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决战从她听到消息就开始了!

刘彻一听到太子身份,头就开始嗡嗡作响,提醒他注意太子身份的,已经不止一人,不止一次了,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有个大门在等着他,他却始终没有找到。这样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看到阿娇要走,他反射性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阿娇回头看着刘彻,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是和她有何干系?使劲想拉住衣袖,谁知竟然被他一把抱入怀中,紧紧的箍得她有些难受。

这人魔障了吧?从重生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正想斥责,就听到刘彻低沉的声音想起:“娇娇,别说话。”

阿娇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生气的说:“太子殿下,要是不想娶我,你早说,大家都好办。但别勒死我了,我还没有活够。”

刘彻觉得脑子亮光一闪,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太子身份,既是束缚,也是挑战。他堂堂一个太子连阿娇都征服不了,何谈治理国家?一个女人不服他,那其他的臣子呢?他还能当好皇帝,让大汉国祚传承千秋万代吗?

他松开她,眼睛黑如深潭,嘴角翘起,摸着她的脸庞,说:“娶,怎么不娶?娇娇,也许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们试试吧,看看我们能够走到哪里?别说不试的话,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是吗?”

阿娇被噎住,这厮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看着还有些苍白,现在脸色红润得能捏出水来了。刘彻的皮肤貌似天生都很好,天天练习骑射,却没有半分粗糙的感觉。

样貌嘛,有个俊俏的父亲,美貌的母亲,能查的哪里去?不同于韩嫣那种柔性的美貌,刘彻是男子汉那种霸气气场直接让人忽略了他的俊美。

但是他的确是一个美男子。

但这个美男子现在笑得一脸的骚包是几个意思?还试试?算了,就像他所说不试还能怎么样。

她转身,说:“我去梳洗。”

刘彻在后面说:“娇娇,我先回宫,明天我来找你,今天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匈奴来得来奇怪,刘荣的画像怎么落出去的呢?突然想起高荣临死前那古怪的笑容和话语,他面色一变,匆匆的走出堂邑侯府。

馆陶公主看着刘彻的背影,不解的问着阿娇,说:“娇娇,你们说什么了?”

阿娇躺在椅子上,这可是她特地做的,真是舒服啊。听到馆陶公主的问话,漫不经心的说:“能说什么啊,事情都没有定下了。”

馆陶公主摇摇头,说:“娇娇,从现在起,你可不能这么懒散了。母亲会将宫里的事情一一告诉你,你可要记牢了。”

“母亲,到了哪里我陈阿娇还是陈阿娇,绝对不会为了谁改变的。不过母亲的话我一定好好的听。”

“你呀,只要握在手里的东西多,娇娇,你不必怕任何人。想想你外祖母,眼睛瞎了,照样坐稳皇后、太后,只要你学得外祖母几分,母亲就放心了。”

“知道了母亲。”

馆陶公主母女谈心如何攻略皇宫暂且不提。刘彻这边回到未央宫,和杨得意说:“去天牢。”

“诺。”

到了天牢,刘彻问廷尉张远:“金石镇的犯人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正在大牢。”

“提出来,再次审问。如此。”刘彻说话,对张远面授机宜。

张远听完后,拱手说:“诺。”

将如烟和匈奴人提到刑狱大堂上,刘彻在侧房听着审讯。

如烟抬头望着好久不见的光亮,揉揉眼睛,然后就被身后的狱史使劲一推,就跪到了地下。

张远一拍惊堂木,说:“堂下何人?”

如烟笑道:“张大人,被磨蹭了,要杀要剐,你们随意。该说的我都应说了,我家被大汉皇帝杀了满门,只剩下我逃到了匈奴,现在我是匈奴人,自是帮着匈奴人杀你们的太子,谁知他们太无用了。反正都一死,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怎么勾结临江王再说一遍。”

“先前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是临江王的人勾结的匈奴,我只不过是匈奴和临江王府的中间人。”如烟突然想到什么,神秘一笑道:“不会是出事了吧?堂邑翁主?”

张远心里一惊,反射性的看向侧面,一下子看到刘彻气的铁青的脸,猛的一拍惊堂木,怒道:“快点交代这其中有堂邑翁主什么事情?”

“原来真的堂邑翁主出事啊,那就是我们谋划成功了。张大人,你也别吓唬我。只要计谋成功了,我死也无所谓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也无回天之力了。”如烟爽快的说:“是临江王府的高荣送来一幅堂邑翁主画像,让我转交给匈奴人,说只要匈奴要求和亲,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如果刘彻父子赖账,这样匈奴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发兵;如果刘彻父子将陈阿娇送出,那么馆陶公主和皇太后必定对刘彻父子不满,说不定会逼宫,即使没不成,也会让皇族大乱,大汉一乱匈奴也有了可趁之机,总之都是对匈奴有好处的。”

她顿了顿,看着侧房一下,才继续说:“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功劳,我可是向伊稚邪竭力推荐了堂邑翁主。”

  第24章 如烟之死

张远怒道:“毒妇!”

如烟咯咯的笑起来,说:“张大人,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可是很可怕的哦。堂邑翁主如此的貌美,连我这个女人都动心,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猜想太子殿下要是得不到堂邑翁主,恐怕也会遗憾吧。瞧瞧,这就是他看低我的下场。张大人,是不是皇帝准备送堂邑翁主和亲啊,哈哈,要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亲临了吧?”

刘彻走了出来,冷冷的说:“你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看低。”

张远立即站到刘彻身边,示意狱史抓紧如烟。

如烟看到刘彻,突然疯狂的叫嚷起来,说:“凭什么看低我?我的美貌不必陈阿娇差,我的头脑也比陈阿娇聪明得多。只不过因为她投胎投的好,就能锦衣玉食,就能得到你青眼,我不服。哼,她都成了砧上肉了,还骄傲个什么劲?”

刘彻反问道:“你都成了阶下囚了,你还得意个什么劲?”

如烟瞪大了眼睛,说:“刘彻,你看看我,我能帮助你,绝对比陈阿娇强,你登基后绝对会受到长乐宫的辖制,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刘彻挥挥衣袖,坐到审问的位子上,说:“你连匈奴人都对付不了,还帮我呢?伊稚邪想要娶阿娇,恐怕是想要对付军臣吧。”

看到如烟吃惊的样子,他就知道他猜对了,肯定的说:“伊稚邪想要篡位,那么匈奴内部就面临着分化,我还怕什么呢?对了,忘记告诉你,阿娇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你们的计谋已经失败了。”

如烟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不亏是汉武帝,眼光精准,心思深沉。”

刘彻定定的看着她,说:“什么汉武帝?”现在是他父皇当政,连父皇都没有封号,他怎么会有封号?

如烟笑得眼泪都出来,说:“刘彻你死后谥号为武,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说帮你,因为我能窥视天意,看到未来。”

说完期待的说:“怎么样?刘彻,有了我这个天女,你的皇帝之路会更加辉煌的。”

老天爷让她穿越,她怎么能如此悲惨的死去?刘彻还没有娶她当皇后呢。后世都说刘彻迷信,又好长生不老术,她自称天女,绝对让他刮目相看的。

本来她是想着等当上宠妃之后再说,谁知命运弄人,让她不得接近,也离开不了匈奴和临江王府的控制,才能提早说出来。

刘彻心里怒道了极点,起身冷声说:“将这个妖女就地处决,尸首焚化撒入河中,使得她不能祸害百姓。杨得意,你和张远亲自督办,今日之事不得说出去。”

张远和杨得意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慌,听到刘彻的话才镇静下来,应道:“诺。”

如烟不敢置信,喊道:“刘彻,你疯了,我是天女,可以助你踏破匈奴,成就万代基业。”

“我看你是想当吕后,可惜孤不会是惠皇帝,孤要是借助一个女人才能做皇帝,这是对孤的侮辱。大汉在孤的手中绝对会发扬光大,至于匈奴,孤一定会在有生之年让他们俯首臣臣。”

如烟使劲的摇摇头说:“不是的,刘彻,我真的是天女。我不光知道对付窦太后的方法,还知道陈阿娇将是你的皇后,可是十年之后你会废掉她,立一个歌姬作为皇后,宠幸倾国倾城的李夫人,但是最后她们都死掉了,你又宠幸了一个叫赵钩弋的女人,立她的儿子为皇帝并杀了她。看,我都知道。”

刘彻心里震惊,阴鸷的看着她,说:“胡说八道,孤怎么会废了阿娇?你这个妖女,是刘荣派来离间我和阿娇的吧,简直是罪该万死。”

如烟看着刘彻杀人的眼神,这才感到害怕,这不是小说电视,她这个穿越者在统治阶级的眼中就是蝼蚁,是妖孽。她太自大了,她想活着,现代她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已经焚烧了,她回不去了。再次死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汉朝是中国古代最辉煌灿烂的时候,她不想去别的地方。虽说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和记忆中不一样,比如陈阿娇和刘彻原本在刘彻册立为太子的时候就定亲的,结果直到现在才下诏书。

再比如她记得隆虑公主是嫁给陈阿娇的兄长的,结果陈阿娇的兄长早就成亲。

她只当是她蝴蝶的,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要死了,那她成全了谁?

她趴在地上使劲的磕头说:“太子殿下,是我错了,求太子殿下饶命。额,对了,我会助你长生不老。”

原本她自信满满,因为只要陈阿娇出事,刘彻绝对会想到相关事情,然后来见她,她再以天女自居,以刘彻迷信的态度,她绝对能够得到他的另眼相看。接着就是两人共谱恋曲。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刘彻是真的想杀掉他。

没有办法,她只能抓住最后一线,胡说就胡说吧。她心里不由得埋怨:为什么老天不给她一个金手指呢?

刘彻声音冷得像冰渣,在本来阴森的刑堂里面让人不由得打冷战。

“长生不老?不知道我砍了你的头,你会不会重新活过来?”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张远的佩刀,砍向如烟的脑袋。

如烟看着自己没有头的身子,终于知道原来人头被砍了下来,还是有知觉的。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刘彻不是晚年大权在握、踌躇满志的皇帝,他现在只不过还是战战兢兢的太子,连活下去都不知道,谈何长生不老?要是真的长生不老,景帝长生了,他这个太子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她必须死。真是一步错,全盘皆输。不过这也说明历史上的绝情决心的汉武帝和眼前这个是同一个。陈阿娇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微微一笑,如烟闭上了眼睛。

刘彻扔下刀,说:“你们去办吧。”

张远和杨得意跪着,说:“诺。”从此以后他们必须忠于太子殿下,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

出了天牢,刘彻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乱,如烟的话和阿娇的话总觉得有些若有似无的关系。算了,还是先处理匈奴的事情。天牢的事情瞒不过父皇,他得想好说辞。

宣室殿里,景帝听完刘彻的话,点点头说:“这样的妖孽早处理好,免得吕氏事情重演。”

至于长生不老,就像彻儿所说,妖女自己都死了,何谈给别人长生不老呢?只不过是想活命的障眼法而已。为了大汉江山,他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死活。

先前留着她,也只不过是为了从她嘴里掏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刘彻当然不会老实的把如烟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但是润色一下,变化一下语气,效果就会不一样。

景帝看着刘彻有些不虞的表情,说:“太子也别想太多,妖女既然是妖女,诅咒也做不得数的。倒是你说的军臣单于和伊稚邪的情况,你现在好好查证一下,做一些准备,要是能利用好,大汉就能多得一些日子修养深吸。”

“诺。父皇可还有别的旨意?”

景帝咳嗽两声,挥挥手,示意刘彻退下。

刘彻担忧的说:“父皇,儿子请侍医过来问问脉。”

景帝摇摇头说:“不用,你且先退下,去叫你母后准备你及冠及成婚的事情。”

刘彻一下子跪到在地,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大汉男子十八才及冠,可是他今天才十六岁,父皇这样是在交代后事了。

景帝看着他肩头一动一动,却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说:“彻儿,人生老病死,古来自有,朕希望你以后能肩负大汉重任,凡是多忧多思,多为黎民百姓考量。要知道没有百姓,大汉也就不是大汉。去吧。”

“诺,儿子遵旨。”倒退着出了宣室殿,刘彻擦了一下眼睛,对着常侍说:“走吧,去椒房殿。”

王娡听到刘彻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了,彻儿,你去忙吧,千万不要辜负你父皇的期望。”

“诺。”

王娡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如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些伤悲。其实她是有些怨恨景帝的,他们母子那段时间的苦难都是拜他所赐,但她的荣华也是因为他。听到他开始安排后事,她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泪了。

过了一会,王娡才吩咐:“叫人做些准备些好吃的,我亲自来做。”总得让他再次尝尝她做的饭菜,以前他可是夸赞她的饭菜好吃呢。

刘彻出了椒房殿,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将眼泪压下去,才疾步而去。

堂邑侯府,这些天阿娇强行被馆陶公主灌输了很多宫斗的理念。虽然在千年中,她看得很多,前世她还没有几次宫斗就被打入了长门冷宫,所以并没有什么亲身感觉。

远不如亲身经历的馆陶公主说得震撼。

馆陶公主喝了一口水,说:“娇娇,真实的未央宫只有你亲自去体会了,不过大婚还得几年。”

阿娇沉默了一会,想起今天已经是后元三年了,皇帝舅舅恐怕…….她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扑到馆陶公主的怀里,说:“母亲,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外祖母和舅舅。”

馆陶公主拍拍她的背,说:“知道你有孝心,在未央宫,母亲随时可以过来看你。”

“母亲,我们现在进宫吧,我想外祖母和舅舅了。”阿娇哽咽道。

  第25章

馆陶公主叹了一口气,说:“娇娇,你的心这么软怎么办啊?”未央宫的女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阿娇抬起头,擦拭了一下眼泪,说:“母亲,我只对您、外祖母心软。”

馆陶公主点点她的额头,说:“娇娇,你总是知道怎么样让我心疼你。要是以后到了未央宫这样对刘彻,我不相信刘彻那小子能够舍得对你不好。”

阿娇骄傲的抬起头,说:“母亲,他值得我像对您一样掏心掏肺的对他吗?”刘彻永远不值得。

馆陶公主沉默了一会,才说:“娇娇,我早就想问了。刘彻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啊?你到江陵的时候,他不顾太子身份跟着你,保护你。别告诉我要是没有他,你能躲得过刺客?还有到现在连一个使女都没有,你到底厌恶他什么?”

阿娇张张嘴,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她告诉母亲,她经历了她和刘彻从甜蜜到憎恨,然后他毫不留情的废掉他,任由她的位置被一个歌姬取代,而她在冰冷的长门孤独的度过了余生。

馆陶公主皱皱眉头,说:“到底怎么回事,娇娇?你说出来,母亲才好解决。是怕平阳和隆虑,或者是皇后吗?”

阿娇苦涩一笑,说:“母亲,和他们没有关系,只要刘彻站在我这边,他们岂会泼刘彻的面子?只怕….”

馆陶公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头,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畏首畏尾的丫头呢?反正事已至此,你不向前看,还不是苦的自己。人一生能有多长,你投胎在我的肚子里面还算是好,你看看世上有多少穷得都吃不上的。”

她顿了顿,说:“你看看董偃,要不是我,他早就饿死了。你还在想这么多,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吗?还是你在怕?刘彻能把你怎么样?至少目前他表现得还过得去。”

阿娇瞪大了眼睛看着馆陶公主却没有说话。

馆陶公主知道也不能逼得太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起身,说:“娇娇,你休息一会吧,明天早上我们再进宫。”

躺在床上,阿娇辗转反侧,她觉得她好像走入了死胡同。母亲说得对,她现在的确有些畏首畏尾,难道她真的是在害怕吗?

陈阿娇是骄傲的也是任性的,唯独不可能是胆小的。

迷迷糊糊中阿娇睡着了。

馆陶公主叫来楚云,仔细问了一下,却不得法,喃喃自语:“刘彻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娇娇这么排斥?”

楚云眼神闪了一下。

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楚云,阿娇当你是亲人,你也自愿留下。本宫也就不当你是外人,阿娇是本宫的亲生女儿,本宫只希望她好,本宫才安心。你且说说,她和刘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来:“婢子听翁主提起过卓文君和司马相如。”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馆陶公主猛的想起那两人之间的事情,皱着眉头说:“是因为他们,阿娇觉得天底下男人都不可信,还是也想要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楚云迟疑了,说:“这个婢子就不清楚了,翁主并没有说。”恐怕是两者都有吧,再者堂邑侯府遭心事也这么多,翁主不害怕成亲才怪呢。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

馆陶公主再也问不出来,就让楚云下去了。

她对着阮氏说:“你说,娇娇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个下嫁公主,侯爷都没有做到一心人,刘彻可是太子,以后的皇帝。娇娇的要求是不是太离谱了?”

阮氏看着馆陶公主脸色有些忧郁,小心翼翼的说:“殿下,翁主正值青春年少,自是爱慕那些传说,但日常生活可是人过出来的,等翁主成亲后,想必会理解这个理。”

馆陶公主叹了一口气说:“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到了长乐宫,窦太主自是很高兴阿娇对她的亲近,高兴的说:“娇娇,你还撒娇,等成婚之后,天天过来见都可以了。现在多陪陪你母亲。”

“诺。只是阿娇突然就想外祖母了。”

窦太主对着馆陶公主,说:“看看,娇娇多贴心,比你可贴心多。”

“是,是,母后,这不是把贴心的小棉袄给您送到宫里来了吗?您可得好好看着她,别让别人欺负她了。”馆陶公主趁机说。

“好了,就你意见多。有我老婆子在,谁敢欺负?”窦太主结果阿娇递过来剥好的核桃,说:“对了,你弟弟说两个月后给刘彻举行及冠礼之后,就挑选一个吉日举行他们的婚礼。”

“这么快?”馆陶公主惊讶道。等说完就沉默了,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窦太主叹了一口气,说:“哎,启儿的身体恐怕是不好了。你说说老天爷怎么想的,我老婆子的身体这么好,反而是你们年轻人弄得缠绵床榻,要是老天爷将老婆子的寿数给启儿,我也是愿意的。”

“母后。”馆陶公主喊了一声,就哽咽了。刘启是她的亲弟弟,虽然也闹过别扭,但也一起并肩共同对付过他们的敌人。他们姐弟的感情可是实实在在的。

阿娇听着他们的话都流泪了。

舅舅对她的好有眼睛都能看到的。

小时候,他的膝盖就是她玩闹的地方;他经常耐心解答幼小的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只有她,享受皇子皇女都没有的待遇。可以说在她父亲唯唯诺诺的时候,舅舅完全替代了父亲的角色。

前世刘陵告诉她的,怕陈家外戚做大,到时候和窦家一样,所以才要刘彻压制她,不让她有孩子。她早就失去了理智,一味的憎恨着他。

重生之后,她对舅舅就没有前世的亲密和信任,可是渐渐,他仍旧对她如对亲生女儿一样宠爱,她选择性的忘记了那些伤害。

现在想想,刘陵的话怎么能全信?即使舅舅真的为了江山,可是刘彻又不是一个木头皇帝,以他的强势,哪个外戚能出头?让她一个在宫里的弱女子没有孩子就能抑制外戚,真是太儿戏了。

不管如何,舅舅真心对她不错。可是他却没有多少时日了,这样一想,心里更加难受。

窦太主拉过阿娇,抱抱她,说:“娇娇,别伤心,一会你舅舅就要来。你呀,要高兴点。你舅舅就喜欢漂漂亮亮的阿娇。”

“好,外祖母,我不哭。”阿娇用帕子擦拭了眼睛,微微一笑,说。

窦太主摸摸她的脸蛋,说:“好,这样才好。”

馆陶公主偏过头,接过阮氏的帕子擦完了之后,才说:“母后,你也要多多保养身体,每天叫侍医过来请请脉,又不费多少时间。”

“好了,知道了,就你啰嗦。”窦太主虽然说着埋怨的话,但心里着实高兴。

人老了,更加希望儿女们都能够多多关心。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小黄门唱:“陛下驾到。”

除了窦太主,其他人都站起来迎接景帝的到来。

景帝进来后,抬抬手,说:“都平身吧。”然后坐到了窦太后身边,说:“母后,身体可好?有没有人惹您生气?”

“我都好,只是皇帝,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窦太主摸索着拍拍景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