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下午,叶鹿醒来,时刻守在她身边的申屠夷不在,麦棠也不在。大概以为她在睡觉,所以便没有过来看着她。

起床,叶鹿离开房间,速度不快不慢,更恍似散步似得,朝着许老头的住处走了过去。

阳光正好,高头山在这阳光之下更是安宁的不得了,偶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鸟鸣声,好听的不得了。

太阳缓缓偏西,它散发出来的光恍若温柔的手,抚摸着每一处。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陵墓之中的黑甲兵慌乱了起来,一队一队的从墓中跑出来,恍若流箭似得快速冲进林子里。

下一刻,魁伟的身影大步冲出来,申屠夷满脸狂风暴雨,更是焦急的不得了。

“申屠城主,你去外面找,我带人去陵墓深处找找。小鹿和许先生他们俩肯定走不远,你不要太着急。”麦棠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的神色却表明她也焦急万分,甚至焦急的已经发慌了。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快速离开,麦棠也赶紧折回陵墓里,带着大内侍卫前往陵墓深处。

是的,叶鹿不见了,她和许老头一同不见了。并且留了一个字条在许老头的房间里,说要申屠夷和麦棠勿念,时机成熟了她会回来。

果然,她不想放弃那个孩子,而申屠夷和麦棠一致要保住她放弃孩子,于是乎她就走了。

这几天她和申屠夷一直都在看着她,她也很配合,万万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儿她就不见了。

黑甲兵满山搜寻,他们是专业的,速度极快,并且搜寻的格外仔细,一个山坳都不放过。

太阳落下了西山,但这高头山却是嘈杂不已,不止黑甲兵满山,辽城也派出了几支官兵队伍,开始跟随黑甲兵漫山寻人。

没人敢懈怠,尤其申屠夷也在寻人的队伍当中,他的脸色愈发吓人,让人不禁觉得有滚滚乌云压在头顶,连喘气都费力。

可是,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仍旧没有一丝的收获。

黑甲兵的搜索是地毯式的,由陵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搜索。高头山是很大,可是凭借叶鹿与许老头他们两个人,即便是再借给他们两条腿,这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也走不出高头山的。

但诡异的事情就在这里,完全没有他们的影子,甚至连走过的痕迹都没看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黑夜无边,高头山上四处都是人,惊得连鸟儿想睡觉都睡不得。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可搜索却毫无进展,根本就没寻到一丝丝叶鹿和许老头的踪迹,他们俩就好似人间蒸发了。

这实在太诡异了,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依叶鹿和许老头的脚程,别说走出高头山,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们越过一座山都很困难。

申屠夷的确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若是近距离的靠近他,会立即被他身上的煞气逼退,他现在堪比寒冰,多靠近一分就会被冻死。

然而,即便他再急,也还是找不到叶鹿的影子,她彻底失踪了。

搜遍了整个高头山和陵墓,随后申屠夷便调派了辽城所有的兵马,开始全城搜索。黑甲兵主外,朝着辽城外搜寻。

但,半个月过去了,一无所获,诚如在高头山时一样,叶鹿和许老头全无踪影,蒸发了。

并且,这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南国,包括杨城和铁朱二城等其他城池在内,皆在帮忙寻找叶鹿。

而且,这个消息飘过了黄江,传到了赢颜的耳朵里。

他好似长了翅膀,无声的潜进了齐国,朱北遇的探子却是探到了他的踪迹,知道他来了齐国。

只要稍稍想想,就知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朱北遇认为赢颜对叶鹿心存不轨。

果然的,赢颜在进了齐国境内后,便直抵申屠四城。

朱北遇的探子一直跟着,每天传回数次消息,赢颜去见申屠夷了。

朱北遇不禁担心,叶鹿失踪,申屠夷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赢颜再这么去刺激,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

当下,朱北遇离开铁城,直奔申屠四城。

三天的时间,朱北遇赶到了山城,山城气氛古怪,不只是官兵黑甲兵都在,满街走,连百姓都看起来很紧张似得。

朱北遇直接去找申屠夷,然而,那幽静的四合院里已经没人了。

申屠夷不在,甚至赢颜也没了影子。

前脚后脚,那二人在朱北遇进城之前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周国以西的千云山,一条小船正行在子江之中。

子江很大,其中小岛无数,且每日雾气缭绕,这里是著名的鬼江。

这个地方,虽归属周国境内,但其实完全属于无主之地,因为没人敢来这里。

但凡进入这里的船只皆没有再出来过,甚至连飞鸟也不进来,若是真有迷路飞进来的,便再也没了影子,连骨头渣儿都不剩下。

小船在浓浓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行的很慢,更像是顺水漂荡。

一侧船头,一个人躺在那儿,闭着眼睛,显然在睡懒觉。

船尾,一个人在执桨,轻轻的划水,不用太大的力气,就能控制船的走向。

许老头划着船,看起来很熟悉路,尽管雾气蒙蒙,根本看不清前路。

在船头上睡觉的人显然就是叶鹿,她和许老头忽然离开高头山,轻而易举的避开所有寻找他们的人,坐船顺着黄江抵达周国,然后又来到了千云山。

随后,买了一条小船,就进了子江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叶鹿也完全是迫于无奈,可她若不这么做,她肚子里这个生命就要没了。

许老头给她测的不只是这孩子的吉凶,还有以后。他认为从此后叶鹿都不可能再生育了,能否有子女,在此一役。

其实叶鹿也考虑过,但最终她想要这个孩子的欲望战胜了一切,这是她和申屠夷的孩子,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她不想错过。

划水的声音响起,叶鹿的眼睫动了动,下一刻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缥缈的白雾,恍若仙境。

“咱们已经在这里走了两天了,许老头,你确定你没有迷路?反正吃的就那一点儿,要是走不出去,咱俩就饿死在这鬼江里了。”长叹着,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多少惧怕。

“这子江磁场奇异,不懂其中玄妙之人进来必是死路一条。不过,我研究了很久,你放心吧。”许老头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从未来过。

这里磁场不同,他认为能完全阻隔衣筑的咒,甚至,能压制叶鹿腹中那孩子的凶气。

“信你,不过不信你也没法子了。这若是被申屠夷找到了,他肯定会特别生气,尽管他现在应该挺着急的。”申屠夷会怎样,她完全猜得到,但是,她也是没办法了。

到时尘埃落定,她再出去,相信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对她生气了。

不过,她还真是想他啊。

“他是天煞孤星,单不说有衣筑的咒在,你为天煞孤星生子,本就是驳命。而且,你腹中的这个也可能是天煞孤星,双重作用,你认为你会怎样?只能趁着现在你还能自如行动时找到安全之地安全之法,否则,你必死无疑。”许老头自是琢磨了许久,否则也不可能和她离开。

“师父您老人家说的都有道理,我呢,也是十成的相信。所以,我的命,我儿子的命,就都交给您老人家了。”叶鹿抬手触摸着飘渺的雾气,柔柔的湿湿的,像泡沫。

“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肚子里的,的确是个男孩儿。”许老头看了她一眼,满是褶皱的脸上倒是升起几丝笑意。

“真的?唉,想什么来什么,你说,我的命是不是也挺好的?”叶鹿抚着自己的小腹,儿子,她喜欢。她希望这孩子能长得像申屠夷,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多威风呢。

“你若不嫁给天煞孤星,命一定很好。”许老头微微摇头,他这话意味深长。

“没办法,我就栽在天煞孤星的身上了,这就是命呀。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折一半的寿命我也愿意。”不禁想起申屠夷的脸,尽管总是面无表情很吓人,可是他在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睛里的柔情是骗不了人的,他爱她。

许老头无言,摇头,他是不理解她的做法。

不过,她要保住这个孩子,许老头是乐见的,生命来之不易,理应让他存活。

雾气渐浓,叶鹿在船头几乎都看不清船尾的许老头了。

这个地方的确很神奇,船进入这里之后,叶鹿就觉得自己的感知力降低了一半儿。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也难怪进入这里的人和鸟都出不去,这里磁场很怪。

但,这种奇怪的磁场才适合她,或许,来到这里之后一切就都变好了。

167、摆兵

雾气飘渺,遮住了子江深处的景色。但若是距离近了,就会瞧见一些轮廓,那是大大小小的小岛,小的只够停一只鸟,大的,却堪比蓝海赤璃。

方向一直是许老头定的,叶鹿不管不问,对他十分信任。

船上的食物还能支撑几天,不过眼下怕是也要靠岸了,这各个小岛看不清楚模样,但这个磁场她喜欢。

自进来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不再没力气了,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心跳也更加有力了。

终于,小船又靠近了一个岛,这个岛很大,并且,岛上居然还有花开。

雾气蒙蒙随着它们飘渺,那些花也进入视线,粉粉红红的,特别好看。

懒散的叶鹿不禁翻身坐起来,盯着那些花儿,她忍不住赞叹,“许老头,咱们别往里走了,就在这儿吧。”真好看。

看了一眼,许老头随后调转小船的方向,朝着叶鹿相中的小岛而去。

渐渐近了,居然有花香飘过来,叶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香伴随着白雾的味道,真好闻啊。

“太好了,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地儿。我一直在想,这里磁场特别,定然寸草不生,可能连鱼都没有。”可谁想得到,居然如此柳暗花明。

“奇妙之地自有奇妙风景,来对地方了。”许老头面色平和,这个地方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靠近了小岛,水上一段怪石嶙峋,不过上面就是开花的树,遍布视线当中。

不禁惊叹,叶鹿待船挺稳了,便直接攀着凸起的岩石往上攀登。

脚下踩结实了,她转过上半身,下面许老头将东西扔给她,她一件一件的接住又扔到上面去,最后将许老头也拽了上来。

一番折腾,终于越过了怪石,一屁股坐在开花的树旁边,叶鹿仰头看着,还是惊叹,“真好看啊。”

许老头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点头,“不错。过些日子,清机会来,不用担心,补给少不了。”

“就知道你有后招,否则我会被饿死的。”叶鹿笑眯眯,反正她信得过许老头。

“先上去再说吧。”许老头拄着拐,一步一步的往岛上走。

这岛比远处看的大,往上走,叶鹿背着包袱,步履轻松。

她现在浑身的力气,精气神儿更是足的很,别说背着包袱,背着许老头也不成问题。

开花的树很密集,而且,似乎有些奇怪。

叶鹿边走边环顾着,终于她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许老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树都成行成列的,好像是被人栽种上去的。”

闻言,许老头也停下,扭头看了一圈,随后点头,“没错,自然生长的不会这样。”

“这里,是不是有人住啊?”居然有人会住在这里?太神奇了。

“也很难说,世外高人一向孤僻,不喜人多之地。”许老头倒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

“走吧,说不定真能碰见人呢。”有人住在这儿?单是想想,叶鹿就觉得不可思议,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啊。

顺着一个高坡走下来,没想到走着走着居然出现了一条小路,平滑的石头嵌在泥土之中,明显就是人工的。

只不过,杂草太多,看起来好像很久没人走过了。

向左侧看,小路消失在树丛远处,右侧,同样,这条小路很长很长。

“往那边走是江边,咱们就是从那个方向上的岛。走这边吧,肯定有惊喜。”叶鹿弯起眼睛,真是没想到啊,世外桃源。

许老头拄着拐在前面走,叶鹿背着包袱走在后面,边走边环顾,这个地方真是诸多惊喜。

转了一个弯儿,花影丛丛间,居然有楼阁进入视线当中。因为花团的阻挡,所以那楼阁只有檐檐角角,可是,却如此惊人。

叶鹿和许老头都有些傻了,完全没想到这里面会是这样的。他们刚刚还在想若是有人居住,最多是个茅草屋什么的,但谁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我的天啊,到底谁住在这儿?”太神奇了,简直难以想象。

“这里,好像没人住。”许老头看了看,他没感觉到人气。

“先过去再说。”叶鹿加速脚步,朝着那楼阁飞奔而去。

穿过树丛,高高的台阶蜿蜒向上,而那楼阁就在台阶之上。

飞檐走角,楼阁不大,背后就是小岛最高的石崖,建的太精妙了。

只不过,台阶之上很多杂物,枯黄的树叶什么的,看起来,应该真的是很久没人出入过了。

“真的没人啊。”叶鹿微微摇头,随后迈步朝着台阶上走,一脚踩下去都是枯叶。

快步往上走,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叶鹿走进那楼阁大门,入目满是灰尘,看起来真的很久很久没人出入过这里了。

许老头拄着拐,速度较慢的上来,走进大门,听到的便是叶鹿从左侧居室里传来的声音,“原来这里的主人已经死了。”

闻言,许老头往那边走,走进卧室,果然,一张用品都烂掉的床上,一副白骨躺在上面,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了。

叶鹿站在那儿看着,一边啧啧叹息着摇头,“这样就好了,咱俩住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来说咱们鸠占鹊巢。这位不知名的伯伯,多谢你了。”说着,叶鹿弯腰鞠躬,还是很有诚意的。

许老头也放了心,既然这里的主人死了,他们也就能住在这里了。

“师父您老人家缺了一条腿,所以很显然这些活儿你都不能做。去外面找个地儿赏花吧,徒弟我来干活。”尽管她很想剥削许老头,但他实在不方便,只能她来了。

许老头脸色不错,最后看了一眼那床上的白骨,便拄着拐出去了。

这些事情叶鹿自然会做,尽管她自从跟申屠夷在一起后都养尊处优。

子江依旧白雾缭绕,这里好像和外面的世界彻底分开了一般,让人不知时间匆匆流过。

又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叶鹿的肚子也如同吹气球似得鼓了起来,这真的很神奇,仅仅是半个多月,长势就如此惊人。

而且,清机来了。

他带着一个徒弟,长得人高马大,并且那时曾跟随叶鹿许老头等人去过周国,他是那个七杀朝斗。

力大无穷,清机带来了许多的补给,全都是他一个人来来回回搬到岛上来的。

似乎清机也没想到这里会这样,他本以为来到这里之后还得给他们再建个房子呢,而且连工具都带来了。

“师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师弟,送来了这么多我爱吃的东西,谢了。”叶鹿得意洋洋,占了清机的便宜,她十分开心。

其他的事情清机懒得和她计较,但是这件事,他可不想任叶鹿为之,“拜师有先后,我已跟随师父四十几年,你怎么可能会是师姐?无论从道义礼法哪一方面来说,你都应该称呼我一声师哥。”

“道义礼法在我这儿可不好使,更况且,我继承了师父他老人家正宗的堪舆之术。而你嘛,学的都是些皮毛,而且更在乎美容养颜,所以,说来说去我才是正宗的徒弟,来,叫师姐。”扬着下颌,叶鹿笑眯眯,开心不已。

清机自然不会叫师姐,辩驳不过她,只能闭嘴不言。

叶鹿笑的不行,看见清机有话说不出来她就高兴。

新填补的东西正好是缺少的,休息的卧房铺好被子,缠上纱幔,更完美了。

清机的徒弟会做饭,尽管是素菜,但是做的好吃。

吃的饱饱,叶鹿抚着凸起的肚子走出楼阁,顺着台阶下去,走到了正在赏花的清机身边。

“师弟,外面情况如何呀?”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也不知申屠夷怎么样了。

本来不爱听师弟两个字,不过清机却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反驳。

“怎么不说话?”歪头看着他,叶鹿眼睛睁的大,澄澈的如同两汪水。

“申屠城主自然一直没放弃找你,只不过,很显然他们是找不到的。”清机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噘了噘嘴,叶鹿点头,“再等几个月吧,没办法,为了这个生命,我不得不这样做。”

清机没有再说什么,一副高冷的模样。

子江如同世外,但外面的尘世却是风波暗涌,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大晋忽然摆兵黄江,直逼齐国。

临黄江最近的铁朱二城,朱北遇随即率兵隔江而立,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

大晋忽然摆兵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明白,整个南国更是紧张起来,临近的城池帮忙调兵过来,屯兵黄江。

而申屠夷则没有影子,没人知道他在哪儿,黑甲兵亦是没有前往铁朱二城。

这些朱北遇都了解,而且也很理解,申屠夷在找叶鹿,并且很焦急,过去了一个多月,申屠夷想必已经崩溃了。

可是,赢颜此举实在过分,他若真的对叶鹿心存不轨,当下又明知叶鹿不见踪影,却忽然屯兵黄江,实在让人费解。

终于,姬先生出现在了铁城,朱北遇想知道申屠夷的情况,便匆匆的去见了他。

见到姬先生,朱北遇才依稀的清楚了赢颜为何忽然屯兵,虽然又有很多的不理解。

“赢颜认为申屠夫人死了?”这很让人费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而且,即便这是真的,又怎么会成为他屯兵的理由?

姬先生也明显憔悴了些,这些日子东奔西走,他没有一刻停下。这次到铁城来,也是因为申屠夷没有时间,所以他才过来的。

“有些事情很奇妙,尽管让人不敢相信,但是也不得不信。赢颜他抢走了夫人两条命为自己续命这件事朱大少爷您是知道的,但是,他成功的借走了夫人的两条命之后,便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能在梦里找到夫人,而且也大概借着梦境多次骚扰过夫人。”姬先生压低了声音,此事不能再让他人知道。朱北遇是个正人君子,说给他倒是放心。

皱眉,朱北遇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

“按照赢颜的说法,半个月之前他还能入梦,虽然没见到过夫人。可是,之后他便不能入梦了,所以他才认为夫人可能遭到了不测。”这种说法尽管被申屠夷驳斥,可是姬先生却不禁担忧,兴许是真的呢?

赢颜用的是叶鹿的命,他们之间有感应。可是那感应忽然没了,或许就是一方出了问题。

朱北遇深吸口气,“若是这入梦是真的,那,是不是申屠夫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姬先生摇头,“夫人有了身孕,情况并不好。可是,许先生定然与夫人在一起,不信其他人,许先生还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