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他怀中,叶鹿抱住他的腰,坚决守护住秘密,决不让他知道。

“别笑了,猪头一样。”捏了捏她的脸颊,申屠夷不再审查了,暂时信她所说的是真话。

笑眯眯的任他打量,叶鹿满是问心无愧的模样。

看着她,申屠夷满目审视,在审视她是否在说瞎话。

缓缓眨眼,叶鹿抿了抿唇,“你真的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你是天煞孤星,所以待孩子出世后可能得避开你,这样才安全。所以,许老头在找较为安全的法子,能距离你近一些,又不会受到伤害的法子,明白了么?”

抓住她的手制止她捣乱,申屠夷深吸口气,“叶鹿,你和许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是你丈夫,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应该知道。”

微微噘嘴,叶鹿竖起手指头,然后戳到他的眉心,“你要是想笑呢,就别皱眉头,又生气又开心的,看起来很纠结。”

薄唇微抿,申屠夷抬手罩住她的头,“别跟我打哈哈,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她实在会哄人。

眨眨眼,叶鹿满脸无辜,“什么话?我爱你?”

“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么?”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的眸子极具穿透力。

“干嘛不说话?”将玉佩放在他腰间比了比,不太合适,他气势慑人,这种东西放在他身上很违和。

双手负后,申屠夷一步步走到床边,旋身坐下,随着他的动作,那袍子甚至发出风声,慑人的很。

看了他一眼,叶鹿弯起眉眼,“城主大人回来了,今天比较早哦。”

魁伟的身影走进来,申屠夷随手将门关上,尽管是后来才做好的门,可却好似本来就有一样。

这玉佩是陵墓里的陪葬品,成色极好,当今在世面上也较为少见。

叶鹿靠在床上,借着琉灯的火光,她正在把玩一块玉佩。

是夜,各自休息,麦棠也因为吃了药而早早的歇下了。

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笑的甜美可爱,可是,又无限心虚。

黑眸穿透力极强,叶鹿也不禁觉得发冷。扭头看了申屠夷一眼,对上他的眼睛,叶鹿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肩膀,随后弯起眼睛宠着他笑,佯装无辜。

而今再看叶鹿与许老头,他们俩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坐在另一侧的申屠夷也终于发现了什么,许老头神神秘秘的跑出去几天,又没有带着任何人,他那时就觉得奇怪了。

叶鹿笑眯眯,看着许老头,俩人尽管没说话,但似乎正在无声传递着什么。

“听说你拜了许先生为师,嗯,好事,值得庆贺。”许老头的腿没了,麦棠都知道,但看他精神似乎比之前还要好,失去一条腿也未必不是好事,更何况那条腿拖累了他很多年了。

外出几天的许老头回来了,他是自己出去的,拄着拐,身边没跟着任何人。

“真的没事儿,你赶紧喝药吧。”叶鹿笑眯眯的点头,其中因由不能多说,不管是申屠夷还是麦棠,若是得知了,定然都不会让她留着这个孩子。

喝着药,麦棠不禁皱眉头,“这地方实在不适合长久的居住,你觉得孩子长久的待在这里真的没事么?”阴气这么重,实在对孩子不好。

所幸有神医在,看病下方子很是方便,只不过即便是治疗风寒的药,也依旧散发着臭臭的味道。

麦棠在陵墓里住下,她是个正常人,所以住在这里不禁几分不适应,两天过去,她微微有些风寒。

“嗯,放心吧,时机成熟了,我就离开这儿。”满口答应,叶鹿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那是当然,无论像你还是像申屠城主,都不会丑。你别想那么多,安心养身体。何时时机差不多了,就赶紧搬离这里,住在这儿始终不是办法。”极其阴冷,又没有阳光。

“真是可爱,就是不知我的孩子会不会那么可爱?”绝命,其实更像是诅咒,也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样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明显长大了。”麦棠说起孩子,亦是笑容满面。

“跟我说说,他现在什么模样了?”小孩子的变化总是最大的。

“别急,总是有机会的。若不是他现在太麻烦,我可能还真带着他过来。”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孩,麻烦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先别说这些了,我的大外甥怎么样了?唉,真是的,其实我很想去帝都看看他,奈何没机会。”说起这个来,叶鹿也很是着急可惜。

“嗯,你和申屠城主商量一下吧,也是为了孩子好。”麦棠自然是好意,申屠夷是天煞孤星,她深知天煞孤星的威力,孩子脆弱,怕是受不住。

眨眨眼,叶鹿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啊,不过,这个等他出世之后再说,现在还为时过早。”

“不如,孩子出生以后送到帝都吧,由我抚养。”麦棠看着她,很认真。

“嗯。”点点头,叶鹿的答应看起来也几分不由心。

“这样我就放心了,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我还是很担心。正好许先生在,让他帮帮忙,这孩子以后出生了,该怎样避开申屠城主的煞气。”麦棠微微皱眉,她还是很担心。

“很好啊。你也看到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张开双臂,叶鹿的精神头看起来的确不错。

走进去,麦棠点了点头,“果真不错,也是,申屠城主又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对了,你身体怎么样?”在椅子上坐下,麦棠看着叶鹿的腹部,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来。

“看吧,我说我自己胖了,申屠夷偏偏说没有。也难怪,整天睡了吃吃了睡,不胖才怪。这是我住的地方,看吧,和城主府的卧房没什么区别。”带着麦棠抵达住处,琉灯幽幽,一点也不像陵墓。

上下看了她一通,麦棠点头肯定,“的确胖了。”

“我很稳重,不止稳而且重。”叶鹿点头强调。

麦棠轻笑,“你呀,马上就要做母亲了,稳重些。”

“别夸他,他会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申屠夷就在后面。随行而来的大内侍卫带了龙治的口谕,正在向申屠夷交代。

“开心了?现在也不愁吃穿,就别整日想着那些金银财宝了。不过申屠城主能一直陪着你在这儿,倒是让我很安心。”叶鹿也算慧眼识人,找了个好男人。

“是啊,不止陵墓大,陪葬品也很丰富。”叶鹿连连点头,那时她们俩若是能找到这陵墓,估计也就不用四处奔走混饭吃了。

进入陵墓,这里面倒是比外面要好很多,麦棠也几分诧异,“还真不知道,高头山里居然有这样的陵墓。”那时她们俩在申屠四城奔走,各个地方都去过,自然也知道高头山。

麦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你的模样,的确倒是很安逸。走吧,我进去瞧瞧。”但住在陵墓里算怎么回事儿?

“里面特别好,不信进去瞧瞧你就知道了。而且,我现在不能离开这儿。”叶鹿笑眯眯,而且她的脸的确看起来变圆了,尤其笑眯眯的时候。

“你还要在这里住多久?你现在是双身子,实在不该住在这里。”单是想想,麦棠就觉得心疼,不该这样的。

“姐。”迎上去,时隔这么久,她们俩自各自成婚,的确是聚少离多。

“小鹿。”一眼瞧见她,麦棠便加快了步子。

终于到了陵墓,叶鹿知道她今日抵达,已在陵墓入口处等了一会儿了。

大内侍卫跟随,护送麦棠安全的抵达了辽城,进入高头山,麦棠心下几分不是滋味儿。

大概是叶鹿躲在这山里太久了,远在帝都的麦棠一直都很担心,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了,便秘密的离开帝都来了申屠四城。

申屠夷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她闭着眼睛看起来很安逸,即便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嗜睡,但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

支撑了好一会儿,叶鹿终是不行了,躺回床上,睡觉。

“消化慢而已,不是大事儿。”任他抚摸自己,叶鹿微微眯着眼睛,可见十分享受。

“还很难受么?”修长温热的手覆在她胃部轻轻的摩挲,尽管没什么帮助,但是热乎乎的很舒服。

看了看,叶鹿摇头,“吃不下,等我肚子里的这些食物都消化了再说吧。”虽然很新鲜,让人垂涎欲滴,可是她的胃有些承受不了,不敢吃太多。

“确定你会吃那么多?若真的能吃,先把这些水果吃了。”将一旁桌子上的果盘挪到她面前,她现在吃的不多,但居然还会长肉也神奇。

被他的论调打败,叶鹿睁大眼睛看着他,“申屠城主,我认为凭你的力气足以抱起四五百斤的重物,你真的打算让我胖到四五百斤?”那她得成什么模样,估摸着走路都走不动,那就真得每天躺在床上了。

薄唇微扬,申屠夷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在摸自己,“只是圆润了些而已,但凡我抱得动,都不算肥胖。”

“申屠城主,你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别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摸着自己的下巴,很多肉。

申屠夷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摇头,“没有。”

“唉,我还是想睡觉。不过,这整天睡得,我觉得我双下巴都出来了,你看看。”说着,她仰头给他看,她明显胖了很多。

捏着她的手,想起以前的事,他也不禁会笑,的确很美好。

眨眨眼,叶鹿笑起来,“之前是害怕,后来有人要我命,你就不算什么了。”

“我看你那时候也没怎么害怕。”申屠夷可不这样认为,即便那时,她也很嚣张。看似胆小怕事,但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歪点子。

“所以嘛,别整天板着脸吓我,现在已经吓不到我了。我呀,已经完全能看穿你的内心了,可不是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一个眼神儿就能把我吓死。”那时候他真的吓人,其实更多的是基于不了解。

“淘气。”现在打,申屠夷可是下不去手,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真打她一巴掌,可是不堪设想。

噗嗤笑出声,叶鹿连连点头,“好啊,你可以现在就来打,随你。”

抓住她的手,申屠夷缓缓扬眉,“有事不要瞒着我,否则,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叶鹿瞅着他,蓦地抬手遮住他眼睛,“别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真以为我是你的犯人呢!”

“知道的还不少。”申屠夷看着她,那眼神儿依旧让人坐立难安。

叶鹿点头,“是啊,可见这厮已经谋划很久了。他想坐上那个位置,老早就想了,如今军队和皇权尽在他手中,也是时候让老家伙让位了。”

申屠夷收回好似要穿透她脑子的眼神儿,“的确很意外,他动作太迅速了。”他之前一点都没猜到。

“真没看出来,他居然这么快就坐上龙椅了!果然啊,人若有心,什么都敢做。”惊讶浮上脸庞,叶鹿感叹着,好似真的很意外。

不过,抬眼看向申屠夷,他正在盯着她,并且正在审视。

叶鹿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没任何意外。

大晋换天了,这消息是在赢颜已经坐上了那把椅子之后的半个月才传到了高头山。

166、失踪

申屠夷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便找了许老头。

许老头这几天一直都在测,将叶鹿产期前后十天所有的时辰皆进行了一番预测,但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诸多奇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有全部测完全部。

结果未出,申屠夷的确吊着心,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无论如何,叶鹿他是一定要保住的,关于那个孩子、、、只能看他的命了。

并非申屠夷心狠,相比较而言,谁也比不过叶鹿重要。

“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情也能隐瞒,你不担忧自己,也得想想申屠城主啊。他是天煞孤星,都说天煞孤星此生注定孤独,能有你陪伴,大概是他前二十多年从未想过的吧。你若真有个好歹,你说申屠城主还怎么活?你我姐妹十几年,我也不想你出事,就当是为了我们,你别再执拗了。”劝说叶鹿,麦棠可谓动之以情。

眨着眼睛,叶鹿仍旧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听着麦棠的话,其实她心里又怎能没有触动?只是,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孩子,这不止是她的孩子,还是申屠夷的,她想为他生孩子。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去?”看她不吱声,麦棠也是没办法,叹口气,希望她能想一想。

“听到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而且,我也答应申屠夷了,一切等许老头的结果。要是结果不好,那么我就听他的。不过若是有转机,哪怕一点点的转机,我也不会放弃的。”叶鹿噘了噘嘴,她看起来真的很听话的样子。

抬手摸摸叶鹿的头,麦棠几分忧虑,“小鹿,我知道可能要放弃他很难,但是,有时孩子也不是全部。”她也是个母亲,自然知道那种感觉,要放弃,确实太难了。

“嗯。”点点头答应,叶鹿心下却并非如此想。即便结果真的特别不好,她也不可能放弃。

只不过,瞧申屠夷和麦棠的架势,若得到最差的结果怕是不会容她,所以,想来这一切还真是很难。

叶鹿很能理解申屠夷和麦棠的想法,也并非说他们是错的。只是,她的想法和他们不同,既然说服不了,只能另想法子了。

看着她,麦棠觉得她还是不走心,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想攻破她,还是得靠申屠夷。

阳光正好,树林里阳光斑驳点点落在草地上衣服上,轻风吹拂,很是清新。

叶鹿几分懒散,不过她是被申屠夷拖出来的,她因为太懒了,已经连续两三天没见过太阳没见过风了。

“看来我是真的太懒了,走几步就觉得疲乏,申屠城主,不如你抱着我吧。”扭头看向身边的申屠夷,她可怜兮兮。

“再走几步,长时间不走动,你的血液都凝固了。”申屠夷倒是狠下了心来,若是往常,瞧见她懒散不愿走的时候定然会一把抱起她。

“你才凝固了呢,我好得很。看我的皮肤,吹弹可破!”仰脸儿给他看,叶鹿十分自信。

垂眸看了一眼,申屠夷抬手捏住她脸蛋儿,“撒娇也没用,再走几步。”

“唉,好吧。”塌下肩膀,叶鹿认命了,迈着步子,她的腿很重。

其实她身体没问题,只不过申屠夷实在太关心她了,即便他不用说他的爱,叶鹿也完全能在自己的身体情况上感觉的到,他爱她,无需言语。

走上一个小缓坡,叶鹿终于走不动了,转身坐在草地上,两条腿没力气,都在抖。

申屠夷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擦了擦她鼻尖上的汗珠,“累么?”

“还好,只是我真的长肉了,它们在身上好重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坠了一大块的肉,太过分了。吃的不多,肉长得倒是蛮快的。

环住她的腰背,微微施力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待你适应了就不会觉得累了,休息一会儿,之后咱们再走下去,你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语气很低,但又显然是在诱惑她。

微微噘嘴,叶鹿尽管是没力气,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听他的就是了。

靠在他身上,吹着山风,倒是凉爽快意。

“许先生那里什么时候能出结果?”申屠夷捏着她的手,忽然道。

叶鹿眨眨眼,“很复杂的,时辰有一点点变化那么结果就都大不相同,再等等吧,别着急。”

“自然着急,若是时间久了,有些事情不太好处理。”申屠夷微微皱眉,有可能也会致命。

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叶鹿哼了哼,“你怎么就那么悲观呢?不会往好的地方想想么?”

“因为我是天煞孤星,我想不出更好的可能。”所以说来说去,一切还都是因为他。

“你看,这事儿又往自己身上揽,这一切都是因缘巧合,不是因为你。就像你说的,或许我们这辈子没有儿女缘,你没有我没有,并非因为你是天煞孤星。”心下几分不好受,每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都会认为是因为他自己。

“因缘巧合,这句话很轻松,但是很显然,我若是个普通人,想必也不会有这些因缘巧合了。”看着远处,申屠夷的黑眸恍如深渊。他看起来恍若这世上最强硬的孤峰,可是却异常孤独。

看着他,叶鹿嘴角动了动,看见他这个模样,她真的很想松口。没有孩子便没有孩子,她和他共度一生也是极其美好的。

可是,感受着肚子这个生命的心跳,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还是想把他生出来。

靠在申屠夷的身上,两人在这山上坐了很久,各自心中都有计较。

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许老头那里也终于有了结果。

申屠夷最为紧张,那些罗列出来的时辰他看不懂,也看不出凶吉来,可是他有预感,情况未必乐观。

叶鹿坐在椅子上,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都密密麻麻,但是,对于她来说没一点希望。

麦棠仔细的查看,一个一个的检查,脸色也愈发的凝重。

“许先生,你直言吧,结果如何?”申屠夷看了一眼叶鹿,她脸色并不好。

许老头看了看叶鹿,随后开口道:“这是临盆日期前后十天的所有时辰,单不说具体时辰如何,这十天都不吉利。”这很少见,最起码许老头还没遇见过这种事,一连十天都是大凶。

抿嘴,叶鹿握紧的手又松开,果然啊,就是这样。

申屠夷皱紧眉头,无声半晌,他转眼看向叶鹿,叶鹿也在同时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其实不用他说什么,她就知道他的决定了。

他看起来风雨不侵,可是,他心内的脆弱只有她知道。尤其是在涉及到关于她的问题上,他就更脆弱了,他害怕她有闪失,很害怕。

麦棠也沉默,既然是这种结果,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也很明确了,这孩子不能要。

“走吧,咱们回去。”朝着叶鹿伸出手,申屠夷不想在这儿和她谈论这件事。

抓住他的手,叶鹿站起身,顺着他的力道走回去。

麦棠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声的叹一口气,这所有的事情真是太折磨人了。

回到住处,叶鹿坐在床上,申屠夷在她身边坐下,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叶鹿深吸口气,扭头看向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是么?”看起来,申屠夷是要放弃她肚子里这个生命了。

“你放心,即便拼命我也要保住你,这次,绝不会让你有闪失。”放弃这个生命,也是有危险的。但凡见血,申屠夷都觉得不安心。

微微噘嘴,叶鹿没有再说什么,他心意已决,她怕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神医老头很快就来了,先是给叶鹿切脉确定她的身体状况,之后便开始准备打胎事宜。

这对于神医老头来说不算什么,他杀过的生命那可是很多,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所以,打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如同打苍蝇一样。

叶鹿始终配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看起来只是心情有些不太好,有些失落罢了。

麦棠始终陪着她,其实很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只不过,瞧她这么平静,麦棠心里也有些不安,按照叶鹿的性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申屠夷与麦棠可是如同监视器,申屠夷不在,麦棠便待在叶鹿身边,而麦棠离开,申屠夷肯定会在。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好得很。而且,很困,想睡觉。”躺在床上,叶鹿的眼睛半睁着,看起来马上就要闭上了。

申屠夷抚摸着她的额头,而后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睡吧,过几天你就好了。”

“嗯。”抬起双臂,叶鹿环住他的颈项,噘嘴亲吻他的唇。

申屠夷撑着床,回应她的吻,炽烈而热切。

唇舌纠缠,半晌后才分开,申屠夷抚着她微红的脸颊,“睡觉吧,我陪你。”

“嗯。”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叶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