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连城那里容得下林慕梅爬到他的头上去,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陪读绑起来的马尾辫:“林慕梅,我受够了,这闭嘴不是我应该说的吗?现在,我要回去,我要让杰克给我检查我吃下去的早餐,要是检查到了那个,我…”

慕梅眨着眼睛:“请问,尤少爷,你要怎么检查,是不是让杰克拿着你的尿样到实验室去看看是否呈阴性还是阳性?嗯?”

“林—慕梅—”尤少爷显然是被气坏了。

“有—”慕梅举起手,高高的应答。

一时之间,他们就站在街头,大眼瞪小眼,然后,是慕梅先松开了眉头,然后笑开了。

海面上的粼粼波光仿佛随着她的那一笑流到了她的眸底,不由自主的尤连城被她的笑容牵引着,在空旷的大街上泛起了融融笑意。

慕梅向小镇里唯一的超市租借了一辆情侣自行车,尤连城在前慕梅在后他们骑着那辆蓝色的自行车沿着长长的堤岸行驶着,一路上碰到的行人极少,旅店的胖妞告诉他们这里的年轻人都到巴勒莫的工业城市去打工了,由于这里地形复杂偏远政府不想在这个地方投资资金,一些投资商又觉得这里的资源匮乏不愿意冒险,再加上一些环保人士极力反对对这里进行开发,因此这个石头小镇显得与世隔绝。

留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舍不得离开自己土地的人,这些人年纪会偏大一点,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种植棉花,小麦,柠檬树,自给自乐。

这里和很多很多海港一样,巨大的石头把海和陆地隔开了形成了可以容纳车子行使的堤岸,堤岸和海隔开的是另外一边的土地上种植着小麦,棉花,一向人们很少会把这些植物种植在海边的,因为海水的气候以及温度会影响到植物的成长。

看着那些发育明显不好的小麦棉花,慕梅不由得想起那位住在这里的老先生的话,热爱土地的人不喜欢自己的土地空着,那样他们会心疼的。

尤连城骑着那辆奇怪的却可以让林慕梅眉开眼笑的一大一小三脚架的自行车,从最初的好奇到十几分钟后很想把这辆慢腾腾的只有脚踩起来才会走动的笨家伙丢到海里去,让他觉得啼笑皆非的是在自行车的车头还像模像样的在车头弄出了圆圆的车镜,车镜还可以看到身后的一切,要命的是尤连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老是通过车镜去看后面的林慕梅,林慕梅在车后笑得极傻,傻得像一个傻妞,是那种打扮得花枝招展会拿着牌子到电影首映礼上给自己喜欢喜欢的小白脸加油打气的傻妞。

“林慕梅,你在傻笑着一些什么?”尤连城勉强的压下了那股想把自行车以及很像傻妞的林慕梅一起丢到海里的冲动。

“连城,原来,柠檬树是长得这般模样。”经过柠檬树下,慕梅放开了车手,高举着双手去触碰不是长得很茂密的柠檬树叶。

现在,他们正经过在堤岸边种植着的一株株柠檬树下。

尤连城抬起头,很稀薄的阳光从尖型绿油油的树叶穿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柠檬树,这一刻,他想起了那首在英国被父辈们喜欢的英文老歌《柠檬树》,某一天,他在家里听着自己的爸爸在花园哼唱着,旋律优美,妈妈闭着眼睛手和着拍子,那是他童年时代为数不多的温情脉脉的影像。

心里的一角就这样柔和了起来,透过车镜去看后面笑得傻乎乎的女孩,凭着记忆开始哼唱起了《柠檬树》的旋律。

顺着堤岸到了堤岸的尽头慕梅还真的找到了旅馆胖妞向他们极力推荐来的地方,据她介绍这里每年圣诞的时候都会有若干奇异人士来到这里,这些人不喜欢圣诞节,他们在网上发帖打着逃避圣诞的旗号结伴来到这里,渐渐的,这股逃避圣诞的风潮越来越被大家认可这也就是慕梅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圣诞的原因。

镇上的人们也开始把圣诞节这天当成了一个另类的节日,他们甚至于为这天举行了活动,在这天镇上的人大多都会聚集在这里。

在看起来又像码头又像广场的地方还真聚集了不少人,放好了自行车慕梅拉着尤连城的手挤到了人堆里。

聚集在这片空地的大约有五,六百人的样子,在这些人中旅客和当地人一眼就可以见分晓,他们混在一起其乐融融为中间的人吆喝,站在中间的人都是身体看起来很强壮的年轻男人,在他们的身边摆着一大块奶酪,见到了那块奶酪慕梅大约明白这应该就是在欧洲乡村很风行的抢奶酪比赛了,人们会在一些节日里让一些年轻男人共同追逐一块奶酪,他们从十几米高的山坡上和奶酪一起滚下来,最后谁抓到了那块奶酪谁就可以得到它。

慕梅被放在奶酪的鲜花吸引住了,在主持奶酪比赛的主持人的热情万分的吆喝下慕梅用力的把尤连城推到了主持人身边去。

俊美无疆的尤少爷的出场引起了一阵欢呼,女孩子们,大姨大妈们开始尖叫了起来,主持人敞开怀抱一副欢迎加入的模样。

在众目睽睽下尤连城狠狠的盯了林慕梅一眼,慕梅笑嘻嘻的来到了尤连城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踮起了脚,在他耳边说着,连城,我想要得到奶酪身边的那束鲜花。

说完后慕梅拉下尤连城的衣领,在他被动低头的时刻吻上了他的唇,这样的举动惹来浪漫的欧洲人的欢呼还有掌声。

这下,尤连城觉得骑虎难下了。

慕梅站在看着有些陡峭开满着白色小野花的小山坡上昂望着山坡上的尤连城,他今天穿着在罗马车站慕梅给他买的一套五十欧元的黑色毛衣配着蓝色的宽牛仔裤,这样的穿着让他显得亲和了一些,慕梅把手圈在嘴边,把自己的声音送出去。

当站在山坡上的尤连城听清楚林慕梅的喊话时几乎要去想把她的嘴巴捏碎,站在山坡下的姑娘们为自己的男友亲人喊的都是一些亲昵的加油的爱语,唯有她喊出的是,连城,滚下来的时候你注意一点不要压坏那些花朵。

主持人发令枪一响,站在山坡上的三十多位男人和几公斤重的奶酪一起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

短短的五分钟后奶酪就有了归属,并不是很强壮的东方男孩得到了那块奶酪,这多多少少让人们有些意外,这里面大约也就只有慕梅知道尤连城运用了技巧,尤连城从小练过格斗还有跆拳道甚至于也学习了一阶段的咏春他的身体柔韧度极好,在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他让自己的身体呈球形状这样一来就有利于更快的翻滚,自然自然的在一群看着强壮其实动作却很笨拙的大个子面前占得先机了。

尤连城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奶酪和鲜花来到了慕梅面前,在很多姑娘们的艳慕目光下慕梅喜滋滋的接过了尤连城手中的鲜花,当她手去触碰那块奶酪的时候,站在她身边放脸上长满雀斑的小男孩哭了起来,小男孩的父亲讪然的捂住了自己孩子的嘴,据主持人介绍他是去年抢奶酪比赛的冠军。

慕梅把奶酪交到了小男孩的手里,小男孩这才裂开了嘴,不好意思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小男孩的父亲邀请了慕梅和尤连城共进午餐,他们一群人在柠檬树下吃着当地人用洋葱和牛肉制作的烙饼,那是在烧得滚烫的烙铁上烹饪出来的,当尤连城又要对这样不科学的烹饪方式大放厥词的时候慕梅干脆把一小块的烙饼塞到了他的口中,很快的,美味的烙饼让尤少爷闭上了嘴。

午餐期间,慕梅才知道这些人大多来自芬兰,因为芬兰是圣诞节放的发源地每年圣诞期间就会有不计其数的人会涌进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久而久之他们开始对这种想象产生了厌倦,于是就在互联网上召集了志同道合的人来一场圣诞大逃亡。

下午,海潮退去的时候,也来到了这一天来最受人们喜欢的的节目,泥浆足球,泥浆足球的玩法和简单,在海潮退去的地方画出了规定的区域,人们在指定的区域里追逐着一个足球,最后时间到了的时候哨声响起的时候足球落在谁的手里谁就是最终的获胜者。

那个下午,慕梅和尤连城就站在堤岸上看着很干净的几百人在几分钟后变成了泥人,他们快乐的追逐着那个足球,本来,慕梅在一个芬兰小伙子的热情的邀请下跃跃欲试的,可被有连城狠狠的拒绝了,他说这分明是一种占女孩子便宜的游戏,他打赌那个芬兰小伙子到时准会只盯着她的胸部看而忘了去追逐那颗足球了。

尤少爷的这般谬论当场让芬兰小伙子瞠目结舌也让慕梅恼羞成怒,最后,就只能干坐着陪着尤少爷在堤岸上优雅的观战。

涩(04)

看完了泥浆足球比赛以及在当地人的家里蹭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把自行车归还给超市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由于是在冬季,天晚得快,这里是属于天一晚空气就会变得潮湿的气候,这样的气候让尤少爷直呼活受罪。

在尤连城埋怨天气的时候慕梅把他拉到了超市里,这个超市虽然有点小但符合了那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超市购物的人也挺多的,慕梅把一些需要的商品放进了推车里让尤连城先去收银台排队结账。

尤连城结完账的时候,慕梅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了他的口袋里。

“林慕梅。”尤连城一边向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收银员微笑,一边在林慕梅的耳边警告着:“这里可不是在伦敦,这里不是英国而是在意大利,我可收拾不了你的烂摊子。这次,你在我的口袋里是不是又放了口香糖?”

慕梅也对女收银员微笑,踮起了脚,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连城,这次,你猜错了,这次不是放口香糖。”

“那你放了什么?”尤连城冷哼。

慕梅的嘴再靠近一点,轻轻的如蝴蝶在煽动翅膀。

“是避孕套。”

尤连城开始皱眉,慕梅再次踮起了脚尖,用手指揉开了他的眉头,用手指去整理他的毛衣领口,为了那块奶酪本来质量不是很好的毛衣的领口有几处线头都跑出来了,慕梅极小心的把那些毛线头理好。

“林慕梅,马上把你的手重新放回到我的口袋里,然后把口袋里的东西物归原主。”尤连城压低着嗓音。

“我不。”慕梅垂下了眼睛:“我不,连城,连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当你出现在车站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也决定好了,我不会后悔的。”

尤连城收住了笑,听她还在说着。

“连城,今晚,我想要你!”

顿了顿,慕梅的手从有连城的毛衣离开,垂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做的话,你可以自己把它放回原处。”

她低着头,尤连城又看到了她头上的两个小小的发旋了,这个时刻,它们就像小小的漩涡在牵引着他的思想,让他深陷其间。

当收银员把找剩下的欧元交到他的手里的时候他一手拿着购物袋一手牵着她的手,低声的说着。

“林慕梅,要是到了门口,那个声音响起我们就跑,跑得有多快就有多快,听到没有。”

“听到了,将军,跑得有多快就会跑得有多快的,林慕梅不会让将军丢脸的。”慕梅应答着,同时行了一个军礼。

在超市门口并没有响起了他们想象中的那声尖锐的电子防盗系统警报,他们在走了十几步后回头再去看那座超市的门,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又别开脸去。

后来,慕梅才知道因为这个小镇民风淳朴这家超市并没有装置防盗系统。

回到旅馆,旅馆柜台的柜台服务生已经从胖妞换成了和胖妞的长相相似的胖大娘了,胖大娘应该是胖妞的妈妈,其实,胖妞是这家旅馆老板的女儿,这家旅馆还是家族传下来的,胖妞一家人全在这旅馆工作。

胖大娘见到了慕梅还特意给了慕梅一瓶葡萄酒说是圣诞礼物。

回到了旅馆房间慕梅让尤连城先洗澡,在尤连城洗澡的时候她把胖大娘给她的酒倒进了杯子里,酒香一下子就在着房间里晕开了,慕梅还把今天尤连城赢来的那束花放进了花瓶上,一切准备好了后,她从自己的旅行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睡衣,睡衣是黑色,细肩带,裙摆是镂空的长度刚好过膝,胸部也有若干的镂空部位,试穿的那天她在镜子里对着自己发了老半天的呆。

尤连城并没有穿着慕梅给他买的睡衣,他穿了在英国时穿过来的衬衫,是那种带着光泽很纯色的黑。

慕梅局促的站在那里,自从有了刚刚发生在超市那件事后她都不敢正眼去看尤连城,尤连城从浴室里出来她匆匆捞起了睡衣和他侧身而过闪进了浴室。

终于,把那件睡衣穿到了身上,慕梅用手擦拭去镜子里的水蒸气,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白,慕梅微微的拍着自己的脸让脸色看起来好一点,然后抿了抿嘴让自己的唇色变得更为红润。

终于,镜子里的脸终于变成了撩人的姿态,慕梅就在镜子前静静的站着,直到水蒸气再次把镜子里的脸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对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慕梅说着。

“就这样吧,林慕梅,如果你做不到让他迷恋你的灵魂,就让他迷恋你的身体就算短暂的也好。”

然后,用着短暂的时间里让他为你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然后,林慕梅的余生开始成为一片废墟。

尤连城背对着室内站在阳台上,阳台外黑沉沉的海,黑色的衬衫让他整个仿佛融进了那黑夜的海,慕梅拿起了酒来到阳台上,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到他的手里。

“连城,你觉得这里好吗?你喜欢这里吗?”啜了一口酒,慕梅低声问着。

“这里啊…”尤连城拿起了酒闻着:“在这里住一天,两天还行,要住久了它的缺点就出来了,枯燥,无聊。”

“可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这里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老先生的故乡,可惜他去年就去世了,在我们的那个社区里大家都叫他菲利普大叔,连他的孙女也这样的叫着他,他告诉我要是有一天来到他的家乡了就一定要到住在这家旅馆里,他说不定我会在这里邂逅晚上在石头上栖息的美人鱼。”

“你们女孩子就迷信那些。”尤连城喝下了一口酒,转过头去,一呆,然后很快的别开脸去,可是,那一眼已经足以让他脸红耳燥了。

林…林慕梅穿成那样不冷吗?干嘛穿得那么暴露,还暴露得那么好看,比杂志上的那些专门勾引男人掏腰包的女人好看得多,还有,为什么不把头发绑起来,还有,好像她又没有在睡衣里面穿胸衣了。

还有…还有,为什么要在超市里说什么避孕套害得他从避孕套事件以后就开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慕梅脚踩在阳台上,这个阳台是用钢架和木板搭建的,下面是海,用力踩有点像是在吊桥上,慕梅靠在阳台的木质栏杆身体向前倾展开手做飞翔状,迎着海风,慕梅喊着。

“连城,你说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有美人鱼来托住我。”

“你疯了。”尤连城一慌,手一扯,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

刚刚,海风卷起了她的头发卷起了她的裙摆,那样的林慕梅就像一朵开在悬崖上的摇摇欲坠的花朵,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到了悬崖下粉身碎骨。

她躲在他的怀里,他叹了一口气环住了她,一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去为她挡住风。

“连城,你说这来就没有半点的好。”她手落在了他的第三颗衣扣上,像固执的孩子极力的说服着不喜欢她的宝物的人来和她一起分享她的宝物,一起喜欢着她的宝物。

“也不是没有半点好,我觉得这阳台就挺不错的。”尤连城说出了违心的话,她在他怀里,身体柔软,气息怡人。

“还有呢?嗯?”她轻轻的扭动着身体。

“还有啊…奶酪…奶酪很好吃…”尤连城口干舌燥,随着她身体的扭动,尤连城本来想拿出自己的气势警告自己的书童停止这样的举动,可是不由自主的变成了这样。

“奶酪?连城,你有吃到奶酪吗?”她微微的昂起了脸,微微的抖着肩,浅笑:“我们不是把奶酪送人了吗,”

“哦…对…对…奶酪…奶酪…”尤连城语无伦次,想别开眼睛不去看着她微微昂起头是露出的胸部白莹莹的一片。

可好像,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一样,该死的,林慕梅发什么疯,在衣着方面还挺保守的人竟然穿成这幅鬼样子玩起了性感路线。

“连城…你其实想说的是抢奶酪比赛很好玩对不对?”她的手从他的衣领钻了进去。

“对…对…是抢…抢奶酪…”随着她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尤连城开始觉得舌头麻痹了起来,继而,思想混乱。

她仿佛笑得更欢了,浅浅的气息在他周围环绕着,像香,像毒。

尤连城用尽全力的闭上了眼睛,用仅存的意志力来抓住了她的手,恶狠狠的:“林慕梅…”

慕梅没有让尤连城的话说出来,用没有被他抓住的手去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堵住了他的唇,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撬开他的牙齿,舌头伸了进去和他纠缠着。

她的吻吻软了他的意志,渐渐的他抓住她的手放了下来改去托住她的腰以此来让她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更为贴近。

在两个人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们放开了彼此。

她的脸艳若桃李,她的眼波醉人,她说着。

“连城,我要你,我想把你当成我人生一段完整的旅程,从女孩蜕变成女人这段旅程,我想让自己属于你,而我想让这美丽的西西里岛成为我们的终点站。”

远处灯塔带出来的微光下,她的眼里有若有若无的水雾浮动。

尤连城哑声问着。

“林慕梅,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点了点头。

“是的,连城,这是我所希望的。”

下一秒,尤连城打横抱起了林慕梅。

慕梅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了他的臂弯里,慕梅侧过脸去目光落在了黑黝黝的海面上,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润。

许久以前,菊子说过,不要去爱一些不能爱的人,浅浅的喜欢就行,浅浅的喜欢是情怀,是喜悦,不要深爱,深爱会使你的心腐烂。

涩(05)

旅馆房间里通向阳台的那扇门被关了,旅馆房间的窗关着,窗帘也被拉上了,也许是窗户有些老旧的缘故从没有修的缝隙里渗透进来的海风微微的搅动着窗帘。

旅馆房间里就只留下了一盏壁灯,老旧的灯罩透出出来的是橘红色的灯光,橘红色的灯光让房间充满了年代感,米黄色的墙纸上的花纹由于这里的冬天的气候湿润的缘故有些模糊,没有窗的那面墙上不规则的挂着几幅小小的油画,在油画下面是有着精致花纹的老欧洲式用来当摆设的小柜子,柜子上面的花瓶上插满了鲜花。

旅馆房间的墙角还有着小小的书架,书架上也放了几本书,袖珍电视就和书架摆放在一起,电视前面有一张坐式的地毯,地毯上有布艺坐垫和靠垫。

床就放在了旅馆房间靠近阳台的所在,床的一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用藤条编织的的大框,大框里放着经过特殊处理的麦花,因为防腐剂的关系麦花的麦芒色彩鲜艳据说麦花在加上一些特殊的香草会驱散冬季带来的潮湿,床的另外一边是床头柜,床头柜的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男女的衣服。

浅蓝色和灰色混合在一起的苏格兰方格的被单下,身上没有着片缕的男女躯体交叠着,她处于他的身下脸红得像番石榴他的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

她的手在指引着他进入她。

一点点的进入后她的手移开然后一点点抓紧着床单,借此来分散由于他的进入所带来的那种像要撕裂的疼痛感。

当他再进入一点点时她再也忍不住的曲卷起了脚趾头,那种刺痛感让忍不住的去唤着他的名字,连城…连…

最后的那个字被他吞到了嘴里。

他极缠绵的吻着她,想分散走一些他给她带来的疼痛,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属于她那紧致的甬道竟然会带着这般的魔力,一种类似于灭顶般的快乐,那种快乐还夹杂着一部分的疼痛,这种快乐并着疼痛让他仿佛身上的毛孔开始经历着一场宛如重生般的浩劫,苏醒,展开,叫嚣,它们从他拉开她睡衣的拉链时的那声声响就就开始周而复始。

她温暖潮湿的甬道就像是他儿时候幻想中的冒险王国让他疯狂让他不顾一切。

一点点的挺进时他吻到了她淌落下来的泪,尤连城停止了动作把她的泪水吻掉。

“疼吗?”唇落在她的耳边。

“嗯…有…点”声音变得有些的软绵绵,慕梅的手松开了床单一点点的移到了他的腰间,手到之处都沾满了汗水。

慕梅微微的张开眼睛,趴在她脖子上的脸太阳穴上已经有血管明显的突出,像要冲破皮肤似的。

“连城,你…你也疼吗?”手移到了他的肩上,用力的环着。

尤连城没有回答,只是趴在她的身上喘气。

慕梅转过头轻吻了他的太阳穴,亲吻了他太阳穴附近暴起的所在,亲吻了他的鬓角,亲吻了他的耳垂,用舌尖一点点的临摹着他的耳廓,在他耳边呢语,没事的,连城,我准备好了,连城,我会让你快乐的。

下一秒,慕梅弓起了腰,双腿去缠住他。

灵魂宛如得到召唤一般,尤连城听从了感官的指令,加大了力度,沉下了腰,随着一点点的进入他所有的感官临近疯狂,在那层薄薄的阻碍面前,尤连城有一秒钟的呆怔,低下头。

很久以后尤连城都记得那时她的模样,她在自己身下的模样,密密的汗水让她在橘红色的灯光下如皎洁的月光,也笑着也哭着可是五官却是要命的好看。

“连城,这个时候不要问我那些话,连城,我不后悔。”她在他身下说着,像可人的熟读人心的精灵。

低下头,尤连城亲吻了她的鼻尖,哑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