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一想到他身上没有半毛钱慕梅来底气了:“我说,都手把手的教你了你怎么还能笨成那样。”

林慕梅的不服软让尤连城来气了:“我说,你老是把你胸前的那两团肉往我的背上贴你是存的什么心。”

“还有。”尤连城气呼呼的抓住了她的手来到那处灼热的部位:“这里已经被你挑逗得硬了起来,你要我怎么去掌握姿势,本来,想马上把你弄到床上去的,可你非得给我表演什么见鬼的,幼稚的魔术,我…”

尤连城猛然住嘴,他气疯了,也口不择言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林慕梅的身体的毒了,就一门心思想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竟然在她提出在这里多住一天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压根不想拒绝。

乱了,乱了,尤连城放开了林慕梅靠在木板墙上喘气。

她的身体贴了上来,她的手指隔着衣服在他的胸口上划着,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笨蛋,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花了不少的心思想着要怎么让你不会觉得这里无聊。

她竟然还敢骂他笨蛋,尤连城想开口嘴就被堵住了,她的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

顺势的尤连城托住她的腰以至于不要让她掉下去,当她的吻落到了他的喉结的时尤连城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指引着她的腿驾到了自己的腰上他把他压倒了在墙上,揭开了自己休闲裤的带子,撩开了她的睡裙。

夜色太浓了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轻轻一用力,她薄如蝉翼的内裤就被他扯碎了,腰一挺,进入了她,尤连城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伸出来的疯狂,明明从阳台到房间仅仅有着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好像,他半步都等不了了。

那种情潮带着摧城拔寨的力量,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所以的思绪停止了叫嚣,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了身体发出的快乐的叹息,随着一次次的撞击最后变成了巨大的狂欢,灵魂出窍般的。

在他的一次次撞击中她发出婴儿般的啼叫,隐忍的,压抑的,不知道怎么的尤连城并不满足,有些的男人在这方面有天生的悟性,尤连城觉得他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个,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寻找着属于她的敏感点,最后,当他的牙齿印在她的乳|尖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再抑制,她用他她小小的拳头捶着他,发出像笑又像哭的呻吟,在那些呻吟声中有连城更深更重的在她身体律动着。

梳得很整齐的的头发在经过了纠缠后乱了,它们有一些挡在了慕梅的脸上,渐渐的被汗水被雾气浇湿,还好,披在身上的长毛衣开衫还挂着自己的身上不然会冷的,慕梅想,背部被压在了木质的墙上,还好,墙还算光滑不然会因为他的一次次撞击会导致背部受到摩擦而受伤的,还好,自己的腿部力量还可以,起码可以牢牢的挂在他的腰间承受着他的一次次莽撞的不分轻重进入。

这个人可是一个新手呵!

只是,趴在他肩上叫的那般的快乐的女声是她吗?

“啊…”慕梅再次叫了起来,显然这个声音有点大,她听到了夜晚海鸟的翅膀在拍打的声响,这也许是一只倒霉的小鸟在打瞌睡的时候被自己的声音惊醒的。

慕梅有点慌张,感觉被惊醒的小鸟并没有离开它也许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他们。

尤连城这个混蛋。

慕梅攥紧了拳头,最后却绵软无力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引来了他的一阵带着喘息的浅笑,然后,又自以为是的狠狠的刺穿了她惹来了她新的颤栗。

闭上了眼睛,如在进行着掩耳盗铃,只要她看不见世间万物也就不会看见。

涩(08)

尤连城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存在着这样的极乐。

橘黄色的灯光下,堆积起来的苏格兰方格被单宛如棉絮,而她宛如月夜散落在大地上一缕曼妙的月光,那些尤连城从来都看不上,从来都厌恶的关于男女间的那些露骨的行为在她做起来如诗如歌。

这一夜,他们从阳台延续到了床上,她用舌尖取悦他身体的每一部分她让他的身体因为她那小小的灵巧的舌尖宛如急性的病患,发热着颤抖着,目光总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看着她对他笑得如娇媚的妖。

这一夜,极致的欢爱过后他们并没有像昨夜一样沉沉入睡,他们把枕头倒转到另外一边去,她软绵绵的趴在了他的怀里,他们的脚搁在窗台上,黎明来临之前薄薄的雾气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只是白蒙蒙的一片,他们搁在窗台的脚趾头纠缠着如两个顽皮的在打着架的孩子。

尤连城低下头,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浅色的罩衫,那件罩衫刚刚遮住了她的臀部,黑色的底裤在浅色的罩衫下若隐若现,极均匀的腿在橘红色的灯光下有满满的风情。

“说看看,刚刚那些磨人的玩意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享受完了后尤连城心里堵得慌,在他看来她的动作娴熟自然,仿佛经过演练似的,虽然,他清楚的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属于自己。

“别忘了,尤少爷,我们是在西方背景长大的,在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已经给我们充分的讲解了避孕套的用法了。”她懒洋洋的说:“还有,情|色电影我可看了不少。”

尤连城皱了皱眉,觉得林慕梅有点像是在狡辩,可一些话他又不想问得太露骨,在纠结间听她有如梦呓。

“连城,我看到了星光了,我还看到了十二月里的天琴座了。”

外面还是白蒙蒙的一片,尤连城手指一遍遍的穿过了她的头发,浅笑:“说什么傻话,哪里有?”

“我说有就是有。”她的声音变成了重音,她的手指指着窗外:“不信你看。”

尤连城顺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指向了某一点停住在缓缓的勾勒着,在空气中勾勒出了弓箭的弧度以及垂直的琴弦。

“这是天琴座,连城,你看到没有。”她的手指还停在空中,她轻轻的问着的。

透过了她的手指,尤连城仿佛望见了星光,以及星光勾勒出来的竖琴。

“看到了,十二月的天琴座很美很亮。”

她的手从空中落了下来环住了他的腰,头从他的臂膀上移到了他的怀里,闭上了了眼睛。

在依稀的梦里,慕梅仿佛又看到旧日时光,昔日弹奏竖琴的少年在旧日时光里站着,透过竖琴美妙的琴弦,那张脸又远又近。

在次日的黄昏,尤连城终于在靠床的窗户接受到了手机信号了,他把大半个身体拉到了窗外去和自己的妈妈透过微薄的信号对话。

这边,布宜诺斯艾利斯日当正午,宋舒悦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一边躲避着丈夫的骚扰,他拿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孔雀毛一个劲儿的做出要呵她痒的恐吓动作把她弄得哭笑不得,明明已经过了五十了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

听说了自己的儿子要等到明天中午才回到阿根廷来宋舒悦显得有点不快,她都不知道连城都去了什么样的鬼地方这些天来一直打他电话打不通。

一直很懂事的孩子竟然在电话的那头破天荒的向她撒起娇来,声音软软的不由的听得宋舒悦心里也变得柔软了起来,她的连城竟然在快要到二十岁的时候向她撒起娇来,在电话里头宋舒悦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来自电话那端的那身闷哼,声线沙哑。

“连城,你怎么了?”宋舒悦有些疑惑,自己儿子发出的那身闷哼十分的可疑,不,应该说的是令人遐想。

这边,尤连城慌忙把电话拿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狠的盯了身体正贴在他身上手在他的小腹上表情无辜的女人,在他和妈妈讲电话的时候刚刚看着好像还在呼呼大睡的人在他偷偷的向自己的妈妈撒娇得瑟时候她就蛇一样缠了上来了,眼睛溜溜的哪有一点刚刚睡醒后的样子,手也不含糊从把电影里女人勾引男人的那一套都作了一遍,最后,还恶作剧的把舌尖伸到了他的耳廓导致他的最后一个声音变成了颤音就像是大提琴琴弦突然断裂而变得扭曲的声音。

尤连城靠在窗台上喘气把她的两只手抽了出来用一只手压住把她的身体框固在自己怀里用眼神狠狠的警告她,然后继续和自己的妈妈通电话。

慕梅现在就只剩下了头可以动了,挑了挑眉她低下了头吻住了他的喉结。

犹如电击:“妈…妈,我会…的…”

显然,自己是把尤少爷挑逗到了,慕梅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他的手手来到他家居裤的纽扣上,微笑着,解开了他的纽扣,钻了进去,握住。

“妈…妈,好…好的…再见。”尤连城历经千辛万苦把这些话说完,手一抖,手机握不住掉到了海里面去了。

慕梅知道自己闯祸了,单单是他手机里存得那些联系人的资料已经让她构成了十恶不赦。

“慕梅,宝贝,怎么停住了?嗯?”尤连城的声音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慕梅直起来腰,手转而勾住了他的脖子,跪在了他的腿上,让他的头贴在了自己的胸部上,低下头,在他耳边诱惑,连城,我想和你一起洗澡,连城,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浴室的全身镜里,慕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坐在流理台上承受着他,乱乱的垂在肩上头发因为他的一次次撞击像儿时看到的麦浪,时而静静的时而摇曳着。

他又用舌头啃咬她的乳|尖了,每一次他这样做慕梅总觉得他把不仅把牙印印在她的□|上他还把他的牙印印在他她的心上。

镜子里的女人嘴唇红润,眼神迷离,分明,那是一张快乐的脸,慕梅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恼怒的贴紧着他恼怒的要求换位置。

于是,就变成了靠在流理台上他托着自己的腰,自己的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腿在他的指引下做出了最缠绵的姿态一次次的主动一次次的把自己送进去。

慕梅昂起了头,轻轻的松出了一口气,真好,这下,不用去观察镜子里的自己了。

他在极致中唤着自己,很亲昵很亲昵的唤着,慕梅,宝贝,慕梅,宝贝,这样的叫唤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进入仿佛饱满了慕梅心里那个一直空空如也的世界,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对他的每一次包容如斯快乐。

那快乐让她掉落了泪水,让她在他的一次次律动所衍生出来的情潮而手脚无措,只能一次次的任凭自己的指甲陷入到了他的皮肤里,甚至于让她恼怒得恨不得趴下他的皮,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肚。

真不该和他相遇,真不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真不该在这一刻如此迷恋他的气息,真不该,真不该啊!

在西西里的最后一夜,他们抵死缠绵,从浴室辗转到了沙发然后是床上,最后,他们盘坐在床上,吃光了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

最后一个面包圈吃完,天已经蒙蒙亮了,慕梅对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袋后知后觉,原来,这个人在超市的时候已经是存了这么猥琐的心态,他是根本没打算让她出去。

慕梅拿起了靠垫往他的头上拍打下去,坏蛋,他承受着她的靠垫,他还得意洋洋的笑,笑得如一个大少年,那笑,不再属于伦敦城里尤爵爷家的贵公子,那笑,属于住在一家叫真爱带我来到西西里的旅馆迷恋着她的身体的傻小子。

怎么办?好像,她也开始迷恋起了这家老老的旅馆,迷恋着老老旅馆里一直在做|爱的男女,迷恋在这里总是慢吞吞的流淌着的老时光了。

别开脸去,慕梅拉开了窗帘,这旅馆的窗户设计很独特,是用拉的,慕梅把窗户拉高了一些,很清淡的海风就这样渗透了进来,脸趴在了窗台上,慕梅闭上了眼睛,闻着海水的那种特殊的味道,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要不,连城,咱也在这里开一家旅馆得了。

他也跟了过来,下巴搁在了慕梅的肩膀上,也懒洋洋的回了一句,那你的那些漂亮的衣服呢?

慕梅没有说话,感觉自己的睫毛在海风中抖动着,酸酸的,有点想流泪。

“苔丝小姐,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在这里开一家旅馆吧。”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也不闲着隔着睡衣在她的胸前游荡着。

苔丝小姐,这个聪明的坏蛋又叫她苔丝小姐了,提醒着她其实他们之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狠狠的拿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拿着从尤爵爷赚到的百万英镑老死在这里!”

尤少爷满意的笑了,对于他的陪读如此野蛮的行为表现出了大人有大量。

天一点点的放光的时刻,有小渔船从他们旅馆的窗户前驶过,慕梅坐在床上收拾着她的旅行包,她的旅行包里多了很多尤连城的东西,几件普通的衣服当她想把那些衣服装进包里的时候尤连城阻止了他。

“这些不用带回去,反正我也不会用的。”他把那些衣服随手搁在的床头柜上。

慕梅低着头继续收拾着东西。

他从背后环住了她,长手长脚的把她框固在自己的怀里,开始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耳朵,用唇瓣吸着她的耳垂。

吻来到嘴角的时候,慕梅手中的衣服掉落了下来,微微的侧过头承受着他的吻。

再过一个小时,这个镇上的一天唯一的一班列车将会把他们带到罗马,他们会在罗马分手,他会飞阿根廷,她会回到伦敦。

来得时候他们已经说好了!

涩(09)

小镇属于渔港气候让慕梅在清晨时坐上了坐上了火车的时候回头望时就只望到了沉浸在雾中的海上的灯塔还有处在山上的白色风力风车。

和来时一样列车上的客人寥寥可数,这一节车厢就只只坐着慕梅和尤连城两个人,慕梅头靠在了尤连城的肩膀上,一片片的柠檬树林就这样在车窗外沿途而过。

“知道吗,其实这里很早以前叫做柠檬树小镇,后来因为和附近别的小镇的名字重复名字了人们渐渐的就把它叫做石头小镇了,连城,我觉得柠檬树小镇这个名字美极了。”慕梅头更深的往尤连城的怀里靠。

这个男孩现在还没有多宽厚的怀抱,但在若干年后,这个男孩会变成男人会有男人一般宽阔的胸膛,到了那时,这个胸膛也许就只容纳的了一个叫冬小葵的姑娘了。

“连城,你用意大利语说一遍柠檬树小镇。”慕梅的手指在他胸前的纽扣上绕着。

于是,尤连城用意大利语念出了柠檬树小镇的发音,纯正,优美动听。

一会,慕梅觉得困倦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在他怀里睡去。

到达罗马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下车后尤连城的四位保镖就石雕一样的立在那里了,清一色的黑色皮夹克,他们并排着站在那里很显眼,让一小部分的人特意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绕道而走,慕梅提着大包包有点想笑,如果,保镖先生们脸上在加上墨镜的话,相信那些绕道而走的人一定会很多,说不准一些胆子大的人还会打举报电话,要知道,意大利的黑手党举世闻名。

四位保镖其中两位拖着LV皮箱,慕梅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一些他必须看的书,若干的最新型游戏,指定品牌的水,纸巾,生活用品等等等,他从来不用来自于航空公司提供的任何物品,尤少爷可真会折腾人,想到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那家叫做真爱带我来到西西里的旅馆里用他刚刚吃完面包没有洗的手来扯自己的衣服时慕梅还真的笑了出来。

那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控制不了似的,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朝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尤连城吐了吐舌头,手指着保镖们的方向。

“落难的王子,你的侍卫接你来了。”

尤连城摆着臭脸从慕梅的身体走过,在越过她的时候他的肩狠狠的擦过了她的肩,慕梅望着他的背影做要打爆他的头的动作,这个动作做得有点困难,手像万斤重似的。

从车站出来是广场,不大,典型的罗马式,罗马厚重的历史使得分布在广场周围的雕像韵味十足,栩栩如生,而脚下的每一块方块的石头更像是充满了使命感。

慕梅和尤连城停在了广场中央,由于四处都是高大的建筑,冬季的风从天空中灌了过来,这天,极冷,没有阳光,正午依然驱散不了寒冬的霜气,广场的人们都穿着深色厚厚的冬衣,这个广场往东是车站,车站有通往伦敦的班车,这个广场往西有通往罗马机场的路,其中前往阿根廷的班机会在意大利时间下午三点一刻起飞。

现在,他们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

东和西据说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浪漫的诗人把着两个方向形容成了永远在相互追逐的太阳和月亮,人们传说着子午线需要用一个昼夜才可以走完东和西的距离。

站在那里,慕梅垂着手,眼睛就只盯着鞋尖,尤连城也垂着手,眼睛也只盯着鞋尖。

“连城…”

“慕梅…”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两个人不约而同,两个人同时抬起了眼睛望着彼此。

清了清嗓音,慕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一些的话还是由我来说吧,用你喜欢的足球方式我们在这里说再见吧。”

“开场哨是我吹响的,终场哨声也由我来吧,现在,属于有连城和林慕梅的比赛到了应该停止的时候了。”

“慕梅…”尤连城涩涩的开口。

“嘘…”慕梅把食指搁在自己的唇上:“连城,不要说那些对不起的什么的,是我心甘情愿的,一直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只要知道这些,记住这些就行了。”

又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不由自主的,尤连城抬起了手把那些落在了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手指停在了她的耳垂上再也离不开了,顺着他的手掌,她把她的脸贴了上去。

“有一些的人去到西西里是为了等待的,我想我也是的,我在那里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光阴,连城,你告诉我,住在那家旅馆的时间里你有没有一个时刻是钟情与我的?”

她问这话声音极轻,轻得像羽毛,一阵微风就可以把它吹走了,吹远了,消失在罗马的天空里。

慕梅没有等来那个人的回答,在他的手掌里点了点头,知道了,连城,我知道了。

莫名的,尤连城心里就揪了起来,来自于大段落,大段落的怜悯。

向后倒退了一大步,慕梅拿起了地上的包背在了肩上再倒退了一步手被尤连城抓住了。

“慕梅,这对我来说是一段难忘的让我愉快的旅程。”他拉着她的手,说。

比着罗马广场的年轻骑士的雕像面容还要英俊,轮廓还要迷人的是尤连城的脸,十九岁的男孩有着如修罗般的姿态仿佛要融入这片广场的雕塑群里,站在那里让人倾心。

“愉快的旅程?”慕梅喃喃的说着,点着头,那时,慕梅想她应该很像一个只会点着头的傻姑娘。

点着头,慕梅只能点着头:“我懂了,连城,嗯,我明白了,连城,就当我们是两位萍水相逢因为寂寞结伴一起的旅人,我们一起经历了一段愉快的旅程,现在我们只是走完了我们的旅程了,现在,我们该说再见了?对不对?”

尤连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林慕梅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这是一次常规的离别,如很多很多次在他生命中历经的离别一样,尤连城这般的对着自己说。

在尤连城第一次看表的时候,慕梅知道尤少爷想必有些为这般的婆婆妈妈的离别时刻不耐烦了,慕梅也很想很酷的和他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

好像,到了这个时候,诱惑的人变成了被诱惑的人,就像主动变成了被动关系了,苦笑,挥手。

“那么,再见了,我的旅伴。”

仿佛还嫌自己不够傻,竟然还用很大的手劲在做挥手这件事,这样做无非也只不过是可怜的自尊心在作怪,想表现得对尤连城的话不在乎的模样,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

林慕梅不在乎的,林慕梅她他妈的的不在乎的。

终于让自己做到很酷的样子了,慕梅在和自己的旅伴说完再见后终于头也不回了。

但是啊,在走了也许是十几步,也许是几十步的路程后,慕梅还是回过头来了,小小的虚荣心催使她回过头来去看,看看她的第一个男人有没有像电影里情深款款的男人一样用石化般的身影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背影。

可是啊,慕梅只看到了尤连城在他的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豪车,保镖,尤少爷的不低调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停下了脚步,很快的,利索的保镖在为自己的雇主开完门后用极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车子就像一直很讲究效率的尤少爷快速的开走了。

他没有回头来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慕梅蹲下了身体,拍着自己的头,喃喃的说着,林慕梅,你还真的愚蠢竟然也渴望起了这些来,尤连城不过是一个半大的男孩你在他身上犯什么傻,再说,心爱的女人哪能轮到你的身上。

眼泪滴落了下来的时候慕梅没有去擦拭,更多更大颗的眼泪开始在这方陌生的天空下不可阻挡。

该死的,她很在乎,林慕梅很在乎的,关于她的第一次,那般的宝贝,宝贝得总想死死的守住,然后把把它当成最为珍贵的礼物献给了自己孩子的爸爸。

在西方见过了太多如泡沫般短暂的爱情,慕梅开始憧憬起了古老的中国式姻缘,就像老一辈住在唐人街的老大妈老大爷们一样,他们有的是听从了媒妁之言,有的是两情相悦,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相互扶一起经历着吃苦的幸福,遵守着来自于那个遥远的古国的传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而那个孩子的爸爸的人选曾经属于赵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