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阿玖笑咪咪点头,“您多赏赐吧,您赏赐越丰厚,这两家的谢媒礼就越重,我便可以发笔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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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不同际遇

阿玖这么爱财,皇帝对她表示鄙夷,“阿玖,你祖父、你爹爹,都是何等的清高,耻言钱。”

皇帝鄙夷过儿媳妇,乐呵呵的逗弄起小孙子,“阿若,阿倚,你们曾外祖父、外祖父,清高不清高啊?”阿若和阿倚小身子喜踊,咯咯咯的笑,好像在表示很同意。

阿玖一脸淘气,“自从我祖父做了户部尚书,整天惦记的就是钱钱钱呀。”

皇太子赶忙附合,“就是,户部尚书为国理财,不提钱哪成。军需、粮饷、官员俸禄,哪一样不要钱。”

“小十不孝顺 ,阿玖也不孝顺。”胖皇帝装作生气的样子,“跟爹做口舌之争。”

小孩子家家的,让着你爹怎么了,一定要把你爹说的哑口无言不成?

小正正和小平平很有眼色,站到祖父身边,正色看着自家爹娘,目光中很有责备之意。胖皇帝得到孙子的支持,眉花眼笑,“看看,朕的小正正、小平平多孝顺,多知道向着祖父。”

阿玖和皇太子作惭愧状,皇帝更为开怀。小十,阿玖,被朕的乖孙子们比下去了吧,不好意思了吧?倒霉孩子。

皇帝一高兴,思绪极为发散,“陶家这小子和殷平的闺女,都生的很标致?爹好看,娘也好看,往后他们生下孩儿,相貌定是出众。小十,阿玖,往后他俩若是有了小闺女,你俩仔细看看,若是真的好,早早的定下。”

裴家直到如今也没生出小闺女,小正正他们长大了上哪儿娶媳妇去?早早的给看着吧,省的到时候着急。若是一个不小心娶了唐家姑娘那看似贤惠实则愚蠢的女子,只会一味顺从,那可坑死人了。

阿玖拍掌笑,“我原本只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玉成了一桩好姻缘,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还可以顺便向父皇陛下讨份赏赐,一举两得。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还有这个好处呢,能再预先定下个儿媳妇?这可是一举三得了!”

皇太子也很是动心,“陶家若有了嫡女,一定很美貌。”陶松他是见过的,萧萧肃肃,光可映人。他的闺女,差不了。

皇帝正要乐呵呵的说话,小正正已抢先指着他分到的弟弟说话了,“阿若的。阿若差点把写着陶字的小纸条给吃了。”小平平还不明白媳妇是什么,却下意识的有什么都要替阿倚争,不服气的说道:“是阿倚的。阿倚三个都闻了呀。”小正正认真的提醒他,“可是,阿倚三个都不要,往外推。”

皇帝大乐,抱起阿若亲了亲,眉飞色舞,“陶家若有小闺女,便归你了!”阿若咧开小嘴傻乐,流出了晶莹的口水。

陶松和殷琴都还没成亲…阿玖看着兴高采烈的皇帝爹,半晌没说出话来。

皇帝年轻时候很是英明,老了老了,倒任性起来。他说风就是雨,命内侍从库房取出黄花梨仕女观宝图屏风、天然木根流云槎、牙雕三阳开泰插屏、红珊瑚等物赏赐殷琴。阿玖功劳大,皇帝慷慨的送了她玉质剔透、雕刻精美的黄玉山子,“阿玖,黄玉难得,这样的黄玉山子,更难得。”阿玖笑咪咪道了谢,“爹,您真是赏罚分明。”

阿玖这次做媒,收获颇丰。

陶、殷两家定下亲事之后,阿玖对大姨母很觉抱歉,知道她雅爱琴棋书画,特地送了她一个紫檀方胜纹琴桌。这琴桌与条桌近似,但稍矮且狭,造型简练、空灵,是宫廷御用工匠的得意之作。

林幼兰笑,“囡囡,你不必觉得过意不去,大姨母并没放在心上。说句老实话,殷姑娘那性子,或许真是嫁去陶家更适合。若给了鹏程,少不了淘气。”

林幼兰只是迫于丈夫和儿子的压力才出面求这门婚事的,她并不喜欢殷琴。孙鹏程经过这次挫败,消沉了两天,然后便跟林幼兰说,让她做主给挑位美丽大方、门当户对的少女为妻,林幼兰为此高兴的不行。

阿玖不好意思的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大姨母不在意,欣慰啊。

林幼兰得到次子的郑重托付,在老亲旧戚家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当中细心挑选,最后为孙鹏程聘了位容貌端庄秀丽、性情温柔顺从的少女为妻。当然,这是后话了。

至于邱氏,阿玖便没有这般体贴了,只是差老成嬷嬷亲至临江侯府说了说。毕竟陈家是正式求过婚的,虽然婚事不成,总要给一个回话。

邱氏送走东宫来人,独自坐着,嘴里发苦。一个从小没娘教的野姑娘,临江侯府求婚,她居然还不答应,好大的架子。放着侯夫人不做,这姑娘也是个傻子,这种蠢人,倒不必理她,不必为她生气。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邱氏哪能不生气?为了给陈凌峰寻个父兄得力的好媳妇,她不知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神。京里的贵女不肯嫁也就罢了,一个外省总兵的闺女居然也看不上陈凌峰,邱氏如何不恼。

邱氏心里没好气,庶子媳妇靳氏来请安的时候,便没给好脸色,由着性子数落了几句,“你做嫂嫂的,小叔子的事也太不上心了。我并没有拘着你立规矩,又不烦着你管家,你整天都做什么了?婆婆不放在眼里,小叔子你也漠不关心,你娘家便是这么教你的不成?”

安儿从小到大何等娇养,自然是有股子傲气的。邱氏从前待她虽不和气,却也不苛刻,这会儿邱氏提起靳家的教养,她哪肯忍气吞声?冷冷的顶了一句,“我靳家姑娘的教养,便是若遇夫家嫌弃,绝不强求,绝不死赖着。”邱氏气的浑身发抖,“这是哪家的规矩?婆婆说话,儿媳妇敢还嘴?”

安儿冷笑,“贵府规矩大,陈家的儿媳妇,我靳家姑娘做不了,这便自求下堂!”说完,带上嬷嬷、婆子、侍女,扬长而去。

邱氏大怒,命侍女婆子拦着安儿。她手下的侍女婆子倒是听话,真的去拦了,可是安儿身边的嬷嬷厉害,毫不客气,动手把她们推开了。

邱氏在堂中坐着大发脾气,“反了,反了!”她发脾气的功夫,安儿命侍女收拾了随身衣物,命车夫备车,收拾准备好了,乘车从角门出临江侯府,回娘家去了。

等邱氏知道的时候,安儿已去的远了。邱氏很是恼恨,吩咐把看守角门的婆子打了二十板子。

安儿回到靳家,这回连相氏都生气了,“靳家的教养怎么了?孩子有什么不好,做婆婆的只管教导,动辄提娘家的教养,是何道理。”留安儿住下,准备等靳通政回家,去和临江侯府理论。

陈凌云在宫中当值,连着两天都不能回家。

靳通政回来之后,温言安慰过女儿,出门去拜访了陈家族长,“小女自嫁到陈家,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也一向温顺听话。婆婆不许她管家,她便不管家,可她不管家吧,婆婆又要骂她不尽心,骂娘家没教好她。也不知陈家儿媳妇究竟要什么样的教养?族长大人说出来听听,若小女能做到,依旧和女婿做夫妻。若实在做不到,趁着两个孩子还年轻,休耽误了。”

临江侯府的事,陈氏族中谁不知道。邱氏是嫡母,当然不待见庶子,这倒是人之常情。像临江侯府的事,其实分家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薄薄一份家业把陈凌云分出去,一了百了。可是邱氏偏偏不肯分家,一直要留着陈凌云在临江侯府。按常理说,既要留着他,既然有用着他的地方,那就对他客气点儿,邱氏偏不,时不时的要跟陈凌云合气。因为这个事,族长也很烦。

族长送走靳通政,把邱氏叫过来训斥了一通,“儿媳妇不好,只管说儿媳妇不好,扯到娘家头上做什么?打量着靳家是能由着你编排的?”你那亲家,他可是大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表弟,通政司要员。

邱氏十分委屈,“谁家婆婆训斥儿媳妇还要斟词酌句的,哪有敢跟婆婆较真的儿媳妇?我那不过是句气话,靳氏便什么礼数都不管,趁着丈夫不在家,忤逆婆婆,回娘家去了。这种风气不可长,一定好生训斥她才行。”

族长冷笑,“想教训儿媳妇,成啊,你赶紧去。”

你有本事,到隆庆大长公主府教训儿媳妇去。

邱氏低头无语。

陈凌云出宫回家,先到靳家看过妻子,然后到族长面前哭了一通,“夫人定要我妻离子散,我有什么办法,只有依了她。我和靳氏和离不难,只是陈家无缘无故得罪了隆庆大长公主府,岂不冤枉?族长,这事一成,可就是两家交恶了。”

陈氏族人还多着呢,就算邱氏愿意把靳通政得罪狠了,其余的人也不能同意。

族长面沉似水。

陈凌云伸手抹眼泪,“这几年,我给弟弟谋过五城兵马司的差使,谋过近卫的差使,夫人都嫌职位太低,丢弟弟这侯爷的人,不许弟弟去。靳氏也给弟弟说过位贤淑善良的好姑娘,夫人嫌弃那位姑娘是落魄侯府的千金,不肯点头…”

族长听的直叹气。

多少家侯府就是这么败了的。爵位虽然世袭,职务却不是,哪家侯府敢有两三代侯爷领不到实差,或做不到高位,便有了败落迹象。

族长想来想去,邱氏是做婆婆的,没有让她低头的道理。可是,凭靳家的强势,若临江侯府一切照旧,也搪塞不过去。“分家吧。”族长疲惫的挥挥手。

陈凌云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分家,安儿不用再受邱氏的气,清净了。

邱氏却不肯,一直和族里僵持着。

临江侯府闹的不可开交,不过,京城勋贵中并没多少人关心。原平凉侯费兴本来年纪就不小,被夺爵之后终日愁眉不展,郁郁而终。皇太子听到费兴的死讯,怜悯费家先祖的功劳,命令吏部从费家嫡支近派中挑选纯良之人,过继给老平凉侯。这分明是要赏还费家爵位的意思,勋贵们津津有味的打听消息,伸长脖子等着看,谁有福气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新的平凉侯。

费兴这一死,原本打算马上娶妻的陶松婚期延后了五个月。费兴和他虽然名义上没什么相干,不过毕竟是他母亲的生父,算是他的外祖父。陶铭和褚氏再三商议,觉着小处不可随意,宁可晚五个月娶儿媳妇,也不能让人抓着小辫子。

这世上从来不缺别有用心之人,做人小心谨慎为好。

“做什么要晚五个月?”胖皇帝知道后,很不高兴,“阿若都快会说话了,他岳父岳母还不成亲,像什么样子。”

阿玖和皇太子都晕。

皇太子打起精神,“小师妹,十哥比你大几岁来着?”

阿玖笑盈盈,“两三岁吧。十哥,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四岁零四个月,你已经快七岁了。”

“大两三岁啊。”皇太子陪笑看着他爹,“大两三岁呢,来的及。”

“成吧。”胖皇帝勉强点头,“过五个月成亲,成亲一年之后陶家小闺女出生,还成。”

比阿若小两三岁,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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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登科

“您…”阿玖瞅着皇帝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这所谓的神算子,也不过是点个头、伸两个手指头,诸如此类,蒙蒙人,宽宽大家的心。您可倒好,直接给陶松、殷琴规定了个期限,成亲一年之后,他家小闺女出生。父皇陛下您要知道,一对身体健康正常的青年夫妇,并不见得成亲两三个月就能怀上孩子啊。

“正合适。”皇太子郑重的点头,“爹算的对极了,大上两三岁,再合适不过。看看我和小师妹是怎样的伉俪情深,便能想像得到阿若和小陶陶会是多么的和谐。”

胖皇帝被他哄的很高兴。

阿玖用崇拜的眼神看了皇太子一眼。十哥,原来你胡话说的这么好呀,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皇帝任性过后,又说了几句公道话,“陶铭夫妇这么做,其实是对的。费兴再怎么不好,这五个月的孝也要为他守,一则尽了自己的心,二则堵了别人的嘴。”

陶松今后肯定是要入仕的,他不能有任何一个可能被政敌抓住大做文章的污点。褚氏的身世很多人都知道,又何苦非要赶在费兴去世之后的五个月内成亲。五个月而已,稍一蹉跎便过去了。

“陶伯伯和褚伯母做的对不对,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爹您说出来的话,一准儿是对的,再正确也没有了!”阿玖讨好的笑着,满口谀词。

“小十和阿玖都是孝顺孩子。”皇帝满意极了。

这就对了,要拣老人家爱听的话说,要拣悦耳动听的话说。

皇帝乐呵呵的交代,“小十给费家挑个近支近派、人品德行不错的,让他继承平凉侯府。老平凉侯英雄善战,功劳很大,朝廷不能辜负他。”

皇太子恭敬的答应,“是,一定给挑个好的出来。”

阿玖转转眼珠,淘气的笑,“这是正经事,我能出个主意不?”

侯府,永业田,福禄田,每年一千五百石的俸禄,这是很大的利益,费家族人一定趋之若鹜,人人争着抢着想做这个平凉侯。要是让吏部那帮人挑选,费家的族人不知得塞多少好处过去,最后还不一定能挑出来合适的人。既然这是项德政,要让老平凉侯的族人受益,就别这么折腾了吧。

当着皇帝的面,皇太子紧张起来,用责备的目光看向阿玖,“小师妹,你是不能干涉朝政的。”

要说什么话,不能回东宫悄悄说起十哥听么,为什么要当着爹的面。小师妹,爹是不许后宫干政的,连皇后也不许。

阿玖做出害怕的样子,“十哥,我知道了。”她缩了缩身子,脸白了白,看上去很可怜。

皇太子心疼的不行。可怜的小师妹,十哥从没对你说过重话,这不是当着爹的面做做样子么,你难道当真了?

皇帝板起脸,“小十你是怎么了,母子连心,你知道不?你也不想想,若是让小正正、小平平看见了,会不会伤心难过。挑个平凉侯而已,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也称得上朝政?”

皇太子唯唯。

胖皇帝招手叫过阿玖,慈爱的问她,“阿玖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让爹听听。”

阿玖登时来了精神,神气活现的瞅了瞅皇太子,昂首挺胸,眉飞色舞,“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主意,不过是我随便瞎想的。我这个人不是爱钱么,便想着,十哥交给吏部去办这件事,不经济,很浪费。还不如让褚伯母给看看呢,她在平凉侯府住了十年,族人肯定有些了解,谁品行好,谁有才干,谁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瞒不过她。她这个人又很公正,至少比吏部的主事们公正多了。”

皇帝是很欣赏褚氏的,听了阿玖这建议,一开始点了头,“阿玖瞎想的这主意,听上去很不错。”过了会儿,却想起爱钱不爱钱这茬事,黑了脸,“阿玖你记恨在心,还想跟爹辩论钱不钱的么。”

阿玖坚决不承认,“没有这回事!爹,我最孝顺了,您不爱听的话,我一律不说。”

皇太子也赶忙表态,“真的,我和小师妹可孝顺了,您不爱听的话,我们是不敢说的。要不,您随手一方砚台一块镇纸的丢过来,我们可招架不住。”

阿玖见皇帝疑惑的看看自己,看看十哥,显然还不怎么相信,笑嘻嘻的加了一句,“我们真的不敢,否则,小正正和小平平会跟我们算帐的呀。两个孩子最亲祖父,谁和祖父做对,谁便是他们的敌人。”

这下皇帝心里舒服了,笑咪咪说道:“让褚氏定是吧?成,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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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原本是把这件事交给吏部验封司来办理的,皇帝一发话,改成了验封司提供费家近支资料,人选由皇太子亲定。费家在京城的族人本已有不少人托门路想方设法往吏部送银子,听了这最新消息,打起退堂鼓:人选由皇太子亲定,给吏部送银子做甚。

褚氏接到让她定平凉侯人选的旨意,红了眼圈。虽说平凉侯府待她各种冷落,各种打压,可是她娘亲褚夫人生前不止一回跟她说过,“你祖父是好人,爱兵如子,故此你外祖父才会为了救他,宁愿自己性命不要。女儿,你祖父是好人,你不要以生在费家为羞辱。”褚氏那时虽小,亲娘的话却牢牢记住了,祖父是好人,祖父是好人。后来费兴被夺爵,她确曾有过痛快的感觉,可是更多的,是觉着很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祖父。

“老平凉侯有位同母弟弟,在青州任指挥佥事。”褚氏回忆,“他老人家曾写信怒斥过太夫人母子,还差人到柳条胡同看过我和我娘。不过,那时平凉侯已经娶了新人。”

费兴生平别的本事没有,也没见他杀伐决断过,就只有那一回,事情办的很利落。他得到老平凉侯在福建生了重病的信儿,便立逼褚夫人带着才出生的女婴离开,之后他很快迎娶了王氏。等到老平凉侯病逝的消息传到京城,王氏已有身孕了。

“因为叔祖父不屑太夫人母子的所作所为,青州和京城的来往并不多。不过,不管我住在柳条胡同,还是住在平凉侯府,叔祖父都差人送银钱送各项应用之物给我,一直到我十岁那年,他老人家过世。”褚氏满是依恋之情的回忆起往事。

平凉侯府对她来说太过冰冷,所以,叔祖父的这些温情,她一直牢牢记着。

皇太子命人查了老平凉侯同母弟的儿子们。他有两个儿子,长子费举袭任指挥佥事,次子费誉任奋威将军,兄弟二人很友爱,至今也没有分家,相处和睦。

长子肯定是不能过继的,皇太子下令召次子费誉进京。

费誉和褚氏的生父费兴是堂兄弟,却不像费兴似的养尊处优,他是从小跟着父亲练兵的,还亲自剿过几回土匪,看上去很有几分英挺。皇太子亲自召见过,微笑,“这人才配做平凉侯。”抛妻弃女的那位,就算了吧,他只配被赶回老家,郁郁而终。

一般人猛的得了个侯爵爵位,该是喜之不禁吧?费誉却是呆了许久,失声痛哭。他不是平白无故就要做平凉侯的,是要过继给他的伯父,老平凉侯。虽然父母都已过世,可是要认伯父为父,改称自己过世的父母为叔父、叔母,费誉觉得心理上很难接受。

他也不能拒绝。这是朝廷的恩典,费家人不能不识好歹。而且,费家的爵位能失而复得,对费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做为费家子孙,他不能拒绝。

费誉接受了平凉侯的爵位。

费誉和褚氏见了面,各自唏嘘。

“阿莲,你有娘家了。”费誉眼中含泪,“平凉侯府,就是你的娘家。”

褚氏连连点头。褚夫人生前对太夫人母子很是不屑,对平凉侯府却还是有感情的,褚氏能重回平凉侯府,心中甚慰。

费誉想让褚氏改姓,褚氏拒绝了,“我娘亲是我外祖父的独养女儿,褚家只有她一个。不瞒您说,我本来打算着,若是生了两个儿子,便要有一个跟着我姓褚,可惜我只生了阿松一个儿子。”

“那,让松儿多生几个,要有一个孩子姓褚。”费誉也很为褚副将叹息,提出这么个建议。

“我们也这么想呢。”褚氏微笑,“只是,也不知松儿子女缘上,究竟怎样。”

她和陶铭恩爱了二十多年,只生下一子一女。对于陶松的子嗣,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给松儿娶个好生养的媳妇便是。”费誉笑了,“定了殷家姑娘,对不对?阿莲,你等着抱孙子吧。”

殷姑娘将门虎女,可和京城里头风一吹就能吹倒的美人们不一样,身子好着呢。这样的姑娘,你还用愁她子嗣不丰?

褚氏舒心的笑了。

松儿,娘真的是迫不及待,等着抱孙子了。

次年春天,陶松参加会试,出了贡。殿试是皇太子主持的,他拿着陶松的策论看了好几遍,思之再三,最后定为第一甲第三人。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不计较了。陶松确实有才,而且,所有参加殿试的三百人之中,他相貌最好。

陶松中了探花,紧接着迎娶了他睡里梦里也忘不掉的殷姑娘。大登科后小登科,得意到了极处。

洞房夜,新婚夫妇温存过后,新娘慵懒的问道:“探花郎,这小登科的滋味,比大登科如何?”

新郎浅浅笑,“大登科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娘子,小登科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美事。”

新娘笑了笑,两人重又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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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和阿倚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会满世界乱跑了。

皇帝越发的懒惰了,政务常常交给皇太子代管,他在乾清宫里偶尔也召见大臣,不过,更经常的是召见孙子。小正正,小平平,阿若,阿倚,全是他的心肝宝贝。

这天他格外高兴,抱起阿若亲了亲,“乖孙子,今天你岳父和岳母成亲啊。”

阿若傻呵呵的乐了乐,显然也不明白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他来说,这话显然是太复杂了。

“你要有小媳妇了!”皇帝瞅着宝贝孙子的傻样,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阿若扭捏起来,他伸出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蛋。

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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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榜样

好色的胖皇帝生平阅人无数,见过数不清的美女在他面前不胜娇羞。不过,论起害羞时的神态,那些美女可怎么撩人,也比不上小阿若一分半分啊。皇帝抱着宝贝孙子,畅快的大笑出声。

小正正、小平平都围过来了,“祖父,您这么高兴呀。”阿倚也赶忙往这边跑,殷勤的笑着,“快跑,快跑!”快,瞧热闹去,凑热闹去。

人一多,阿若更害羞了。他扭捏了一会儿,小手不捂自己的脸了,改捂皇帝的嘴。笑啥笑,有啥好笑的?不许再笑了!皇帝见他奋力挣扎,白白嫩嫩的小手无限努力要捂住自己的嘴,更觉可乐,笑声愈加响亮。

“陛下,广宁侯爷来了。”小内侍进来禀报。

“外祖父来了!”小正正和小平平一声欢呼,都往殿门口跑。阿倚瞅瞅祖父,又看看两个哥哥,犹豫片刻,也斜着小身子冲出去了,迎接外祖父。没多大会儿地上的三个孩子全不见了,只有阿若还在奋力捂皇帝的嘴。

“没良心的臭小子们。”皇帝笑骂。

见了外祖父,便把祖父抛到脑后,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