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娇的话,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刘彻眸光闪了闪,盯着她说:“娇娇,为什么你总是会质疑我的话呢?”

不光不相信他会给她金屋子,也不相信他会保住姑姑的地位和荣华,到底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致于让她完全不相信他?

仔细想了想,他对亲人,对阿娇,还从来没有苛责过。

阿娇打着哈哈的说:“我只是怕太子殿下忘记了,太子殿下能记得最好了。”他的信誉在她这里为零。金屋的倾塌,就证明了刘彻就是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刘彻看着她,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谁知阿娇竟然慢慢的喝起茶水来。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能急,阿娇的心防太重,慢慢来,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起身,拿走她的茶杯,说:“娇娇,刚吃完东西,不要喝茶,否则长久了会心口痛。”

阿娇也知道,只是她总是忘记,唉,以前都是母亲提醒她的,现在刘彻这厮学得还很快。实际上饭后喝一口茶,她觉得蛮舒服的。

阿娇起身,楚云忙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裙。

等整理好了,阿娇看着外面的阳光,说:“太子殿下去忙吧,我出去逛逛。”饭后散散步,活到九十六。至于刘彻,她才懒得管呢。

刘彻拉住她的手,说:“一起吧,否则刚新婚,太子妃一个人逛宫中园林的话传出来,姑姑可要找我啦。”

阿娇挣脱不了,只好随他。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自己逛园子的大好心情吧,再说肚子饿着的又不是她。刚刚刘彻分明只动了一箸的菜。

不知道被定型为老鼠屎的刘彻倒是兴致勃勃的给阿娇讲述各种花草树木的知识。

阿娇实在受不了,用嘴捂着打了一个哈欠,说:“太子殿下,我逛园子呢,只是为了好看,至于你说的这个兰花如君子,牡丹如大王,什么的,我真心不懂,我是一个的俗人,只要好看就行了,我记不住它代表什么。再说管它代表什么,也就是一朵花。”

刘彻瞪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知道学学,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你不知道,不怕别人笑话你?”说不定还连带笑话他。

阿娇仰起头,不屑一顾的说:“我是谁?我是陈阿娇,谁敢笑话我?”只要有外祖母在,即使她指鹿为马,也没有人敢反驳的。

刘彻深深的看着她,想起小时候骄傲的阿娇对着他们皇子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讨厌她,也羡慕她,更加想得到她。不光因为她能够得到祖母和父皇的宠爱,还因为她实在是美丽多刺的玫瑰,是热情的骄阳,耀眼万分,是男人都想征服。

现在她的手在他的手中,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他现在的心情是愿意她一辈子都这样骄傲,这样……肆无忌惮。

刘彻伸手摸摸她的秀发,笑笑说:“是啊,我的娇娇是谁啊,谁要是敢笑话你,告诉我,我会替你报仇的。”

阿娇看着他,说:“这可是太子殿下说的啊,我记下了啊。”且不管他话里的真假,反正能逍遥一天,她绝对不委屈自己。尤其是挑衅的人恐怕不少。

我也听到了哦,太子哥哥,我会为阿娇表姐作证的哦。太子哥哥,千万要说话算话。”一个甜美清亮的声音传来。

阿娇和刘彻抬头就看到一个火红色的妖娆身影从百花丛中向他们走来,美丽得灼人眼,也嚣张得让人生厌。

阿娇玩味的想:这难道就是俗语说的不能背后说人事吗?挑衅的人不是来了吗?

  第35章

看着刘陵步履款款的走过来,仪态万分的向他们行礼。阿娇偏向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彻,并不叫起。

刘彻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长堆在脸上的笑意顿现,抬手道:“陵儿,平身吧。”

刘陵起身后,站在刘彻旁边,笑嘻嘻的说:“阿娇表姐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阿娇看着她,收敛的笑容,淡淡的说:“陵翁主,你今天可是犯两个错误。一是你称呼错了,你现在得叫我太子妃。”

叫她阿娇表姐,嗬,她和她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可以互叫名字的地步。或者她心里不想承认太子妃不应该是别的女人吧。不过就像刘彻所说同为刘姓,他是不可能越矩的。嘛,越矩也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前世时,刘陵和她一样,只不过是在为刘彻活着罢了。她们不约而同的选择避过了刘彻,对付他的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悲。

后来她才明白过来所有女人的下场只不过是刘彻的一句话罢了。

看到刘陵想辩解,她快速的说:“二是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现在我们三个站得这么近,不认识的人是以为你是太子妃呢,还是我是呢?”

她身上的这身衣服是母亲请长安城最有名的如意宅的老手定做的,太子妃只有一个,他们给她做的衣服自然也有一套。可是刘陵这套衣服竟然和她的衣服只有领口处有些许的变化。

绣娘来测量衣服的时候,就知道是太子妃的日常所穿衣服,但是哪怕只穿一次,他们也不会将衣服的样子做给另外一个穿。可是刘陵偏偏穿了。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如意宅和淮南王府有莫大的关联。按说刘陵做事谨慎,八面玲珑,绝对不会如此明显的挑衅,那么她又意在如何呢?

不过她的深意她懒得管,事实上她也管不了,但她当面打脸就不行。当她陈阿娇好欺负吗?

她说的这话着实诛心,第一个是点醒她的礼仪。高祖的时候因为被楚王项羽嘲笑其出自邪痞,即使为王也只不过是学大人戴帽。

高祖因此对皇子皇女们的礼仪务必要求恪守。刘陵这是在打皇族的脸。宗族那边恐怕是有意见了。不过她不点出,也无所谓。

二来就是在点明她的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了。只不过个人心里所思所想她就控制不住了。

刘陵自然是装着吓到,然后立即跪下请罪。委屈的说:“太子妃殿下,陵儿只是想亲近殿下,一时才忘记了礼仪。还请殿下原谅陵儿的淳淳之心。至于衣服,是如意宅送过来的,陵儿只是想穿得漂漂亮亮的过来见太子哥哥和阿娇…..不,太子妃殿下,绝无别的意思。”

阿娇都想鼓掌了,刘陵果真好口才。一下子就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她冷笑,转身就走。

刘彻皱了皱眉头,说:“陵儿,你过了。”

刘陵眼泪一下子涌出,说:“太子哥哥,请您相信我,陵儿绝对没有惹太子妃生气的意思。陵儿一大早就开始打扮,就是希望能够喜庆点。太子殿下怕是误会了,陵儿是太子哥哥的堂妹,又不是别的女人,岂会……”

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彻毫不客气的打断,冷冷的说:“刘陵,注意你的言语。”

这个时候就想在阿娇头上栽赃一个善妒的罪名,扰乱他的内帷。刘陵这是想干什么?或者是淮南王想干什么?他刘彻的太子妃岂能随便让人羞辱?

刘陵心里一惊,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向刘彻。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哟,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怎么这才成婚一天,就罚太子妃跪下了。”

刘陵暗暗叫苦,本来她都可以脱罪的,结果被这人一认错,她做了无用功不说,搞不好还得受罚。谁这么没有眼力劲?

怒目向声音源出看去,竟然是江都王刘非的正妃程氏。刘非是一个只知武艺的粗鲁武夫,他的妻子也是一个混不吝的。看不清人,还话也不会说。

瞧瞧见是她,她竟然惊讶起来,说:“陵翁主,怎么是你?明明我看到太子妃殿下才是穿的这个呀,难道你抢去了?呵呵,这可不对啊,陵翁主和太子同时高祖子孙,可是不能通婚的哦。”

刘彻一听,越发生气,甩甩广袖,转身而去。

正主走了,刘陵懒得再跪了,站起来,对着程式,连眼神都欠奉,也转身就走了。

程式气的发抖,她的侍婢忙过来说:“王妃殿下,别生气。婢子刚刚看到太子妃殿下往长乐宫去了。”

程式脸色立即转好,笑着说:“走,我们也去给皇太后请安去。”

刘陵的龌龊心思,以为没有人知道呢,她呸,王爷还总夸他这个堂妹才色俱佳。照她看来,就是天生喜欢勾人的夫君。怎么有脸忝为翁主?不过堂邑翁主岂是好欺负的?

一个皇太后,一个馆陶长公主,绝对够她受的。况且,她看着太子殿下可比他家王爷的眼色正经说了。

“诺。”

等程式一行到长乐宫时,竟然只是看到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皇帝面带笑容,眼瞎的皇太后也慈爱无比。刘彻深情款款的看着阿娇。而阿娇在笑,刘陵竟然也在笑。

程式虽然脑子有些不清楚,但是总是出于侯府,礼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跪拜了皇帝和皇太后后,也同样完美的给刘彻和阿娇行了礼。

窦太主指着一个座位说:“王都王妃,坐下吧。你来得正好,刚刚太子和太子妃还说起你呢,这次他们大婚,几位兄长都来了,但是嫂子却只来了你一位,他们刚刚新婚,做嫂子的可能多多指点他们怎么把日子过得如你和江都王一样红红火火。”

程式得到了窦太主的夸奖,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但还是有礼的起身拱手道:“臣妾谢皇太后夸奖。大王总是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聪明过人,又是皇家第一家,自然比所有的人都会好的,皇太后不用担心,只等着抱皇孙即可。哎呀,皇太后原谅臣妾嘴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大王和臣妾都觉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天作之后,必能使大汉国祚绵延万年。”

窦太主笑得皱纹更深了,说:“瞧瞧,这还不会说话啊,这话都说到我心坎去了。太子,太子妃,听到你们嫂子的话没有?赶快让我抱孙子。”

阿娇撒娇的抱住窦太主的胳膊,说:“外祖母。”

心里却有些冷然:这辈子会有一个自己的血脉吗?

刘彻看了看阿娇,说:“皇祖母放心,孙儿会努力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笑起来了。

程氏捂着醉笑了一会,眼睛余光就看到刘陵笑容满面的脸,不由得想起刘非总是说刘陵这好那好,连家里的那些个小蹄子都和这个贱人有几分相像。

她一生气,对着刘陵,说:“哎呀,陵翁主,你这么快就换衣服了?刚刚穿得我都认错人了。”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程氏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懊恼万分: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皇帝和皇太后是什么人?园子发生的事情,他们岂有不知之理既然刘陵在这里,那就说明他们自有打算。自己只怕是枉做恶人了。唉,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大王和孩子呢?

本来他们这次上京也是想博个好印象,让皇帝和太子不至于忘记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造反他们是不敢的,那么就只求能给儿子封个侯爵也就满足了。谁知一见到刘陵,她就被蒙住了心。

可是话都脱口而出,只好跪下请罪。

窦太主笑意淡了一些,问:”怎么回事?陵儿穿了什么衣服?江都王妃你说。”

跪下地上的刘陵心里恨不得将程式碎尸万段,就是这个愚蠢的妇人坏了她的计划,父王还说江都王值得拉拢,瞧瞧程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换了衣服,快速的赶来长乐宫,本以为陈阿娇已经告状了,谁知皇太后和皇帝并没有发作她。她就想着也许事情并没有传那么快,她可以回淮南驿馆再找幕僚分析分析未央宫的状况,在做打算。

于是就留下来,但是皇宫的一个个都不简单,连陈阿娇这样刁蛮任性的人竟然也能做到不动声色。现在想来,她就是一个蠢猪,恐怕着人道了。

程氏能感觉到旁边垂着脸庞的刘陵的气息,心里一抖,这下子只怕淮南王也不能善了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最好废了刘陵,让皇帝厌了淮南国最好了。

于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园子当时的情景。

说完了,还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说:“陛下,皇太后明鉴,陵翁主穿得和太子妃殿下一模一样,臣妾真的分不出。”

  第36章

阿娇听完程氏的话,倔强的将头偏向一边。刘彻伸手握握她的手,走了出来,跪下说:“父皇,皇祖母,都是儿子的错,才让娇娇受辱。请父皇和皇祖母责罚。”

阿娇抬眼看了他一下,心里冷笑:刘彻还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啊。既知有罪,刚刚做什么去了?来到长乐宫,看到刘陵,也没有见到他立即发作呢。

窦太主生气的说:“那皇帝,你说说该怎么办?太子妃岂是谁都能辱没的,还有没有章程?高祖皇帝定下各阶规矩,就是要人知礼仪,懂廉耻。否则和那没有人伦的秦二世一样,高祖皇帝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一字不提刘陵,却让刘陵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一直以高祖子孙为荣,却被窦太主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花。心里明白这下子只怕打雁没有打到,反而被雁啄了眼。但是她会记住今天的羞辱,总有一天她会还给陈阿娇和程氏。

阿娇并不知道刘陵已经将她当作软柿子捏了,她只是垂下头,紧咬着嘴唇。本来她就是来告状的,上辈子和刘陵斗了一辈子,她们母子都栽在她的手里,没有理由她还给她机会而不复仇。她不是圣人。

但是告状是要讲究技巧的,以前那种横冲直撞只适合小孩子。大汉说到底还是皇帝舅舅在发号施令。外祖母即使插手还得通过皇帝,并且说不定又得被谋些顽固的大臣讽刺为雌鸡司晨,又是一番烦恼。

所以还不如等皇帝舅舅知道,直接发落。只是后来她终于找到机会准备诉说的时候,刘陵却来,然后刘彻来。

人多了言语就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等到了江都王妃。现在想来有好几次她刚要出口,就被刘彻截住了。是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呢?

阿娇心里评估着。

皇帝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园子里面的一幕,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说:“传朕旨意:淮南翁主刘陵不敬尊上,违制逾礼,除翁主位。淮南王安教女不严,降为淮南侯,钦此。“

刘陵抬起头一阵惶恐,怎么会这样?原本以为只是她受点惩罚而已,怎么会连累父王呢?大王和侯爵虽然只是差了一个等级,实权上却是千差万别。前者可以辖制所在封地的财政、军队,可是侯爵却只是享受食邑,对封地的大权没有管辖权力。

可是明明皇帝和太后先前对淮南还是一副拉拢的样子,毕竟大汉现在正在休生养息,绝对承受不起内乱,所以才能让她有可趁之机。

但也不能让皇帝专心的休生养息,所以才想着能够挑拨一下后宫,让皇帝分心。选中陈阿娇,自然是她身份够,并且窦太主和皇帝都对她很宠爱,馆陶长公主也不是一个善茬。

但是没有想到程氏竟然插了进来,明明先前以前打听好绝对不会有人闯入的。可是偏偏程氏这个蠢妇来了。

心里更是确认她着了别人的道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虽然没有了翁主,父王也降了等,但是她必须回到淮南。

于是她叩首,恭敬的答道:“陵接旨。陛下,陵请求尽快回淮南思过。”

景帝想了想,说:“准。”

刘陵对着刘彻和阿娇深深的拜下去,说:“陵拜别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祝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事事顺心。太子妃殿下,这次陵心有愧,回到淮南必定日夜反省,以期能赎今日之错。待陵再回长安,必定会让殿下满意。”

阿娇知道刘陵一向很识时务,今天这样爽快的认错,只不过是想尽快回淮南,以图东日再起。但有了刘彻这样一个强势的君主,谁能谋反成功呢?

她一点也不怕刘陵话中的潜语,回到长安又何如?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辈子她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

于是她似笑非笑的说:“希望陵翁主,哦,不,陵小姐能够如愿。”

刘陵心里恨极,但面上却是恭敬万分,说:“陵谢殿下教诲。陵告退。”

刘陵退下了后,程氏也如坐针毡。窦太主淡淡的说:“江都王妃,你也告退吧。”

“诺。”程氏松了一口气,退下。

景帝对着太子说:“你和阿娇先回殿歇歇去吧。”

“诺。”刘彻拉着阿娇出了长乐宫。

一路无话。到了东明殿,刘彻仔细的看了一下阿娇的表情,拥着她在榻上坐下,笑着说:“娇娇还在生气?”

阿娇平静的说:“我没有生气。”只有有期待,才会有情绪变化,没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了。

刘彻收敛了笑容,定定的看着他,说:“娇娇,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真的吃定我了。”对他如此的无情,他已经是她的夫君,还有什么好坚持的?这样下去,对她有何好处?

阿娇抬头,看着他的黑眸,他的眸子幽深不见底,想从中找出他的情绪,比登天都难,当然皇帝这种人,是所有人中的人精。

她早就放弃猜测他的想法。还不如直接问来得快:“太子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有不妥之处吗?”

不妥得很。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爱恋的对象,竟然冷淡的问他有何不妥?刘彻伸手捏着阿娇光滑的下巴,说:“娇娇,你并没有将我当作你的夫君,这就是最大的不妥之处。”

“我自然当你是我的夫君。”阿娇表情未便。只是他不再是她的爱人。

“哦?既然如此,我为何没有看到你眼睛中的喜悦?”她没有妻子对夫君的醋意,也不相信他会为她出头。

阿娇嘴角拉长,眉眼弯弯。笑还不容易吗?

刘彻猛的上下其手,将她柔嫩的脸捏到了一起,说:“刚刚丑死了,现在正好。”

“你…杭开。”阿娇语词不清的说,一边使劲的拉下刘彻作乱的手。刘彻这厮脑子被驴踢了吧,疼死她了。

刘彻作弄够了,看着阿娇纠结的脸庞,这才放手,心高气爽的说:“这样才算正常,你平常那一副样子,还以为你别的表情没有了呢?”

阿娇站起来,抄起身边的铜鼎,就向刘彻砸去:“你这个死小猪,去死吧。”这人太可恶了,谁想一直一副表情,她是被谁害的。

刘彻偏过头避开,跳到旁边,笑着说:“这样才像娇娇嘛。”这是另一个杯子被扔过来,他接过,继续说:“娇娇,我说你在未央宫有什么好怕的?我总归不会让你委屈的。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没有当场反驳刘陵?其实…….喂,你还来真的啊,这么大一个铜鼎你也扔过来。!”

终于刘彻不耐烦玩了,他逮住机会,一把将阿娇抓住按在榻上,使劲的吻住她那张伤人心的嘴。

一如往昔的甜蜜和美味,她水汪汪的杏眸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平添了姝色,水汪汪的,闪亮亮的,让他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动作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阿娇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施为。在迷糊中突然想起他未尽之意,忙努力的清醒头脑,说:“刘彻,你刚刚说你没有当场反驳刘陵有何深意?”

刘彻恼怒,立即堵着她的嘴,动作幅度更加大了一些。难道一个刘陵也比他重要吗?可恨的陈阿娇!

亏他还特地将程氏引出来,免去她被父皇猜忌的危险,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阿娇吃痛:这个猪头是属狗的,竟然咬她的肌肤。但随即而来的酥麻让她没有了时间思考。

知道第二日,她再问题的时候,刘彻只是用一种你是白痴的表情看了她,然后飘飘然的说:“这么复杂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也是想不出了。还不如留着脑子好好想想怎么将东明殿事宜弄好。”

阿娇叹了一口气,太子妃不光是一个称呼,还代表着权势。东明殿的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局、尚寝,还有大长秋都是需要有人来担任,这是她进入未央宫的第一重考验。虽然这些事情前世已经轻车熟路,但还是需要时日去做,那就慢慢来吧。宫里的生活,不就是那样吗?

阿娇在未央宫开始太子妃生涯的时候,刘陵已经顺利的回到了寿春。可是迎接她的不是亲人的思恋和痛心。

刘安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刘迁和刘不害则在旁边恨恨的看着她。

刘陵甚至不敢去抚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楚楚可怜:“父王,是陵儿鲁莽了,求父王恕罪。”

她知道她犯了错,首先请罪才是最重要的。

刘安气哼哼的坐在大厅中央,说:“陵儿,枉费为父一直培养你,甚至超过了你的两个哥哥,可是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是降爵。为父老了倒不在乎,可是你两个哥哥怎么办?难道和那些普通人家一样拼性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侯府爵位吗?我们可是高祖直系子孙。”

刘迁冷笑一声,说:“只怕妹妹只记得情郎,早就忘记父王的嘱托了,何况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呢?”

刘陵并不争辩,抬起头,眼睛灼灼,说:“父王,我在长安发现了一件大事。”

  第37章

刘安还没有说话,刘迁一下子冲过来,照着刘陵就是一脚,很恨的说:“就是因为你的私心,才害我父王和我们,你还想怎么狡辩?”

刘陵心口一痛,直接咳吐了一口血,这就是她的亲人,遇事只会推到她的身上。以前因为她他们得到了长安那么多贵重赏赐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他们有怨言?

她真是恨,恨她是一个女儿身。只能做两个草包兄长的踏脚板。也恨他怎么就看上了刘彻那个无情的人。她哪里比陈阿娇差?为什么他就不能回头看一眼她呢?

可是他真的好有男子气概,不像她周围的那些男人,遇事畏畏缩缩不说,还要依靠女人的裙带,无耻。

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让刘彻爱上她。那么第一步就要他正视她的存在。

擦掉嘴角的鲜血,看着刘安,她一字一句的说:“父王,皇帝只怕命不久矣。女儿判断他恐怕只有年底的寿数了。”

刘安立即震惊了,刘迁和刘不害面面相觑,要是刘陵说的是真的,也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是长安城根本没有半点动静啊?会不会是她想脱罪编出的谎言?

刘陵看到他们的申请,就知道他们的心思,心里很不屑,但面上还是恭敬的说:“父王,请您相信陵儿的话,我绝对不会看错的。也不会害您的,这与我没有半点好处。”

刘迁阴阳怪气的说:“怎么没有半点好处?有了你的投诚,说不定刘彻一高兴,你就得偿所愿了呢。”

真是受不了这个妹妹,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刘彻。父王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可是父王还是相信她多于他。漂亮人就是这么占优势。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情况,还是这么的美丽,让他的心都有些躁动起来。

但是这样的心情立即被他压了下去,现在还不行,他还只是一个世子。

刘陵看到他眼睛的猥亵,心里一阵翻腾,她必须尽快壮大自己的实力,否则以后她绝对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的泪一下流出来了,哽咽的说:“哥哥,我生是淮南的人,死是淮南的鬼。即便我和刘彻虚与委蛇,也是为了淮南着想。哥哥难道不知道,淮南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了吗?从周亚夫节度扬州刺史部,到现在的陈宏都是皇帝的亲信。并且现在父王的军政大权只怕马上就会被陈宏收缴,下一步不光连侯爵都不一定保得住,只怕我们一家也难逃劫难。还请父王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