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冷冷的睨了菊苼一眼,不说话,站在那里。

德辉见状,知道菊苼肯定又做了与之前相同的事,赶忙出来打圆场道:“都多吃点,都多吃。”

然后转过身去对月茹道:“你别怪妈,妈和我说了,这件事怪我,那天我和他们一起吃饭,是我要冬冬吃排骨的,以后多照顾他一些,他男孩子嘛,长不高以后很难看的。”

猫猫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舅舅,外婆说谎不算,舅舅也帮着说谎?

她琢磨出一些味道,低头不语。

月茹闷闷不乐的板着脸,猫猫看她妈妈的样子,举起筷子拣了一块蛋到碗里,说道:“我吃蛋,我喜欢吃蛋的。”

菊苼松了口气,连忙道:“对对,吃蛋好,吃蛋很有营养的,再说也是荤菜。”

月茹哼的一声,转身走了。

菊苼与德辉对视一眼,心想还好有猫猫解围,德辉用眼神示意菊苼对猫猫好点儿,于是菊苼真拣了一块红烧肉到猫猫的碗里道:“来,你之前不是说你也喜欢吃肉的嘛,吃吧。”

猫猫笑的露出几颗牙齿:“不了,我今天就想吃蛋,谢谢外婆。”

猫猫的脾气果真随静江,她不要别人的施舍,但也没有像别的小孩那样哭闹,接下去她便用番茄炒蛋拌饭把一整晚饭都吃干净了。

菊苼觉得,嘿,猫猫这小孩儿虽然笑嘻嘻的,可怎么好像往自己脸上刮了一巴掌似的。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德辉在一旁看见了,感叹道:“她可比我们冬冬懂事多了。”

菊苼沉默的深深地望了猫猫一眼,良久道:“是啊,她懂得看门道呢。”

之后,菊苼就不敢再随意的对待猫猫了。再加上,在白家长住的这最后一个月,方静江几乎每晚必到,他情愿来给白家当‘煮夫’,也要护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所以有爸爸坐镇,猫猫那些日子过的很快活。

那一天,刚好是周四,为了配合月茹休假的日子,方静江特地调休,早早的到了白家。

月茹正帮着菊苼做家务,像个佣人一样,静江看着就来气,便对猫猫说:“走,老爸带你出去玩儿。”

猫猫顿时两眼放光,点头点个不停。

静江于是将她带到了对面的东宫游乐场,猫猫嚷着要玩旋转木马,方静江道:“那东西多傻,不刺激,走,爸带你去坐碰碰车。”

猫猫在碰碰车的场外看了一下,苦着脸道:“爸爸我怕。”

静江道:“老爸开车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啊?你当我是你妈啊?走!”

接着不由分说的把猫猫带进去玩碰碰车,静江玩的那叫一个开心啊,全然一个大孩子一样,按霭芬所说,静江三岁的时候,就拿一根绳子拴在凳子的一角上,拖啊拖,一边喊:“嘀嘀叭叭唔——!”直拖坏了三张凳子,被明忠打了几回都改不了。最后便与车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只是现在苦的是猫猫,她个子太小,安全带完全绑不住,静江一个急刹车之后,猫猫便冲出去,头一下子撞到了方向盘,鲜血从鼻孔里直直的流出来。

猫猫捂住鼻子,酸疼的话也说不出,只会默默流眼泪。

静江内疚的不行,带她站在东宫的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她的鼻血不流了,才允她回家,还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叮嘱猫猫撒谎替自己掩盖:“呆会儿可千万不能告诉你妈,否则一定要吵架的。知道吗?”

猫猫乖乖的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数落他:“爸爸坏,我要妈妈,哇——!我不要你!妈妈对我很好的,会带我去坐小羊拉车,还买包子给我吃,我跟你说了我不要玩碰碰车,你非要带我去,爸爸坏——!!!”接着哭的眼泪鼻涕分不清。

静江有点吃味的问:“你妈对你很好?比我对你好?”

“嗯。”猫猫点头,“比你好多了,你只会欺负我,睡觉还把我从床上踢下去……”

接着,猫猫就站在东宫的门口,不管周边的行人,把她亲爹的劣迹给一一数落个通透,比如说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一翻身把她给挤下去,结果导致她面部向下,和地面亲密接触等等……

“咳!”方静江被她女儿说的尴尬不已,猛然惊觉他家的闺女还真是非一般的记仇啊…

还有猫猫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事,她和妈妈约好的,不再提起。

那就是有一次冬冬在他的外婆家住了一个礼拜,他的外婆不知是东北还是西北哪里的人,说话喜欢动不动就加上一个‘操’字,冬冬觉得好玩儿,就学来了。

然后和猫猫玩了几天,就把这个坏习惯过给了猫猫。

有次吃完晚饭之后,和冬冬玩捉迷藏的猫猫,两个人都玩的兴起,一口一个‘操’字,还比谁喊得响,结果被静江给听见了,直接冲过去对着猫猫就是一记耳光。

猫猫哭的泣不成声,月茹心疼的把猫猫拉进自己的怀里揉着她的脸对静江道:“她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疯了是不是!不过就是一句切口,她跟着冬冬学,又不懂什么意思,你不会好好说话啊!”

静江怒道:“一个耳光下去她才会记得住,以后才不敢说。”

猫猫哭的把头埋在月茹的怀里回嘴道:“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坏,冬冬也说得,你怎么不管他?”

静江被她气极:“凶,你敢再跟我凶,才多大就知道跟我顶嘴了,以后还得了,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个耳光。”

猫猫仰天大哭大喊:“爸爸是坏蛋,爸爸是坏蛋,他就是喜欢男孩子,他就是喜欢冬冬,他不要我——!”

她把心底里深藏已久的话都喊出来了。

月茹像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沉默无语。

静江还反过来怪月茹:“她脾气那么坏,都是你宠的。”

“反正你什么都怪我!”月茹气哼哼的说。

为了女儿,她像一头母狮子一样,随时随地会爆发,会进攻。

恶狠狠的盯着静江。

在白家,静江自然得偃旗息鼓了,想想自己的确是手重了,于是对猫猫说:“过来,让我悄悄。”

猫猫扯着妈妈的衣角不肯过去,不让他看,也不想看他,讨厌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求爱抚求撒花,%>_<%

暴君啊暴君

只是无论静江和猫猫佯装的多么淡定和无事,月茹还是嗅出了不对劲。

怎么孩子的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有点发青?

月茹冷着脸质问静江:“你是不是又打她了?”

方静江道:“说什么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天天虐待小孩儿啊?你不信你自己问她。”

猫猫摇头:“没打我。”

但和打我也差不多了。她满腹怨气的斜了她爸爸一眼。

静江‘咳’的低咳一声,好不尴尬。

月茹轻轻抚摸着猫猫的脸,猛的发现猫猫鼻孔里有干掉的血块,于是立刻阴沉下脸来逼问方静江:“你说!你说不说,方!静!江!”

适时静江已经走过厨房,准备偷偷地溜到楼上去了,谁知道被逮个正着,只有又走下来,一脸尴尬道:“干嘛啊…”

“你说不说实话,她到底怎么了?”月茹用手指着他。

静江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坦白道:“开碰碰车不小心撞到了,已经叫人家管理人员看过了,说没事。”

“废话!人家当然说没事,把你先打发走,猫猫要是到时候鼻梁骨断了再去找他,人家还认吗?”

猫猫一听,吓得眼里含了一包泪:“妈妈,我鼻梁骨断了?”说着,双手捂住脸,惊悚道:“那我以后不是会变得很丑?”

静江听了也一惊,捧起猫猫的脸横看竖看道:“不会吧?”

“不会你个头,你这只猪,只有嘴说人,小孩交到你手上不是也一样不太平。你滚。”月茹一把将静江推搡开。

既然事情已经穿帮了,猫猫干脆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呜呜,都怪爸爸,我跟他说我不要玩碰碰车,他非要。”

静江郁闷的站在一旁:“唉,我….我以后都不玩行了吧。”

静江见月茹生气,唬着脸不理自己,伸手拉了一下她手臂,被月茹狠狠甩掉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静江的音量也不自觉提高,随即月茹仍是不理他,他便哼了一声转身上楼找白俊聊天去了。留下月茹一个人在底下继续忙活。

猫猫怕碍着妈妈,就自己一个人搬了一张小凳子在家门口发呆,发了一会儿呆看到太阳落山了,便把凳子移到了弄堂口去看斜阳。

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猫猫不禁眯起了眼,但很快就被来人惊醒,是住在隔壁的叔叔,大家叫他小岳。

岳麒麟见了她伸手招了招她过去,想跟她说话。

猫猫没有动,因为这个叔叔虽然住在隔壁,她见过很多次,可是妈妈不和他说话,猫猫也就装不认识,岳麒麟想了想便上前,喊她的名字道:“猫猫。”

跟着俯身和蔼地问她:“猫猫你怎么了?脸上怎么有淤青呢?”

猫猫扁着嘴,气呼呼道:“我爸搞得。”

不知为什么,岳麒麟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又问:“我听人家说你爸平时会打你妈妈的。”

猫猫一惊又一呆,他怎么知道?旋即咬着唇,不知该不该回答。

就这一个表情,岳麒麟就知道传言是真的。

他颤着声音问道:“真的……真的打你妈妈吗?”

猫猫想了一想,叹了口气,点点头。

别人都以为他爸是老好人,比如说谁家的自行车坏了,谁家的电视机不亮了,谁家的灯泡又爆了,他爸一定主动请缨替人去修。对着外人,他爸从来是客气的不得了的。这倒不是方静江虚伪,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与他隔着距离的,他看人家怎么看都顺眼,与他近距离的,他怎么看浑身都是缺点。所以在彩虹老街,上至警察官员,下至流氓小贩,都卖他的面子,看到他都要尊称他一声‘三哥’。他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菜场里的屠夫或者卖早点油条大饼的就瞧不起人家。都是一视同仁的。特别是在单位里,每次方静江带猫猫去他的单位,简直是前呼后拥,受到热烈欢迎的,而其实他爸的脾气有多坏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当然,也有见识过他发脾气的,都会说一句:“三哥发起火来可真是六亲不认,怪吓人的,跟疯子一样。”

由此可见一般。

而现在方静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运输组调度了,他凭借着自己敢闯敢拼的性格和一身过硬的本领,被提升到了冷冻厂销售科的股长,是单位里最重要部门的核心骨干。

他在单位里是以严厉闻名的,回到家自然也带着领导的情绪,一时间转变不回来,有时气焰嚣张的简直就像一个独裁者。

用猫猫长大以后的说法,天哪!老爹你那就是一个萨%达¥姆二号啊,假使让你当我们中华民族的领#导¥人我国13亿人口还不被你给杀光啊?!心情不好了,杀!遇事不顺了,杀!天气不好了,也杀!总之,杀!杀!杀!您一定会成为一个战争绞肉机的。

方静江彼时早已年过不惑,正喝酒喝到一半听见这话,又气又笑,酒差点喷出来,道:“你这浑球就这么贬低你老爸,我跟萨达姆那能一样吗?”

月茹在一旁悄悄地给猫猫使眼色,拼命的点头,意思是,就是暴君!暴君!!!

猫猫道:“我跟您说,您现在也老了,这脾气得收敛收敛,但凡太嚣张的人,你看,最后美国赤佬一定会代表全世界人民消灭他的,就跟萨¥达%姆一样,还是打着正义的旗号!”

可想而知,三十岁左右的方静江,意气风发,脾气是多么的骄横霸道,根本是无法收放自如的。

首当其冲倒霉的便是他家的老婆和女儿,有时候甚至对着霭芬和桂芝也是呼呼喝喝,不分尊卑的。

每回桂芝气不过要和他对吵,霭芬都出来劝住女儿:“算啦,你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跟他吵他越来劲,谁跟他比凶比狠能厉害的过他?算了你吵不过他,吵到最后自己受气也没有名堂。”

一家人全都忍气吞声的。

最过分一次,是有一天在方家吃晚饭。

那天霭芬刚好住在桂芝家,因为小胜强病了,她去帮忙照顾,所以方家只有静江,月茹和猫猫一家三口。

猫猫平时胃口小,吃不多,经常有剩饭。

静江觉得她个子已经这么小了,头发又蜡黄,就像人家说的黄毛丫头,这样下去怎么会有营养,就硬要她把饭吃下去。

猫猫对着月茹撒娇,屁股坐在小凳子上还一扭一扭道:“妈妈,猫猫饱了,吃不下嘛。”

月茹探过头去看了看她的小碗,发现她今天吃的还当真比往日要多,便把碗从她的门前移到自己跟前,道:“算了,吃不下就算了,妈妈吃。”

猫猫阴谋得逞,嘿嘿嘿的笑了。

谁知舀了一调羹还没放进嘴里,冲着月茹迎面而来的就是静江的一耳光,伴随着他的声音:“不许帮她吃。”

其实方静江的动作很轻,他事先想好只做个假动作吓吓猫猫,结果手擦过月茹的脸时,大约月茹也刚好有话要和他说,正好侧过脸来,于是这一耳光就成了真。

月茹含着泪道:“你打我干嘛!”

静江骑虎难下,本来还想给月茹赔不是,但眼看猫猫彻底傻了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猫猫恶狠狠道:“把饭吃掉,不许叫妈妈帮你吃,自己吃。”

猫猫吓得哆嗦,乞求道:“爸爸,猫猫真的吃不下了。”

“不行。”静江勒令她,“全部给我吃光。否则我就打你妈。”说着,举起手来对准月茹的侧脸作势又要打。

猫猫吓得啊啊直哭,月茹一边替她抹泪,一边哄道:“宝贝乖,把饭吃光好不好?吃光了爸爸就不凶了,也不打妈妈了。”说着,停了半晌直哽咽,才又道,“乖啊,他要打我的。”

为了妈妈,猫猫只得含泪把饭通通往嘴里塞,最后全都吃光了。

静江检查过后对月茹道:“看,不是都吃光了嘛,你就是惯着她,惯得她每天都有剩饭,结果到了半夜里又闹肚子饿,再弄吃的给她烦不烦。”

猫猫揉着眼睛不说话,月茹则红着眼道:“是,你说的都对。”

静江刚才是脑子一热,此时脾气发过了,气全消了,见老婆和女儿全都耷拉着脑袋,哭的哭,啜泣的啜泣,心里也着实是内疚,伸出手去在桌子底下摸索月茹的手,却是拉了半天都没拉着。

这件事对猫猫的印象很深,她吓得厉害,因此记得很牢,此刻便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岳麒麟:“后来那天晚上我吐了,把吃的全吐出来了。妈妈怪爸爸不好,又吵了一架。”

岳麒麟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待猫猫说完更是一跺脚重重一叹道:“唉!”

猫猫想起这件事来也叫她没精打采,她和爸爸快乐的时光少,他要么不在家,要么回来了不是吵架就是凶她,也不和她玩。

上一回他匆匆从外地出差回来赶到白家,她还以为爸爸没回来,结果大家都告诉她,你爸已经来了,在弄堂里和冬冬踢球呢。

她跑出去要爸爸抱,要和他一起踢球。

静江不肯,一个劲的撇开她道:“去,你到一边儿去,别在这里,当心球踢着你又这里疼那里伤的。”

说完这句,静江便和冬冬嘻嘻哈哈的玩开了,全然没有注意猫猫到底走了没走。

其实猫猫一直站在弄堂的阴影处,看着他们玩。

妈妈曾有一次偷偷的告诉过她,她和爸爸在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哥哥的,但是哥哥死了,爸爸很伤心。

所以爸爸喜欢男孩子……

猫猫呆立在那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个小孩子能分辨的出痛苦吗?但那时她心里只知道自己是很难过的,难过的快要哭出来,又倔强的忍住。她想,爸爸,我怎么才能赔一个哥哥给你呢?

她提着小板凳,耷拉着脑袋回到白家。

作者有话要说:

面目全非了

跟在她身后的岳麒麟见到从家里出来迎接她的月茹,便道:“月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月茹有些狐疑,对猫猫道:“你先进去。”

猫猫便在灶间偷听,听到这个叔叔问她妈妈:“听说你老公在家经常动手打你?”

月茹诧异了一下,赶忙挥了挥手:“胡说八道,谁造的谣。”

“我老公呢,脾气有时候时不大好,不过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有打过我。你别听人瞎说。再说我能让随便让他想打就打?”

岳麒麟半信半疑:“真的?”

月茹违心道:“真的。”

“不过到底谁跟你说我老公打我的?”

岳麒麟沉吟半晌道:“你女儿。”

月茹笑道:“她呀!今天她和她爸爸吵架了,她爸不带她去玩旋转木马,她就气到现在,我回去要说她了,怎么能这么说她爸爸呢…真是!”

接着又道,“小孩子说的话不能当真。”

岳麒麟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假如,假如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随时。”

月茹点点头:“谢谢你。”

言谈间已往后退了一步,表现出合适的疏离。

岳麒麟苦笑一下,回了自己的家。

他们的谈话便到此结束,月茹回到厨房见了猫猫,对她说:“你这个小呆瓜呀!家里的事你怎么能往外说呢?”

猫猫低头捏着手指:“他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呀。”

月茹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忧郁,半晌才道:“乖宝贝,有些事是不能告诉外人的知道吗?”说着,眼眶里有些湿湿的,“很丢人的,你懂吗?当时为了和你爸再一起,把你爸说的多么多么好,现在要是让人家知道他这么对我……妈妈丢不起这个脸…”

“妈妈你别哭。”猫猫上前,“我以后谁都不说,我保证。”

“嗯。”月茹点点头,“你乖。”用毛巾擦干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拍了拍猫猫的脑袋,振作道,“来,吃饭吧,吃饱饱的就什么都忘记了。”

“嗯!”猫猫重重点头,咧嘴嘿然一笑,傻兮兮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点,白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依次坐好。

白俊和菊苼并排,德辉,德成和德华三兄弟靠着菊苼的手边坐,静江,月茹和美芳则坐在白俊这一边,两个小孩冬冬和猫猫坐在属于他们的迷你小小圆台面上,摆在大桌子旁边,嘻嘻哈哈的打闹着。

明明是静江带猫猫出去弄伤了他,但静江反倒是一脸的不快,月茹知道他就是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不是,好像她故意捉住了他的把柄一样。

月茹神色淡淡的,知道解释无用,也就不解释了。

待晚饭后,众人各自离去。月茹也替猫猫开始穿衣裳,因为猫猫生的漂亮,所以很好打扮,月茹经常没事就跑到淮海路的儿童用品商店替她买最好的,各式各样的洋装,把她打扮的跟小公主一样。

今天给她穿的是一身向日葵黄色的外套,衬的猫猫肤色愈加白皙透明。

但是外套中间有一条拉链,似乎并不是太好使,而月茹又急着回家,便一时手快,将拉链狠狠一扯,直拉到了猫猫的头颈,拉链头子便夹到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