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抱住她的胳膊,说:“母亲,怕什么,大不了母亲养我一辈子,再说为什么非要王公贵族的公子?好男人有的是。”

“行了,那个穷嗖嗖的就不要说了,母亲会再慢慢帮你找。对了,我看你对韩嫣不错啊,怎么,你看上他了?”

“母亲,韩嫣不会娶我的。再说我也就是逗逗他,没有想过嫁给他啊!”韩嫣是美,但是家族在他的心中比任何都重,他岂敢得罪刘彻,而且刘彻的话比她的话好使。嫁给这样的人,哪怕再爱,也是自己找虐,她对再次受虐完全不敢兴趣。

馆陶公主听到说韩嫣不会娶,怒道:“一个破落的韩家,还敢挑?现在可不是韩国的时候。”

阿娇无奈,说:“母亲,母亲,我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好吧?不如等刘彻的太子妃定下来再说吧,免得椒房殿一直不死心。”

“也好。”馆陶公主想想说:“等年后,我也催催你皇帝舅舅。”明的不能选,那就暗地的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元三年。

皇帝一直生病,好不容易病有了起色,周亚夫那边又出事了。

其实周亚夫在先前已经惹得景帝不快,王皇后之兄王信本来在窦太主的提议下,是要封侯的,但周亚夫说:“高祖曰:非刘姓不封王,非立功者不封侯。不守此定,天下人可共击之。王信虽为皇后之兄,却没有战功,现在封他为侯,是背信弃约之事。”

景帝其实原本并没有打算封王信为侯的。阿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重生了缘故,景帝竟提前封王信为盖侯,田蚡为武安侯,比原来提前了好多年。

后来周亚夫称病不出,职位也被景帝一路到底,只保留了侯府爵位。直到郎昕病故,他才被启用。

结果去扬州没有多久,就出事了。一是扬州太守并扬州州牧同时向景帝揭发周亚夫飞扬拨扈,总揽扬州军政大权;二是有人告周亚夫的儿子买了五百件皇家殉葬用的铠甲、盾牌,有谋反的可能。

凡是扯上谋反,事情怎么会小得了?

堂邑侯府中。

馆陶公主叹口气说:“娇娇,周亚夫被下了大牢,听说已经绝食好多天了,只怕活不了。周家的太子妃也不可能了,母亲只怕又牵扯到你。”

阿娇想想说:“不如母亲和皇帝舅舅说说,让我做个居士?”

“胡说,放心,你既然不想嫁给刘彻,我自会想办法,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馆陶公主一生气,甩袖就走了。

阿娇笑笑说:“楚姑姑,走吧,我们出去逛逛。”不弄狠一点,只怕母亲心思又活络了,只是谁在她耳边吹耳旁风,她也猜到了。

“诺。”

到了长门园,阿娇坐在亭子里面,问:“董郎在何处?”

楚姑姑递给她一杯茶,说:“翁主要找董郎?”

阿娇冷笑:“我不找他,他总是找我的麻烦呢!”

由于皇帝舅舅病重,母亲说为董偃求官的想法就一直没有实施。所以董偃就成天没有事情干,就吹耳边风,说得她母亲心又动了。

楚姑姑朝外面点点头,有个寺人转身出去了之后,才说:“这个董郎据说天天打着长公主的旗号在外面胡混呢。”

游侠儿这些年发展得很快,来长安的也很多,介于楚云的辈分,他们还是很听话的。所以阿娇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董偃除了不敢上青楼亵妓外,赌博、打架都被他玩遍了,反正有馆陶公主给他撑腰。馆陶公主因为董偃嘴甜又会说话,很是纵容。

阿娇早就不耐烦了,这样子迟早会给母亲惹出麻烦来的,她得敲打一下他。

董偃很快被找来了,看着他有些血红的眼睛,阿娇眯眯眼睛,说:“董郎这是得了红眼病了?”

但她心知肚明恐怕又是赌了一天一夜了。

董偃揉揉眼睛后跪下,说:“偃给翁主请安。不知翁主有何吩咐?”他和这个翁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个煞星怎么找上他了?

阿娇冷笑一声,说:“是有吩咐,因为你打着母亲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母亲已经被参了好几本了。怎么,你不想活了,还拖着母亲?”

虽然皇帝舅舅压下来,也没有训斥母亲,但是她还是不想母亲的名誉被败坏。前世母亲病逝后,有些人拿这个母亲纵容董偃欺横霸市的理由,不让母亲以大长公主的尊荣下葬。真是欺人太甚。

虽说也有她被废的原因,但是源头上她得掐住。

董偃一听捅到皇帝那里去,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立即哭得像死了爹娘,当然,他爹娘也死了,干嚎道:“翁主救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听公主的话。”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堂邑翁主在皇宫可是很有面子的,馆陶公主肯定没有事情,但是他一个以色侍人的面首,绝对会被皇帝牺牲的。

要不是严重,恐怕这位翁主还是不会见他的。也就是馆陶公主已经有麻烦了,他可怎么办?

阿娇知道董偃这人一向胆小,并且也没有判断她话真假的能力,所以才能蒙住他。她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董偃一狠心,说:“翁主,求翁主帮偃说几句好话,免偃一死,偃以后一定只在冬苑不出,好好伺候公主殿下。”

冬苑是馆陶公主特地买给董偃,用来两人幽会的地方。

阿娇垂下眼帘,说:“是吗?”

“要是翁主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誓言有用吗?楚姑姑。”像董偃这样的,连脸面家人都不要,只顾自己安乐享受的人,他们的誓言就是放屁。

楚云拿出一个药丸递给董偃。

董偃看着那颗红色的药丸,吞吞口水,说:“翁,翁主,这个是什么?”

陈阿娇抬起头,灿烂一笑,说:“这是南疆来的好东西,你只管吃下去,只要你遵守誓言,你就没有事情哦。”

南疆?董偃吓住了,谁不知道南疆盛产乱七八糟的毒药,尤其是蛊毒。

楚云瞅着董偃长大的嘴巴,一下子将药塞进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听着药吞咽的声音,才放开。

陈阿娇看着事情办完了,起身,说:“走吧。”

董偃撕心裂肺的哭起来,说:“翁主,翁主,救命,偃不敢了,偃一定照办。”

楚云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说:“董郎,这个吃下去,可以一个月不发作,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不吃,看看今天晚上是否有效?”

“哦,对了,董郎,今天母亲可是要在侯府哦。”

绝了他最后一条路,要是今天晚上不能让馆陶公主救他,隔天就没有效了,他和陈阿娇想比,馆陶公主会相信哪个?他还是清楚的。

董偃一把将黑色药丸吞进去,深深的拜下去,说:“偃一定遵守誓言。”

以后的日子,董偃无比庆幸这天的决定,才有了他无忧的后半生。

等走了几步,阿娇状似无意的说:“对了,董郎,以后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董偃瞬间脸白了,总算知道自己被找茬的原因。他也是听到几个赖子说当皇后的好处,才一时蒙了心,想着皇后的母亲沾了光,他也跟着沾光。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诺。”

阿娇很开心的时候,未央宫已经是乌云一片。

景帝看着宣示殿下的匈奴使者,缓缓的说:“你们说你们有什么请求?”

众人已经看出,皇帝发怒了。刘彻也是紧握着广袖下的手,心里愤恨万分。

  第22章 尘埃落定

匈奴使者在景帝的威压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说:“禀汉朝皇帝陛下,我们的军臣单于请求汉朝将馆陶长公主的亲女堂邑翁主下嫁单于亲弟右贤王伊稚邪。”

景帝淡淡的说:“我大汉翁主数千,为何单于会知道堂邑翁主呢?”

阿娇虽然在长安比较显眼,但是在相隔几千里的匈奴竟然会知道一个小小的翁主。而且将阿娇和馆陶的关系都弄得一清二楚,难道匈奴在长安也有细作?

这样一想,景帝就觉得坐着的塌位有些扎人,匈奴已经壮大成这样了吗?长安还安全吗?

匈奴使者伸手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幅画,展开。

刘彻定睛一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这幅画竟然画的是陈阿娇。画中的少女正淡然的笑着,熠熠生辉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想屏住呼吸,就怕她不再看她。惟妙惟肖得好像阿娇就要从画里走出来。

景帝扫了一下殿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满意的看见大家噤声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使者带来的这幅画是大汉谁画的?这手笔可算是名家。”

既然是大汉传出去的,那就说明匈奴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攻破长安,他就放心多了,至于这个敢勾结匈奴的叛国者,他心里冷冷的想,必须找出来杀鸡儆猴。

匈奴使者用还不熟练的汉话,说:“皇帝陛下说得对,画这幅画的的确是名家,右贤王一看到这幅画,就对想娶翁主了。用汉家的话就是说一见钟情。单于说只要翁主嫁给右贤王,匈奴和大汉必定万代交好。”

景帝心里冷哼:万代交好?匈奴的话要是能相信,太阳都从西边出了。不过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盘算,但由于国力所限,暂时休兵罢了。

不过这件事情真是有些棘手,阿娇可是姐姐的命根子,而且他的亲生女儿已经去和亲了,难道还要他搭上一个外甥女?

只是到底是谁画的呢?画画的人恐怕对阿娇用情极深,所以才会画得如此逼真。

冕冠上冕旒微微动了一下,景帝开口说:“使者可否告知这幅画是谁画的?如此手法朕也很欣赏。”

使者一抱拳,说:“此画乃是皇帝陛下的临江王所画,偶尔被右贤王看到,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缘分吧。”

景帝心里一咯噔,恼怒万份,长子喜欢阿娇是知道,只是怎么将画传了出去?这让他怎么和姐姐交代?和母亲交代?匈奴也太不适抬举了,有了一个公主,还要一个翁主,真当大汉是软柿子吗?

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是来羞辱大汉的。要是答应了,说不定后面还有更过分的要求,匈奴的贪婪岂是一个小小的和亲能够填满的。看来发展民生,军备备战刻不容缓。

定了定,下了一个决定。但神情不变,笑着说:“哦,使者还知道缘分啊看来匈奴知汉甚深啊。”

“皇帝陛下谬赞了,我们匈奴和大汉交好,匈奴人很是向往大汉的繁华,所以大大小小学了几句汉话。”

大大小小?众臣一听,都抿嘴而笑,看来他们高看匈奴人的汉话了。

景帝也笑了,说:“好,竟然使臣喜欢大汉,那就多住几天吧。”

“是,我正有此意。只是皇帝陛下何时赐婚?”

景帝看向刘彻,说:“恐怕要辜负匈奴单于的美意了,大汉的太子妃岂可嫁给右贤王?”

使者一惊:“太子妃?来到大汉并没有听说大汉有太子妃啊?”

景帝哈哈大笑,说:“那是使者来大汉时日来短。”然后沉着脸,说:“如果使者还要继续侮辱太子妃,那就是对大汉的侮辱,对朕的藐视,朕绝对坐视不管。”

使者大汗漓淋,说:“皇帝陛下息怒,请容我们退下,商量一下。”

等使者退下之后,景帝淡淡的问:“各位爱卿可有何建议?”

立即有人启奏说:“陛下,臣以为为了两国黎民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应该答应匈奴的要求。”

好吧,这是中尉谌冲,他记下了。刘彻暗暗的说。

“陛下,臣以为不可,匈奴狼子野心,且南宫公主已经为匈奴阏支,再送翁主去,只怕匈奴会以为大汉弱小,边境会再生事端,反而会害了百姓。”

这个太中大夫程不识不错。刘彻点点头。

“陛下…”

臣子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刘彻暗地的总结了一下,主和派竟然站大多数,包括很多武将。看来安逸的生活把他们的血性都磨没有了。

再抬头看看他父皇,高深莫测的盯着殿下,他心里一紧,走出来,说:“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景帝抬抬手,说:“讲。”

“儿臣以为太子妃代表一国脸面,绝对不能答应匈奴的要求。”然后转过头,对着大臣冷冷的说:“不知道各位大臣是处于何种原因想将孤的太子妃送去和亲呢?”

他父皇竟然钦点了阿娇为他的太子妃,这就是圣旨,这群大臣竟敢还要求和亲?是觉得父皇很慈祥吗?周亚夫现在还在天牢中呢。

众人愣了一下,立即跪下请罪。

景帝冷冷的说:“看来各位爱卿认为我大汉应该向匈奴乞降了?”

“臣等不敢,请陛下恕罪。”还能做什么呢只能使劲的磕头了。

“各位大臣要是觉得太子的脸面无所谓,朕的旨意也不需要遵守,还有何需要恕罪之处?退朝。”

景帝生气的走了,他儿子太子殿下笑的渗人的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回去,好好准备太子殿下娶太子妃的大典吧。”

然后众大臣鱼贯散去。

后殿中,景帝问刘彻:“太子可能领会朕的意思?”

刘彻拱手,说:“儿臣遵旨。”

“朕再说一遍,好好记得你的身份。你亲自去堂邑侯府宣旨吧。”

“诺。”

这么大的事情,堂邑侯自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阿娇听完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又回到了原点。真是讽刺,她该笑吗?笑这该死的命运!或者该哭,哭这该死的命运。

馆陶公主看见她脸上复杂的神情,叹口气说:“娇娇,事到如今,恐怕是不能更改了。”

阿娇猛的惊醒,说:“母亲,我愿意和亲,我愿意去匈奴。”后世有昭君出塞流传千万,她为什么不能做点贡献?尤其是匈奴害了她,她自然要找他们报仇。

“胡说!”馆陶公主怒道。“娇娇,以前纵容你,是看你年幼,你不愿意也就没有逼你。要是没有今天这出,我就由着你了。可是匈奴随便去的吗?你这话是要戳我心窝子啊!”

阿娇拭泪道:“母亲,我知道母亲为我好,只是我实在不愿意嫁给刘彻。并且我认为匈奴势大,既然伊稚邪是军臣单于的弟弟,这其中就有文章可做。阿娇既然是大汉子民,受了皇帝舅舅众多宠爱,就愿意为大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馆陶公主一把抱住她,说:“儿啊,我可怜的儿,你是没有受过苦,出塞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并且南宫公主已经专美于前,你去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阿娇还想说话,就听到有人喊道:“圣旨到。”

母女俩面面相觑,馆陶公主对着阿娇说:“娇娇,事已至此,千万不要违抗圣旨,否则母亲也担待不了。况且这恐怕也是你皇帝舅舅对你的拳拳爱护之心,你不要辜负啊!”

阿娇想晕死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玄色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熟悉的语调想起:“圣旨到,请馆陶长公主和堂邑翁主接旨。”

是刘彻。阿娇很恨的看着他,刘彻也不看他,展开圣旨。

堂邑侯府阖府都跪下之后,他才念叨:“帝诏曰:堂邑翁主娇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与太子彻为天作之合,特册封为太子妃,待太子加冠,择吉日成婚。钦哉。”

堂邑侯陈午接旨,曰:“臣遵旨。”

板上钉钉了,阿娇一下子瘫倒在地,命运不可改吗?命运不可改。

馆陶公主看她那个样子,眼力盛满了心疼,刚想扶着她起来。就听刘彻说:“姑姑,能不能让我和娇娇单独说说话?”

馆陶公主看看两人,点点头,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刘彻站到阿娇身边,想扶她起来,可是阿娇偏过头,使劲的甩开他的手。

刘彻无奈,只好坐在地上,说:“娇娇,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宁愿和亲也不愿意嫁给我吗?好像从小到大我并没有做惹你厌烦的事情,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第23章 决战开始

阿娇使劲的擦了一下眼睛,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索性将头埋入手中的帕子中。

刘彻看着她,耐心的等着。

阿娇见刘彻还不走,使劲的用帕子擦擦之后,抬头看他,说:“因为你很讨厌,行了吧,快走吧,事已至此,我只能照办,你的心意已经达到,何必追根问底?”

刘彻看着她红红的杏眼波光潋滟,心里一动,阿娇一向是强悍的,他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最常做的就是狠狠的反击,很少吃亏。可是这样脆弱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擦拭她晶莹的泪珠。

阿娇狠狠的打掉他的手,说:“怎么还不走?太子殿下,你已经宣完旨了。”

刘彻也不在意,缩回手,柔嫩的触感让他的心跳有些不正常,他很想紧紧的拥她入怀。费劲的压抑住不受控制的心,才淡淡的说:“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如此的厌恶?”

阿娇看着他黝黑的双目,仿佛又看到前世那个霸气不容分辩的皇帝。

悲愤顿起,指责他:“你一向喜新厌旧,不讲情分,诺言当儿戏,狠心绝情,挡路者死,女人在你眼里只是玩物,喜欢的时候宠爱记下,厌恶的时候就是她的十八层地狱。”

她是这样,卫子夫也没有逃过,李妍、王灵玲、赵钩弋,还有无数的后宫嫔妃都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刘彻若有所思,却也没有打断她。

阿娇好像今天要将所有的委屈都还给他,“你以为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后我就稀罕吗?就是对我的恩赐吗?我陈阿娇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侮辱。我喜欢的那个人,即使不是权势滔天,貌如王孙,只要是真心爱我,尊重我,我也愿意嫁。”

刘彻看着她嘤嘤的哭着,过了一会才开口说:“娇娇,我何时喜新厌旧了?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女人就你一个;不讲情分的话,我也不会特地来问你的想法;诺言当儿戏?我一直都说如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是没有给我实现诺言的机会。狠心绝情,玩物什么,更是无稽之谈。”

顿了顿,说:“权势滔天不好吗?只有这样才能让娇娇你得到天底下女人最大的尊荣。真心爱你,尊重你,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看看惠皇帝、文皇帝包括我父皇做太子的时候可有对女人这样?娇娇,你真的误解我了。”

阿娇气急,这厮还是这样的能言善辩,冲口说道:“是啊,做太子的时候可以做到,以后呢?哼,只怕是歌姬、宫女、民女都可以侮辱我。”

刘彻沉思了一会,说:“难道阿娇是想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以前听她说过,还以为这只是拒婚的理由,毕竟王公贵族谁没有几个妾侍但是听她的说法,她竟然是真心这样想的。

阿娇看着他的神情,心里自嘲: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啊?这么多年,难道看不清楚吗?抽出干净的帕子,缓缓的将眼泪擦干净,起身,整理好衣裙。

淡淡的说:“太子殿下,我可不敢这样想,太子殿下的身份在哪里呢。我要去梳洗一下,先行告退。”说完福福身,就要向外走。

就这样吧,有母亲在,她绝对不敢反抗皇权,再说她也没有能力去反抗。只是她绝对不认命,宫外有宫外的方法,宫内有宫内的玩法,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置于前世凄惨的境地。

嘴角翘起:既然躲不开,刘彻,那就正面对决吧!前世嫌弃她太刚硬,那她就哭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