到你打电话早晚我也会知道,所以,你别自责。”盛夏说道。

“姐,对不起,我代我妈说一声对不起,虽然,虽然有点……”

“一码归一码,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你还是我的好表弟,就这样,吃饭吧。”盛夏说道。

江南桐给她量了体温说她今天对小陶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盛夏看他:“说完了我也有点后悔,不过我觉得他一个男子汉,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不应该害怕别人指摘他的错误,他妈妈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

“睡吧,明天还上班。”江南桐给她掖了被子出去了。

盛夏知道他去找小陶说话去了,也好,江南桐一向懂得怎样说得委婉,她今天对小陶说的话也确实会伤了这个孩子的心。

周一到了公司,大家见她脸色不好便来嘘寒问暖,盛夏只说自己这两天感冒重了,不过挂了水已经好多了。

报告会上午十点开始,九点半肖青就过来了,见她这个样子愣了愣:“怎么了?霜打了?”

“还不是怪你?非得拉着我加班,重感冒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医药费。”盛夏没好气,如果不加班准时回家就听不到小陶打电话了。

“好吧,赔多少?”肖青问道。

“回头我找了医院的单子再说,反正你跑不掉。”盛夏瞪他。

“别瞪了,斗鸡眼了。”肖青道。

“滚你大爷的。”盛夏收拾着资料。

咳咳。

“肖青,盛夏,时间差不多了。”陈魔鬼的声音响起,盛夏此时竟不怕了,只“哦”了声。

盛夏不知道别的项目有没有这个报告会,可是这种感觉真像是第二次面试,会议室那椭圆形桌边,正对面的是蒋立程,两边顺下来有她认识的老设计师也有她不认识的,估计是设计院请来的,别人倒还可以,蒋立程身边那个老头儿看着实在气场强大引人注目。

这报告会的程序和论文答辩差不多,陈述、提问、回答。等应付完了那一波波的问题轰炸盛夏快坐不住了,眼前的桌子都在转。好在,这群大老爷们发了慈悲放过了他们。

看大人们的神色,应该还是成功的吧?盛夏放了心下午便找刘易请了病假然后给妈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来,答案是两天之后。

这两天,小陶开学了,江南桐开车送他去报道忙去了,盛夏在家养病,偷偷地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细细的封好藏起来。

盛夏妈妈来了,本来想住单位安排的宾馆,不仅盛夏不让,盛夏公婆也不让,非得请到那小洋楼里最好的客房伺候着,然后天天拉着盛夏妈妈说话,亲热得像一对亲姐妹,盛夏想跟妈妈说句贴心话都得到了半夜才轮到。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妈妈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点儿,盛夏正琢磨从哪里开头跟妈妈说呢,谁知道倒是妈妈先开了口。

那天,盛夏带妈妈回自己的小家住,江南桐陪戴易光招待客户去很晚还没回来,娘俩坐在客厅聊天,两只小毛球在沙发上打闹成一团,但也并不真得下嘴去咬。

“你和你哥小时候就这样。”盛夏妈妈忽然开口,盛夏却心里忽然一紧,寻思了千百句话,只是不知道一会儿哪句派上用场。

“小时候不懂事总爱争东西。”盛夏道。

“你哥可没跟你争,都是你抢他的东西,你小时候可坏了,吃苹果也要先咬你哥的一口。”盛夏妈妈说道。

“他是我哥呗,我也没吃别人的呀?我可记得清楚,除了我哥的谁的东西也没抢过。”话题似乎在往那个方向去了,心里总是忐忑着。

“嗯,我记得那时候你哥总扳着你圆鼓鼓的小脸说‘不许乱吃别人的东西,小心被拍花子的拐去卖到山沟里’,你就傻乎乎的点头,妈妈看着好欣慰,我和你爸工作都忙,难免照顾你们不仔细,还好你哥仔细,让我和你爸省了不少心,不过,也难为他了,明明是个哥哥却像个当爸爸的一样操劳,小放这些年可是辛苦了,妈妈现在每每想起这些就心疼他,真心疼,什么事都担着,不吭声不叫苦。”看着妈妈眼圈有点红了盛夏靠过去抱住她。

“妈,我哥不过就是出国,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样子让他知道了他能放心走么?您别难受了,不就是我哥他孝顺细心么,我也是啊,不信的话您和我爸来S市我伺候着,您看看比我哥差多少?”盛夏轻轻摇晃妈妈:“再说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没准儿都给您带回儿媳妇和孙子了呢,外国那些小白妞多漂亮啊,国内没有他瞧得上眼的,他这是去国外挑媳妇了,挑好了就回来了。”

“你这丫头,总拿你哥调侃,夏夏啊,以后别总欺负你哥,你哥不容易。”盛夏妈妈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就我容易,小时候欺负哥嫁人了欺负老公。”盛夏觉得心放下了些,看妈妈的语气应该是也想通了吧?

“嗯,亏江南桐脾气好,你呀,也算命好了。”盛夏妈妈说道。

“嗯,谁让我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呢,妈,过几天我哥就来了,你看你这段日子忙的也没回家,要不就多待几天,一起送送我哥啊,他这一走可是好几年呢。”盛夏说道。

盛夏妈妈犹疑半晌点了点头,又问道:“小陶在这儿住了几天还好吧?”

“好啊,小陶可比我姑姑好多了,根本不像姑姑生的。”盛夏说道,说完了便后悔。

“别胡说,当然是你姑姑生的,只不过性子大概随了你姑父,实诚。”盛夏妈妈说道。

“是哦,所以说啊,谁生的也没啥要紧的,关键是看跟谁学跟谁亲,中国人不常说么,生不如养啊,是不是,妈?”盛夏问道。

“夏夏,你……”

“妈,您有我和林放这么品性好的孩子您说您多幸福啊,哈哈,嫉妒死姑姑。”盛夏小孩子气地说道。

“嗯,妈妈也是越想越觉得老天爷对我不薄呢。哦,对了,夏夏啊,赶明儿你领妈妈到处走走,给你哥多买点东西,免得他到了美国那边又省吃俭用的。”

“得令!”盛夏笑了。

其实,有些事情看似麻烦,其实那一点点通了就豁然开朗了,尤其妈妈这样明事理的人。

林放来S市,见到妈妈时愣了下,盛夏便立刻开口道:“你看你面子多大,妈妈多请了一周的假就为了你的飞机,你看,那些都是妈妈买给你的,偏心哦,我当年上大学她连送我都不送,一听你要去美国念书就买了那么多东西,恨不得袜子也买全了。”

“你嫉妒啊?”

“废话么,为啥不嫉妒?一样的儿女差别怎么那么大呢?我不管,妈,到时候您得对外孙比对亲孙好,要不我可挑理了。”盛夏说道,江南桐在旁边笑着呵斥她。

“夏夏,你这么说让妈怎么答应啊?答应了哥不乐意,不答应你不乐意。”江南桐不像劝和倒像是浇油。

“我可不怕你们不乐意,我的亲孙将来接我们林家户口簿的,怎么也不能偏疼了你们家的多。”盛夏妈妈说道。

“诶诶,江南桐你看,你丈母娘偏心吧?从小她就对我不好诶。”盛夏摇江南桐胳膊。

有些话似乎也不必说了,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

林放走的那天,S市响晴响晴的,头天晚上盛夏琢磨了半天还是把信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这个,似乎也用不上了。

销假上班,兄弟们说她走路的样子欢快得像只捡谷子吃的麻雀,问她是不是“养病”养得很愉悦,盛夏点头:“嗯哼,相当愉悦。”

梁璧群告诉她,那个项目得道了上头的一致赞扬,盛夏高兴得不得了,给江南桐发了消息说要吃五花肉,江南桐说立刻八百里加急递到宫里呈给太后定夺,趁着空闲盛夏给肖青打了个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总是不在服务区,跑去他办公室看了看也没人不免有些纳闷,问梁璧群肖青干啥去了,梁璧群瞪着眼睛看她。

“妹子,你确定和肖青是同班的好哥们儿啊?”

“是啊,怎么了?”

“那你不知道他是中城复地的少老板啊?”

呃……眨眼!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报告会那气场强大的老头是谁?”

呃……继续眨眼:“他爸!”

“他大伯!”

呃……完了,她以前骂了他那么多次滚他大爷的……谁成想他真有个大爷啊?这事闹的。

“肖青回C城了,被他大伯抓回去当苦力了。”梁璧群说着。

下午肖青给她打来了电话,告诉她他欠她那五十块小费还有医药费就先不还了,他现在清苦,让她好好表现,在这高手如云的地方可别给辞退了。

“帮我问候你大爷他老人家!”盛夏道。

“好,我一定会如实转达那句话的,你等着吧,小个子……哈哈”肖青在电话那头得瑟着。

盛夏一直以为,做得好的地方官可以进京的,可没想到她这个做得好的“京官”被“流放”了,还是蒋大BOSS亲下的旨意流放甘肃。

回家的路上,盛夏一直沉默不语,回家吃完了饭盛夏抱着木星和地球假哭:“人家电视剧里演的失恋的都投奔美好的资本主义国家了,为啥我这婚姻美满家庭幸福的要被流放啊?嗷嗷,老天爷你何其不公也?”

身后轻笑声。

“老婆,我有一个好主意避免流放。”江南桐道。

“啊?爱卿速速讲来。”盛夏一边抱一只猫回头。

“生产。”江南桐玩起了言简意赅。

“啊?生产什么?”盛夏没反应过来。

“娃!”

噗!

“那也不能说有就有啊,再说再过俩月我就得到甘肃分公司报到了。”盛夏撅嘴。

“现在努力也为时不晚啊!”江南桐环臂浅笑。

“唉,想我堂堂盛夏居然要借此等借口逃避流放?不好不好。”盛夏说道。

“我看没什么不好,早生几年可以多得几年外婆外公的偏疼呢……”弯腰抱起盛夏:“再说,你忍心把我这风度翩翩貌若潘安的老公留下来独守空房?”

……

门关上了,里面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那下次再流放怎么办?”

“那就再生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大概还有几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