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对了。”尤连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是的,是的,刚刚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都是因为她还在生病:“我马上回去,你去休息,明天我下课就把医生带过来,到时,你等我。”

听到了窗台上的汽车引擎声响起,慕梅靠在了墙上。

恍然间,这个午夜趴在她窗台上的大男孩让她的心灵跨过了十年迎来了初老。

这个时刻,慕梅才记起了原来自己已然已经是二十四岁了,没有赵锦书在身边的林慕梅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在自己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到底在干什么呢,哦,想起来了,那天,她在书房里千方百计的诱导着尤连城,诱导着他来爱她诱导着他来迷恋她。

几分钟前,她美梦成真了,不,应该说是椿妈妈美梦成真了。

尤连城说爱着林慕梅了,傻兮兮的在自己的窗台上完成了求爱。

慕梅想笑,泪水却先于笑容之前掉落了下来,梦里的北京城有了苦涩的味道变得越发的遥远。

尤连城一路上开着车,车上开着的音乐是刚刚蹿□手在翻唱的一首老歌《当我们坠入爱河》,优美的旋律在午夜的车厢里流淌着,歌词恰到好处的撩动着,让尤连城的心痒痒的。

有点想她了,不,很想,很想让她坐在身边和他分享这一的时刻,不需要说话,不需要亲密的接触,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在凌晨二点他的房间里尤连城看到了冬小葵,她朝他笑,琉璃的灯光在她深深的酒窝里跳动着,没有问他去那里了,只说着连城连城我担心你了。

“现在,回来了就好。”她像体贴的小妇人在帮他拿下他脖子上的围巾,皱着眉头:“怎么围巾湿答答的。”

尤连城抓住了她的手,和她面对着面。

“小葵,不久前,我爬到橡树上去了,我在橡树呆了一个多小时,围巾是被粘在橡树上的雨水弄湿的。”

‘你傻呀!”冬小葵娇嗔着:“怎么爬上橡树上去呢还一呆就一个小时,难不成橡树上住着小仙女。”

“那颗橡树就长在林慕梅的窗前,从橡树到林慕梅的窗台一只脚就可以越过。”尤连城静静的,慢慢的说着。

冬小葵一呆,再次诅咒着属于她的那份敏感的思维,冬小葵的敏感思维大多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从她第一眼看到林慕梅她就知道很长的时间里她们都会为着通一个男人纠缠着。

叹了一口气:“你对她做得事情我都听朱亚伦讲了,你确实做得过分了一点,毕竟,她陪了你差不多八年了,让她原谅你是应该的。”

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呐呐的指着门口,好了,你应该也累了,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我也困了,我回房间去了。

转过头,泪水噙在了眼眶中,连城连城,不要说,不要再说任何的话。

可是,他还是说了,小葵,我爱她,在怎么逃避我都还是爱她,小葵,我不能失去她!

冬小葵站停。

“那晚,她没有在我牛奶中下药,是我意乱情迷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对她意乱情迷着。”这刻尤连城的心扭了起来,他让她撒谎了,他让她亲口把她变成了坏女孩了。

冬小葵眼一眨让泪水掉落了下来,回过头。

“连城,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不要把这些说出来多好,我假装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假装得很好呢?现在你说出来了我怎么办?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冬小葵的小郎君叫尤连城,我的爸爸妈妈等着我把你带回去,我的朋友们对于见到你充满了期待,而我除了你心里从来没有容纳过别人,我还从来不舍得用我的目光去关注别的男孩,因为,我,全心全意的就只有一个你。”

“小葵。”尤连城心里沉重到了极点:“你讨厌听对不起我就不说对不起了,有一句话老生常谈,时间是抚平伤疤的最好良药,小葵,现在,我们都还年轻。”

“我们都还年轻,我们都还年轻…”冬小葵喃喃的念叨着,抬起手,手指刚好到他微微低着的眉间,听说这是男孩和女孩最佳的身高搭配比例。

他们是如此的相配。

很久以前,冬小葵觉得是上帝现创造了一个尤连城后再创造了一个冬小葵来与之匹配,就像上帝在创造亚当的同时创造了夏娃。

现在,此时此刻,冬小葵也是这般的认为着,手指戳上了他的眉间。

“就为我们还年轻我原谅你了,把你放在林慕梅身边八年是我的错,所以上帝现在开始惩罚我了,我,接受惩罚了。”

轻轻的,尤连城撇开脸去避开她的触碰。

“小葵,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八岁你七岁,七.八岁的孩子那懂得什么是爱啊,曾经,我以为我是可以的,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可是,再这么喜欢也变不成爱。”

“再怎么喜欢也变不成爱吗?”冬小葵又喃喃的说着。

然后,对着夜色微笑。

然后,说:“连城,我要一直呆在你的身边。”

“连城,上帝安排我比她还要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自然有它的道理。”

“连城,冬小葵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即使再怎么爱你们也不会在一起的,我相信,然后,我会一直的呆在你的身边,看看,上帝最终眷顾了谁。”

只是,冬小葵这时所不知道的是在更久更久的以前她已经认识他了,林慕梅在更久更久的以前就认识尤连城了。

缠(11)

在上完课后回家准备联系家庭医生的时候尤连城就接到了守在林慕梅家里的保镖的电话,听完电话后尤连城想骂街,狠狠的把那些最下流的话口中爆出来。

火急火燎的想去把林慕梅抓来结果管事带着一只四眼田鸡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好,尤先生,我是宋,亚历山.宋,林慕梅小姐的委托律师,现在奉行我当事人的意愿来履行和尤先生的解约事务。”四眼天鸡递上自己的名片。

解约?尤连城瞄了手中的名片,林慕梅竟然派一个菜鸟来和他谈解约,林慕梅竟然想解约,手指一弹,名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送客!”尤连城冷冷的哼着,示意自己的管事送客。

宋急急的挡在了尤连城的面前:“尤先生,我是很有诚意的来和尤先生…”

“你可知道要解约是先要付一百万镑的违约金吗?”打断了他的话尤连城感到万分的烦躁,林慕梅那个女人在想什么,明明,昨晚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我知道,我的当事人也把违约金带来了。”宋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百万英镑的支票。

尤连城接过支票看都不看的撕掉,那时心中想的是林慕梅哪来的一百万英镑的支票,然后脑子很不健康的想起了这张支票是不是男人送给她的,尤连城承认自己真得被林慕梅气疯了,只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抓到面前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让他知道真有男人敢送支票给她,他非得把那个王八蛋…

偏偏,四眼田鸡喋喋不休的和在他耳边用可一大堆专业术语来传达他对他当事人也就是林慕梅的忠诚,甚至于到最后他把那个林慕梅小姐的那个小姐给去掉了。

“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尤连城无比的抑郁,揪着这位菜鸟律师的衣领。

眼前的这个白种人很可疑,每次他一提到林慕梅就会耳根子泛红,这个四眼田鸡应该是属于只会读书看到暗恋的女孩会脸红的典型宅男。

“我…”宋显然是被眼前的男孩突然的问题给问焖了,由于尤连城天生的咄咄逼人气势使得他忘记了其实这是一个私人问题:“那个…我和慕梅是教友,当然…当然,我…我是因为她才到教堂去,去的…”

这个四眼田鸡果然喜欢她,这个四眼田鸡竟然敢喜欢他,手一扬把他丢给了一边的管事。

从这件事后,宋,亚历山.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不适合当律师,再后来他当了一名法官,很久后他依然记着自己暗恋的第一个女孩叫慕梅,慕梅,在中国是一种情怀。

今天恰逢是西方的初春节,这一天凯尔特人后裔有聚会的传统,尤连城车子开到那里那里堵车,这样的龟速使得尤连城大动肝火,第一次对着前面的车子做出了不雅的动作,现在尤连城的心里火急火燎的,保镖再次在电话上和他通报了,林慕梅和那个男人又换动作了,从肩膀变成了搁在了腰部上。

腰?林慕梅的细腰非得把那个男人的勾搭得神魂颠倒不可。

朝车外吐了一口口水,靠!怎么男人们一个个的围着林慕梅转,丹尼尔,赵锦书,刚刚的四眼田鸡,现在把手搭在林慕梅腰间的男人,还有朱亚伦也在嫌疑名单上,说不定这份名单会想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尤连城狠狠的把手压在了方向盘上,靠,比她漂亮的女孩多得是男人们干嘛一个个的就紧紧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啊。

颓然间,尤连城把头靠在车车椅上,是啊,比林慕梅还要漂亮的人多了,可为什么?他的心只牵挂于她,可为什么?他的身体只忠于于她!

初春的英伦有淡淡的暖阳,繁华的商业街为了呼应初春节特意在这天系上了一排排凯尔特后裔喜欢的翠绿,商店的店主们有在初春节来临的这天在自己的橱窗装饰一些翠绿色的装饰,今年的普拉达旗舰店别出心裁,为了呼应最新上市的新装,他们让模特化了彩妆扮演成了初春女神站在橱窗里摆着造型,显然,这是绝好的创意,普拉达的橱窗面前聚满了人潮,很多人拿出相机把橱窗里美丽的初春女神和她的男随从定格了下来。

慕梅按照电脑所指示出来的摆着pose微笑的面对着来自橱窗外的游客们,一边的不留痕迹的摆脱着来自于扮成了初春女神的男随从的男模特的骚扰,其实,说到此时此刻变成普拉达橱窗里的初春女神纯属阴差阳错,她在家里觉的闷就出来趟门,地铁把她送到了这个商业街在街上瞎逛的时候就被普拉达的工作人员叫住了,他们希望慕梅能顶替他们被困在高速上的模特几个小时,因为工作人员的恳求以及可观的收入她就客串了初春女神。

那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让慕梅发毛,偏偏,为初春女神定制的服装是露脐的,男模特的毛手毛脚让慕梅后悔得要死。

男模特乘着空挡还在孜孜不倦的向慕梅索要手机号,慕梅假装没有听见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尤连城的两个保镖身上,这两个人从昨晚就在家里站岗了然后就一直跟在了她的后面。

他们站在那里就像两蹲石像,很暗沉的黑和满眼的翠绿很不协调。

男模特再一次向慕梅索要电话号时慕梅盯着那个怒气冲冲的正逐渐的卷过来的人继续保持脸谱化的微笑,慢吞吞的报着号。

这年的初春节,聚集在普拉达厨房面前的游客们都见证了有着美丽轮廓的东方男孩堂而皇之闯进里普拉达专卖店扯着橱窗里的初春女神扬长而去,而普拉达的男随从被那名男孩在眨眼之间搁到,没有人报警,普拉达的工作人员又怎么会不不知道那是被时尚界誉为宠儿的尤少爷,而处在这这初春时节里人们很愿意看到这样罗曼蒂克的浪漫桥段发生。

慕梅被尤连城大力的扯着,因为这里是步行街,尊贵的尤少爷就只能步行,慕梅冷冷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拉着她进入一家水族馆,在幽静的钢化玻璃隧道里,一伸手扯掉了她头上艳丽的花朵这花朵插在她的头上是很漂亮,可怎么看有连城都觉得碍眼,如同她暴露在外头的半截腰肢。

尤连城嫌恶的盯着慕她的腰:“林慕梅,你是一个暴露狂吗?看看你穿成了什么样的鬼样子,刚刚,我看到你和那个模特说话了!”

“嗯,他向我要电话号码了。”有小型的白色鲨鱼从她的头上游过,慕梅的目光随着鲨鱼的身影,满不在乎的回答着,那个模特问了她手机号了,她也给了,不过,是朱亚伦的号。

慕梅的回答完毕,她别再腰间的手机就被夺走了,只一下,尤连城就让它四分五裂了。

“那你请来的四眼律师呢?你到底和他是怎么样的交情让他敢接尤爵爷家的官司?”尤连城恨恨的,林慕梅到底是怎么让那只四眼田鸡把名片都递到尤公馆来的:“我们的合约不是说明了吗?在你履行合约的这个阶段不许和任何男孩搭讪。”

尤连城现在自行把不可以和别的男孩拍拖改成的不可以随便和男孩搭讪,除了和我拍拖允许和我搭讪这个几乎要溜出口了。

他说得的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连同砸她的手机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慕梅扬起了手往尤连城的头上拍了下去。

“尤少爷,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失去了记忆系统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早上,我已经让我的律师向你提出了解约了也把解约金奉送到府上去了,现在你他妈的还给我来这一套。”

“尤少爷,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周二的晚上在金字塔会所里你很慷慨把我推给了丹尼尔来换取你不用在公众面前脱光光,其实,但是我是可以拒绝的,可念在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的份上我来一次友情奉送了,尤少爷,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嗯?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你就应该在我给你的解约书上老老实实的签名,从此后我们互不相干,而不是…”

她今天化了彩妆,唇上是那种很明丽的色彩,带着一点点的关泽在隧道的海水蓝光下极为的妖娆,她说话的口型很好看,好看得让人忍不住的想和她亲近,缓缓的,倾身,把她压在了玻璃上,现在,她讲得那些话他不爱听,现在,他只想堵着她的唇不想让她说出让他慌张,让他懊悔得要死的话。

吻上了他,先是强硬的撬开她的牙齿卷住她的舌头用他有生以来最为诚挚的心去亲吻着她。

如清晨里露珠小心翼翼的,孤注一掷的去触碰着阳光。

渐渐的,温柔了起来,满心满怀的想用这个吻来告诉她他珍贵她。

隧道外有黄色的斑点鱼好奇的隔着玻璃愀着他们,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鼻子从她的脸颊擦过来到她的耳边。

“慕梅,原谅我!”

“嗯!”她在他耳边淡淡的回答,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

尤连城笑了,这笑容是千山万水后的欢愉。

在他放开她的时候,慕梅高高的扬起了手,狠狠的,用尽仿佛毕生所有的力气向那张世人形容着被天使亲吻过的脸甩了上去。

那一甩连同自己的眼里的泪都甩了下来。

不应该恨他的,不可以去恨他的,因为,慕梅知道在恨的后面其实是藏着的是另外的一种情绪的。

其实更应该做的是装装样子然后几天后寻一个机会原谅他。

可,终究是恨了。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慕梅撇开了那双想来为自己拭去眼泪的手。

“在这一巴掌后,我原谅你了。”

“只是,尤连城,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你了,林慕梅是不会去爱一个不懂事珍惜她的人的。”

这一刻,慕梅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那些话那些心情是真是假了,一个演员演的戏演得太久了总是很容易的会把自己带进了戏里。

缠(12)

慕梅走在长长的水族馆的隧道上,身后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到了出口处,慕梅握着拳,回头,大步的回走,和他半步的距离,停下,昂起了脸。

尤连城没有想到林慕梅会杀了一个回马枪,一时呆呆的。

“尤少爷,如果,你现在跟在我后面是因为觉得让你一万镑一个月的雇工打一个巴掌是一个耻辱的话那么就请你打回去,只要,你不要在跟着我。”

不是的,那个巴掌我心甘情愿承受,这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了,尤连城心底里其实是想这样说出来的,只是到了口中却变成了:“那…那个…巴掌。我…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尤连城,现在,我最不想见到的是你,如果你再跟着我的话,我也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表达我的情绪。”慕梅指着水族馆里的水蟒坑:“比如,我会跳到那样的地方去,我发誓,我说到做到,所以,尤连城,你不要来惹我,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巨大的水蟒在三维摄像的烘托下危险率十足,下意识的尤连城把林慕梅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几乎在一触碰到她就瞧见了她冒火的眸子。

林慕梅一向说到做到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放开!”慕梅盯着尤连城抓住自己的手。

看了一眼那水蟒坑一眼,尤连城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唤住了她,慕梅,我等你。

慕梅大步的走着,听他继续在她后面说,慕梅,那晚在你窗台上和你说着那些话的时刻是我差不多二十年来最为激动的时刻。

外面的天光和幽暗的水族馆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慕梅泪流不止,走在初春的伦敦街头上,沿途的路人对着她举行着注目礼,商店的橱窗玻璃印着她狼狈的模样,固定着自己发型的花让尤连城拿走了现在她披头散发,唇彩让他吻得乱七八糟的,泪水花了原本属于初春女神的明媚的妆容,慕梅那刻发誓着要是尤连城此时此刻出现她面前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只是,走出步行街的时候慕梅就见到了尤连城,还没有等慕梅脱掉自己的高跟鞋用鞋跟敲破他的头时就被他塞进他的车里。

这已经是尤连城第二次把自己塞进了他的车子里了,慕梅那刻真的想拿着手中的高跟鞋狠狠的招待他,遗憾的是尤连城的保镖十分敬业的抢走了她的高跟鞋。

在有限空间的车厢里尤连城让慕梅丝毫动弹不了,他让他的保镖下车,脚夹着她的脚,手按住了她的手,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

“好了,慕梅,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的,你不喜欢我跟着你我就不会跟着你的,只是…”他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糟糕透了,像只大花猫,你现在这个样子在路上行走说不定会招来巡警。”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那些被眼泪弄湿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轻柔的拨到了她的耳后,微微的敛起了眉,然后,他用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去擦拭她的脸。

一点点的,彩妆的油彩把他雪白的袖口沾的花花绿绿,尤连城有着极好的皮肤,细腻得如色泽最好的玉石,车窗外恰到好处的光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轮廓精致,眼波清澈,这样的尤连城在这个初春节里,在外面的一大片绿意盎然中宛如来自于天底下最绝美的精灵。

此时此刻,他们近在咫尺,那处紧紧护在心里的铠甲仿佛的一点点的在变得柔软,仿佛心底里有丝丝的春风渗进。

锦书也曾经用他的袖口为她擦拭眼泪,只是,不一样,感觉不一样,该死的不一样。

慕梅在发着呆。

尤连城终于把慕梅的脸上的彩妆擦拭干净了,他点着头很满意:“待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刚刚,在路上那些把目光都落在身上的男人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用枪子给打瞎。”

其实,确切一点是腰,一路上,男人们都是从她的腰开始巡视然后往上见到了她的那张大花脸的时候略带失望后然后在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她的腰间,他就跟在她后面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些男人的的嘴脸。

一丝丝的戾气从慕梅的心底了窜起,他跟着她,他一路都在跟着她,他根本没有把她在水族馆的警告给放在心上,是啊,尤连城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手脚被他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嘴了,只是,她不想和他说话了,低下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把那晚所受到的羞辱统统都发泄出来。

直至把他的手腕咬出了血来,也许是太用力了,也许是太怨恨了,最后,慕梅趴在他的手腕上,只觉得没有半点力气,他另外的手落在了她的发顶上,如是说着,慕梅,你知不知道你有两个发旋,以前,我偷偷的观察过它们,觉得它们很可爱,就像双子星,周婆婆说了有双个发旋的女孩都是聪明绝顶的,遇到他们男孩们一定会吃大亏的,因为聪明绝顶的女孩都喜欢折腾…

那些话就像刚刚渗进心间的春风在慕梅的头顶上吹拂着,可慕梅知道这样的春风于她来讲是危险的,在手可以动时候慕梅狠狠推开了他。

尤连城抬起了刚刚被慕梅咬过的手,微笑,慕梅,上次,在西西里你也咬我了,上次的牙印和这次的牙印盖在一起就像一个香奈儿的标志。

不由自主的,慕梅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上次的西西里的差不多要淡掉了,这次的由于血凝结牙印里,他白皙的皮肤让那个刚刚新添上去牙印看着触目惊心,那两个牙印紧紧的靠在一起还真如一个香奈儿的标志。

“我知道你喜欢西西里,我知道你还想着去到那里,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尤连城神情温柔,低低的嗓音就像在呢喃,那气息在车厢里无处不在的流淌着。

“住嘴,尤连城,住嘴…”打断了他的话,慕梅摇着头,说着,缓缓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尤连城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明明,她藏在心底里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老是装作不知道,而此时此刻还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来。

站在初春的伦敦街头,尤连城目送着载着她的车子远去,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都清晰了起来,突然间,懂得了她,突然间,理解了她。

然后,开始心疼。

原来,爱与不爱只是差在了一个心弦之间,那根弦动了,你也就明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