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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尤为重要。

自有了考试制度以来,被学业被前途压得喘不过气而最后走向极端的人比比皆是,各种各样的突发心理状况,甚至中学生早恋都成了被社会攻击的对象。

沈恬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女同事晓霏笑眯眯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沈恬笑,“怎么了?”

晓霏蹭到她身旁,悄声告诉她:“机构邀请了一位心理医生,麻省理工毕业的,据说才30出头,而且…”女同事故意顿了顿,“传言单身。”

沈恬心知肚明的笑了笑,故意假装不懂,“和我有什么关系?”

晓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姑奶奶,这么好的黄金单身汉,你还不抓紧?”

晓霏去年刚刚结婚,和沈恬年龄差不多,或许是得到了新婚的滋润,在得知沈恬单身后想着法儿的给沈恬介绍对象,当然,也知道她有小孩,偶尔会去沈恬家和阳阳玩,并且自得其乐的扮演着干妈以及媒婆的双重身份。

沈恬摇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兀自倒了杯水,晓霏已经蹭蹭蹭跑过来,斜靠在她桌前侧身盯着她,仍旧不依不挠,“考虑的怎么样?”

沈恬无奈,放下杯子,“晓霏,我真没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晓霏突然俯身抓住她的手,言辞灼灼:“不行,过了今年你都28了,想当剩女啊?”

“有何不可?”

她耸肩,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晓霏的力气还真不小,手腕处有隐隐约约泛红的痕迹。

“唉,亏你还是心理专家,这点都不懂。”晓霏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懂什么?”沈恬皱眉。

“忘不了那个人?”沈恬没和晓霏说过以前的事情,可能她听了会很不可置信,毕竟自己的故事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书里的故事而不真实,晓霏聪明,肯定猜得出来,那个人是阳阳的爸爸。

沈恬没说话,晓霏继续开口:“我想我知道原因。”

沈恬有些想笑,却还是配合她继续下去:“你知道?”

“果然不懂。”晓霏咳了几声,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一本正经的说:“有人说如果你一直忘不掉那个人,只能说明,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逻辑?

沈恬暗自沉默着,微微低着头,时间不够长吗?已经两年多了。

晓霏像是猜中了似的,继续一本正经:“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然后,沈恬听见她嘿嘿一笑,“我帮你做媒,保证大功告成,这次不许拒绝,要不然一周别和我说话,不对,一个月。”

晓霏用手指着她,生怕她再拒绝,表情简直和菜市场为一毛钱吵起来的大妈如出一辙。

沈恬任命的叹了口气,“好。”

不过,已经几天过去了,沈恬自始至终没有见到那个心理医生,晓霏也蔫蔫的,抱怨情报有点忒不可靠。

她总算如释重负。

周内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她刚回到办公室,就听见晓霏远远的叫她,她扬眉,“什么事啊?”

晓霏神秘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紧关着门的房间,“斯蒂文叫你下课过去呢。”

沈恬盯着她不怀好意的脸半响,才半信半疑的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的时候,她推开门进去,然后反锁上门。

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那个懒懒靠在椅背上的背影,那人并没有转过来,斯蒂文对她笑了笑,“沈,给你介绍一下。”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那人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转身,眼里的笑意淡淡的,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劲儿,她愣了半响,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傅医生?”

男人笑了笑,“几年未见,你还是丝毫未变。”

男人叫傅西宁,沈恬在江苏读大学的时候学校外聘的老师,不过只呆了一年,就回了北大带博士生去了。

那一年里,沈恬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心理知识,偶尔被叫去做课题,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任凭别人怎么打扰她,好像都进不去她的世界,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傅西宁曾经玩笑般的说:“我见过特别的学生不少,你这样的倒是罕见。”

第一节课,他介绍,喜欢别人叫他傅医生,而不是老师。

后来熟识了,她问他为什么?

傅西宁说:老师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而我,只是一个治病的大夫,叫老师,有些牵强,不太合适我。

后来,傅西宁离开后偶尔还会和她联系,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联系了。

如今,也有六七年有余了。

斯蒂文看到两人早已相识,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他们,默默退了出去。

沈恬坐到沙发前,听到他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笑笑,“还好,你怎么来江南了?”

傅西宁闲闲的靠在桌旁,点了支烟,“我和斯蒂文是旧识。”

沈恬自动理解为是好友的邀请了,她微微点头,“那你要在这里工作?”

“不欢迎?”他看着她问。

再次相见,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一个老师了,反倒是…她也说不清那种感觉。

她无声的弯了弯嘴角,“你可是真正的专家,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傅西宁始终淡淡的笑着,“两边飞,北京还有一个研究项目没完成。”

“哦。”沈恬乖乖应着。

“走吧,出去吃饭。”傅西宁突然直起身,看了看表,“不早了。”

他开着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沈恬一直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现在这个时间钟阿姨一定是在哄着阳阳睡觉,可她不回家,阳阳不会乖乖睡觉的。她试着想找好话题,还没想好,傅西宁已经开口:“见到你之前你同事问我,是不是单身?”

沈恬扶额,晓霏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堪比城墙,她掩着唇笑了笑,“你别放心上,她就那样的性格。”

傅西宁低低的笑了,“他给我看了张你的照片,问我怎么样?”

啊?沈恬开玩笑的问他:“你怎么说的?”

傅西宁眉目温和,侧目看了她一眼,“我说可以试试。”

“…傅医生。”

傅西宁转过头看她,突然笑了声,“紧张了?”

沈恬看着他轻松的笑了出来也松了口气,“你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这个单亲妈妈的心脏真受不了。”

一举两得,即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又暗示他不适合他。

傅西宁突然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过得还好?”

沈恬偏过头看着窗外,垂着肩膀,缓缓开口:“傅医生,你还是送我回去吧,再见不到我,孩子会哭闹的,要不下次我请你算是赔罪。。”

傅西宁叹了口气,将她送到家门口,熄了火,和她下了车,“你的脾气还真是比学生时代的时候一点都没怎么变,进去吧。”

沈恬笑了笑,“嗯,路上开车小心。”

沈恬的身影刚进了楼门消失不见,傅西宁就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如果不是看得出来她还爱着你,我早就动手追了。”

那边沉默着,良久,“还得请你帮个忙。”

沈恬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钟阿姨抱着阳阳从里屋走了出来,小声说:“刚哄了睡了,我在厨房热了饭,趁热去吃。”

沈恬的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傅西宁的出现总觉得不是偶然,隐隐约约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女人的预感总是很准,几天后不久,她就接到了傅西宁的电话。

喝茶。

他很闲吗?不是说两边飞很忙?

阳阳今天哭的有些厉害,钟阿姨怎么都哄不住,沈恬没办法,只能哄他睡熟再出去。钟阿姨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阿姨,没事的。”沈恬将阳阳放在摇篮里,“我很快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终于相逢1-2

她到餐厅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她拣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他也会迟到?等了有一会仍然不见人,她刚想起身,便听见身后低沉清冷的声音:“恬恬。”

她一时愣在那儿,就那么僵直身体坐着,一秒,又是一秒,仿佛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都停止运作,长久不动的脚尖传来的阵阵麻意提醒着她,她没有回头,安静的起身,直接忽视掉眼前高俊的身影跨步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的胳膊被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她侧身而立着,左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淡漠的声音,“两年七个月零九天,恬恬,还要躲我多久?”

躲。对啊,她是在躲着他。

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太多痛苦的事情,并非许南庭,无关叶熙,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内疚,彷徨,看见他们就像是又回到了那段煎熬的日子,她退缩,躲避,害怕。

逃。

她能想到的就是逃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假装冷静的声音,“这样不是挺好吗?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

“没认识过?”

许南庭的声音有些暴躁的压抑,他看着她,眼神里翻滚着一股有一股浪潮,凝神她良久,他突然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吗?”

“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她冷着眼说了句,目光依旧注视着正前方。

“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玩味儿,“你是我的合法妻子,阳阳是我儿子,这是没关系?”

他刚说完,沈恬猛地看向他的脸,“许南庭,你别太过。”

许南庭放开了她的胳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被她偏头躲过,他忽然笑了,轻声说:“恬恬,消失了这么久,是谁太过?”

每一个没有她的夜晚,他都觉得是地狱。

晃神间,她已经做到了许南庭的车上。她没有看他,她知道自己也躲不走,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边,她看着窗外,眼神渐渐有些模糊。

许南庭锁了车门,从衣兜里掏出了支烟咬在嘴里,烟味并不浓,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沈恬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熟悉的味道,喜欢的人,她又在挣扎些什么呢?脸颊上有清泪留下,她迅速擦掉,继续若无其事的盯着窗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许南庭开的很慢,他叼着烟,一根一根抽着,抽的很凶,沈恬不停的蹙眉,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许南庭将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沈恬并不意外,他知道有关她的所有,甚至包括联合傅西宁骗她过去,还有什么能瞒住他呢?

熄了火,他没有开锁,看着前方,不疾不徐的开口:“恬恬,就那么恨我吗?”

沈恬转回脑袋看他,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也是这般,她喜欢看他开着车的侧颜,英俊,帅气,明明都三十的人了,还是那么玉树临风,一站在那儿,就能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不恨。”她轻轻说。

他紧蹙着眉头,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淡,像是聊着与所有人无关的话题,良久,他听见她说:“上去坐坐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摁灭了烟头,开锁,随她下了车。

钟阿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黑衣黑裤的许南庭站在沈恬身旁,眼睛里是不可掩饰的温柔似水,她顿然,“回来了,这是?”她看向许南庭,用眼神询问着沈恬。

沈恬还不知道怎么介绍他,许南庭已经先一步开口:“您好,我是恬恬的丈夫,许南庭,这两年承蒙您的照顾,感激不尽。”

是啊,她的所有情况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就连钟阿姨一直帮忙的事情都知道。

沈恬垂下头,没有反驳,从门边鞋柜里拿出双号码比较大的拖鞋递到他脚下,“这里没有男士鞋,将就着穿吧。”

她说完就走进了客厅,钟阿姨了然,对许南庭欣慰的笑了笑,“这样才好,恬恬就是我的亲女儿,阳阳就是我孙子,有什么好感激的,快进去坐,我去做饭。”

许南庭颔首,“好。”

阳阳已经睡醒了,沈恬想给他冲奶粉,无奈阳阳抱着她不肯松手,许南庭看着这样一幕,心里动容的不可抑制,他走到她身边,“我来。”

像是比她还熟悉这里似的,他熟练地冲好奶粉,整个过程不拖泥带水,像是在完成一场无暇的表演,比她这个当妈妈的还要做得专业。

阳阳趴在沈恬怀里乖乖的吸吮着奶瓶,还没一会就不吃了,两只葡萄大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盯着许南庭看,“粑…粑。”

客厅里很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南庭欣喜的看着阳阳,又看向沈恬,第一回语无伦次,“叫,叫我什么?”

沈恬也呆愣了,这是阳阳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不是妈妈,是爸爸,是第一次见到的爸爸,这算是血浓于水?

钟阿姨含着笑看着这一幕,“叫爸爸呢。”

阳阳又糯糯的叫了声,“粑粑。”

沈恬低下头,额头抵着阳阳,眼睛发酸,喃喃:“阳阳。”

她抱着孩子走到许南庭身边,“你抱抱吧。”

许南庭从来没有这么欣喜过,活了三十五年了,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做父亲的快感,是责任,是爱,阳阳乖乖的蹭着他的黑色衬衫,他看着沈恬,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情愫,两人都一致沉默着,许南庭先开了口:“恬恬。”

他刚叫出他的名字,听见钟阿姨在厨房里喊吃饭,沈恬逃也似的从他身边离开。

许南庭突然笑了,他抱着阳阳,“儿子。”

阳阳像是听得懂似的,眼睛看着他骨碌碌转,乐呵呵的笑了。

气氛融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整个屋子里,是甜蜜幸福的味道。

许南庭呆了很晚才起身离开,钟阿姨一个劲儿的催促着沈恬去送送,她沉默着将他送至楼下转身就走,被许南庭叫住,黑夜里他的声音更显低沉,清晰的进入她的每一个细胞,“瞒着我生下阳阳,如果你说不爱我了,恬恬,你这么聪明,你觉得我会信吗?”

夜很静,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她静默着,背对着他,身体有些瑟瑟发抖,良久,她轻声说:“阳阳是你儿子,我不会阻止你行驶父亲的权利,但你没资格要求我爱上你,两年,三年,或是再久,我都不会。”

她的每一个字就像是针扎似的落在他的心口,痛的冽骨,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犀利果决,许南庭的眼眸隐晦不明,沉沉的看着她僵立着的身影,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压抑,“给我一个理由。”

沈恬嗤笑了声,“许南庭,不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那阳阳呢?”他的声音可怕的低沉,低的不能太低。

直觉里,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东西滑落下来,凉凉的,直到嘴边,变成了涩意,她违心的勾了勾嘴角,“和你无关。”

话音落下,她就走了,每一步都像是凌迟,她听见自己的踩在地上脚步声,很重,很重,有一瞬间她以为都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力而倒下去。

许南庭。

这三个字,是冷漠、隐忍、狠厉的代名词。

可她看到的,是温柔似水,宠她千万,甘愿放弃所有换她平安一生的男人,是为了五年之约,为了担当那份责任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男人,他从来不说为什么,他是她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的好男人。

可她太累了,她真的承受不起许南庭这样轰轰烈烈的强势占有。

或许,她放不下对叶熙的愧疚,还有叶熙因为她而付出的代价。

她在计较什么呢?真是个傻女人。

凌晨的时候,她翻来覆去还是没有睡着,她打开床头灯,低头吻了吻熟睡的宝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日记本,笔尖莎莎作响的声音在这如此安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