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捂住脸,连哭也忘了。

静江见状不由又一阵邪火窜起,一把拎住月茹衬衫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打我女儿,你竟敢打我女儿。”说着,揪住领子的手愈发用力,紧紧揪住,将月茹拽的前后晃动,身体完全不由她自主。

“离婚,我要跟你离婚——!”静江几乎是用肺部所有的力气挤压出这句话,随后一松手,将个月茹狠狠一推,月茹踉跄的后退三步,直撞到身后的冰箱上,背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她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为你生了一个女儿,还把你女儿带到这么大,每天为你洗衣服做饭,动辄被你吼吼骂骂,还不能回嘴,我到底是为什么把我自己委屈成这样!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字字啼血,哭的都是心上流的血。

说着,她眯起眼来,有一种女人的直觉在她脑中不断盘旋,她冷冷的看着静江道:“你有事瞒着我,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你在外面有女人是不是?”她说道这句,声音干涩又哑然,还带着压抑的哭音,她用手指着他逼问道,“是不是?”

“你神经病!不要胡说八道!”饶是静江嘴上强硬,声音却不自禁的低下来。

月茹紧盯着他逼问:“说,是谁?谁?”

“你不要胡说!”静江不耐烦道。

“我问你是谁!!!”月茹疯了一般的高喊,“是姜瑞香还是小朱?”

“不可能,瑞香是好人,小朱更不会做这种事,那是小蔡?”月茹自己一个个的猜,把可能的人一一筛选,“小蔡也不会,你根本看不上她。哈,难不成是卢丽华?”

方静江此时看着妻子布满泪痕的脸,已然开始有些后悔,诚恳道:“没有,我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

“不可能。”这回轮到月茹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衬衫,紧追不舍道,“卢丽华算一个,还有谁?不过你不是很嫌弃她吗?怎么,要换换口味?不要白不要?你倒是可以啊,方静江。”

静江试着掰开月茹的手,无果。

他低垂着眼睑,既没有为自己申辩,也没有为卢丽华申辩。

“对了,还有一个。”月茹猛的想起,灵光乍现道,“还有一个孙惠茵,是孙惠茵是不是?”

这一下,静江突然有了反应,他板起脸来,严肃道,“我警告你,你真的不要胡说,和人家孙惠茵没关系。”

“就是她!”月茹一下子捕捉到了静江脸上维护的神情,“难怪啊,难怪你最近每天回家都要提到她的名字,说什么孙惠茵人很好的,人很老实,怎么以前我没有发现,合着你跟人家已经姘上了啊!”

“臭#婊#子!”月茹骂道,“不要脸的臭@婊@子,竟敢勾引我老公,她明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来找你,你们都不要脸,不要脸——!”

静江听她骂孙惠茵骂的如此难听,不免有些恼怒,他想,孙惠茵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唯恐一不小心就伤害了别人,才不会像她老婆这么粗俗,骂人骂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用手指着月茹的鼻子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人家孙惠茵是很老实的人,你要是再胡说——!”

“我就说!”月茹固执的梗着脖子,“勾引我老公的就是臭¥婊¥子,臭不要脸,不要脸——!”

“你——”静江心中的怒火像一个炉子,此时已烧的顶旺,月茹的话仿佛火上浇油,他举起手来,对着月茹的脸‘啪’的一声下去,就是一记耳光,由于力道太猛,月茹直接被掀翻在床上。

月茹没有再爬起来,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她身上固然疼,可架不住心上的疼啊。她脱力般的瘫软在床上,背对着静江,喃喃道:“我这辈子长这么大,我爸爸没有打过我,我妈妈唯一一次打我,就是不让我嫁给你。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是瞎了眼。”她嘤嘤的哭起来,泪水里除了满满的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悔恨。

静江怔楞的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就像是镜花水月里的雾,他的脑子也是一片混沌,一把扯开了胸前衬衫的几粒纽扣,想要透透气,仿佛此刻他就要窒息了。

接着他一个人踱了出去。

猫猫用手轻轻的放在妈妈的背上,小手再小,掌心都是热的,月茹半侧过头,问她:“脸还疼吗?”

“不疼。”她撒谎了。

月茹哽咽道,“你怪妈妈吗?你恨我是不是?”

“没有。”猫猫道,“妈妈,你相信我吗?”

月茹有些迷惑,不明所以,猫猫道,“妈妈,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

说完这些,她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来到了卓小四家。

卓家的老头子一见她愣住了,猫猫也不理他,只站在门槛上喊道:“小四人呢,你给我出来。”

小四正在吃酒,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猫猫着实一喜。

哪晓得猫猫看见他,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小孩子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虽然不够伤人,但足够了,足够叫人疼。猫猫含着泪,对卓小四恶狠狠道:“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爸爸不要我妈妈了,我恨死你了,你骗我,卓小四你给我记着,我永远都会记着你对我和我妈做的事。”

卓小四耳朵里却听不到猫猫的威胁,他只顾着问道:“你说什么?你爸爸不要你妈妈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猫猫冷笑道:“我爸不要我妈你很高兴是吧?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我告诉你,我妈就是嫁一头猪一只狗都看不上你这个王八羔子,我看你现在还没学乖啊?生活吃的不够?”

她故意扫了一眼他受伤的手指。

明明只是目光,卓小四却觉得从手指向上直通心脏,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小四不由瑟缩了一下道:“你,你找我什么事?”

猫猫拉起他:“走,找我爸去说清楚,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小四一怔,猫猫道:“我爸搞错了,以为我妈没穿内裤就跟你走了,这话是你告诉我得对吧?我记得可清楚呢!你这个王八蛋!你去跟他说,否则下场你自己知道。”

小四赶忙跟着猫猫冲出门去,最后他们是在四角花园的小树林前找到了静江。

小四一见他就给跪下了,连声道:“哥,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跪下,你放过我吧,成吗?是我逼得嫂子,嫂子跟我啥都没有,嫂子看不上我的,你别怪嫂子了,就当给我积点德,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老婆肚子里孩子里都有了,求哥你给我一条生路。”

漆黑的夜里,静江的脸色模糊不清,只有烟头猩红的一点。

小四说完不见静江的反应,试探的喊了一声:“哥…?”

静江道:“滚。”

小四赶忙飞也似的跑了。

猫猫站在她爸的跟前,面对着面,淡淡道:“爸爸,他已经说清楚了,所以现在,你没有借口了。”

静江一怔。

猫猫‘哼’的一声冷笑,也不管静江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转身回家去了。

家中空空荡荡的,月茹不在。

猫猫给自己盛了一碗冷饭,然后捧着一只热水瓶往里头加水,接着打开冰箱就着酱瓜把晚饭给吃了。

静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看着她,问:“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妈离婚了,你跟谁?”

猫猫头也不抬:“妈妈。”

“你不跟我吗?”

“不跟。”

静江诧异道:“她那么打你,你也要她不要我?”

“我为什么要你?”猫猫冷眼看他,“你可以跟别人再生一个儿子,我妈不会。”

静江的手指一颤,竟是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砻糠指稻谷经过砻磨脱下的壳,经常用来喂猪的。

车间里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大家,明天我要去有关部门办点事情,没法更新了,休息一天。

对于我这种强迫症患者来说,那一条红花少一朵,真觉得十分的不爽啊!挠心挠肺中!~~

月茹什么东西也没拿,仅穿着单薄的衣裳就离开了方家。

她没有和猫猫告别,是怕极了孩子的眼泪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然后舍不得又留下来。

此时此刻,夜风已彻底凉透了,假如说白日里的气候还不算寒冷,那么一入夜,温度骤然下降,风便像从海面上吹来,湿漉漉的夹着水气,冷的白月茹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而且因为哭泣的关系,她的身体更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她的心神是前所未有的空乏,不知何去何从,一眼望过去,电线杆像在跳舞,道路是扭曲的,她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是被冻醒的,明白夜深了,电车已经没有,她便一个人慢慢的踱回白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所有人都睡着了,整个三十六弄一片漆黑,一点灯光也无,她就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眼泪像是不花钱的自来水,拧开了以后就再也关不起来,是被心上的千疮百孔给牵动着,擦干了一把又涌出来,擦干了又涌出来。

直到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月茹估摸着也该是早上五点了,她隐隐约约听到后面几排有人起来倒马桶,她便跑到后门去,对着菊苼的窗户轻悄悄的喊道:“妈——妈——!”

菊苼仿佛听到了月茹的声音,想,咦?

她又仔细听了一遍,这才迷迷糊糊的起身,推开窗户一看,还果真是她,便披了衣裳起来,到楼下去给她开门。

一见她就吓了一大跳,月茹跟个女鬼一样,披头散发,半边脸也红肿着,连眼皮都微微的肿起来,有一些发青。

菊苼道:“怎么了?”

月茹强忍住眼泪,撒谎道:“没什么,我和小方争了两句,我来的路上天太黑,没注意,被一块砖头绊了一跤。”

菊苼轻轻叹息一声,用手抚摸着女儿的侧脸,道:“唉,你呀你,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可心里却在想,这哪里是摔跤会造成的?

她不过是没有拆穿月茹罢了。

月茹沉默不语的上了楼,用湿的毛巾捂在脸上,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后,便去上班了。

静江则一夜没睡,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心底的火一下子熄灭以后,有一种彻头彻尾的空虚。

夜里他好几次抚摸身边的位置,指尖触及冰冷的床单,上面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他睡不着。

早上却是依旧准时起来送猫猫去幼儿园,然后接她下课。

琴芳和瑞香不知从何处收到了风声,或许就是上一次浴室洗澡的时候,瞥出了一些火花,两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孙惠茵的办公室门口耳语,琴芳想出一招去试探他们一下,便把猫猫叫了过来,道:“丫头,今天我们都不能陪你玩了,你看,你爸和那个孙阿姨也挺好的,你不如去找她玩吧?”

猫猫想,我一个人也能玩,更何况我今天根本没有心情玩。不过琴芳她们怂恿她:“去呀,去呀。”跟着把她往孙惠茵的办公室那里推。

猫猫看着琴芳和瑞香的眼神,隐约间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眼珠子一转,心想,这倒也好。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孙惠茵正坐在门边,一眼就瞧见了她,诧异道:“咦?你怎么来了?”

猫猫环顾一下四周,笑的天真又无邪:“我来找你玩儿啊,我爸让我来找你玩,阿姨你陪我玩好不好?”说着,还故意握住了孙惠茵的手臂晃啊晃的撒娇。

果然,孙惠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继而神色一动,软软道:“我们两个人怎么玩嘛,你去叫你爸爸一起来玩好不好?”

猫猫道:“可是爸爸今天很忙嗳,他说让我不要去烦他,他心情不好。”

孙惠茵便假装可惜道:“唉,那没有办法了,我们两个人玩不起来的,算了吧,我也不能陪你玩,我要工作了。”

猫猫低着头,失望道:“好吧,好吧,我去找他,看看他会不会来。”说着,飞奔出去。

留下孙慧茵在原地笑的阳光灿烂,一心焦急的等待着。

门外琴芳和瑞香对她招手:“嘘嘘,嘘嘘!”

猫猫竖了一根手指在嘴上,告诉她们先别说话,她得先去试探她爸。

琴芳和瑞香不罢休,还在那里嘘嘘,嘘嘘个不停,猫猫无法,只得先退回去。

两人问她:“怎么样,她怎么说?”

“她非要我去找我爸和她一起来玩。”

“噗!”琴芳笑的捂住嘴,对瑞香道:“看吧,小孙对小方绝对有意思。”说着,转头催促猫猫,“快,去问你爸吧。”

猫猫嘟着嘴:“我本来就要去的嘛,你们非叫我回来。”

琴芳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真是个鬼灵精。”

猫猫一路奔进了静江的办公室,拉起他爸爸的手就往外跑:“走,老爸,咱们出去玩。”

静江道:“你自己出去玩吧,我没有空,今天忙死了。”说着,挣开她的手。

猫猫看着他一脸的黯然,提议道:“爸爸,阿姨说要我带你去找她玩,否则她不肯跟我玩,走嘛,我们一起去玩嘛!”

静江沉下脸来看着她:“你妈都走了你还有心情玩?还和别人一起玩儿?”

猫猫懒洋洋道:“又不是我把她气走的。”

静江无语,皱起眉来,道:“阿姨?哪个阿姨?”

“就是那个紫衣服,下了班总来找你的阿姨咯。”猫猫道。

“我不去。”静江一口回绝,“我去干嘛,要玩你自己去玩。”

静江说完这句就再也不理她了。

猫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爸的神色,蹦啊跳啊的跑出去了。

到了琴芳她们跟前说:“我爸没兴趣跟她玩,让我来回绝她。”

瑞香的脸上立刻露出一脸的喜色,道:“那还好,小方对她没想法。”

琴芳却道:“我看只是暂时没想法吧,孙惠茵这人老厉害了,你不知道吗,咱们厂里多少男的暗恋她啊。”

她们都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当着孩子的面可以肆无忌惮的说,殊不知孩子其实就算不懂,听过一次以后也会思考,很快她就全部琢磨透了,更何况聪明如猫猫,简直就是一点就通。

她道:“好了,现在我要去找阿姨玩了。”

琴芳道:“啊呀,我们跟你开玩笑的,又没叫你真的去和她玩,你不必去找她了,你看你爸也说不去。”

猫猫呵呵一笑,竟然道:“我可是真心的要找她玩呢!”

琴芳和瑞香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猜不透猫猫的心思,想,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大约是真的喜欢孙惠茵,于是只有感慨道,也不知道孙惠茵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连个孩子都这么喜欢她!

须知猫猫在大家的眼里一直都是个怪孩子,按他们的话,就是太聪明了。而且整个冷冻厂的人都晓得,方静江的女儿太难缠,是出了名的霸道,她不许任何异性和她爸有过分亲昵的接触,记得有一年卢丽华还来纠缠方静江,几次下来,猫猫认出了她,后来就专门在她下班的路上等着她,问她说:“阿姨,你可不可以陪我玩?”

卢丽华在整个厂里唯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猫猫的,她那么漂亮和可爱,几乎是所有人的掌中宝,可她的存在无异于象征着卢丽华的失败,所以卢丽华讨厌死她了。态度自然是不大好,冷冷道:“你要玩,找别人去玩,我没空。”居高临下的,如果不是有人在,估计她还要踹上猫猫一脚。

她的敌意猫猫自然感受到,但还是无邪的笑道:“哦,好吧,是不是因为我爸爸不要你所以你不和我玩啊?特别不喜欢我?看来我爸爸不要你,你挺伤心的啊!”

卢丽华气的要死。

等方静江赶到时,卢丽华故意哭给方静江看,跺脚骂道:“是不是你告诉你女儿的,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方静江叹了口气,埋怨的看了一眼猫猫,赶忙赔不是。

猫猫特别难过特别伤心的说:“不是我爸爸说的,我爸爸是好人,是别人告诉我的,大家都这么说,我就是想你和我玩儿,你为什么那么凶,还凶我爸爸,我看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爸爸了,我不喜欢你。”

静江道:“猫猫,你别说了。”

“好吧。”猫猫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

很多人刚开始还以为猫猫这手是白月茹教的,后来接触下来,发现白月茹不是这样的人,这才纷纷道:“方静江的女儿啊,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因此在大家的心目中,猫猫是不允许自己的爸爸被人瓜分的。

可令瑞香和琴芳咋舌的是,她为什么对孙惠茵那么友好?

猫猫那个时候还没有上学,没有读到关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经典名言,但她知道,她跟在孙惠茵旁边是没有错的——她爸不是老责怪她妈没有照顾好她嘛!那就让她来做那块肉板吧,她不信孙惠茵是个十全十美的人。

可谁知道就是那一天,竟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

当她下午再进办公室的时候,孙惠茵并没有在她那个靠窗可以晒得到阳光的位置,猫猫于是一路探着头向里走着,她看到了孙惠茵,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男人。

他们躲在一部机器后面亲吻,那人咬着孙惠茵的脖子,一路向上,亲得忘乎所以,脸上布满了情%欲,同时一边伸手探进了孙惠茵的内衣里头。孙惠茵的嘴微微张着,发出了细幼的喘*息。

猫猫只看过她爸爸妈妈亲脸,其他的时候他们刻意避开她,或者说前几年她实在是太小,就算当着她的面亲热,她也一无所知,处于懵懂昏睡的状态。

可现在她会思考,且还过目不忘。

正当两人准备进一步的时候,猫猫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孙惠茵的身旁,喊道:“阿姨。”

孙惠茵‘啊’的一声惊叫起来,一并回过神,吞了吞口水道:“你…你…你那么快就回来了啊?!”

“嗯。”

那男人看起来十分不悦,指着猫猫问:“她是谁啊?”

孙惠茵道:“方静江的女儿。”言谈间,刻意流露出几分得意。

那男人一怔:“方静江?你和他也有联系?”

孙惠茵赶忙拉住男人的臂膀,讨好道:“啊呀,我有什么办法啦,他硬是要把女儿送到我这里来让我照顾。”

那男人黑着脸:“他把女儿放你这里来干嘛?哪里不能放!”

孙惠茵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来,透着妩媚,嗲声嗲气道:“他说晚上好来接她回去,就是为了能来看我一眼,我…我有什么办法嘛,小孩子也很无辜的,再说她很乖。”

猫猫心想:放屁!

但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愣愣的样子。

孙惠茵转头对她说:“你去那边自己一个人先坐着等我,我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猫猫听话的点头,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晃动着两条腿,耳朵却是竖起来听他们说话,一个字没有落下。

只听见孙惠茵对那人道:“你什么时候离婚?你说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离婚?!”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