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荡弯弯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当然。”

知道怎么哄谢家小公举开心吗?夸他的手!往死里夸!get到技能了吗?

谢小公举顶着一头天然羊毛卷就上台开奖去了。

整个颁奖晚会时长一个半小时,主持人控场极好,九点半准时闭幕,按部就班很顺利,若非要抓几个特殊爆点的话,歌手徐青久算一个。

徐青久中场突然离席,之后便再没露面,最受欢迎男歌手是他的经纪人上台领的奖,官方说辞是:突感不适。

“突感不适?”苏倾呵呵一笑,“耍什么大牌。”

这两人,还真是针尖对麦芒。

等颁奖大厅里的嘉宾都退场得差不多了,姜九笙才不疾不徐地起身:“刚才就想问了,裤子怎么来的?”

苏倾手插在裤兜里:“男厕所里抢的。”

姜九笙打量了几眼:“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苏倾啧啧了两声,扯了扯身上肥大裤子,颇为满意,“不错,品味可以。”

两人刚推门出颁奖大厅,平地一声吼就砸过来了。

“苏倾!”

------题外话------

时瑾:是不是该我出场了?

顾总裁:稍安勿躁。

时瑾:你可以滚了。

顾总裁:船戏免了。

时瑾:小祖宗。

顾总裁:哎!再叫句总裁来听听。

时瑾:……

顾总裁:船戏什么时候上呢?

时瑾:总裁。

顾总裁:可以开始准备床单了。

时瑾:三条够不够?

顾总裁:七条!

以上纯属恶搞,我家时瑾是那种为了船戏而不要节操的人吗?不知道,反正我是那种拿船戏威胁你们叫我仙女总裁大人的人!

第一卷 043:被私生饭跟踪

“苏倾!”

苏倾转头,定睛一看:“哟,徐大牌啊。”

那张被欠了五百万的脸,不是徐青久又是哪个。

怒气冲冲,来者不善,姜九笙自觉地退避三舍,靠墙而站,不予参与。

只见徐青久沉着一张野性难驯的俊脸大步靠近,目光跟钉子似的,死死钉在苏倾身上:“我的裤子是不是该还我了?”

“……”

如遭雷击,苏倾彻底傻了。

冤家路窄,人生如戏,当然,苏倾的人生靠的一向不是演技,是彪悍,嗓音高了八度:“男厕所里的变态是你?”

“我变态?”徐青久被气笑了,再好的教养也忍无可忍了,咬牙切齿道,“是谁丫的在厕所里抢别人的裤子?”

苏倾哼了一声,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在厕所里搞手枪好。”

“……”

“没话说了吧。”苏倾抬抬下巴,鄙夷得不得了,“变态!”

徐青久脸色彻底黑了,眼底像漆黑夜里燃了一把干燥的荆棘,恨不得烧死眼前的人,他一字一顿:“那、是、牛、奶!”

那裤子沾了秽物,黏黏腻腻的奶白色,说起来,还真和牛奶很像。苏倾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学名嘛,我懂。”她手枪没搞过,爱情动作片还能没看过?

倒打一耙,强词夺理,根本没有半点悔悟之心与羞耻之心,徐青久深深呼了一口浊气,舔了舔后槽牙,一字一咬牙,彻底咆哮了:“老子弄死你!”

苏倾见势不妙,扭头就要跑。

徐青久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二话不说,就拖到楼梯口去,他手劲儿大得不行,差点没勒死她,拉扯了几下,根本动不了,就像块砧板上的死鱼,被拖着走。

士可杀不可辱!

苏倾扭头恶狠狠地瞪:“妈的,放手!”

徐青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把裤子脱下来。”

脱你妹!她嚎他:“你搞基啊你!”

嚎完她就用拳头去锤徐青久的胳膊,丫的,全是肌肉,锤得小粉拳都痛了,他完全雷打不动,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松松就擒住了苏倾两只细胳膊,口吻相当不屑一顾:“老子搞基也不会找你这种白斩鸡。”

苏倾磨牙:“你去死!”

“裤子还我先。”

“不要脸!”

徐青久懒得跟着这种无赖浪费口水,直接把人扛到了肩上。

苏倾嗷嗷乱叫,奈何媒体团们早早离场,都在会所外面蹲点,偌大的颁奖大厅连个揭露偶像歌手真面目的狗仔都没有。

这就没办法了。

苏倾蹬腿踢了徐青久一脚,扯开嗓子就喊:“笙笙,笙笙救我!”

徐青久冷笑,钳住她的腿,一身匪气:“今天就算你叫破喉咙,老子也要扒了你的裤子。”

姜九笙突然觉得,她不应该插手。

“笙笙!”

“笙笙!”

“笙笙……”

渐进地,苏倾的声音消失在了楼梯口。

颁奖晚会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徐青久耍大牌】、【最佳女歌手姜九笙】、【温诗好】、【姜九笙受伤】等话题纷纷上了微博热搜。

姜九笙的微博更是刷爆了,她只发了个最佳歌手的奖杯照片。

笙爷的地下情人006:老公,手疼不疼?心疼得我连辣条都吃不下。@姜九笙V

当然是我最瘦最美:笙爷,你说,在哪摔的手,我要去挪平那块地!

我怀了笙爷的猴子:温诗好是哪里冒出来的,一首歌就拿大奖?咱们笙爷是不是被黑幕了!我的大刀呢?我要去砍评审团!

我是笙爷外面的狗:温诗好——温氏银行的千金,一年前入创作圈,华纳影视执行总裁是她亲姨,师承国内第一创作大家刘平之,所作第一首歌《七月》,由天后陆离倾情献唱。以上是温的独家资料,谢谢!

不嗑药只磕你:艹,这么牛逼,没黑幕打死不信!

我贺天天:宇文大老板,你的枪杆子呢,你家亲闺女被黑幕了!

浑身长满体毛的小仙女:亲们,咱大度点,那个奖杯咱笙爷都拿腻了,就当给新人玩玩。

红鲤鱼绿鲤鱼与驴:我只关心我老公的手,莫冰大大,缺那种会暖床会喂饭会穿衣的助理吗?眼熟我眼熟我!我免费还好用!@莫冰V

乱可爱一把咯:想当笙爷手上的石膏,日日把我捧在手心里。

……

没多久,评论就要破了十万,微博服务器都快瘫了。

莫冰将姜九笙送回了御景银湾,一路上,绝口未提林安之,男女之间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旁人也不好断论,结果无非是两种,姜九笙看错,或者,莫冰错看。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事人有数便罢。

车停在了小区外面。

莫冰给姜九笙开了车门:“我送你上去。”

她摇头:“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

“有事打我电话。”

“嗯。”

莫冰和小乔目送姜九笙进小区之后,才一同离开。

这个点,守夜的安保人员还没瞌睡,迷你型电视机还开着,声音调得很大。姜九笙路过时,保安小黎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姜小姐回来了。”

姜九笙点点头。

小黎乐呵呵的,笑起来十分憨厚:“我看了直播了,恭喜姜小姐拿了奖。”

“谢谢。”

“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姜九笙笑了笑,摇头:“不用了。”

小黎还是从保安室里出来,目送了姜九笙一路。

御景银湾的选址不在闹市,远离市中心,相连的路段也不算繁忙,到了夜里,车辆往来便少了,多数是开往御景那一带的富人区。

车开得稳,速度很慢,莫冰坐副驾驶,正闭目养神。

小乔突然开口:“那辆车……”

莫冰睁开眼,揉揉眉心:“怎么了?”

小乔减了车速,盯着后视镜:“我刚刚在颁奖晚会的场外也看到那辆车了。”

莫冰回头看了一眼,银色沃尔沃,安全性能极好的一款车型,外观并没什么特别,问小乔:“没看错?”

她很肯定:“不会错的,因为车牌号恰巧是笙姐的生日,我还特地多看了两眼。”

莫冰闻言,立马扭头,盯着银色车尾下的车牌号,轮廓模糊,她眯了眯眼,辨清了数字。

0902。

是姜九笙的生日,并非百度百科里的资料,而是她真正的生日。

御景银湾。

滴——滴——滴——

小黎听闻鸣笛声,从保安室窗口看了一眼,立马给车辆放行,是时医生的车。

小黎认得,时医生有两辆车,一辆银色的沃尔沃,还有一辆白色的宝马,不过,倒是很少见时医生开这辆银色的。

“时医生回来了。”

时瑾摇下车窗,颔首:“嗯。”

小黎走过去:“需要给您泊车吗?”

“嗯,谢谢。”

时瑾下了车,把车钥匙给了小黎,又道了声谢,便步行往七栋走去。

姜九笙接到了莫冰的电话时,刚到了电梯口。

“你到公寓了没有?”莫冰语气有些急。

“在等电梯。”姜九笙按了上楼键,“怎么了?”

莫冰语速很快:“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怕是私生饭,车牌号是0902,连你真正的生日都摸清了,还用来当车牌号,这人十有八九很疯狂。”

得多少次跟踪,才能把百度百科之外的资料挖出来,莫冰想都不敢想。

“你还是先别上去,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

姜九笙倒很从容淡定:“别担心,你不用过来,就算缺了一条胳膊,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莫冰很迟疑。

姜九笙笑了一声:“我保证,尽量不伤人。”

莫冰顿时哭笑不得:“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异常立马给我打电话。”

“要是真有异常,也是给保安室打。”姜九笙对答如流,目光盯着电梯上闪烁跳动的数字。

“总之小心一点。”

莫冰的话尾音才刚落下,电梯上跳跃的数字突然暗掉了。

“莫冰。”

莫冰心头一跳:“嗯?怎么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姜九笙语调缓缓,说了句:“停电了。”

------题外话------

抱歉,晚了几分钟,这一章很肥,为了把时医生放出来!

谢谢所有送我礼物的小仙女,我天天刷后台,就为了记住你们对我的爱~

第一卷 044:暴戾血腥是时瑾

姜九笙语调缓缓,说了句:“停电了。”

停电?

高级小区都有备电供应房,断电的话,就只能是意外。

莫冰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对姜九笙说了句小心,随后吩咐小乔:“立马掉头回去,快!”

电话没有挂断,手机屏幕里发出淡淡的光,映在姜九笙脸上,晕开一片冷白,她稍稍抬起眸,漆黑的瞳在昏暗里亮如星子。

她说:“出来。”

嗓音淡淡,无波无澜的。

“笙笙。”

男人的声音,从左侧的楼梯口传来,很陌生。

姜九笙滑动手机屏幕,找保安室的电话。

“不准报警!”

男人猛地扑过来,拽住她握手机的手,她用力甩开,手背一麻,手机脱了手,滚到了墙边。

姜九笙低头,借着月光,隐隐能看清手背上刺目的鲜红,火辣辣的疼。

他手里,有刀。

左脚后退一步,右手护在身前,是单手防御的动作,姜九笙问:“你是谁?”

男人靠近。

她一个闪身,绕到了对方身后,动作机敏又快速,所幸晚会之后换下了礼服,这才不会缚手缚脚。

光线很暗,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辨别他大概的方位,离着姜九笙两三米距离,从身侧步步紧逼,右手上的水果刀反射着幽幽的弱光。

“是我笙笙,我是最爱你的人。”男人音色嘶哑,语速高亢,掩不住跃跃欲试的兴奋。

姜九笙基本可以确定了,是私生饭,且,疯狂至极。

“你得奖了,我很开心,我准备很多好吃的给你庆祝,你跟我走好不好?”像循循善诱,男人压着声音,步步靠近。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

还是个醉酒的私生饭。

她尽量心平气和,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不要再靠近了。”不然她不保证不动手,更不保证能不伤人。

可似乎,她的话激怒到了男人。

男人语调骤然阴戾:“笙笙,你不跟我走?”

不待姜九笙开口,男人嗓音拔高,突然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那么爱你,三年了,我追着你三年了,你去学散打,我也去学,可是你从来不跟我对练,我只能坐在旁边看你和别人打情骂俏,我好难过,可我不怪你,因为我爱你呀。”

深度醉酒,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亢奋又易怒,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等保安室发现异常再出动,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那就只能自卫了。

姜九笙把打着石膏的左手收到身后,动动手腕和脚脖子,松松筋骨,右手握拳,目光锁住男人手里的刀。

“你爱喝酸奶,我就给你买了好多好多,我天天给你寄,你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一次都不喝?”

凶狠地咆哮完,男人声调又毫无征兆地压低。

“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他说着痴痴地笑,声音来回回荡着,一会儿絮絮低语,一会儿歇斯底里:“笙笙,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搬到这里来了,以后,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男人癫狂高亢的笑声,姜九笙几乎第一时间走过去捡手里。

男人大吼:“不准接!”

他猛地扑过去,挥着手里的刀,动作毫无章法,像只没惹怒了的野兽,疯狂地叫吼:“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月光淡淡,男人失焦的目光突然定住,死死盯着姜九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张开手,发了疯似的撞过去。

姜九笙脚尖擦了擦地,正要出腿,腰间忽然一紧,被带着转了一个方向,她毫不犹豫就抬手劈过去。

咚的一声,男人撞空,碰上了墙壁。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肌肤相触,冰凉冰凉的,如同窗外深秋的霜,耳边,低低嗓音,像轻碰了玉石:“笙笙,是我。”

姜九笙蓦然抬头:“时瑾?”

没有灯光,月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轮廓,却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薄荷清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是他,是时瑾。

姜九笙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了,整个人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时瑾还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他低头,轻轻嗅了嗅:“你流血了。”

只是一道痕迹,不是什么大伤口,外科医生的嗅觉,真不是一般。

“不要紧,只是划破了皮。”姜九笙说。

时瑾没有说什么,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末了给她绑好,米白色的手帕在她手背上打了个外科包扎常用的结。

“你躲好。”

时瑾放开她,往前了两步。

他背身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目光,可不知为何,秋风瑟瑟,突然阴冷,像寒冬腊月的寒流,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四肢百骸。

恍如梦里,姜九笙突然觉得不真切。

“你是谁?为什么来抢我的笙笙?”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挥着手里的刀,“你滚开,不准抢,不准抢我的笙笙!”

男人的精神已经完全失控,暴怒狂躁至极,一双金鱼眼像点了一把火,干柴烈火,燃得来势汹汹,像一只发狂的野兽,龇牙咧嘴,握着利器,随时准备扑过去撕咬。

即便在这种时候,时瑾仍是不愠不火,自始至终都沉着冷静:“她不是你的笙笙。”

临危而不乱,临惊而不慌,遇事而泰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时瑾,他应该是这样的人。

男人彻底丧失了理智,大肆咆哮:“她是!她是我的,是我的!”

声嘶力竭之后,男人双手握住刀柄,大喝了一声,猝然刺向时瑾。

姜九笙瞳孔一滞,几乎失声:“时瑾!”

他回头,看她,匆匆一眼,敛回了眸,而后,往前迈了一步,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越过刀刃擒住了男人的手腕,反扭到背后,用力一按,将男人整个肩膀狠狠制住。

男人大叫一声,水果刀脱手掉在了地上。

好快的动作!

姜九笙瞠目结舌,即便她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击速度,时瑾他绝对受过特殊的技能训练。

她想,到底是出身怎样的世家,有过怎样的锤炼与教养,才会将他打磨成如今这个模样,不失谦谦君子的翩翩风度,却又坚不可摧,甚至于……

甚至于暴戾狠辣。