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人。”低温的声音。

“以前的‘朋友’。”回答得很迅速。

“你记得他们的脸?”

“碰碰运气。”

“就这样盯着大街上的人瞧?”冷双成好奇。

“总有一天能找到。”沙小弦冷淡地说。

走进大厅,沙小弦的到来简直是炸翻了整个康明,甚至惊动了高层的彭越明、杨美,还有最后的老大,康盛。

冷双成记得她、顾翊、萧从影第一次进康明,最大的动静也只是端下整栋附楼,没想到大家这次对双生子这么感兴趣,上上下下的回形楼梯站满了人。

目光重点捕捉对象,是冷着一张脸的沙小弦。

总台阿米带姐妹最先冲过来,一把掀开她,目标的连体妹妹,激动得拽住目标衣襟:“天哪,你就是双成以前千交代万交代的帅哥沙小弦啊?请问有女朋友吗?三围多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众美七嘴八舌,形成第一层包围圈:“是双成的弟弟吗?”

“好像是的。”

冷双成有点担心沙小弦暴走,眼色冷寒地警告她要安静。谁知被包围的人很有耐心,虽然不说话,但是任意美女东摸西摸,(txtxz.直至蹂躏脸颊。小春从人后钻进来,拉过她们的手腕并在一起,呵呵笑:“都不长眼睛,这位帅哥是双成的姐姐,如假包换的冷美人!”

有只爪子怯生生地摸向美人前胸,被冷双成眼疾手快打下:“不准攻占阵地。”

木头人还是一动不动,任君糟蹋的样子。透过人缝,冷双成看见杨美抱胸和彭执理耳语,迎上她的目光,又微微一笑。

她也微笑回应。咳咳响起两声冷哼,面色冷峻的徐经理排开道路,说道:“都回去工作!康总来了!”

花朵和蝴蝶即刻退下,转眼间,只稀稀拉拉留下几位高层。康盛从明净大门后走进来,俊朗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拿捏恰到好处:“欢迎沙小姐来康明。”

有史以来,康明最高的接见。

第二天,人事部下达两道公函:因超额完成保单,提升冷双成为外交部行政助理,徐经理的副职。新进员工沙小弦各项测试均是A等,直接进入总楼安保部。

冷双成在她的单人办公间内接手新工作,忙得昏天黑地。一堆堆报表资料集叠如山,密密麻麻的客户电子讯息看得双眼泛酸。她仔细校正打印页,发现所存四档电子版都是小客户投保,问了趟徐经理。徐经理淡淡地对她说:“这些都是康老先生的故友资料,二十年前的也有,你稍稍整合下就可以。”

冷双成暗诫自己要稳步前进,吸口气又扎堆文件。

既然上面不愿意透露,就不要多想多问。

中午就餐,带沙小弦去了员工餐厅。长橡木桌边围满人,她这才知道姐姐的爆炸性消息。

“双成,你家沙宝好帅啊,上午打败了安保部所有职员,一对五车轮战!”小春扒了口沙拉,嚼着脆梆子叽叽咕咕。

冷双成的筷子都掉了下来:“沙宝,你又打架了?”

沙小弦捡起筷子,用纸巾擦了擦:“下马威。”

“……”接过。

小春爆料:“听说沙宝是七年前的南北武术总冠军,他们都要试试,结果切磋一上午,个个都服了。”

冷双成安心地继续吃炒饭。眼角扫到身边人保持沉默的姿势,问道:“怎么不吃了,沙宝?不合口味吗?”

沙小弦微微倾身,冷淡地说了一句:“还是和顾翊打得有劲。”

冷双成两根筷子落地,张口:“沙宝,你给我正常点!”

“这炒饭不好吃。”她突然冷冷说道,“比不上你做的。”

晚上,小春、阿米、安凯提议要冷双成请客贺祝她高升,冷双成爽快答应了,沙小弦自然地像个影子,下班后就贴紧她身边。等到去了吃喝玩一体的“云端乐都”,她才发现呼啦啦来了一大桌,杨美和另一位策划部的汀娜也在宰割大军中。

冷双成把十来人笑脸送进包房,抽空打个电话,叫上李离,又赶到最近的银行,插卡提款。按了密码后,账面显示的余款令她大吃一惊。

多出了500万。是她27年不吃不喝辛苦攒积的总数,不可能是她的工作报酬。

沙小弦伸过脑袋:“怎么了?”

冷双成取出钱,苦笑:“没什么,有人买断了我27年的时间。”

这种数字就好像从小陪着她长大,不要她为生活操心,慢慢地度过27年,慢慢地走近他。回到超大包厢内,李离已经到场,众美兴致高昂,连声催讨东道主等会再放血,请她们KTV消遣。

冷双成微笑答应。沙小弦坐在她左侧,伸筷直奔芙蓉丸子。她想起杨散告诫的“沙宝只吃面前的东西”,体贴地为她转动桌面。李离看出这个秘密,笑着夹过生蔬。

“沙宝,我也帮你!”

小春阿米见样学样,三两筷子就堆满了沙小弦的餐盘。众人和乐融融,清啤、饮料轮番上阵,场面火热。小春声称去趟洗手间,回来时带来八卦新闻:“嗳嗳!老大也在这里啊!陪一个北部来的大腕……”她冲过来,摇动冷双成布菜的手臂,睁大眼睛:“而且——我的偶像也来了!很客气地跟我打招呼,问我做什么……”

冷双成虽然微微吃惊,但是有了中午的经验,拿稳了筷子。她看向李离,后者淡然自若,心下稍稍安定。

刚坐下来,厚重大门被人推开,安凯让在一边,请进了两位精工衣饰的男人。

前面的是咖啡衣色的杨散,后面是铁灰色西服的康盛。

据说还有个萧从影没出现。

挑情

热闹的宴席稍稍停顿一下。康盛褪去平时工作中的严肃外表,进门后迎上众人目光首先微微一笑。他的眼睛沿所有面目走一圈,既不急切亦不温吞,明亮清扬,算是无声降下雨露。让步杨散在前,极大地礼待了这位来自北部传闻中的客人。

杨散神色内敛,自进门起看了眼蓝白格子装的沙小弦,收回目光,站在桌前温声说道:“打扰各位了。”

容色妍丽的众女子之间来了两个气质不一的男人,好比温荡荡的水面泛起了波澜,多少有些震松了氛围,明眸皓齿的汀娜马上起身,微笑呼应:“康总好,这位是杨先生吧?真人比电视上出镜多了哇!”

俏皮地吐吐舌头,化解恒温骤转的热切劲,后面已经有美女捂嘴偷偷笑。

李离朝左侧移了移,笑道:“康盛,这里坐。”康盛抬手向杨散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顺意落座:“杨先生难得来趟港旗,顺便也可以查查康明的效应,回去帮我们做个宣传。”玩笑着说出杨先生借机国美大夏重建,有意探访安保业的消息。

BOSS出声,聪明的下属自然知道怎么反应。阿米和另外一个女孩让出位置邀请杨散入席,杨散回应:“不要客气。”走到沙小弦背后,微微躬身:“沙宝,能给点时间我吗?”

沙小弦一直持匙喝汤,不抬起眼睛。杨散直起腰身交握双手,面色温和,再次微笑回绝邀请,仍是站在原处。

神奇的一幕,但是大家都是贼亮的眼神,看出了杨姓先生原来是沙家人。李离抿嘴一笑,康盛笑着看向冷双成,久久按兵不动的东道主接到上司谕令,起身说道:“杨先生,今晚我做东道哄大家开心,如果你有空,请你也来凑个热闹。”

杨散抿住嘴,看似沉吟一秒,抬头说:“多谢。我在场只怕搅了大家雅兴,出去等等就可以。”点头示意,动身朝门外走。

沙小弦盘碟内堆满各色蔬菜,她左手抓住勺子推出边缘,空出中间装汤食,嗡嗡低语声中,她的刮擦音令冷双成忍无可忍,回手拉拉她的后脑头发:“沙宝,怎么不打招呼!”

沙小弦放下餐具,沙哑地说:“我不认识他。”

杨散脚步稍稍停顿,然后直接走出门外。

李离环视一周,笑着打圆场:“沙宝不爱记事情,今天看了明天就忘,是个大迷糊。”

风波初定,酒宴再开。

“大家尽意,我去陪陪杨先生。”康盛离席,右手旁的杨美低声耳语两句,他点头答应,两人偕行离去。

冷双成细心观察沙小弦,发现她果然如杨散所言只动汤水,招手叫了份鲜汤捞面。沙小弦窸窸窣窣地吸食,依旧对外界漠不关心。李离坐在沙小弦另侧,低下身子,隔着她说:“双成,有个事得给你说一下。”

冷双成看着李离突然凝重的神色,有点诧异:“怎么了?”

“今天陪康盛去做了康复检查,他的左手情况不容乐观。”李离的声音很轻,确保只她们听得见。冷双成一怔:“你的意思是——”

“等同于三分残废,神经没有修复过来。”

冷双成茫然地回过脸,夹了筷脆味海丝,却忘了吃。

“以后你多劝劝他做指节运动。”医生下了最后的论断,“希望还有补救。”

冷双成撑住额头,内疚。因为李离的这一点破,她这才察觉多天前的承诺,已经不能拖下去了。康盛不催促,不代表他能坚持做完手掌对屈运动。

真的希望还有补救,她卑微地想。

“康盛为你受了伤?”沙小弦趁喝汤空隙,开口问了一句。她茫然地点头,又听到沙沙的第二句:“卡萨布兰卡?”

“嗯。”闷声回答。

“顾翊真是失策。”声音的主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冷双成一筷子海蜇皮飞了出去。

三楼是影厅和KTV包厢,小春带头点了个最豪华的,冲进K房放声高歌。阿米捂着耳朵,转头对安凯面露悲戚:“凯帅哥,你是怎样熬过来的?”

汀娜和另外几个女孩喝果饮聊天,时时爆出“闪客衰”“晒客拽”的笑声。李离穿着高衫板裙,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角抿茶水。手边的位置没发生改变,沙小弦坐中间,冷双成最角落,扭头看着沙发外的小电视荧屏。

“沙宝,喜欢看电影吗?”李离探了探身子。

沙小弦穿着开领背心,内罩米色长袖衬衣,整个模样斯文端秀,很有些乖乖牌的味道。但是她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温文:“看恐怖片。”

李离抚抚膝上裙角:“……”

“以后一起去看。”不自觉的人提出邀请。

李离咬唇:“……好吧。”

沙小弦推了推冷双成:“唱歌。”

“你听她们唱就可以了啊。”

“你一直发呆。”

冷双成警觉地回过脸:“沙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沙小弦从她正面越过身子,拿起茶水单角点了点荧屏:“花沙。”

李离拖过小木板墩,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这个好听,游鸿明的声音很忧郁。”

冷双成看了看包厢那边热情高涨的小春她们,拿起麦,跟着角落里的小电视低唱。一曲终了,李离笑着捧场,沙小弦点开《十年》,说道:“男声,粤语。”

冷双成揣摩现场版刘德华的声线,听了一遍后顺从地唱出来,不差多少。李离有些惊羡地看着她,沙小弦依然不为之所动:“prettyboy。”

继续唱完,诠释了声音和恋爱的甜美。

李离终于看出沙小弦有目的地试探了,她抿住唇,出神地看着这一对双生子。

“应该还能唱吧?”

“你点。”

“我看过你的资料,擅长模仿发音。”

“除了法文歌,其余的都可以。”冷双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主题曲,“有一天晚上,我听到这首歌,想到你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里有些着急。”

优美的旋律流淌而出,三双眼睛注视小屏幕上的千变女王李贞贤,反光映照着各自的眼神、心事。浅吟低唱中,沙小弦正视冷双成:“你有这么高的天赋,没必要委屈自己留在康明。”

李离极其诧异:“沙宝,你怎么会这样想?”

冷双成闭紧嘴巴不说话,质疑的人替她做了解答:“她心里并不开心,只是想得到人家的承认,努力地做事,换来辛苦的生活,她太天真。”

详细过程有了小春,场景基本等于再现。黄金海岸比赛失利、策划部的冷嘲热讽、康盛母子不同的砥砺政策、顾翊的紧追不放……所有她开心不开心的,沙小弦通过小春和阿米唠叨,全部知道。

“我选的,不后悔。”有人轻声作答。

沙小弦侧过头,眼神犀利:“那就要开心地活着。”

缠绵悱恻的乐声持之以恒地吟唱,李离看到冷双成好像考虑很久,才抬起头笃定地说:“好!”

九点整,沙小弦拿过玻璃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等我出来。”“你去哪里?”冷双成追问。

“杨散。”格子背影吐出两个字,拉开门。穿行灯光霏迷的过道,来到风格雅致的“春秋”阁。里面的光线熹微,宽频的蓝光轻扑在杨散坚毅沉默的脸上。左右的康盛和杨美停止低谈,即刻起身,点点头走了出去。

沙小弦反手阖上门,上锁。既然再次被逼着看这张脸,无法躲开,她就亲自来。

杨散正身坐在沙发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英俊的侧脸、内敛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儒雅味,应该都显得完美——除了紧紧抿住的嘴唇,泄露了不悦的感情。

她静静走近,抵住了他的膝盖,咖啡色西裤和米色长裤直接对撞。

“你还想要什么?”沙小弦低下脸,距离面前纹丝不动的男人只隔五公分,简直探视到了他的深海瞳仁里。

杨散微微展眉,神色不惊:“沙宝,你终于来了。”他的脸庞迎接了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与之深深对视,“不过你弄错了一些事情。”

沙小弦弯腰不动,定在他脸上:“阿澈。”

杨散微微一笑,颇有些俊逸之风:“沙宝,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没必要试探。”

沙小弦直起身,盯着杨散。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越能感觉到熟悉的暧昧萦绕在他们之间。但是这张脸,和记忆中的阿澈相差太远。

“我的大脑好像经过一次冬眠,在这周慢慢地清醒过来。你给我铺餐巾、用手帕擦水,这些都是阿澈的习惯,我本来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你和阿澈很相似。你敢告诉我,你是阿澈?”沙沙的嗓音说得很慢,也很艰辛。

“你还爱他?”杨散稳住漆黑的眼珠,淡淡地问。

“我忍耐着在你身边生活几天,不管我怎么试探,你都不露出马脚。”沙小弦冷淡地笑,带着几丝残忍,“要么你藏得深,是个很狡猾的对手;要么你真的不是他。”

“有个方法你可以一劳永逸。”杨散背靠沙发,双膝保持稳定,“嫁给我。找出我是阿澈的证据,然后狠狠地报复我。如果相信我不是阿澈,就让我照顾你,安心享受优渥的生活。”

“听起来不错。”

春秋雅阁里的两个人撕去了平时的伪装,各自暴露出最原始的灵魂。或许征战的过程太疲倦,杨散采取了最有效的手段;或许时断时续的记忆太让人不肯定,沙小弦选择拿起了主动权。

“还有个办法。”

冰凉的嗓音滑地,一只白皙的手掌解开了领口上的纽扣。

“阿澈带走了沙小弦的一切,除了这个身子。”

书卷气的背心被抛到一旁,接着是米色衬衣。沙小弦仅着内衣,光着上身站在杨散面前,虽说纤秀骨架不够波涛汹涌,但有了黄金比例的诱惑,没有多少人能抵挡这份低调的性|感。

“杨散,敢不敢?”

杨散突然伸出右手,出力带过她的手腕,让她划开两腿,分坐在他的膝盖上。

“你赢了,沙宝。”墨黑的眼睛对准犀利的眼睛,他低下唇。

对垒

沙小弦的嘴唇紧闭,清冷无光,融合了贫血和冷漠的原因。她一动不动坐在杨散膝上,以前所未有的亲密姿势,只是眼里的讥诮有增无减。

杨散看得懂她,三十年来的风雨磨砺,足够他分析对手的每个细节动作。在等她回来的时间里,他可以算得上是修身养性,今晚,不期然遇到了最火辣的挑衅。

杨散单手拥住她的背,右掌攀升,抓住了她的左胸。他的嘴唇逐渐升温,滚烫地烙印在每寸能亲吻到的皮肤。嘴下的身体苍白透冷,胸前若有若无的沟壑散发薰衣的草叶清香,尽管她不动,那点圆润的弧线却呼之欲出,快要撑破他的手掌,颤巍巍地释放春光。

手感软滑柔嫩,刚好被他一掌把握。

后背皮肤能触摸到粗粝,他的手掌缓缓摩挲,然后灵活地解开内衣。沙小弦垂下眼睑很久,盯着他微微一笑,突然钳住他后颈的头发,对准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吻带啃噬,杨散的嘴角很快破皮。他不反抗,任由她四处啃咬。一双冰冷的手贴近他发紧的喉结,两三下扯开领带,接着灵活窜进他的前胸后背,凉冰冰地游移抚摸。

“在找什么?”杨散粘合她的嘴,手掌没有闲着,擒住了胸脯不放。摩擦生热后,仿似尝不够意味,他干脆低下唇亲吻。

沙小弦两腿膝盖分撑沙发,起身,更加猛烈地扯开他的西服衣襟,转而攻占白衬衣。

“慢点来。”杨散含住她的脖颈,哑然说道,声音并没有濒临失控。

沙小弦提起他的衣领,对准他的黑眼睛,冷漠地笑:“杨散,你不是男人。”

真的不是普通男人,紧削的脸线明明已表露出欲火焚身,他却还能控制局面。

杨散双手托起她的臀部,手指慢慢摸索进她的裤子,一边慢慢地剥,一边微微笑:“沙宝,你想我怎么做?”

“脱光。”她跪伏在他上身里,沙沙地说。

“你来。”杨散除去了她的全身衣物,一手搂抱住后腰,像哄逗爬上膝头要玩具的宝贝,捧着她的头牢牢亲吻下去。

沙小弦替安身坐在沙发里的男人脱衣服。光裸的上身很快袒露在眼前,精壮有力,呈小麦肤色,充满了成熟男人的诱惑。她紧紧地贴上去,咬住了他的肩膀。

杨散没有躲避,只是缠绵亲吻。她的手指这次到达完全没有遮掩的后背,细细地用指腹触摸。

果然平整如一,不带一丝伤痕。如果是阿澈,左下应该有个拇指大的伤口。

也有可能是背对的原因,她的手掌塞进沙发间的空隙,察觉到所经之处都是热火朝天。

沙小弦一瞬间流失了力气,软绵绵地垂散四肢:“杨先生。”

声音不大,成功地阻止了一张流连在胸口的嘴。杨散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神幽深:“嗯。”

“你是读书人?”

“是的。”杨散抵住头,捧着她的身子似乎舍不得放手:“我差不多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我也是读书人。”她继续说,保持着裸|露的身体不动,“5岁到18岁,20岁到27岁,一共读了20年书。在2002年8月31日下午4点,一个长得像你的男人改变了一切。”

杨散微微触动起来,低着脑袋含糊在她的腰侧:“沙宝……”

沙小弦扯起他的头发,狠狠地朝后一拉,冷笑:“杨先生一直这么冷静,不管是不是阿澈,这份定力足够令人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