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手脚无措,十四岁的年岁里开始懂得了怜悯,眼前的女孩上帝早早的收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一份幸福,一个温暖的房子,房子了住着对她有着殷殷期盼的父亲母亲甚至于兄弟姐妹。

慕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尤连城说起这些,是因为这座城市叫做“好空气”吗?是因为那些啤酒花吗?是因为尤连城今晚有张温暖又顺眼的脸吗?还是因为这是平安夜,让她联想起了在平安夜擦亮了所有火柴拥抱着温暖安静的死去的女孩。

慕梅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一些悲伤的画面,泪水漫入了眼眶。

林慕梅的眼眶仿佛沾染了伦敦晨间的雾气,尤连城听见了在喧闹的啤酒屋里回响着自己的声音。

“林慕梅,不需要太伤心,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尤连城在她十四岁的圣诞节这天还做了一件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二十四小时超市里偷走了一个口香糖,那个口香糖就藏在林慕梅的围巾里,厚厚的围巾让它逃过了超市感应器的追踪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超市门口。

出了超市门口赫然看到尤凌云带着七.八位保镖以及十几名阿根廷警员,他们的脸上无一不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错(11)

初春,在这个时节里伦敦的夜晚大多会被雾气所笼罩,伦敦的夜总会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书房朝南的窗是开着的,从窗望出去是深深的庭院,她趴在窗前,他坐在地毯上看书,书房里有竹炭的香气。

在这伦敦郊外的老房子里,时光静悄悄的。

“连城,我爱你。”

“谢谢!”

“对于一位淑女的求爱,尤少爷好像不礼貌了。”

书本被合上的声音,嘲讽的笑浅浅的响起。

“那么,请问,你是喜欢我英俊的相貌是喜欢我是尤家独生子这个身份?苔丝小姐?”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一直想不出来自己是因为你英俊的脸还是你是尤爵爷独生子的这个身份,但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在你说你会对我好的时候就爱着你了。”

“尤少爷,你还不知道吧,一个孤儿会很容易爱上那个说会对他好的人。”

她依然趴在窗台上,看不清楚表情,口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着一段刚刚从书上看到的故事。

他眯起眼,表情无悲无喜,仿佛在听着一段故事。

“林慕梅,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一次,我讨厌每一个说爱我的女孩。”

“包挂冬小葵?”

“不包挂冬小葵!”

她缓缓的从窗台转过头来,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她的头发柔软的落在了肩上,一边的的头发别于耳后,鬓角有细碎的绒毛,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心里告诉自己应该避开的,可是,没有!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一个人,为此我曾经害怕过,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爱上一个人,为此,我高兴着呢。”

“连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书上有一句话这么说着的,当你爱上一个人了你的心就不会寂寞了,这话我开始觉得说得很对。”

“连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寂寞,我常常做着这样的梦,我梦见自己独自一个人在长长的路上没完没了的行走着,从阿根廷回来后我就不再做这样的梦了。”

“所以,我很庆幸爱上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你我也想要把它说出来。”

有来自花园的若有若无的花香飘来进来,那花香在周围环绕着,他敛起了眉,烦躁了起来。

“林慕梅,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好了,导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导致你异想天开了。”

“连城,我只是单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想向别人炫耀一座他无意中发现并且拥有了的乐园,仅此而已。”

他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开,只是,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林慕梅,你真的爱我?”

“嗯!”

“可是,林慕梅,我不可能,也不会爱上你。”

“我知道!”

她用手轻轻理了理头发,半掩着眼眸,眼睫毛微微抖动着,如黑色的羽毛。

“尤连城,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爱你多久,从小到大,对于一些事物我都没有什么耐心,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狗,那小狗极可爱我很喜欢它,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喜欢它,可是不久我突然喜欢上了鸽子,鸽子以后是小猫…我总是这样的,就像我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蓝色一个阶段后我发现其实我也喜欢白色,偶尔也喜欢红色,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椿妈妈小时候带我去看面相,那位面相师傅说我的面相是属于那种不长情的人,当时我不相信的,现在,我觉得那位面相师傅好像说对了。”

“尤连城,也许,我明天就不会爱你了。”

林慕梅,真是奇怪的女孩,像在森林里居住了很久只活在属于自己世界的女人,尤连城轻轻的拂开了她的手。

林慕梅还是一个危险女孩。

“那就好!林慕梅,我希望明天你就不要爱我。”

他说着,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是在赌气。

“连城,你讨厌我吗?”

他没有回答。

“那么,我可不可以当你不讨厌我。”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的眉头开始舒展了。

“你是不讨厌我了,趁现在我在爱着你我们约会吧,对了,在香港这应该叫做拍拖,在中国叫做谈恋爱,尤连城,和我拍拖,和我谈恋爱吧!”

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就像眼前的人是一个疯子。

她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叹气。

“不要把我想成那些整天围着你转的女孩,我没有像他们那般的开放,你瞧,我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在这里十九岁还没有谈过恋爱一定会被认为是稀有动物吧,我可不想被当成稀有动物,现在我好不容易会爱上一个人了,所以,我也想像别女孩一样和自己钟情的男孩约会,看电影什么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而已。”

“连城,我们只偶尔约会,只偶尔看电影,我们不会有牵手,接吻,甚至于上床那些,连城,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你就当在我身上练习和女孩相处,我就当在你身上练习和男孩相处,然后,等有一天你的小葵到你身边来了,等我有一天爱上别的男孩了我们就分开,到时,你就可以当你的小葵体贴称职的男友,我未来的男友也会因为我的的善解人意而舒心。”

尤连城开始觉得林慕梅在说着天方夜谭,荒唐可笑的天方夜谭,可是在她凑近他的时候软软的问着他,连城,你说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

在冬小葵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尤连城希望成为她善解人意的男友,再然后是善解人意的丈夫。

这一年,林慕梅十九岁,尤连城十五岁。

冬末,尤公馆的小型电影放映室里,胶带在机器上沙沙的想着,电影画面长长的公路在延伸着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落日淡淡的余晖洒在了两边的葡萄园上,那是一望无际的金色光芒,葡萄树架下,退休的军官在和自己的心上人接吻。

这一年,林慕梅二十岁,尤连城十六岁,他们在一个很寒冷的冬夜坐在地毯上看着一部叫做《云端漫步》的电影。

《云端漫步》里有基努.里维斯,林慕梅喜欢着的基努.里维斯,就这样尤连城被她拉到了电影放映室里。

电影里的男女在接吻,很美的画面,金色的光芒在他们彼此侧面的轮廓中渗透了出来,带着梦幻般的色彩投入到坐在地毯上的两个人的脸上。

他的脸微红,她的脸也微红。

她用手指轻柔的触摸着她自己的嘴唇,她喃喃的,连城,你说吻一个人会不会像电影里演得那么的美好。

“电影就只是电影,为了让人们掏出口袋里的钱他们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回答她的是不以为然。

“连城…”

“嗯…”

她唤,他转头,她吻住了他,角度完美,像算准似的!

这个时候的尤连城已经比林慕梅高出了不少了,在她叫他的名字时他答应着本能的侧过头想去看她,她也朝他的方向侧脸,微微的一抬头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尤连城有一阵子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他没有着惊人的IQ他只是一个傻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傻蛋。

很柔软的唇瓣,像记忆里开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上的花的花瓣,柔软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掉,她的唇微微的动着,又想挂在冬季里瑟瑟发抖的叶子,她吮住了他的上唇瓣,手抚上了他的鬓角,她的动作太过于轻柔,轻柔得尤连城仿佛觉得真在经历着一个梦,她有点像儿时梦里的那个来自于银河系的天使,背上有白色羽毛的翅膀。

如灵敏的小鱼儿般的物体穿过他的牙齿游了进来,碰到了他的舌,然后,他的舌尖开始不听话,如另一只蠢蠢欲动的小鱼儿。

试探,嬉戏,再试探,然后是纠缠,像磁场一样相互靠近着,想麻花辫一样紧紧的拧在一起。

那种触感导致尤连城迷失,导致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电影胶带还在发出了莎莎的声响,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金色的落日余晖,在葡萄架下拥吻的男女。

不知从哪来来的幽冷的风渗透了进来,惊醒了尤连城,那一霎他想起了远方小葵花的女孩,女孩说连城连城,等我长大后你要来娶我,女孩说连城连城我会把初吻留给你的。

狠狠的,尤连城推开了林慕梅。

狠狠的,他对他的陪读发出了警告。

“林慕梅,不要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你再做出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举动我会毫不犹豫的解雇你。”

“还有,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弄你的小聪明了,也不要过度的消费你孤儿这个身份了,要知道,怜悯这玩意儿用得次数太频繁了会失去价值的,苔丝小姐。”

错(12)

初夏,伦敦的米其林连锁餐厅外,气急败坏的巴洛克先生挥舞着他强壮有力的手往一边的窄小的住宅区的巷子追去。

巴洛克先生是一位时讯评论家,几天前刚刚在他的专栏里发表了攻击性十足的反华言论,这导致于他的电子邮箱出现了了很多携带病毒的垃圾邮件,他家二十四小时都是骚扰电话,几百人华人更是拉着横幅来到他工作的地方和他叫板,显然,倒霉的不仅仅是这些,这个午后他在米其林用完餐后出来一看,他的车子的轮胎全部都软趴趴的趴在地上,有路人告诉他刚刚有两个戴着帽子的少年在撬完了他的车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巴洛克循着那路人告诉他的方向,最后站在巷子的死角上,拉开嗓音:“你们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们,你们这两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去的,我开始倒数,如果数到一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给我出来,你们就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当那个粗犷的男声数到九的时候,慕梅下意识的朝尤连城的方向靠了靠,头顶上传来了他浅浅的,压制的笑声。

“嘘!”慕梅恼怒的的把食指搁在了唇上。

不错,他们联手被巴洛克先生的车子给卸了,是林慕梅动的刀,尤少爷提供的刀,最后一个轮胎一直表里不一的尤少爷嫌弃慕梅表现不够好于是抢过她的刀,练过格斗的尤少爷那一刀下去堪称完美。

恰好今天伦敦的计程车,公车司机全面罢工,这下胖胖的巴洛克先生要叫苦连天了,可惜的是他竟然追上来了,考虑到尤少爷是伦敦旗帜性的人物,是少男少女们的偶像,在急中生智中慕梅拉着有连城躲进了一家人的后院,然后钻进了这家人后院里用钢筋搭建起来悬浮在差不多一米高墙上的小型花园里,钢筋搭建起来的小花园刚刚可以容纳他们两个人,钢筋两边被一些蔓藤植物缠绕着形成了一堵天然的屏障,他们透过细小的叶子缝隙可以看见离他们三英寸左右站在窄小巷子里的巴洛克先生还有他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已及松弛的脸部表情。

巴洛克先生喊到“十”的时候,小巷依然静悄悄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脱掉了他的马甲在一边坐了下来拨打了英国警署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头还不改他的口气,说要实行一个纳税人的权利。

显然,狡猾的巴洛克先生想来一出守株待兔。

慕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闹会出来这样的结果有些泄气。

“后悔了?”和慕梅恰恰相反的是尤少爷的兴致勃勃:“林慕梅,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在玩真实榜的丛林游戏,我们是人类,巴洛克先生是黑熊。”

“连城,你说要是巴洛克真的要告我们怎么办?”慕梅小声的说,巴洛克可是伦敦城里难缠的人物。

慕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巴洛克洪亮的声音,我听到你们说话了,我听到了。

慕梅一吓,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些蔓藤植物,一手紧紧抓住了尤连城的手。

眼前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由于害怕还有这里闷热的空间导致她的额头布满了汗水,那些汗水浸透了她发际线细小的绒绒的毛发,它们贴在她的额头上,尤连城再次觉得林慕梅有好看的额头。

他们离得很近,近得又连城可以看到林慕梅眉线里藏着的那颗小小的黑痣,初夏翠绿的叶子的影子洒落在她的脸上,从树叶里透出了的光随着初夏的风在她的脸上荡来荡去,一两处停在了她的唇上,没有抹口红的唇的颜色像粉红色的玫瑰花瓣,有着好看的细致的纹路,尤连城想起了那唯一仅有的一次停在它们上面的触感。

低下头,第二次任由自己的唇贴在了上面,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好像,比上次更甜美了,对了,刚刚,米其林的厨师给了他们做了草莓圣代,她现在的滋味有点像夏日里的草莓。

对于他如此突如其来的吻最初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回应着,渐渐的,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们找寻着彼此,用舌尖去感觉彼此,渐渐的,这小小的空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尤连城的身体窜动着,像深林的火,又像即将决堤的洪水。

也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分吹起了尤连城额头上的头发,光仿佛随着风刺进了他紧闭着的眼皮。

慌慌张张的,尤连城推开了林慕梅。

慌慌张张的,她看着他,从她发肿的嘴唇可以看出来他们刚刚的那个吻应该持续的时间不会太短。

“连城,刚刚…”她眨着眼睛,傻傻的摸着自己的唇:“连城,刚刚,好像是你先吻我的,对不对?”

尤连城觉得现在的林慕梅比谁都傻,比什么时候都傻。

“你刚刚不是害怕吗。”尤连城不自然的拨开了那些蔓藤植物,身体倾上,想去看看巴洛克还在不在:“我只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

这是尤连城觉得自己最笨的时刻,比任何时刻都还有笨,竟然找出了这样连他都不会相信的借口。

冷不防,她从背后抱住了他,她把脸贴上了他的背上,她的声音仿佛从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里透出来。

“连城,现在,我真的不害怕了,连城,我喜欢你吻我。”

尤连城低下头,看到她从背后伸到自己前面的手,白皙而修长,刚刚,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来抓住自己衣襟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是属于少年时期的那种无可宣泄的荷尔蒙突然间造访?是因为她藏在她眉间那颗小小的黑痣在那个时刻那么的充满着诱惑力?还是如他朋友们所说的吻一个女孩子的唇不需要去想那个理由,只是你在那时很恰好的气氛的引诱下产生的生理需要?

还没有等尤连城想明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得意洋洋的响起了,我抓住你们了?

五分钟后,慕梅垂着头走在巴洛克先生的后面,巴洛克先生垂着头走在尤连城后面,他讨好的说着,尤少爷,你不需要为我的车子感到愧疚,其实,我早就想换一辆车子了,换一辆环保节能的,省的那些人天天拿我的车子大做文章。

尤连城和林慕梅的第三次接吻是在三天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了,只是谁都没有拒绝。

连城,我们就只接吻不上床,那时,林慕梅红肿着嘴唇说。

只约会不接吻不上床渐渐的变成了只约会只接吻不上床,偶尔,尤连城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帘只住着林慕梅的迷梦里。

夏末,周末,由于机械出现了故障导致伦敦陷入了大面积的停电,在大西洋和英吉利海峡之间徘徊的热带气旋产生的气流导致整个伦敦像是一个巨大的桑拿室。

书房明明灭灭的烛火中,书籍,戒尺,散落在了一边,慕梅躺在了地上,地上铺着来自于巴西苏木的原材料地板,尤连城就趴在她的身上。

在这个停电的夜晚是安静的,整个尤公馆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花园里湖里鲤鱼偶尔跃出水面的声音,她在给他做同声翻译,翻译着拗口的阿拉伯语,烛光中她的嘴唇红艳艳的,于是,尤连城的心思就不再那些阿拉伯语言上了,一侧过声,吻住了她。

尤连城也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吻她了,尤连城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独独迷恋那种触感。

来自于大西洋上盘旋着的热带气旋的那种焦躁仿佛传达给了尤连城,单单吻好像不够了,他把她按在了墙上紧紧的贴着她蹭着她以此来驱赶身体里的那种焦躁。

也不知道怎么得就变成了她躺在他的身下,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衣服熨着他,颤抖着手就这样印了上去,手掌里拥有的那种饱满美好的不可思议。

模糊中想起了他的朋友说的话,林慕梅34的胸围绝对36的胸围来得更有诱惑力。

好像,不再甘于透过衣服透过那成薄薄的胸衣软垫去触摸她了。

他的手指开始来到了她的衣服下摆,沿着衣服下摆泥鳅一样的钻了上去。

当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胸衣去握住时,慕梅仿佛听到了来自天空里竖琴美妙的声音,去年,在苏格兰,这个绝美的少年就是用这双手去触摸着有着灵魂乐器的竖琴,那是在雨点初春,窗外有噙着雨点的树叶。

仿佛,慕梅听到了挂在那片树叶雨点滴落的声音,然后落入了她的眼眶中从她的眼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