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爬假山了,以前就想爬,但是大人在,每次都不让她这么干,怕她受伤。

这一次,她终于一口气就爬到了假山的山顶,顶上有一道口子,可以往下看,看到洞里发生的一切。

黄雀要捕蝉

只见小四拉住月茹的手臂,正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只要你不生气,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要不……“说着,他开始抽自己的耳光,啪啪,一连两个。

月茹忙‘嗳‘的一声制止他,拉住他道:“你疯了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小四道:“嫂子,你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那么好,我忍不住就想靠近你,我夜里做梦梦见的也都是你!”

月茹道:“你不要再说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再有下一次,我就告诉静江了。”

“嫂子。”小四道,“不是我说三哥的坏话,三哥真有那么好吗?他要是真有那么好,真的那么在乎你,就不会一次次毫不在意你的感受让你哭。我知道,我在嫂子的眼里,就是一个瘪三,无赖,可我对你绝对是一千万个真心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一想到你难过,我五脏六腑都揪起来。所以…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如果你想要找个人说说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保证,绝不对你动手动脚。”

猫猫在上头其实都听见了,但她不是太明白大人说的话,她只是很高兴自己终于爬到了山顶了啊啊啊啊,于是在顶上透过洞口朝下面的两个人喊道:“妈妈——哈哈哈哈你看猫猫厉害吗?我变高啦,比你们都高!”

月茹抬头一看,霎时脸色大变,忙冲出去找她:“你呀你这个小鬼,你快下来,当心摔着。”

一边小四也赶紧爬上去,把她接下来。

直到她落地,月茹才放心,一切安然无恙。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再提起洞里的事了,只有卓小四自己心里知道,今天他跨出的这一步岂止是一大步!!!

她纤细的腰,身上的香,还有头发拂过他面庞的感觉,都叫他在心底里盘桓不去,让他回味了几遍,实在是销魂的不得了。夜里躺在床上,他愈加难耐不安。回身看自己已经睡着的老婆,就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但很显然,由于这一次看上去很‘失误’的表现,却使得月茹对他有了明显的警惕之心。

每次猫猫跟他出去,她都不再露面,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诸如上班啦,有事啦,要不就是不舒服,总之理由五花八门。方家的人哪里知道这当中的曲折,没有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

可月茹始终还是要跟小四见面的,就冲他每次玩好抱猫猫回来,她都要去电线木杆下面等女儿,接她回家。

每次她要抱猫猫过来时,小四总是说:“嫂子我来,猫猫大了也重了,你抱着多累啊,我帮你送回家。”

月茹只得跟在他身后,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种由小四故意刻意制造出来的气氛——好像他们三个才是一家,并且和融洽和睦的相处着的感觉。

她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然而就在她想到办法之前,卓小四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那一天,正逢春光大好,静江不在家,又去出差了,这些消息如今月茹是不会透露给小四的,但方家对卓家毫无防备,偶尔说起,小四总是记在心里,然后专挑静江不在的时候来找猫猫,借机想见月茹。

此时,春天鼎盛百花开,可想而知,公园里的杜鹃,海棠,金丝桃,木槿,绽放的到处都是,五颜六色,各领风骚。

明忠年纪大了,有老慢支,每到春天花粉飞的到处都是就咳嗽的特别厉害,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每天推个小车子,一大清早的送猫猫去平安公园玩耍。

听见小四在门外喊说要带猫猫去公园看老虎和狮子,老夫妇俩觉得可行,猫猫也挺想去,唯独月茹不太乐意,说:“改天妈妈带你去吧。”

明忠却道:“老虎狮子只有周末才有,平日里没有,你就让小四带她去吧。”

“对啊!”霭芬附和道,“小四也不是第一次带她出去了,没什么关系的,月茹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自己跟着去,也好照应一下。我也放心点。”

婆婆让她在一旁守着猫猫,确实,没有大人监护,仅靠一个邻居带着确实不太像话,月茹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们一路向平安公园去,路程不长,只有十五分钟左右,尽管路上小四竭尽全力的在逗月茹开心,但她始终是默肃着脸,像一尊雕像,时刻竖起手上的盾牌以抵挡敌人的攻击。

不过小四并没有气馁,他熟知每个女人的软肋,比如爱情,归宿,孩子,等等,只要一击击中了她们的弱点,女人就成了一摊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四带着猫猫先是去看了老虎和狮子,猫猫胆子小,对于这种大型食肉性动物不怎么感兴趣,害怕的要躲,接着去看孔雀,美则美矣,就是看起来又很高傲,好像一靠近它就要用嘴巴来啄她,所以猫猫最喜欢看猴子,因为它们被关在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无论猫猫怎么做怪脸,猴子只能叽叽叫两声以示不满。猫猫觉得很有安全感,在这里逗留了许久。

期间碰见了小四的一个朋友,那人道:“咦,卓小四,你抱着谁家的孩子,真漂亮。”

小四哈哈笑道:“当然是我的,怎么样,我女儿漂亮吧?”

猫猫于是对那人莞尔一笑,那人即道:“滚你的蛋吧,就你那怂样,生的出这么可爱的宝贝?!”

猫猫其实从小到大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人家总夸她漂亮啊可爱啊,谁一生出来就懂的区分美丑,有了固定的审美观?因此在她幼小的世界里,要区分一个人的美丑特别简单,那就是谁对她好,给她吃糖的就是美人,谁对她凶巴巴的,她就觉得人家是丑八怪。

只是猫猫几乎天天听到别人的溢美之词,假如只是邻居说,那是人家客套;爸爸妈妈单位里的同事说,那是出于他爸是领导的关系。要是幼儿园的老师说的话,那很简单,她们想问她的爸爸要冷饮票。但这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也一一冒出来说猫猫漂亮,有时候甚至月茹带她去坐电车,车上不认识的阿姨见了她就忍不住称赞她漂亮,来搭讪来攀谈,说要抱抱她,这个时候,猫猫开始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很漂亮的。

小四一箭双雕,故意这么说,一则是为了拿猫猫出风头,二则是摆明了占月茹便宜,对那人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女儿漂亮吧,你看她那大眼睛,是不是跟我很像?”

那人‘嘁’了一声,旋即看向小四身后的月茹道:“那这位是你老婆啊?”

小四还是模棱两可:“怎么样,我老婆也很漂亮吧,要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月茹实在忍不住了,出言道:“我们是他的邻居,这是我女儿。”

“哦~~~~”那人用一种暧昧的眼光上下打量月茹,“难怪我说呢,他从哪里多出来一个女儿,我明明记得他生得是儿子,都老大了。”

月茹笑笑:“孩子她爸爸出差去了,所以托小四照顾一下,我就一路跟着,陪她。”

小四尴尬一笑,不得不坦白:“呵呵,这是三哥的女儿。”

“什么!”那人惊呼,“这是方静江的女儿?不得了,难怪这么漂亮,跟他爸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月茹最喜欢听人说这句,忙接口道:“是呀,大家都这么说,她刚生出来的时候,头顶上一个旋转起来,和静江一模一样的。”

那人闻言,捶了小四一拳道:“你好大的胆子啊,敢说三哥的女儿是自己的女儿,当心我告诉三哥去,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小四道:“哎哟,真是…开玩笑嘛!你也说了,我这种素质的哪里生的出这样的宝贝!”

猫猫嘴甜,哄小四说:“没有,小四你也挺好看的,眼睛也大。”

小四又‘哎哟’一声,道:“还是我们猫猫好啊,知道帮你四叔了,我爱死你了,小东西!”说着,啵了她一口。

猫猫咯咯笑着用袖子擦掉脸上的口水,对月茹道:“妈妈,妈妈,我要坐小火车嘛小火车!”

那人只得告辞,而小火车轨道就在猴子园隔壁,月茹便付了钱让她进去,小四抢着要付,被月茹拒绝了。

为了避开与小四单独相处,月茹买了两张票,打算陪猫猫一起坐,哪里晓得黄雀在后,小四知道了,跟着也偷偷的买了一张,这下好了,木已成舟,小小的车厢里一下子挤了三个人。

月茹把猫猫放在中间,隔开她和小四。

当车子启动的时候,猫猫高兴的大喊:“飞啊——呜——!”

月茹看见猫猫笑的那么开心,嘴角高高翘起,飞扬的像只白色的小鸽子,不禁不觉的也露出了笑容。

卓小四在一旁捕捉到了,眼神一晃,再度神魂颠倒起来。

回首往事,对猫猫而言,在她全部的记忆中,这是一段仅有的短暂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她是真的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她信任所有人,单纯又活泼。而往后的日子,他们的生活则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一切的改变,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哦也!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记得要留言啊,么么哒!~~~~~~~~~~~~~

性那个骚扰

坐完小火车后,已是将近下午傍晚时分,小四去给猫猫买饮料,老样子,月茹坚持要把钱给他。

小四买了两瓶桔子水给她们,自己则喝汽水,猫猫吸着橙色的桔子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看到对面假山的凉亭上有一只小猫就追了过去,月茹拉也来不及,正要起身,却被小四一把拉住手腕道:“嫂子,我们谈一谈。”说着,对跑过去的猫猫道,“你不要跑太远哦!”

猫猫头也不回的答:“知道了。”就一跃到了凉亭上。

月茹挣脱不开,只得烦躁道:“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呀!”随即想到他起码待猫猫还不错,自己的口气似乎有点生硬,便还是放软了态度:“说吧,什么事?”

她一边重又坐下,一边望向不远处正和小猫咪玩耍的猫猫,心里稍许定了一些,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小四干笑一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和嫂子你诉一下衷肠,那么久不见了,嫂子你瘦了,但还是那么漂亮。”

月茹鄙夷的看着他:“我听他们说你书读的不怎么样,没想到口才还不错,居然还晓得‘衷肠’两个字什么意思?”

小四不理会她的讽刺,继续无耻道:“我这个人感情比较丰富,从小就喜欢与人交心,这上面注意力分散了,所以才读书不好。”

“那就是不务正业,脑子里淫¥秽思想太多。”月茹斜眼睨他,“有时间多背背毛主席语录吧,可以净化心灵。看来你还是生的太晚,没赶上文@革,让你好好接受一下教育,你就不会动不动找人诉衷肠了,因为诉着诉着不小心诉成了流氓罪,就得进去吃牢饭了。”

小四没想到被月茹如此伶牙俐齿,一脸被呛了好几口,终于耐不住性子好言好语了,而是冷下脸来道:“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卓小四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多少女人要跟着我,我现在只不过是叫你出来谈谈心,你有那么高不可攀吗?”

“人不高但素质高!”月茹掷地有声道,“所以你也别来高攀。”

“嘁!”小四残酷的冷笑一声,“想要倒贴给三哥的女人也很多,三哥为什么独独收了你我很想知道,是味道特别好?还是功夫特别好?”

说着,不顾一切的扑向月茹,手牢牢地钳制住她的腰,一边掐住她的喉咙,试图亲吻她。

月茹死命的挣扎,双脚乱踢:“你放手!放手听见没有?!臭不要脸的东西,我叫人了!”

小四的手在月茹的身上游走,快活的忍不住喘息了一口,心想果然是尤物,三哥真他妈真有眼光,同时口中恶狠狠道:“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们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要,心里其实想的要命。你说,三哥不在家那么久,一走就是二十几天,你难道不寂寞吗?夜里想不想要?”说着,死命的亲吻月茹。

月茹用力推开他,反手即使一个耳光,啪的朝小四的脸上抽去,五根红杠子火辣辣的在他脸上。

小四于是愈加发狠,将月茹的手反剪住,但是月茹咬紧牙关,小四无论如何亲不到,气的阴笑道:“好啊,你给我玩三贞九烈是吧?”

月茹道:“我是不是三贞九烈轮不到你来管,但是我只会告诉静江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等着他来收拾你吧。”

小四的反应不如她想象,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了一阵后道:“他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三哥会站在你这边?我告诉你,他这辈子最讨厌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要是知道你跟我之间不清不楚的,哼哼,只会以为是你不正经,然后不要你了,你个傻逼!”

月茹被他说的一懵,知道他说的不错,果然是和静江由小一起到大的,对静江可真了解!

可她白月茹的自尊也容不得别人践踏,所以在小四的头再度凑过来的时候她用自己的额头狠狠的撞击他。

疼的小四龇牙咧嘴。

此时的猫猫在不远处稍高一些的凉亭上,本来没注意到妈妈那里的举动,但是那只小小的绿蓝眼睛的波斯猫跑了,她去追的时候一个踉跄,从凉亭上的长凳上斜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有一个人伸手帮了她一把,将她扶住了。

她抬头道:“谢谢叔叔。”

那人和蔼的笑了一下道:“小妹妹。”

“嗯?”猫猫定睛看他,是个中年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那人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小妹妹你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猫猫想你是神经病啊,我跟你回家干什么!她瞬间觉得不对劲了,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尽管这个叔叔看上去不像坏人,但是猫猫挣脱了他的手道:“不要。”

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捂住猫猫的嘴,所幸猫猫反应很快,用牙齿狠狠一咬,那人吃痛,松开了手,猫猫于是俯身朝着月茹和小四的方向大喊:“妈妈——!四叔!”

凉亭在月茹和小四的头顶上方,两人闻讯抬头一看,小四顿时也是魂飞魄散,这要是把猫猫搞丢了,他就要死在方静江的手里了!

男人胆子倒也大,虽然慌了手脚,却还不忘骗猫猫说:“你看,你妈只顾着和男人幽会,不管你了,你还跟着她干嘛,跟我走吧,不许喊!”

猫猫个子小,见小四朝这里奔,同时也朝他的方向奔去,那男人怕被瞧见真面目,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猫猫扑进月茹的怀里,泪花闪闪道:“妈妈,妈妈,我害怕,那个怪人说你不要我了!”

月茹搂着她:“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咱们回家,现在就回去!”说着,狠狠瞪了小四一眼。

小四无法,只得悻悻的跟在他们身后。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打断了小四的计划,他恨得牙痒痒的,真是只差一些就得手了…

猫猫也很聪明,回到家决口不提在公园里发生的事,因为要是让爸爸知道了妈妈一定又要挨骂。

她只是躲在月茹的卧房里,把头埋在她的怀中,吓得瑟瑟发抖。

月茹心中也有许多苦楚,有口难言,也紧紧地搂着她。

母女俩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彼此取暖。

这一次,月茹告诫猫猫:“宝贝,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小四出去玩了。”

“为什么?”猫猫眨着眼睛问。

月茹沉默良久,深深地望着她道:“你一跟她出去玩,妈妈就要去接你,他老是要趁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你爸爸听见了不得了……而且…”月茹的声音很轻,“有时候还动手动脚。”

说实话,这番话猫猫真的听的不是太明白,什么叫做不三不四,什么又是动手动脚?难道刚才小四搂着妈妈的行为就叫做动手动脚?她得出这个结论以后皱了一下眉头,又想起那人说的‘你妈只晓得和男人幽会不管你了,你还是跟我走吧?’她在心里权衡到底哪种说法才是正确的。

而眼下妈妈不让她和小四出去只能说明那人在骗她,妈妈没有和小四幽会,妈妈只是被‘动手动脚’了,显然,妈妈也不喜欢小四叔的这种行为。所以猫猫爽快的点头,道:“好,我不和他出去玩了。”

月茹见她和小四玩了有一段时间,或许已经有了感情,就说道:“小四他也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只是怕你爸爸,我们以后离他远一点,你也不想下次再发生被人捂住嘴巴差点被骗走的事吧?!”

猫猫点头。

月茹揉着她的后脑勺道:“乖,你要是真的被骗走了,妈妈会心疼死的。”

猫猫嗤嗤的笑想,今天虽然没被骗走,但是妈妈为此安慰了我很久,抱了我很久,也不算坏啊!

(*^__^*)……

第二天白天,方静江的电话也姗姗来迟。

彼时还没有私装电话,公共电话亭是在彩虹老街的居委会隔壁,辟出的一间小亭子里。

每次叫听五毛钱。

霭芬,明忠听见静江的电话都激动的不得了,但是孰料月茹已经率先一步飞奔出去了,只听见明忠在后头嘱咐她:“告诉静江,天津冷,多穿一点儿。”

月茹长长‘哦’了一声,一路飞奔到电话亭,她其实恨不得飞奔到天津去,现在就到静江的身边,可惜——她拎起听筒‘喂’了一下,随后才听到静江声音,那一把犹如馆陶埙箫般的低沉男音,稳重又有安全感,她立刻就哭了出来,喊道:“老公——!”

静江心头一热,轻轻的‘嗳’了一声,难得流露出几丝温柔。

他虽然是在等待明忠或者霭芬来接电话,但月茹来也是一样。

月茹哭诉道:“我很想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猫猫也很想你。”

“好!”静江一口答应,“这次我一定尽快赶回来,等我们赚够了钱,以后我就不出差了,专门在家陪你们。”

“嗯!”月茹重重点头,热泪盈眶。

“爸爸和妈,还有孩子都好吗?”

“好,爸前两天老慢支发作了,后来去了海员医院去挂了水,现在已经好了,都开始教猫猫打麻将了,噗!”月茹忍不住笑了一下。

静江道:“那就好,我不在,家里的一切都靠你,你要照顾我爸妈,他们都是老实人,辛苦你了,老婆。”

“我知道了。”月茹在电话这一边点头,尽管静江并看不见。

“我还会打电话回来的。”

“嗯。”月茹心里难受,这意味着他们的这通电话已接近尾声了。

静江那边也是依依不舍,道:“乖,回去,看好猫猫。”

“嗯。”

两人一直拖啊拖,拖到实在无话可说了才挂电话,月茹更是在听到听筒那头传来了长长的‘嘟——’一声之后才把听筒交还给工作人员。

她固然是很失落,可却要打起精神来,因为就像静江说的那样,他不在,这个家得由她来照顾啊!

命运交响曲

小四一连数日在弄堂内守株待兔都没能逮住猫猫,自从上次的时间之后,猫猫好像失踪了一样,小四猜测多半是月茹将她关在了家里不让她和自己接触的缘故,这样他也就无法间接的通过猫猫再接触到她了。

他心里发急,干脆找上门去,适时猫猫正在喝粥,霭芬道:“她这两天肚子不舒服,所以就不出去玩了,谢谢你啊小四,总来带她出去兜风。”

小四虚伪的笑道:“哪里的话,方大妈。”

眼神却往里屋飘,没能见到月茹的一片衣角。

最后,只有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又过了几天,他以探病的名义再次来找猫猫,明忠不在,家里只有霭芬,月茹和猫猫,月茹心里一慌,为了壮胆,便道:“静江这两天天天打电话来,嘱咐我们看好她,不让她出去玩儿,说是马上就回来了,不许她乱跑。”

说着,还对小四客套的一笑:“真不好意思了,小四,谢谢你。”

可这笑容在小四看来无非是在耀武扬威,告诉她,她的后盾就要回来了。

他没有机会了。

他心中不忿,心想,是啊,方静江就是强,真他妈强,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打小就跟在他屁股后头我才能有一条活路。但是他也知道,月茹是静江的一根软肋,只要把月茹搞到手,等于给了方静江致命的一击。他在彩虹老街岂止会一般的风光!人们会怎么说?

人们会说,瞧,卓小四别看他混不过方静江,可他套女人有一手,方静江的女人就被他搞过,而且还被他抢过来了!

一想到能使静江丢脸,能站在静江的头上,小四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痛快。

这大抵就是后来霭芬说的‘恩大成仇’。

小四又想,月茹这娘们别看她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可要是之前的话能起一丁点作用的话,那么这个骚货迟早也会上钩的。更何况,从上次他非礼她的情况来看,她当时明明可以叫人的,为什么不叫?她可以制裁他的方法多了去了,偏偏她都选择沉默,这在卓小四眼中无异于是在防水,欲擒故纵的一种。所以他决定赌一赌。

他为此专门改变策略,不再去方家的后门喊了,而是去他们家的前门,正对着静江和月茹卧室,像偷情一样,趴在门上压低声音道:“月茹,猫猫,是我,小四,我来找你们了,快开门,你们想我吗?”

月茹气的差点吐血,他这样一喊,周围的邻居会怎么想?他这是故意给她难堪,要整她,因此她便把前门关的死死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也由此使得她和霭芬的矛盾更深了一层。

须知明忠是有老慢支的,近期似乎又发作的特别严重,方家的房型格局是,后面是厨房的出口,顶上一层是阁楼,有一所天窗,中间是明忠和霭芬的房间,再接着就是月茹和静江的卧室了,他们面对一道前门,一个天井。

由此可见,从地域格局上来说,处在中间地带的明忠和霭芬受益是最小的,假如前门不开,又或者后门不开,他们简直就要闷死了,最先感到不舒服的就是他们。

还记得上次吵架的时候,月茹曾拿这个说事,说的是霭芬为了开门,在她和静江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跑进他们的房间来开门,于是自那以后,霭芬便特别小心,轻易不进他们的房间区。再加上,月茹本来就好像有点洁癖,天天拖地板,霭芬穿着鞋进去,月茹总好像有点嫌弃的样子,霭芬哪里会不知趣!

可近期是非常时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