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图书馆依然很安静,尤连城慢慢的睁开眼睛,眼里已恢复了清明,林慕梅正低着头泛红着耳根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手伸到了窗外放在安置在外头的那个水龙头下。

洗完了手,慕梅摊开了手,然秋日的阳光烘干自己的手指,一会,重新关上了窗户,关好窗户,回头,尤连城抱着胳膊靠在了书架上,敛着眉。

“怎么了?”慕梅不自然的把手插到了牛仔裤的口袋里。

“怎么不是豹纹的。”尤连城敛着眉,不过语气还是很满意的样子:“还好,不是豹纹的。”

“什么豹纹的?”慕梅低下头,选择不去看他。

尤连城放下了胳膊,慢悠悠的指着慕梅的白衬衫:“刚刚,丹尼尔告诉我通常穿白色胸衣的姑娘会有着让你惊奇的本领,他说你的内裤颜色也许会选择豹纹的,于是,我们打赌了,不过,林慕梅,你的黑色蕾丝也没有太令人失望。”

慕梅顿了顿,没有说话,打开了图书馆的门。

洪小贤爬到了窗台上,擦拭着窗户玻璃,林慕梅从她的窗前走过,她走得极慢,洪小贤怎么都觉得她的脚步灌铅似的,她停在窗前,微微的抬起头去看教堂的圆形天窗,又光从天窗上的玻璃狂泻而下,落在了她的脸上。

下意识的,洪小贤停下了动作,她觉得要是自己现在弄出了声音林慕梅一定会不好意思的,分明,她的眼里是噙着泪水。

是不是,林慕梅因为不想承认自己掉眼泪了,所以就抬着头假装去看教堂的天窗,偶尔,洪小贤会从自己的姑妈空中听到林慕梅这个名字伴随着她各种各样的优秀。

当教堂响起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时洪小贤这下更是屏住了呼吸,因为她看到了尤连城了,洪小贤可不愿意在尤连城眼里她是一名偷窥者。

尤连城从教堂的左边的门闪出,林慕梅听到了脚步声后迅速的低下头,向着教堂门口走去,很快的尤连城追上了林慕梅去抓她的手然后把她扯到了教堂的一处角落了。

从这个角度洪小贤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角落里的那两个人,由于距离并不远洪小贤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显然两个人的脸上有点不愉快。

林慕梅的手任由尤连城握着靠在了墙上,只是她把脸撇到了一边,尤连城也背靠着墙,表情略带阴沉。

“林慕梅,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尤连城说着。

尤连城是用中文讲的,口音很标准就像姑妈送给洪小贤的帮你学中文的语音翻译机里好听的男声。

林慕梅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着那种姿势。

“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嗯?”

洪小贤在听这话时心里有小小的难过,尤少爷怎么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一个女孩子说话,那些人不是说了,尤少爷有着一颗温柔的心吗?

“要我说什么,难道要我向尤少爷表达荣幸之情,为成为你们的打赌对象。”林慕梅淡淡的说着,和尤连城同样用中文,和尤连城的声音一样同样好听。

“所以,你属于孤儿的自尊心受伤了?”他侧过脸去,用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很冷动作很温柔。

林慕梅闭上了眼睛。

“你哭了?”尤连城的声音变了变,这个时候他的手指停在她的眼角,想必,是触到了林慕梅眼角的流泪印迹。

“没有。”她回答,还是那种淡淡的声音。

一会,洪小贤听到了尤连城轻轻的说了一句,林慕梅,对不起。

“要让林慕梅留眼泪并不容易,所以我想我做的事情一定很过分了,下次,我不会了,我保证下次不会拿慕梅和别人打赌了。”

一会,他又轻轻的问,林慕梅,你现在还在生气吗?好了,尤少爷允许你再生气半分钟。

半分钟后,尤少爷又问,林慕梅,要不,再给你半分钟。

在洪小贤看来,这个时候的尤连城是极可爱的,和那些人说的,那些出现杂志上,报纸上的尤连城都不一样。

其实,现在的尤连城也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少年。

洪小贤看着林慕梅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然后,尤连城的身体覆盖住了林慕梅的身体上。

他们接吻了,洪小贤赶紧别开脸去,刚刚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窗印着自己红着脸的模样,几秒后,洪小贤又假装不经意的往那个方向望了望。

林慕梅的手贴在了墙上显得有点被动的样子,洪小贤纳闷,这男女接吻着女的的手不是应该勾住男的脖子有或者是环住男的腰吗?怎么林慕梅会选择把手贴上墙上,这样一来不是挺变扭的吗?

还好,似乎尤连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拉着林慕梅的手来到了他的脖子上,当她白皙的手指圈住了他时,洪小贤觉得画面在一瞬间变完美了。

洪小贤默默的回到了粉丝团里,女孩子们眼巴巴的望着教堂的门,记者们则一边交流一边把镜头对准了教堂门口。

两小时的社区服务令终于结束了,远远的,洪小贤看着教堂的牧师把来实行社区服务令的四位男孩送出来,然后,他们进入了等候在一边的车子里。

黑色的劳斯莱斯开在酒红色的福特车后面,两辆车子快速的从记者所在的区域驶过,女孩子们尖叫了起来,记者们只能把镜头痒痒然的对准着扬长而去的车尾。

洪小贤对着远去的车子挥手,虽然车子开得飞快但她还是肯定林慕梅就在车子里,少爷和陪读的爱情这怎么听都觉得是一段会发生在中世纪的故事,但愿,他们的故事不是悲剧才好。

回到尤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负责布餐的管事迎了过来仔细向尤连城说着今晚晚餐的菜单,快要到餐厅的时候,尤连城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似乎让他很高兴,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布餐的管事先走。

慕梅和朱亚伦停下了脚步等着尤连城,尤连城笑着盖上了手机,看也没有看朱亚伦一眼径自来到了慕梅的面前,捏了揑她的脸颊,再拍了拍她的脸,我要出去一会,你先去吃饭,晚上在书房等我。

慕梅不自然的避开了尤连城的手,尤连城很少会当着别人的面如此的忘形。

等尤连城的身影不见了慕梅才转回了头,朱亚伦还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在慕梅想离开的时候挡在了她的面前。

“林慕梅,看在你长得还算顺眼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怜虫。”

慕梅抬起脸冷冷的回望着朱亚伦,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喜欢看热闹家伙,朱亚伦今年和慕梅同岁,由于在旧金山闹了点事被送到了伦敦来了,现在是伦敦大学工程系的学生。

“刚刚的那个电话应该是画廊打来了,应该是画廊的老板告诉连城他帮他找到了某位画家的绝版手册,尤连城一直在收集着画家的手册然后把那些画册寄到了中国。”

“冬小葵喜欢画画,她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她还有一个癖好,比起那些画家的话冬小葵更喜欢画家的手册,你还不知道吧,尤连城雇用着一批人专门到世界各地去打听,去收集那些画家们的手册。”

朱亚伦说的这些慕梅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尤连城从来没有想过去瞒住她,从来就没有,不,也许,应该说是不在乎的,不在乎她知道不在乎她不知道。

慕梅勾了勾嘴,心里苦笑,椿妈妈要是知道了这些该失望了吧?

乱(04)

朱亚伦凑近了慕梅,夸张的露出了如牧师在安慰着迷途羔羊的表情。

“林慕梅,再过几个月冬小葵就会来伦敦了,而在半年前尤连城就已经为她找好了学院,连房间家具都按照冬小葵的喜好准备好了。”

这些,慕梅也是知道的。

冬小葵会在今年的圣诞节过后来到伦敦,尤连城在半年前已经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房间是南端的,那间房间里可以看到不远处有烟窗有红色屋顶有塔形阁楼的古堡,冬小葵特别迷那些的。

房间里的床没有多豪华但很大因为冬小葵说床不能太豪华但一定要大,之所以不要太豪华是因为完全不必要至于大是因为冬小葵的睡相不好床太小了会掉到床底下,房间是绿色是因为冬小葵有点轻微的近视需要多多接触绿色,冬小葵喜欢吊兰,于是花园的暖房里多了很多的吊兰,冬小葵要念美术系所以尤公馆就多了一间画室。

冬小葵…整个尤公馆都知道有一个冬小葵,因为他们的尤少爷在冬小葵没有来之前就告诉他们小葵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慕梅从来不知道尤连城原来有着那般细腻的心思。

朱亚伦的手指划过慕梅的眉心:“他们叫你苔丝小姐,可我觉得你更像连城养的那只蓝色的波斯猫,他心情好了就逗逗你宠宠你和你说一些的甜言蜜语,要是他的心情不好了就对你不管不问,甚至于我觉得有一天他厌烦了,就会把那只波斯猫送到垃圾箱里。”

慕梅抬起了眼眸,笑。

“朱亚伦,你之所以这么的热心,我猜,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是你在暗恋着我?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也给你一个忠告,我是不会喜欢一个学业不怎么样又像被当成托运行李似的的男孩的。”

当听到了那句托运行李朱亚伦狠狠的朝慕梅碎了一口,疯子,神经病,自恋狂。

慕梅没有到餐厅去吃饭而是选择在喷泉边的的椅子坐了下来,不远处蓝色的波斯猫正在和它的营养师在草地上嬉戏着,那位营养是尤连城从中东请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他的老家里他娶了两个老婆,他的一个月薪水可以让他的老婆以及孩子过上了安逸的生活,而他安逸的生活竟然来自于那只蓝色的波斯猫。

现在,慕梅觉得好像朱亚伦说得没错,有时候,连慕梅也觉得自己有点像尤连城养着的那只波斯猫。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有点漏风但不失慈爱的声音响了起来,拐杖不悦的击打着地面。

“周妈妈。”慕梅站了起来把老人搀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个黄昏,知天命的老人在喷泉边和慕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家乡的事情还给慕梅唱了一段家乡的潮剧。

最后,周妈妈拉着慕梅的手,说:“慕梅,你在这里你听过玉桑这个名字吗?”

慕梅摇了摇头。

在逐渐四拢的暮色里,白发苍苍的老人声音里染着凄凉:“玉桑是老爷,也就是连城的爸爸的前妻,尤家和玉家是世交,玉桑和连城的爸爸从小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结婚的时候他们还很年轻,大家都说是他们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玉桑从小就聪明,书念的好,为人还很谦和,她啊…”周妈妈说到这里表情柔和了许多:“玉桑对所有人都好,她总是一再的纠正着要我叫她阿桑,那时,大家都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包挂连城的爸爸,可是…”

周妈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回忆成了沉重的负荷,喘了一口气,她开始继续说下去。

“玉桑嫁给了连城的爸爸后一直着重于慈善事业,创立慈善基金,帮助弱势群体,她还从基金会拿出部分的资金赞助一些来英国留学的贫困学生。”

周妈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照理说,好人总有好报,可是现实并不是那样,在玉桑赞助的那些留学生中她特别喜欢一个叫宋舒悦的留学生,听说那位留学生在国内遭遇了一些心理创伤,玉桑常常会去看她还给她请来了心理辅导师,最后,还在她毕业后给她介绍到了连城爸爸的公司上班,而恰恰是她的热心肠导致和连城的爸爸婚姻破裂,连城的爸爸爱上自己妻子介绍到公司来的职员了,也就是宋舒悦。”

“为了宋舒悦,连城的爸爸向玉桑提出了离婚。后来,事情闹得很凶,我觉得那时的事情应该用悲壮来形容。”

“玉桑不离婚,她不舍得放下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可连城的爸爸坚持离婚说什么二十几年来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心跳,甚至于在连城爷爷奶奶的压力下提出了要放弃尤家继承人这个身份,而玉桑怎么也不相信连城的爸爸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女孩子背弃他们的婚姻,最后,她选择了站在三层楼高的楼上…”

说到这里,周妈妈抹了抹眼睛。

“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理性的玉桑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来测试自己丈夫的心,由于担心我一直跟在了玉桑的后面,我觉得那一阶段的她有点疯狂,我还记得那座三层楼的房子,我还记得那时是在黄昏,我还记得那时她站在那里对连城的爸爸说,这里是三层楼,不高也不低,从这里跳下去也许会死也许会残废也许会安然无恙,她问连城的爸爸,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如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那么她就信他们之间没有存在着爱情那么她会和他离婚。”

说到这里,周妈妈凄然一笑:“结果,她就这样跳了下去在,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而连城的爸爸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慕梅听到这里有一直窒息的感觉,脑海里浮现了尤凌云的脸,雅儒温和,会趴在宋舒悦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会很亲切的拥抱着自己的孩子,用他的财富满足自己孩子的任何要求,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从她面前跳下去。

在暮色中慕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很残忍吧!”周妈妈把手盖在了慕梅的手上。

“后来怎么样了?”慕梅突然心里觉得难受了起来,为那位为了试探丈夫的心的而纵身一跳的女人。

“后来啊…后来,幸好,老天爷开了眼了,从三层楼跳下来的玉桑竟然毫发未伤,后来,她和连城的爸爸离婚了,后来,玉家把她带回了新加坡,后来,尤家和玉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后来,宋舒悦就怀了连城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尤家的女主人。”

“那位玉桑呢?”慕梅忍不住问。

“玉桑啊…”周妈妈怅然的望着天际:“有人告诉我玉桑早就没了也有人告诉我她改嫁了嫁给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玉桑早就没了,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找到一份真爱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在。

“慕梅,知道连城的爸爸是怎么形容他和玉桑的关系吗?他说是习惯,习惯她总在他身边,习惯了她总对他好习惯了他总接受她的好,习惯到他误以为那是爱情,所以,慕梅,”周妈妈依然望着天际,状似不经意:“不要对连城太好。”

“我没有。”慕梅下意识的冲口而出,继而,放缓了语气:“周妈妈,我只是在做我一个月一万英镑薪金对等的事情。”

周妈妈点了点头:“嗯,那样最好,慕梅,周妈妈和你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有感情了,周妈妈希望不要受到伤害你懂吗?”

“我懂的。”慕梅说着。

“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婆子也看不懂,只是慕梅你总让我看得心惊肉跳的,就担心一不小心像…”

接下去的话老人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连城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在某些的方面他和他的爸爸极像,这父子两啊,要狠心起来谁都没有他们来得狠心的,他们要是认定了一件事就是到死也不会改变的,连城呢很早很早就认定那位叫小葵的姑娘是他的妻子了。”

依稀,慕梅又想起了那位有着甜美酒窝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想起那天无意间听到的她和尤连城的视频连线,她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甜腻,她用她甜腻的声音向他埋怨,连城连城,我的耳朵丑死了,我同学们说我的耳垂又厚又大。

“小傻瓜,你每天听到那些长辈们说过这样的话吗,耳垂厚的女孩子会有福气,会旺夫。”他带着满满的溺爱如是说着。

厚耳垂的冬小葵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爸爸是一名地质学家,妈妈是一名教育家,而爷爷更是书法界的泰斗,而冬小葵被誉为很有画画天份的未来的画家,在那年,一本家庭杂志刊登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那时,慕梅看着那张照片,模糊的想着,是不是幸福就长着那般的模样。

慕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薄薄的耳垂似乎印证着老一辈们那些不合逻辑的预言,薄耳垂的人福薄,是不是,她薄薄的耳垂在昭示着她这一辈子与福气无缘了,所以,林慕梅只能是一名无人认领的弃婴,据说,自己被发现的时候,脸都被霜冻紫了。

收拾好情绪,慕梅反握住了周妈妈的手。

“放心吧,周妈妈,我会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的,在一万英镑的薪金范围里,不多出一分不少出一分。”

回到了房间里,慕梅解开了绑着自己头发橡皮筋,对着镜子细细的梳着头发,要蓬松一点最好看起来有点慵懒的样子这样看起来会很妩媚,待会她会去见连城,连城说了要她在他房间等他。

缓缓的,慕梅拿着自己的手指去触镜子里的人的眉目,缓缓的,对着镜子的人说着。

“林慕梅,你看看,你多能演,大家现在都在担心你来着,其实,林慕梅,你才是那个危险的人才对。”

乱(05)

北伦敦的海布里球场附近有一家顶级的私人顶级会所,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外形效仿卢浮宫面前的金字塔,设计师还给这家私人会所取了好听的法国名字可由于那名字太碍口了最后大家索性叫它金字塔。

北伦敦的人都知道这座金字塔会所是尤爵爷送给他家公子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之所以选择在海布里附近是因为方便在阿森纳赢球后到这里来庆祝。

大多的时候金字塔会所的金色大门都会紧闭着,它最顶层的金色塔尖在日光的投射下发出了炫目的光芒,像是出现在建筑博览会里美丽新颖的建筑物。

只有在每当特殊的节日或者是阿森纳队在重要的比赛中赢球金字塔会所外面都会停着各色各样的名车,像小型的名车车展。

住在海布里附近的居民们说他们曾经在这里看过某些大牌球星,看过最近蹿红的乐队,看过好莱坞明星,看过某些名人。

总之,金字塔会所是伦敦的贵公子们吃喝玩乐的地方,这里是纸醉金迷的象征,是权利金钱的象征,而通常这种地方是大家敬而远之的,是大家梦寐以求的。

八月,英超联赛开赛,阿森纳队取得开门红,在比赛结束的时候金字塔会所外又开始成为了小型的名车车展。

金字塔会所里只有两种色调,来自于地中海的蔚蓝和来自于埃及所崇尚的金色,带着浓烈的非洲风格,在这里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属于埃及所缔造出了的神话以及在尘烟中远去的那神秘的帝国,手工制造的意大利沙发,手工的阿拉伯毛毯,来自于中国的手工刺绣挂画,古香古色的宫廷餐具,随处可见的来自世界的珍藏古董家居摆设使得这里仿佛是专门提供法老玩乐的场所。

和往常一样,慕梅坐在了尤连城的身边,静静的听着伦敦城里的贵公子们议论着刚刚的进球,议论着坐在VTP区的女孩们,议论着那位球星的女友身材比较火辣以及猜测最近红的发紫的模特们哪里动过刀。

在场的十一人当中出了布莱恩家的丹尼尔在政府部门工作,其余的人都是学生,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年纪,偶尔在家族的聚会上,以及公众媒体频道上露露面,低调而礼貌,恰到好处的把属于英伦的绅士风度展现出来又恰到好处的迎合这个时代所推崇的新青年风格,这样的一群人被一些评论家,政治家一至看好,臆测着他们将会成为各个领域的未来新贵。

而大家所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只喝来自法国空运过来的矿泉水,有专门的穿衣搭配师以及设计师,有指定的服装品牌在凌晨时分出入顶级场所,在拉斯维加斯有长期的提供他们赌博的包厢,是某些非法赛车俱乐部的秘密会员,会有模特公司的经纪人给他们送来他们新进的模特档案当然包挂三围,这些人很容易喜欢以及爱上某一位姑娘,当他们在和某一位姑娘交往时又会不由自主的被另外的姑娘吸引并且和她们进行约会甚至于上床。

而此时此刻,这些人怀里拥着他们的新欢在凌晨时分在自己的女友面前和他们朋友们的女友眉来眼去,甚至于有人当场换起了女友。

慕梅静静的坐着偶尔为尤连城挑开了放在他面前的食物,比如把他讨厌的甜酱拿开,比如适当的为他配置一些暖胃的食物。

此时此刻,应该数丹尼尔最为春风得意的吧,他凭着短短的三个月的工作表现破格的被纳入了工党的内部,成为工党里最年轻的党员,一些政治家对他的前途表现了极大的乐观,而坐在丹尼尔身边的姑娘是一位走气质路线的模特,是这个月里欧洲年轻男人选择出来最想一起共度圣诞节的女孩,在座的男孩们也把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到了丹尼尔的身边,对此,丹尼尔不以为意,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一边的侍者。

“让大家看看我最近得到的宝贝。”丹尼尔站了起来,大声的宣布。

一会,高清的数字屏幕上出现了一组来自沙特观光宣传片,从沙漠拔地而起的高楼,蒙着面纱的阿拉伯女人,以及在古老和现代穿插中的镜头,高明的剪辑师把属于沙特很好的呈现了出来,奔放,活力十足。

宣传片最后一个长镜头给了在海边奔驰的白色骏马,在黎明时分白色的马儿宛如从仙境里走出来似的。

而镜头最终也定格在黎明前的白得灿亮的马儿身上,英国人向来有白爱马的情结,英国人钟爱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种马匹,英国的贵族以自家的马厩里养着来自那个国家来自那种血统的马匹为炫耀的对象。

面对着屏幕上的白马,这些未来的新贵们无一的露出了炙热的目光,仿佛屏幕上的那匹白马是一个让他们一见钟情的美艳女子,在那些炙热的目光中也包挂尤连城。

“现在,这宝贝是我的。”丹尼尔不无得意:“我雇用了几个职业赌徒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从一位沙特商人手中弄来的,事后,那个沙特人拿着双倍的价钱想把赎回他的马被我拒绝了,现在,这宝贝养在我们家的马厩里。”

在座的人发出或羡慕的,或嫉妒的惊呼声,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宝贝即使是他们愿意出更多的钱也不可能把它占为己有了。

丹尼尔拿着酒慢悠悠的来到了尤连城的面前,目光若有若无的往慕梅的身上飘:“好像,尤少爷对我的宝贝有很高的兴致。”

尤连城目光落在了电视屏上,点了点头。

这次,丹尼尔肆无忌惮的盯着慕梅,目光在她身上巡视着最后落在了她的胸部上,慕梅下意识的手去抓住了尤连城的手。

“要不?我用我的宝贝和你换你的宝贝。”丹尼尔在慕梅的身边坐了下来,由于是双人沙发所以丹尼尔一坐下来身体就得紧紧的挤着慕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