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连城没有在和自己有着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找到林慕梅,一些的事情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楚,他以为那是一个梦。

尤连城以为那真的是一个梦,在梦里他终于做到了现实中他无法做到的,他终于向全世界证明,林慕梅于尤连城不是很重要。

现在,尤连城用十九年来最为虔诚的心去祈祷那真的是一个梦。

其实,林慕梅是尤连城的宝贝,也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的变成了这样了。

现在,尤连城心里充满了恐惧,比他八岁那年所遭遇到的那个时刻还要恐惧,曾经,他以为在他的一生里再也不会有比他八岁那年所遭遇到的还要更令他害怕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由连城害怕,害怕得要死,因为昨晚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推开了朱亚伦的房间,尤连城揪着了正在熟睡的朱亚伦的衣襟,大声的,恐惧的吼出。朱亚伦,告诉我,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紧挨着伦敦市政厅的旁边有一片公寓,这一片公寓是英国政府提供给若干的单身议员居住所在,丹尼尔自从去年进入了国会就搬到了这里居住,住在这里最好的好处是有绝对隐私保证,永远不会发生偷拍的事情,丹尼尔曾经带过女孩到这来过夜。

迷迷糊糊中,丹尼尔感觉到自己身边有轻微的震动,震动过后丹尼尔仿佛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下意识的丹尼尔去嗅那种味道,当那缕若有若无的硫磺味渗进时,丹尼尔第一个意识就是那股味道应该是枪子的味道,一吓,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护着头,使力的挣开眼睛。

尤连城拿着一把装了消声器的袖珍手枪,他的后面站着他的保镖,尤连城的手枪正顶着自己的太阳穴。

“把昨晚的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一遍,要是有一句假话的话你的家人将会在泰晤士河找到你的尸体。”

慕梅是被房间的一些轻微的声音惊醒的,她一向很浅眠,从小就是,一丁点的声音就可以把自己惊醒。

一双手抚上了她的额头,睁开了眼睛,慕梅看到了尤连城,弯着腰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噩梦般的回忆蜂拥而上,慕梅撇开脸,尤连城的手从她的额头滑落,慕梅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是墨兰色的,夜幕正一点点的拉开。

窗外,还呈现出了尤连城的两位保镖,露出了宽宽的肩膀还有大后脑勺,纹丝不动的。

现在,她正躺在锦书的床上。

“你发烧了。”尤连城拿起手机想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

“不用了,已经吃了退烧药了。”慕梅厌恶的说着:“尤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是不是眼红了你一个月一万磅的雇工偷的这点懒,可是,好像,我们的合约里头注明了是可以有病假的,现在,我在属于我私人的地盘,有权力拒绝你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请回吧,对了,在你走出这个房子之前,你一定要把我朋友的门修好,否则,我会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起诉你。”

赵锦书下午去上班时说他会锁好门才出去的,赵锦书说他不想让别的人来抢走他屋里的美人,赵锦书说晚上会回来做饭给她吃。

慕梅微微的笑了起来。

尤连城局促的站在那里,垂着手,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手该往那里放,半响,才小心翼翼的问出。

“慕梅,和丹尼尔昨晚在一起的女人是谁?我知道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你!”

女人?昨晚,想必,尤少爷终于想了起来了,慕梅来兴趣了,她坐了起来,靠在了床上,发笑:“尤连城,为什么你会觉得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我?”

“我就是知道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你。”尤连城固执的说着。

“真可笑,你现在这样说又是为那般?”慕梅拍了一下头:“哦,对了,尤少爷,我想你现在不是应该表示出你的感激吗?不然,今天你就会以不光彩的形象出现在伦敦的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到那时,大家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慕梅,告诉我,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尤连城固执的问着。

尽管他尽量把说话的语气压得很低,可慕梅知道这个人现在的心里已然聚满了风暴,看着他双目赤红,慕梅心里痛快极了。

看吧!她都说过了,会让他往死了后悔,现在,慕梅想让尤连城更加的后悔。

“尤连城,昨晚,我和丹尼尔一起睡了。”慕梅云淡风轻。

“不要胡说八道,你是聪明的女人,你不会做那种蠢事。”尤连城握住拳。

虽然明知道林慕梅不会是昨晚和丹尼尔上床的女人,可听到她那么说还是让他觉得发狂。

“尤连城,丹尼尔身材比你好多了。”慕梅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尤连城身上巡视着,微微的敛起了眉:“丹尼尔,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你差一点,不过你如果坚持健身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有超过他的潜质,到时,好得身材在加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我…”

慕梅停了下来,没有把话继续下去,因为,尤连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枪然后一声闷闷的枪响,赵锦书床头的叫醒闹钟霎时破碎。

“林慕梅,收回你刚刚说的话!”他就这样拿着枪,面无表情。

“什么话?是我和丹尼尔一起睡这句话吗?”慕梅遗憾的看着闹钟的碎片:“可是,连城,怎么办?我真得和丹尼尔一起睡了啊!”

尤连城手一挥,枪指向左侧,这次应声而裂的是房间里鱼缸,一对美丽的热带鱼在地板上欢脱的跳跃着。

“尤连城,你这个疯子。”慕梅怒不可歇,拿起了枕头狠狠的朝着尤连城的脸丢去,那可是赵锦书的养了多年的宝贝。

“林慕梅,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尤连城手再一挥,枪口指向了一边赵锦书的相片。

相片上赵锦书抱着一只火鸡笑得傻兮兮的,那是前年圣诞的时候在威尔士慕梅为他照的,赵锦书喜欢得紧。

“尤连城,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在尤连城想把赵锦书那张傻兮兮的脸打出一个大窟窿的时候,听着她喊出,没有,我没有,没有和丹尼尔一起睡。

尤连城心里紧紧蹦着的弦松了,霎时,骄阳万丈,霎时,如最谦卑的信徒匍匐在地上感谢着神明。

如果,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女人是她的话,那么,他就会万劫不复,因为连他都做不到原谅自己要怎么来让她来原谅自己。

“昨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女人是一个站街的,我给了她三百磅。”生病常常让人变得胆小,对着黑黝黝的枪口慕梅大声的说着,喊着:“如果你想…”

接着,慕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尤连城抱住了她,很紧很紧的抱住,他把他的脸埋在了她的怀里。说着,不停的说着。

“慕梅,慕梅,吓死我了,这次真的把我吓坏了,慕梅…慕梅,我错了!”

天知道尤连城有多么的害怕丹尼尔口中和他抵死缠绵了一夜的女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只想林慕梅属于尤连城,谁都不能碰她!

缠(09)

“慕梅,吓死我了,慕梅,我错了!”他如是说着。

盯着在地板上跳跃的鱼,慕梅想都没有想的攥起了锦书床头柜上摆着半钢化摆设品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下去,要有多怨恨就有多怨恨。

突如其来的刺痛导致尤连城松开了手,她兔子一般的窜到了地板上去,尤连城就看到白花花的大腿横过了自己的面前,此时此刻,尤连城才想去了林慕梅现在正住在别的男人的房间里,睡在别的男人的床上穿着别的男人的大罩衫。

现在,她正穿着别的男人的罩衫蹲在地上紧张兮兮的在抢救着地上别的男人养的鱼,尤连城恨恨的盯着林慕梅包裹在罩衫下均匀的大腿,微乱的头发一半的搁在了背上一半的垂在胸前,秀气的颈部,白皙的皮肤再配上林慕梅那张刚刚睡醒的脸,这样的她很是撩人,这样的她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一想到也许赵锦书也许看过她这般撩人的模样,也许也想入非非了尤连城就把自己其实自己是来请求原谅的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尤连城想到的是,靠!解决了一个丹尼尔又冒出了一个赵锦书。

巴掌大的热带鱼离了水在地上慌张的跳跃着,慕梅好几次都快抓到了还是让它们从手掌中溜走了,慕梅觉得着急,越着急就越是抓不住它们,偏偏,尤连城还臭着一张脸挡在了她的面前。

“林慕梅,你怎么可以乱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尤连城在握着她的肩,吼。

“林慕梅,你怎么可以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尤连城还在握着她的肩,还在吼。

慕梅屏住情绪,等待着比较小的那条热带鱼跳到了她的脚下。

“林慕梅,你和赵锦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睡他的床还你穿他的衣服?”尤连城指责到:“林慕梅,你可不要随随便便糊弄我。”

慕梅欢呼了一声,她终于把那条热带鱼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了,谁知,她欢呼刚刚落下她手中的热带鱼就这样被抢走,那条美丽的热带鱼就这样从慕梅的眼前飞过狠狠的砸在了墙上,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它已经直挺挺的躺在了地板上。

慕梅目瞪口呆,尤连城抓起了地上的那条热带鱼再次砸到了墙上去了,尤连城很满意的看着地上一动也动不了的热带鱼,很满意。

很好,这该死的鱼再也不会抢走她的注意力了。

林慕梅目瞪口呆的样子很可爱尤连城现在很想吻住她微微张着的嘴巴,只是,赵锦书还没有解决。

“林慕梅,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赵锦书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两个人是蹲在地板上的,由于高矮的关系形成了尤连城现在是居高临下的在盘问着林慕梅。

由于太生气的缘故导致慕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碰到了他放在地上的手枪,慕梅操起了那把手枪,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一阵劈头盖脸的朝尤连城的身上脸上一阵乱打。

意识到手枪可能在她手上擦枪走火,尤连城想躲走她手中的手枪,慕梅当然不会给,她太生气了,那两条热带鱼可是她和赵锦书一起养的,他们还为给它们取名字争吵得脸红耳赤,谁知道一个眨眼之间就没了。

于是两个人为了那把手枪扭到了一起,最后,不出意料的擦枪走火,倒霉的是枪口对着房间的天花板把小吊灯从天花板上打下来了,在知道了擦枪走火的第一时间尤连城用自己的身体盖在了慕梅的身上,几乎在身体覆盖在她的身体时天花板上的灯就掉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背上。

那吊灯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砸在他的背上挺疼的,那时,尤连城想,还好,没有砸在她身上,那时,尤连城想,在危险来临的时刻先于自己之前你想到的是另外的一个人的安危,这,应该也是属于爱情的一部分吧?

一种奇妙的情感就这样溢了出来,蠢蠢欲动着,嘴一张,想说一些情话,想说一些讨她欢心的话。

然,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尤连城心里突如其来的那份激动。

听到了声响匆匆的闯进房间里的两个保镖有些傻眼,他们看到自己的雇主正在和他的陪读躺在地板上,被压在身下的女人的腿太曼妙导致他们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瞟了瞟。

尤连城这才意识到他的女人的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面前,抢起了林慕梅手中的枪狠狠的朝他们的脑门上砸了过去,气急败坏的,闭上眼睛,马上给我出去。

慕梅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知道原本那个天花板上的吊灯应该是砸在自己的身上的,听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安抚着自己,吓坏了吧,你以为枪看着只是做做样子的,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木然的,任由着他把自己抱了起来,抱着自己坐在了床上,本来好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臭了起来,一边把她乱七八糟的头发顺好,一边警告着她,林慕梅,以后不能随便的在男人家里过夜,不能随便的睡别的男人的床,不能随便的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这次就算了。”他弯下了腰,手贴上了她的额头,自言自语:“嗯,额头还是有点烫,回去后,我打电话让医过来。”

在他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后慕梅才从那声枪声中如梦方醒,狠狠的撇开了尤连城的手,所有的思绪又回来了:“尤连城,你不觉得现在你的行为很可笑吗?昨晚你可不是现在这种嘴脸!”

慕梅手指向房间门:“尤少爷,门在那边,带上你的保镖给我滚,当然,门锁,被你打坏的鱼缸,以及让你弄死的金鱼你得一样样的给我弄回来,还有,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老实讲,我就喜欢在锦书家里过夜,我喜欢睡锦书的床,我还喜欢穿锦书的衣服。”

这天,在小区里玩耍的孩子都看到了林慕梅被用被单包得像一颗粽子的被一个长相极美的男孩从赵锦书的家里扛了出来塞进了黑色的高档轿车里。

坐在车上,尤连城紧紧的挨着她坐在,身上还包着锦书家的被单慕梅木然的盯着窗外,一些的事情开始清晰,就是太过于清晰了慕梅觉得累。

车子滑过小区的路口,骑着山地车的赵锦书和车子擦肩而过,自行车几乎可尤家黑色的劳斯莱斯贴着身擦肩。

距离近的慕梅可以看到赵锦书的表情,耳朵塞着耳麦表情愉悦,属于赵锦书式的愉悦,单纯,感恩,他的自行车前放着超市的购物袋,对了,他说会给她做烙饼,墨西哥烙饼,他刚刚学会的,他的脸擦过车窗玻璃时慕梅别开脸去,泪水就这样掉落了下来,泪眼迷蒙中慕梅看到了一脸阴翳的尤连城。

“你是为他在流着泪吗?”尤连城冷冷的问着:“是不是你对他产生感情了,是不是你爱上他了,是不是现在你想投入到他的怀抱中了。”

尤连城也看到赵锦书了,他还看到林慕梅在看完他后流泪了,现在,他很慌张,他想起了那句话女人们总会为心爱的男人留眼泪,以前,林慕梅也有为尤连城流眼泪,只不过那时他没有珍惜,现在,他怕得要死,怕得他语无伦次。

“尤连城,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让我回家去。”

“回家去?回赵锦书那里去吗?林慕梅,你休想!”尤连城尖着嗓子,口不择言:“你休想,林慕梅你要是敢对赵锦书产生一丝一缕的好感,我会杀了他的。”

慕梅靠在了车椅上,合上了眼睛。

她的神色疲惫,面容憔悴,这时尤连城才想起了她还在生病,这时尤连城才想起了自己是来请求原谅的。

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尤连城万分的懊恼:“慕梅,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我不会动他一根汗毛的,待会,我会让人把他的家弄得和从前一模一样的。”

“慕梅…”尤连城有点的不自然,一向在她面前作威作福惯了,现在,他有点拉不下脸面来说低声下气的话:“那个…慕梅,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干任何的蠢事了。”

“尤连城,送我回去吧!”慕梅现在唯一想的是好好的睡一觉,这一天一夜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现在,你的这张脸让我倒胃口。”

忍不住的,尤连城再次的想为他的陪读的不合作大动肝火,把那口气压了下来,吩咐司机停车,然后把气都撒在了车门上,下车,掏电话,电话直接拨给了安德烈,那个最会哄女人的俄国花花公子。

安德烈在听完了尤连城的话从座椅上直接跳了上来:“尤,你再说一遍。”

尤连城在听完了爱德华的话后痒痒然的回到了车里,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安德烈告诉他了像林慕梅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吃软不吃硬,珠宝鲜花别墅那些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要靠安抚,见鬼,他也没有指明是林慕梅啊那个俄国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心有不甘的把林慕梅送到了他的养母的家,来给他开门的妇人披着黑色的披肩,纤细而瘦削,但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眸,冷冽锐利,当她盯着他的时候尤连城觉得背脊仿佛有一股冷气窜起,这是尤连城第一次见到林椿,林慕梅偶尔会提前的她的椿妈妈。

林慕梅的房间十分的雅洁,放了一些书,床紧挨着窗,窗外有长得茂盛的橡树。

慕梅没有理会跟着她进来的尤连城径直的躺倒了床上,几乎在一碰到床的时候慕梅的眼皮就厚重了起来,她想她应该是睡着了,只是,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他在她跟前坐了有一段时间,她还感觉到他的手有好几次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离开的时候林椿送他到了院子的门口,冷冷的,客客气气的,尤连城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停在林椿的面前,期期艾艾的鞠了一个躬,又期期艾艾的低声的说着,阿姨,初次见面打扰了。

看着那位故人家的心肝宝贝用生疏的方法在做讨好着自己的事情,再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往慕梅的房间里愀林椿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很好,真的很好,相信过了这个春天,她和宋舒悦会有一个宿命帮的相逢。

回到家里的赵锦书发现不仅院子遭到破坏,房间一片狼藉,他养的两条热带鱼气绝身亡,离开的时候还在自己床上好好躺着的林慕梅不翼而飞,直接的来到了林慕梅家见到她的家里立着两尊门神他们很温和的请走他,一向对他很温和的椿阿姨告诉他慕梅现在需要休息,让他暂时不要来打扰她。

缠(10)

慕梅睡得迷迷糊糊的,窗外隐隐约约中尤声响,一声一声的像是手在敲打着窗户,一定只是赵锦书回家找不到她了。

裹着被单,慕梅开了窗,来自于深夜雨后春天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一个人影蹲在了橡树上,慕梅带着一丝丝的无可奈何:“锦书哥哥,当猴子当上瘾了?”

等了老半天也没有等来树上的人吭声。

“赵锦书,进来吧,外面冷着呢!”慕梅把窗再拉大一点,半个身体倾到了窗外去,然后,一呆,睡意一扫而光,橡树上的是人并不是赵锦书。

“林慕梅,他老是爬到这里来吗?当他来了你就让他进入到你的房间里吗?进入房间里后你们都作了些什么?”尤连城咬着牙,问。

她把他当成了是另外的一个男人,在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后还用着如此随便的语气邀请着他进入自己的房间里,她在深夜里曾经邀请着另外一个男人进入到她的房间里,这个,让尤连城发狂。

慕梅重新把自己身体拉回,想去关窗户。

意识到她想关窗户,尤连城心里一慌,腿一伸,从橡树来到了她的窗台上,膝盖顶着了窗门,预防她关上窗户,手盖在了她的落在窗户的手上:“别,别…慕梅,我有话和你说。”

为了这些话他聚集了很多很多的勇气,为了这些话他在她的窗外已经徘徊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

他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夜色把他脸的轮廓衬托得越发的精致。

“慕梅,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我在你的窗前徘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本来这些话在六个小时以前就应该讲给你听的,只是,那时你穿着赵锦书的衣服把我气坏了。”

“慕梅,我嫉妒你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慕梅,嫉妒是爱情的副产品之一。”

在这些话没有说出来之前尤连城以为要说出这些话一定会很难,可是,好像,不是那个样子,当面对着她的脸,当她的脸和他近在咫尺,这些话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就像风和夜之间的呢语。

手指抚上了她的眉间,缓缓的画着她的眉形,缓缓的声音像秋日下温柔的溪水。

“慕梅,我爱你!”

“我是在下午的三点时刻醒来的,然后在六点的时刻里我找到了你,在寻找你的三个小时里我知道了一件事,原来,那就是爱,原来,那种翻腾在心底里的情感就是爱啊!”

“慕梅,我都不知道那些的爱是怎样生成的,我也无法告诉你。”

他拉过她的手,他让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上,他让她去感知,尤连城的心正在为林慕梅疯狂的跳动着,有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慕梅,神奇吧,那些书里描写的的关于爱情的症状正在我身上发生着,慕梅,你感觉到没有,它在为着你的靠近而激动。”

有那么一瞬间,慕梅在为着手掌下那种类似于神奇的症状而沉醉,仿佛,有那么的一秒钟里,慕梅希望着时间到此停住了脚步。

让他永远在她的窗台上,让她的手掌永远触摸着他的心跳。

据说,午夜十二点总是充满着魔力的,然而,时间永远都不会停留在十二点的。

慕梅抽开了自己的手,再次落在了窗户上,抬起头,淡淡的看了那人一样,连城,回去吧!

尤连城以为在自己如此勇敢的说出这些话后会迎来了她的欢呼还会得到她的吻,可是,好像,没有,她淡淡的口气让他发慌,到底有没有哪里错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求爱方式不够华丽浪漫,还是,自己做的事情让她伤心了然后对自己绝望了。

“慕梅,是不是…”尤连城小心翼翼的说出:“那天,我喝醉了,那天,我只是在和自己较劲。”

她房间里就亮着一盏小小的壁灯,淡淡的和她的表情一样。

尤连城垂下了头:“慕梅,原谅我!”

“回去吧,尤连城!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一个病人!”慕梅手拨了拨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