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愿意听这种话。算了,不和你说了,我睡觉去办事了。唉,人家办事都绞尽脑汁东奔西走,我呢,就是闭眼睡大觉。瞧瞧,我像不像高人?”抱着他的腰,叶鹿一边哼道。

“嗯,的确是高人。就是这高人,长得有点儿矮。”申屠夷无声的笑,她最喜欢夸自己。

“去你的。”叶鹿在他腰间抓了一把,几分不乐意。长得矮怎么了?要是有选择,她也想长大个儿,大长腿一米八,吓死他们。

搂着她,申屠夷不再说话,叶鹿的脑门儿抵着他的胸口,温热的气息和着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的不得了。

不过片刻,叶鹿也昏昏然,她最喜欢在申屠夷的怀里睡觉了。

黑夜寂静,蓦地,叶鹿眼前一亮,红色的烛火进入视线当中,她又来到这间屋子了。

红烛幽幽,寂静的没有声音,红色的大床摆在那儿,冷不丁一看,叶鹿不禁觉得瘆的慌。

赢颜的梦境是这样的,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谁知道这厮心里又在想什么,以至于梦里跟闹鬼了似得。

蓦地,叶鹿只觉得脖子后一凉,她刷的转身,一张脸进入视线,就在她身后。

“我刚在想你这梦境跟闹鬼一样,你就真的像鬼一样的出现了。”神经病,鬼鬼祟祟的。

“等我很久了?”赢颜笑着,烛火之中,他那张脸不禁让人迷惑。

“还好,刚刚来到这里而已。”叶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入梦。

“外面情况紧张,按理说我不应该睡觉才是。不过,我知道你定然在等我,所以冒险一睡了。”赢颜垂眸看着她,那褐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叶鹿的脸,几分朦胧。

皱眉,叶鹿几分嫌弃,“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别说废话了。昨天的事儿我已经与我家申屠城主说了,他呢,并不是很想帮这个忙,毕竟咱们交情有限。”

“所以?”赢颜看着她,就知她话没说完。

“所以什么呀所以,要是让我们帮忙也可以,不过有条件。”挑起眉尾,叶鹿看着他,正经的谈判姿态。

“说。”赢颜笑,让她接着说。

“我们要周国南方的七座城,连接着子江,到时,你得拱手相让。”叶鹿很直白,就是这样。

“胃口不小啊。”赢颜缓缓点头,这倒是像申屠夷说的。

“没办法,谁让你有求于我们呢。我们呢,是不接受再行商议的,只是这个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的话,我们即日派人去找你的属下,将你目前所在的位置告诉他们。若是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等死了。”叶鹿微微歪头,她的谈判没什么诚意,爱答应不答应。

“果然啊,与谁合作都不如与申屠城主合作来的艰难。你们要那七座城的目的我也知道,毕竟你们的宝贝儿子在子江。也好,并非不可以。”赢颜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

叶鹿高高的挑起眉尾,刚欲说话,却发觉赢颜的身影忽然变得很淡,就好像透明了似得。

“赢颜,你怎么了?”伸手,叶鹿迟疑了下,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赢颜的身影变成了一抹淡淡的影子,下一刻就不见了。

“诶?赢颜!”伸手去抓他,可是抓了个空,明明刚刚还在眼前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不见了。

“赢颜?赢颜?”叫他,可是没有回应。满屋子红烛,也在一瞬间消失。

叶鹿身子一抖,刷的睁开眼睛,醒了!

“怎么了?”房间内燃着幽幽的烛火,时近天亮。

长出一口气,叶鹿撑着身子坐起来,小脸儿也纠结成了一团。

随着坐起身,申屠夷看着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申屠夷,我觉得,赢颜好像出事儿了!”他莫名其妙的忽然消失,这太诡异了。

“为何这么说?”不过赢颜身处那个境况,也难保。

“很奇怪,他忽然间就好像变成透明的了,然后就不见了。”除非是他遇到危险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忽然消失。

“他身处周国,并且有无数的人在搜寻他,你认为,他能安全的了?这很正常,而且,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尽管,申屠夷倒是希望他能尽快死了。

眨眨眼,叶鹿深觉申屠夷说的有道理,“他答应了,七座城连着子江。他知道咱们儿子在子江,所以还说很理解。反正不管他怎么说,既然答应了,那么咱们就派人和他的人接头吧。”反正就是传个消息的事儿。

“这事儿他也知道,不过无碍,子江他进不去。”这一点,申屠夷倒是放心。

“他就算想进去现在也顾不上,我估摸着呀,他摊上大麻烦了。诶,赶紧派人去给送信儿吧,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还是得赶紧办才行。”主要一想到赢颜消失的情景,叶鹿就觉得不对劲儿,也有过一次赢颜先从梦境中离开,可却不是这样的。

“嗯。”看着她,申屠夷倒是没多说什么。

叶鹿瞧着他那眼神儿,不禁笑,“真是稀奇了,你怎么没说奇怪的话?按理说,这个时候你都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来气我的。”譬如说她真关心啊什么的。

“睡觉之前你都威胁我了,若是再乱说,你就出家去。”申屠夷抬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即使他没说,可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看来我这威胁还真好使,既然如此,那么往后我就用这个威胁你。”仰脸儿看着他,叶鹿的眼睛好像两颗星星,亮晶晶的。

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申屠夷按着她后脑贴在自己怀中,“随你,若有一天把我惹怒了,我就将你禁足,实在不行就捆绑起来。别说出家,离开家都不行。”

“算你狠。”冷哼,叶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底里倒是还有那么一分不确定。赢颜这厮,该不会真快挂了吧!

虽然她总说让他去死,可是和周国那个不确定不知名的‘高人’比起来,还是那人去死比较好,毕竟不了解。

不了解的敌人,和了解的敌人,这么一算计就有结果了呀!

申屠夷的动作倒是快,随即便派人潜入周国,寻找赢颜的属下。

周国寻找大肆搜寻抓捕大晋人,赢颜的属下估摸着行动也很艰难,但想来人却不会少,想要寻找,也并非难事儿。

等待着消息,探子倒是每天都传回消息,寻找大晋人马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第三天的时候就碰到了。

周国境内搜捕森严,现在不止大晋人被大肆抓捕,连齐国人的盘查也严密了起来。

所幸各方进入周国的都是个中高手,潜伏这种事情完全得心应手。

“连咱们齐国都开始被防备了,周国这高人还真是够严谨,而且也没打算与咱们沟通。更况且,看在子江的面子上,他想跟咱们合作,咱们也不能搭理他。不过,再严密的网也抓不住滑溜的泥鳅,找到他们就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估摸着已经被送上烤架了。说不准,马上就能吃肉了。”叶鹿摆弄着小杯子,里面装着半杯水,而且在面前摆放着六个,皆一个样子。

看着她面前的杯子,申屠夷眸色幽深,“大晋的兵马的确已经汇聚至周国边境,接下来,即将开战。”

看了他一眼,叶鹿继续摆弄着那六个杯子,缓缓的将它们调换位置。

“怎么不说话?”他刚刚说完话但是她没接,申屠夷倒是想知道她的看法。

“你说的有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反驳你吧,我可没什么反驳的,我觉得你说的都对。”叶鹿一手撑着下颌,笑眯眯,恍若一颗蜜糖。

看着她,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若是永远都这般不与我唱反调倒是好事。”但她向来喜欢与他唱反调。

噘了噘嘴,叶鹿拿起一个杯子,将里面的水泼出去,又道:“情况不太妙啊。”

“此话怎讲?”她摆弄这几个水杯想做什么申屠夷不知道,也不知她到底看出了什么来。

眨眨眼,叶鹿深吸口气,“我在测周国那个高手呢,可是,没什么苗头,按理说,凭我的本领,不会一无所获的。”这很奇怪,就好像有一道屏障在挡着她。

“兴许,对方命格非凡,譬如也是绝命。”申屠夷倒是觉得也有这个可能。这世上,奇怪命格的人有很多。

“哪儿那么多的绝命,不会的。而且,这两天晚上我都没办法入梦,明明我潜心焚香来着。要不然,就是这两天赢颜根本没睡觉,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对。”叶鹿又摇头,这是一种感觉,她用语言说不清楚。

“见不着他,心里没底?”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这个表情,足以证明他心里不爽。

手上动作一顿,叶鹿歪头看向他,“申屠城主,你现在是醋桶么?动不动的就说一些酸话。”酸的她现在连牙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眸子微闪,申屠夷直起腰背,“现在还觉得我无聊么?”

噗嗤笑出声,叶鹿摇头,“好好好,算我以前说错话了,申屠城主不无聊,我错了。”她算是败了,甘拜下风。

似乎满意了,申屠夷薄唇微抿,“你摆弄这几个杯子,就看出这些了?”

“唉,可不么,所以我才说事情不对劲儿啊。我再来一遍,我就不信了。”将那六个杯子里的水都泼了出去,又重新倒水,叶鹿和自己杠上了。

申屠夷看着她的动作,虽是不明白,但是却相信她所说,兴许,周国真的有高人。

将赢颜所在何地的消息告诉了他的人,不过,营救并不顺利。

据探子送回来的消息,那扬城四外都是人,被围绕的别说人,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而且,叶鹿数次试图入梦,可是根本没办法,就好似这几天下来,赢颜根本就没睡觉一样。

越是这样,叶鹿就不禁担忧,这种情况,似乎不是赢颜没睡觉,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尤其这几天传回来的消息,那扬城进不去,里面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似乎也是因为此事,大晋的大军压境,一往无前的踏进了周国的土地。

周国的兵马立即前往边境,两军相遇,大战突起。

得到消息的时候,那边的第一波大战已经暂停了,大晋来势汹汹,周国兵马以死抵抗,不过仍旧被逼退十几里地。

“我就说打起来了,有我在,你的消息已经不新鲜了。”夜观星象,叶鹿就说两国大军交战了。果不其然,今儿消息来了,和她观测的结果一模一样。

几不可微的摇头,申屠夷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是,若有下次,在你说的时候我肯定当即附和。”

“哼,听我的肯定没错。”叶鹿哼了哼,不免得意。

“那你说,接下来的战况如何呢?赢颜人在何处?何时能逃出生天?”申屠夷看着她,倒是想听听她如何说。

眨眨眼,叶鹿扬高了下颌,“战况?大晋有杀破狼罩着,战斗力自然强悍。周国嘛,根本不是对手。但是,赢颜没消息,大晋的兵马估摸着也不敢太狠。至于赢颜,我真的说不准,我现在啊,特迷惑。这几天我一直试着测,可是,没结果。”摊手,没辙了。

申屠夷没有再言语,起身,他举步走出去,背影魁伟,风雨不催。

甩了甩自己的手,叶鹿随即抓了一把一旁棋罐里的棋子洒在桌子上,棋子散布不均匀,但叶鹿却能在其中看出些许玄机来。

逐一查看,她眉头缓缓皱起来,“不对劲儿啊不对劲儿。”还是不对劲儿,这相啊,迷惑。

她现在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否则她不会一点都查探不到赢颜的迹象。而且,周国那个高手隐藏的深,同样是什么都测不出。

最后将棋子抓回棋罐里,这相啊,看不明白。

关于大晋与周国的战况不断的送回来,又生了几次冲突,大晋恍似杀红了眼,周国又后退了十几里地。照这个势头下去,周国似乎不堪一击。

夜幕降临,叶鹿裹着披风站在高岗上,看着远方的夜空,她眉头紧锁。

身后,申屠夷缓步走过来,抬手将披风上的兜帽盖在她头上,这天气冷了,夜晚的风的确有些凉。

这是南国,不会如同北方那般大雪飘飞,可是季节到了,仍旧需要注意。

“看出什么来了?”她每晚都要来这儿,今晚,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好。

叶鹿摇摇头,“瞧着不太好,我觉得要出事儿。按理说有战争就有死亡,但是这死亡有点沉重,看来有许多人要丧命了。”

“两军交战,大战小战无数,有死亡很正常。”申屠夷不觉有异,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扭过头来看着他,脸在兜帽下也显得特别小,摇摇头,叶鹿叹道:“天生异象必有妖,这事儿啊,不正常。”

184、天降大火

轰隆隆!

沉闷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就好似天空被轰炸了一样。

叶鹿一下子被惊醒,猛地坐起身来,长发乱糟糟的包裹着她的小脸儿,衬托的她的脸更白了。

她一动,身边的申屠夷便也醒了,坐起身,他抬手将她脸上的长发拨开,“没事儿,大概下雨了。”

“下雨?我看不是下雨。”说着,叶鹿爬起来,越过申屠夷,下床穿上鞋子便直奔窗边。

推开窗子,夜风袭来,可是却没有雨意。夜色虽黑,可是星辰遍布,哪里像是有雨的样子。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叶鹿看向天边,有房子挡着,她并看不出清楚。

披风落在肩头,申屠夷在她身后将她裹住,随后也看向夜空。星辰明亮,确实不像要下雨。

“走,咱们去外面看看。”裹紧身上的披风,叶鹿转身看向申屠夷,她就觉得事情不对,这会儿真来了。

“好。”点点头,申屠夷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两人走出房间,直奔高处。

高处视野开阔,高矮不一的建筑物已不成阻碍,再次看向那天边之处,只见黑云密闭,电闪雷鸣。

“看,那闪电并非天象,而是人为的。糟了,大晋的兵马此次怕是要遭殃了。”略略一测,叶鹿便有了结果。这周国的确是有高人,否则谁也弄不出这等场面。

“你是说,有人引来了天雷?”申屠夷所知道有这本领的少之又少,而且他和赢颜同处一片天空之下也会引来天雷。

“不止天雷,是天降大火。”叶鹿眯起眼睛,有人作妖,简直丧心病狂。

皱眉,申屠夷倒是没想到居然是大火,“那么此次,大晋会损失惨重。”

“没错,是损失惨重。不过,大晋别的不多,就是兵马多。这回啊,是别想停战了,周国真把大晋惹急了。而且,这人本领极大,我看啊,咱们还是不要惹为妙。但是,我还真好奇这人是谁。”叶鹿也不禁心下打鼓,若是她和那人对上,也不知胜算几何。

“天降大火。”低声叹了一句,申屠夷下颌微绷,这若此时天上落下大火来,怕是谁也抵挡不了吧。

“回去吧,太遥远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种忙最好是不要帮,否则很快就会惹火上身。”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最好不要动手。

“说得对。”申屠夷微微点头,正是这样,无论如何,得做好准备才行。

那遥远的轰隆隆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明,叶鹿与申屠夷也一夜没睡,听着那动静,不禁心下惴惴。

翌日,天晴日朗,那遥远的天边亦是晴空万里,就好似昨晚那黑云以及电闪雷鸣都没出现过一样。

这大晋与周国起了战事,齐国各城自然都知道了。

而朱北遇则知道申屠夷与叶鹿在边关,所以便赶来了。

“这赢颜虽说贪婪无比,但是此次的确是被算计了。据我所调查,他人现在不在大晋,不知所踪。我认为,他人应该在周国。”朱北遇自然也派人调查了,并且调查的八九不离十。

“没错,赢颜的确人在大晋,并且现在生死不明。”申屠夷确认,朱北遇的调查没错。

“生死不明?怪不得大晋的兵马如狼似虎。周国距离咱们实在太近了,说不准就会波及到我们。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了,同意南国各城调派人马驻扎边关。”朱北遇此次前来也带来了几千兵马。

叶鹿看了申屠夷一眼,随后道:“申屠城主,咱们这边倒是有兵马严阵以待,但是子江那儿可是没几个人。那时候咱们认为一般人进不去,可是,眼下周国有个高人,子江那浓雾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你说,他要是进去了可怎么办?”

看向她,申屠夷缓缓皱眉,“我这就派人过去,死守子江外。”

“太明目张胆的将人安排在外面,反倒会引得周国兵马关注。这样吧,我们过去一趟,把人送进去,这样我才能安心些。”叶鹿是担心儿子,他是申屠夷的儿子,又有齐国皇家血统,很容易被利用。

“你过去?不行,现在大晋与周国打的厉害,根本不能行走。”若是他派人过去,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可是叶鹿却是不行,他不敢带着她冒险。

叶鹿眨眨眼,随后抬手托住自己的下颌盯着他看,“可是我有信心能行走与战场之中不被发现呀。”这点儿能力,她还是有的。

申屠夷缓缓扬眉,“你确定?”

“哼,当然确定。只要不碰上周国那个高人就没事儿。”说起这个,她倒是几分担忧,若是真碰上了,她得怎么才能脱身。

看着她,申屠夷几乎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真的确定?你不能冒险,我这就着人先过去守着,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申屠城主说的没错,你不能冒险。如你所说,周国有高人,若是真的碰上了,这战争没有我们的事儿估计到时也得被牵连,尽管我们不怕打仗。”朱北遇开口,他也不同意。更况且,叶鹿数次死里逃生,实在不适合再冒险了。

“可是,我真担心我儿子啊。”子江距离战场也很近,若是被波及,那可麻烦了。

“别乱想了,我这就去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申屠夷起身,快步离开。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叶鹿转眼看向朱北遇,“朱大少爷,你带兵和大晋战斗过,你觉得他们战斗力如何?”

看着她,朱北遇脊背挺直,满身刚正,“大晋的兵马的确很彪悍,这也与他们的民族优势有关,毕竟他们的确较于我们齐国大部分人都要彪悍。”给予对手的评价是公正的,朱北遇就是这样一个人,绝不会说片面的话。

叶鹿点点头,“而且赢颜是杀破狼,他就是弑杀的代名词,有他在,他的兵马更残暴。我不认为周国能有胜算,但是现在他们有高人做助攻,这场战争势必要比预想的更激烈。”

“你所说的高人,到底是谁?”朱北遇只是听他们说,可是却不知这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依据赢颜的调查,他说是周国的棠王。但申屠夷却不那么认为,这棠王从出生开始就疾病缠身,常年浸淫在药中,不可能有这等计谋。”叶鹿摊手,总的来说,现在周国对于他们来说还很神秘。

“棠王?我听说过,的确是说生来有病。赢颜的调查或许不是真的,而且,他现在人在哪儿?”人都不知在哪儿,又怎么知道他调查的结果的。

“他被围困了,前些日子还能联络上呢,这几天根本就不见影子。我试图入梦找他,但是根本无法入梦。我认为是有什么东西阻挡了我们的联络,而有这个本领的,非高人莫属。”叶鹿倒是几分担忧赢颜是不是已经挂了,可是当着申屠夷的面儿不敢说,怕他生气。

“这样?我记得你那时不见踪影,赢颜他入不了梦,便断定你遭遇了不测。有没有可能是,他已经死了。”朱北遇倒是觉得这个也很有可能。

眨眨眼,叶鹿摇头,“兴许?我现在也不清楚。”

测了那么多次,但是结果都是迷惑,她现在是真迷惑了。

申屠夷与朱北遇的探子分别送回来了消息,周国的山中在夜晚之时突然天降大火,那火正好落在大晋兵马驻扎地。

将近两万的大军,只逃出来一半,剩下的全部葬身火海。

而且,那火十分邪门,太阳升起来之后自己就灭了,只剩下烧毁的山林以及烧焦的尸骨。

这种事情,让朱北遇十分震惊,怎么还有这种事儿?

申屠夷因为叶鹿之前就说过,所以心里有准备,但是死了那么多人,他还是较为担忧,太厉害了。

咬着手指头,叶鹿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处不眨眼,她这心里愈发的焦急不安。

她试探着入梦,可还是不行,这都将近十天了,赢颜死活不知。

周国又有一那样的高人,这就在隔壁,真是让她不安。

敲击着桌面,朱北遇也眉头紧锁,若是他们与这样的对手交战,不知胜算几何。

蓦地,就在这时,一护卫快步走进来。几步走至申屠夷身边,俯身附耳说了几句话,申屠夷的脸色瞬间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