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到“扑哧”的声音,怀中传出若有似无的声音:“你……你哭的真丑……还有……我就算没死也被你勒死了……”

我一听,哭声霎那哽在了喉咙口,有些不置信地看着怀中那一脸苍白却依旧挂着浅笑的男子……

“啊!诈尸!你……你……你……不是……”

“我刚才闭息调伤了,所以才跟死了差不多……不过那邪龙的一招还真狠要不是有这玩意儿,我还真被他穿心而死呢……”

说罢便从左胸口掏出了一样东西,金黄色的亮光一闪一下子就晃到了我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块鱼鳞,鱼鳞面上还没穿出了几个小洞。

“唉……若不是你送的这玩意给我挡去了几分力,啧啧啧,我还真要下黄泉了……这辈子成仙无望哦……”

那鱼鳞我认得。那日我离开王都曾经去了一趟顺王府,从自己身上剐下了一片龙鲤鱼鳞送给了那株在灵泉水中有了灵识的小莲花……

74

我与一叶莲寻得北周宝藏而归,朝野震惊,众臣皆道南梁国主厚德得天庇佑,倒是没我和一叶莲什么事了。

那些金砖当日便被秘密送往了金银署。国库充裕了,军饷自不成问题,成问题的却是如何将粮草尽快地送往东营,照白虎真君那般性子现在怕早就在暴走了……

按照平日里靠着马匹托运少说也要大半月,如今外头冰天雪地的,行路不便更要拖上好久,先前被派去送粮的军队不是被阻了行程吗?我们可以等得,可是东营那帮将士等不得啊!

凡人啊……有的时候不得不叹他们的弱小,有太多无能无力的时候了……

只是,他们口中那位有着通天本事的国师大人偏偏伤重闭关疗养去了,刚被封为神威武大将军的白虎真君奉命去了东营如今自顾不暇,神君大人更是不行,毕竟凡间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南梁国主抱病,这繁重的国事自是压在了他的身上,到最后这项重大的任务只好由我领了。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暗中计量的。

……

深夜,我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将从王城顺出的佳酿开了封,一个人独酌了起来,旁边放着乾坤袋,里头装的是从王城即将运到东营的数千担粮草。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说得真真不错,用我女性敏感纤细的心感性一想,这饮酒啊就跟情爱一事一样,初尝滋味,自乐其中,便就再难戒掉。不得不承认,南华帝君与那鲤儿的事扰乱了我的心神。这神与妖相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地位差距太大,到头来终归是一场悲剧啊!南华帝君重归神位,将凡尘一事忘记了个精光,那曾与他倾心相恋的女子心头定还对他存着念想,若不然怎会冒险去跃那九死一生的龙门。不知我与神君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他们……

想到此,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会?他二人好歹相恋一场,而我与神君……呵呵呵……我却始终看不透他的心思。耳边回响起一叶莲说的话……

“这情爱一事委实磨人……有的东西得到了失去了往往会心痛,如今想想还不如从来没得到过,这样反而会轻松许多……”

我灵台一个机灵,楚蛟之前好像与我讲过类似的话,不过他那句话的深意我却没有深究。

“有的东西得到过再失去反而更会让人痛苦……”

想不到这一趟凡间经历久了,竟把以前直烈的性子磨了个精光……

……

酒意上脑,头有些昏沉,眼前一迷糊竟隐约辨出一个人影慢慢向我走来。

“神……神君?”

我摇了摇头,酒喝多了,怕是入了魔障进了梦境了,这般夜深了他怎会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伤身……”

我心头甜丝丝,想不到这梦中的神君也是这般温柔,倒是个好梦……

他细细地替我擦去脸上残留的水渍,手执温热的触感竟那般真实。想到在现实生活中揩不到神君油,在梦中不占便宜一回实在是可惜了。于是壮着胆子也伸手附上了他的面颊。

哇!触感柔软,皮肤细滑,神君的面相质量当真不错。

两厢抚面,四目相对,这场面说不清的旖旎暧昧,惹得我心肝“噗噗”直跳。

我这心绪被一勾,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究是说出了口:“神君……我喜欢你,从西山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唔……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讲完还自我安慰,反正是在梦中,不大胆还要等到何时大胆。

“男女……之情……”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男女之情的喜欢!便是阿鲤想与你一直在一起!包括吃饭、戏水、打闹,还有……困觉……”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张鱼嘴啃了上去。

豁出去了!平日里不敢干的老娘这次在梦中要干实了!

耳旁似有一阵闷哼,我已来不及细听,只感受到唇瓣触碰到的地方竟比九重天上的云朵还柔软,舒服得我不由地伸出舌头再舔了两下……

似在一瞬间我竟觉得唇畔尝到的物什竟比方才喝到的佳酿还要醉人,舌头忍不住直往里头深……

耳旁又是一阵闷哼,似在拼命压抑着些什么。

“莫要再胡闹……”

“神君”气息微喘,醉眼迷离下我竟还能看出他脸颊两片陡升了两片红晕,配着那张白皙的面颊当真好看。心猿意马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将他一拽……

人重重地倒在丝绒毛毯上,嘴唇上一重,方才熟悉的甜味直冲口腔……

一时间我仿若置身在了一场旖旎的梦中。梦中神君对我极尽温柔,他的唇一路向下,带着万般的怜惜。肌肤想贴的契合,融化在吻里的辗转低吟,一切竟是那般美好……(晋江大和谐时期啊……我也想写高h啊!我等这一刻等得很久啊!但是没办法啊!!!!啊啊啊啊!咆哮!作者君憋得好难受啊!)

想不到这一梦还做了场春/梦……

……

早间晨起,我是拼命忍住自己没有咆哮出。靠着残存的一丝清明对睡在旁边的人掐了个昏睡诀。

这是什么滴情况!自己怎会……怎会浑身赤/裸的躺在神君边上,而且他……他竟也是……

看看散落一地的衣物酒坛,我恨不得抡自己两巴掌。

酒后乱x酒后乱x,还真是!只是昨日明明是我一个人喝酒了啊……然后……然后我梦到了神君……再然后就……

脑中断断续续回播完昨日的画面后,我捂面,脸上流下两条宽面泪:以为是做梦来着,原我昨日真的借酒发疯竟然把神君给……给强上了!这……这教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想到此,一个打滚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哪知腰间一酸,一个趔趄给扑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诶……腰酸……还有……疼……

……

我背着乾坤袋一鼓作气之下竟奔出了王城外十里远。风雪天降,我竟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浑身还燥/热得厉害。

这可如何是好哟……如何是好……想想都是一件错事,方才逃得急,只对神君使了昏睡诀,明明应当施法让他将此事忘掉的啊。后来转念一想,他迟早要挣脱凡躯重归神位的,连着前尘记忆也一并会忘了,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现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当真是怕了……怕他讨厌我。想我醉后定是用了强硬的手段将他霸王硬上了弓吧……啊,总归是没脸见他了……

……

我赶到平洲的时候恰好在深夜。整座城池一片死寂,连着门楼上守城的卫兵也都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借着跳跃的火光细看……

啧啧啧……个个面黄肌瘦的,寒风一吹就能被吹到似的。我隐着身形一路奔到白虎真君的大帐,一路惨景更甚,士兵都一个个倒在雪地上呻/吟着,有的甚至正在吞白雪充饥。

人还没走进大帐,就听得里头巨大的咆哮声。

“妈的!这东宛国这是要等着我们自己耗死吗!竟然不主动攻城了!老子还等着抢他们的战马杀了给将士们吃呢!这该死的大雪天!王城拨下粮草怎还不到!急死老子了!萧池那傻货到底在做什么!真想他这几万士兵饿死吗!”

我听得王将军窃窃的声音响起:“少……少将军……您……您不能直呼皇太孙的名号啊……小心……小心祸从口出啊……”

“口出你大爷!你看看外头那些兵士的死样子!这还怎么打仗!老子现在手痒啊!想打人啊!”

……

我显出身形踱了进去,可想而知里头的人见到我该是如何的表情。

“阿……阿鲤,你怎来了?”

“冷……冷姑娘……”王将军人虽瘦了,但见我便脸红的性子还是没变。

我挺了挺胸:“给你的军队送粮草来啊……”

“啊?粮草?真的?在哪?外头?”

我摇了摇手中的乾坤袋:“是的,粮草,都在这里……”

白虎真君不置信地指了指我手上的袋子:“你……你就给我带了这些?我一人吃都不够啊!”

我一笑:“放心……够你们吃的……”

营帐空地外,我布袋子一甩,数千担粮草凭空而现,一干人都傻了眼。

白虎真君不淡定了:“你这……这袋子是个宝贝啊!小小的一个竟能装下这般多的粮草……”

我将南华帝君的事说与了他听,他又是一吓:“南华帝君?!原以为他这位上古神砥应劫而亡了,想不到竟是这般回事……”

“自是……”

“阿鲤!阿鲤!现在我们有粮草了!等这些兵士吃饱了养足了精神,你便看着我如何整治那帮东宛国的士兵可好……”

……

我自是没有留下来看白虎真君是如何整治东宛国那帮士兵。当晚,我又悄悄溜出了平洲。王城不能呆,有他,他身边亲近的人亦不能呆,所以便就只能躲了……

南梁的那位国主终究是没等来新一季的春天,几乎走到哪处都能见着每家每户门口挂着白布白花。想那南梁皇帝与我也有几分交情,他这一走,我心头也怪难受的……

……

我趴在水池边,看着落在石头上的那只描着白莲的纸鹤,纸鹤周身光晕点点,正发出一叶莲的声音。

“你倒好,走了一了百了,你可知你这一闹失踪,你家神君可要将整个南梁都翻个遍了……”

我干干一笑:“总之,你答应我的,切莫告诉他我在何处。”

唉……看来神君好像真的生气了,照这架势莫不是要将我找到拆骨扒皮了去。

大约在一个多月前我寻到了这处山谷。由于地处悬崖之下,鲜少人烟,倒是有一番好风景,外头隆冬季节,这里却四季如春原因便是这下头有好几汪温泉,我瞅着欣喜,我藏到了这处。哪知没过多久竟收到了一叶莲传来的纸鹤。

我问他是如何寻到我的……

他道:“你可忘了你赠予我的那块龙鲤鱼鳞,上头留有你的气息,你走到何处我都能寻到……”

我扼腕:一失足成千古恨……

思绪回来,我问道:“他的登基日选在了何时?”

“守孝日过了,差不多也要季春了吧……”

……

我躲在这山谷的几个月都是一叶莲与我道一些外界的消息。短短几月,外头真是大变。光说那白虎真君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竟将汹汹来犯的东宛国逼了回去,听说是为了解那围困之气,直攻到了人家国都……

国都一旦被攻下,东宛相当灭了国,南梁人皆道他用兵如神,夸得他神乎其神的,还送了个特拉风的绰号给他——战神……

两国皆入南梁手中,偏居一方的苟延残喘的北陈终究是乖乖递上了降表,愿为南梁属国,至此,天下隐有一统之势……

一叶莲:“他登基之日你会来吧,这般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或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大幅度写肉!怕被和谐!亲们见谅!!么么哒!爱你们!!!

75

初春之际,万物待新,沧海大洲也是百废待举。

我提早一个月出了山谷。笼着薄霭的天空不时传出几声沉梦的春雷,脚下从新泥中冒尖的野草无精打采地耸拉着,枯木上难见到新冒的绿枝,这一季的春天委实有点不太正常。

新皇即将登基,这南梁国百姓,哦……不如今应该改称南梁皇朝了总算是迎来了一个相对喜庆的日子。全国各处一扫战争带来的阴霾,变得愈发的有人气,处处人音鼎沸,热闹非凡。

南梁一统沧洲各国,作为南梁百姓,他们自是高兴。

我一路走走停停,几乎走到哪处都能见到城门各角贴着我的画像,倒不是什么通缉皇榜,上头只寥寥写了四个字:阿鲤,回来……

当初见着这四个字的时候扰得我心绪打乱,恨不得立即奔往王城,只是一想起那晚的情形,还是有些踌躇,不知自己要以何种面目见他……

……

他登基的那一日,我立在了王城后山的最高处,往下便是大典举行的祭坛。不知是不是卯日星君闲暇偷懒,躲哪处地方纳凉去了,整个天还是灰蒙蒙的,连个日头也瞧不见。我想着这钦天监的大臣是不是算错了时日,怎挑了个这么一个不阴不阳的天给神君举行大礼。

红绒毯两边,侍卫个个执矛而立,面色肃穆。号角声一起,我远远见着一人在百官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他本是金龙转世,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自是合衬。

长长的石阶上,一人疾步而上。我定眼一瞧可不是一叶莲吗?

今日的他难得一派正经,一身白色国师朝服,头戴朝冠,倒将平日的痞气收敛了不少。只是为何见着他这般忍俊的模样,我总想发笑。

待他将手中的祭天文书读完后,便遣校尉将金椅设在了祭坛之东,面朝南。

一人出列,那人亦是我的熟人。当初他乃一介寒儒,食不果腹外加还带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日子过得相当艰辛。我看不过,当年过那侠盗瘾还抛给了他两锭银元宝,却不想被他看到了容貌,那人便是沈荣。以前我便觉着这沈荣不是池中物,想不到让他当上了这大梁皇朝的丞相之位了。神君有慧眼,他提拔上的人自是了得。

“告祭礼成,请即皇帝位!”

话落,群臣垂首。神君一步步走向金椅,龙袍下摆一挥,扶椅而落,那动作……好帅……

执事官当即举冕服案、宝案至前,众臣皆跪……沈荣取过将皇帝玉玺递上:“陛下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以上登基大典参考了明太祖登基礼仪……)

鸣炮声起,百官山呼万岁,不得不说这一刻我的心情是难掩的激动。他是神君,却也是我从小拉扯大的孩子,虽他从未喊过我一声娘亲,我却还是有一种儿大成家的感觉,更别说他此刻成为了这站在沧海大洲最顶端的男人……

这不正独自欣慰激动着,暗沉的天空突然发出一阵巨响,霎那浓云翻滚,疾风如浪。

“哈哈哈……龙池神君沧洲初定,楚蛟我来送你大礼了!哈哈哈……”

楚蛟!我心头一紧:不好!于是也顾不得其他,纵身直往祭坛而去。

灰蒙蒙的天空渐渐显出一段影响,一条绿蛟正在浓云中翻腾着,周身黑气四散,邪气冲天。

“当年我蛟族可是称霸这沧海大洲,却被你们龙族阻了步子!你可知辛辛苦苦夺得的东西被别人毁了的感觉是多么不好受吗?你定不知道,如今我便让你尝尝可好……”

我腾身至祭坛,那里已是混乱一片,百官蜂拥着直跑向那站在最高位的人。

“阿鲤!?”

神君见着我,语气竟起了一丝波荡。我自是来不及与他打招呼朝着白虎真君和一叶莲飞驰的方向而去。

“邪龙!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话落,影像又是一转,那一刻我仿若见到了修罗炼狱,人们痛苦的哀嚎、嘶鸣声声敲击着我的耳膜,火海中是他们奋力挣扎的身影,却在转瞬淹没在那漫天的热浪中再无行迹可寻……再看,我便见着楚蛟化身的蛟龙疾驰在云海中,巨大的龙口中接连吐着火球,那火球遇土自燃,遇水如遇油一瞬间就将湖泊河流烧了个精光。

“我蛟族与你们龙族本来就是水火不容。你龙族司水,只是如今你乃人身,这融了我蛟族精元的业火我看你怎么扑灭,现在我便要你亲眼看着这沧海大洲的天下毁于我手!怎么样龙池神君,即将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毁了的感觉很痛苦吧,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响彻天际……王城外的火光的竟将天空都染红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蛟族融了精元的业火确实只有龙族才能扑灭啊!只是龙池现在一介凡躯如何化龙啊!这沧海大洲莫不是真要毁了!这可不行啊!这样老子就回不了伏禹山了啊!”

一叶莲看了我一眼,悠悠而道:“唉……就算是毁了那也是命啊!”

“命你大爷!你看这火这么烧下去很快就会烧到这里,到时我们大家都得死啊!啊啊啊!老子初下凡间可不想落得个被火烧死这么凄惨的下场啊!”

我握拳:季春已到,黄河的龙门也该开了吧……

我拍了拍白虎真君的肩膀:“淡定……那啥……我尽量不让你们死……我也说尽量啊……”

“阿鲤,你什么意思?”

“总之,等我回来……”

说罢,御风而起直朝黄河之地飞去。半空,我回头一探见着神君朝这处奔来却被一叶莲拦住了……

……

九曲湾前,九道险滩抖折而上,浪头打得一个比一个高。水汽喷薄而上,水声震耳欲聋,十多丈高的水柱都让人心生畏怯。

我握紧拳,自我安慰: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试一下,只要化龙登天了便能化解这沧海大洲之危,若是不成功……反正大家都得死,我也不亏什么。

想罢深吸一口气,身子一个扎尖,半空化作了鱼身跃进了水中。

……

刚下去,一个浪头直接打了过来,一个不留心就撞在了巨石上。这一下力道何其之大,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差点吐血了。

等下了水我方觉,原来这世间存的龙鲤竟还有这般多,只是瞧着它们的个头都小小的,我这么一混进去显得尤其突出。

暗下运气,护住周身使得周围的水浪减轻了些许。

巨大的浪头接二连三地打了过来,身侧的龙鲤越来越少,我眼见着它们被巨浪卷起重重地撞上水中的积石却无力挽救,只因自己也剩不下多少力了。

我奋力前游,迎风激浪,好不容易分神喊了一句:“喂!你们都躲在我身后吧!”

唉……谁叫我块头大,能帮它们挡一阵是一阵吧……

九曲湾一道比一道高,一道比一道险。我这前锋打得不知多少个日子,再回头时已见不到其他龙鲤的身影,终究还是剩下了我一人……

眼前黄流急湍而下,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瀑布,急流卷浪,水声隆隆,虽是极其壮观之景,却也是死亡之渊。

只要跃过这一道我便能见到龙门了。九曲湾,终究是到了这最后一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