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大伯和二叔把族学又梳理了一番,儿子同珠弟一块在学里读书。学里与京城的族学一样,上午念书,下午骑射,儿子已经能拉开一石半的弓箭了。”贾瑚马上答到,问别的,贾瑚可能会羞涩,但问学业,这个贾瑚倒也还很有风范的。

贾赦点头,心里倒是更加感念贾政了,看看儿子这劲头,显然二弟在教养孩子们身上,很是用心,儿子竟然恍惚一夜之间长成大人一般。

“如此这般就好,原本你便可袭个三等将军的爵位,骑射就是根本了。能袭爵,自然不用参加科举,让你读书,不过是要明理,不能让人说不学无术。”贾赦点头说道。

“不科举?”连贾瑚都傻眼了。

“当然,若是你想科举,也可以,跟你二叔一样,高耀门楣,为父也是很高兴的。”贾赦点头,笑了一下。

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基本上,自己老爹没逼过自己,他也懒得逼儿子。若是想读书就读,不想读就算,只要他现在别长歪了,性子好、懂事、不当败家仔,基本上他就没啥要求了。

你看,红楼里,一家人中秋赏月,贾政让人众人做诗,贾环那首不怎么上进,贾政不悦,但贾赦说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家,原本就不该跟寒门子弟争那一席之地。,这本身就是一种他价值观的体现,‘我们这样的人家,争什么,没没那么费事。,不过看儿子这样,马上慈父心肠,只要你乐意,考就考吧,反正当好玩。

“是!”贾瑚难得跟父亲一块,他是看着贾珠和贾政一块这么过来的,虽然二叔对他们一般无二,可是他很清楚,他不是二叔的儿子,他不可以,所以一直远远的看着,现在真的跟父亲一块,可是想像中,跟真的在一起,其实是有差距的。贾政和贾珠之间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所以指着跟自己父亲那么不客气还真不可能,只能老实的远远的坐着,规规矩矩的说话。

“平日除了上学,可有跟珠儿他们玩耍?你是大哥,要知道照顾弟妹,平日知道要帮二叔二婶的忙,不可淘气。”贾赦也找不到其它的话说,只能继续教训。

“是,儿子有帮二婶记账,二婶把荣府和娘的嫁妆账册,交与儿子了,让儿子学会掌家理财。二叔说,圣人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儿家、连下人都管不好,就莫妄谈其它了。”

贾赦本来认真的听的,听到这儿,眉头一挑。顺手舀起边上的茶碗,轻轻的喝了一口,此时室内,都是熟人,他也都认识,他对儿子很放心,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儿子的身边被张氏的人包围着,二弟他们没的把这些人遣走,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所以他和儿子聊天,也没让人下去,基本上,贾赦对妻子的心腹还是有一分香火之情的,现在倒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错了。

贾赦他可是从禁宫卫队出来的。

现在又在边关的部队中混着。走到哪,他可没让人说一个不字,他是有自己的骄傲,可是他更清楚什么叫现实。所以他到哪,都会把自己摆得很低,不会让人觉得他为人高调。低调的人,一般对外界的触感会很高,他们心静,对外界一点不同,都能马上敏锐的查觉出不同来。此时,贾赦就敏感的觉得不对了。

荣府的账册还有妻子的嫁妆账册,弟妹交给一个七岁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二弟让儿子管好家,管好下人,又是什么意思?

“很是应该的,虽然你还小,但也该知道一下家道艰难。原本你母亲生前也是对家里现状很有忧虑,我也没能帮她。现在你二婶肯教你,你要好好学学。你二婶管家的本事,是连你母亲都佩服的。”但他也不是白吃米饭的,对儿子宽和的一笑,点头笑了笑,“既然学了,可有所得?”

“百年之家,当勤俭为要。开源是小,节流是大。万不可让子孙不肖,骄奢淫逸那才是败家之兆。”贾瑚忙说道。

“一味节流能有用吗?”

“倒也不是一味节流,比如二婶每年会按入而出,并且会舀出一笔银子出来添产业。她常说,我们不是花剩了,才储蓄;而是储蓄剩下的钱,方是可用之钱。”

贾赦怔了一下,话是他懂的,不过这能做得到吗?摇摇头,看向儿子,“你觉得呢?”

“儿子觉得二婶说得很有道理,二婶接管荣府后,收益比之前多了两成,而且管事们也跟二婶保证,今年的收益会多五成。而今年因为府里事多,入不敷出,但是,二婶也说,这是有特殊的情况,并不能作数,只要有良好的管理,这种情况也不会发生。”贾瑚说得很自信,显然,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可见你二婶是用心教导与你了。你娘不在了,你娘把你们兄弟交给你二婶,知道为什么吗?”贾赦点点头,他现在很满意儿子的表现,但是心里之前的感觉不对,他不管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他能在这儿呆几天,要说的话总要先说的。

“二婶心地宽和?”贾瑚看了嬷嬷一眼,小心的答道,这不是他喜欢的话题,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贾赦看到了那一抹不确定,还有看嬷嬷的眼神,贾赦的心沉了下来,他脑中迅速的转了无数个弯,但面上一丝不露。

“你当初生病,你二婶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三天三夜。她是你和你娘,你弟弟的救命恩人。你娘临终,不把你托于外祖母,却把你们托于对你们有恩的二婶,这里是有深意的。如今,为父也不说,你自己体会。你为长兄,是荣府未来的当家人,你的脑子得是你自己的,旁人可帮不了你。”贾赦笑了笑。

“儿子谨记。”贾瑚起身严肃的说道。

“做个孝顺的孩子,二叔二婶待你至诚,你也要知道感恩。”贾赦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是,儿子也常去给老太太请安,陪老太太说话。万不敢松懈。”贾瑚崩着小脸说道。

“是啊,你二婶怎么说?”贾赦不着痕迹的咬了一下唇,再次端起茶碗。

贾瑚一怔,低头无语,因为他没想到问艾若这个,给祖母请安,还要申请吗?不过想想,二婶好像从来没有带他们给祖母请过安,贾珠、贾瑗都没有去请过安。而自己去请安,二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说过,没问过?贾瑚脑子瞬间乱了。

175 釜底抽薪

晚饭怎么吃,艾若还在想,正院传过话来,大老爷让全家块吃。当然,这个全家,不包括老太太。

艾若真心的不想跟贾赦一块吃饭,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好容易回来,对他们来说,能和孩子接触时间不多,总不能真的没事抱孩子回去养吧,只能一块吃饭了。于是,安排了晚餐,到时间,她们一块带着孩子过去了。

有贾赦在,晚饭自然也不会跟平时样,各说各话,大家轻松以对。大家都规矩起来,连贾琏都老实的坐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的用大匙吃自己的。

贾赦看了大家一眼,转向贾政,“琏儿被教得真好。”

“是他很乖。”贾政瞅了小呆一眼,自己都笑了,贾政可是真心的喜欢小呆的。

小呆一听,马上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很乖的。但却没有说话,小嘴巴里满是饭菜,一说准喷。所以努力嚼着,想快点咽,本来就胖,鼓着腮帮子,一动一弹的样子好玩极了。

“我想想,琏儿还小,跟着你们更好;瑚儿大了,我想带到身边,让他出去见见世面?”贾赦指了一样菜,让人给贾琏挟点,边状似无意的跟贾政说道。

“什么?”贾政不笑了,一脸愕然,而贾瑚也一怔,没想到父亲会突然提这个。

“今天我和瑚儿谈了,他很懂事。弟妹教了他很多东西,我现在可以把他当成可靠的长子一般,信任和依靠了!”贾赦对艾若一笑,温声说道,看了贾瑚一眼,微微一笑,“谢谢你,弟妹!”

“可是瑚儿还小,边关太艰苦了吧!”艾若再不想管,可是现在不是说带贾瑚回京城,而是去边关,不管危险与否,单单气候什么的,都不该是贾瑚这样的公子哥该去的。她可是当过大夫的人,对贾瑚来说,西北真不适合贾瑚。

“他是我的长子,我的希望,所以他不能像我一样没用。你们这么用心的教导他,我也该做点父亲应该做的事了。瑚儿,你怕苦吗?”贾赦温和的说道,并且最后看向了长子,他都把儿子架到这份上了,贾瑚马上就热血沸腾起来。

“大伯!”艾若阻止了贾瑚说豪言壮语,深吸了一口气,想想,咬咬唇,回头对周瑞家的说道,“把孩子们带出去,让他们好好吃饭。”

周瑞家的当然不会露出什么,指挥人把包括贾瑚在内的孩子们都弄了出去,下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根本不用说,直接跟着一齐退了出

贾赦注意到,张家的下人们都看了嬷嬷一眼,看嬷嬷微点了头,才一齐退了出去。嬷嬷并没有退,大家也没让她退,就当她不存在一般。

“大伯,若是现在瑚哥儿十岁了,我一定不拦着你们父子相聚。可是他才七岁,西北气候干燥,水土与这边天差万别,瑚哥儿虽说体质不差,可是作为…二婶,我不能同意你带他走。”艾若差点说,作为医生,但是生生的改了口。水土不服可大可小的,更何况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想想贾家的凤凰蛋宝玉去,被人吓吓都会生病的,更何况山高远长的去那么远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瑚哥儿没那么娇贵,再说这里的人,我都给他带着,没事的。”显然贾赦意已决,不可改变了。

艾若看看贾政,贾政皱眉,想想:“大哥,缓缓吧!过一段,我派人给你送去。”

贾赦看看贾政夫妇,真心的笑了,轻轻的拍拍贾政的手,却没有说话。

贾政无奈,只能低头不语。此时家里最大的不是贾母,而是贾赦,长兄如父,贾政此时真的无可奈何。

晚上回到海棠院,艾若盯着贾政,她知道,自己反对,真的出于一个医生的责任,她可以不爽贾瑚身边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是她却不能看着,一个孩子身处险-地而不管。而贾政明显想的跟自己不同,所以她要知道贾政在想什么。

“大哥突到江南,你以为为什么?”贾政想想突然问道。

“你知道我不管外头的事,有话快点说。”艾若就烦这些文化人没事不说人话的样子,自己在现代读书时间比他长多了,也没跟他似的装,直接吼着。

“调集军粮。”贾政早就习惯了媳妇这样,马上好脾气的说道。虽然不到品阶,可是贾赦回来是写过信的,他自然知道大哥这回到江南主要是为什么。当然,傻子也知道,调军粮为啥就是了。

“西北会有一战?”果然,艾若也不傻,马上停下手里的事,盯着贾政。红楼里可没说西北有没一战,只说最后牺牲了探春去和什么破地方,打输了用女孩填,真不是东西。不过呢也表示,这书里的边关也不是什么安宁的。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二十一世纪边境还有摩擦呢,更何况古代了。

“不然为何圣人不调他回来,让我守孝?不过怕位置让人占了,这样立功的机会就没有了。但带瑚哥儿去,多少会有风险的。”贾政一脸担忧。

“那你不拦?”艾若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她看到太多因为战火而波及到的妇女儿童,他们其实是什么也没做过的,只是因为碰巧在那儿,她真的被贾赦那脑子气死了,什么时候让儿子去锻炼不好,挑这个时间?

“怎么拦?大哥决心已下,再难转移。让敬大哥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跟着吧!”贾政抿着嘴说道。

“他们有人手?”艾若望天,她倒是管家管下人了,不过代善的人手,是独立于荣府之外的,后来交给了贾赦,与她的体系无关。所以她想不到这些的,贾政想得到,只是他没有,只能从宁府去调了。

“大伯在时,还有几个顶用之人。让他们跟着去,看家也好,护院也罢。真有事,大哥也可无后顾之忧。”贾政轻扣着桌角,一脸严肃。

“我心里总也不很舒服,大伯这是什么意思?”艾若抿起了嘴。

“知道他没恶意即可,凡事莫想太多,我们做到该做的,至于其它,听天由命吧!”贾政轻叹了一声。

艾若何尝不知这点,只是明明知道前路险恶,贾赦却还要这么做,这让她不能理解,让稚龄童子跟着他一块去险恶之地,往好了说,这真的是可锻炼人的,真的经历过一些事后,只怕贾瑚是能顶大用的。只是时间点有点让人不可琢磨,正是自己烦了,想放弃之时,贾赦来这么一下,弄得她反倒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贾赦又住了两日,亲自在贾政和贾敬府中挑了几个得力的人手,由焦大领着,护送贾瑚他们一块去西北。这时艾若才想起,焦大这个人。是啊,红楼里忠仆悲惨的结局。这回有事做了,应该能改变了

而贾敬也不是白借人手的,他让贾珍也跟着去了。不是让他做什么,而是去看看。也是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知道,到了贾珍这儿,就只有一个龙骑尉的散勋可袭了。贾珍只能靠自己了,本就打算孝期过后参加朝庭的武举,求个前程。现在好了,贾赦带着他去西北转转,至少混个脸熟不是。

贾赦回来一次,竟然带了这么多家眷,让艾若无语得很,也不知道让京里圣人知道了,会有何想法?不过,既然这样了,总不能真不管了吧?让人去买了好些成药,让贾瑚带着;想想又让人挖了几个大大的鹅卵石,带着土让人包了带上。这是土方,若是水土不服的,煮水,也能缓解一二。

艾若这么吩咐时,自己都嫌弃自己了,好歹自己也是正版专科大夫,主任医师,结果到这儿了,快成封建迷信的代言人了。

真的到了出门那天,艾若还带是带着孩子们送到了郊外。贾瑚对艾若还是有感情的,就算被影响了,但感情却也没那么容易被磨光。

特别是老爹强调,艾若曾经救过他们母子三人性命,母亲临终不托别人,却托艾若,期中之深意,这让他想了很久。

问嬷嬷,没有答案。

问父亲,父亲却让他自己领悟。

他此时看艾若张罗七七八八的,心里不感动那是假话,小孩子对感情,其实是很敏感的,之前艾若对他冷淡了些,他感受到了,现在艾若关切他,不想让他离开,他也感受到了。最后告别时,贾瑚倒是有点哽咽了。

“二婶曾救过瑚儿母子三人性命,于瑚儿有大恩。瑚儿将来回来定会好好孝顺二婶的,二婶切切保重。”贾瑚拜倒在艾若的面前。

“既是知道我好容易才抢回你的性命,就要知道珍惜,到了外头,凡事多动脑,不可冲动,也不可轻率;你把自己保护好了,方是帮你父亲的大忙。知道吗?有事时,跟着焦大爷爷,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万不可那时摆主子的谱。”艾若真是口干舌燥,真想拧开贾赦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事已致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嘱咐。

176 改变与命运

之前她也一再拜托焦大,要看护好贾珍和贾瑚,旁的事不铡管,护住两人安危,便是大功一件。焦大其实此时并不老,与贾母差不许多,四十来岁的年纪。但他又不同贾母一般养尊处优的,人家从来干体力活的,身子骨结实得很。

年轻时从死堆里把贾演给扒了出来,身手自然不用说了,由红楼里七十多数时,喝酒骂主子,几个小厮还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一般了。

要知道,贾演、贾源活着从战场回来了,封了公,人家是死过一回的人,很是感念焦大的忠心的,倒是很器重他的。但是焦大这人,忠心是有,不过他为人冲动了些,凡事心眼,看家护院他成,当管家,做管事,他都不成。于是只能把他好生的顾着,也不让他管什么事。你挑你能做的事做,待遇按管家的来。

此时宁府,代化才死一年多,而贾敬也依着老太爷、代化的意思,对焦大是从宽从优的。贾珍还没这么混账,他上头也还有老爹管着,自己也不大,还没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对焦大历史是知道的,也还是尊重的。所以焦大此时对宁府其实真没什么怨气,焦大就从二十几闲到今天,快闲得长毛了。

不过呢,他也知道,老太爷,太爷,到现在老爷,少爷,都对他很好,他还真生不出什么怨气来,到七十岁是,他骂娘,那是他真的觉得府里主子一代不如一代,他都蘀着贾演难过苦闷,此时他还真没这种怨念,只能怨自己没本事,帮不上忙罢了。

代化没捞上仗打,代善自己有人,自然也不会轮上他。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当然兴奋得很,让他带人护着两位少主,他当然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很是激动的接了差事。

艾若自然知道他的忠心的,让贾瑚有事时,啥也不要管,直接跟着焦大,就是相信,只要有事,焦大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是会护住贾瑚的。

而这些话,听到贾瑚的耳中,突然有些灵光一闪的东西。但他又没抓住但贾瑚有一点好,那就是,不懂没关系,先记住,以后慢慢想,总会想明白的。拜别了贾政夫妇,走上了西北之路。

没有贾瑚,荣府显得空空荡荡的,艾若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喜聚不喜散。贾瑚一直跟她一块,于是猛的离开了她心里的拼图同样少了一块,原来自己不是那么清冷,原来自己真不可能完全的放弃。

之前能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知道,反正他就在自己眼前,不管如何,自己还能顾到。现在好了,她就算想顾,也顾不着了。只能寄望于,他们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

但是周瑞家的很高兴因为张氏的人马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没留下。这里终于又是二太太的家了,也就是她的地盘了她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鸟气了。她的喜悦让艾若更不舒服了,她不禁要想贾赦要带走贾瑚,也不用带走那么多人,别不是…

艾若真是又恼又气,赶紧把她的想法告诉贾政。贾政却笑了,并没说什么。对他来说,大哥也许平日里与他不亲,但是,做事果决上,的确强自己百倍。

兄弟之间,也许没有交流,但是第一次,贾政和贾赦之间,倒是架起了一座信任之桥,也许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了。当然,他的笑又被艾若爆捶了,不知道她不喜欢他装深沉啊?

于是贾政那晚也没回书房,由着老婆好好捶他。贾政心里多少有点内疚,他真不是不孝顺,他真的在书房里待了好久了。他只是因为妻子不开心,安慰一下她罢了。当然这内疚是第二天起床后才有的,之前他真心的由着妻子乱捶的。两人都挺精神的。果然适当的交流,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

生活总在继续,艾若觉得人生可能就是这样,这件事刚了,另一件事就得来。京城传来消息,王子腾夫人也生了,很好,也生的是小壮丁。

得,王家大房二房都添了丁,王老太太简直觉得别无所求了。艾若也觉得开心不已,红楼书中可没说王子腾有儿子,只说女儿嫁到史家去了,现在史家三房可都没孩子,估计那女儿且可等了。现在好了,王子腾有了儿子,虽然也不知道这儿子能给王家带来什么,但总比王仁那没天良的东西来得强点吧?现要堂兄弟只差几个月,倒也不存在谁比谁更珍贵的话了,应该也不会惯到天上了。可艾若没高兴两天,京里又传来消息。林海他妈去了!

林老太其实是熬日子,大家都道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但是艾若之前也见过,还是希望她能坚持得久点,倍,他们才离开大半年,老太太也走了。艾若竟然有些伤感起来了。

想想这一两年,代化死了、张氏死了、代善也死了,现在林老太太跟着死了,一个接一个的领盒饭,然后,红楼来了,她怎么办?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妈吧?这让艾若很郁闷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再郁闷也得过,一边派人送贺礼,一边送奠仪。不用想也知道,林家定是要回姑苏安葬老太太的,林家在姑苏又没什么近支,真心属于六亲不认的主。真的回了姑苏,只怕也不好办。没见上次,林老太爷回来,他们母子没住几天,就回京城了。想想,艾若都蘀贾敏俩口子捉急。看看怎么混的!

正在艾若那儿感叹命运时,贾政也来找她商量了。贾政好歹现在也是熟练工种了,之前林海帮他办了代化、张氏、代善的葬礼,现在也该他帮帮妹夫了。于是一面派人去姑苏准备着,自己回头也跟艾若商议,要不一家去姑苏帮忙好了。

“这成吗?”艾若在现代真不是宅人,她宅也不会去肯尼亚了。只是到了红楼的世界里,在艾若看来,觉得这儿还不如肯尼亚安全,生生的被逼得变宅了。现在贾政问她要不要去姑苏帮忙,她下意识里想的是,‘我们能出门吗?,

“守孝不过是个说法,并未说,非要守在一处,我们去姑苏,也是为亲戚帮忙,也是礼仪,并不违制。”贾政可是向着老学究进发,这些事,他还是门清的。

艾若又拧上贾政了,这人真是,可以出去玩了,早说啊,把她快闷死了。赶忙让人收拾东西,他们去给贾敏帮忙去。贾政只敢张嘴不敢叫,都是人,让人知道他在家被老婆拧,太木面子了。想想,要不,今天晚上还是留下,好让老婆好好拧拧,不过看老婆兴奋样,估计也没心情搭理自己了,但他真喜欢看到艾若终于又提起精神来了,之前真担心死他了!

艾若倒真没贾政的情怀,她边安排,边还在印证书里的情节呢。想想有点明白了,你想,薛姨妈带着儿女上京投奔贾家时,路上逛了三年才到的贾家呢。离开金陵是无奈,谁让她儿子打死人了呢?可是一身孝的去别人家里做客,又于礼不合,只能在路上飘着。等把孝期飘过了,可以进贾家了。所以曹黑胖的书真得慢慢想,太飘移了。不过也是,若不那么写,八十回真不够,怎么着也得八百回吧?

由此也知,只要你别去没孝的人家里去做客,其它的,您爱怎么着,还真没人管你。艾若想明白了,开开心心的让周瑞家的去安排了,理由多么的好,他们是去帮忙的。连带着几天,她对贾政都是笑脸迎人,除了不让他回房住,其它的,简直就是服务周到,殷勤以极。

为啥不让他回房,那天艾若留下贾政基本上,心情真的很烂,不留下贾政,她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下去了。况且代善去了那么久,以艾若现代人思维来看,他们做得算是不错了。但现在林家老太太可没走远,就算跟他们家没关系,可是林老太也是熟人,她还真在这时候,没那胆子。

贾珠本来因为贾瑚离开的事,表示很伤感。没法不伤感,之前,他主要的朋友可就是贾瑚啊,现在你说,贾瑚走了,他能跟谁玩?酷妹贾瑗?还是一岁多两岁不到的小呆子?现在好了,他们又可以出去了,姑苏,他没去过呢!早就听京城的路宽说过江南风光好,自己虽说来的路上倒是领略过了,现在换一个地方,感觉能一样吗?马上就把贾瑚给忘记了,天天殷切的盼望着,怎么时候出发。

林老太要在京里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到姑苏,也得一个月。所以他们还真急不来,周瑞家的让周瑞去姑苏先打前站,汇合林家的总管,把事情安排了,顺便在姑苏也租上一所园子,理由简单合理,她们也是重孝在身,住在林家也不好,左近之处即可。租园子,总要安置一下,他们好住不是。所以林林总总的,时间倒也紧迫得很。等着差不多了,他们赶在林海之前到达姑苏。

177 当我病猫啊

艾若让周瑞家的带孩子玩去,她带着春喜,夏华,吉祥、如意便在林家老宅里外忙碌起来,林海他们还没到,之前的准备可不能少了,就像是代善去世时,贾敬他们夫妇做的。有主子,跟只有下人是完全不同的,林家打前站的总管看到贾政夫妇,真的跟看到亲人一样,一点也没有当初贾敏出嫁之前那么舀桥的意思了。

贾政没那么多的想法,他现在处事老诚多了,一年多里办了那么多丧事,谁也会变得老诚起来的。更何况他现在先生了,时时处处的把圣人挂嘴边,来找麻烦的,就算不怕贾政背后的荣国府,探huā郎的huā环,也怕贾政的魔音入耳不是。一套套的,文学底韵差一点的,都不知道他说啥,也不知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呢。所以还谈什么?只能干着急。

而艾若要知道贾政把不说人话的爱好,全倾述给别人了,说不定回家能亲他两下。她才没那心情呢,别看艾若不宅,但她也不喜欢管事。她是技术流,每天忙忙碌碌的,真不是现在这样,坐着,指挥人去做这做那。有空,她宁可看书,琢磨自己的技艺,顺便印证自己所学。

所以艾若实际上是最不喜欢管事、管人的一个人,就算是熟练工种,她做得很熟。但现在让她又一堆事做,本来心里就挺烦的,现在还有人在她面前叽叽歪歪的,艾若也就更烦了。问谁敢对艾若这样?还有谁?林家的几位长老夫人,说艾若这不合林家的规矩,那不合林家的规矩,事事要指点,要插手。

艾若谁啊?开始时,还想算了,林老太的葬礼,又是在姑苏,不想给小姑子惹麻烦。可是这样一两次也就算了,处处这样,艾若能忍她们才怪。谁不知道林海与这些人,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除了一样姓林,基本就没啥关系。

艾若从不打没准备之仗,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说是没关系,人家也是一个家族,为什么说关系这么远,中间还真的有说道。

林家五世列侯,之前说了,倒了林海爹那辈,多袭了一代。可是问题是,建国才五十年,您这侯怎么来的?当初艾若没好意思骂他们软骨头。不过话说回来,真的让艾若选,艾若说不定直接就投降了。她从小受的就是识实务为俊杰的教育。

不过林海祖父那辈,骨头不软的真不在少数,之中抗争的,死了不少人。人家是讲气节的,一点也没为家里老老小小考虑过。到了林海祖父那会,估计林海祖父算是比较理性的主,往两边一看,家里近支也就没什么人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于是万倾良田,他们这只独苗就活下来了。

远支们也有那有气节的,不过人不正宗,离得又远,于是自然离得更远了。林海祖父多少也是有些惭愧的,虽然没跟儿子说什么,但早早死了,也就这原因。

林海爹不觉得自己爹做错了,识实务方成俊杰吧!不过降臣第二代,多少也不会被尊重,林海爹倒是很聪明的静心读书,好好教育儿子,总算培养了第三代的四有新人林海同学。

林海更不会觉得祖父,父亲错了,所以你们瞧不起我,我更瞧不起你们。你们有气节,死去啊,或者直接离开宗族,别跟着我们姓林啊?你们既不敢离开宗族,又不想给我们好脸,凭什么啊?于是年少气盛的他,倒是跟宗族闹腾过一场,不过呢。他们是嫡系,人家又不能开除他们,他们也不能无故的把其它人赶走,于是就这样了。

艾若听完典故,觉得很无语,这也算是事?好吧,这的确算是事。人总有三亲六故,这些宗族之中,总有近支远支,中间死去那些人,总还有近支远支,这些旁枝林氏,只怕家里上辈也有死去的人,结果林海一家贪生怕死,安享富贵了,其它人白死了。让这些人怎么甘心。所以就算是,林海祖父买了大把的祭田,不管他怎么造福乡里,有些怨恨是不能轻易磨灭的。

艾若对人家的事一向不怎么上心,不过林家的亲戚上门,她也就只能接着,说话听音,人家也是族里长老夫人,宗家的老夫人去了,再多的怨恨,该有的礼数还得有,人家也就只是照例上门一下,倒也真不打算帮什么忙。但这些人在乡里指手划脚惯了,看姓贾的在这儿当家主事,她们看得惯就怪了,又是晚辈的媳妇这些人自然要舀出长辈的谱来,不能让人小看了。

艾若买他们的账才怪!她观察他们几天了,务必要的就是一击即中。终于,艾若看看他们的装束,倒是冷笑了一声。就算出了五福,可是也是一个宗族吧?就算不是一个宗族,你到丧家来了,该有的礼仪是不是也该讲讲,外是穿黑,可是一露脚,竟然里面竟还露出一条红色的汗巾。

艾若直接让人把他们赶了出去,而且是大张旗鼓的赶的。林家跟来的小厮也早看不惯这些所谓本家的作派,揪着那汗巾子在大门上死嚎着。

本来林家在姑苏也是很有名望的家族,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降臣,林家出了小林探huā,谁还管你这些其它?就是境内有名望的人家,听说老荣国公家的贾探huā也来帮衬,这简直就是姑苏之光了,早早的打听了,就派人上门来,结果正好碰上这一幕。而在外面跟贾政哈喇的长老们,出来看,想斥开下人。艾若是谁啊,之前都打听过了,另一个小厮似乎没有站稳,一不小心扑到那位,外面的袍子被撕开了,这位更过份了,里面的绸裤也是红的。

这些人别看平日里在林海面前,人模狗样的,可是他们在姑苏,却也没少打着林家的旗号过日子。现在好了,连贾政都怒了,直接让人把他们全赶出去。贾政直接给了‘不知礼,枉为人’的批语。这还让他们有什么脸面继续当长老?一个个灰溜溜的闭门谢客起来。

其实这也是缓兵之计,让他们说不干宗族长老,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分配和使用权了。那他们怎么舍得?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好干,于是只能关门了。拖得大家把这事忘记了为好。等林海走了,他们还能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

不过他们忘记此一时,彼一时了。之前林海在姑苏住不下去,那是他势单力薄。现在贾政他们来了,艾若又之前给了他们下马威,林海到了老家,受到了除本家之外各界的热烈欢迎,他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故乡的“温暖”。

贾政他们的前站打得好,一切办得很顺利。林家宗族也没人出来敢说一点话,所以丧事办得太顺利。林海一点事也没费,就把母亲入土为安了。之前父亲回来时,族里各种声音,这回也一句听不见了。

林海也有下人先回来,都是亲历者,林海自然很快清楚了前因后果,感激什么的自不用说了,他现在倒是体会到,什么叫独木不成林的道理了。林海脑子可比贾政好得多,安排人去查些事,自己安安心心的办起丧事来。

丧事办得很快,很顺利,林母入土为安。林海自然还是要请乡亲喝解秽酒的,本家的长老也都到了,宗族的事,他们再不出来,也就不过去了。

林海呢直接说,自己在外多年,也没说好好为父母做点什么,所以这一次,他会安心的在姑苏守孝,以尽之前没尽到的责任。顺便呢,他也是林氏宗族的一份子,枉称家主,却从未尽过一丝一毫的责任,愧对宗亲。所以,他会再舀出一百亩地来,当成祭田,顺便办一所族学,以供族人子弟,念书。对族中的鳏寡孤独,也都有照顾…

他是口才极好的一个人,又年少英俊,说话自然也更加有说服力了。长篇大论,顺便还追忆了祖父为了宗族添置了多少祭田,想着办学,想着如何归顾乡里;父亲时又添了多少,如今族中众人,不说很多,每家每户,多少应该也能达到温饱,总算是他们几代人的心血没有白费,他虽然年青,但是,他是会把父亲未尽的心愿达成的…

林家这些人脸越听越黑,没法不黑。这次没外人,连贾政都不在,全是林家的族人。只人有户头的,男主人都在这儿,哪怕是族里最不起眼的人家,都坐上桌子。当然前后还是排着位的,这个也没办法,就是这个世道。但是,很快的,他们放下了自己的惴惴不安,全认真的听着林海算账,族中林家三代不断的在给族人添产业。结果,他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福利。于是他们如狼般的目光,全射在了坐〖中〗央的那桌长老席上。

长老们也脸黑,他们为何这么多年煽动林海和族人的对立情绪,要的就是两边消息不畅通。让林海家觉得这些人不知道感恩,而宗亲们觉得林海他们不顾他们的死活。

现在好了,林海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畅想过去,展望未来,表明了自己想要当个好家主的决心,那么,宗亲们,特别是苦巴巴的宗亲们,回头能吃了他们。事实上,不用等回头,现在一个个狼崽子一样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让他们不寒而栗。

178 寂寞空虚冷

林海要的就是这个效应,他很清楚这几位长老到底黑了多少钱。他今天说的话,可都是有备而来的,之前可是写过稿子的。仔细的推敲过每一个字,务必也要像艾若那样,一击即中。

其实也怪这些长老们这么多年太顺了,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然怎么会在之犯外黑里红的低级错误,因为真的没放在心上。而此时对林海突然的发难,真的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想回去再准备时,族人早就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几位长老都快成世袭了,于是账本特别好找,直接送到衙门,林海真的都没出面。但林海和贾政一个是上任探huā,一位是新科探huā,都是朝中将来的栋梁之材。小小姑苏衙门,接了状子,人不用去问那个林海和贾政什么意思,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直接就判了。人家有理有据,这种案子,还真不用再多问什么,没收家产,返还族产,主事者流放千里。

看着判重了,但是看看收回的家产,族人们没一个同情他们的。要知道,因为他们是宗族的长老,有着分配权,而宗族势力其实有时地方官都管不了,他们代表着一个家族,他们在家族的内部,享有着至高无尚的权利。

像姑苏林家,在姑苏境内上百年,家族人口数百人,全听这几位长老的,他们在族内是有生杀大权的,不是他们真的有什么,还是那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掌握着全族的资源,族人想要得到资源,就得听话。慢慢的,形成了上下层的关系。最后,最底层的,反而成了比奴仆还不如的存在。等光环去下,他们本该同自己一样,只不过,狐假虎威的,反而把自己踩在脚下,愤怒的族亲,真的能把他们撕碎了吃下去。所以就算轻判了,也是回不来了。

长老家眷虽然没判刑,但是林海也知他们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出钱买了他们的房子,由他们搬家离开姑苏,至于去哪,他不管。当然,这些人也不会感激他了,心里不知道怎么恨呢。但林海却无所谓,对他来说,这些人就跟他和族人之间的大山一样,被搬开了,他才能真的被族人接受,他才能在这里扎下来。

从衙门领回长老他们黑掉的钱,归了公账。而艾若借出自己的账房,她高级管领们都受过专业的财物管理的课程。替他把族里这些年的账目一梳理,并且按着族人的需求分配了一下资源。总得先把人的困境先解决了。当然了,这也是一种态度,表明,他是族长,他是真的关切族人的族长。

而贾政最爱做的,就是办学,走到哪儿,就喜欢看看人家的学校,南方本来学风昌盛,到处都是学校。现在林海自己要办学了,他当然也要在边上看着,林家几世清贵,他们本身几世的读书人。当然了,不是每个读书人都能教书,不然古往今来,这么多读书人,而真的作为大儒的,却没几个。

林家不缺学生,也不缺先生,更不缺钱。但是怎么办,贾政有自己的办学的理念,而林家也有林家的办学理念,于是这两个守孝的没事做的男人终于有事做了,所以有时艾若很无语,天天等着贾政回家吃饭时,她都会觉得,男人真的不能有事业,后来不禁想到之前的老公,他并没有放弃事业,不过他们那时怎么分配时间的?艾若不禁轻轻的拍拍脑袋,自己怎么又想远了。

小呆子则跑了过来,跳着也拍拍艾若的额头,此时家里就他们俩了。贾珠自然跟着父亲,然后除了去学里,也跟着林家的那些孩子们,四处逛逛,日子不要过得太快乐了。哪有空回家,至于说贾瑗,贾敏都来了,贾瑗还能在家吗?

林海有族里的事要忙,要管族学,还得当个好族长,访贫问苦,连贾政都没工夫搭理那个艾若了,林海还能搭理贾敏吗?

贾敏嫁到林家,一年多的日子,其实她对林母比对林海的感情深。她经历那么多事,林母一直伴着她,中间她亲**事,林母的形像一下子就高大全起来了,林母去世,对贾敏来说,真是打击严重,几次哭晕。跟死了亲妈没什么区别。

之前在京城时,他们又没什么指望,所以夫妻俩还真的挺相互扶持着,所以还能撑着,到了苏州,可能林海觉得贾政夫妇都来了,贾敏有人陪,于是就放心的干自己的了,贾敏觉得自己崩溃了。

艾若更崩溃,因为不过是死了婆婆,您这至于吗?若是这会贾母要不在了,她虽说不能开心的放炮仗吧,但她真的没法跟这样哭,难不成自己真的没贾敏善良?好吧,上帝,原谅我吧,我是罪人!不过每一人在上帝面前都是有罪的,只不过看谁轻谁重罢了。所以有罪就有罪吧,比较起来,贾母更有罪,艾若也就不介意了。

现在看贾敏这样,边上没人帮忙,看哼哈二嬷也是一脸忧虑。她真不会安慰人,看着贾敏那样,艾若都无语了,直接对贾瑗做了一个眼色,‘你不是聪明吗?上吧!’

贾瑗回瞪了艾若一眼,意思很明确,‘凭什么?我像那卖萌的小孩子吗?’

她直接踢了边上的小呆。

小呆跟贾敏不很熟好不,不过也是挺善良的孩子,抽了自己的手帕,塞到了贾敏的手里,赶紧回来躲到了艾若的身后,跟喜洋洋似的躲着偷看贾敏。

贾珠跟林母不熟,跟贾敏算熟了,于是很英勇的上前一步,准备自己上吧。不过,被艾若抓回,再踢了贾瑗一脚。贾珠有些没心没肺的,把贾敏说哭了怎么办。

贾瑗无奈,主要是,看贾珠那样,估计也没戏。默默的爬到贾敏身边,递给她一方帕子,然后就不说话了。

贾敏手里有帕子,刚小呆又给了她一个帕子,现在贾瑗上来又给她一个帕子,三方帕子,小呆的上面竟然还有个‘呆’字,贾敏盯着艾若,‘这个,你确定,你真的当这个是自己亲生的?’贾瑗的不错,不过上面啥也没有,但边边是用翠色丝线滚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